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什麼事?」盤坐在床上的路羽晨,停下整理行囊的動作,抬頭看她。
「真的明天就要回去了?」褚尚楨走到她旁邊坐下,眼中充滿了不捨。
「我和唐毅都有報告要交,得提早回去和同組的同學研究。」路羽晨環上母親的肩撒嬌道:「這幾天回來我都一直陪在你身邊,這樣還不夠嗎?」
「你難得和毅一起回家,才這麼幾天,又剩下我和你叔叔兩個老人了。」褚尚楨邊歎氣邊搖頭,為了這短暫的相聚時光。
「我也很想留在家裡啊!」路羽晨咬著下唇說道。這些天她一直避著唐毅,現在要回去了,和他單獨同處於一個屋簷下,又該用什麼藉口來逃開?
「你和毅怎麼了?」身為母親,女兒的不對勁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褚尚楨大概可以猜出她不想回去的原因所為何來。「你們一天說不上三句話的。」
「媽,打從上了專科後我跟毅就很少見面了,感情都生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嘛!」路羽展微微一僵,連忙強裝出笑面掩飾。
「有什麼事可以跟媽商量看看,別只是自己鑽牛角尖。」那拙劣的演技哪裡騙得過她?褚尚楨輕輕歎了口氣,卻不點破,只是語帶含意地暗示著。
「媽……」路羽晨絞著手,心中掙扎著,經過一場靜默後,才緩緩開口。「唐毅有個妹妹來找過他……」
「唐教有沒有說什麼?」這句話讓褚尚楨一怔。
「我問過他是不是想回他母親身邊,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路羽晨頓了一頓,才又續道:「可是我覺得,唐毅變了好多……」
「什麼地方變了好多?」褚尚楨看著路羽晨緊蹙的秀眉,柔聲問道。能讓一向樂天的羽晨困惑了那麼久,事情並不簡單。
「很多……他的言行舉止,他的看法,甚至於他的外型,第一次見面時,我幾乎認不出他了……我不知道,我覺得他好陌生……」路羽晨曲膝抱著,雜亂的思緒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覺得不安嗎?"褚尚楨問,在看到她點頭時,又提出另一個問題。「這就是你一直逃避唐毅的原因?」
內心被看穿的路羽晨渾身一震,將頭埋進膝上,輕輕點了點頭。
褚尚楨歎了口氣,這幾天的觀察下來,她發現,唐毅看著路羽晨的眼光,是屬於男人的眼光;而看羽晨的態度,八成也已經察覺到了。
伸手輕輕撫順路羽晨俏麗的短髮,褚尚楨沉思著,考慮該如何開解。
這件事,並沒有讓她感到佛然大怒或者是對唐毅產生任何異樣的感覺,彷彿一切是順其自然,都在意料之中。
「或許是唐毅……已經不把你當成姊姊看待了?」褚尚楨停了下,觀察著路羽晨的反應。
「媽——」路羽晨迅速抬頭,對褚尚楨的一語中的感到驚慌不已。
既怕母親對唐毅感到不諒解,在不願和唐毅獨處的同時,又怕母親不准他們再同住一個屋簷下。
「不是你想得那樣……」怕母親對唐毅反感,路羽晨趕緊為唐毅辯解。
「你還想瞞我?」褚尚楨對她的反應感到又氣又好笑。這個傻丫頭!明明是她自己決定開口商量的,卻在最後關頭臨陣退縮,否定一切。「這樣解決不了事情的。」
「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路羽晨慌得都快哭出來了,她頓時後悔對母親提起這件事,深怕害了唐毅。
「羽晨,我都還沒說我對這件事的看法,你慌個什麼勁兒?」褚尚楨握著她的手安撫道。「你能不能告訴媽媽,你對唐毅的看法?」
路羽晨聞言一愣。她對唐毅的看法?
她發覺,小時候的深刻回憶都已淡去,連那些曾經難以忘懷的感覺都像是泛黃的老舊照片,不再清晰,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的畫面,儘是這學期和唐毅同住所發生的點點滴滴,掩蓋了過往她對他所有感覺。
現在的唐毅是令她心慌、心亂,卻又令她想緊緊依賴。她怕他的存在,但當她意識到她可能會被他抹去心中獨特的地位時,胸口傳來的悸動卻又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她躲他,卻又清楚地意識到他……路羽晨咬緊了下唇,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矛盾,連一個簡單的答案都答不出來。
「我不知道……」路羽晨把頭重又埋回膝上,雙手緊環,捉不著頭緒的思潮讓她無助地掉下眼淚。
「羽晨,雖然媽不該這麼說,但是……」褚尚楨停了下,她怕接下來的話太過驚世駭俗,斟酌了良久,才緩緩說道:「我看著唐毅長大,將近二十年,如果真要我說,我並不怕把你交給他。」年輕有為,成熟優秀,對路羽晨照顧有加,這樣的人選,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媽!」果然,褚尚楨的話讓路羽晨驚訝地忘了哭泣。
「聽我說完。」褚尚楨伸手擋下了她的打岔,續道:「你現在還整不清自己的感情,或許是唐毅一直以來的年幼形象在你腦中根深蒂固,多年未見,突然的改變讓你無所適從。媽不是你,不懂你真正的想法,可能現在的你也不懂你自己的想法……」
路羽晨只亂得不知該做何反應,母親那出乎意料的說法把她給弄糊塗了,令她好像有一種被陣前倒戈的背叛感,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認同了唐毅,卻只有她在唱反調。
「我和叔叔不會插手的,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永遠是我們的孩子。」褚尚楨看出她的多慮多惱,開口給予支持。「唐毅懂得安排自己的人生,你也該開始學著自己下決定了。」
「他……他是我弟弟……」路羽晨頓了半晌,只能說出這句話。
「當初我和叔叔結婚時,都未曾將你和唐毅的父母欄做過更改,若真要就名義上來說,你們是毫無關係的。」
沒想到當時為孩子們著想的舉動,好處能延續到現在。如今,褚尚楨很慶幸當時的明智之舉。
「我想說的就到這裡,其餘的看你怎麼下決定了。」褚尚楨拍拍她的手,起身離去。
路羽晨抓緊了手中待收的衣服,抱在胸前,視線沒有焦點地懸在半空中,母親這番話讓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叮咚——」門鈴聲響,正大掃除掃得灰頭土臉的楊書晴立刻放下手邊掃到一半的掃地用具,慌張地拔著手上的橡膠手套。
「叮咚——」來人又按了一聲。
「來了!」楊書晴朝著門口大喊,口中則不斷咒罵著這個不速之客。
她一年難得大掃除幾次,這次還過完年才掃,偏就給碰上了,還挑她掃得正順手時來!好不容易除下了手中的手套,隨手往水桶裡一甩,立刻跑去開門。
「羽晨?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一見來人,楊書晴訝異地叫了一聲,下意識地頭就往外探。「唐毅呢?」
「他沒來。」路羽晨低低地回答,走進房。「我自己從火車站坐公車來的。」
一大早時,她就留了張字條,搭著早班車北上,昨晚和母親的那番談話,讓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唐毅,更別說是跟他兩個人關在一個小小的車子空間裡,相對無語了;總不能叫她把回來時裝睡的方式再如法炮製一次吧!
「他沒載你回來?」楊書晴把門關上,隨著路羽展走到了床沿坐下,看著她一臉落寞煩惱的模樣,心裡有了個譜。「你和唐毅怎麼了?」
路羽晨咬著下唇,不知該從何說起。從唐毅的陌生,還是從她理不清的心思?卻又隱隱擔憂,這件事一說出口,不知書晴會用什麼眼光看唐毅?
「他向你表白了?」看路羽展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楊書晴嗤哼了聲,由她開口還比較乾脆。
「沒有!但是……」路羽晨急忙否認。唐毅哪有機會?那次他送的卡斯比亞也不算是真的講明了啊!突然,她睜大了眼,直看著楊書晴,一臉訝異。「你怎麼會知道?」
「拜託!」楊書晴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遲鈍的嗎?早在第一次見到唐毅時我就看出來了,他看你的眼光並不尋常。」
路羽晨怔住了。難道每個人都知道了?書晴、母親甚至於方擎,每個人都發覺了唐毅對她的感情,就只有她傻傻地被蒙在鼓裡而毫不自覺?
「你都知道了?」路羽晨哺道,一股被騙的受傷感轉變為想哭的衝動,她一直被唐毅排除在外……「毅寧願選擇告訴你們,也不肯讓我知道……」
「羽晨,你公平點!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看出來的。」楊書晴忍不住為唐毅叫屈。「更何況……要他告訴你?你何不先想想你察覺到他的感情之後的反應?我相信從期末考那時候事情就不對勁了,你每天都拖著我留圖書館留到那麼晚。」
被說中事實的路羽晨緊抿著下唇,不敢反駁。
「從那時候起你採取了什麼態度?你在逃避,一直逃到現在,居然還自己坐車回來?不但如此,到了B市也不直接回家,跑來我這兒打算再拖延點時間?」楊書晴氣得直想搖醒她,居然還敢怪人家瞞著她?「你可以接受,兩人快快樂樂地面對這段感情,也可以給予否決,言明彼此做姊弟就好,但你什麼都沒有做!就這麼逃避著唐毅,路羽晨,你好殘忍啊!」
「我不知道……」路羽晨將臉埋進掌中,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書晴,我好亂……」
「你對唐毅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楊書晴看著她,正色問道。
「我不知道……」路羽晨慌亂地搖了搖頭。心中那種痛是什麼感覺?她對唐毅感到異樣的又是什麼感覺?她不敢去理清啊!
『別說你不知道!」楊書晴氣得大吼。「你為什麼逃避唐毅,別儘是搖頭,說啊!」今天不讓路羽晨認清自己的心她就不姓楊!
「他看我的樣子……好霸道……看得我、心裡發慌……」路羽晨拭去頰上的淚,開始試著描述。只要一想起唐毅那炙熱的眼光,臉就不可遏止地灼燒起來。「有很多事……他一點也不像我記憶中的唐毅了……」
「什麼事?說出來啊!」楊書晴繼續逼問,她絕不讓羽晨再退縮回去。
路羽晨遲疑了一下,開始將那些對母親說不出口的事情,對楊書晴原原本本地吐露。
「羽晨,你是個傻子!」楊書晴聽完後,低低地歎了口氣。
路羽晨睜著一雙茫然的眼,不懂為何書晴要罵她。
「你怎麼會分不清你的感覺?你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楊書晴只感到無力,她怎麼會有這種愚魯至極的朋友呢?但是,見到羽晨依然一臉不解,她也只得按下怒氣,詳加開導。「我有個弟弟,不管他去到哪裡,只要我知道他還好好的,我絕不會擔心他。」
「然後呢?」路羽晨聽得專心,但還是不懂唐毅和楊書晴的弟弟有什麼關係?
「然後?我的意思是一般的姊姊不會那麼害怕弟弟離自己而去啊,你這個白癡廣楊書晴氣得跺腳。「光是想到唐毅會回母親身邊你就慌成這樣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唐毅結婚呢?他有自己的家庭,更不可能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唐毅結婚?路羽晨腦中一片空白,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以為她和唐毅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的,卻沒有想過,他們都有畢業的一天,都有各自成家的一天,他會有他所想要守護的妻子,在他的心中,她再也不是唯一能開啟他笑顏的人……
回想到有一天唐毅會離她遠去,甚至會逐漸將她淡忘,她的心就掀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羽晨,你還不懂嗎?」看著路羽晨那張瞬間慘白的臉,楊書晴知道她下對了藥。「唐毅之於你的重要性,不亞於你之於唐毅的,只是唐毅及早察覺,而你非得等到有人點明才會瞭解。」
路羽晨咬著唇微微發抖,雙手絞得指節發白,雙眸怔怔地看著楊書晴,心思卻還陷在被人剖析內心的震撼裡。
「你在害怕什麼?你怕你母親不同意嗎?」楊書晴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
「我媽說……她毫無意見,一切由我決定……」路羽晨蹙著眉低道。
「那你到底在意些什麼?天時、地利、人和,所有的機會條件都在促成你們,你還在猶豫些什麼?」楊書晴不解地問,完全沒有障礙的情況下,為什麼羽晨還不肯敞開心扉,正視自己的感情?
「他是我在心裡許下要永遠照顧的弟弟啊……我怎能又把他當成……」路羽晨突然咬住下唇,不讓那禁忌的字彙出口。「情人」?多危言聳聽啊!
「你知道嗎?為何當初唐毅會如此在乎你們之間一個月的差距?因為,你在乎。」楊書晴終於明白,問題癥結原來在女主角身上。「唐毅的心智、思想都比你來得成熟許多,你何必苦苦介意他小你一個月的事實?弟弟,這個名詞是你自己設下的,但現實呢?在比較之下,反而是你處處顯得都要比唐毅來得還要不懂事。」
是她多慮,是她太鑽牛角尖了嗎?路羽晨迷惘地看著書晴,不斷思考著書晴的話。她分明是明白自己的心的,卻一直強迫自己假裝不懂。
「既然來了,就幫我一下吧!"楊書晴停下了開導,她該給羽晨時間好好想一想的。她將手邊的掃把遞了過去,吆喝著:「這種不花大腦的工作,最適合你一邊動手一邊思索了。」
路羽晨接過掃把,緩緩地掃著,腦中不停轉的是她和母親、她和唐毅、還有方才和書晴所說的話……
夜裡,只有路燈還亮著,山上住宅區的燈火都已熄滅,一抹嬌瘦的人影手腳輕柔地開了門,鐵門關上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環境裡卻顯得異常清晰。
幫書晴打掃了一天後,良心發現的書晴請她一頓晚飯做為補償,或許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路羽晨一直拖延著回家的時間,直至最後一班車快過了;才被書晴催著離去。
「不准再逃了!」把她扔出門外的書晴丟下這句話後,將她趕上了公車。
路羽晨歎了口氣,走進客廳,見屋內一片黑暗,正黨懸在心頭的大石安然落地時,燈突然亮了,斜倚在開關旁的唐毅直視著她,那張沒有表情的俊秀面容,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時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路羽晨不敢正視他那因憤怒而燃得熾熱的眼,低著頭就要從他身邊走過。
突來的拉力讓她驚呼一聲,失去平衡的她往旁跌去,跌入溫厚的胸膛中,被緊緊鎖住。她想要掙扎,一抬頭,立刻被唐毅那火熱的唇給攫取了呼吸——
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腦後,強橫地不讓她再次逃脫,力量是恰到好處的,不曾弄疼了她,也成功地將她因制在懷中。他的唇柔軟溫熱;霸道的張狂中,又帶著柔膩的憐惜,不斷地以唇與舌尖輕喚著她的回應。
之前她怎麼逃得過他的進佔?唐毅那渾身散發的渴求連她都明顯感受到了,帶著迫切的、壓抑已久的慾望,排山倒海地朝她猛烈撲來。她的心狂跳著,她卻無力制止,虛軟地沉溺在唐毅狂熱又溫柔的吻中,完全無法思考……
先是一早被遺棄的發現讓唐毅感到憤怒,在等到夜晚還見不到人影時,怒氣的灼升更是逼近臨界點。而羽晨給他的無力感,還有面對那封錄取通知的抉擇,都讓他無法再冷靜自持,加上羽晨一進門就急忙想逃上樓的態度,更是將他累積許久的情緒一次引燃。
「天……我要你,我要你的心……要你的相守承諾……」唐毅在她唇畔喃道,手小心地捧著她的臉,滾燙的唇瓣在她頰上、鼻翼不住摩拳。「你要折磨我多久?別在我付出了多年的感情之後,你卻連個確切的答案也不給我。要或不要,別再讓我在猜測中,心力交瘁……」
唐毅語中的哀傷絕望刺痛了她。她真如書晴所說的那麼殘忍,將一個昂藏偉岸的男子折磨成這樣?路羽晨的淚,決堤湧出。
唐毅再次覆上她的唇,緊密地將她攏在懷抱中,將她環制在胸膛之中,手順著那細緻的背輕撫而下,吻由輕柔轉為狂炙,情焰開始漫然灼燒。
他拉開她身上的大衣,隔著厚厚的毛呢膜拜著她的圓潤,在她發出驚喘時,舌尖迅速進佔,吞噬了她的喘息,也尋著了她小巧的丁香,與之交纏,不讓她有絲毫清醒的機會。
火熱的吻順著她細緻的頸項蜿蜒而下,在耳垂與鎖骨間徘徊,陣陣的酥麻感引起路羽晨不住戰慄,虛軟的雙腿無法支撐她的重量,她只能緊緊攀緊了唐毅的肩,接受他那狂熱的炙焰。
唐毅的大手從她毛衣下擺侵人,覆上她胸前的渾圓,而此時的路羽晨只能無助地抓緊唐毅頸後的衣服,任由他在她胸前逗弄愛撫,感受他在她身上所撒下的體溫;心中雖然有股抗議的聲音微弱地響著,但她卻無法開口遏止他的舉動,只有虛軟短促的喘息聲迴盪在兩人之間。
「我要你……」唐毅在她耳邊低語,帶著誘哄,伴隨著心中最真摯的情感請求著。
神智銷溶的她根本沒聽進他的話語,她只能本能地隨著唐毅游移的手,初次嘗試到親見接觸的甜美。
路羽晨輕吐的火熱喘息,是誘惑唐毅的最佳語言。他輕輕除下了她的毛衣,突來的室溫讓她起了輕顫,唐毅察覺,立刻緊抱住她,將胸前的溫熱蘊貼著她,將滑落肩頭的大衣重又為她覆上。
低領設計的襯衣將她雪白的酥胸顯露大半,隨著她升高的體溫染成撩人的粉紅,唐毅輕嚙著她圓潤的肩頭,隨著逐漸往下的吻,將襯衣褪下,首次裸露在人前的雪白凝脂奪去了他的視線。
路羽晨羞慌地想伸手遮掩,卻被唐毅輕輕攔下,低頭吮住她那細緻的蓓蕾,連帶地奪走她幾已脫口的抗議,化為嬌綿的呻吟,任由他狂熱地撫弄。
他的手、他的吻,帶給她從未體驗的快感,路羽晨閉緊了眼,明確地感受到自己體內不曾發掘的慾望,被激狂地點燃了——她要他,一如他對她的渴望!
他的舌尖在她胸前撩撥,他的手解開了她牛仔褲的鐵扣,慢慢地輕撫而下,牛仔褲滑落臀際,他修長的手指隔著棉質的布料輕緩撫弄著,撩撥著她深沉的呼喚。
路羽晨微微地開啟眼睫,對上的是唐毅那情慾氤顯的眼,一如之前那次他想要吻她時的眼神,只是那次他隱藏下來,而這次他明顯宣告,並賦予行動意欲征服。
輕覆著的大衣在兩人的廝磨下,悄悄滑落地面,寒冬的低溫驀地侵上路羽展白嫩的肌膚,亦同時喚醒了狂猛燃燒的火熱情慾。
『不……我不能!」路羽晨猛地將他推開,慢慢滑坐在地,雙手緊環著衣衫不整的胸前,無法抑制地顫抖著。
她怎麼如此自私?在還沒理清自己的決定時,卻沉醉於唐毅的觸撫中而無法自拔?路羽晨將臉埋於膝中,懊悔與雜亂佈滿了胸臆。
唐毅臉色沉痛地看著她,緩緩地閉起了眼。
在他努力地使自己成長為一個可以守護她的男人時,她給了他答案;她的動作,劃分了兩人的分界,她將他當成弟弟,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亦是,永不可能改變。
明白了她的回答,而自己竟還對她做出這種不被允許的舉動……
唐毅苦澀一笑,臉上的表情卻是比哭泣還更哀傷萬分的心冷。
他將她滑落地上的大衣撿起,輕輕覆上她,然後走上了樓,一步步走出他所執著於路羽晨的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