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青澀的芳香喚醒了何雨思猶自沉醉於情愛餘韻裡的意識,她移了移疲憊不堪的身子,緩緩睜開氤氳著濕潤水氣的長長睫毛,愛憐地看著古軒月那張端正卻又不失傲氣的臉龐。
昨夜,激情過後,何雨思就躺在古軒月的懷裡沉沉睡去,古軒月那溫暖結實的胸膛讓她忘卻了初夜之苦,她倚在他身上,享受溫存的餘韻。
何雨思怔怔地望著古軒月好一會兒,才想起昨夜的一切。她害羞地將古軒月覆在她身上的衣裳拉得更緊,這時,她才發現他赤裸的胸膛正緊緊貼著她。
何雨思的心霎時狂跳不已,看著古軒月的鎖骨上有她昨夜留下的淡淡桃紅,她的臉頰頓時染上桃花般的殷紅。
此時,古軒月揉揉惺忪的睡眼,何雨思見狀,趕緊別過頭想將衣裳穿上,沒想到古軒月卻將她扳了回來,一臉曖昧地品味著她臉上的紅暈。
「放開我……」何雨思小聲地叫道。
「為何要放開你?你不是曾光著身子替我取暖嗎?怎麼現在變得那麼害臊啦?」古軒月興味盎然地問。
「我才沒害臊,我只是……想穿回衣裳而已……」何雨思將頭撇開,不讓他看到她臉上的紅暈。
「我幫你。」
「不必了,我自己……」
何雨思尚未說完,古軒月已將衣裳搶了過去,她慌亂地抬起眼看著古軒月,只見他有條不紊地替她穿上衣裳,綁好衣結後,又開始用手梳理她有些散亂的烏黑髮絲。
何雨思壓抑住心底的害臊,撿起地上的衣裳披在古軒月裸露的肩頭上,當她發抖的指尖碰到他微滲著汗水的結實臂膀時,古軒月突然抓住了她。
「你呀,我真不知你是膽大包天,還是膽小如鼠,明明硬逼著我娶你,為何替我披件衣裳卻還緊張的發抖?」
「人家……總會不好意思嘛……」被他這麼一說,何雨思害羞地垂下頭。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古軒月調侃地看著滿瞼通紅的她,一副不問到底絕不罷休的模樣。
「昨晚之後……我……我當然會害羞啦……」何雨思結結巴巴地解釋著,只見古軒月撐著下巴,仔細想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哦,我明白了,你是暗示我要讓你早些習慣囉?」
「我、我才不是這個意思……」何雨思兩頰臊紅,急得跺腳否認,但古軒月卻冷不防地打斷了她。
「好了,你就別害臊了,我會努力到你滿意為止。」
「我、我才不要……」
「不只我要努力,你也要好好滿足我才可以喔!雨思,我太高興了,今晚我會好好疼你的,還是你現在就想……」
何軒月一面說著,一面雙手一攬,將何雨思摟進了懷裡,何雨思驚得想逃跑,無奈腳傷尚未痊癒,只能一跛一跛地跳開。
「光、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想我疼你嗎?況且待在山裡鎮日無事可做,只好來生孩子了,我想想該生幾個好……」
古軒月一步步逼近何雨思,見她膽怯的縮在山壁上,心中暗自得意。平時她總仗著那張伶牙利嘴叫他吃了不少虧,如今總算讓她嘗到這箇中滋味了。
何雨思不斷往後退,退到無路可退時,將手往前一伸,示意古軒月不要再靠過來。
「走開,大色魔,我巴不得你離我遠一點。」
他怎會想在這片萬物復甦,蟲鳴鳥叫的山林裡,跟她生小孩呢?而且昨晚他倆躺在堅硬的石地上過了一夜,她早已全身酸疼不已,她可無力也無心再陪他了。
「你無事可做,不會去幫村裡的人修屋頂或打獵啊?只會想和我生孩子?我又不是你養的豬!」
「你是我捉回來的小母豬呀!難道你已經忘了踩中陷阱,被吊起來的事嗎?你那樣子,真像是誤中陷阱,拚命掙扎的母豬呢!」古軒月雙手環抱,得意洋洋地說道。
「古軒月!」何雨思漲紅了臉大叫。
原來那時候,他是那樣看待她的呀!居然把她當成母豬,實在是太可惡了!何雨思拖著不方便行動的腳,追著古軒月猛打。
「我才不是母豬,如果我是母豬,那你就是好色的大豬公!」
「好、好、好,我是大豬公,你是我最心愛的小母豬。」古軒月抓住何雨思如雨點落下的拳頭,笑著將她摟進懷裡。
「你還說!」何雨思極力掙扎。
「好,好,是我不好,我不該取笑你是母豬,就算你是母豬,也該說你是只傾國傾城的母豬,嗯……就像唐朝的楊貴妃……」
「我不是母豬也不是楊貴妃!況且,你將楊貴妃比作母豬也太過份了!」
「哎呀!反正已經是作古的女人了,有什麼關係?」古軒月笑道。
「可是我還沒作古呀!」
「雨思,我這麼說可是在讚美你耶!拿你跟古時候的傾城美女相比,是你的光榮呢!」古軒月明知何雨思氣惱不已,仍頻頻說道。
「說到楊玉環那傾國傾城的容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多少男人趨之若騖,為了她就算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不過在我眼裡,她連你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古軒月說得振振有詞,何雨思卻被他氣得牙癢癢,不過她轉念一想,生氣不就等於著了他的道嗎?於是何雨思擺出一副酸溜溜的嘴臉。
「楊貴妃跟我比當然差得遠了,娶到我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唐明皇有這等福氣嗎?你瞧瞧他的大好江山不就為了楊貴妃送掉了,你拿她跟我比有何用?更何況你根本沒見過楊貴妃,別說得好像你們很熟似的!」
「雨思……」古軒月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是不曾見過楊貴妃,但起碼也見過畫卷裡的楊貴妃,縱貫古今,哪個畫家筆下的楊貴妃不是風華絕代、丰姿綽約,教人見了一眼想忘也忘不了,連我也不禁為她的風采傾倒。」古軒月側過身,不著痕跡地瞄了何雨思一眼,見她微嘟著嘴,像極了打翻醋罈子的小妻子,古軒月笑了笑,繼續說道。
「不過相較之下,她的確是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尤其是這纖纖柳腰……拿她跟你相比,的確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別把剛剛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古軒月深情款款地凝望著何雨思。
何雨思聽了雖然滿心歡喜,卻佯裝生氣,將頭轉開。「你就會狡辯,不跟你說了,你除了會欺負我,還會做什麼?」
「雨思,我怎會捨得欺負你呢?」古軒月扳回何雨思的肩膀,企圖抬起她低垂的額頭。「雨思,把臉抬起來,讓我看看……」
「不要,你別碰我!」何雨思一把撥開古軒月修長的手指,她抿緊嘴唇,好掩飾掛在嘴角的笑意。
「你……你剛才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當然,我對你一片真心,又怎會騙你。」古軒月正經地說。
「那麼,就算哪一天我老了、丑了,你也不會變心,不會將我趕走跟別的女人好?」儘管得到了古軒月的誓言,何雨思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雨思,你說這什麼傻話,這一生一世,我都要你陪在我身邊,就算有一天你老了、丑了,我也一樣會老會丑,別老以為我會嫌棄你,我怕到時候是你嫌棄我。」
「我才不會嫌棄你呢!」何雨思垂下頭,害臊地說道。
「我也是,不論你將來變成什麼模樣,我都不會與你分開,我要愛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軒月……」
古軒月的一席話,讓何雨思感動不已,她睜著溫潤迷濛的大眼睛,仰望著他,周圍的一切再也進不了她眼裡,花、草、樹木,鳥鳴、緩緩流動的風,彷彿一開始就不曾存在,唯一真實的只有深情款款注視著她的古軒月。
古軒月一把抬起她的臉龐,將唇湊了上去,她主動張開櫻唇迎向古軒月。古軒月吸住她溫潤的小舌,一手摟抱她的腰肢,迫不及待的往上摸索,一直探至她軟如綿雪的胸部時,她突然睜開明眸,握住他放肆的手腕。
「怎麼了?」古軒月不解地問。
「不行在這兒。」
「為什麼?」
「因為……要是有人來了怎麼辦?」何雨思羞怯地將美眸投向一方,古軒月調戲似地將她臉轉回來。
「放心吧!這麼偏僻的地方,除了我們不會有其他人的。」
「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在荒郊野外『那個』啊……」何雨思有所顧忌地顧盼左右。
「昨晚我們不也是在荒郊野外?」
「可是……」何雨思紅著臉,附在他耳邊悄悄說道:「我的腰好疼……不只腰,全身都疼……」
「好吧。」古軒月無奈地放開何雨思。「這次就算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准再背著我偷溜出來,還有今後對我要言聽計從,我要你好好休養你就得好好休養,明白嗎?」
「可是,我已經沒事了。」何雨思拉起他的手覆住額頭。
古軒月摸著她的額頭確定她不再發熱後,仍嚴肅地說道:「就算如此,你還是不該背著我跑出來,你可知大夥兒有多擔心你。」
「好嘛!以後我唯你是從就是了,好不好?」何雨思悄聲應道。
古軒月一聽,才輕聲說道:「折騰了一天一夜,你也累了吧?」
何雨思倚在他胸前,輕笑著搖頭。
「那就好,我們得趕緊回去,免得大夥兒擔心·」
「嗯,可是……」何雨思輕輕點頭,但站起來時眉頭微蹙了一下,古軒月見狀,立刻上前扶住她。
「腳上的傷還痛嗎?」
「已經不像先前那麼疼了。軒月,既然都來到這兒了,不如我們先回玉荷山莊一趟,取得了炅蓮子再回去。」
「不行,等你腳傷好了,我再和你回去取炅蓮子。」古軒月將她扶到一旁,讓她靠著山壁坐下。
「可是……」
「你不是說好要唯我是從嗎?」古軒月抬頭,對她反問道。
「好嘛,就聽你的。」
何雨思依在他懷裡,任他掀裙察看,古軒月再度為她搓揉著腳踝,待確定她不再那疼時,才起身走至洞口。
「雨思,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先去探探路。」
「我跟你去。」
何雨思想跟上古軒月的腳步,卻遭到古軒月的制止。
「不行,這兒山路崎嶇難行,我怕你腳傷惡化,所以先去探條易於行走的小路,你乖乖在這等著,我馬上回來。」
他撫著何雨思的面頰,見何雨思順從地點頭後才轉身離去。
*****
古軒月才離開一會兒,獨自留在山洞裡的何雨思便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天似的,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坐立難安的起身走到洞外頻頻張望。
此時,何雨思才發現昨晚她和古軒月是處在如此荒涼、四周皆是雜草碎石的野地裡,就憑她一人之力,別說回村子,能不能走到這兒都是個問題,若非有古軒月在,她還真不曉得會變成怎樣。
一想到他冒險滑下山谷來找她,甚至一路保護她·照料她,何雨思的心底就漾起一股甜甜的蜜意。別說古軒月不願與她分開,就連她也一分一刻都不想離開他。
正當何雨思沉浸在這甜美情意時,背後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讓她誤以為是古軒月回來了。
「軒月,你回來啦!」
何雨思帶著璀璨無比的笑容回過頭,赫然發現出現在茂盛枝葉間的不是古軒月,而是另一名年輕男子。
「韓公子!」何雨思驚訝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俊俏男子和他的幾名侍從。
離她幾步之遠的韓柏心聽見她的叫喚,便喜出望外的飛奔到她身邊。
「雨思姑娘,總算讓我找著你了。」
「韓公子……」何雨思只能怔怔望著他,突然心下一驚,急忙拉了拉身上那套被古軒月弄得皺巴巴的衣衫,等等,他叫她雨思姑娘,而不是夢林姑娘,難道,她假扮夢林小姐之事已被識破?!
「韓公子,你怎麼會……」
不待何雨思說完,韓柏心早巳興奮地拉起她的雙手,「有話回去再說吧!雨思姑娘,瞧你衣裳沾滿了泥,想必也費了一番功夫逃出賊窩,就讓在下護送你回玉荷山莊,路上我再慢慢對你說個明白。」他笑著向身後的侍從示意準備回程。
「等等,韓公子。」何雨思趕緊抽回被拉著不放的小手,她怎能跟他回去,就算要回玉荷山莊也是要跟古軒月一起才行。
「我不回去!」
韓柏心沒料到何雨思不願跟他走,便吃驚地拉住她,何雨思見他抓得緊,拚命地扭著雙手,想從他身邊掙脫。
最後,韓柏心失去耐性,一把擒住何雨思的手腕,一手反抵住她,貼在她耳邊說道:「雨思姑娘,如今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和夢林姑娘連日來都無任何消息,你可知何老莊主有多憂心。」
「老爺……」
「是啊,何老莊主為了你和夢林姑娘的事,擔心得夜不成眠,你就快隨我回去吧!」
「可是我……」
何雨思小小的腦袋裡急著想將韓柏心甩掉,偏偏越急就越想不出法子,就在韓柏心快將她架走時……
「放開她!」
探路回來的古軒月見韓柏心架住何雨思,就從旁飛身而入朝韓柏心打了一掌,逼得他不得不放開何雨思。
脫困後的何雨思一見來人是古軒月,就興奮地朝他跑去,緊緊依偎在他身邊。
韓柏心見狀,不悅地大喝道。
「來者何人?」
古軒月抱住何雨思狐疑的看著韓柏心,韓柏心見他不回話,手往旁邊一伸,立在身後的侍從馬上遞出一把寶劍。
他握住劍柄,看著古軒月。「放心吧!雨思姑娘,用不了五招我便能將這名賊人解決!」韓柏心隨即抽出劍身,對著古軒月衝去。
古軒月不慌不忙地躲過韓柏心的劍招,只是他手無寸鐵,只能頻頻躲開韓柏心的攻勢,無法反擊。此時,他跳至一旁樹枝上,借力使力地撞向韓柏心,將他撞了開,但韓柏心隨即又追了上去。
何雨思在一旁大喊。「韓公子,手下留情,軒月不是壞人呀!」
聽聞何雨思求情,韓柏心更是護火中燒,他加快攻勢,一出劍便對準了古軒月的要害。
「喝!」
刀劍在古軒月身旁劃出一道弧線,並無傷及他半根寒毛,韓柏心見狀,緊追著古軒月接二連三地出招,卻都被他一一偏身閃過。
這時,何雨思為了避免兩相殘殺,急忙衝入戰局,挺身護在古軒月的前方,韓柏心見狀,急忙收回劍鋒,古軒月趁機將她拉至身後。
「雨思,你快進洞裡躲避。」他將何雨思推入昨晚暫棲一夜的洞穴,何雨思卻怎麼也不肯進去。
「不,我不離開你!」何雨思相信只要有她在,韓柏心應該不會貿然對古軒月出手。
韓柏心見狀,調笑地說道:「雨思姑娘,在韓某面前,你就別再演戲了,我知道你是為了營救被擄的夢林姑娘,才不顧自身安危混入賊窩,使計誘出山賊,雨思姑娘的勇氣,真是令在下深戚敬佩。」
「不、不是這樣的……」在古軒月面前,何雨思只能不斷搖頭。
韓柏心緊接著說道:「如今玉荷山莊和韓某已在山腳布下大批人馬,只等雨思姑娘捎來消息,便能一舉攻下這山頭,幸而韓某擔心姑娘安危上山查探,才能在此遇得姑娘,只要有韓某在此,這名賊人絕對無法傷你一分一毫……」
「住口,別說了!」
何雨思想阻止韓柏心繼續說下去,但已來不及,因為他所說的每句話都讓古軒月聽了進去。
「他說的是真的嗎?」古軒月微皺著眉,回頭問道。「你之前對我說過,你的目的只有救出何夢林,就沒別的了,難道你都是騙我的?」
「軒月……我……我……」何雨思無可奈何地望著他,在他眼神的逼視下,只好老實地招了。「當初,我認定你們就是打家劫舍的山賊,所以才會想要把你們一往打盡……但是,我對天發誓,我已經打消出賣你們的念頭了!」
「雨思姑娘,有韓某在,你怕什麼呢?儘管告訴他,你是如何要來搗碎這個賊窟的。」
「韓柏心,你給我閉嘴!」何雨思氣急敗壞地喝住韓柏心,見到古軒月靜默不語,她又更急了。「軒月,你相信我,我真的……」
「呵……」只見古軒月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的目的是何夢林,儘管帶她走,我不會阻攔,但我沒料到你的心竟這麼狠,連村裡的人都不放過,怪不得你說什麼都要回玉荷山莊,原來是想回去通風報信,奸將我們趕盡殺絕!」
「軒月,你誤會了,我是真心想為你取回……」
何雨思話還沒說完,就被古軒月那對憤怒的眼神給驚住了,她僵直地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
古軒月那燃著熊熊怒火的眼神不斷灼燒著何雨思,令她心裡感到一陣劇痛,久久無法言語。
此刻,韓柏心輕移腳步,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們兩人,突然間,他踢起地上的沙石,趁古軒月一個不注意,飛身至後方準備往他腦門劈去,何雨思一聲驚呼,擋在古軒月和韓柏心之間。
「讓開!」
古軒月將她推開,與韓柏心打了起來,只見兩人身影在林間飄來竄去,卻不忘避開因擔心而趨近的何雨思,免得她遭受池魚之殃。
不久,勝負逐漸分曉,手無寸鐵的古軒月喘著氣,但仍強自站穩了腳步。
「還要比嗎?」韓柏心臉上浮起一抹淺笑。「我看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要我束手就擒,好讓你逼問出我們的藏身之處嗎?簡直是癡人作夢!」古軒月穩住紊亂的氣息,依舊不認輸的回道。
「就算你不說,雨思姑娘也會帶路,領著我們大批人馬攻入你們的賊窩,雨思姑娘,你說對不對?」韓柏心自信滿滿地看向一旁的何雨思。
「我……」何雨思百口莫辯地看著古軒月,他的眼神盈滿怒火,教她無法直視,她只能偏過頭,堅決地說:「我不會帶路的。」
韓柏心見狀,狐疑地問道:「雨思姑娘,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將這群目中無人的山賊一網打盡嗎?怎麼才過個十幾天就忘了?」
「我……我沒忘!」何雨思回頭大喊。「可是……我,我……我喜歡軒月,也喜歡這裡……」
等不及何雨思說完,韓柏心一個跳躍上前拉住她,古軒月出手想將她拉回來,卻被他所握的劍柄撞上了胸口。
「唔--」
只見古軒月突然揪住胸口,吃力地穩住身子,何雨思見狀大吃一驚,連忙推開韓柏心來到他身邊伸手扶住他。
「走開!」
古軒月不領情地將她推開,自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將藥丸服下。
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情,她的愛,她的一言一語全是假的,全是為了誘騙他下山,為了毀他家園而編造出來的。
起初他對她尚保持著戒心,直到她為了毒性發作的他取暖,為了他不顧病體也要下山取炅蓮子,才確信她是真的愛他。他也相信當初是何千秋下令,她才不得不前來營救何夢林,沒想到他錯了,她是真的想毀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是他太傻才將她的情愛信以為真,若因此讓一向隱匿的藏身之所為人破獲,他怎麼對得起當初向爹和他伸出援手,收留他們父子的沙棠、方傑等人。
不,他決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古軒月揪住發疼的心窩,意識逐漸模糊,漸漸地合上疲累的雙眼,只隱隱約約地聽到何雨思呼喚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