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苓,偉風需要你……」
宥苓大吃一驚,因為這是老奶奶第一次說出偉風的名字,她連忙問道:「老奶奶,你怎麼看起來一臉擔心?偉風他……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需要你,你趕快去找他……」
宥苓覺得這是不祥之兆,急忙大聲問:「他去日本了,我怎麼去找他?」
「噓,小聲一點,還好我已經死了,要不然恐怕會被你再嚇死一次。不要多問,他很快就會跟你聯絡,你趕快去……」
老奶奶即將消失,宥苓急忙喊住她:「老奶奶,請你等一等。我今天又受到歹徒的襲擾,差點被綁架,你不覺得我有權利知道為什麼這把金鑰匙為我帶來這麼多驚險,你現在不該再瞞我。」
老奶奶猶豫了半天,最後才歎口氣說:「我也沒料到這一次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上一次就沒有像這……」老奶奶及時煞住口。
宥苓眸中黠光一閃,急問:「上一次?!上一次這把金鑰匙是在誰身上?老奶奶,請你告訴我,要不然萬一我被歹徒怎麼樣了,我跑去跟你作伴,你很高興嗎?」
「我才不要你來作伴!我是要你跟……我還不能說,一說就全不靈了。宥苓,請你原諒我……」
「老奶奶,請你別走,老奶奶,老……」
老奶奶已經消失,宥苓也同時被睡在身旁的艾筠用力搖醒。
「宥苓!宥苓……你別嚇我好不好?你剛才說夢話說得好大聲,是不是作惡夢了?」
「我……我……」
宥苓顯得神色恍惚,剛才老奶奶的話還清晰地在耳中嚶嗡,這到底是不是夢?偉風會不會出事了?
突如其來地,床邊的電話乍然響起,時間是半夜十二點多,這時候還有誰會打電話來?為了怕吵醒家人,電話才響了一聲,艾筠已動作迅速地伸手去接。
「喂?」
「艾筠嗎?對不起,吵醒你了,我是偉風……」
「偉風?!你等一下。」
艾筠還沒完全遞出話筒,宥苓已經撲過來搶接。
「喂,偉風,你怎麼了?」宥苓急急追問。
偉風愣了半秒才說:「宥苓,你怎麼好像知道……呃,我正想問你,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你這蠢蛋!我先問你的,趕快回答我!」
偉風似乎被罵得很爽,悶笑了兩聲之後才說:「我受了點傷,剛動完一個小手術……」
「什麼?!手術?你傷到哪裡了?」宥苓急得眼淚都快迸出來。
偉風反過來安慰她:「沒什麼。是……是腳。這件事我不想讓我家人知道,怕他們會擔心……」
宥苓聽到這裡,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不過還沒忘記破口大罵:「你還真衰,才出門後多久就掛綵。難道你就不怕我擔心嗎?」
其實這樣說也不對,如果偉風不打電話告訴她,她才會更擔心。
然而電話另一端的偉風越聽越窩心,連聲音都變得好像口含兩顆糖果般呢呢噥噥,「宥苓,你先別緊張,我只是中了一槍……」
「啊,槍?!噢,我快暈倒了……」
宥苓把話筒拿離耳畔,呼吸有些不順暢,艾筠一直用手替她捫風,希望她不要電話講一半就真的暈倒了。
「宥苓!宥苓……你有沒有在聽?」
「有啦,快說,國際電話很貴的。」
「你聽我說,我今晚一到東京就遭到襲擊,我好擔心,怕你在台灣也出事,所以趕快……」
宥苓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避重就輕地說:「噢,是出了點小事。我跟艾筠也受到襲擊,三路人馬呢,我的媽,三個拿手槍的彪形大漢,一個吹毒箭的美女,就是在新加坡吹你一箭的那個嘛!還有一隻忍者龜……」
宥苓越說越嚴重,偉風也越聽越緊張,一時還在想,宥苓該不會聽到他中槍而被嚇瘋了,所以才語無倫次?
「宥苓,你在說什麼?忍者龜?!」
「噢,他是來救我們的啦,是個日本人,叫高橋……高橋什麼的……」
「高橋信彥?!」
偉風脫口而出,害得宥苓也嚇了一跳。
「怎麼,你認識他?」
「不……宥苓,你先別追問。我打算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你一定要格外小心,等到我回去後再……」
「保護?!我才不需要保護,倒是你自己……」宥苓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剛才夢中老奶奶的話,她馬上改口說:「偉風,告訴我你住在哪家醫院,我明天就去訂機票,立刻飛去東京。」
「你要來東京?!不,那更危險!」
宥苓以凶巴巴的聲調吼道:「杜偉風,你還真是婆婆媽媽!說不說?再不說的話,我立刻打電話到新加坡告訴倩妮……」
「好好,我說,算你厲害。」
宥苓示意艾筠拿來紙筆,迅速記下醫院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末了偉風不放心地說:「你上飛機前先給我一通電話,我派人去機場接你。」
兩人又在電話中聊了一會兒,礙於艾筠在一旁「監場」,宥苓也不敢講什麼肉麻噁心的話。
掛了電話之後,宥苓有些精神恍惚地喃喃自話:「這麼說,剛才老奶奶的出現並不是在作……」
艾筠伸手過來一連輕拍著她的面頰,憂心忡忡地問:「怎麼醒著也在說夢話?宥苓,你沒有精神錯亂吧!你剛才在電話中說什麼,手術,還有槍?偉風怎麼啦?」
宥苓回過神,握住艾筠的手,要不然臉皮都要被拍腫了。
「他受了點傷,我要想辦法馬上趕去東京。」她意志堅決地說。
「東京?那錢夠不夠?我這兒還有一些現金,至於機票、簽證的事,我也可以叫閎毅幫忙。」
宥苓感激涕零地拉著艾筠的手,淚眼模糊地說:「艾筠,謝謝你。咖啡屋恐怕又得……」
「嘖,別擔心,反正我還有一個月才真正『死會』嘛!明天一早我就跟你一起回台北。」
患難見真情,還有什麼比這種情誼更可貴?
宥苓緊握著艾筠的手,半天說不出話。
***
三天後,宥苓搭飛機來到東京成田機場。
雖然是第一次到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但是她一點也不害怕,一心想見到偉風的意念,讓她有若天不怕、地不怕的無敵女金剛。再說,她胸前掛著的那把金鑰匙,住在裡面的老奶奶也會在冥冥之中保護她。
一走出入境大廳,遠遠地,她便看見那塊寫了她名字的大牌子,她筆直地朝那個外國男子走去,一到他面前便迫不及待地說:「我是章宥苓。偉風現在怎麼樣了?」
哥斯坦?林簡單做完自我介紹,引領她走出機場大樓時,回過頭來說:「他一切還好。都是為了救我,他才挨那一槍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不救我的話,我早就死翹翹了。」
「為了救你?!」
宥苓很高興有人幫她提行李,不過心裡卻迷糊了,她一直以為那些歹徒是為了她身上的金鑰匙而來,而且是因她而連累了偉風,但是現在怎麼又多了個不中不西的法國人?!
宥苓心中滿腹疑問,但是她暫時擱下,等他們坐進黑色跑車之後,她才不放心地又問:「偉風說他腳上中了一槍,還動過手術,那現在傷……」
「腳?!噢,我……我……」哥斯坦突然很激動地用手掩著面。
宥苓感覺事態嚴重,偉風該不會變成跛子吧?!她強作鎮定,很勇敢地說:「林先生,你也別太內疚難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七級什麼我忘記了,反正偉風也會很感榮幸。」
哥斯坦似乎更加激動,連雙肩都一直在顫抖,最後他抬起漲紅的臉,眼角沁淚地喘氣說:「我不是在難過,我是……在……」
他竟然是在笑?!而且還笑出眼淚?!
「林先生,你也未免太忘恩負義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噢,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哥斯坦邊擦眼淚邊說。
車子飛速開上高速公路,為了剛才哥斯坦大笑的事,宥苓一直生著悶氣,所以一路上故意把臉別向車窗外看風景,不吭半聲。
四十分鐘過去了,老天,她都快憋死了,還好車子已經下了高速公路。
突然,車子的一個什麼裝置發出機械似的警告聲:「沒油了,加油!沒油了,加油……」
「我得先去加個油,要不然這訊號會一路叫個不停。」哥斯坦把車拐了個彎,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宥苓說。
「你這車子的性能挺先進的嘛!」宥苓口乾舌燥,清了清喉嚨敷衍一句。
「噯,還好……」
哥斯坦心想,總不能告訴她這輛車會自動引爆,而且還配備了兩挺機關鎗和一管火箭筒吧?!
哥斯坦似乎對東京街道相當熟,不消兩拐三轉,他便找到了一家加油站,還兼有7-11超商的。
「你想喝點什麼?我順便買回來。」
「喔,隨便。」
哥斯坦下車去自助加油了。
時近正午,外面天氣熱得很,幸好車內的冷氣很強,不過挺無聊的就是,一方面又因為她擔心著偉風的傷勢,心裡真是煩透了。
煩還是要等哥斯坦加完油,她乾脆自己動手,打算放車上的音樂來聽聽。哪知道她才按了一個鍵,那台看起來非常「醋」的CD竟然發出嘰嘰叫的聲音,她嚇得手忙腳亂,可不要才下飛機,就把人家名貴的音響玩壞了。
宥苓手足無措地亂按一通,只但願那台又是英文又是日文的鬼音響安靜下來。
也不知道她按到了什麼,反正怪叫聲不見了。她才剛鬆一口氣,不料她面前的擋風玻璃竟然開始「放起電影」,她嚇得差一點從車頂彈出去,還撞了一下頭。
她一面撫著頭頂,一面也覺得挺好玩的,這些有錢人可真會享受,連車上都可以「放電影」!她乾脆好整以暇地收看、享受一番。
此時,音響中傳出了聲音──
「東方五號,請你牢記以下指令……」
宥苓越看越聚精會神,還好放的是「國片」,她每一句話都聽得懂,不過越往下聽,她的心也跟著沉下去。
幾分鐘後,她看見了高橋信彥和吉永太郎的照片,這兩個人她都見過,一個在新加坡想劫持她,一個卻是在台中救了她,她不禁也像在看八點檔連續劇一樣,心中浮起一個問題──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一抬眼,正好瞧見哥斯坦拎著一袋飲料從超商走出來,她手忙腳亂地想按停音響,但是怎麼按都不會停,還好在哥斯坦走到車門旁之前,那「電影」正好演到結局──
「這就是我要你去查的。」
接著播放出「美女與野獸」的音樂,哥斯坦也正好回到車上,他似乎有些緊張地看了她兩眼。
她故作若無其事地說:「對不起,我自己放了音樂。這部電影你看過沒有?音樂滿好聽的,我還會哼唱呢!啦啦,啦啦啦,啦啦……」
老天爺,簡直比殺豬還難聽!哥斯坦趕快說:「拜託、拜託,請你別哼了。我們上路吧!」
發動了渦輪引擎,車子再度像火箭一樣飛出去。
***
新谷民眾醫院
隨著哥斯坦步進那間裝潢豪華的「總統病房」之後,忐忑不安的宥苓看見偉風屁股翹得高高地俯趴在那張足以睡四個人的病床上,腳上哪裡有傷?!這傢伙睡得正香甜,嘴角還掛著一串口水呢!
她忽然想起哥斯坦剛才的怪笑,難道這只是偉風的一招詭計?而她都快被嚇得腦充血了!
她有一種被騙的感覺,火氣一路上升。她站在病床旁,兩手叉著腰,破口大罵起來。
「杜偉風!你這是什麼意思?故意騙我來東京,害我還跟艾筠調頭寸,你這死豬……」
氣不過,宥苓用力往他屁股拍下去。這時一旁的哥斯坦縮著脖子,用手摀住眼睛。剛朦朧睡醒的偉風也失聲慘叫起來──
「哎喲喂呀,我的媽咪……」
宥苓被他這一聲慘叫,嚇得花容失色。
哥斯坦抱住肚皮,隱忍著笑意地說:「他不是被槍打到腳,而是……呃,屁股。還好那裡肉比較多,所以沒有……」
最後忍不住,哥斯坦還是噗嗤大笑出聲,並且趕快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要不然真的要在地上打滾了。
宥苓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本來不想笑的,但是看見偉風那翹翹的屁股,她笑得五臟六腑幾乎移位。
「我……我本來還覺得奇怪,男生的屁股怎麼會……會那麼翹,哈哈哈……」
偉風痛得猛咬枕頭,但是他還不能翻身,只有趴著慘兮兮地叫道:「宥苓,你好沒同情心。他們挖了半天才找到子彈,現在紗布又纏了十幾層,害我連尿尿都不方便。」
「奇怪,是傷到後面,怎麼會不方便?」宥苓終於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問。
說完之後,她這才想到,對噢,男生本來就跟女生「不一樣」,她怎麼會問這麼笨的問題!
宥苓連忙在床沿坐下,又內疚又抱歉地懺悔道:「對不起,我怎麼可以笑你,真是太不應該了。你現在包紮成這樣一定很不通風,而我剛才竟然還出手打你……」
「就是嘛,很痛?,怎麼可以用打的?你用摸的,也許我還會感覺不痛一點。」
她本來想像哄小孩一樣「摸摸」他,不過想一想還是作罷,她沒好氣地啐道:「你很臭屁哪!誰要摸你的屁股,那我回去不是要去洗手?!不要鬧了,乖乖的趴著。」
偉風伸手想拉她的手,她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人,而且也想到剛才在車上「看電影」的事,於是她避開地站起身,走向哥斯坦。
「林先生,可不可以請你暫時迴避一下?我有點私事想跟偉風談。」
「哦,好,我出去,你們慢慢談。」說完,哥斯坦轉身走出病房。
宥苓又走回到床邊的椅子坐下,吸了一口氣說:「東方五號,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怎麼一回事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
偉風大吃一驚,忘記疼痛地坐了起來。
「我剛才在車上,不小心看了一場『美女與野獸』。」
到了這種地步,偉風再想瞞下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微歎一聲,趴著望向她娓娓道來。
「幾年前,我因為公開為一批從中國大陸搭小船逃出的『難民』聲討,而且還捐了很多錢替他們打移民官司,結果激怒了一些左傾分子,他們僱人要來暗殺我,並且在我公司大樓內裝置了定時炸彈。後來是一個自稱Z的人救了我,當然,我從來沒見過神秘的Z……」
接著,偉風把他加入「東方組織」,以及這個組織為了維護世界和平所做的努力等等簡單說了一遍,宥苓越聽下去,兩顆眼睛瞪得越大。
「世界和平?所以說,你是個特殊情報員?」
「對,可是我沒想到會連累到你……我目前正在調查一個案子,其中可能涉及我們自己組員變節的事,所以挺麻煩的。而那些想劫持你的人,我在想,主要是想利用你來威脅、控制我。」偉風的表情充滿心疼和愧疚。
宥苓靜默不語,心想,那個衝著金鑰匙而來的女殺手,又該怎麼說?
「偉風,你別太自責,這其中,也許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怎麼說呢?」
「怎麼說……還是暫時別說吧!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完成你的任務。」
偉風心中一喜一憂,喜的是,宥苓顯然很支持他的任務行動;憂的是,他現在這樣子如何去完成任務?
「宥苓,我……」
「你先聽我說,現在這件事不僅僅是你的任務而已,那些殺手也犯到本姑娘頭上了,這幾乎可以算是『私人恩怨』,我決定出馬幫助你。」
「幫我?你以為這是在演00七,好人到後來都平安無事,而壞人全部死光光嗎?這是很危險的。」
宥苓表情嚴肅,態度認真地將手指放在嘴唇上。
「噓,小聲一點,小心隔牆有耳。我先查查看床底下有沒有躲壞人……噢,沒有。好,我繼續說下去。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那個林先生已經為了你在東京耽擱了好幾天,他又要趕去馬來西亞,現在我來了,當然是由我幫你,再說,Z所提到的那兩個日本人我都見過,至少你沒見過吧?」
宥苓說的也有理。偉風有些心動了,他喃說:「我倒很想知道,那個玩吹箭的女殺手又是為了什麼目的而來?為什麼Z沒有提到她?」
「你有向Z報告過嗎?」
想起新加坡的那一夜,偉風又變得含情脈脈。
「我『中箭』的隔天就回報過了,Z說要查,查到現在還沒有結果。」
「噢,請你別懷疑我們萬能的Z,他一定可以查出結果的,你不這麼認為嗎?」
偉風輕笑了起來,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欣慰地說:「聽你說話的口氣,好像你也成為我們組織的一名幹員了,從此以後我們可以並肩作戰……」
宥苓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靜靜凝視眼前的他,睇睨中泛著一片淚光,她忍住內心翻騰掙扎的情緒,強自平心靜氣地說:「不,我只幫你這一次任務……」
「宥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告訴我?」
宥苓掙開他的手,垂著眼踱向一旁的落地窗,好半晌才開口說道:「你一會兒『中箭』,一下子『中彈』,幸好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萬一下一次沒這麼幸運呢?」
「宥苓,你別為我擔心。」
「不為你擔心?好,那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什麼?宥苓,你這是在說什麼?」
偉風的心猛地糾結起來,他掙扎著爬下床,走向宥苓。
宥苓背向著他,哽咽的說:「偉風……我知道你所從事的工作是為了全世界人類的和平幸福,我也很佩服你這樣做,但是……但是我沒有辦法過這種每天提心吊膽、擔心你發生什麼意外的日子,我不能……」
她在說的是他們的未來,而偉風卻進退兩難,不過他喜出望外地說:「這麼說,你願意……」
她歎了口氣,還不敢去想這麼遠,只搖了搖頭,「唉,先別談論這些。你有任務在身,卻又掛綵,我們最要緊的是想出下一步該如何著手。」
偉風深深凝睇著她,半晌才輕聲說:「等這件任務完成之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好吧,你對這件任務有什麼建議?」
宥苓暫時拋開兒女私情,冷靜地說:「根據那部『影片』上所提到的,既然問題出在那家溫泉俱樂部的電腦上,那麼我們就去那個地方住幾天查查看。」
「我也是這麼想。今天下午我就辦理出院。」
兩人交接的目光中充滿了堅毅,還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愫和淡淡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