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很悶,很悶!
很決的她知道自己在一個箱子裡,不為什麼,她就是知道。
這次又會是什麼呢?
突然.一陣戰慄劃過她的背脊,令她渾身劇烈的打顫,雖然已經有過很多次經驗,但她還是不習慣。她想,她永遠不會習慣看見死人的。
霎時,強大的害怕向她襲來——
不一樣!這次不一樣!她有強烈的預感。
無法克制的,她想要在這一片黑暗中看得更仔細些,可是,有人叫著她的名字,而且是很急很急的樣子,兩邊的勢力都在拉扯著她……
「克麗、克麗,你醒醒,你醒醒啊!你這樣子嚇到我了。」一個女子邊叫她邊猛搖晃著她,想要把她喚醒。
她想告訴她沒關係,這樣的情形一下子就過去了,雖然她也有些害怕,可自從她到美國的這兩年來,這種情形再也沒有發生過,她以為一切都過去了……
「克麗,我求求你醒醒,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害怕!」女子猛搖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她看見女子在她面前緊張地踱著步,她是狄茜,地來美國後認識的朋友。
「去叫救護車,對!去叫救護車,克麗需要醫生!」狄茜擊掌道。
「不……」她費力的擠出沙啞的聲音。「不……用……了。」
「謝天謝地,你醒了!」狄茜蹲在她面前,緊張的看著她,「克麗,你真的沒事嗎?真的不需要醫生?」
「不、不用了。」像是耗盡所有的力氣一般,她虛弱的喃道:「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看著狄茜,漸漸地她認出狄茜後面的景象,原來,她們還在書店裡,在她們工作的書店裡。
「克麗,你怎麼了?你生病了嗎?」狄茜關心的看著眼前的中美混血兒女孩。她很喜歡克麗,人很善良,所以,兩年前克麗前來應徵時,她毫不考慮的就僱用她,而克麗也一直很稱職,她們變成滿好的朋友。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個樣子,你兩眼呆滯無神、身體僵硬,雖然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可是……可是我就是覺得你很不對勁!」狄茜用著關心的神情看著她。「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體力漸漸回到體內,克麗先是眨眨眼,像是在測試什麼一樣,然後才慢慢的移動蹲跪著的身體。「啊!好痛!」
她的腳整個麻掉,無法動彈,輕輕扯動一下就讓她十分痛苦。
她的喊痛聲讓狄茜急忙扶著她坐到手時給小朋友坐的沙發上面,幫她按摩小腿。
「哦——」克麗咬著唇,盡量不喊出聲.「老天,這真的好痛!」
「當然,你在那裡呆愣了好久。」狄茜睨了她銳利的一跟。
面對狄茜眼裡的疑問,克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並不想欺騙好朋友,可她知道大部分的人都不大能接受她所經歷的事情,況且這裡也不是台灣,對神鬼之事有較大的包容度。
不!不對!即使在台灣,也只有少部分的人可以接受像她這樣的人,克麗苦澀的想。
「我……我只是突然想事情想到出神了,沒什麼。」她尷尬的轉開視線,喉嚨幹幹的說。
「是嗎?」狄茜知道她不想討論這件事,也不想為難她,體貼的不再追問下去。「已經中午了,你要吃什麼?我幫你買。」
克麗感激的看向狄茜,謝謝她不再逼問下去。「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
狄茜瞅著她。「你知道,我改天還是會問的。」
「我知道。」她輕輕的點頭。
狄茜沒有再說話,拿了皮包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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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楊克麗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兩年來她工作的地方。
這是—家就像是電子情書中梅格萊恩所繼承的小童話書屋一樣,格局不大,小巧溫馨,不過除了故事書外,還有玩具電腦,讓一些閒暇或是恰巧經過的父母可以帶著兒童在裡面悠閒的度過一些時間,也常常有父母臨時將小孩子寄托在這裡一、兩個小時。
她很高興在這裡工作,除了工作的同伴好相處外,環境單純,接觸的不外是小孩、童書和一些玩具,她不至於會碰到不想碰到的事情,讓她覺得很安全。
已經兩年不再出現的感應,今天卻出現了,為什麼?
她剛剛蹲在童話故事書架前做什麼?
克麗試探的伸了伸腿,發現腳不那麼麻時,她緩緩的站起來,一扭—拐的走向剛剛蹲的地方——什麼也沒有啊!
她再仔細的看過一遍,發現有一本童書放得怪怪的,似乎凸出書櫃,她將它抽出來,想要再將它擺好。可一抽那本童書,她知道就是它了。
它讓她感到一點點暈眩,不過,她現在太虛弱了,什麼也無法感應,而她現在也不需要它,她用力的甩甩頭,讓自己清醒。
她低頭一看,發現童話書裡還夾了另一本童話書,像是後面放書的人趕著要將書放好,一個沒注意,才將另一本童話書給夾在裡面了。她將裡面的童話書拿出來。
「是湯姆歷險記。」像是有一陣子沒人碰過,有一些灰塵。
這是一本用粉蠟筆繪畫而成的童話書,裡面顏色豐富,突然,地在某一頁看到了一些像是小孩吃東西或沾到一些污跡翻頁時沾到的小指印——
「啪!」的一聲,她感到一陣戰慄,倏地將童話書合起來。
「現在不可以!」現在她太虛弱了,還沒準備好要再次應付這種狀況,也不確定自己想要再次接觸它。
「哈囉!」狄茜像一陣風似的刮了回來,「我回來囉!」她看見克麗站在剛剛出神的地方,手裡還拿了一本童話書。
她愉快的走到她旁邊,「你又在這裡幹什麼啊?該不會又——」本想揶揄她的話,全在看見她手中的那本童話書時停頓。
她狠狠的瞪向克麗,「你在哪裡找到這本書的?」
克麗被她的厲聲質問嚇了一跳,「它夾在另一本的童話書裡。」她該問狄茜為何如此反應,可直覺告訴她不要問下去,
狄茜伸手將它拿過去,像是看見怪物似的盯著它瞧了許久,歎道:「這本書失蹤了快三年,我以為它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克麗覺得她的聲音有點微微顫抖。
「哦!」她應了一下,試圖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狄茜瞄了她一眼,「去倒杯咖啡來吧!我需要喝一杯。」說完,她逕自走到沙發坐下!
「要不要加糖?」
「兩顆糖。」
待兩個人都坐好,狄茜啜飲了一口熱騰騰的咖啡後,才娓娓道來,「這是小湯姆最愛的一本童話書,那時候他父母常帶他來這裡,他喜歡來這裡和其他小朋友玩和看這本書。
「差不多三年前吧!他不見了,本來以為是綁架,可是始終沒有歹徒來勒索,他父母不斷的找尋他,甚至最後提供高額獎金,只要有人找到小湯姆將他送回來,他們願意付一百萬美元,且保證他不會被警察騷擾,可是到今天,小湯姆仍然沒有出現。」
狄茜像是在壓抑自己一樣,快速而簡短的將故事說完。
她沉默的喝著咖啡,不太瞭解自己為什麼要告訴克麗這什事,畢竟它不是段讓人愉快的回憶,這件事甚至改變了她,也影響了她好長一陣日子。
克麗努力的壓抑自己的反應,她全身的寒毛都因為這故事而豎起,小心翼翼的問:「所以,咳,所以他死了?」
「我猜大家心裡都這樣想的。」狄茜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
一直到下班回到家裡,克麗才願意承認,她整天的心思都繞在這件事上。
他是怎麼不見的?他真的死了嗎?
不行!她不能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那樣太痛苦,那種被死靈纏繞的痛苦感覺她仍記憶猶新,那太痛苦,太深刻、太悲哀,也太……可怕了!
她努力做著家事,將屋子裡所有髒的地方打掃得乾乾淨淨,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件事,累到筋疲力盡她才爬上床睡覺。果真,一下子她就入睡了——
它又來了!她知道。一陣熟悉卻讓人永遠不會習慣的戰慄穿透全身,一樣的黑及悶窒感受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她可以確定這是一個箱子,彷彿她只要伸直腳就會踢到箱子。可是……
不一樣!這跟她以前所感應到的經驗完全不一樣,剎那間箱子一陣搖晃,克麗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絕對不一樣!以前她從來不會對她所經歷的旅程有這麼強烈的感受,從來沒有!那為什麼這次會這樣呢?驀地,一道強烈的注視向她襲來,她不想轉過頭去,她不要啊!
可跟以前一樣,她還是不能自制的轉過頭去,就見一雙眼睛——一雙淡藍色中夾雜著一點綠色的雙眼,呆滯無神的瞪著她。
「啊——」克麗驚醒的坐起來,「呼,呼、呼……」她不斷的喘著氣,像是剛參加馬拉松騫跑似的氣喘吁吁。她全身濕透,毛細孔大張,連寒毛都直立的豎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咳咳,不一……樣。」她努力克制這種每次聯繫後會有的生理反應,以前有阿嬤在旁邊防止她不小心傷害她自己,可現在她完全得靠自己。「咳咳咳咳……這次……咳咳咳真的……咳咳咳不一樣,他……他還活著!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過了多久,克麗終於克服全身上下都在劇烈顫抖的虛弱感受。她想下床去喝杯水,但肉體仍然虛軟無力,她疲累的倒在地上,全身仍微微抖著,好冷!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試圖先跪坐起來,然後才扶著床沿慢慢站起身。
她洗了個熱水澡,然後穿著浴袍去倒杯熱茶。她走到窗邊,往外看去可以看到遠遠的海岸——太平洋。這也是當初她租下這裡原因,可以遙想她以前的家,但現在台灣已經沒有親人了,阿嬤死後,留在台灣好像沒有什麼意義。
她轉過頭看了下現在的時間,「5點23分。」才早上5點23分。
她不想去想剛剛那件事情,但時間多得讓她的思緒不由得飛向這件事上。
「我真的不想再介入這種事情了……」克麗撫著頭喃喃自語,可心裡深處她知道這次的感應跟以前不一樣,因為那個男孩有可能還活著。
但是,他快要死了!
感應到死人不介入是一回事,但感應到活人而不介入……
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這與她以前所經歷的完全不一樣,她好害怕,這樣的感應比知道死人的狀況更慘,她不要啊!
「咕咕咕……七點半,該起床囉!」這時鬧鐘響起。
克麗搖搖頭,決定不要再想,該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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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時間一到,原本不想問的話語突然從她的嘴裡冒出來——
「狄茜,你跟小湯姆的家庭很熟對不對?」話一出口,克麗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狄茜先是渾身一僵,直直的瞅著克麗,當然也注意到她的反應。她端詳許久,才慢慢放鬆僵硬的身軀,鬆懈下來。
「對不起,狄茜,你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要講,真的!」克麗強調,下意識她希望狄茜不要說,那她就什麼都不瞭解也不會知道了。
「沒關係。」狄茜沉默了會兒,像是在思考該從什麼地方講起。「我曾經是小湯姆的叔叔的未婚妻,可在那件事情過後不久,我們就解除婚約了。」她特意聳聳肩,表示這是老新聞了,不用去在意。
可她並沒有騙過克麗。
「為什麼?」克麗不解,「就因為小湯姆不見了?可這跟你們沒有關係啊!」
「解除婚約是我提的,因為小湯姆最後一個出現的地方是這裡……」
「嚇!」克麗不自覺的抽了一口氣。過了片刻,「難道他們懷疑你……」
「不!不是的!」狄茜聽到克麗的猜測不禁微笑。「他們不可能懷疑我的,我家和漢克森家族是世交,我和我哥、威爾、小湯姆的爸爸尼克和道格,我們從小時候就認識,所以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是我。可是……我無法不責怪我自己。」她輕歎一聲。
「哦!狄茜,這不是你的錯。」克麗捏了捏她的手安慰著。
「你不瞭解,那天麗絲——麗絲就是小湯姆的媽媽,剛好到這附近臨時有事,跟平常一樣將小湯姆托給我們,小湯姆跟往常一樣乖乖的在靠在窗邊的位置坐著看湯姆歷險記,而那天剛好有一個小朋友在這裡過生日,所以整個書店裡有許多的小朋友和一些大人……反正等我注意到時,他已經不見了。」她的聲音裡有一絲刻意偽裝的漠然。
克麗能瞭解,因為狄茜如果不能抽離自己的情緒來敘述它,她可能無法將事情說完。
「誰是威爾及道格?」她想轉移狄茜的注意力。
「威爾是尼克的哥哥也是漢克森家的長子,他是個律師;道格是尼克的弟弟。」狄茜注視著克麗,「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沉默突然降臨,克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看向狄茜,誠懇的說:「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這跟你昨天的那種情形有關對不對?你是不是能感應什麼?」狄茜眼神銳利的瞅著她。
沒預料她會猜得如此接近,克麗倒抽了一口氣:「你……你怎麼……」
「我看過一次。」狄茜微扯下唇角。「大學時我有個室友,她那時在—所心靈超能力研究中心進修,有一次我很好奇的跟了去,我誤闖了某個地方,看到一些有點詭異的事情,不過……我不是那麼相信這些。」
克麗臉色蒼白,苦笑了笑。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不定她又失去了一個朋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喃喃的道。過了好久,狄茜才道:「我真的不是那麼相信這種事,我不是說不相信你這個人,而是——」她又停了下來,「你知道的,克麗,我蠻喜歡你的,但是——狗屎!我願意用一切的方式去試試看,雖然已經過了這麼久。OK!克麗,你能幫我們找到他嗎?不論你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
情勢的轉變實在讓克麗嚇了一跳,她不安的說:「我也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因為……」
天哪!一想到要解釋兩年前的事,她的心就狂跳不休。
不!她不想再提起那件事。
「狄茜聽好,我、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能力,只是,如果你能帶我去小湯姆的家,接觸一些他的東西也許能有些幫助,但是,也有可能我什麼也幫不了你,所以,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在嘗試的事會比較好,不然會有一大堆困擾。」克麗認真的看著狄茜,她知道別人的敵意會造成多大的困擾和傷害,這些她以前都經歷過,她不想再次經歷。
狄茜看著克麗烏黑神秘的雙眸,不知為何,她就是相信克麗不會傷害她。
這兩年來,克麗是她見過最善良的人,雖然她有些神秘又不太愛交際,但是,她沒辦法繼續讓絕望緊緊的攫住她,她需要有人能幫助她。
「好。」
一直到獲得狄茜的同意,克麗才吐出一口氣。
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全身緊繃,她比她自己所想的還要在乎狄茜的想法。
她注視著狄茜,她穿了一件絲質的白襯衫、及膝小圓裙,暗金色的秀髮整齊的綰起來梳在腦後,看起來十分高雅有氣質,且可以看出她良好的出身。
不知道為什麼,克麗似乎感覺到狄茜非常絕望,她想緊抓住任何一個機會,即使是向她不信任的靈異能力妥協,她也要試試看!這樣的念頭有一瞬間閃過克麗的腦海,但她飛快的將它甩開,因為這樣的想法帶給她不安的感受。
「不如就這樣好了。」狄茜突然心喜的叫道;
克麗愣愣的回望著她,「什麼?」
「明天星期六晚上,漢克森家有個小型的聚會,你和我一起去吧!」
「嗄?可是……可是我從沒參加過那種宴會。」克麗吞吞吐吐的說著。太快了!她在心裡尖叫著,她還沒有準備好啊!
「這你不用擔心。」狄茜揮揮手,又恢復她平時燦爛的笑容,「明天早上你到我那裡,我一定讓你有禮服可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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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跟著狄茜步入代表著灣區最頂尖的上流生活,讓她覺得十分不安,瞧那厚厚的白色長地毯,挑高的玄關客廳,閃亮的水晶燈……
「狄茜,我覺得,我好像不該來這裡。」克麗不安的拉拉走在前面的狄茜。
「別傻了,這沒什麼的,你不用擔心。」
這時,管家帶領她們走到另一間滿是人的房間,一進到裡面,突然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狄茜??」一個十分美麗的金髮美女走了過來,「老天!很高興看到你,你好久沒來了。」
「謝謝你,麗絲。」她們相擁了下。
克麗被所有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老天!他們不會老是舉行這種宴會吧?這簡直就像是電影中所看的華麗景象,原來,真的有這種宴會存在。
驀地,一種被盯上的感覺強烈地騷擾她,讓她覺得全身不對勁。
克麗循著目光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狠狠的倒抽一口氣。
目光的主人斜倚在落地窗邊,一件和身的黑西裝背心,高腳酒杯在他的手中顯得很輕巧,麥金色的頭髮微卷的散落在臉旁,其中一撮垂在他的濃眉上方,他讓她腹部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深邃的藍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老天!克麗被自己大膽的注視感到不好意思,因為,他看見了!頓時她紅了臉,趕緊看向在一旁寒暄的狄茜和麗絲。
「天啊!威爾,你的眼神簡直要吃了她,克制一下你的口水吧!」嘲諷的聲音在威爾的耳邊響起。
「她是誰?」看到她轉過頭去,他感到有絲不悅。但發現她微紅的小耳朵,今他頓時十分開心。會紅耳朵的女人?哦!她應該被好好保護才對,現在這樣的女人太稀少了。
「我怎麼知道。」大衛聳聳肩,他也一樣緊盯著狄茜身旁的棕金色長髮美女猛瞧,「我肯定狄茜沒介紹紿我認識過。老天!她真是細緻,而且非常的漂亮!」大衛歎道。
「別想動她!」
聽到他的話,大衛轉過頭仔細看著威爾,研究他臉上的表情,「哦喔!你麻煩大了。」
「別亂說!只是我先看上的。」
「是嗎?」大衛嗤之以鼻,「我們一起追女生追到現在,我從來也沒聽過,你哪一次是先警告的。」說完,他將手中的酒杯一放,走上狄茜她們。
「該死!」威爾低聲咒罵。
大衛走到克麗的面前自我介紹,「嗨,我是大衛,狄茜的哥哥。」他藉著握手,將她的手舉到唇邊輕吻了一下才放開。「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狄茜介紹你這位美麗的美女呢?不曉得美人叫什麼名字?」
克麗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老天,如果他們每個人都是這麼友善性感的話,那她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東方女性特別喜歡西方男人,因為他們真的會讓女人感到受寵及虛榮心的滿足。
「我叫克麗。我們見過一次面,大衛先生。」克麗認真的回道。
本來輕鬆調笑的大衛被克麗認真的說法弄得全神貫注起來。
「我們見過面?」他認真的想了想,仔細地打量她,「印象中,我們沒有見過……啊!你是那個店員。」
克麗微笑的點點頭。「嗯!」
「老天!你現在的樣子和平時的你真的讓人無法聯想在一塊兒。」大衛忍不住大笑。
他和克麗開懷大笑的模樣讓威爾很不高興,他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
「你們是要擠在門口聊天,還是進去讓大家欣賞這兩位美人呢?」他微笑著對著門口的四個人道。
「嗨,威爾,你更英俊了。」狄茜高興的和他輕擁了一下,「跟你介紹,這是我的朋友克麗。」
「嗨,你好。」威爾這才放縱自己直直的看著她那黝黑神秘的眼眸,他覺得像是有人在他胸腔裡放了—顆炸彈,將他炸得頭昏眼花。
「我就說他完了。」
他聽到一旁大衛的嘲笑聲,但他不在意,一點也不。
他聽到自己對她說:「來,讓我介紹大家給你認識。」他引著她往前。
待用完餐,大家三三兩兩的聊著天,氣氛輕鬆愉快。大家什麼都聊,就是沒人談到小湯姆,克麗站在陽台上看著山下美麗的燈火想著。
「很美吧!」威爾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嗯。」克麗點點頭,不敢轉過頭去看他,他太具威脅性了,只是站在他旁邊,她都深深感覺到他男性的氣息向她侵襲而來。
「我沒有想到你會是中美混血兒,那你父母呢?」
威爾站得離她很近,近到他可以嗅到她的髮香。
老天!威爾·漢克森你今晚是怎麼了?簡直就像是一隻發春的公狗追著她到處跑,現在每個人一定都知道你對她感興趣了,你就不可以離她遠一點嗎?他的理智譏諷著自己。
「他們在我十歲的時候就車禍過世了。」
「所以,你就搬到台灣和你阿嬤一起住?」她的頭頂只到達他的肩膀,她好嬌小。
克麗可以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她搖搖頭,「不儘是這樣,我應該算是較長時間待在台灣,我爸媽是有空的時候才回來看我。」
「哦!」威爾輕應了聲,為那個必須一個人待在台灣的小女孩傷心。
也許是他的聲音透露了什麼.克麗不自覺的急忙解釋道:「他們必須在美國工作,這樣我才能過好一點的生活。」
一陣涼風吹來,克麗打了個顫抖,雙手交握的搓了搓手臂,「有點冷。」她不喜歡他們之間的沉默,那讓她覺得——太曖昧。
「你為什麼不轉過來呢?」威爾邁前一步站到地身後,一隻手臂放在欄杆上,將她鎖在他的胸前。
老天啊!她可以感覺到他渾厚的體熱,他的氣息就在她的頭頂,她靈巧的鑽出他的勢力範圍。
「太晚了,我該回去了,嗯,謝謝你們今天的招待。」克麗還是沒有看他,因為那太危險了!她一定會被他吞沒。
「我送你。」他可以感覺到這美麗的小人兒想逃,沒那麼簡單!他跟著她走進屋內。
「哦!不用了,狄茜會送我回去的……不過,非常謝謝你。」克麗不自在的笑笑。
她看見狄茜和道格站在一起,今天她注意到道格帶了一個女伴出現,狄茜一定很難過吧!她覺得狄茜還是愛著道格的!她往他們走過去。
「狄茜!」她對必須打斷他們覺得有點難過,「道格,你好。」
「狄茜,不好意思,我想離開了。」
「哦,那——」狄茜與道格互相交換了一個平常的視線。
「狄茜,讓我送克麗回去吧!」威爾穩健的走過來,嘴角的笑容讓人有無限的遐想。「我想,克麗一定會很樂意讓我送她回去,畢竟,你和道格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她一定會瞭解的。」說完他看向克麗,對她微微一笑。
該死的!他讓她無法狠心破壞狄茜和道格的相聚。
「可是……」狄茜看了看威爾及克麗,「可以嗎?」她詢問著克麗。如果她不願意,她會送她回去的。
「沒關係,就讓漢克森先生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聽到克麗的稱呼,威爾皺著眉。「是威爾!」
克麗沒有說話,一直到他們坐上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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