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上好像不是這樣。
她知道鍾赫不是她曾偷偷喜歡的那個男孩,她這麼多年來等待的是另有其人。
可是她卻發覺,自己不再期待那個小男孩出現。
因為有另一個男人悄悄地佔據她所有的思緒。那是一個英姿颯爽、渾身充滿貴族氣息的男人。他帶她去看海,在落日的沙灘上告訴她,不管他去哪裡一定會回到她的身邊,而他還會在她闖禍的時候,溫柔的在她的身邊,細心地替她收拾善後……
唐希爵。
頭一次有男人的名字闖進陶萱的世界裡。
可是他有了一個活潑俏麗的未婚妻……垮下肩膀,她不自覺地歎息出聲。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
你想要的大多要不到,手邊抓著的卻不一定是自己內心的至愛。
「那麼,你想跟我說什麼呢?陶萱。」
鍾赫將車停妥,轉頭凝視沉默許久的她。
從離開咖啡廳,與唐希爵道別之後,她就一直處於神遊的狀態。
她溫柔婉約又不失嬌俏模樣著實惹人心生憐愛,一襲米白色的連身長裙,簡單大方的穿著不正是自己所欣賞的打扮?尤其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紮成他鍾意的公主頭,再用鑲著水鑽的髮夾夾起.乾淨而整齊。
她簡直太合他的脾胃了!
可是……
「你喜歡希爵,對不對?」
原本拿著皮包傻傻發呆的陶萱竟然為了這句話而驚醒,反應向來遲鈍的她難得的在短短幾秒鐘內酡紅了小臉。
「你、你在說什麼?」
鍾赫右手撐放在她的椅背上,左手輕輕敲打方向盤,笑容可掬。「別想騙我,剛才在咖啡廳裡,我可是將你們兩人相處的情況和注視彼此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頓了頓,他俊臉上的笑容稍稍隱沒,「當然,百靈也都看見了。」
她似乎為此深受打擊,始終不發一語。回想起方百靈當時的表情,鍾赫心裡又一陣莫名感受。
「坦白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希爵對哪個女人像對待你這樣的溫柔與照顧。」
真的嗎?心頭忍不住泛起一絲甜的陶萱羞赧地垂下俏臉。「那是因為我笨手笨腳的,你別誤會。」
他誤會嗎?不見得吧!鍾赫噙起淡笑,「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是因為我身上的香水味而開口和我說話的?」
「對。」
「為什麼對那個香水味這麼執著?」
「那是因為……」她羞赧地搔搔頭,「你一定會笑我太幼稚了。其實是小時候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子身上就是這個香味,我一直深信記憶中的香味會將我思慕的他帶回我的身邊。」
「所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聞到我身上的柏木香,認定了我就是你小時候喜歡的他。」
她咬咬唇,不好意思的點頭。「嗯。」
「只可惜我不是。」
陶萱這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其實她這陣子一直要找他,就是想告訴他這件事,如今他竟自己講出來了。
就在這時,鍾赫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朝她歉意地一笑,掀開面板接聽,「喂?」
「阿赫,是我。」
他直覺地望了陶萱一眼。「希爵啊,幹麼?」
是唐希爵!她忍不住坐挺起來,聆聽他們的對話。
手機另一頭,舌燦蓮花的唐希爵難得地吞吞吐吐。「沒什麼事,只是想跟你說我和百靈已經回到公司。」
「哦,那很好啊!」鍾赫的口吻隱含些許笑意,「沒事了吧?我要掛電話了……」
「等等!」
「什麼?」
唐希爵假意地咳了咳,「你呢?你不是送陶萱回家嗎?」
「哦,對啊!我現在在她家裡。」
鍾赫大言不慚的謊話叫一旁的陶萱忍不住瞪大眼。
「你不知道,陶萱太客氣了,硬是要我上樓喝杯茶再走。」
我沒有、我沒有啊!她拚命搖頭。
拿著手機的鍾赫說得煞有其事。「陶萱住的套房好有女人味哦,啊,她的床真軟耶!」
唐希爵爆出的低吼忠實地傳遞到他們耳裡,「你在她的床上?!」
「嗯,我覺得坐沙發好像太疏遠,坐在床上比較容易有發展的空間。」
「你、你想要跟她有什麼發展?」即便透過手機,唐希爵口氣裡的森冷仍然清晰可聞。
「還問什麼發展?當然是更親密的男女關係啊!」鍾赫朝陶萱眨眨眼。
壞人,說謊也不會臉紅!她鼓起香腮瞠了他一眼。
「對了,希爵,你猜得到我現在手裡握著的是什麼嗎?」鍾赫裝出興奮萬分的語氣,並刻意放低了聲量。「是陶萱的蕾絲胸罩和性感睡衣耶!」
「該死的,你去翻她的衣櫃!」
啊,你別再跟他胡說八道了啦!陶萱燒紅了俏臉,伸手想去搶鍾赫手裡的手機。
他躲了開去。「我才沒有偷翻,是她自己沒有收好放在床上的。」
我才沒有呢!我的內衣都整整齊齊的收在衣櫃裡!「鍾赫,你別這樣……」
「啊,希爵,你聽到她的聲音了吧?陶萱來了。我要先掛斷嘍,拜!」
「喂,我警告你,你別動她的腦筋……」
喳的一聲,電話斷訊。
陶萱鼓腮瞪住鍾赫。
下一秒,手機的和弦鈴聲又響起。
「又是希爵。」說著,鍾赫便直接關了機。
「你幹麼這樣捉弄他?」
他俊臉上的笑容燦爛極了。「報復。誰叫希爵把世界上的好女人都占走了!」不僅是她,方百靈也是。隨手將手機塞進口袋裡,他發動汽車駛入車潮。
「咦,我家已經到啦!」
「我帶你去一個有趣的地方。」
「什麼地方?」
鍾赫沒有回答,咧嘴笑了笑。
看著他的笑容,陶萱開始覺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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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居然給我關機?」
忿忿的甩掉電話聽筒,唐希爵煩躁地爬了爬頭髮,有些坐立難安!
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喝茶?坐在床上喝茶,喝完茶呢?鍾赫會不會不動聲色的向陶萱伸出魔爪?等等,阿赫是這種人嗎?很難講。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會順勢將她直接推倒在床鋪上,然後……
一個站起身,他為自己腦海中的畫面震驚不已。
如果按照他這個花花公子風流浪蕩的模式,那麼他們現在應該躺在床上、脫完衣服嘍……他一把撈起車鑰匙,跨步就想往外走。
你去幹麼?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質問叫他停步,握緊掌心裡的車鑰匙。
你有什麼立場去?陶萱是你唐希爵的嗎?她喜歡的人是你?這樣急匆匆的跑過去,會不會太可笑了。
「你在幹什麼?」
唐希爵抬起頭,看見方百靈面色不悅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瞄了他一眼,越過他的身旁走到沙發椅坐下。「鍾赫應該送陶萱回到家了吧?」
他轉身面對她。「事實上,他現在就在她家裡。」
方百靈冷淡的表情僵了一下,瞟到了他拿在手上的車鑰匙。「所以你現在急著趕過去?」
他有些欲蓋彌彰他將車鑰匙收進口袋裡。
她笑了,笑意卻沒有漾進她的眼瞳裡。「我請問你,唐先生,陶萱是你的什麼人,你幹麼這麼緊張?你記不記得你曾經拉著我的衣領警告我,說鍾赫是陶萱的,你還說不允許任何人去破壞她的幸福!結果呢,看看你自己吧,唐希爵先生!」
他氣極的抬起俊臉瞪向她,誰知她也回以毫無畏懼的眼神。
「你……現在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在跟我說話嗎?」
她撇開視線,吸了口氣後再度迎視他的目光。「如果我說是呢?」
「我以為你喜歡的是鍾赫。」
「而我以為你真的愛上陶萱了。你是真心喜愛她嗎?唐希爵,你敢說你是認真的?」
他衝動地想開口,但是看見她質問的眼神,他又閉上嘴。
他為什麼要回答她?這麼多年以來,任何事都是他獨自在處理、在思考,從來沒有向別人說明因由的習慣。所以他為什麼要對她交代自己的心情?沒有這個必要!
驀地轉過身,他開門想走。
她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要去哪裡?」要去找陶萱嗎?
「回家!」
扔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空蕩蕩的總裁辦公室裡,只剩下方百靈一個人。她環顧四周的冷清,愁鬱地垮下肩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趕緊衝到電話旁邊撥下一串號碼。
「您所撥的電話沒有回應,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
砰的一聲摔上話筒,方百靈氣憤不已!
這個該死的鍾赫!竟然將手機關機?他現在到底跟陶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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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到了!有趣的地方。」
陶萱困惑地望了一眼他別具深意的笑臉,轉頭凝視他嘴裡所謂「有趣的地方」。
「這裡是哪裡呀?」好多高級別墅哦!
鍾赫臉上的笑容神秘兮兮。「你喜歡的人的家。」
陶萱瞪大了眼,「你是說金城武住在這裡?」
無力!「不對,是唐希爵他家,」
「哦。」她微微俯首,「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呢?」
「讓你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啊!下車吧。」打開車門跨出車外,他繞到另一邊替她開門。「我帶你去他家。」
「可是我們沒有鑰匙……」
「誰說我們沒有?」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不可以啦!」陶萱想阻止,卻敵不過鍾赫手腕強勁的力道。「沒有經過希爵的同意,我們不能擅自進入他……家……」
大門打開的瞬間,瀰漫在空氣中熟悉的淡淡柏木香,當場叫她詫異地閉了嘴。
看出她的驚訝,鍾赫抿唇笑了笑,將她推進屋子裡。
「雖然希爵已經不再用這一款香水,可是這股香味始終散不掉。畢竟香味跟隨了他們母子兩人三十多年,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淡去的。」
陶萱遲疑地走進富麗堂皇的別墅裡,挑高的客廳中央懸掛著美麗璀璨的水晶燈飾,純黑色的巨型牛皮沙發烘托出整間房子的尊貴與大器,每一件擺飾、每一個傢俱都充滿貴族的感覺……
可是屋子裡空蕩蕩的冷清感令人窒息。
惟一讓她覺得溫暖的,是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柏木香。
唐希爵一個人住在這裡竟然沒瘋掉?這麼冷清、這麼空曠,他累的時候、脆弱的時候,有誰能夠陪他說說話?
伸手輕輕撫摸櫃子上的美人魚擺飾,她默默不語。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鍾赫溫柔地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我說第一次見面時我所用的香水其實是別人送的,這個、別人。你現在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陶萱轉過身來面對他,「難道真是他?」
不會吧,她真的這麼遲鈍!「我想,這已經不需要懷疑了吧!」這個恐龍女確實遲鈍,有些話還是跟她講白一點比較好!
於是,鍾赫又跨前一步。「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大膽的假設,希爵就是你小時候所思慕的男孩,也就是你多年來一直等待的人,他的確知道你不少事情,不是嗎?」
的確,他知道她小時候住在喜閣社區,還知道她生於一九七八年……從這些小地方都在在顯現出其實他早就認識她。
「那他為什麼不說呢?」陶萱縮回手,「是不是他不想認我?」
鍾赫望著她退縮的模樣,笑了笑。「這一點我想你還是自己問他比較好。」
她轉身面對他,「可是……」
他溫柔地拍拍她的肩膀,「我能肯定的是,希爵對待你的方式絕對和其他女人不同!對他而言,你是特別的,至於其他要靠你自己去尋找答案。我先回公司了,你就留在這裡等他吧!」
鍾赫離開後,因為沒有經過唐希爵的同意便進了別墅。她也不敢四處晃。她揪著皮包傻傻地坐在沙發上,發覺四周真的好安靜,像是被世界給遺忘了一般。
這就是他回家之後面對的景況?
他不覺得寂寞嗎?不會感到害怕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生一種心疼的感覺。想打開電視製造一些聲音,卻發現根本分不清楚哪一個是電視的遙控器、哪一些又是DvD或環繞音響的控制器?
漸漸的,她有些坐立難安,乾脆站起身,決定離開。
她覺得好奇怪哦!好像小偷一樣。
關上華麗厚重的大門,陶萱又仰起螓首望了望有點地中海味道的白色建築。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低沉卻驚訝的嗓音一下敲進她的心房,她驀地轉過身,不自覺地張大了小嘴。「啊,你回來啦!」
「嗯,」唐希爵趕緊踩上階梯來到她面前。「你現在不是應該跟鍾赫在床上……呃,我是說在你家裡喝茶嗎?」
瞧他的表情,他好像很在意這件事耶!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心裡甜甜的,就像糖蜜流過心頭一樣,讓她的聲音也包上一層柔淡的沁甜。
「那是鍾赫騙你的啦!其實那個時候我們正坐在他的車子裡,什麼事也沒發生。」
「什麼?!」
唐希爵一陣咬牙切齒。該死的傢伙,電話裡竟然還說得煞有其事,叫他差點兒嫉妒得抓狂……咦,不對吧?自己剛才用了什麼措詞?嫉妒?
「我等不到你,本來想要離開了。」
微微噙起性感的淺笑,他居高臨下地睇著她。「現在我回來了,你要不要進去坐一坐?」
正想點頭的陶萱看見一個高大的褐髮男子朝他們緩緩走來……「希爵,那個人是誰?」
「什麼人?」他困惑地側轉身,表情突然轉為震驚和冷凜。
瑞士著名的凱特萊司珠寶鑒定公司現任主事者,布萊德·狄佛洛一身輕裝,徐緩而堅定地向他們走來。
「希爵?」
陶萱擔憂地看著他。她並不是害怕眼前這個外國籍的中年男子會對他們做什麼,而是希爵俊突變的神情叫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布萊德筆直地來到他們的面前,毫不迴避地迎上唐希爵憤恨怨怒的視線。
布萊德發覺眼前這個偉岸卓絕的男人甚至比自己還要更高一些,一種為人父的驕傲感頓時充斥在他的心裡,他調轉目光凝望眼前美麗的白色別墅笑笑的點頭。
「它比相片裡的樣子還要漂亮。」
唐希爵驀地轉頭瞪他。
陶萱則興奮地輕扯他的衣袖,「希爵,好棒哦!你的房子還被人拍成風景照片,讓大家都看得到耶!」
拜託,這個恐龍女實在是……唐希爵想發脾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吼出自己的怒氣才好。
只得轉為無奈的歎息。
誰叫他碰上這個恐龍美女呢?「不是這樣的,陶萱,是他派人來調查我的事,包括我的住處。」這樣懂了嗎?
他的容忍只給予陶萱,當他再度面對布萊德,他的臉上又籠罩一層難以親近的冰霜。
「你為什麼調查我?」
布萊德唇邊的笑意漾深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優婉去世之後,你過得好不好罷了。」
「你管不著,也沒有資格管!」
「希爵!」陶萱不悅地低喊,皺眉覷他。她湊到他的耳畔低聲細語,輕柔的口吻略帶薄責,「你怎麼可以對別人這麼沒禮貌?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啊!」
又來了!
唐希爵被她這麼一罵原想發標的,但受到她溫熱的氣息吹吐上敏感耳垂的影響,縱使心底有千把火也全都燒不起來。「算了,陶萱,我們進去!」
他牽起她的手,刻意無視布萊德的存在。
沒想到陶萱卻甩開他的大掌。
「你……」
她望了他一眼,轉而跑到布萊德的面前。「你今天是專程來找希爵的嗎?要不要到裡面去坐著談?」
唐希爵聞言,簡直不敢相信。「陶萱!誰說你可以自作主……張……」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幾不可聞。
因為所有的憤怒不悅全都沉溺在她那一雙滿是委屈的璀璨眼眸裡。
幹麼用這種眼神看他?好像在責怪他似的,有沒有搞錯啊?這裡是他家耶!他才是主人好不好……哎,好啦,他認輸了行不行?
不甘不願的將雙手插放在口袋裡,唐希爵冷漠地瞥了布萊德一眼,轉過身,「要不要進來隨便你!」
「走吧!」
陶萱面露欣喜地邀請布萊德。他應該是希爵的爸爸吧?因為他們兩人的臉型好像,都有迷人的雙眼和高挺的鼻樑,不難看出兩人的關係。
美眸凝視走在前頭的唐希德,她疑慮的想。
希爵為什麼對自己的父親這麼壞?其中必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小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布萊德居高臨下地瞅著身旁身形纖細的可愛女郎。
「你別籍機向她搭訕!」老不修!
走在前方故作冷漠無視的唐希爵突然回頭低吼。
陶萱馬上對他皺眉頭!
他撇撇嘴,百般不悅地繼續往前走。
「我叫陶萱。」
「哦,好可愛的名字。」布萊德瞅著前方鬥氣彆扭的兒子,嘴角隱隱含著笑意。「你和希爵是好朋友吧?」
唐希爵又回頭蹙眉低喊,「喂,你會不會管太多了?關你什麼事!」
她又對他皺眉頭!嘴裡嘀咕幾句,他掏出鑰匙打開門,一腳踹開門。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和希爵是什麼樣的關係耶!」,陶萱仰起螓首對布萊德笑了笑,羞澀地刮刮臉頰。「是好朋友嗎?嗯,應該還沒有到那種交情吧!他也許只把我當普通朋友而已。」
「是嗎?」應該不只吧!
布萊德跨進門檻,看見轉身瞪著自己的兒子,笑意愈來愈深。
希爵雖然瞪著他,但至少已經願意讓他跨進這扇門。他從來沒有踏進過這間房子,連一次都沒有,即使在優婉在世的時候也不曾有過。
而眼前這個陶萱,只是一個皺眉、幾句低斥就叫希爵破了例,普通朋友的地位有這麼神通廣大嗎?
當布萊德接受陶萱的邀請,坐在沙發上,倚著酒櫃,雙手環胸的唐希爵也沒有反應的時候,他知道了她在兒子的心裡一定佔著極重的地位吧?
「希爵,快去倒杯茶來啊!」陶萱輕聲催促。
「不用這麼客氣了,我不用喝茶沒關係。」
哼,算你識相,本來就沒想過要賞你半滴水喝!唐希爵倨傲地撇開俊臉。
見他動也不動的,她索性上前輕扯他的衣袖,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畔低語,「快點去啦,你這樣很不禮貌耶!」
又在他的耳邊吹氣!唐希爵瞪大眼。
這丫頭不知道他的耳朵最是敏感。不想再讓步的他見她又要嘀嘀咕咕,煩躁地翻翻白眼,「知道了,知道了啦!」別再和他咬耳朵,他快被她逗弄得站不住腳了。
當一杯白開水重重地放在布萊德的面前,他終於忍不住咧開嘴露出微笑。
自己大概會有一個姓陶的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