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的角度,看著滿天星星和透亮的圓月,和仰著脖子看的感覺不一樣,少了牽強,多了份舒適感,心情也能放鬆。
今晚的月亮,似乎帶著魔力。
「……你突然就離開美國,連個招呼也沒有。其實這本來也沒什麼,只是得知的那一瞬間,我好像整個心都掏空了,但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接下來好長一段日子,我還是過我的生活,感覺上沒影響,只是偶爾會忽然覺得少了什麼,就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然後會突然想到你。」月的魅力,引出她心底的話,她就順口說了出來。
方亞斯已經醒了,手裡摸到溫暖的薄毯,聽著她的聲音,他張開眼,轉頭凝視她。
「想你,心會酸,會痛,很沉,很重,後知後覺,原來我是愛上你了。」她轉過頭,似月光般清亮的眼神透著執著和深深情意,迎上了他炯炯目光。
她愛他,在很早、很早之前。
「過來。」他翻起薄毯,挪了位置給她。
躺著,有些許涼意,她起身。
他伸手拉了她,然後把她溫柔擁在懷中,親吻著她冰涼的臉兒。
一陣靜默,她又開了口。
「隔兩年……聽到你有女朋友了。我的希望也從此幻滅,那幾年我必須隨時提醒自己,才能不想起你。……刻意的遺忘你,為此,畢業以後也選擇留在國外。」她帶著回顧的心情平穩的述說,而他只是安靜的聽。
他身上有一份清爽舒服的味道,她往他貼近了些,才閉起了眼,勾著嘴角繼續說:「剛投入另一個新環境,有很多追求者,其中也不乏條件優越的,我告訴自己。我也不一定要你,所以也試過和別人交往,但……感覺不對,沒有人可以像你一樣,讓我全身的細胞都起反應。我很快就放棄了,全心投入工作中……沒想到幾年後一回國就又遇上你。」
聽到她輕輕的歎息聲,他才笑了。
「我也沒想到會在化裝舞會上再見面,在那之前,我聽老高說,妳和中熙在美國過得樂不思蜀,以為妳會在那裡定居了。」
問他,可曾想過有個女孩深深牽掛著他,時時思念著他,他會想,這大概很多,只是沒想過這其中包括她。她絕對是令他意外的那一個。
感動嗎?絕對是肯定的。
「在這之前,我對你而言,只是一同在外面唸書的同學?」她問,只是單純的疑問,完全沒有埋怨或不平的心態。
「在我的人生裡,來來去去的人很多,在那之前,妳是其中之一,卻是我記憶最深刻,最懷念,最想再見一面的女孩。所以舞會上再見妳,一下子熟悉的感覺就找回來了,才會忍不住捉弄妳……也許就像妳說的,我也是後知後覺?」他擁緊她纖細的睡,低柔聲音貼在她耳邊。
這可以說是他最真情的表白了……即使他愛她不似她那麼深,即使他思念她遠遠不及她。起碼這麼長的日子裡,他一直記著她,在空白那麼多年後,在她變裝時,還能夠把她認出來。如此,她還能說什麼?
她並不想要聽他的虛情假意,說他也一樣的單戀著她,深愛著她。他如果真說了這些,她反而還會有疑慮,會有所顧忌。
她最需要的,就是他的誠懇而已。
剩下的,就由她來判斷。
由她,為兩人的關係來做抉擇。
「亞斯,你想要我嗎?」
她撐起身子,遮住了月光,直直望著他的眼神堅定不再迷惑,透亮迷人,同時眩惑了他。他怔了怔。
不得不懷疑,可能是一時的錯覺,所以他可能聽錯了,或者是他誤會?在此之前,她可還嚇得心神不寧,徹夜難眠。
「蘭兒……這一回,我真的聽不太懂?」他揚笑,只想她說得更明白。
「就像你說的,人生處處有意外。因為是你,所以我願意。」她說得很認真,因為她下了決心。
「……那只是玩笑。」是他玩過火了?他扯起眉頭,瞇起了眼。
「我知道。但是這樣下去我會睡眠不足。我已經準備好了。」她趴著身子,壓在他胸膛上,髮絲垂落他的臉龐。
「妳確定?」他眼神出現恐嚇,想她知難而退。想要她,卻不代表就能要,現在碰了她,他無法對她負責,她很清楚!
她凝視他,低下頭,蜻蜓點水般的吻,一次又一次,輕觸他的唇……冰冰涼涼,溫溫熱熱,兩人之間,慢慢升溫……
「這麼多年來我忘不掉你,你想,我還會在乎未來如何嗎?不過,你要知道,今天作決定的是我,但我不確定能負責你的未來……或者你怕了?」她冷亮的眼神帶著迷媚魔力。
他在心裡忍不住咒罵她的迷人,一顆心卻難以克制受她吸引。
她的心跳抵著他的,她的豐滿貼著他的,她的臉龐染著微微的粉紅,帶出一份羞澀和緊張,即使她語氣堅定,眼神執著,她的心跳聲和難掩的神色已經洩漏了一顆女人心的嬌羞。
她鼓了多大的勇氣才作了決定?他心惜、心疼,也滿心愧疚……
方亞斯瞇眼,緩緩揚起嘴角。
「妳對一個男人挑釁,妳會後悔!特別是我。」他抓緊了她纖細的腰身,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方亞斯,我向你挑釁……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稀奇嗎?」閃亮的眼神,帶出熱度,也彷彿鬆了口氣。
「不過,這是最嚴重的一次……妳肯定要付出代價了,蘭兒。」他俯身,輕叩她額頭。
「起碼,我應該能好好睡了吧?」她歎了口氣,與其被動的猜測他的下一步,她寧願主動出擊。
「今晚?別傻了。」
火熱的吻了下來,她來不及反應,他的手鑽進了她衣服裡,沿著她纖細的腰際,撫摸著她光滑的肌膚,很快的在她身上點起激情的火焰……
遠方,一聲巨響,煙火在空中綻放,一連串的火光照亮夜空。
她微瞇著眼,看見他濃郁深情的眼神,一顆心暖暖的笑了……
他抱起了她,離開陽台,回到臥房裡。
也許,在方亞斯的感覺裡。真的是……一場誤會,純粹意外。
真的,還不到改變兩人關係的時候……但,她總是一再穿越他的界線,一再修整他的腳步。
他如果有危機意識,就該深深體認到她對他的影響力……日深!
只是,愛情總是特別朦朧美麗,常常令人心醉神迷,難以自拔。
即使是冷靜沉穩的方亞斯,在這當口,似乎也要昏頭。
不過「後悔」兩字,可不在他的人生字典中。當計畫趕不上變化,那就順著局勢,重新規畫。
他的人生,從未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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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
她緩緩張開眼睛,外面是一片蔚藍色,光芒刺人,隨即瞇起了眼。
陽台輕紗飄晃,微風徐徐,光影錯落地上,看起來……好像快中午了?
她知道應該起來了,但全身骨頭……像被拆散了重組過一樣,她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方亞斯,早知道他外表的斯文全是給外人看的!竟然折騰了她一整個晚上,他可真夠狠了!臉上一熱,她趕忙揮去一幕幕教人臉紅心跳的情愛畫面,想都不敢再去想。
「我好餓。」嬌懶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歎息。
「哪兒?」一隻手隨即從後頭伸攬過來,摸上她光滑平坦的肚皮,緩緩往下……
她全身一陣戰慄,趕緊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擺在干扁扁的肚皮上,「這裡,摸到了沒,都凹下去了。」
「確實。真可憐。」他的手平貼著她的肌膚,湊過來親著她的耳,她的唇,搔弄著她敏感的脖子,哀歎著憐憫的語句,卻沒半點建設性的提議。
耳邊儘是他呼息的熱氣,她薄透的臉兒馬上就紅了,揚手擋了他的蠢蠢欲動,「不要……我真餓了。」
他憐愛的眼神凝視著她好一會兒,手指撫揉著她玉頸上的紅痕。
「冰箱只有牛奶和水果。我出去買好了。」他起身,進了盥洗室梳洗,過了一會兒出來,換了衣服,在床頭櫃上找到眼鏡。
她還窩在床裡,翻了個身背對光線,很想爬起來和他一起去,但全身無力。
他靠過來,俯身吻了她的臉,她的唇,「等我回來。」
「小心點。」她嘴邊勾出了一彎迷人笑月,臉上神色儘是濃濃柔情,早已褪去了冰冷外衣。
他瞇了眼,又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輕拍她的臉,幫她把窗簾給拉上了,推門出去。
她閉著眼,聽著他下樓的聲音,沉穩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掛在她唇邊的笑容始終不去。
愛他,從那麼多年前就愛上了他,渴望他。現在,她的希望實現了,幸福堆得滿滿,心中的甜蜜早已溢灑了出來。
亞斯,不夠愛她也沒有關係,只要他也喜歡她,願意待在她身邊……只要他喜歡她就夠了。
她勾著滿足笑容,進入香甜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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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很快就結束了,但兩人的感情才剛要開始。
她始終謹記對他的承諾,她願意等他,直到他覺得對芷芸的責任已了。她無怨無求,只有幸福,只看得見兩人光明的未來。
不過,在眾人面前,他們當然還只是朋友。
只是,外人看來,他們兩人之間,互相傳遞的眼神、舉止,總染著一層濃濃的曖昧不明的情愫,在一起連氣氛都變了,這是她沒留意的地方。
任何人都看得出,感覺得出兩人正陷入熱戀。
不說別的,光是一通電話,就嗅得出味道來了——
「嗯,我會的。……知道。……好。……嗯。……拜。」辦公室裡有人在,她很刻意的低調,交談裡也不曾洩漏愛情的訊息,匆匆的說完就掛了線,然後一臉正經看向她們。
古妮妮和白中熙,兩人都目不轉睛盯著她看,眼裡同時透著詭異的光亮,好似她做了什麼值得她們大驚小怪似的……
「幹嘛?」她顰眉,擺出一臉正經。
「是方亞斯嗎?」白中熙若無其事的隨口問。
「對。」並不打算刻意遮掩或者解釋,花郁蘭只是冷淡地點個頭。
「哦。」白中熙只是笑了笑,轉身幫忙倒咖啡。
倒是古妮妮像是發現了世紀大秘密似的,直盯著她瞧,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把花郁蘭看得不自在。
「古妮妮,妳在做什麼?有話就直說。」她表現得一貫直率,落落大方,頂多是不耐煩而已。
「真要說?」
「說!」
古妮妮清了清喉嚨,笑咪咪地望著她,吃吃竊笑了起來,大聲的宣佈!
「妳臉很紅!」
白中熙裝著忙倒咖啡,不曾轉過頭去,也不忍轉過去看……這種時候,不通常要假裝沒看見的嗎?古妮妮。
花郁蘭手裡剛握筆,突然緊緊的握住,很快掃開了目光。
「天氣熱。」她低頭,抓起一份檔案,隨即埋首檔中。
「女王,我穿毛衣,妳才穿襯衫耶,這樣還喊熱……哦——我知道了,是心熱,因為心裡多擠了一個人嘛。是這樣吧,中熙?」她很自作聰明的猜,而且還找夥伴來助陣附和。
「妮妮,妳還要咖啡嗎?」白中熙只肯當個中立者,不願捲入是非之地。
「不要。」古妮妮馬上跑到她辦公桌前,兩隻手肘撐著,伏趴在桌面上湊近她低垂的臉,「妳什麼時候開始跟方亞斯談戀愛了,為什麼要瞞著我們?我一向很支持你們,也很祝福你們的,妳刻意隱瞞,很傷我的心耶!」
「別胡扯。」她的頭更低,不想和她的眼光接觸。
「喂!我可是有憑有據的,看妳剛剛跟方亞斯講電話的樣子!嗯。好。知道。我會。拜託,妳是我的女王耶!對方要不是妳愛人,妳回答會這麼『溫順』才有鬼!」
花郁蘭眉頭鎖得死緊。這丫頭成天花時間在觀察她嗎?當她是稀有動物不成!
「……我很忙,妳快回江京沅那裡去!」
「不——要。中熙剛剛才說妳接下來有空,而且阿沅去開會了,不在。」她笑嘻嘻地繞過辦公桌,兩手攀住她手臂,「快點告訴我,妳跟方亞斯怎麼開始的?你們到什麼階段了?上床了嗎?」
只見花郁蘭那張薄透的臉皮當下更紅,簡直就像被抓奸在床似的,羞得無地自容。
古妮妮光看她臉色也曉得她不小心猜中了——她小嘴立刻圈成「O」字型,拚命搖著花郁蘭的手。
「他真的把妳給吃了?方亞斯耶!那個風度翩翩的紳士,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耶!沒想到他動作還真快啊——嚇死人!」她一臉興奮的叫。
「夠了!……妳太大聲了。」她怕她再喊下去,外面秘書室的人全聽到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他應該向妳求婚了吧?妳的戒指呢?」雖然降下了音量,依然掩不住她為好朋友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初戀感動不已,興奮地翻著她的手指……空空的耶。
花郁蘭抽回了手,「沒有那種事,我們只是朋友。」
「騙人。」古妮妮是立刻嗤之以鼻,還哼了一聲,但壓根不信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半晌,看見她還是端著一臉冷然,她當下狐疑,「妳跟方亞斯,真的只是朋友?」
「對,只是朋友。」她眼裡寫著不容質疑的肯定。
這卻把古妮妮給搞糊塗了……剛才,她臉色明明就變了,認識她那麼多年,她才不會看錯,她和方亞斯肯定是有關係了,騙不了人的!
「那妳說,妳有沒有跟方亞斯上床了?」
花郁蘭馬上又是一陣臉紅,儘管她可以否認一切,但直率坦然的個性卻讓她掩蓋不了發生過的事實。
「看吧!臉又紅了——明明就有!」
「古妮妮!」最後一招,瞪眼,嚴聲警告。
不過這回不管用,古妮妮抱起胸膛,一副母雞護衛小雞似的,「如果妳說的是真的,你們的關係還只是朋友,那方亞斯他是怎樣?他用什麼心態來跟妳上床?我真沒想到他也是個隨便的男人!」
花郁蘭一愣,心莫名的疼,「這麼說,我也是個隨便的女人?」
古妮妮張大了眼,「妳當然不是——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妮妮,我很感激妳的關心,不過我的感情我自己會處理。」她拾起頭,卻迎上一張受傷的臉,才驚覺她把話說得太絕了。她歎了口氣,起身拉住她的手,「抱歉,妳擔心我被欺負,我曉得的。」
「妮妮,我相信方亞斯的為人,妳不用擔心的。」白中熙掛了保證的笑容。
古妮妮望著她們,也隨即笑了,「好吧,妳的感情事我暫且不管。不過妳剛剛很傷我的心,罰妳晚上請我吃飯。」
「好……」啊,她剛剛才答應方亞斯晚上一起吃飯……
古妮妮瞇起了眼,「如果妳跟方亞斯有約……」
「妳比較重要。」這小妮子耍起脾氣,連她都得讓三分。
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你們只是朋友,憑我們的交情,他就沒資格跟我搶人。」
「妳說的都對。」花郁蘭回位子繼續辦公。
看樣子……她以後還要更小心一點才行。她和方亞斯的一切都是她主動的……她不能給方亞斯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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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天氣還冷著。
這一整個冬天,因為身邊有人,她的心一直都是暖洋洋的。
只是……剛過完年,又多了一歲。
年紀,她並不在乎。但周圍的人就不這麼想了……
「心不在焉,想什麼?」方亞斯上了床,正在和她說話。她坐在床上,手上攤著一份資料,眼裡卻空洞無神,直到他在她耳邊耳語。
一串火熱的呼吸伴隨低沉嗓音落入耳裡,她才回了神,望著他,「嗯?你說什麼?」
方亞斯戴著眼鏡,若有所思地瞅著她,一會兒便無事地笑,說道:「下禮拜有一場晚宴,舉辦人是我的好朋友,要一起去嗎?」
她望著他,「你希望我出席?」
「不行?」他挑眉。
「……還是避免吧。」她知道,不應該每次都拒絕他,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不想節外生枝。
「都是朋友,老高也會去,妳不用擔心。」拿走她手上的資料,他拿下眼鏡,掀開被子。
「下禮拜也不行,我要到日本一趟。」她把枕頭擺平,躺了下來。
「公事?」
「嗯。」嗯……希望他聽不出她的心虛。
他只是點點頭,把燈關了,擁著她入眠。
她閉上了眼,偷偷喘息,才微笑著在他的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不久,感覺他的吻落了下來。
她沒有拒絕,但思緒忍不住飄了出去,想起她和母親的對話……
郁蘭,有個不錯的對象,妳去看看。
媽,妳要我相親?
妳都二十九歲了,連對象都沒有,成天忙工作。想當女強人?
……那也沒什麼不好。
妳是被妳父親給寵壞了!我可不要我的女兒嫁不出去。
哥都還沒結婚……再說吧。
妳哥已經有對象了,他結婚是遲早的事。現在就剩妳了。
媽……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妳得給我去!不喜歡再拒絕好了。
……只此一次。
「蘭兒,妳希望……公開我們的關係嗎?」黑暗裡,他微喘息。彷彿又察覺她的不專心,他捧著她的臉,索取了一個霸氣十足的吻。
直到她整個身體都為他而反應,一顆心又回到他身上來,他撫摸著她的肌膚,牢牢握住她的手。
好一會兒,她無法開口,心跳著為他而癡狂的激烈速度,在黑暗裡緊咬著唇,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喊他……
「蘭兒……妳愛我嗎?」
「嗯……啊……」
「愛我嗎?」他迷人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著她,愛撫著她的雙手卻讓她連緊咬著唇的權利都沒有。
「亞斯……啊……不要……」她總是在他的懷裡一次又一次的幾乎哭泣求饒。
「蘭兒,妳不說嗎?」
她緊緊握著拳的手被他牢牢掌握住,只在他偶爾鬆手的時候有機會打他一下,但他隨即用火熱的吻奪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你知道的……」
「我想聽妳的聲音,我要妳說。」他溫柔而霸氣,總在這種時候毫無商量餘地,充分展現他的獨裁和獨佔欲。
一向的冰冷和理性,一向的高傲和固執,老是在他的懷裡瓦解,在他的哄誘和威脅下蕩然無存……
「我恨你……啊!」她倒抽了口氣,差點哭了出來,「不要……」
「愛我嗎?」
「……愛……」
「說清楚。」
「我愛你……」
黑暗裡,她彷彿看到他揚起的笑容,看見他溫柔又可恨的笑了……
「亞斯……你明明是魔鬼,為什麼會被當紳士?」
「妳不喜歡嗎?」他笑了,真的笑了。
「……討厭。」口是心非。
她自認,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才愛上他,但外頭那些女孩可不是。
可能有很多女生還以為可以輕易的駕馭他……一群被他的斯文外表蒙蔽的無知女生。
歡愛過後,疲累的身子動都不想動了,但她依稀記得他問的話……
外面,有了雨聲。
絲絲細語輕敲窗門,深冷的夜裡,勾在她腰際的手又收緊了些。
她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趁著她還未睡著前,她開口:「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我明白你的立場和難處。我也不希望在這時候有人破壞我哥和芷芸的感情……即使你不說,我想,我應該猜對了吧?」
即使他不說,他的繼父方德生,一心一意撮合他和芸姬,一直都以為他們交往得很順利,甚至以為芷芸已經和他住在一起,兩人只差一紙婚書了。他不說,她也知道?
她也知道,萬一謊言拆穿,不只是他們兩人的感情問題,一心盼望女兒回到身邊的方德生,肯定無所不用其極拆散花蒲英和柳芷芸,他是絕對要讓方亞斯娶他的女兒,藉由這個方法讓女兒回到他身邊……
她也知道,在她出現之前,他的確有心要娶芸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