她幾乎查了每扇門,就是沒一扇門出得了白府。
還以為要從小小的白府出去不難,誰知卻連後門都找不到。
現下飄飄就站在後花園,望著與外隔絕的牆面興歎,心想唯今之計,只有爬牆出去羅!
想到就做,於是她將道袍的下繫在腰上,兩腳一登地朝牆頂攀去。不料,當她的身子還掛在牆上時,卻突聞一陣叫聲。
「小偷爬牆!小偷!抓小偷!」
飄飄嚇了一跳,整個人從牆上滑了下來。
哎呀!痛死我了!是誰在鬼叫來著?
她四處張望,就是不見人影。
咦,會是她緊張過度,產生錯覺嗎?正納悶著,耳際再度傳來叫聲。
「來人!抓小偷!小偷爬牆!小偷!」
大白天,她可不相信鬼魅之事!於是飄飄循聲而去。
「找什麼?我在這裡!」
四下梭巡一番後,她發現園裡的一座橋墩上,有只全身黃綠羽毛的鸚鵡,除此外,不見其他的鬼影子。
方纔的聲音,會是出自那只鸚鵡之嗎?
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飄飄跨上前,半信半疑地盯著鸚鵡問:「喂,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沒禮貌!我是美女!不是喂!」美女舞動翅膀糾正她。
「你是美女?」哪有自認是「美女」的為?怪哉!
「不可以嗎?」挺凶的喝回去。
呵!想不到這個世上,會有能跟人對話的異類,真是神奇!
可這只鸚鵡好眼熟,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警告你,我是這裡的客人,不是小偷,我不准你再大吼小偷,聽到沒?」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小偷呢!
「小偷爬牆,師父說的。」
「小偷是來偷東西的,你看到我偷東西了嗎?」她起身,恐嚇道:「你要是再亂喊,我就把你的嘴綁起來!」
美女不受要脅,拍著翅膀說:「不怕!告訴師兄!」
鸚鵡也有師兄?這可新鮮了!
「你師兄是誰?是九官?還是八哥?它同你一樣會說話嗎?」才問完,又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我又不是啞巴,當然會說話羅!」
她回頭一看,「你!」猛地想起咦,他不正是在得意樓和她唱反調的男人嗎?奇怪,他怎麼會在白府呢?
「你是誰?」她斜眼瞧他。
「你又是誰?」挑著眉,風逍遙尋地問著。
初進白府首日,白晉然已將家人及府裡所有的僕人,都介紹給風逍遙認識,就他印象中,並無面前這位道長的存在。再加上他方才在樹上休憩時,曾目睹飄飄翻牆的鏡頭,令風逍遙不得不對「他」的出現起了懷疑。
「我……」倏然想起自己的身份,飄飄趕緊變換音調。「貧道乃悟海道長是也!」
現在才想到要變聲,不覺得晚了點嗎?
試問:一個白髮、白眉、白鬍鬚的老人,怎可能唇紅齒白,還膚色白皙、光滑呢?再瞧他身挺不駝。
又音色清亮,似未變聲的少年郎,明眼人一瞧,便知他的破綻在哪。因此,風逍遙認為道長是由一名十五歲的少年假扮而成。
「悟海道長?」他搖頭晃腦,「怪了!道長唇紅齒白、肌膚平滑光亮,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貧道長年修練神術,自是與一般老人有所不同!」
她的話才落下,就聽到風逍遙驚叫一聲。
「哎呀!道長,您的鬍子掉了。」
飄飄直覺地伸手往臉上摸去,這才發現被騙了。
可惡!竟敢戲弄她。
她板起臉孔。「施主這般戲弄貧道,非正人君子。」
「你何不乾脆說,是你在戲弄我?」他臉上精光一閃,「待我拆下你的假面具,看你怎麼裝下去!」語歇,他的腳步也移向飄飄!
飄飄從小與家中武師學拳腳功夫,動作靈敏自不在話下,因此在她洞察出風逍遙的意圖之後,已拔腿先跑一步,緊接著兩人便展開了一場你追我跑的追逐戰。
然而,女人的腳程終究是沒男人的快。況且飄飄不懂輕功,怎麼也跑不過風逍遙,於是沒一會兒工夫,風逍遙已將她擒到手。
「抓到你了吧!」這時候,風逍遙發現她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有顆如紅豆般大小的紅痣。
「不得無理!你快放手。」她企圖掙扎,無奈力氣沒風逍遙大。
「說!你是誰?」風逍遙用凌厲的眼神緊盯著她。
「悟海道長呀!」飄飄不屈,死咬著這個名字。
「你撒謊!」語落,他的手跟著伸向飄飄,欲撕下她嘴邊的假鬍子,讓她現出原形。
飄飄見狀,機靈地將臉閃開,讓風逍遙的手撲了個空。
但是風逍遙不死心,不管飄飄怎麼閃躲,就是要看清她的真面目。最後兩人在一陣拉扯間,風逍遙的手無意中碰觸到她胸前的柔軟!
「你!是女人!」風逍遙被這個意外給驚住了!
風逍遙雖久居碧幽谷,可也與師父下山逛過窯子.知道女人與男人的差別有何不同。而他最初只認為假扮道長之人,不過是個還未變聲的年輕小伙子.壓根兒沒想到她會是個女人。何況在寬鬆的道袍下,任誰也看不出她女性的特徵,難怪他直到這一刻才出她的性別。
他怎麼可以偷襲她的胸部!可惡!
飄飄氣憤極了,旋即揚手「啪」…聲,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就這麼落在風逍遙那張傻愣的臉上。
風逍遙因受震驚一時反應不過來,故未作出反擊動作。偏飄飄不甘就此受辱,再重踩他一腳,同時罵道:「可惡的臭男人!」接著轉身翻牆而去。
而風逍遙則始終一臉呆樣,撫著被摑的臉頰,直到凌飄飄的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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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的大廳
「豈有此理,可惡!」凌老爺的手掌用力拍向桌面,震得桌上的茶壞蓋子跳了起來。
飄飄從未見父親如此憤怒過,教她這會兒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父親的火氣是來自她的計謀奏效?還是東窗事發了?在不解的狀況之下,她不敢隨便開口只安靜地坐在一旁,不時將靈活的雙眼漓向父親,冀望能窺出些蛛絲馬跡。
凌老爺自從由白府回來之後,就一直不語到現在拍桌怒罵,教四夫人忍不住發問:「老爺,到底發生什麼事?」
「還不是那個自老頭!」凌老爺氣咻咻地道:「小小自府算什麼東西?我凌富貴的女兒願意嫁進他們白家,是他的祖上積德,沒想到他居然要求解除婚約,你說氣不氣人?」
解除婚約?這麼說,她的計謀成功了!
飄飄差點高聲歡呼,但礙於此事不可張揚,她只有竊喜在心裡。
四夫人聞言可緊張了。「好端端的,幹啥要解除婚約暱?老爺,您可問清楚原因沒有?」
「問了,豈知白老頭居然回我說,他不知兒子已有意中人,才作主答應這門婚事,跟著央求我解除婚事……」凌老爺不信白老爺的那番話,可又想不透他悔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四夫人皺起眉頭。「這就怪了!以白老爺的個性,斷然不會任由兒子自己作主,我猜這件事肯定有內情。
……對了,在這之前,老爺可有說錯話,得罪白老爺?」
「我哪有說錯什麼話!我才上門,話都來不及說,白老頭就問我悟山道長是否當替飄飄卜命。我心想將來兩家就是親家,這種事也沒什麼好瞞,就老實跟他說,哪知他聽完話之後,就開始跟我談解除婚約的事。」
「難道說,白老爺是因悟山道長那席話,才想悔婚的?」四夫人臆測。
怕母親多疑看出破綻,飄飄趕緊插嘴。「娘,您說得極是:要是我沒猜錯,準是白老爺認為我福薄,所以不想我嫁給他兒子。」
「我看不是。」凌老爺搖了搖頭。「要你真出了什麼事,白晉然還是可以另娶他人,對他們白府來說一盧也不吃虧。白老爺不是傻子,他絕不會因為你福薄,就放棄咱們凌家的一半家產,是不是?」
要讓爹娘知道是她從中作梗,不氣死他們才怪!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飄飄跟著安撫道:「爹、娘,您們何必管他們是怎麼想。反正我又不是非得嫁白晉然不可!」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現在離你生辰的日子越來越逼近,你娘跟我都擔心你會如道長所言……」現下他所擔心的問題已經不是飄飄嫁誰,而是她能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嫁人才是要緊。
「人命天定,要真是老天定了我的生死,又豈是嫁人就無事呢?由此可見,厝山道長所言未必可靠。」一個江湖術士的話,怎能相信?她就不信未如期嫁出,她會命喪黃泉。
然而,凌老爺可不這麼想,事關性命豈可輕?
「你這孩子就是不信邪!你沒聽人說過,「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要真出了事,才相信確有其事,不為時已晚了嗎?」
她上前撒嬌。「爹,我不會有事的。女兒一定會長命百歲,永遠服侍在您身邊。」
「傻孩子!你可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無論如伺,爹都不可能留你在身邊一輩子的呀!」做父母的,何嘗不願意兒女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只因她未為人父母,無法體會那種心情。
「可是女兒捨不得離開爹!」說著,眼眶不禁泛紅。
「爹要真疼女兒,就讓女兒永遠留在您的身邊,服侍您到百年……」這可是她的真心話。
凌老爺嘴邊勾起了疼惜的笑意,撫著她的秀髮說:「爹明白你的孝心。老實說,爹也捨不得離開你,但是爹更捨不得你死呀!為了爹,為了你自己,你別再使性子了,答應聽爹的話嫁人,好嗎?」
只怕這會兒沒人敢娶她羅!她故作歎息,「嫁誰呢?白府不是已經與咱們解除婚約了嗎?」
凌老爺心有成竹地說:「爹自有安排。」
飄飄心一凜。「安排什麼?」
「你的婚事羅!」凌老爺神一笑。「這次爹要讓全襄陽城的未婚男子,都有機會娶你為妻。」
全襄陽城未婚的男子?這是什麼意思?飄飄傻住了。
「女兒不明白爹的意思……」
「為了讓你早日出嫁,爹決定凡是未婚男子,不管對方年齡、人品、家世、相貌為何,都有資格當你的夫婿。」
不管年齡、人品、家世、相貌?那是不是說,連七十高齡的老頭、缺腳斷胳臂的殘者、或是盜匪之類都能娶她?這也太隨便了吧!
「爹,您沒瘋吧?居然要把女兒的末來,交到那些人的手上?」要嫁給那樣的人,她寧死不屈。
凌老爺笑道:「爹是說他們有機會,嫁不嫁那種人,選擇權在你手上。哪!爹已經擇定這個月底,替你辦個拋繡球招親……」
凌老爺話還沒說完,飄飄已二話不說一個後仰,「咚」一聲地往後摔去!
看來這個震驚還真不小咧!
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打一大早,凌府的僕人便開始忙著張燈結綵,將整個凌府裝扮得好不熱鬧,簡直像辦喜事一樣。
午時一過,心急的凌老爺,已經在大廳來回踱步。
踩著緊張的步伐,他不時向外張望,嘴裡叨念著:「這個阿牛怎麼搞的,都去了大半天了,還不知道回來,真是的。」
「老爺,午時剛過,這會兒離申時還有兩個時辰,我看您還是先坐下來喝茶,歇會兒吧!您這樣走來走去,可把我的頭給兜疼了。」四夫人雙手按著太陽穴,看樣子她是真的頭疼。
凌老爺聽話地坐回椅子上,不過他腳雖歇了,嘴巴卻未休息地嘀咕著。
「再過兩個時辰就要開始拋繡球了,也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形怎樣?真是急死人了!」
凌福看老爺這般心急,便上前安撫。「老爺別心急,小姐聰明伶俐、貌美如花,一定會有一大群人爭著要當老爺的乘龍快婿,說不定這會兒樓台外的大街。
已經被擠得水不通了呢!」
「是嗎?」聽了阿福的話,凌老爺的臉上才漾出笑容。
「當然羅!府裡上下不都一致認寫小姐的摸樣人見人愛嗎?」
不管外頭是如何的謠傳,等小姐往樓台一站.讓那些人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所有的謠言都會不攻自破。相信老爺就是和他有著同樣的想法,才會要小姐拋繡球招鋇的。
聞言凌老爺笑得可得意了。
「哈……是呀!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女兒的長相,他一向挺有信心。
眼尖的阿福,大老遠瞧阿牛匆匆忙忙地朝大廳走來上立即稟告。
「老爺,您瞧!阿牛這不是回來了嗎?」
「回來了嗎?」等不及阿牛進來,凌老爺已離開座位等在門口。
阿牛氣喘吁吁地進門一直沒來得及開口,凌老爺就搶著問:「外面怎樣?人潮是不是已經把樓台外的大街,擠得水不通了?」
「老爺……這……」阿牛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句話。
「怎麼啞巴了?我在問你話,你不會回答嗎?」
迫不得已,阿牛照實說:「老爺,小的剛才在大街站了老半天,就是沒瞧見一個人影……」
凌老爺一臉訝異。「阿牛,你是故意開我玩笑吧?」
阿牛慌張道:「小的怎敢開老爺的玩笑呢?小的句句屬實,大街上確實空蕩蕩,沒半個人影……」
四夫人看阿牛的表情不像說謊,便懷疑道:「怎會這樣呢?那條大街平常不都是人來人往,怎麼可能會空無一人?何況今日還是飄飄拋繡球招親的日子呢?」
任四夫人怎麼也料想不到,今日街上之所以空無一人,原因就出在今兒個是凌飄飄拋繡球招親的日子。
現在襄陽城裡,到處充斥著有關凌飄飄的各種謠言:有人傳說她是魔女轉世,專吸男人的精氣,誰要娶了她,不出三天必斃命;還有人說她是掃把星.她若嫁人,先克公婆,後剋夫婿;又有人說她要進誰家門,那家子必家敗如山倒:另有人說她嫁人的目的,全是了找替死鬼……等等,什麼樣的版本都有,可說是精采絕倫。
也許連凌飄飄自己都沒想到,當初只是隨口亂掰了幾句,居然會傳成這副德行,教人不得不相信以訛傳訛有多駭人!
試想,有了那些可怕的謠言,誰還敢娶她進門呢?
又萬一走在街上,不小心接到從天而降的繡球,因此被迫非得娶那魔女不可,豈不糟了!這也是無人敢上那條街的原因。關於這點,阿牛心裡明白。但不敢照實稟告。
四夫人一席話,凌老爺深覺有理,不禁跟著起疑。
「是呀!不管怎麼說,街上是該有人在走動才對、阿福,你是不是沒照我的吩咐,對外宣告今日小姐拋繡球招親的事?」
凌福急忙回話。「老爺交代的事,小的怎敢不照辦呢?幾天前,我已經照您的吩咐,同幾名家了沿街傳達訊息了。」
「這就怪了?」凌老爺滿臉狐疑地凝思了半晌,又說:「阿福,你陪我上樓台瞧瞧!」
接著阿福緊隨凌老爺往樓台而去。
房內,飄飄坐在鏡前讓秋兒梳妝,耳邊聽著春兒的稟告。
「小姐,你果真料事如神,樓台下當真空無一人耶!」
「那是當然,悟海道長說的話,誰敢不信呢?」飄飄眨著眼笑。
「想不到白老爺這麼好騙,不只相信世上有個『悟海』道長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替小姐造了不少謠。
小姐,我實在越來越佩服你。」秋兒由衷敬佩。
「偏我爹不死心,硬要我梳妝打扮。唉!就不知打扮給誰看?」飄飄無奈地歎息。.、
「打扮就打扮羅!反正我們也沒事好做……」秋兒話未畫,就見夏兒匆匆跑進來。
「小姐!大事不妙了。」
飄飄回頭瞧了眼神色慌張的夏兒。「怎麼了?」
「樓台下擠滿了人潮,老爺和四夫人已經先在樓台就位,要小姐時刻一到,立刻上樓台拋繡球!」
「這……」事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飄飄有點措手不及。「春兒,你不是說樓台下空無一人,現在怎會擠滿了人呢?」
夏兒接替一臉錯愕的春兒說:「小姐,你不能怪春兒給錯消息,之前樓台下確實沒人,後來老爺命福總管派人對外宣告,凡未婚男子到場,事後皆可向福總管領取一錠金元寶。沒想到消息一放出,不到幾分鐘.就來了一大群人……」
「我爹這招真是高明,先用錢誘人來此,眾人見了我的容貌,自然會對謠言產生懷疑,這不成!我不能讓那些男人見到我的真實摸樣。」說著,她拿出手絹胡亂擦去臉上的脂粉。
春兒驚呼:「小姐,你不可以把妝弄花呀!」
「我不只要把妝弄花,我還要把自己變成一個醜八怪呢!」言畢,凌飄飄的臉上跟著露出一抹狡笑。
在白府盤桓數日後,風逍遙終於在今日告別自家父子,準備前往京城。可他的人還未走出襄陽城,便在街上聽到兩名年輕男子的對話,繼而延緩行程。那兩個年輕人是這麼交談著。
「你說這次凌府的拋繡球招親,會不會有人參與?」
「這還要問嗎?凡未婚男子到場參加,事後皆可向福總管領一錠一兩重的金元寶。有這種好事,就算抱病也得爬去,你說是不?」
「這倒是!說真的,要是沒那錠金子,我才懶得跑這一趟。據說凌飄飄不但長得醜」誰要娶了她,不出三天使會被她剋死。有女如此,怪不得凌老爺要拿出一半產業把女兒推納出去!」
「凌老爺多的是錢,自然懂得用錢辦事,就拿這次的招親大會,不也是用錢買人來參加嗎?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沒那錠元寶,還真沒人要去湊熱鬧呢!」
「說得也是。我聽說連街口的王麻子,也想去湊一腳!」
「王麻子今年少說也五十好幾了,怎麼也跟人湊熱
「五十好兒有啥關係,只要是單身,人人有機會,哪管缺腿斷胳臂」真是乞丐、土匪,誰都想賺那錠金元寶,不是嗎?」
「有道理,我爹方纔還說,早知道就叫我大哥晚幾天讓媳婦過門,這樣我家就可以多賺一錠元寶。」
「想想,要賺那錠元寶也實在挺冒險的,萬一不小心接到繡球,我看錢還沒花到,命就先沒了!」
「這事簡單,只要咱們不去接繡球,不就沒事了嗎?」
「說得極是!哎呀!拋繡球的時辰就到了,再不走快點,去晚了,咱們可領不到元寶羅!」語畢,兩人跟著加快腳步往前走。
聽完兩人的對話,風逍遙不禁猜疑,有這麼好的事?光是到場參加拋繡球招親大會,就可以賺一錠金元寶?
這是真的嗎?瞧人群皆朝凌府方向而去,看來那兩人所言不假。
想他正缺盤纏,一錠金元寶對他來說助益甚大。
再說要去京城的路還遠著,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何不跟去湊熱鬧,一來可瞧瞧傳聞中的凌飄飄到底長啥模樣,滿足他的好奇心,二來還可藉機賺點盤纏,讓他接下來的旅程好過些。
經此一想,風逍遙決定也跟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