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一字不漏的為我翻譯哦!」岡崎泉在安凌寧耳邊輕輕的說。
她給了他一記白眼,人群使她緊張,她努力地想躲,卻被塞了一支麥克風,之後硬是被推向台前。
「有勞你啦,安小姐!」
院長一見到她便如釋重負的拍拍她的肩,並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馬上轉身和岡崎泉握手。
睨著岡崎泉裝腔作勢的模樣,她恨不得賞他一巴掌。
「他說什麼?」院長急急忙忙轉頭詢問她,岡崎泉嘰哩呱啦的說了—串日文,正等待她的翻譯。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上前答:「他說他很高興來到台灣,也很希望這一道沒有白來,他將會帶回一個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院長摸了摸腦袋,他不記得和岡崎泉有這種協議呀!「帶什麼東西?」
面對岡崎泉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心情陷入低潮。
「院長問的話你也聽到了,是什麼東西?」
「我應得的禮物。」
岡崎泉眸裡流轉著令她感到陌生的幽光,使她的思緒瞬間混亂。
他又在說什麼?她真的不明白,而且愈來愈糊塗了。
院長的呼喚聲讓她暫時得到解救,她看到岡崎泉向台前走去,嘴巴裡卻唸唸有詞。
院長又拉住她問:「他又說了什麼?」
「沒什麼,他只是說,剪刀在那裡。」她惱怒的瞪著岡畸泉,小客氣的低吼:「沒事不要亂開口,我不想做沒有意義的翻譯。」
院長莫名其妙的望著她和岡崎泉之間看似不愉快的交談,緊張的問:「他又說了什麼?」
「他請你過去,時間不是到了嗎?」她不耐煩的回答,覺得自己像極了岡崎泉的傳聲筒。
院長懷疑地看著她,索性下令:「等一下他說什麼你就照實翻譯,不管說了什麼,記住。」
「是。」她扁扁嘴,沒好氣的又賞了岡崎泉一記白眼。
台下的人更多了,院內的工作人員也幾乎全員出動,為的只是觀看岡崎泉的身影,這也代表了他難以抗拒的魅力。
她有些發愣,從未看過這些人這樣,每張臉孔上都充滿了喜悅和期待,迎著陽光,他們絲毫不感到刺眼,熾烈的熱情全因為一個陌生人。
她無法和這些人一樣,因為她不是一個熱情的人,也許算是冷情吧?即使她承認愛上岡崎泉,可是,她的心中仍然沒有洶湧的情潮湧現。
聽聞著熟悉的日文,她木然地翻譯著,和台下熱情的人成為極大的對比。
「我今天很高興來到這裡。」她的目光始終盯著腳背,一邊翻譯著,一邊期望著這場災難快快結束。
「今天我的真正目的其實只有一個。」
岡崎泉等待她翻譯完後,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瞧她多麼不專心哪。
院長又摸了摸頭,滿瞼疑惑的看著這位遠從日本而來的醫生,不明白他的葫蘆裡到底正在賣什麼藥。
「我在半年前遺失了生命中唯一重要的東西。」
安凌寧沒有注意到岡崎泉正朝她走近,更專心的踢著腳邊的小碎石。
而他的行動,也讓台下躁動不安的人群在頃刻間安靜了卜來。
他屏息著,她的聲音因此而變得更清楚。
「我也在此道歉。」她盡職的翻譯著。
他近得可以勾起她的發了。
「我對不起的是忽略了她對我的真心、也擅用了她對我的真心,這是我唯一做錯的,所以我在這裡請求她的原諒。」她逐句的翻譯著,絲毫沒察覺現場氣氛的變化。
「如今她站在這裡,我的唯一。」
台下的歡聲雷動,總算將她叫醒,她猛然瞧向身側,驚覺他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邊。
院長呢?
不對!他剛剛說了什麼?她瞬間亂了心緒,根本不記得自己剛才為他翻譯了什麼話。
「對不起。」岡崎泉深情款款地對她說。
她的心仍是亂糟糟的,她想後退,卻發現腳下的台座是懸空的。
「你、你幹什麼啦!」她氣得跳腳,大庭廣眾之下,人還那麼多,他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說中文。
底下的觀眾不僅將他的道歉聽得一清二楚,更發出了驚歎和呼叫聲,要她給予回答。
她心一橫,索性改用日文警告他:「你不要在這個地方說這種話!」
「我說的是事實!」他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在一片鼓噪聲中,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你你你你……」她的雙頰泛起熱浪,腦中已呈現空白,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他居然敢,居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示愛?
「你真是瘋了!」她喘息著,又羞又氣地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我沒有瘋,我還記得你欠我一件事!」他又提起那個約定。
她一惱,輕輕地推了他一把,「你又想幹什麼啦!被你糗的還不夠嗎?」
「我的最後一件事,只能由你來為我完成。」
「什麼?」她邊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邊說。她剛剛到底為他翻譯了什麼?好像是她期待已久的……告白?
可惡!她忍不住氣自己的不專心,為什麼她會不記得?
「你一定要答應。」他半是強迫半是耍賴地道。
「好啦!」煩死了!
她仍陷在自己的回想裡,她非得想起他到底說了些什麼才行,所以她懶得管他到底又問了什麼事。
可是,他逮到這個機會,對所有的人道:「她答應嫁給我了!」
台下所有的人部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她也被嚇得瞠大了眼。
「你,你亂說什麼呀?」
「我沒有亂說!是你答應我的。」他無辜地道。
「我答應你什麼呀?」她不記得她剛剛有開口過。
他一笑,不容許她耍賴,雙手一攬,將她一把摟進懷裡,緩緩地朝著遠方等待已久的車輛走去。
「你、你還沒回答我,你放開我啦!」
她不自在的扭動起來,他的力量好大,卻並沒有弄疼她,只是溫柔而堅持的摟著她的腰,等待她平靜下來。
他並沒有說謊,她是他最珍貴的寶物,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所以,他最後的條件只有一個。
「成為我的妻子,這是第三件事。」
「你、你的妻子?」天哪!她瘋了,而他更是瘋得徹底,還有,什麼時候有車停在這裡?「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回家。」他在開門的瞬間,給了個答案。
看到她眼中的疑問,他不得下歎了口氣。是他不夠浪漫,還是她真的太傻聽不懂?
車內的煉居人可是欣賞了一齣好戲,「泉,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做,下次我安排個電視劇,你可以當主角。」
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她大叫:「你……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煉居人朝她微微一笑,發動了引擎,快速地離開這個地方。
她太震驚了,來不及拒絕,只是身旁的人也不給她這種機會。
「你已經答應了,不得反悔!」岡崎泉扳過她的臉,篤定地說。
「我……是你要詐啊!」
她不依!她那時完全沒注意他說了什麼。
「我有嗎?」
「你有!你每次都這樣,表面上看起來很合理,可是……」
「可是什麼?」他拉過她的手,重新將鑰匙交到她手上。「我在感情方面很笨,不過,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愛你,所以我要娶你,我娶你,是因為我必須對我愛的人負責。」
她睇著鑰匙,因熱淚盈眶而無法集中視線,她甚至還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好不真實,他說了!
他說他愛她。
她只要確定這一點就夠了。
「你才不笨!」她抽抽噎噎地拭著淚,急著說話:「你如果笨,就不會騙我這麼久了。」
「那是你笨。」他坦言道。
她不再顧忌地朝他胸前鎚了一掌,嘴角卻綻放出半年來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怎麼又哭又笑的?」
他輕拭著她的淚珠,因她的笑容感到放心。他所希望的,不就是看到她的笑嗎?
「你管我!」
她嘟起嘴,破涕為笑:心情也豁然開朗。
「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得為我好好地料理一桌菜。」岡畸泉撫著被她養刁的肚皮,苦悶地道:「我已經餓了半年了。」
她得意地勾起嘴角,瞧這個男人,誰說沒有制伏他的方法?原來還是有的!
接下來的日子,她想先將許多問題理清,例如,他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還有,他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找她?再則,就是那個謎樣的老鷹標誌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雖然她不太聰明,她也相信他對這些問題可能不會太老實的回答,但她仍有個利器可以對付他。
她已經決定了,要是他不老實,她就再餓他個半年,看他說不說……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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