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逃進化妝室,頻頻對鏡子深呼吸,還一再朝鏡中的自己放話,調整紊亂的氣息。
該死,他還是當他的彌勒佛好了,這樣眼神隨便一瞟,再加上曖昧不清的話,他是想讓全世界的女人都誤會嗎?
想到全世界的女人都有可能愛上宋知然,而宋知然也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子,方菲的心,莫名墜到谷底。
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不就曾經愛過梁若晨?
等等,曾經是代表過去式,她的文法會不會錯了,一直以來,宋知然其實都還暗戀著梁若晨?
哼!
毫無自覺打翻心裡的那罐醋,待忿忿走出,方菲發現一干人走得只剩下宋知然。
「人呢?」她挑起秀眉。
「大家都回去了,我們也該走了。」
「喔。」
他自自然然地將她的手挽了去,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卻害她心跳卜通加快,藉著夜色,掩飾臉上的紅潮。
一陣沉默之後,兩人上了車,方菲打破僵局。「麻煩你送我去坐捷運。」
「不急,我們還有地方要去。」
她訝異,「我們還要去什麼地方?」
他溫柔的聲音加入了點誘人的低沉,是因為黑夜容易引入邐想,還是剛才的那句話所引來的餘波蕩漾?
這會他卻又但笑不語。
方菲突然意識到車內的空間太小,溫度也很高,雖然他開了空調,可這夏夜沉悶到令人坐立不安。
「你該不會想找一個地方,真的靜下來聽我說那家公司的優點吧?」她若不開口就快抓狂,及時逮住這個早被她拋到老遠的話題。
若有一天,他老到不能開口,她會不會還在他耳邊叨念個不停?
「喂,你是啞了啊?」她噘唇,目光瀏覽窗外的景致再溜回他沉默的側影。
梁若晨究竟對這張臉有何不滿?
是啦,他是沒薛植安那皇室般的氣質,可男人長得過於俊俏可不是件好事,更何況他很有耐心,不會像一般男人毛毛躁躁。
「那個……」
「什麼事?」她難得欲言又止,引來宋知然關心一瞥。
「你……看到梁若晨和薛植安出雙入對的,心裡會不會難受?」方菲小心翼翼地問。
「不會。」原來她在乎的是這點,他回答得乾脆俐落。
「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飾你的心情。」他答得太快,反倒讓她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真的,我能夠體會。」
「妳能?」他狐疑地看她,
「對。」她猛然點頭。「發現自己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一個人吸引,可那人眼中卻有著另一道身影,那感覺很不好受,對吧?」
她說得煞有其事,讓宋知然忍不住在眉宇間劃下一道罕見的鴻溝。「妳曾經暗戀過別人?」
「沒有啊!」方菲搖頭。難道她比喻得很糟?
「妳說得像感同身受,也經歷過那種折磨。」
「對喔。」經他提醒,她也覺得內心有股酸酸澀澀的感覺。「奇怪,為什麼我說著說著,竟有點心痛呢?」
宋知然見她撫著心口發呆,覺得她真是癡得可愛。
回想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才開始這個話題,他心中已有答案。
方菲仍歪側著頭認真思考,只是沒兩分鐘,她又被窗外熟悉的景物分了神。「咦,這學校?」好像他家附近的知名學府。
「這附近妳熟?」
「還好啦,只是前幾天才來過。」領悟到自己嘴快,她為時已晚的摀住雙唇。
「來找朋友?」他就算猜到什麼,也聰明的裝傻。
「是啊!」她勉強一笑。
那時他們連「朋友」都談不上,那現在呢?他們算是朋友嗎?
恐怕不止一個問題讓方菲傷腦筋,車子已駛到巷口,讓她驚悟,他真要回家欸,那他帶著她有何用意?
發現他把車子開進了地下停車場,方菲鬆了口氣,還好,他如果直接上樓,就不會遇到警衛--
「你去一樓做什麼?」瞧見他按下的是一樓的按鍵,她驚叫。
「我不能去一樓嗎?」宋知然笑她一副像活見鬼的表情。
「不、不,不是。」該死,要是正好遇見那個警衛值班……「沒關係、沒關係,妳別緊張,那個警衛伯伯是早班的,他鐵定不在。」
她沒發現自己正喃喃低語,敗露了事跡,讓宋知然更加忍俊不住。
「這棟大樓的警衛是采輪班制。」天知道,他就愛看她大驚小怪的模樣。
「唔,原來如此。」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她像天塌了下來般大叫,「輪班?你是說他會輪班!」
「沒錯。」警衛輪班值得這麼驚恐嗎?恐怕她又是做了什麼好事。
不會這麼衰吧?方菲在心裡哀叫。
「妳不跟過來嗎?」宋知然噙著笑,忍不住想逗逗她。
「不用了,你要做什麼快一點。」她杵在原地,揮手催他。
「喔。」他故意慢條斯理,取了信箱裡的帳單和廣告信函,再踱向警衛室。
要死了,他去警衛室做啥?她急得跳腳。
「嗨,宋先生,你回來了。」一道不容置疑的老聲從警衛室傳出,接著,那道身影更步出了微窄的空間。
瞥見不遠處遮遮掩掩的可疑人物,警衛盡忠職守地多看了眼。「那是……」
「我朋友。」宋知然說。
「咦,那不是方小姐嗎?」警衛愈看愈眼熟。「方小姐,妳今天來和宋先生談事情啊?」
可惡,被逮到了。
「欸,是。」方菲只好認命,但不敢去看宋知然的臉色難看到什麼程度。
「陳伯認識方菲?」宋知然沒發怒,反而笑得春風滿面。
「啊?沒有啦,我也是現在才見到她。」哎唷,當初方小姐好像要他保密,他是不是說溜嘴了?
不過看宋先生一點都不生氣;唉,他一直笑咪咪的!
「陳伯,不打擾你,我們上樓了。」宋知然仍然斯文有禮。
「好、好,你和方小姐去忙吧!」就說他是難得一見的好好先生唄。
好了,現在她成了方蜜的同類,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狗字輩,她就待他如何發落處分。
方菲進了電梯,氣嘟嘟地背對著他。
「這次妳用了什麼名目?」明人不說暗話。
「我說我是婚友中心的人,只問你好不好相處,是不是壞人。」她不敢從鏡子窺視他的反應。
「還好妳沒假扮女警,說我是通緝犯,妳爸是警察,要弄套制服應該不難吧?」
「是不難。」聽他沒生氣,她鬆了口氣。「可我不想大費周章,我做事從來不套用我爸的關係。」
「那妳還是有本事弄到制服吧?妳試過角色扮演的遊戲嗎?」
「角色扮演?」她迷惑,眼光一抬。「那是什麼?」
「妳以為我帶妳回來做什麼?方菲?」
嗄?
她和他的視線在鏡中對上,他的眼神透露他想的……是男女之間的曖昧私情。
方菲原本空白的腦子,一瞬間燃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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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準備出來嗎?」
電梯門早開了,發現方菲還處於震驚的狀態中,宋知然抵住兩扇差點又闔上的門。
都是他害的,說什麼角色扮演,害她此刻腦中浮現活色生香的鏡頭,她身穿女警制服,蠻橫地用手拷困住他,再剝光他全身的衣褲……
天啊!天啊!
看她臉蛋愈加酡紅,宋知然邪魅的低笑,手一伸,準備拉她。
她意識到,驚跳地從他身旁鑽了出去。
無所謂,他不急於一時。
拿出鑰匙,他打開住所的大門,率先走進去,沒催促方菲,讓她留在門外探頭探腦,想進又不敢進來。
「妳怕我?」知道她肯定禁不起刺激,宋知然故意淺笑道。
「誰怕你來著?」方菲進門,表情逞強。
為了排除腦中被他勾起的異色情節,她圓睜明眸,打量起他的住所。「唷,你的房子整理得倒還滿乾淨,看不出來是單身漢住的。」
事實上,他的房子太過於井然有序,只擺了必要的傢俱,一件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咦,你要搬家?」
「沒。」在她分心之際,他已經放下公事包回來。
「可是你的房子也未免太空蕩了,這樣子怎像住了兩三年……」轉頭,話未說完全,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欺近她。
他將地密實地鎖進臂彎裡,低頭朝她耳後吹氣。「我不是請妳來研究我住的地方,而是來研究我的身體。」
她動彈不得,因他露骨的話,也因為他身體親密的接觸。
她的每一個呼吸都攝入他濃烈的男性氣息,他伸出濕熱的舌尖,輕舔她小巧的耳垂。「妳想先洗澡嗎?」
「我我我……」她幹麼洗澡?
「雖然我覺得妳很香。」他的舌改逗弄她雪白的頸子,在她性感的鎖骨上流連徘徊。
飯店的那一幕在她腦中甦醒。「我……」她還是口乾舌燥,半晌才吐出一個單字。
「此刻是良辰吉時,我發誓出門前翻過農民歷。」這會,他來到她因吃驚而微張的唇瓣,一串炙熱的氣息溫柔緩慢地折磨她。
方菲心裡的警戒早已一步步撤退,到了無法防守的地步。
「妳肚子痛嗎?大姨媽有沒有來?」
該死!
她沮喪地低吼,終於豁出去,反手將他壓向自己。
那些她曾經扯過的借口就讓它們滾到一邊去吧,現在她只想要他認真的吻她。
呵,宋知然心裡得逞地笑了,同時慾望高漲,之前的挑逗也把他的自制力逼到最高點,此刻他終於可以拋下所有的玩味和克制,放肆貪享她的美好。
「噢……」
誰說他斯文,他根本是頭豹,連人帶骨地要將她啃盡似的。他狂吻著她,恣意在她唇內翻攪出一波波愛慾情潮。
她身體好熱好燙,鼻息和心跳都亂糟糟的,但是,沒什麼比他的吻更好了。
「方菲。」在狂吻她時,一絲不確定感突然竄出宋知然的心底。
「嗯?」她承受著他的熱吻,鼻間虛軟地回應。
「方菲。」這柔軟的馨香是屬於他的?她不會突然消失吧?
「我在這。」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安全感,像是要強調她不會逃開,她分開交纏的雙唇,再主動地貼上他。
這次再確定不過了,宋知然釋放自己,讓一切跟著感覺走。
夜,這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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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滿足喔!
在體驗到人生至高的享受後,方菲再也提不出一絲氣力,但心滿意足地趴伏在床上,全身每一處毛細孔都舒服地張開,在感受到腰間和頸間有力卻溫柔的撫弄時,她慵懶地睜開眼睛,唇瓣緩緩上揚。
「我該回去了。」雖然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都高喊著不想定,可時間太晚了,她不想老爸再次掏槍。
「我送妳。」他鬆開不情願的雙手,讓她起身打理。
瞧見她像只剛睡醒的貓,性感地伸個懶腰,他體內又燃燒起熊熊的火焰。
「嗯。」在經歷過剛剛無私的分享,她和他之間似乎不再需要窘澀羞赧,可方菲還是不爭氣的紅了臉。
宋知然差點又將她拖回床上。
找不到可以檢視自己外表的鏡子,她皺鼻。「你這房間,怎連個化妝台都沒有?」
「我是男人,又不需要化妝。」她的說詞真好玩。
「那你都不需要照鏡子嗎?」他的說法才可笑呢!
「我要照鏡子,浴室裡就有。」所以能免就免,誰知道他會在這裡住多久。
雖然這間公寓的所有權狀明明寫著他的名字,可大概是小時候遷徒慣了,他很難有落地生根的感覺。
「浴室的鏡子哪照得清楚!」方菲不滿的喃道,再大剌剌地打開他的櫥櫃,發現其中也沒附全身鏡。
「天啊,你這樣子不會不方便嗎?」這個人,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不會,我習慣了。」
「可我不習慣啊!女人要是沒有鏡子,怎麼活下去?」討厭,要叫她不照鏡子簡直要她的命。
她咕噥,認命地走進浴室,懸掛在牆上的鏡面只映出她光艷四射的臉,叫她大呼不滿足,只好回家再徹底照個痛快。
宋知然在她進去浴室後不禁思索,真有這麼不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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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碰上了週末,不能到唐風集團總部報到,方菲像掉了一半的魂。
「怎麼,今天沒和男朋友約好?」方媽看見大女兒頭貼在餐桌上,全身無力像患了重症。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方菲很小聲地說。
老媽雖然支持她,可要知道她婚前就和人發生關係,還連個身份也沒有,只怕會下禁足令。
「妳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老媽幫妳刮痧?」
「不要。」方菲謝絕老媽的好意,刮痧的話,背部會紅上一大片,好醜,宋知然看到肯定沒「性」趣。
哎唷,她這麼想,分明是想和他再來一次。那,他想不想啊?
昨天他應該知道她不是隨便的女人,她的童貞斷送在他的手上,雖然她沒老古板到要他負責,可他為什麼連通電話都沒有?
他看起來不像是玩弄女人的薄倖男子,但也不是外表所展露的斯文男子,昨晚,他的體魄和身手讓她開了眼界,什麼叫陽剛的男人?宋知然就是。
唉,想到這裡,方菲又歎了好大一聲。
「妳真的中暑了。」方媽鐵口直斷,要不,女兒很少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答答答答--她的手機生龍活虎地響了,
方菲懶洋洋、無力地接起。「喂?」這時候可別是生意上門,因她一點力都沒有。
「妳在做什麼?」
聽見那道帶著淺笑的嗓音,她立刻精力十足。「沒,沒幹什麼。」
頭部揚起,連帶背也挺直,讓方媽在一旁看了目瞪口呆。
「下午有事嗎?」宋知然在那一端問。
「有--啊,沒有。」唉,為難,她到底該說有,來提高自己的行情,還是該說沒有,方便他邀約?
「妳到底有空嗎?」他低笑了聲。
「有、有啦!」豁出去了,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嘛!
「那吃過飯我去接妳。」
「好。」忘了問他怎會有她的手機號碼,方菲樂得大笑。
什麼中暑?她是中樂透,才會笑到闔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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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知然走進近千坪的傢俱展示中心,方菲像進了大觀園,滿臉興味地轉動脖子四處看,像個好奇寶寶。
迎上前來的服務人員恭敬地笑問:「兩位是新婚吧?需要什麼樣的傢俱?」
「噯,不是啦!」方菲極窘的否認,再低聲向宋知然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妳不是嫌我家沒鏡子不方便?」
「你--」見他當真把她的話聽進去,讓她一時好感動。
「我想想也有道理,現在妳會抱怨,將來別的女人肯定也會,所以趁早買了也好,帶妳來是因為想請妳幫我選購。」
什麼?!他真有本事叫人從雲端墜下,要她幫他選購傢俱,好方便以後別的女人用?門都沒有!
她作勢轉頭,高眼鞋蹬了要走,卻被他一把拖了回來。「騙妳的,我自己要用的,行嗎?」
哼哼哼,這樣就想哄她開心?
可她還是沒用的留了下來。
在參觀了豐富多樣化的風格傢俱,宋知然只丟下一句,「妳眼光比我好,所以妳決定吧!」
方菲帶著女主人的風采,決定了一套深色典雅的化妝台和附有全身鏡的櫥櫃,好搭配他房間原有的擺設。
回程時,方菲接到老媽的電話。
「菲啊,帶妳那個男朋友回來吃晚飯吧!」
「媽--」喊得太慢,方媽早一步掛上電話了。
「妳媽說什麼?」宋知然沒聽到下文,轉過頭看,瞥視到她驚愕的表情。
「我媽叫我帶你回去吃晚飯。」她吶吶的回答,眉目嬌艷地凝著他。「你呢?去不去?」
他把視線挪回前方,可從餘光能感受到她的緊迫盯人。
「妳說,我要去嗎?」他將決定權留給她。
「我媽都開口了,你當然得去。」她口氣專制。
「那好,我就去吧!」宋知然爽快地一口答應了。
「唷,我叫你去你就去,你這人還真沒原則,你也可以不去啊,。」就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心甘情願,方菲酸溜溜地說。
「是嗎?那我不去好了。」他順從民意。
「喂,你這人怎麼搞的,我媽是誠心誠意的邀請你欸,你敢不去!」火大,他知不知道能進得了她家門的男人是史無前例僅他一人,他敢糟蹋她的真心?!
他笑。「妳到底要我怎麼回答?要去不去都是妳說的,妳們女人就是麻煩。」
「你、你--」她氣短。「你就沒有半點主見嗎?」
難道他做什麼都要聽別人的意見,那昨晚他「吃」她的時候,怎沒聽見他停下來問她要不要?
或許他說了,而她沒拒絕。
昨晚的一切又歷歷在目,讓方菲羞紅了臉。
是啊!他的確在吻她時問了那些可笑的話,可是她……是她主動把他壓向自己的。
宋知然會心一笑,明白此刻她那小腦袋瓜裡想的是什麼。
他把方向盤轉往方家的方向,在方菲一徑害臊時,壓根沒注意到他眼神所綻露出真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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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每扇窗都映照出溫暖的燈火,餐桌上擺滿熱氣騰騰的佳餚,就待擺好餐具和主人的一聲令下--
「開飯了!」方媽的聲音足可媲美鑼聲。
「來,吃飯了。」方菲拉著宋知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先將他安置在餐桌旁,隨即拿了碗筷替他盛飯。
「不要客氣啊,多吃點。」方媽熱情的招呼。
「謝謝伯母。」宋知然和婉的道謝,接過方菲手中傳來的米香,心中頓時湧上無限感慨。
這就是他渴望了一輩子的家。
「來吧,就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都是些家常菜,煮得不好吃你可別介意,哪,不是我自誇,這個滷牛肉可是我的拿手好菜,這鹵包是我自己做的,要燜上好幾個小時才能讓牛肉入味。」
一邊說,方媽不忘夾上香噴噴的肉塊放置在宋知然的碗裡。
「伯母,我自己來。」他謝過方媽的好意,不敢勞她動子。
「還有這個,這個洋蔥炒蛋是方菲最愛吃的;她妹妹喜歡吃魚,我也煎了一尾;還有啊,她們的老爸最愛在夏天裡吃涼拌竹筍。」
「媽,夠了吧,妳已經把他的碗都塞滿了。」方菲眼看老媽熱情的把他面前的碗迭成一座小山,忍不住爆笑出聲。
「是喔。」沒想到她念著念著,手也沒閒著。
「謝謝伯母。」方菲的嘮叨果然是遺傳自她媽,宋知然忍不住也偷偷笑了。
「你快吃,我媽手藝不錯。」方菲坐了下來,不急著拿筷子,揚眉興奮地看他。
「嗯,真的很好吃。」他先咬了一口牛肉讚道,在她的期待中,任何食物都比它原有的美味再甜上一百倍。
「我就說吧!」方菲既高興又驕傲。
「噯,是你不嫌棄啦!」方媽紅著臉,有點羞怯。
一句話逗得兩個女人開心,宋知然內心也洋溢苦幸福感。「妳要多跟妳媽學學。」忍不住,他又逗弄道。
「要你管!」方菲立刻用杏眼瞪他。
「妳不會煮飯,將來誰敢娶妳。」
「又沒人要你娶!」
兩人打情罵俏,看在方媽的眼底很滿意,只可惜,一聲雷吼突然闖進,破壞了原有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