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時找不著停車位,決定先暫時停放在人家店面前。
她剛準備熄火,在車燈的照射下,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吸引住她的視線。
對方撐著傘,長髮飄逸,踩著高跟鞋優雅款步接近,接著緩緩彎下身,用一張美麗脫俗的臉蛋直視車內的自己。
「你……」康芷男太過訝異,因為對方並未正式與她交談過,也才遇過兩回,怎會選在深夜時分在她家公寓這裡出現?
對方沉默。原本冰冷倨傲的表情忽然在此刻卸下,呈現難得的無助、悵然,教人看了憐憫不已。
康芷男觀察到週遭並沒有其餘人,卻仍懷著不確定問:「你是來找我的?」
她輕輕點頭,眼神再堅定不過。
康芷男苦笑,對於她以前視若無睹的嘲諷對待,現在想起來還會畏懼發涼,連說話都顯得不自然,「韓小姐,現在……現在有點晚了,你家人不會擔心你嗎?有什麼事可以明天再說,不然,我送你——」
「不用,是我家司機送我來的。」
康芷男循著她的目光,見到馬路對面的車子,韓月玲手指的明明是恐怖叼著「大亨堡」的自家司機,但康芷男卻被那輛暗示「我家超有錢」的凱迪拉克給嚇到。
轉過頭來,愕然發現韓月玲正瞧著自己,無瑕月眉微蹙,誘人小唇抿了再抿,似有難言之隱。
「天氣很冷,我看先進我家再說,我泡杯熱茶給你。」
「我想不必了,住家不太適合招待外來客,我說完就走。」
康芷男忍下殘酷的轟炸,好生尷尬,也沒精神和人爭辯什麼,就算反駁回去,論交際禮儀和工作學歷,樣樣比不上人家的她,只會輸得更沒尊嚴。
而最淒慘的一次,就是韓月玲贏得了翟天昊的重視,而自己卻將心送給了選擇韓月玲的男人。
「那,請問,你有什麼事?」康芷男頹然低頭問。
「天昊……」韓月玲重重歎氣,突然握住她的手,喊出壓抑許久的聲音:「我是來拜託你去找天昊哥!」
「誒?」康芷男臉色驚變,呆了呆。
「三天前,他和他爸在商談一些事,後來我想找天昊哥,伯父告訴我,他人不在公司,去飯店巡視兼過夜,卻從此對總公司的事務理也不理。
我不知道他們怎麼了,但今天伯父突然向我問了你住哪裡,因為我知道,所以他就交代我,來請你去找天昊哥,轉告他必須負責主持明天的記者會。」
康芷男大怔。三天前……不就是自己最後見到他的那一天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
「幫我個忙好嗎?幫我,我受夠天昊哥和翟爸、我爸他們之間的秘密商議,我想見他,想和他敞開心好好談一談。你要去嗎?」
有著同她相同多疑問的康芷男,從未見過韓月玲放下高傲姿態的樣子……但,她可知道,她愈是表現出渴望回到他身邊的模樣,依然深愛他的自己,心就愈是疼痛?
可,內心在這時,迸殺出一個掩藏不住的事實,趕走她的可笑遲疑。
「我去!他在哪裡?」因為自己比誰都想他。
「『海陽飯店』,是立陽旗下的產業,你把這卡片拿給櫃檯,他們會讓你直接上去。」
康芷男接下鍍金的卡片,朝上面刻印的專屬名字睇了睇,「你的卡片?」
「天昊哥偶爾會巡視飯店的經營,我有時會隨行,這張就像是集團所有分公司的一級主管認證,這是他以前弄給我的。」
康芷男臉色一黯,嫉妒地握了握特別鑲著名字的東西,稀罕的、珍貴的,好可惜,它不屬於她。
「我送你去。」
康芷男沉默僵硬頷首,隨著韓月玲坐進豪華房車。
其實,不管韓月玲是不是喜歡她,在另一方面,她很感謝人家的出現,若非如此,她根本找不到理由再見他。
才三天,好想他……
真的好想念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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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芷男站在飯店門口,仰首遠望韓月玲漸行漸遠的房車。猶記臨走前還特別吩咐自己告訴翟天昊,說她會在翟家等他——疑似一個妻子在等他,請她這個外人別耽擱她丈夫太多時間……
好想回去……還沒見到他,心就家打了好多場敗仗,疲累無力。
可是,已經來到這裡了不是嗎?而且自己的雙腳根本不理她的遲疑,毅然決然地步向櫃檯區。
「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少見的男性接待露出一貫的迎賓笑容。
「我找翟天昊,他……他在不在?」身處在氣派飯店的她,聲音不禁帶著擔憂與不安。
另一名躲在電腦前偷喝飲料的男員工猛抬頭,看一看旁邊接待的同事,互使眼色,跟著同心協力,大聲應戰:
「翟先生他不在唷!」
「翟先生說他不在唷!」
講完,兩人被自己嚇到臉發白,哪裡怪怪的……
身後副理一掌朝多講一個字的職員的腦袋巴下去!「有你電話。」
康芷男忙不迭地取出卡片,「我知道他在,他會見我的。」這種謊言,令她十分心虛。他會想見她嗎?會嗎?
櫃檯副理端詳卡片後,笑道:「韓小姐昨天也來過,但——」
「是她叫我來的。」
副理思忖一下,「我們要通知總經理一聲才行,因為我們不確定他是不是已經休息了。」
「那……請用韓小姐的名義,畢竟我也是受托來的。」
「好的。」
櫃檯人員即刻依言轉告,未幾,副理抬手指嚮往電梯的廊道:
「總經理允許了,在八一八房,這位接待員會領你上去。」
副理的回答教她胸口悶痛。
他願意見韓月玲……在休息時刻,什麼人都拒絕接見下……
「請往這裡走。」
「不用麻煩,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好,那這給你。」員工直接把鑰匙交給她。
「我可以按鈴。」
員工涼笑一聲就走人,給人門鈴是裝好看的錯覺。
她極為困惑地進入偌大電梯裡去。
不久,她到了高樓,發現這層樓每扇房門的間距異常的大,不難想像裡面俱是飯店頂級的套房,令人不由得自卑歎氣。
為什麼他是這麼不平凡的人,為什麼他不能尋常一些?
惆悵之際,找到了翟天昊的房間,愣了半晌,待勇氣出現,才舉起莫名沉重的手按下門鈴鍵。
鈴聲響了幾下,房門卻遲遲沒有開啟,她咬一咬下唇,掏出未卜先知的員工給予的鑰匙,開門進去。
經過廳堂,還是沒見到人,只有一瓶開過的紅酒瓶擱在桌上。
那就表示,他確實在裡面。
憑著直覺,她在安靜的空間,踩著緊張的腳步,最後在突然激烈怦跳的心跳下,找到了睡房,也——看見他迷人的身形。
他背向著她,在落地窗前凝視外頭幽美夜景。
「不是叫你別來?」他沒回身,平靜語調聽來頗為冰冷。
康芷男看他高大的身軀,頓時覺得好孤獨、好陌生,沒有商場悍將的驕傲,只有戰役後的疲乏。
她不習慣他這樣子。因為他平時狡猾異常,動不動就弄得她跳腳;他一吻,就吻得她昏眩;他大笑,就聽得她好嘔;他病了,就惹得她心疼哭不停……所有喜怒哀樂都隨他起舞,現在他這模樣,令她好想接近,想感受今天的他,會帶給她什麼反應。
「月玲,你回去,大哥今晚想靜一靜。」
來到他身後,她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輕輕貼上他結實的背。
「月玲?」
她的手立刻被他握住,一開始像是要拿開,但在他握住不久後,力道猛地加重,同時轉過身來,低沉的聲音快一拍,肯定的道出名字:「芷男,你來了。」
她抬頭,深深凝視自己意外看到的微笑,「我不是月玲……怎辦?」
她剛害怕失落,下一刻就落入他懷裡,被男人強悍的臂膀,愈錮愈緊。
「天昊,我呼吸好困難……」
他沒有松放,而是依慣例和她唱反調,越是加深力道,以俊挺的鼻樑廝磨她的耳朵,逼她誠實的身體發熱。
他捧箸她的臉輕柔碎吻,紅酒香甜的味道迴盪在她鼻間,慢慢醒暈她,忽然,竟竄入她口中,失控狠狠吮吻她!
她一時無法招架,嘗試推開他趁機透氣,卻失敗的老敵不過男人的蠻力;以為是他喝太多洋酒,所以醉了,沒想到結束親吻後,會是自己醉倒在他懷裡,無力依偎。
「告訴我,是誰要你來的?」他兀自親吻,不再激烈,是無比溫柔。
「是韓小姐——」
「她沒有決定權,我指的是托她找上你的人,是誰?」雙掌托正小臉,要她仔細想想。
「韓小姐說,是你爸爸。」
他笑了,笑得異常燦然,明顯中意這回答。
「怎麼了?」她不要他笑,至少別在害怕失去他的她面前,這樣開心驕傲。
「因為他鬥不過他兒子。」
「你說什麼——」
他此時無法多聽什麼,就深深地吻上了她,纏住笨拙香舌,有意將積壓多時的渴望一次討回,甚至放任大手鑽入她衣內,撫摸光滑背肌。
「天昊……等……等等!」她按住他的手臂,暫止他使人銷魂的熟稔撫摸。
但她是他什麼人?明天過後,他即有可能擁住另一個女子,為什麼還要她?
「我不會停,直到你說不想要。明白嗎?」他低啞的聲音,深具魔力地提醒。拿開早已無力的小手,強健胸膛上前貼近,揉握著柔軟的柳腰,緩慢地解開衣上的紐扣。
「天昊,我……」在他一路吻著她的粉頸與鎖骨,最後捧住柔軟,強勁深吮溝壑間的芳香時,她的猶疑如同落入他口中,被吞噬了去。
跟著,她感覺自己騰空,下一刻,被放在舒適的床上,也強烈感覺到他認為,現在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她也控制不住被他切實佔有的想望,隨著他有技巧的炙熱調情,她只能頻頻吟嚀,什麼也管不了。
她不能自抑地勾住他的頸項,盯住那深邃黑眸,「天昊。」
「我弄疼它了?」他看一看在大手欺握下而亢奮挺立的豐滿渾圓。
她緊貼著他,感受彼此身體的熱燙,赧顏搖頭,「你確定要我嗎?」
「我聽不清楚,你不如再說一次。」他神秘一笑,挑開遮蓋小臉的髮絲,好教俊美星眸全面收納被他快速潤紅的臉蛋。
「你確定要——」
霍地,他給她的答覆,是熾火的烈吻,懲罰竟想再次發出質疑的雙唇,同時雙手撫上嬌軀敏感部位,及挺身抵住濕潤誘人的神秘地帶,瞬間,體溫衝上極限,融化所有矜持。
身下突來的龐大探訪,帶給她撕裂痛楚,同時撕去對那夜的疑慮,再一次的霸道挺進,則逼她因劇疼而發出招認泣喊……
隨心愛的男人一次抽離又一次的填滿下,嬌軀顫動,從消受不住的呻吟到翻雲繼覆雨中途的嬌憨酸軟,無時無刻都在感受,他要她要得是如何徹底。
即便是結束漫長的激情狂愛,他仍將不堪多次佔有而現出疲累的小女人摟進懷中,最後再釋放撐了三日的倦意,閉上眼眸。
過好一陣,她卻張開眼,再一次貪心地欣賞那俊顏,決定要一次看個夠,唯恐之後他迎娶別人,眼中便已沒有她這個渺小的女人了。
「天昊?你睡著了嗎?」她輕喚,明明聽到他因深睡而平順的氣息,依然想喚他的名字,期盼他會忽然睜開眼,命令她不許走。
但安靜的套房,使她天真的癡盼又一次碎得可憐,失落得想哭。
隨即,她酸疼的雙腿踏上冰冷的地板,收拾床上的廉價衣物,在辦公桌上找出字條,寫下早先他未來的妻子交代要給他的話,擱置在他枕邊,順勢親吻他一口。
白皙雙手依依不捨的對他揮了揮。「我走了。」
是的,她走了,勇敢獻出身心,卻不敢面對他即將結婚的事實,就算是懦弱吧,起碼,她躲開醒來後會聽到的衝動解釋,保留了他和她的激狂浪漫。
豪門世界的美夢醒了,平凡渺小的她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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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衣衫不整的承受飯店大廳上一些人怪異的打量走出去,已是一種打擊,接下來招不到計程車,更教她委屈心酸。
因此便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途中經不起晨跑的路人一再朝孤單的自己回頭觀察,她選擇在早餐店坐下,假裝是準備上班的顧客,然而,食不下嚥又惹人關注。
消耗一陣時間,終於挨到車輛漸漸增加的時刻,攔下計程車直奔真正屬於她的地方。
到達住所樓下,上了電梯,她的腳步又漠視主人已有多可悲,開始以沉重來折磨她。
要如何面對家裡的人呢?她現在只想衝進房裡繼續躲啊……
掏出鑰匙,正自猶豫該不談進門,談先笑還是裝忙碌之際,大門開了。
康芷男抬頭,立刻呆住。「世彬?」昨天才把他罵個臭頭,怎麼今天就出現了?
「呃?裡面有包子,很好吃的喔!」伍世彬裝沒事人叫賣。「怎麼到現在才回來?跑去哪裡混了你?」
朋友的關切令快崩潰的她,一低頭就忍不住鼻酸。「我是——」
「我先去公司了,晚上帶你們去吃飯。」
「我不去……我想休息。」康芷男再也掩飾不住悲傷,就這樣,攀住伍世彬的肩,在地面滴滴滴的掉下淚水。
「是發生什麼事了?!」伍世彬主動抱住她,向內朗聲道:「嬋恩!於蓓!」
裡面連續砰咚咚的跑出於蓓和廖嬋恩。
「怎麼了?怎麼了?!」兩名女子驚恐大叫。
康芷男離開伍世彬,選擇轉向她們,勾住好朋友們的頸項,在她們肩上不斷脆弱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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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芷男揉揉鼻塞的鼻子,吃著早餐,前方那三雙眼睛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只好笑一笑,「我沒事,真的。」
「沒事為什麼早上才回來?」廖嬋恩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沒事幹嘛難過咧?」於蓓的態度稍微溫和,平靜也比較容易分析事情,「難道是你好朋友過世了?」
伍家伉儷同步拍桌子敏感痛罵:「幹嘛咒我死?!」
於蓓無辜努努嘴,「不然是什麼嘛!」
「我猜……」伍世彬張開受過傷的右手掌,詭異轉了轉,「因為他?」
康芷男震驚,手中包子掉下來,再也無法拿它當擋箭牌。
「誰?誰?」兩個女人搶著追問伍世彬。
伍世彬攤開手拒絕回答,「去問本人,我要走了。」
她們根本懶得目送伍世彬的落跑,很有精神地瞪著康芷男。
「他開玩笑的……」康芷男摸摸鼻子,刻意避開她們的目光。
「你什麼時候有個『他』了?」廖蟬恩不吃那套,很難妥協。
「那個『他』是誰?」於蓓也被廖嬋恩感染到,好奇不己。
「快說!」兩人異口同聲。
康芷男驚駭倒抽一口氣。
經過了良久的和盤托出,康芷男又因她們震撼的反應而驚得面無表情——
「立陽集團的大總經理,翟天昊?!」於蓓開大嘴。
「還跟他一夜情?!」廖嬋恩跳腳,嘔死。
「應該是沒有做……」康芷男苦笑,因為翟天昊昨夜讓她徹底感覺那有多痛,目前有點擔心待會是不是無間斷的責備,「他好像有穿褲子。」倒是她自己快脫光。
「只是好像?」於蓓幫忙玩記憶拼圖。
「你真沒印象?」
康芷男悵然垂首,皺眉囁嚅著:「我酒量本來就不好……」
「和翟總經理過夜,竟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看來芷男自己也很苦惱,放心,我們會幫你保密,不會講出去。對不對?嬋恩。」
「對!不然,全國女性同胞會直接幹掉她這浪費她們機會的豬腦!」
「那現在怎麼辦呢?」於蓓緊揪康芷男的衣服,彷彿自己才是局內人。
「我能怎麼辦?」康芷男臉色一暗,「我根本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就因為他要娶別的女人?芷男,拿出勇氣,去把他搶過來!」廖嬋恩按下桌面振奮道。
「搶?」康芷男酸楚一笑,「我連求都求不到,拿什麼跟人家搶?我懂幸福是要爭取的,但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我追一生一世也追不到……」觸及傷處,雙眼再度酸澀。
「芷男?」
「我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我連自己都沒這麼愛,明知他想娶的不是我,居然還在愛……昨晚一點也不後悔給他。你們覺得我很傻嗎?」
「誰講的,至少,你這次真的被他抓去『做』了!」廖嬋恩拍背鼓勵。
於蓓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芷男,我知道我說話最沒說服力……但我覺得,只要你認為翟先生是你值得愛的男人,就行了。」
康芷男含淚反握住於蓓的手,需要更多堅強的理由,「然後呢?」
「然後過去祝福他呀!他快樂,你應該也會快樂。」
廖嬋恩先轉台,邊塗口紅邊潑冷水:「你想芷男在翟先生面前、在眾人面前丟人哭死嗎?韓劇看太多了你,而且這種大愛女主角,通常都會被絕症弄死掉!」最後再看電視,給現正播映的新聞嚇到口紅塗歪掉。
康芷男長歎,「嬋恩說的沒錯,小蓓,我做不到,我會很難過……」
「為什麼?」於蓓傻問,一瞥桌上震動來電的手機。「芷男——」
「我也對自己發誓,不可以再見他了,這算是祝福了。」
「曉——」
「這就叫做愛要愛的有尊嚴。你懂嗎?」
「好吧,我懂了。」於蓓很受教。「芷男,你的手機有來電。」
心情終於略微平靜的康芷男,接起電話,就被電話那端冷靜兼霸道又熟悉的男人嗓音,弄得心臟狂跳。
「你仔細聽好,限一分鐘,一分鐘之後你沒下來見我,我會派人撬開你家大門,省得它阻礙你行走。」
「……」哇哩咧……
翟天昊,你這大壞蛋!
「計時開始!」
某姑娘扔下恐嚇電話,起身拔腿就衝!
於蓓茫然愕視強調尊嚴的朋友的百米消失法。
廖嬋恩轉頭招手,「快點快點,芷男你來看……人呢?」
「我不知道她跑去哪裡了呀!」於蓓比她還悶。
「我們幫她看也一樣。」
「要看什麼?」
廖嬋恩乾脆指指電視新聞,要她安靜看新聞——
「『立陽集團』傳出退出收購『韓氏機構』附屬資訊產業一案,而今日一早,『立陽』總經理翟天昊與韓主席先後出席說明,同時宣佈即將合作開發新觀光遊樂場,完全破解業界不和之說,以下為本台記者稍早的採訪畫面——」
友台攝影機擠來擠去,擋住傳說老奸巨猾的翟董事長的左半邊臉。
「我與小犬、老韓三人詳細評估商議後,認為把投諸在這間公司的大筆資金,轉換到度假購物遊樂的綜合開發案,絕對有更好的商機。謝謝。」
左上方攝影師突然手酸放下機器,現場記者一陣鬼聲怪叫。
「翟董事長!您左邊臉怎麼腫起來?!」
「吃太好,吃太好,所以牙痛,呵哈哈。」翟老縱聲大笑。
「您老身體不適還出席記者會,真是辛苦您了。是什麼原因腫的?」
「給老婆巴的。」一旁韓氏老頭冷冷一笑,以為沒人聽到。
記者們耳癢立刻圍堵他,「韓主席、主席,剛才看您說話,牙齒好像掉了一顆,上個禮拜參加酒宴時您還好好的。您才是真正牙痛對吧?」
「是啊,我也該認老了,牙松,自己拔的。」韓老喟歎。
「您是吃太硬的食物才松的嗎?」
「被老婆巴的。」翟老邪笑回敬過去。
兩道殺氣暗中交會,都連砍三日了,到現在還不累。
記者在喧鬧場所搞不清楚兩個東邪西毒幹嘛耍凝眸對望,有夠限制級的。還是問全國女性最想知道的事,比較讓人心動!
「翟董事長、韓主席,請問翟天昊總經理為什麼突然離席?」
「還是他因為您突然拒絕出售資訊產業,所以心裡有疙瘩?」
韓老老臉抽搐,乾笑,「他才是身體不適。」
女記者們一臉心疼,「他先回家了?」
翟老摸嘴夾怨低語,「去拉屎吧。」
「那麼,外界一直在傳『立陽集團』和『韓氏機構』把翟先生婚事放在收購資訊產業案上,請問聯姻一說是否屬實?」
「胡鬧!我們怎會把終身大事和生意牽扯在一起?」韓老正經八百。
「不過,小犬確實即將結婚。」
現場一陣驚歎。
「業界之前一直在談,而本報社記者也得到精確的消息,說翟少夫人的人選,是翟董事長挑選的,翟總經理本人有什麼意見嗎?」
「沒錯,是我選的,小犬知道我挑選的兒媳婦落落大方,為了翟家未來幸福著想,只好接受我的無理干預。」
大伙本能地看韓老一眼。
「董事長不用客氣,不如說是翟總經理想敬老尊賢吧,哈哈哈!」
兩老同時低頭搔臉,暗露恨意。「屁……」
「擇日不如撞日,董事長就趁今天記者會,公佈翟少奶奶的名字吧!」
「好的,翟家未來的兒媳婦就叫——」
這時,記者會場上端殺出一架台灣白目噴射機,轟轟飛過去。
「……」上飛機炸音中。
電視機前的兩位女子完全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