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雖然她很幸運的在星期五下午扭到腳,並送醫救治後可以直接回家休息兩天再上班,但是那又如何?
她腳上的粽子至少要包裹一周的時間才可以拆下,所以除非她請假一星期不去上班,否則她遲早還是得面對那群百分之百會因為見到她腳上的粽子,而恍然大悟對她落井下石的女人們。
真是討人厭,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避開那一切呢?
請假不是辦法,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被人取而代之,但是除了請假之外,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不用面對那一張張討人厭的表情呢?
好像沒有辦法,如果她明天堅持要去公司的話。
討厭,為什麼她們總愛敵視她呢?她又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們的事,如果她們是朋友的話多好?那麼明天迎接她的將不是一張張落井下石的刻薄臉,而是關心的臉龐。
同一張臉,只不過變個表情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嘿,等一下,她好像想到辦法。
笑容在陰霾了一天之後,終於撥雲見日的再度展現在胡蝶臉上,她嘴角含笑的想著該用什麼方法讓那些討人厭的表情變得可愛些。
突然之間,一張張滿含嫉妒與羨慕,外加咬牙切齒的臉孔出現在腦海中,胡蝶一個不忍的噴笑出聲。
天啊,她知道自己明天該怎麼做才會有好心情了。
第二天早上,胡蝶算準赫連酷每天上班的時間到達公司,並「碰巧」與他搭上同一部電梯。
「協理早。」每日不變的問候聲從辦公室改到電梯內。
赫連酷一如往常般的冷漠頷首,但不同的是他的視線稍稍在她受傷的腳上停留了一秒。
「那天扭到的。」胡蝶多此一舉的說道。
赫連酷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還很痛,醫生叫我多休息幾天,不過我想公司剛換電腦系統一定很忙,所以就來了。」
「你可以不用來。」赫連酷突然開口說。
胡蝶的雙眼在瞬間亮了起來,他在關心她耶,天呀,她不會在作夢吧?
「當然不可以,我只是扭傷了腳,又不是受了多嚴重的傷。」她義不容辭的說道,接著又含情脈脈的看了他一眼,小聲道:「謝謝你的關心。」
赫連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詛咒電梯的速度為什麼會像龜速般緩慢,他實在受夠跟這個花癡處在同一個空間了。
她以為他在關心她?
拜託,他根本恨不得她永遠不要來上班,想想上星期五下午,少了她如影隨形的身影與那嗲聲嗲氣令他忍不住掉了一地雞皮疙瘩的聲音,他多輕鬆、愉快?
他真的受夠了,雖說她正如老大所言,成功的替他擋住所有令他敬謝不敏的女人的騷擾,但是他承受最大的騷擾卻是來自於她,他真的受夠了!
「噹!」
電梯終於到達公司的樓層,赫連酷迫不及待的在電梯門還未完全開啟前奪門而出,胡蝶卻依然逕自沉浸在他關心她的幻想中,笑得連盛開的花兒都失色。
「Rita,你的腳怎麼了?」眼尖的同事在她跛著腳踏進公司大門的瞬間驚聲叫道,同時引來更多人的注意。
「扭到了。」胡蝶做個鬼臉說。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怎麼發生的?」
胡蝶尚未來得及開口回答,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突然從另外一端響了起來。
「該不會是上星期五在會議室吧?」
胡蝶緩慢地將目光轉向,對準那票討人厭的臉,她們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樣,先是瞪著她被裹成粽子的腳,然後恍然大悟的表情躍上臉,接著變成落井下石的嘴臉。
「原來那是真的,看來惡有惡報這句話還真是說對了。」有人笑道。
胡蝶毫不在意的挑唇微笑,早預料到會有這種情形,所以真正碰到了反倒沒什麼特別感覺,尤其剛剛又在電梯裡發生那樣的好事,所以現在的她心情好得幾乎沒有任何事能激怒她。
「Rita,怎麼你的腳扭到心情還這麼好?」有同事發現她的好心情,懷疑的問道。
「當然好嘍。」胡蝶笑道。
「為什麼?」
「因為我剛剛和協理在電梯裡……」說著,她忽然甜蜜的一笑沒再說下去。
有人親眼看見他們倆搭同一部電梯到公司,所以她此曖昧不明的話一出,立刻在週遭引發一連串難容的幻想。
「你和協理在電梯裡做什麼?」有人厲聲問道。
「沒做什麼呀。」胡蝶帶著一臉甜蜜蜜的笑容搖頭道。雖然她說的是實話,但以現在這種情況而言,根本是欲蓋彌彰、火上加油。
「花蝴蝶,你不要臉!」
「喂,你不要以為罵人就不犯法。」小庭為胡蝶挺身道。
「算了,小庭,由她們去說吧,反正它影響不了我現在的好心情。」胡蝶開口道,然後朝她招了招手,「來扶我一把吧,小庭,今天跑來上班已經讓他不太高興了,我可不想再受傷,讓他有理由把我送回家。」
四周空氣因她的話而凍結,冷得那群原先還在摩拳擦掌準備將她分屍的女人臉上血色盡失,顫抖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胡蝶忍不住的再度微笑,伸手搭上前來扶持她的小庭的肩膀,有如慈禧太后般,緩緩地從她們面前走過。
「Rita,你真的和協理在一起啦?」扶著她,小庭忍不住好奇的問。
「遲早。」胡蝶信心十足的說。
「遲早?」小庭一呆,「這麼說剛剛說的話都是騙她們的?」
「我說了什麼話?」胡蝶似笑非笑的問她。
「你說……」
小庭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回答不出來,因為她剛剛根本幾乎可以說是什麼話也沒說。怎麼會這樣?她剛剛明明說了一堆話,怎麼會!
「剛剛你和協理在電梯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迅速的問道。
「什麼事也沒發生呀。」
她就知道!小庭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那你怎麼有辦法表現的像是剛被人吻過一樣?」她問。
「因為他竟然會關心我的腳傷,還叫我不用急著今天就來上班,我真的好感動。」
小庭瞪著她充滿幸福的臉龐半晌,只說了一句,「我真是敗給你了。」
「我受夠了!」走進總經理鮑擎天的辦公室,赫連酷一關上身後的大門,衝口而出便是這句話。
「什麼受夠了?」鮑擎天放下嘴邊的咖啡,眉頭輕佻的看著他問。
除了聞人狠、宇文絕、司空冷和赫連酷四人之外,鮑擎天也是出身於「黑暗世界」,代號「殘」。
他較他們四個更早脫離「黑暗世界」的控制,並在四年前與他們四人會合聯手毀去「黑暗世界」。由於他比他們四個都年長,而且在殺手界更早傳有盛名,所以他們四人都習慣叫他老大。
「那個女人。」赫連酷煩躁的走向沙發,一屁股坐了下去,看起來相當的生氣。
鮑擎天一臉興味的看著他,因為除了酷著一張臉,他鮮少看見他生氣的樣子。
「那個女人?哪個女人?」
「你指派給我當秘書那個!」
「噢,她有什麼問題嗎?」鮑擎天恍然大悟的問道,事實上卻非常的瞭解問題出在哪裡,因為從一開始他便密切注意著一切。
Rita,本名胡蝶,出生於南部鄉下某個小村莊,有著一顆聰明的頭腦,一副沉魚落雁的外貌,還有一份勇往直前的勇氣。
從她進人公司沒多久,他就注意到公司有這個人出現,只不過引發他注意的不是她的美貌、她的能力,而是不斷有人向他打小報告,說她是個狐狸精、私生活不檢點等事,以至於讓他不得不注意她。
美麗的女人總是遭妒,她就是最明顯的一個例子。
關於她的小報告不斷的出現,所以逼得他不得不撤查關於她的一切,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她不僅不像傳言中的壞女人,反倒可愛、善良的讓他有股衝動想收她做乾妹妹,並監督照顧她直到她的真命天子出現為止。
當然,為了不引發不必要的誤會,他終究還是作罷。
那一天,當酷突然跑到他面前說他也想找個老婆時,他幾乎立刻想到公司裡的小蝴蝶,所以當他開口想到他公司碰碰運氣時,他立刻順水推舟的答應,並巧妙的將小蝴蝶安排到他身邊,期待好消息能快點傳來。
不過他好像低估了酷的堅持與決心。
「把她給我調走。」赫連酷冷聲的說道。
「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事嗎?」鮑擎天挑眉道。
「你明知故問。」
「我是不知道才問,她做了什麼?」他堅持想知道。
赫連酷生氣的抿著嘴唇不答。
她做了什麼?他比他還想知道!因為一整個早上,他桌上的電話都響個不停,不是來問他是不是真的在與她交往,就是問他為什麼要吻她,以及勸他不要被她騙了,吵得他整個早上不得安寧。
她做了什麼?她到底該死的做了什麼!?
「沒有?那你要我用什麼理由把她調走?」鮑擎天盯著他臉上怒不可遏的表情問道。
「不管用什麼理由。」赫連酷咬牙道。
「但是,你知道公司有公司的規定。」鮑擎天露出為難的表情。
「你忘了答應過我的事?」
「我讓你進公司,而你則幫我弄一套一級棒的電腦系統?我以為我們合作的很愉快。」
「你答應替我想辦法擋住那些我不想要的騷擾。」他糾正他。
「我這不是已經送了個辦法在你身邊,而且她也都逐一替你擋去那些麻煩了不是嗎?」鮑擎天挑眉說。「你能否認這一點?」
「她就是個大麻煩!」赫連酷怒不可遏的朝他叫道。
鮑擎天眼中迅速的閃過一抹有趣的光芒。
「她強暴你了?」他冒著生命危險,好奇的開口問。
殺人的目光一瞬間朝他掃來。
「好好好。」他投降般的對他舉起雙手安撫道,但不過一秒,他卻又忍不住的開口問:「那,是她強吻你了?」
眼見他倏然起身,一步踏破一塊磁磚的朝他走來,鮑擎天急忙搖手叫道:「開玩笑、開玩笑的啦!」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赫連酷停下身來,冷眼瞪著他。
「好吧,不開玩笑。」鮑擎天一本正經的保證,「不過你要我莫名其妙就把人調走,這一點我真的做不到。」
「你是做不到,還是不願意去做?」
「都一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一點我一向都很堅持。」
「你就是不願意幫我就對了?」赫連酷的冷眸略瞇。
「不是不願意,而是……」靈光一閃,鮑擎天突然深吸一口氣的說:「好吧,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看有什麼名目可以把她從你身邊調走。不過這段期間你也別閒著,在我找到名目之前,你好好的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說不定就能從其中找到一個可以把她從你身邊調走的理由,這樣可以嗎?」
「需要多久的時間?」
「你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好不好?」
「多久?」
「OK,就一個星期。」鮑擎天輕歎一口氣的妥協道。
他相信以胡蝶的魅力,只要酷肯正視她的話,一個星期對她而言應該是綽綽有餘才對,如果到時酷依然討厭得恨不得將她調離視線,那麼他會成全他。
「希望你說到做到。」赫連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轉身離去。
一個星期,最多只要再忍受一個星期他就解脫了,老天保佑那一天能盡早到來。
因為腳傷的原因,胡蝶較平常早半個小時出門,但當她買完早餐再進公司時,依然差一點兒就遲到。
赫連酷站在他辦公室門邊,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走廊那一端時,險些沒因失望而詛咒出聲,她該死的為什麼不遲到,這樣的話他便有了調走她的理由,也用不著再等上六天。
意外看見他竟比她早到,而且還站在門口等她,胡蝶在驚喜之餘產生了些懷疑,他有事找她嗎?該不會是為了昨天被鬧得滿城風雨的謠言吧?
「協理早。」她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的對他微笑。
赫連酷瞪著她臉上桀笑如花的表情,始終想不透她臉上的神經怎麼承受得住她的摧殘,至今都未錯亂?
「協理有事交代?」胡蝶被他瞪得好不自在,開口問道。
赫連酷沒有回答她,目光卻由她臉上向下移,來到她提著早餐的手上後停頓了下來。
胡蝶順著他的自光向下望,恍然大悟他站在原地不動的原因,原來他是在等早餐呀,早說嘛!
「今天吃鮑魚三明治和肉鬆三明治,原本是要幫你買總匯三明治的,不過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只能拿現成的。」她走上前,將一袋早餐交到他手上,「咖啡我待會兒就替你送進去。」
赫連酷像著見妖怪般的瞪著手上由她交來的早餐,渾身不對勁。
「怎麼了?你不喜歡吃這類的三明治嗎?」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胡蝶皺眉,「那……我的早餐跟你換,不過我只有一個芋頭口味的饅頭喔。」
說著,她伸手要跟他交換,沒想到他卻突然轉身,冷冷的丟下一句,「不用了。」然後用力的甩上門。
「他今天是怎麼了?」胡蝶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語,接著一聳肩放下手上的東西.轉身進入茶水間替他泡咖啡。
進人辦公室後,赫連酷一揚手便將手中的早餐甩上桌,然後繼續用瞪著妖怪的表情瞪著它。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早餐是公司免費提供的,沒想到完全不是那回事,而且最可恨的還是竟然讓他在這種情況下才發現這個事實。
他是要去揪她的小辮子好將她調得遠遠的,結果卻發現他每天早上的早餐是她自掏腰包買的,就連腳受傷了都沒停過。
該死的!她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即使是想倒追他,這種方法也未免太落伍了,而且他甚至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為他做了什麼,若不是因為今天……
該死的!一定是他弄錯了,也許上頭有交代主管有早餐津貼可以申請,身為他秘書的她便善盡職責的替他準備早餐,然後以月計費的向公司提報申請。
嗯,一定是這樣的,他沒有必要在這裡胡思亂想。
身後敲門聲突然響起,隨即就見她端著一杯咖啡出現在門口。
赫連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將咖啡放下,然後瞄了一眼他動也沒動一口的早餐,輕輕地蹙起眉頭。
她在想什麼?想今天早餐他若沒吃的話,她可以申請錢嗎?很快的她就沒有機會為這種小事浪費時間了,他惡意的想。
「胡小姐,我昨天下午交代你的事做得怎樣了?今天下班前交給我。」他突然開口道,「另外,關於新系統測試期間所發生的問題,我要你做份統計報告交給我。還有,下午兩點我將會和各部門主管開會,替我將所需資料準備好。」
面對他突如其來交代的一堆工作,胡蝶明顯地呆愕了一下。
「有問題嗎?」他完全不給她喘息空間的問。
「請問統計報告什麼時候要?」胡蝶深吸一口氣後問道。
「下班前。」他毫不猶豫的說,但目光卻在觸及桌面上那袋早餐時呆了一下,然後便脫口而出接下來的三個字,「可以嗎?」
「恐怕有點困難,明天早上好嗎?」胡蝶思索了一下後,開口問。
「隨便。」赫連酷呆愕了一下,然後生氣的說。
「謝謝協理,那我出去做事了。」她微笑道。
門一關上;赫連酷便怒不可遏的拿辦公室裡的沙發出氣,一腳將它踹離原位三公尺。
可以嗎?
他該死的幹麼要多說那三個字!
突如其來的找一堆工作給她,目的就是想以她無法勝任這個職位將她調走,結果他做了什麼?竟然發神經的心軟了起來,真是去他媽的!
突然目擊到桌面的那袋早餐,他怒氣沖沖的走過去,一把抓起就往垃圾桶丟進去。
該死的早餐,若不是因為它,他又怎會突然心軟的冒出那該死的三個字?真是氣死他了!
不過話說回來,以昨天下午他交給她的事,和他今天下午兩點要用的資料就夠她忙得不可開交了吧?
況且有些資料她必須向各部門請調,以她和各部門小姐的交情,她恐怕得親自走一趟才要得到資料,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現在的腳傷未好,來去就不知要花多少時間。
嗯,也許他根本就用不著生那麼大的氣,因為明天她還是得走。
想到這一點,心情隨之放鬆了起來,赫連酷走向被他踢倒的沙發,伸手將它扶正搬回原處,然後走向座位開始一天的工作。
半個小時後,他突然覺得飢腸德輸,轉頭看了一眼不知不覺已見杯底的咖啡,再將目光掃向垃圾桶內那袋早餐。
他不悅的皺緊了眉頭,感覺一股怒氣又要從心底冒出來。
突然之間,門上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胡蝶推門而人。
「什麼事?」赫連酷口氣不善的瞪著她問道。
胡蝶沒有馬上回答他,目光在他桌面上找不到她要找的東西後,直接掃向牆角的垃圾桶,在找到她要找的東西後,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到底有什麼事?」愈來愈難以壓抑心中翻騰的怒氣,赫連酷加重語氣嚴厲的問道。
「協理的心情不好嗎?」無視於他臉上愈來愈濃烈的怒氣,胡蝶微笑問道。她突然覺得他好可愛喔,竟然跟小孩子一樣因為要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而發脾氣。
赫連酷瞪著她,有股衝動想拿桌面上的東西將她臉上的笑容砸掉。或許更嚴重些直接將她毀容算了,看她以後還笑不笑得出來!
「有事就說,沒事就給我滾出去!」他咬牙道。
「我是來送東西結協理的。」無視於他的粗魯,胡蝶微笑道。
「什麼東西?」
「這個。」上前一步,她笑著將手上熱騰騰的總匯三明治放到他面前。
赫連酷渾身僵硬的瞪著面前的早餐,半晌說不出話。
胡蝶轉身走到牆角邊的垃圾桶前,彎腰將那兩個三明治從垃圾桶撿起來。
「不想吃也犯不著把它們丟進垃圾桶,這麼浪費,不過既然已經進過垃圾桶也不能吃了,只能丟到餿水桶裡面去了。」她喃喃自語的說,然後拎著那兩個三明治轉身走出辦公室。
赫連酷依然動也不動的瞪著桌上那個總匯三明治,腦袋一片空白。
時間過了一會兒,呆著木雞的他終於有了動靜,他抿起嘴巴,伸手抓起眼前的三明治,舉起手就要往牆角的垃圾桶投擲過去。
他才不屑接受她的好意哩!
然而,他舉高的手卻突然在空中停了下來,想了一會兒之後,放下手拿到眼前看著。
三明治無罪,他的胃也無罪,有罪的是那只煩死人的蝴蝶,他為什麼要虐待自己的胃,還得背負浪費食物的罪名?他問自己。
咕喂聲不斷從肚子裡傳出來,赫連酷終於決定不殃及無辜的食物,動手剝開包裹三明治的塑膠袋,張嘴咬了一大口。
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