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是女主角,那可就不是感動了,而是快氣炸了。
「立刻去洗掉,還有,把你的頭髮留回來,少一根我就在你的手臂上劃一刀,集滿「正」字……等等,你去刺青——」人家刺龍刺鳳,他刺了一隻……加菲貓?
「不是啦!我怕痛,這是畫上去的,很逼真吧!」他得意揚揚,獻寶地興高臂膀。
「還逼真……」
是逼她發瘋。
「真的很抱歉,小時候沒教好他,長大後又管不動,放牛吃草,才會養成他不正經又散漫的個性。」
養子不教,你之過。
「你們是?」
秦雪緹微訝地看向外表完全不登對的夫妻。
腦海中浮現一句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我爸媽啦!因為醫院人手短缺嘛,我爸剛好是醫生,我媽有藥劑師執照,所以我就叫他們把那間破診所收起來,來這裡幫你忙。」
瞧,他是多體貼的男友,窩心呀!
「你爸媽……呃!伯父、伯母好,我是雪緹,是劍南的女朋友。」一遇到長輩,她的態度就顯得恭敬。
一道柔嫩的女音輕笑著。「我知道你,阿南說你是他未來的老婆。」
「伯母……」未來表示不確定,她還在考慮中。
秦雪緹很想問清楚,為何五十多歲仍美得像三十歲出頭、皮膚白皙的氣質美女,會嫁給又矮又胖,黑得有如木炭的老男人?
「我媽跟我一樣漂亮吧!我遺傳到她所有的基因。」
康劍南環著母親肩膀。母子倆看起來像一幅賞心悅目的畫,美不勝收。
「你怎麼不把家也搬來……」她小聲的咕噥。
「我爺爺過些時日也會上來,他在安排土地買賣的事情,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們買下醫院旁的空地,準備蓋SPA,等你看診看累了就可以來按個摩、修修指甲、做臉部保養,我最近對化妝很感興趣,你來當我的第一個客人……」
看他不自覺揚起蓮花指,秦雪緹的頭越來越痛了,她撫著額,歎息。
「我告訴你們喔!這裡是鬼屋。」
「哦!那又怎樣,你不是最怕鬼?」
「……是啦!我是很怕那個,拜託你別提那個字,很忌諱耶!你不提不會有事,可是一提等於在叫喚他們,很有可能就出現在我們身後……」喝!怎麼後頭涼颼颼的?
「苗家阿慧,你在耍我們嗎?」她不知道她們很忙嗎?還敢拿她們當白癡耍。
「哪有,我是帶你們來探險耶!這間房子的磁場怪怪的。」上一回她來時就有所感應了,不過有命犯七殺的男友在,魑魅魍魎不敢靠近。
「說實話。」她不想聽廢話。
「幻月,你的疑心病真重,當律師的人都愛疑神疑鬼嗎?」苗秀慧用手肘頂頂身側一位戴眼鏡的女人。「知秋,你告訴她,我有多麼關心你們的身體健康……喂!你不要一直看書,小心把眼睛看瞎掉。」
推了推眼鏡,知性美女開了尊口。「苗阿慧,你最好老實說,我們不想殺人滅口。」
「你、你們……哼,好啦!認識太久的結果是什麼也瞞不了你們,上回我來找雪緹時,不小心把把仲豪送我的鑽石手鏈給弄丟了,所以我才來找找看。」
「你要我們幫你找手鏈?」蘇幻月的聲音略揚,充滿難以置信。
「呵……順便嘛!舉手之勞。」她笑得很心虛。
「幻月,我忽然覺得今晚的月亮有點圓。」適合變身為狼人。董知秋的語氣很冷。
「這裡是鬼屋,殺了她也不會有人知道,人家會以為是冤鬼索魂。」她居然敢因為這點小事麻煩她們。
「哎呀,你們別這樣嘛!我是擔心仲豪認為我不在乎他才弄丟了手鏈,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耶!當然要……喝!有……有沒有聽見?」出、出來了。
「你又見鬼了呀!」真是的,鬼有什麼好怕,人比鬼更可怕。
「幻、幻月,有呻吟聲……」很輕微,從牆壁中傳出。
蘇幻月很不耐煩地朝她後腦勺一拍。「東西趕快找一找,再囉唆,我把你關在屋裡,讓你跟鬼作伴。」
「嗚,好凶……」
怕真被一個人留下,苗秀慧很認真地找尋掉的手鏈,而其他兩人也沒閒著,幫忙翻翻找找,雖然她們很想把她宰了。
沒多久,鏈子在沙髮夾縫中被找到,三人的「探險」活動告終,歡歡喜喜地離開。
「唔!疼……疼……這些孩子真是不像話,老人家跌倒了也不扶一下。」噢,閃到腰了啦!
跑來度假兼逃難的趙院長艱難地從跌跤的衣櫃爬出來,一手扶著腰。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有人想得到他借住在雪緹她姑媽的房子。
「是呀!真沒禮貌,來到人家家裡都不用打招呼。」世代變了,孩子也跟著學壞了。
一道隱隱約約的白影忽地浮現。
「對呀!她們的父母不知是怎麼教的……」呃!為什麼有老婦人的聲音?趙康寧微瑟地回頭一看。「你、你是誰?」
梳著髮髻的老婦一比房子。「我是這房子的主人。」
「你、你是鬼?」
咚地!
昏倒。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