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幹嗎這種表情啊?」艾薇問家安。
米家安睜大眼睛盯著女兒,連嘴巴都張成了O字型。大概是沒見過女兒這種裝扮吧,所以訝異。
「看來你真是找對人幫忙了。」米家安下了個評語。
「好戲在後頭呢!」艾薇對母親眨眨眼,然後轉身上樓回房更衣,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待會兒她老爸就會回來接她了。
米家安望著難得如此「女人」的女兒,心底有一點滿足,卻也有許多的感歎。希望今晚能一切順利,讓她能覓得一個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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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逸夫將座車駛回盧宅。雖然已經交代他那寶貝女兒打扮得「端莊」一些,但是他實在沒把握,誰曉得這個刁蠻的小女兒肯不肯順他的心?
進人家門前,他還站在門前作了一個深呼吸,深怕自己一進門看見的是一個龐克妖怪。
終於鼓起了勇氣推門而入,發現一切正常,只有米家安優雅休閒地依靠在沙發上,他心底想:莫非這小丫頭壓根不在家,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
頓時像個受挫的人般,信心俱失、一臉頹然,低聲地問老婆:「艾薇那丫頭沒回來啊?」
「有啊!在樓上換衣服呢!可聽話咧!打扮一個下午囉!保證好得讓你耳目一新!」米家安神色愉悅地回答。
「啊!」盧逸夫有些訝異,用力地掏了掏耳朵,見老婆那臉滿意的笑。那是沒聽錯了,剎那之間,他那作為父親的驕傲與尊嚴又回來了,眼神之中發著光彩。
「爸,媽,你們看這樣可以嗎?」艾薇突然站在他倆面前。
一身黑色的亞曼尼禮服,合身的剪裁襯托出艾薇的曲線,那鑽飾在衣襟上閃閃發亮,她的妝與髮型點出了她五官的亮麗。她大咧咧地站在雙親面前展示著自己。
「老伴!快,快……快扶我一下!」逸夫突然發出求援之請。
米家安趕忙扶住他,並問:「怎麼啦?」
「爸!您不舒服啊?」艾薇問。
「什麼不舒服,簡直是太舒服了,沒想到我女兒也可以這麼有『女人味』!我是太高興了!」逸夫激動地說。
「神經病!」艾薇忍不住罵自己的老爸。
「快走吧!我忍不住不讓我的女兒出現在會場上好好地炫一下!」逸夫開心地說。
「爸!我又不是小狗,只是去陪你參加餐會耶!幹嗎把我當寵物啊?什麼炫一下!」艾薇的脾氣又快發作了。
趁著她還沒變臉之前,逸夫趕忙賠上笑臉,對她的寶貝女兒說:「好!老爸說錯話了,走吧!」
於是艾薇就陪著老爸去參加這場相親餐會,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臨出門前,盧逸夫回頭向老婆使了個眼神,米家安也露出滿意的笑容。
只有艾薇這個傻大姐,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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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餐會,有許多商界名人出席,一方面說是個為某慈善機構募款的餐會,但另一方面許多名人仕紳也都帶著自己的兒子、女兒出席,實質上是個變相的相親大會吧。
盧逸夫開心地帶著艾薇赴宴。心想:艾薇今晚一定是最出眾的,那麼他的如意算盤可打對了,看樣子今晚小丫頭一定可以找到適合的對象。
果然一進入會場,艾薇就成為注目的焦點,誰都知道盧艾薇是個標準的男人婆,但今晚婀娜多姿的她的確讓其他女人失色,讓所有的男人眼睛發亮。
少根筋的艾薇不以為意,她並不認為自己美麗或者是特殊,反正今天只是陪老爸來吃頓飯嘛!她來的目的只是吃飯。
她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注視,端著餐盤進攻食物,然後回到座位上,安安靜靜地吃飯。
由於她的毫不在意,更讓人感到她的與眾不同,女人覺得她冷傲,男人覺得她特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只有她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好不容易有酒足飯飽的感覺,盧艾薇已經開始坐不住了,她低聲問盧逸夫:「老爸,什麼時候才要回家啊?」
「急什麼?待會有舞會!」逸夫小聲回答她。
事實上,逸夫就等舞會,他有信心會有許多年輕男士向艾薇邀舞。
跳舞?八成又是那種慢板的華爾滋、布魯斯!盧艾薇的表情頓時像櫻桃小丸子般,真是無聊的事,跳迪斯可,她還有力氣,教她跳這種要死不活的舞步,簡直是:讓我死了吧。
果然樂隊在台上奏起慢板舞曲,整個大廳燈光變得柔和了起來,突然司儀站在台上用麥克風宣佈:「今天恰巧是盧公的掌上明珠,艾薇小姐的生日,現在讓我們的樂隊為她奏蘭曲生日快樂。」
剛吃飽的盧艾薇差點吐了出來,心底一陣咒罵:八成又是她老爸搞的鬼!
「爸!今天哪是我生日啊?!」艾薇問他老爸,有些責怪的語氣。
哪知盧逸夫一臉無辜地說:「不是嗎?噢!對不起,我記錯了。」
這樣的回答教她想發脾氣都沒轍了。
奏完了生日樂歌,許多人就湧進舞池翩翩起舞,而逸夫刻意對艾薇說:「我過去和別人談些事!」他起身離開。事實上他是要躲在一邊靜觀其變。
盧艾薇百般無聊地坐在位置上東張西望,突然發現有入朝她走過來,抱歉!她並不認識。
「盧小姐,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嗎?」那男人彬彬有禮地對她說。
艾薇愣了一下,然後向他搖頭說:「抱歉!」
那男人有些錯愕的表情,可能是從未被人拒絕過吧!然後有些負氣地離開,艾薇看那男子走回原來的方向不知和其他的人交頭接耳地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接二連三都有人來向她邀舞,她都予以拒絕,搞得那些公子哥兒們有氣憤、有刮目相看的各種表情,這個大姑娘還真難搞定!
而站在一旁偷看的盧逸夫急得半死,這個死丫頭怎麼老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盧艾薇自己倒是一頭霧水,這些人都少根筋嗎?怎麼全衝著她來,真希望有個人給她一個答案。
「今天是你的相親大會耶!」突然有個熟悉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艾薇猛然別過頭去看,什麼時候唐硯樵竟大搖大擺地坐在她身邊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剛剛在說什麼?」艾薇先是訝異在這兒見到唐硯樵,再是訝異他方纔的那句話。
「你不知道嗎?今天是你老爸替你安排的相親大會啊!不然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怎麼會像蒼蠅一樣飛向你?你又不是捕蠅紙!」硯樵替他下了個結論。
「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長得很抱歉嗎?」艾薇忍不住快發火了。
唐硯樵眼底露出溫柔的笑意,輕輕地把他的食指放在她的唇邊,輕聲對她說:「噓,別生氣,別破壞你今晚的美感,起來讓我陪你跳支舞吧!」
「我不會跳,而且我也不想跳這種老人舞!」艾薇依舊執拗地說。
「我會帶你跳,別在意,你今天真的好美!」硯樵由衷地讚美她。
艾薇突然沉默地面對硯樵的讚美,她不知該如何應對。
「如果你想擺脫那些無聊的蒼蠅們,最好的方式就是跟我跳支舞,讓他們死了這條心!」硯樵給她一個良心的建議。
「好吧!」她只好答應他。
艾薇站起身來接受唐硯樵的邀舞,原本就高挑的艾薇穿上半寸高跟鞋更是突顯儷影修長,而唐硯樵一色黑色西服更顯出他的玉樹臨風。
兩人走進舞池,緩緩滑步,伴隨著音樂,在硯樵的帶領之下,兩人舞得優雅翩然。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兩人就站在舞池中慢舞,看起來是那麼搭調,宛如天生一對,吸引眾人的目光焦點,投以羨慕的眼光。
唐硯樵是著名影星,身價與知名度都是如日中天,而艾薇在攝影界小有名氣,又是商界名人盧逸夫之女,兩人同時出現在舞池之中實在引人注目。
再加上先前艾薇不知拒絕了多少人,她突然接受硯樵的邀舞,是否意味兩人之間早就有非比尋常的關係呢?
一陣又一陣的臆測與好奇的眼光向他倆投射而來……
連站在角落的盧逸夫也感到好奇,奇怪!這丫頭不是特別討厭唐硯樵嗎?怎麼兩個人會一起跳舞,而且還看不出她討厭他呢?
納悶啁!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啊!
「怎麼樣?他們兩個人很相配吧?」有個聲音在逸夫身邊響起。
「啊!是你呀!乾兒子!」逸夫一看是佐籐宣平。
當然宣平指的也不是別人,就是艾薇與硯樵,逸夫還不是十分瞭解狀況。
「是我通知硯樵來的。」宣平補了一句。
「啊?你……」逸夫更納悶了。
「是我,我也為這個妹妹的婚姻前途擔憂,所以我才叫硯樵來!」宣平說得更玄了。
「這……」逸夫望著舞池中相擁的艾薇與硯樵,完全弄不懂宣平的意思。
「乾爹,您別急,我想再過不久我們都會有更明確的答案了!」宣平露出神秘的笑容。
眼光放回舞池中的兩人身上……
*********
摟著艾薇的腰,才發現她的腰是如此纖細。今晚的硯樵乍見艾薇時,簡直是失了神,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她今晚是這麼動人,且具有女人味。雖然他不明白宣平為何要他來參加這個晚會,但是當他第一眼見到艾薇時,他那一瞬間的悸動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認為今晚是不虛此行。
尤其今晚當他擁著艾薇慢舞,他有種男人的驕傲,想一直一直這樣擁著她,她畢竟是個女人啊!
他的眼光如癡如醉地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曾移開過……
雖然艾薇不知道為何唐硯樵會突然出現,但是她的確高興他的出現,因為他比那些公子哥看起來順眼多了。
可是……她以前明明很討厭他的,而且她每回見到他總是忍不住想罵他,怎麼……現在見到他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而且現在被他擁在懷中,心底還有一絲絲的滿足感,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想我們還是偷偷溜走吧!」突然,硯樵在她的耳邊輕聲對她說。
「啊?」艾薇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看!有多少眼睛在盯著我們看。」硯樵提醒她。
艾薇抬眼環顧四周,果然一雙又一雙「關愛」的眼神全落在他倆身上。
「你先到化妝室待一下,我到停車場開車到門口接你,我們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吧!」硯樵這個建議讓她實在無法拒絕。
達成協議後,艾薇走進化妝室,而唐硯樵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會場。
而無聊的人們失去目光的焦點,開始自顧自地進行社交。
約莫五分鐘之後,盧艾薇偷偷地從後門繞了一圈出來,大門前停著唐硯樵的黑色吉普車,艾薇有些訝異,還以為他會開什麼豪華房車呢!
「上車吧!」他替她開車門要她上車。
會場外的空氣的確特別清香,那會場內是混濁的銅臭味。
「想去哪兒?」他問她。
她全然沒概念,對他搖頭,突然在這一刻,她覺得是可以信任他的,唐硯樵從後座的冰桶內拿出一瓶冰透了的香檳和杯子給她。
「給你!」
艾薇接過以後有些納悶,「為什麼要喝香檳,阿?」
「慶祝咱們離開那個鬼地方啊!」他說得十分輕鬆。
她聽完噗哧一笑,的確該慶祝的,接過香檳,她開始喝著,的確值得慶祝。
「去探險吧?」他發動引擎對她說。
艾薇仰頭飲盡杯中香檳,露出笑意:「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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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硯樵把車停在沙灘邊,吉普車就是有種好處,可以上山下海,挺有用處的。
「走吧!看星星去!」他打開車門讓她下車,拎著香檳與高腳杯走下車。
沿著沙灘走沒幾步,硯樵突然彎下身,嚇了艾薇一跳。
「幹嗎?」她問。
他沒答話只是把她的鞋子脫下,然後抬起臉對她說:「這樣子走在沙灘上會比較舒服!」
艾薇傻愣愣地望著他,他竟十分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漫步在沙灘上,而她竟也沒有反抗,像是被她施了魔咒般跟著他一直走。
「有沒有比較舒服?」他問。
艾薇傻傻地點頭,夜裡的海是深沉的藍,白色的浪花顯得格外灰白。
「坐下來休息吧!」硯樵席地而坐,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盛裝,事實上他已經把領帶解下來了。
倒杯香檳給艾薇,兩人一杯接一杯淺酌,硯樵好心情地指著滿天的星斗,告訴艾薇夏日星座有哪些,說得不亦樂乎,盧艾薇訝異他怎麼會懂得這麼多,睜大眼睛滿臉困惑的表情。
突然天際間滑過一顆流星,硯樵像個孩子般大喊:「快許願!」
艾薇立刻合上手掌與雙眼虔誠地對著流星許願,半晌她張開眼接觸到硯樵深遽柔情的眼眸,一陣電流通過她心底。
「許什麼願?」他問。
「說了就不靈了!」她笑答,「你呢?」她反問。
他望著她,在她毫無警戒的狀態之下,突然地扶住她的肩找到了她的唇,迫切地吻住了她。
天啊!這就是吻嗎?艾薇傻傻地睜著眼睛看著硯樵,她的唇因他方纔的吸吮而有些腫脹,這……這是她的初吻耶!
太不公平了,她的初吻竟被這個情場老手吻走了,一時之間,她不知該作何反應,竟然哇啦哇啦地掉下了眼淚,一發不可收拾。
這可把唐硯樵給嚇壞了,急急忙忙地問她:「怎麼啦?別哭啊?!」怎麼會這樣呢?他自認自己吻功高明,從沒一個女孩會被他吻到哭呀,這個艾薇真是怪胎。
「我……我……這……這是我的……初吻!」她斷斷續續、結結巴巴,略帶羞澀地說。
這下子可把硯樵嚇壞了,眼珠子都翻了出來。
這竟是這男人婆的初吻,不知道該是榮幸還是不幸啊。但是,這男人婆偏偏這樣教他動心。這樣牽引著他的情緒,他安撫著她:「那……你老實告訴我,感覺好嗎?」
艾薇被他一問突然羞紅了臉,仔細回想一下,剛才的那一吻,彷彿電影、小說形容的感覺,有那麼一點昏眩,有那麼一點甜蜜,還有一點天旋地轉的感覺。這感覺真好!她已經有些懷念它了。
她誠實地向他招供:「感覺很好!」
他溫柔地托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真的很好嗎?」
「真的!」
「真的?」
「嗯……你可以再吻我一次碼?」她貪心又小心地問。
硯樵以實際的行動回答她的請求,艾薇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讓他吻得更深。
他吻著她的臭尖、耳垂,來回廝磨,向她輕訴著:「你這個小妖精,這麼折磨我!讓我的眼光無時無刻不追隨著你,哦……」他又吻住了她,是貪婪的,深怕她會突然消失。
艾薇竟主動地回應他,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身子貼向了他。
天啊!她一直堅守的原則,竟讓這個男人徹底瓦解了,她一百萬個沒想到,原來她最不屑的人竟是她的冤家啊!
她流露出女人嬌媚的姿態,輕聲問硯樵:「你是真心的嗎?還是在對我演戲?」
「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在對你演戲。」硯樵舉起右手起誓。
她有些懷疑地望著他,他的眼底是完完全全的真心,讓人不得不相信他。
終究還是軟化了!她低下頭,讓硯樵擁她人懷中……
沙灘、海浪、星光、香檳,一切羅曼蒂克的催化劑,讓強悍的女強人軟化成了小女人,依偎在唐硯樵懷中。
是他征服她?
還是她馴服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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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常一樣,羅右然和莊蘋帶著笑容和那兩個調皮的小鬼告別,又和慈祥的崔媽媽告別,帶著愉快的心情去上班。
沿路上有種奇怪又尷尬的情緒在車廂內的空氣中游移。右然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斜著眼偷偷看著莊蘋。昨晚母親突然的出現和表現,直教右然今早不知如何開口對莊蘋說話。
「右然!」反倒是莊蘋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右然不太好意思地問:「什麼事?」
「你禮拜天要不要帶我回家吃飯?」莊蘋問。
「啊?這個……這個……我……」右然突然結巴了起來。
「我想去你家耶!你媽媽好可愛哦!」莊蘋由衷地說。但卻教正在開車的右然嚇了一跳,將車緊急停在路邊。
他別過臉來正視著莊蘋,這傻丫頭大概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吧?
「莊蘋,這個……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媽為什麼要你去我家吃飯?」右然問。
「我……」莊蘋傻愣愣地看著右然茫然的表情。
「那是因為我們家的人因為我搬出來,以為我是和……女朋友同居……昨天我老媽來又以為我們結婚了,她回去一定和我那四個姐姐嚼舌根,我真不知道,我帶你回去她們會怎麼樣對你嚴刑逼供耶!」右然把事情的嚴重性說給莊蘋聽。
莊蘋聽完卻面不改色,微微地點點頭,沉默著像是在沉思什麼,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抬起頭問右然:「你會很討厭我嗎?」
「當然不會啊!」右然趕忙解釋。
「那……你想不想帶我回家呢?」莊蘋柔聲問。
「想!」他也老實回答她。
「那就帶我去啊!你喜不喜歡我?」她突然問他。
右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手足無措,慌張地東張西望,他明明是喜歡莊蘋的,卻怎麼卻說不出口。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男生,你應該是第一個吧!」莊蘋嬌柔地說。
羅右然用力地掏掏自己的耳朵,「我聽錯了嗎?」
再用力地甩甩頭問一遍:「你真的願意跟我回家嗎?」
莊蘋露出羞澀的笑容,右然感動地握住她的手。
「今天放假不上班了!」他宣佈。
「不行啦!好多人訂花呢!」莊蘋的冷靜教右然慚愧。
「好吧!上班。」
但右然的心情已完完全全沉浸在幸福之中……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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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艾薇像個遊魂般從房間踅進餐廳。
整個人、整顆心還昏眩在昨夜的月光下,忘記是幾點回到家,更忘了自己是如何和硯樵分別的。
香檳的酒氣似乎還殘留在她的唇齒之間,遲遲不願散去。
她的眼底還留著幸福的餘光,像個遊魂般晃進了餐廳,滿腹心事,她知道自己完蛋了,她……戀愛了!
「大小姐,一大早就心不在焉啦?」說話的人是佐籐宣平。
艾薇這才回過神來,「你怎麼一大早就跑來啦?」
「哎喲!來拜見我親愛的乾爹、乾媽呀!順便安慰他們一下,女兒遲早是要出嫁的嘛!別太難過,反正有這麼多兒子,外加一個乾兒子,每個都娶媳婦的話還多賺一兩個女兒,所以應該要放寬心!」
宣平說這話時的表情,儘是揶揄的笑容,要是平日裡的盧艾薇早就發火啦,哪知今早的她聽完這句話竟心虛得雙頓泛起一陣紅暈,趕忙低頭坐下喝著咖啡。
宣平刻意保持輕鬆地繼續和逸夫聊天。
「乾爹啊!現在的女孩只要一談戀愛就會心不在焉哦!」
「是嗎?」
「對啊!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發呆、傻笑,沒事啊,還可能自言自語喔!臉紅心跳,沒事臉紅,這是初戀的徵兆!」
宣平這一說完,逸夫立刻點頭回應:「真的啊!」
噗哧一聲,艾薇噴了一桌子的咖啡,引起逸夫和宣平的側目。
「怎麼啦?」逸夫和宣平異口同聲地問她。
「啊!沒……沒……什麼!」艾薇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我……我吃不下,先回房去了!」艾薇說完就起身轉身回房,才走到樓梯邊踏上第二格樓梯就聽見佐籐宣平又跟逸夫說:「好像還容易茶不思、飯不想,為君消瘦!」
「叭」的一聲,艾薇竟摔倒在樓梯上。
「你又怎麼啦?」逸夫問。
「沒什麼!」艾薇急急忙忙站起身故作鎮定繼續往上走,完全沒看見逸夫與宣平竊笑的表情……
逕自回房的艾薇,坐在鏡子前,看見自己泛紅的臉龐,忍不住問自己:「我戀愛了嗎?」
突然間硯樵那帶笑的臉龐掠過他的眼前,她突然呆住了。
「唉……我戀愛了!」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沉默兩秒,她忍不住大喊一聲:「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