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請用餐。」余感恩端著沉重的餐盤走進唐健君的房中。
「放到茶几上。」看著余感恩嬌小的身軀站都站不穩,唐健君攏眉命令。
「是的,少爺。」余感恩如釋重負的立刻將餐盤放下。
「你過來。」唐健君斜睨余感恩,口氣有點詭譎。
「是的,少爺。」她戰戰兢兢的朝他走去。每當唐健君用這種口氣說話,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而現在,整個房間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她了,所以連猜都不用猜,即將遭殃的人鐵定就是她了!
「扶我坐起來。」唐健君慵懶的靠躺在堆高的軟被上,邪氣的盯著站在床沿一步遠的余感恩。
「是的,少爺。」她跨向前,靠近他的身,「喔!」她伸出的手被他一把拉住,整個人跌到他的懷裡,他在她頸動脈處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她立刻本能的痛呼出聲。
「你叫誰少爺?」唐健君抬起感恩的臉,盯著她的眼,陰鷙的輕問。
「君哥哥。」感恩低垂著眼,咬著唇,可憐兮兮的喚著。唐健君醒來後,每聽到她喚他少爺,就會很不高興,可是她就是一時改不了口。
「看著我。」看見感恩眼睛的焦距對著他,他才繼續說:「下回再讓我聽見你喊我少爺,絕不輕饒。」
「知道了,少……君哥哥。」下巴被唐健君用力一捏,感恩連忙改口。
「疼嗎?」唐健君撫著感恩頸部被他咬紅的地方。
「不疼。」感恩沒膽子喊疼。
「說謊。」唐健君不高興的再次咬了她一口,痛得她整張小臉全都皺了起來。「不准對我說謊。」他不喜歡感恩對他隱瞞真實的感受,他要她以最其實的一面面對他。「痛嗎?」
「痛,感恩好痛。」她連忙點頭,不敢隱瞞。
「很好。下回不管我問你什麼,你都必須說實話,知道嗎?」唐健君愛憐的撫著她的頸。
「知道。」感恩再次點點頭。她被他喜怒無常的態度搞得滿頭霧水,迷惑極了,但是她仍知道順著他準沒錯。
「你怕我嗎?」唐健君的心懸得高高的,他不再希望她怕他。
「不怕。」看著唐健君的唇再次靠近她的頸,感恩立刻伸手捂著被咬痛的地方急急的說:「感恩真的不怕君哥哥,還好喜歡。好喜歡君哥哥。」她天真的眼對上他略帶笑意的眼。
「我知道。」唐健君拉開感恩的小手,依然將唇靠近她的痛處。
「感恩說實話,君哥哥為什麼還要咬感恩?」她委屈至極的問著。
唐健君寵溺的吻著她的痛處,以行動代替語言回答她。
「君哥哥,感恩好癢。」她雖然覺得頸子被他吻得很癢,卻不敢伸手推他,只能可憐兮兮的說著。
「別動。」唐健君不知打哪兒拿出一罐碧綠色的透明藥膏,幫感恩塗上。「還痛嗎?」
「不會,涼涼的,好舒服。」
「下床,坐到一旁去,陪我用餐。」
「少……」唐健君一瞪,感恩立刻改口,「君哥哥,感恩來服侍你。」她爬下床,立在一旁。
「你是聽不懂國語,還是故意違抗我的命令?」唐健君冷然斥道。
感恩一聽,立刻拉來一把椅子,乖順的坐到唐健君的床邊,動也不敢動。
「盛飯。」看感恩像個木頭娃娃坐在椅子上,唐健君再次攏眉命令。
「是的,」感恩一面靈巧的跳下椅子,一面回答,「少……君哥哥。」瞥見唐健君的冷眼及時改口,可是他這回卻依然瞪視著她。
「過來。」唐健君的眼眸再次出現邪魅的光芒。
「是……的,君哥哥。」感恩遲疑了一會兒,嚥了嚥口水,警戒的看著唐健君。她知道他又不高興了,卻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站近一點。」唐健君慵懶的對離他尚有半臂之遙的感恩下令。
「是……是……是的,君哥哥。」感恩雖然站近了一步,卻下意識的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頸子,神情也像只驚嚇的白兔,無辜的看著唐健君。
「把手放下。」唐健君直盯到感恩將雙手放下才繼續說:「你怕我。」他肯定的說著。
感恩立刻猛搖頭,眼神仍帶著警戒。就算怕,她也沒膽子點頭。
「坐到床邊來。」他沒看她繼續下令。
感恩又遲疑了三秒鐘,才聽話的在床沿坐下,一顆心卻怦怦直跳,雙眼骨碌碌地偷瞄慵懶的唐健君。
唐健君右手大掌忽然覆上感恩的左胸。「你心跳得很快,害怕嗎?」他的眼神閃動著邪魅之色。
「不怕。」感恩連忙搖頭否認。
「那你的心為什麼跳得那麼快?」唐健君抬起她的頭,直盯她的眼。
「感恩怕自己又做錯事,惹君哥哥生氣。」她眨著靈活的大眼回視他。
「那就是怕我生氣嘍!」唐健君手勁加大,逼感恩老實回答。
「不是,感恩怕自己又把君哥哥氣病了。感恩不要君哥哥生病。」她很認真的回視他。「感恩願意幫君哥哥生病」。
「傻瓜。」唐健君心花朵朵開的眉開眼笑,放鬆手勁,愛憐的輕輕撫著她的下顎。
「感恩願意為君哥哥當傻瓜。」見唐健君開心,感恩也跟著開心。
唐健君忽然低頭,不輕不重的咬感恩的紅唇一口。
「喔!」感恩無辜的痛呼。
「我討厭聽到你開口、閉口全是:是的,君哥哥。彷彿我養了一隻八哥似的,聽了就煩。」
「君哥哥,那感恩該怎麼回答?」撫著被咬痛的唇,她真的覺得自己好無辜!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要不然就別開口。」他拉下她撫唇的小手,認真的凝視她,「記住,我是你的君哥哥,不是你的少爺,所以你不用對我唯唯諾諾的,什麼話都可以對我說,知道嗎?」唐健君開始幫感恩洗腦。
「知道。」感恩雖然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她知道一切聽唐健君的話準沒錯。
「還疼嗎?」唐健君撫著感恩略腫的紅唇。
「疼。」她用力的點點頭。
「這樣還疼不疼?」唐健君用自己的唇覆上她的,隨即退開。他相信精神的撫慰,重於藥物的治療。
果然!
「不疼了。」感恩覺得心暖暖的,壓根忘了肉體上的痛。
「不疼就好了。咱們一塊用餐。」
「可是……君哥哥,感恩只拿了一個碗上樓。」她跳下床,將盛了飯的碗遞給他。
「怕不怕我把病傳染給你?」唐健君接過碗問道。
「不怕。最好君哥哥可以把所有的病都傳染給感恩,那君哥哥就可以健健康康了。」感恩天真的回答。
「不怕就好,我們共用一副碗筷就行了。」唐健君對感恩的愛憐又增了幾分。
「你在做什麼?」唐健君午睡醒來,不見感恩在一旁守著,就親自下樓找她,才剛出房門就見她趴在樓梯上擦地板。
「君哥哥,你醒啦?感恩在擦地呀!」感恩開心的仰起頭,著著階梯頂端的唐健君。「君哥哥,你別下樓,感恩才剛擦過樓梯,很滑的。」
「家裡的傭人都死光了嗎?」唐健君臉色很難看的瞪了她一眼。
「啊?」感恩滿臉疑惑的望著口出惡言的唐健君。
「還不放下抹布!」唐健君大聲一喝,感恩立刻丟下手上的濕抹布。「立刻到我房裡來。」
「可……可是……」感恩的話被唐健君冷凝的一瞪,立刻嚥回肚子裡,不敢再吭聲。
「還不上來!難道要我親自下去接你嗎?」
感恩聞言,立刻往樓上走去。
見感恩上樓,唐健君甩頭逞自先回房了。
「君哥哥……」後腳跟上的感恩囁懦的喊著背對她的唐健君。
唐健君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轉身走回床上坐著,面對手足無措的感恩。
「是誰讓你擦地的?」唐健君語氣冰冷的問著。
「管家媽媽。」余感恩頭兒低垂,眼睛不忘偷瞄唐健君。
「把後面那兩個字給我去掉。」唐健君一聽見感恩對管家的尊稱,立刻賞她一記白眼。管家媽媽?她居然喊管家那個傭人一聲媽,那他豈不也必須紆尊降貴的跟著喊那女人一聲媽?
「喔。」經過唐健君連日的訓練,余感恩已經不再必恭必敬的回答了,而且有時還會直接說出自己真實的感受。
「過來。」
感恩一聽見這兩個字,小臉立刻垮了下來,以龜速朝他前進。
每當唐健君說出這兩個字,就表示她又要遭殃了;雖然他事後總會溫柔的吻她的傷處做補償,可是他每次都是突如其來的咬在不同的地方,讓她都不能有任何心理準備,所以總會丟臉的痛呼出聲。
「你在瞪我!」唐健君輕撫她微嘟的小嘴。
「感恩不敢。」她的眼改盯著他的手指。
「你在瞪我的手。」唐健君逗她。他覺得感恩多變的表情好玩極了。
「感恩沒有。」這回感恩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兒才好了,最後只好停在他的領口。
「你不屑看我。」唐健君作弄的抬起她的俏臉。也不知是感恩越長越標緻,或是他越看她越順眼,總之他就是覺得他的小感恩越來越俏麗了。
「感恩沒有,君哥哥冤枉感恩。」余感恩嘟高了小嘴。君哥哥根本是故意作弄感恩嘛!真壞!
「你在心裡偷偷罵我!」看著感恩忿忿不平的臉,唐健君肯定的說。
「對不起。」余感恩做賊心虛的垂下眼。
「罵我什麼?」唐健君要感恩勇於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偷瞄他冷凝的臉一眼,不敢說。
「說!」唐健君輕喝。
「君哥哥真壞!」感恩心虛的小聲回答。
「我沒聽見,大聲一點。」唐健君努力的板著一張臉,嘴角卻已微勾。
「君哥哥作弄感恩,真壞!」感恩豁出去的嘟著嘴,放大音量。
「喔?」庸健君揚眉,斜睨感恩。
「嗯!」感恩賭氣的用力點頭。
「這樣才對。」唐健君微笑的將感恩抱到他的腿上坐著。「感恩,記住,不論你是高興或生氣,喜悅或是憂傷,都要老實說出來,即使惹君哥哥生氣也要說,知道嗎?」
「知道。」感恩點點頭。「君哥哥,感恩可不可以抱抱你呀?」
「為什麼想抱我?」唐健君實在很好奇感恩為什麼那麼喜歡抱他。
「你的懷裡感覺好溫暖哦!而且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抱,只有感恩沒人抱。」感恩紅了眼眶,垂下頭喃喃。
「傻感恩。你有我呀!」唐健君雙手環住感恩,讓她靠在他的胸前。
「君哥哥不喜歡別人靠近,一定不喜歡抱人,那感恩抱你就好了。」她短短的手環住他的腰。
「我喜歡抱你。」他自小臥病在床,靠近他的人不是醫生、護士,就是傭人,因此他對人頗為排斥,有很嚴重的疏離感。可是感恩不一樣,她是他的妻,而且她軟軟的身子抱起來舒服極了。
「真的嗎?」感恩眼中閃著不確定。
「不准懷疑我說的話。」唐健君縮緊雙臂,霸道的命令。
「是的,君哥哥。」
「還有,你只需負責照顧我,其他的家事自然有傭人會去做,不准你再去碰,知道嗎?」唐健君捉起感恩的小手,不悅的看著她粗糙的掌心。
「知道了。可是如果管家媽……」看著唐健君修長、完美細緻的雙手,感恩自卑的想抽回自己粗糙、醜陋的小手。
「不准縮回。」唐健君一眼就看穿感恩的企圖。「如果她有意見,讓她來找我,我不介意和她『談談』。」如果她有膽量來的話。
他伸長手臂,由床頭櫃中取中罐罕見的無色透明護手霜,均勻的塗在她的雙手,並輕輕揉著,促進藥效吸收。
唐健君什麼都不多,就是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靈丹妙藥最多!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你怎麼那麼笨!都教你幾遍了,居然是不會」!上刺繡老師甩了感恩一巴掌後,用食指用力的頂了感恩額際一下,讓一時沒平衡好的她往後仰去。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掌扶住她的後腰,才使她沒狼狽的頭下腳上跌坐到地。
感恩慶幸的拍拍胸口,回過身,準備向救命恩人道謝,卻迎向唐健君鐵青的臉色,和寒光四射的冷眸。
「君哥哥!」余感恩興奮的彈跳而起,抱住唐健君的腰,仰頭看他。
「你好大的膽子!你……」在一旁監視的管家對於感恩不敬的態度本想一巴掌賞過去,卻被唐健君陰冷的眼神制止了,只好用言語訓斥她。
「我特准她這麼喊,你有意見嗎?」庸健君冷冷的瞄了管家一眼,語氣輕柔的反問,就輕而易舉的堵住她尚未出口的其他訓斥。
「沒有,少爺。」管家吶吶的閉上嘴,不敢招惹唐健君。
不識相的刺繡老師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對感恩斥喝:「還不趕快坐好!再不好好學,看我怎麼修理你。」
「是。」余感恩鬆開唐健君,中規中矩的坐回原位。刺繡之前,余感恩先輕舔了一下被針扎痛的指頭,才開始刺下第一針。
「過來!」唐健君輕輕吩咐著。眼尖的他沒忽略感恩舔手指的動作,知道那一定大有問題。
一聽見唐健君用如此霸道又佔有欲十足的命令口氣,余感恩就知道他在對自己下令。可是她偷瞄了正死盯著她的家救一眼,就動也不敢動,唯恐家教手上的針又往她已經千瘡百孔的手指戳來。
「感恩!」唐健君不悅的喚著余感恩的名。他輕柔的語氣透露出即將要刮龍捲風了。
「還慢吞吞的,簡直就是欠人修理!」家教毫不客氣的將手上的針往感恩的手指招呼去。
「喔!」感恩痛得縮回手,放在唇邊輕舔一下,還來不及加快手邊的動作,就聽見另一聲痛呼聲由家教口中叫出。
「啊!」家教的頭髮被唐健君用力的往後一扯痛得她當場尖叫並流下淚來。她被迫仰著頭恐懼的看著唐健君陰狠、冷酷的雙眸,覺得自己的頭皮快被他活生生的硬扯下來了。
「君哥哥,你拉痛老師了。」余感恩第一次見到唐健君如此粗暴的一面。除了亂砸東西以外,他總是舉止優雅的傷人,不讓人覺得他殘忍,可是看著家教痛得扭曲、猙獰的面孔,她忽然覺得他很可怕。「君哥哥,感恩怕。」她輕輕拉扯他的袖口。唐健君聞言,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看見她眼中真的浮現恐懼,才想到感恩畢竟還是一個天真的孩子,不宜見到殘暴的鏡頭。他這才鬆開手,放女教師一馬。
「不准怕我。」唐健君將感恩捉進懷中,還不忘霸道的對她下令。他不在乎任何人怕他,可是就是不准感恩怕他。「還痛不痛?」他執起感恩的小手,放進自己的口中輕舔。
「不痛。可是刺刺。麻麻、癢癢的。」唐健君不許感恩對他說慌,感恩也真的做到對他坦承無欺。
「到我房裡的床頭櫃上,將我平日幫你上藥的那罐綠色透明藥膏拿來。」唐健君故意支開余感恩。
「可是……」余感恩畏縮的偷看家教一眼。
「你不聽我的話了嗎?」唐健君板起臉孔。
「聽。君哥哥,別生氣,感恩聽你的話。」身高還不及唐健君胸部的余感恩輕扯他的衣角。
「那還不快去。」唐健君的臉色稍霽。
「喔。」余感恩乖順的點點頭,跑了出去。
「讓她回家吃自己。」唐健君冷冷的對管家下令。
「我是唐老爺聘來的,你憑什麼請我走?」刺繡老師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叫囂著。
「紀老師……他是我家少爺。」管家暗示性的提醒著。
「我不是請你走,而是趕你走。」唐健君一點情面也不留。
「就算你是唐少爺,也沒資格請我走。我可是按照唐老爺的指示教學,他絕不可能解聘我。」家教篤定的說。
「是嗎?」唐健君的嘴角邪惡的揚起。
「當然。」家教無視於管家頻頻的暗示,認定有唐曜群撐腰,她什麼也不必怕。
「那我倒想知道,我父親到底給了你什麼指示。」唐健君套著家教的話。
他雖然知道感恩在唐家沒地位,卻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委屈。
「越嚴格越好,不惜以體罰達到教學目標。」
「哦?那你又待在這兒做什麼?」唐健君忽然轉向管家。「幫忙虐待我的未婚妻,唐家未來的女主人嗎?」
「不。少爺,我只是聽從老爺的指示,待在這兒看看感恩學得如何了,以便向老爺報告她的進度。」管家連忙撇清關係。
唐健君幾乎是管家一手帶大的,她當然明白,他如此明確的指出感恩的身份地位,擺明了就是護著余感恩,她哪還敢點頭稱是呀!
「那你看見外人欺負你未來的女主人,不曉得該阻止嗎?」唐健君猛盯著管家。他故意要讓管家明白,感恩現在在他的羽翼之下,任何人都不准傷她,尤其是善於虐待她的管家。
「這是老爺的命令。」管家推得一乾二淨。
「你也拿我父親壓我?」唐健君的語氣相當嚴厲。
「少爺,我怎麼敢呢?」
「不敢?」唐健君嘲諷地睇了管家一眼,「我還以為你自覺年紀大了,有意回鄉養老了呢!」
「少爺,您別誤會,我沒有。」至今仍孤家寡人的管家全身抖得如秋風中的枯葉,驚懼的垂下頭,不敢直視邪惡如撒旦的唐健君。
她打從十八歲就在唐家工作,已經待了將近二十五年,對唐家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根本捨不得離開了。
再說,要是被迫離開唐家,無法適應社會快速變遷,又無一技之長的地,也不知該何去何從?要是少爺再趕盡殺絕,她連想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場將會有多悲慘!
唐健君滿意的看著管家害怕的模樣,「既然如此,還不把那個女人趕出去」,他連看都不屑看家教一眼。「還有,今後感恩身上再少一根寒毛,我就找你
加倍要回來,順便成全你回鄉養老的心願。」
「君哥哥,藥拿來了。」唐健君剛撂完狠話,余感恩就折回來了。
「給我。」唐健君由余感恩舉高的小手中取過藥膏,還不忘向管家遞出警告的眼光,示意她趕快送客。
「紀老師,你請吧。」管家半推半送的請仍擺著高姿態,尚搞不清狀況的刺繡老師離開。
「老師,再見。」感恩有禮貌的道再見。
「你跟她不會再見面了。」唐健君使勁捉住感恩揮別的手,「手舉好,別亂動。」
「喔!」恩忽然痛呼出聲。「君哥哥,好痛!」
「我不痛。」唐健君斜睨她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感恩是說,你捉痛感恩了。」她指控的瞪著他仍投放輕力道的手。
「原來你也知道痛。」他非但沒有鬆手,更用力的加重力道,看她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才鬆開,開始幫她上藥。「別人欺負你,你不會閃嗎?」
「感恩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唐健君抬起余感恩的小臉,望進她的眼,「下回再有人欺負你,立刻躲到我身旁,知道嗎?」
「知道,可是……」她遲疑了一下。
「可是什麼?」
「老爺……」她垂下眼。余感恩對唐曜群的恐懼已經根深柢固了。
「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他不悅的瞪她一眼。
「相信。君哥哥,你別生感恩的氣,感恩相信你。」她仰著焦急的臉,雙手環住他的腰,撤嬌著。唐健君是余感恩的天,她一切以他為尊。
「我不喜歡你被人欺負,所以別再讓自己被人欺負了,知道嗎?」
「知道。可是……」她一雙靈動的眼忽然閃著淘氣。「嗯?」
「感恩發現君哥哥也好喜歡欺負感恩,怎麼辦呢?」
「我例外。」唐健君霸道的宣告。
「感恩知道。感恩喜歡被君哥哥欺負,因為感恩知道,君哥哥欺負感恩都是為感恩好。」
「小淘氣鬼!」他驕寵的輕點她的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