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滾開!
白路寒氣勢洶洶地瞪著眼前的人,誰要敢靠近他,就毫不客氣地一巴掌過去。本來他好好地呆在推車上等刑風幫那三八女人撿完東西一起去結帳的,誰知身後突然伸出一隻大手將他的嘴巴摀住,又一把將他從推車上抱起,快速地沒如人群之中。沒等他掙扎反抗,就被塞進一輛車子裡。
綁架!
這是他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當看到車中的人時,他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擄走他的人是喬吉之!
不管他如何咿呀地大喊大叫,最後還是被送到這裡。嬰兒雖說沒有多大的抵抗力,但像白路寒這樣不是哭而是火氣十足叫個不停的還是很少見,喬吉之實在不知該怎麼應付這凶狠的小嬰兒,只好將他丟給一個叫張媽的中年婦女。
「怎麼這麼吵?」
一個高八度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正在努力喂白路寒喝牛奶的張媽忙回過頭。
「太太。」
來者是一個打扮入時的豔麗女人,當她看到白路寒時,高挑的柳眉不禁擰了一下,眼中射出幾縷嫉恨的光芒。
「他到底還是把這個野種帶回來了?」
趙雅嫻不無諷刺地道。
「這……是先生帶回來的,說是小少爺,要我好好看管。」
張媽戰戰兢兢地說著,生怕說錯了一個字。
「哼!說得煞有其事,誰曉得他是不是真的流有喬家的血?」
趙雅嫻將名牌皮包用力一甩。
「老爺對這件事也非常謹慎,還特地從國外打電話回來要先生和這孩子去做了親子鑒定後確認是喬家的孩子,才能讓他正式進門。」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
趙雅嫻早在丈夫說要把婚前在外生的孩子接回家時就大表反對,兩人還因此冷戰至今,她告到公公婆婆那兒去,以為能討得個理,怎料他們父子母子三人一條心,根本沒有人理會她感受,只因她生不出來!對此她懷恨已久,現在更是借題發揮。
「且不說那個自詡風流處處留情的沒用男人,就是那個叫什麼刑倩璇的女人,她是什麼出身啊?鄉下佬一個,以為巴結個金龜婿,生了個兒子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結果到死都還是麻雀一隻!那種下賤的女人生的兒子八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最毒婦人心!
白路寒想也不想就得出這個結論。
連一個死人都能說成那樣,再看她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棄之荒野的表情……
他不由得慶幸,還好小嬰兒體內的是他,否則什麼時候被暗算了都死得不明不白。小嬰兒是刑風疼愛的外甥,也是他目前的寄主,說起來他多少也應該盡點責任,好好保護這個身體。
哼!以為他是省油的燈,那就大錯特錯了!
「咿呀!」
白路寒警備地瞪著趙雅嫻怒叫。
我警告你最好趕快放我回去!否則一定把你們鬧個天翻地覆!
趙雅嫻聞聲臉色一沈,不悅地對張媽斥道:
「讓他安靜一點!」
張媽忙把奶瓶塞到白路寒嘴裡,試圖讓他停止叫喊,卻被他厭惡地拍掉。
「咿呀!咿呀!咿呀!」
不喝你們的東西!
知道趙雅嫻嫌他吵,白路寒更是起勁地叫起來。
「吵死了!」
趙雅嫻遷怒地朝張媽叫道。
「你不會給他吃幾顆鎮靜劑嗎?」
這個討厭的小鬼頭!丈夫把他帶回來已叫她心情惡劣到底,現在還要承受聽覺上的折磨!
「雅嫻。」
喬吉之及時趕到,張媽才如獲大赦般迫不及待地退下。
趙雅嫻橫了他一眼,不甘多於怨憤。
「你製造出來的麻煩,自己處理!不要妄想我會認他做兒子!還有,不要讓他吵到我!」
喬吉之看著他,有些無奈地道:
「他還是嬰兒嘛,吵一點也是在所難免的,你又何必……」
「在所難免?!」
趙雅嫻化這彩妝的臉頓時被兇惡的表情所代替。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但要容忍你把外面的野種帶回來,還要容許這個小鬼爬到我頭上撒野?!」
「我沒這個意思……」
喬吉之盡量忍聲吞氣地道。
「不是這個意思什麼意思?」
趙雅嫻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老實說,你是不是想用這個小鬼氣走我,好再另外找個女人給你生孩子?」
「你想到哪裡去裡?我只是……」
喬吉之忙要解釋,又被趙雅嫻打斷。
「告訴你!我是不會輕易離婚的!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和其他女人鬼混!至於這小鬼,你留他在家可以,但不要奢望我會給他好日子過!」
說罷趙雅嫻便蹬這三寸高跟鞋怒氣沖沖地離去了。
喬吉之只盯了她的背影一兩秒鐘,便轉過身來面對白路寒。
「寶寶,我是爸爸。」
他扯開一抹自認為和藹的笑容,張開雙臂想要從嬰兒車裡抱起白路寒。
「咿呀!」
隨著這聲不賞臉的叫喊,白路寒小小的巴掌狠狠印上喬吉之的臉。
滾開!不許碰我!
白路寒嫌惡地看著眼前虛情假意的男子,他對著擅自把他從刑風身邊擄走的家夥可沒半點好感。
就這麼突然不見了,刑風一定很擔心,說不定現在正滿大街地找他呢。想到這,白路寒就如坐針氈,巴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回去。
只有待在刑風身邊,他才會感到無比的舒適與安心,儘管先前還有些排斥,但到了最後也消失殆盡。而這個陌生的地方只會令他感到厭惡,不要說不是自願來的,就是面對那些討厭的面孔,他也一刻都受不了。如果可以走,他一定毫不猶豫地逃離這裡!
看不到刑風的身影,聽不到刑風的聲音,嗅不到刑風乾淨清新的氣味,他處處都不舒服!
而只有到了這時,他才不得不承認他是眷戀著刑風的,只是……刑風知道他在這裡嗎?
「寶寶,不要害怕,我是爸爸。」
喬吉之沒有在意嬰兒不痛不癢的巴掌,仍和顏悅色地道。
看他又要來抱自己,白路寒立刻如感應器般咿呀咿呀大叫起來,短短的手腳又抓又踢又蹬,令喬吉之覺得懷裡好像抱了條鯉魚,沒有一刻安寧。
「咿呀咿呀──!啊嗚哇!」
放我下來!誰是你兒子!
白路寒氣得咬牙──如果他有牙的話。
「寶寶,別叫!這裡是你家,過幾天等爺爺奶奶從國外回來再帶你去見他們。」
喬吉之撫著他的背耐心地哄著,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安靜下來。
「咿呀呀呀呀呀──」
白路寒不但放聲大叫,還掙扎個不停,喬吉之早不知挨了他多少巴掌另外,總之他一刻不放開他,他就不打算安靜。
喬吉之實在被吵得耳膜發脹,只好把他放回到嬰兒車裡。正好白路寒也叫累了,趁機休息一下,但還是非常警惕地瞪著喬吉之,預防他的魔爪再伸過來。
這時,張媽匆匆走過來,附在喬吉之耳邊說了幾句,喬吉之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看好他,我出去看看。」
他把白路寒留給張媽,自己便朝門外走去。
***
「喬吉之!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快把孩子還給我!」
刑風一看到喬吉之出來,就怒吼著欲衝上去,卻被兩名門衛左右攔住。
「刑風,這可不是你的地盤,請說話注意點。」
喬吉之陰沈著臉道。
「你少顧左右而言他!立刻把寶寶交出來!」
刑風激動地吼叫著,他接到白仲尋的電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喬吉之。如果沒有計算錯誤,不,絕對沒有錯!擄走寶寶的除了喬吉之不作第二人想!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喬吉之不作正面回答。
「不要裝傻!你明明在超市裡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寶寶抱走!快點把他交出來!否則我會上警局告你私拐兒童!」
刑風的怒火因喬吉之的無動於衷而加倍上漲。若不是有兩個礙事的門衛擋著,他一定會上去給他一拳!
「我說過請注意你的言辭!」
喬吉之也動了肝火。
「你無憑無據為什麼說我私拐兒童?他本來就是我的孩子,我要回來根本是天經地義!你拿什麼告我?我還沒指控你阻礙我們父子相聚呢!」
刑風瞪大眼。
「果然是你擄走寶寶的!你不配做他的父親!快把他還給我!」
「配不配輪不到你來說!我是孩子的父親,理所應當擁有他的撫養權。」
喬吉之沒有半點愧色地說。
「你……!」
刑風突然剎住口,他聽到屋裡有嬰兒的叫聲。
「寶寶?寶寶!你是不是在裡面?!」
他扯開嗓門大喊,有喜又憂,喜的是終於確定了寶寶的下落,憂的是害怕寶寶會受到傷害。
而屋裡的白路寒一聽到刑風的叫喊,便也驚喜的咿呀大叫起來。
笨男人有時候一點都不笨呢,這麼快就找到他了。
「寶寶!」
沒錯!是寶寶的聲音!
刑風衝動地推開攔住他的門衛,就要往屋內奔去,卻又被喬吉之閃身擋住。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把他趕出去?!」
喬吉之憤怒地朝著兩名門衛叫道。
「寶寶!」
被兩人架住往外邊拖的刑風怒極攻心地破口大罵著。
「喬吉之!你欺人太甚!你害死我姐姐,還要奪走她的孩子,你不是人!」
「刑風!你最好適可而止!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瓜葛,孩子是我,他會在喬家生長,不許你再接近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喬吉之放下狠話,當著刑風的面砰地關上大門,一如當初驅走刑風的姐姐刑倩璇。
***
怎麼辦?要怎樣才能把寶寶從喬吉之手裡救出來?
刑風的心焦止不住地上漲,想到寶寶可能會被欺負,可能會不吃東西,可能會大哭大叫,他就心痛得無法鎮定!
喬家只是想要個繼承人而已,至於會不會善待寶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中央,刑風竟不知是退是進,自被喬吉之趕出來後,他的腦中就呈現一片混亂狀態。
「阿風!」
一輛車從他身邊疾駛而過,幸而一隻手臂及時拉開了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剛才好危險你知不知道?」
白仲尋心有餘悸地道。刑風無故掛了他電話,害他不明所以地想來想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直接前來找人。
看著刑風像失了魂似的模樣,他不禁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刑風無神的雙眼漸漸有了焦距,看清站在面前的是白仲尋後,悲痛又再湧上心頭。
「寶寶,我的寶寶他……」
白仲尋心下一登。
「那孩子怎麼了?」他急問。
不會是白路寒那小子闖了大禍吧?
「他被喬吉之搶走了!」
刑風掐緊拳頭,難言的痛楚如刀子般一片一片地劃在他的心上。他好想寶寶,好想他奶聲奶氣的叫喚,好想他的任性和搗蛋,好想他圓嘟嘟的小粉臉,只要讓寶寶能夠平安無事,他願意用他的一切來交換!
「什麼?」
白仲尋嚇了一跳。沒想到那個喬吉之動作這麼快,他才剛剛查到,馬上就發生變故了,看來他的效率還有待提高。可這麼一來,不就是說白路寒被帶到喬家去了?
「都是我的疏忽!」
刑風痛苦地抓著頭髮。
「如果我當時注意一點的話……」
「阿風!」
白仲尋忙阻止他的自責。
「別太著急,先冷靜下來再想辦法。喬吉之這麼做確實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公然搶人呢?你完全有理由去找他要人。」
「我已經找過他了!」刑風無法冷靜地大叫著,「可是他說他是寶寶的父親,在法律上擁有寶寶的監護權,我根本是別無他法!」
他突然捉住白仲尋,神情緊張。
「還有,你說他要的只是繼承人,那他的妻子會不會對寶寶不利?寶寶在喬家會不會受到虐待?我怕他……」
「阿風!別胡思亂想!」
白仲尋截斷他的話替他分析道。
「既然喬吉之要的是繼承人,當然就不會讓那個孩子受到任何傷害,你放心,那小鬼一定沒事的。」
尤其是他體內住著個白路寒,別說受虐待,他若一個興起,喬家沒被他鬧得個天翻地覆就算不錯了。有白路寒在,寶寶決不會吃虧。白仲尋反倒比較同情不知自己養了個麻煩的喬吉之一家。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難不成就要這樣把寶寶拱手讓人?」
刑風怎麼想都不甘心。
那個害死姐姐的男人,他怎麼配擁有寶寶?而且寶寶也不是工具,喬吉之只為了繼承人……這叫他如何放得下心?!
白仲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白路寒被帶走,這事非同小可,看來得稟報老大白路吟才行。
「這樣吧,我帶你去找我大哥,說不定他會有辦法。」
說實話,他一點也不擔心白路寒,只是不忍看刑風如此焦急。
***
「咿呀嗚哇~~~~~~~~~」
「噹啷~~~~~~~~~!!!」
「劈里啪啦~~~~~~~~~~~~~!!!!」
「嘩啦啦啦~~~~~~~~~~~~~!!!」
「碰!」
「咚乒!」
「砰!!!」
一連串接連不斷的響聲過後,喬家大廳像是剛遭受一場大地震似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擺設物、裝飾品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茶几上的咖啡也灑了出來,名貴的地毯上不灰不白,髒兮兮的,慘不忍睹,早已辨別不出原先的色彩。
喬家的傭人們聽到響聲跑過來,一個個都只能目瞪口呆,看著大廳裡一片狼籍。隨後,又聽到飯廳裡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眾人臉色一變,急衝過去。
「天啊!」
管家張媽第一個失聲叫了起來,兩眼一翻只差沒有暈倒在地。
這對心臟可是一個不小的衝擊啊!
剛剛做好的一桌子美味佳餚連菜帶飯還有湯一塊兒打翻在地上,混成一團大雜燴,而桌上被扯落一角的桌布正暗示著兇手是誰。
「快把那個孩子找出來!」
張媽叫道,幾個人趕緊四面散開分頭尋找。
飯廳裡沒有白路寒的身影,說明他此刻又不知躲在何處搗蛋。張媽從未見過破壞力如此強大的嬰兒,明明已經把他放進搖籃裡的,才一轉身,人就不見了。她不曉得還有哪個半歲的嬰兒聰明到能夠學會爬出搖籃的地步,而且四隻腳爬行的速度之快,等他們聽到東西破碎的聲音趕過去時,早已經來不及了。
「啊!浴室淹水了!」
一個年輕女傭站在水流快要沒過腳踝的浴室門口尖叫。
連洗澡的地方也沒能逃過一劫,水龍頭和花灑正卯足了勁向外傾洩大量水流,水位沒過了寬敞的浴缸,正逐漸擴張中。而馬桶旁邊的手紙被扯出了好長一卷,因濕了水而黏成糊狀。
「呀!」
這回的叫聲出現在書房裡。不要說書本慘遭被撕爛的下場,連擺放在書房一角的CD播放機上的碟片也被甩得到處都是,唱片就更不用說了,扯出來的磁帶足以繞房間走十圈。
「媽呀!」
「哎喲!」
不僅是東西的破壞聲,連人的尖叫也陸續加入。喬家的混亂幾乎可娉美劫匪入室。
而此時的白路寒正在喬吉之的臥室裡揮舞著一隻價格不菲的口紅快樂地在地板上畫烏龜。
不放他走?好,就讓他們嘗嘗他的厲害!
經過幾次實驗後,他已經能夠自由地爬上爬下,爬出搖籃更不是件難事。行動自如的他便開始在喬家進行大搗亂。
小手一扯,從掛衣勾上扯下一條白色長裙,上面還劃了個大口子。
這條裙子一定是那個兇惡的女人的,白路寒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他拿起因方纔的畫畫被耗費得所剩無幾的口紅在那潔白的面料上用力塗抹起來。
「啊!」
張媽趕到臥室,差一點點就被眼前的情景嚇昏過去。
天啊!太太的高檔化妝品和衣服……還有那撒了一地的珍珠……
她已經不敢想像趙雅嫻回來看到這一切會是什麼表情了!
才這麼想著,趙雅嫻的叱喝聲已經在客廳響起。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家裡亂七八糟的?」
「太、太太!」
張媽垂首立在一邊,聲音克制不住地打著抖。
「你是怎麼管家的?怎麼會弄得這麼亂?!」
趙雅嫻訓斥著。
噤若寒蟬的張媽一聲也不敢吭,趙雅嫻見她一直擋在臥室門口,不覺疑心大起:
「你站在那裡幹什麼?」
「沒……沒……」
張媽緊張地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說實在的,她更擔心那個搗蛋的小嬰兒,太太那麼討厭他,再發現屋裡一團亂後,搞不好會一氣之下掐死他也說不定。
「讓開!」
趙雅嫻瞪了她一眼。張媽只好閃開讓出道路。
果不其然,趙雅嫻一進臥室,先是愣了幾秒鐘,緊接著立刻響起一陣尖叫。
「這該死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地板上歪七扭八的紅色烏龜,她的唇膏,她的眉筆,她的胭脂,她的保濕面膜,她的護膚霜,她的護理液,她的珍珠膏,還有……還有她的香奈兒首飾和裙子!
「是不是這個小鬼幹的?!」
彷彿一頭抓狂的母獅,趙雅嫻衝著趴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看著她的白路寒大吼,不經意間竟還從那嬰兒眼裡捕捉到了一絲得意的光芒。
張媽忙跑進來抱起白路寒,以防趙雅嫻盛怒之下做出弒嬰的舉動。
「太太!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他,請原諒!」
她只能不斷地道歉,希望能減少趙雅嫻的怒氣。
「這個該死的小鬼!看來他的日子是過得太舒服了!我不該縱容他的!」
趙雅嫻咬牙切齒地說著。
「太……太太,他還是個孩子……」
張媽試著道,這幾天喬吉之因公在外,家裡就只有趙雅嫻掌管,若她存心對白路寒不利,誰也不敢阻止。
「把他關起來!除了水,不准喂其他東西!」
趙雅嫻不理會張媽的話喝令道。
「太太!」
張媽大驚失色地叫。虐待嬰兒可是犯法的呀!
「餓他兩三天,看他還有沒有那個精力給我搗亂!」
趙雅嫻又給了猶豫不決的張媽一個狠利的白眼。
「放心,死不了!」
不給那個小鬼一點顏色看看,她嚥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