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冷冽在她的耳邊大聲的喚她,使她嚇了一大跳,也成功的贏得她的注意力及白眼。
「有事嗎?」她不甚在乎的問。
「上校來了消息,你要他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他將方纔傳真來的資料交到她的手上,仔細注意她臉上的表情。
龍成鋼注意的翻看了一下,一切都如她所預料中的一樣,可是她的心卻沒有以前因將要破案而產生的興奮和痛快,反而沉重得不得了。
因為,她怕裴珞風知道自己的知心好友利用了他,會讓他無法承受這個打擊。
從一開始的認識和接近就是有目的的,「他」實在太狡猾了。她不悅的撇了撇唇角,暗氣「他」利用裴珞風和亞鑫集團來做掩護,一雙美麗的丹鳳眼盈滿擔心和不捨的情緒。
而自己真正要報仇的對象也早已不在人世,這一段仇恨是不是也該放下了?再執著於仇恨中又有何意義?
仇恨可以放下,但是……紅狐這個組織她非剷除不可。
那一晚,在郊野那幢豪華別墅中驚人的發現,她隨即聯絡上校,要上校調查他在國外的一切資料。
想不到他和紅狐的前任首領竟然有那麼密切的關係,這是她和紅狐一開始交手時就該知道的,沒想到她竟然忽略了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
不過,沒關係,現在發現還不算太晚,她不會讓他逍遙太久的,要不然她鋼女郎的稱號豈不是白封的!
她不該為情所困,而忘了自己的工作。她該振作起來了。
丁敏柔看著她的好姐妹又露出自信滿滿的神情,高懸的心才放下來。
「上校說你這次表現得很好,很快就掌握問題的所在。再加上你過去逮捕破獲的犯罪組織所樹立起的威信,現在那些犯罪組織一提起鋼女郎三字,哪一個不是嚇得屁滾尿流。」
冷冽滔滔不絕的說下去,最後還驕傲的豎起大拇指,臉上得意的表情好似那威風八面的人是他一樣。
「你才曉得。」
被冷冽捧上了天,龍成鋼露出得意的淺笑。
「那我們的鋼女郎為何不去打擊犯罪呢?」見她一時得意,冷冽馬上反將她一軍,還惹來愛妻指責的白眼。
「我累了,想休息幾天。不行嗎?」她逞強的說道。
「行,當然行。」他大聲的同意,「只怕等你休息夠了,以後就不用再繼續工作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聰明的聽出他話中的警告。
「你不知道嗎?」他挑高一眉,賣著關子。
「到底是什麼事,你最好快說出來。」她揪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把字一個一個吐出來。
「目前有兩方人馬在調查你,一方是明目張膽的調查你的一切,還差一點侵入調查局的主電腦查出你的機密檔案;另外一方是在暗中偷偷進行。你很清楚是哪些人在調查你,也應該知道後果如何。」
冷冽扳開她的手,撫平衣領上的皺褶,嘴上輕鬆的說道,心裡可為她的安全而擔心得七上八下。
丁敏柔聞言,驚駭的叫道:「呀!怎麼會這樣!」
她也已經開始擔心好姐妹的安全了。
是誰如此過分,將龍成鋼曝露在危險當中,如果讓她知道,她非替龍成鋼狠狠教訓那個人。
就在丁敏柔為她的安危擔憂時,龍成鋼已經站起來破口大罵。
「可惡的裴珞風,你簡直是天下第一大混蛋……」她一邊罵,一邊揮拳踢腿,好似那命中的冤家就在她的面前被她修理得七零八落。
「好了!好了。」冷冽不忍她累壞自己;阻止了她的攻勢,「你在這裡氣得要死,人家又不知道,你氣有什麼用;搞不好人家正高興把你趕出亞鑫,也不用給你一大筆違約金,現在正抱著女人在尋歡作樂,不知過得多好呢!」
他見她扶著樹幹在一旁喘氣,好心的拍她的背好讓她呼吸順暢些,嘴上猶在煽風點火,想激她去找裴珞風算帳。
她揮掉冷冽的手,喃喃自語的說:「我要去找那王八蛋算帳,讓他知道他做了什麼好事。」
說完,氣沖沖的坐上車,駕車衝出去。
冷冽目送她遠去,揮手大叫:「小龍,祝你好運!」想到自己終於如願送走了一顆大燈泡,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他們夫妻親熱,心中高興得想大叫。真是太棒了!
一轉身,眼見愛妻雙手叉腰,嗔容滿面的指責他:「你是故意激走小龍的,為什麼?」
「敏兒。」他討好的叫道,想平熄嬌妻的怒火。「我都是為了小龍好才這麼做的。」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私慾咯!
「真是這樣?」她懷疑的打量自己的丈夫。
冷冽走到妻子的身邊,摟住她的細腰,朝他們的房間走去。
「還記得我告訴你有關裴珞風的事嗎?」
「記得。可是,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她還是有些擔心。一個不夠強勢的男人,是沒辦法保護像龍成鋼那樣的女人。
「能建立起一個媲美中情局的情報組織,他算是平凡的男人嗎?」他輕點她的俏鼻,「而且,我也不會把龍成鋼又給一個能力不足的男人來照顧。」說到底他還是放心不下,畢竟多年來他一直當龍成鋼是自己的妹妹在照顧。
「所以你才故意激小龍去找他?」她終於明白丈夫的用意。
「對。」他輕吻愛妻的額頭,鎖上房門,「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呢?」她不解。
他把她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壓上她的嬌軀,「這就是原因,我不要你為了小龍一直冷落我。」他妒嫉的說道。
卻引來嬌妻一連串的笑聲。
原來是老公吃醋了!丁敏柔這才知道,老公原來也是個醋罈子。
「你查到什麼?」看見杜宇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裴珞風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焦急的問道。
杜宇不語,直接將一份資料放在他的面前。
他拿起那一份資料迫不及待的打開來,想瞭解那偷走他心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他越看越是驚愕,雙目大睜,他不相信資料上寫的女人是龍成鋼。
他疑惑的問:「你是不是查錯人了?」
「沒錯。」杜宇冷淡的說。不滿裴珞風對他的能力感到懷疑。
「你資料上的人絕不可能是小龍,我的小龍不可能是有那麼多前科的女人。」
他看向那一長串的犯罪記錄,有詐欺、偷竊、販毒……甚至賣淫。他很確定,他是龍成鋼第一個男人,她怎麼可能會賣淫!天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好心的給他一個答案,他覺得他的頭好痛!
他不相信,他實在無法將資料上的女人和那個偷走他心的女人連在一起,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我也這麼認為。」杜宇也同意裴珞風的看法。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查下去?」他追問。
「查不出來。」
「你說你查不出來!?」裴珞風訝異。
天底下居然有杜宇查不出來的事,他一直以為在挖人隱私這一方面,杜宇可算是一把罩的頂尖高手。
當然,這種想法他是不敢讓杜宇知道的。
「那為什麼不繼續查下去?」見他沉默不語,裴珞風追問下去。
「我有。」杜宇淡淡的為自己澄清,「我曾經入侵情報局的電腦調查,可是有關她的資料卻被嚴密的保護,根本查不出什麼名堂。珞風,放棄吧!再查下去你會害死她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不解的問。
「我懷疑,她很有可能是為美國政府工作的密探,否則她的一切資料不可能有那麼嚴密的防守。」
裴珞風聽完杜宇的分析,震驚的用手一抹俊逸的臉龐,慢慢消化這驚人的消息。
在香港時,他早已感覺到她不是個平凡的女人,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竟然是美國政府的密探。
他早該想到的!臉上浮現苦惱的笑容。他早該明白他愛上的是一位不同凡響的女英雄。
等等——他忽然想起方才杜宇的話。
再查下去會害死她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宇,你剛才說我會害死她是什麼意思?」事關龍成鋼的安全,他必須弄清楚才可以。他嚇得站起來,一把捉住杜宇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焦急的追著問。
「身為一個密探,身份的隱藏是很重要的,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前科用來掩飾她的身份,一旦身份洩露就有可能引來犯罪組織的追殺。」他揮開裴珞風的手,撫平衣服上的皺褶,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裴珞風雙手撐在桌上臉色蒼白如鬼魅,冷汗流下他的頸項。
他沮喪的坐回椅子上,掩不去心頭的恐慌。
「趕快再加派人手去找她,就算把整個世界給翻過來也要找到她,保護她的安全。」他咬牙的說,眼中有強烈的決心和魄力。
裴珞風走入黑漆漆的房間,摸索著牆上的電燈開關。
忽然,在黑暗中感覺到有人向自己接近,他還來不及出聲,已經被一拳打中下巴,人飛了出去。
「是誰……」裴珞風在黑暗中憤怒的大叫。
他尚未站起身來,一陣拳打腳踢就招呼到他的身上。是聖人也會發火,更何況他只是凡夫俗子。
一個後滾翻,他利落的站起來,用手臂阻擋大部分的拳頭,兩人在黑暗中動起手來。
不速之客為裴珞風靈活的身手而訝異,但並未放鬆對他的攻勢;裴珞風為了阻止對方的攻擊,認清方向來一個大熊式的擁抱,將對方緊緊鎖在自己的懷中,讓對方的手腳不能動彈,也不能對自己動粗。
人一抱入懷裡,只覺對方的身體異常的柔軟,好像是女人的嬌軀,好奇使得他多摸了幾下,想確定自己的懷疑是否正確。
「無恥的色狼!」熟悉的嬌叱在黑暗中響起。
「小龍?是你嗎?」驚喜中又帶著懷疑的問道,害怕她又消失不見,雙手的力道不覺得加重。
「還不趕快放了我。」她怒不可遏。
「真的是你!」
他高興的叫。低下頭欲親吻她,她不客氣的偏過頭避開他的吻。
「你派人調查我,還想親近我,你是不想活了?」
佳人在懷,裴珞風泛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靨,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怒火,只要她平安沒事就好。
「你一聲不響的走了,卻沒想過我的感受。答應我,以後別再離開我。」
打開電燈見到那朝思暮想的容顏,深情的眼對上燃燒怒火的丹鳳眼,微微顫抖的手撫上那令人驚艷的臉龐,見她完好無缺的在他的懷中,他一直高懸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數日來所壓制的情潮如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裴珞風的眼中漸漸凝聚了一股深沉的慾望,龍成鋼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過於曖昧,掙扎的想脫離裴珞風的懷抱。
「放開我!」她怒吼著。不斷扭動嬌軀,卻使兩人的身體更加貼合,也使兩人間的熱情逐漸高昇。
「不可能的,你這一生都是我的女人。」他霸道的宣誓。
「你到底想怎樣?」她對他的態度深感無奈,只好妥協的問他。
「不怎麼樣,目前只想和你鴛鴦戲水一番。」臉上揚起邪肆的笑容。
把她拉進浴室,打開蓮蓬頭,想要先洗掉自己一身的疲憊,再和她好好歡愛一夜,以補償自己這些日子的苦相思。
「你休想得逞。」她被他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咬牙切齒。
「是嗎?」他挑高一眉,不置可否的說道。
話一說完,低下頭奪取她口中的甜蜜,粗暴的雙手毫不客氣的扯下兩人的衣物。
龍成鋼雙手握拳,指甲刺痛掌心細嫩的肌膚,她不斷的提醒自己,絕不能再一次的沉醉在他的熱情之中。可是……
當他靈活的舌頭吸吮她飽滿高聳的乳房,靈活的手指侵入她的體內,或深、或淺的佔有她的嬌軀時,將她的情慾完全挑起,所有的理智全部飛到九霄雲外。
她忘了自己的堅持,拋棄女人的矜持,愉悅的呻吟由口中逸出,搖擺的柳腰祈求他男性的佔有。
裴珞風見她已為他準備好自己,提起她的纖腰,將她固定在冷冷的牆壁上,分開她的玉腿長驅直入佔有她。
頃刻間,在這霧氣迷漫的浴室中,傳出她高亢激情的叫聲還有裴珞風低沉興奮的喘息,兩人共赴激情的天堂。
幾番雲雨後,疲憊的身軀互相依偎的躺在床上,龍成鋼就像一隻慵懶滿足的貓咪蜷縮在他懷裡。
「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的好高興。」他滿足的嗅進她濃濃的體香,一雙手不住的在她的身上游移愛撫。
她輕哼了一聲,「你少假惺惺,我差點就要被你害死了。」疲憊的打了一個大呵欠。她真的被這個精力過盛的男人給累壞了。
聽到她略帶埋怨的指責,裴珞風臉色一白,雙手略微用力的抱住她,害怕她會像空氣一樣消失在他的懷中。
「告訴我,你真的是一位密探嗎?」
「你不是已經查清楚了!」
她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認為他多此一問。
「我只查到你一長串的犯罪記錄,並沒有查到你的檔案,我無法將你和那份資料上的女人連在一起,只能推測那些犯罪記錄是用來掩飾你的真正身份,有哪些人需要用這種犯罪記錄來掩護自己,稍微想一下答案就出現了。」他說得淡然,卻掩不去在知道她真實身份後的惶恐不安。
龍成鋼自然也聽出來了,她安靜的伏在他的懷中不發一語。
「告訴我,你來到亞鑫究竟有何目的?」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灼熱的眼神直盯著她,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也明白再也無法隱藏她來此的主要原因。因為裴珞風不會讓她用三言兩語打發過去,看來她只有實話實說了。
「我來亞鑫臥底是為了調查販賣人口的國際犯罪組織。」
「亞鑫是正當的公司,怎麼可能和犯罪組織有關,你是不是弄錯了?」
「前一陣子,在埃及和東南亞一帶的海域上,當地的警方查獲船隻上有被拐賣的少女,那些船隻都是登記在亞鑫名下的船隻。」她緊盯他的臉,心中想著要不要告訴裴珞風她所調查出的結果。
「這些事我也知道,但我底下的人查出來是有人財迷心竅,所以才有這些事的發生,而且我也交代過要嚴懲那些犯法的人。」他還是不認為這跟犯罪集團有何牽連。
「這是事實,但你難道不覺得所有的事件中有太多的巧合和疑點嗎?為了解開這些疑點我才來亞鑫集團臥底調查真相。」
「你何不大方一點全部說給我聽!讓我知道自己的公司究竟出了什麼事好嗎?」想到自己的公司出了大問題,他這個建立全世界最大的私人情報網的頭子居然不知還毫無所覺,他就深感懊惱。
「我們懷疑是一個名叫紅狐的組織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看見他臉上的懊惱和眼中的不信,她決定暫時隱瞞「他」的罪行,免得他受不了好友的背叛。
「紅狐?」裴珞風厭惡的撇撇嘴。
以他所建立起的情報網當然聽過這個臭名遠播的組織,它是國際知名的人蛇集團,以販賣人口為主要的生意來源,不知有多少少女被他們摧殘污辱。
以一名女子的身份單獨被派來調查此案,就該知她絕非泛泛之輩,也難怪他會拜倒她的石榴裙之下。
想到此,臉上多了幾分志得意滿的笑容,為了自己優秀的眼光。
「嗯!」她頷首點頭。
提起紅狐,她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令人駭然的恨意,還有纏繞不去的哀傷;而裴珞風她眼中的恨意嚇到了,更為她眼中的哀傷而心痛。他馬上明白她追緝紅狐這個組織的行動中還包含了私人的恩怨在裡面。
他想瞭解她的一切,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恩怨讓她執著不休。於是他旁敲側擊的說:
「你的身份被保護得很好,足見你頗具份量,又被派來對付紅狐就足以證明對你的看重,你到底是誰?」
說到底,他就是要弄清楚她的身份,如果讓人知道他連自己愛上的女人來歷都不清楚,那豈不是被人笑死了。
「我只是個密探而已,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她四兩撥千金的說道,不願意做正面的回答。
「據我所知,對付這種危險的組織不可能只有你一人出馬,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
他的臆測讓龍成鋼的心一緊,因為他說的太接近事實了。
「抱歉,這是工作上的機密我不能回答。」她武裝起自己,漠然的回答。
利用工作上的職權拒絕回答他的問題,總不能老實對他說自己是為了了結私人恩怨,才要求單槍匹馬一人對付紅狐組織吧!
如果真說了出來,她的行動一定會受到阻礙。但是……他為何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她在心中暗自警惕。
「是這樣嗎?」他莫測高深的說,嘴角有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好似看穿她薄弱的藉口。
但是,他不會讓她輕易矇混過關,再次追問她:
「你究竟為了什麼追著紅狐不放?」他緊咬著這個話題不放。
「這是工作,上面交代下來的工作,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她心虛的迴避他探索的眼神。她害怕,害怕裴珞風看穿她盔甲下有顆脆弱易感的心。
「你騙得了別人,卻不可能騙得過我。」他毫不客氣拆穿她的謊言,希望卸下她的假面具,讓她完全依靠自己。「小龍,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分享、坦白一切。」他輕吻她的唇,想融化她的抗拒。
龍成鋼對他的柔情蜜意完全不為所動,推開他的臉,「這跟你又沒有關係,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小龍,如果你不說出真相,那我們就一直耗在這張床上,反正這正合我的心意。」他盯著她固執的眼眸,臉上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堅持。他打定主意要弄清楚她的一切。
她毫不客氣的回瞪他,「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麼樣?」
一直耗在這張床上!虧他長得風流瀟灑的好模好樣,思想竟是如此下流。真是無恥卑鄙極了!她在心中暗罵。
「是嗎?」他含笑的望著她,眼中卻揚起了一抹邪肆狂燒的慾火,「原來你是希望我一直陪你在床上消磨時間呀!」
「為何不早說呢?你知道我定會盡力達成你的心願。」他故意曲解她話中的意思,邪惡的說道。
他沿著她的面頰吻至她的唇角,喃喃道:「但我可要警告你,我會不擇手段的查出你想隱瞞的一切。」他的手插入她的秀髮中,迫使她的臉轉向他,他的唇拂過她的。「我想愛你,你想作戰,我們勢均力敵,那就看看誰先投降吧!」帶著魔力的手挑起她的熱情,但就是不願滿足她。
她發出激動的聲音:「停下來,不要這樣對我。」
「那就告訴我事實。」灼熱的汗水凝聚成水珠,滴落在她雪白晶瑩的胴體上,他忍著下腹腫脹的痛苦。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弄清楚有關她的一切,即使會因此而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她咬緊下唇拒絕讓自己叫出聲,含幽帶怨的看著他堅持的臉孔,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否則,他不會用這麼殘忍的方法來拷問自己,逼得自己快瘋掉了,也逼得她不得不投降。
「我說!我說!我說就是了,別再這麼對我了!」委曲的淚水滑下臉龐,裴珞風溫柔憐惜的吻干它。
「別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知道有關你的一切,你不喜歡我調查,又固執的不願多說,我只好……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對不起!」滿心的憐惜隨著一句對不起而宣洩。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和紅狐之間有什麼恩怨?」
「你為什麼這麼說?」她疑惑的問。不明白他是由那一點看出她對紅狐的恨意。
「當你提到紅狐時,眼中的恨意明顯的嚇人,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裝作沒看到吧!」
「我是希望你裝作沒看到,也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不過,我想那是不太可能的。」她認命的口吻引起裂裴珞風低沉的笑聲,憐惜的輕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那就老實招來。」一臉笑意的望著她。
龍成鋼一手推開他結實壯碩的軀體,由床上坐起來,拉過毛毯遮掩她赤裸的嬌軀,帶著哀傷的眼眸毫無焦距的望向遠方,往事又一幕幕的回到腦海中。
感受到她心中的哀痛,他翻身坐起將她輕輕的攬入懷中,等待她說出那些令她傷心的往事。
「還記不記得,我提過我有一位大我七歲的姐姐?」她放軟身子偎進他的懷抱裡,幽幽訴說往事。聲音中的蕭瑟淒涼令裴珞風的心痛了起來。
「記得。」他點頭道。
「在我十歲那一年,我們家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全家移民到美國。不到兩年我的雙親因為意外的車禍而過世,剩下我們姐妹倆相依為命,姐姐為了照顧我而放棄大學的課業。就這樣我們平靜的過了幾年的日子,十五歲那一年,我通過越級考試可以直接升上大學。那一天我很高興的趕回家想告訴姐姐這個好消息。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姐姐回家,我忍不住跑出去找她,可是……找遍了所有姐姐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她,後來沒辦法只好報警,可是連警方也找不到姐姐只好放棄。他們告訴我,姐姐很有可能是被人口販子捉走賣到國外去了,叫我死心別再找下去。」說到此,她難過的哽咽。
裴珞風暗自咬牙切齒,惱怒那些沒有責任感的警察,竟然如此傷害一位一心尋姐的少女。攏緊手臂,將她圈在懷裡。
吸吸鼻子,她繼續說下去:「可是,我不死心。我向學校辦了休學,買了一把手槍,決定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姐姐。我每天穿梭在洛杉磯的貧民區和黑街暗巷中想找出蛛絲馬跡,就這樣過了三個多月,我探聽不到任何消息,反而在黑白兩道間引起注目。」
裴珞風緊緊的摟住她,心想她一個小女人竟然敢隻身涉險。可惡!他氣憤的咬牙切齒。
她到底懂不懂得照顧自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他這一生不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看來他以後必須看緊她才行,免得她有朝一日玩掉自己的小命。
「後來呢?」見她神色黯然、沉默不語,就明白她想起傷心的日子,連忙催促她說下去,轉移她傷心的情緒。
龍成鋼在他的詢問下才又接下去說:
「有一天,有一位中年紳士來找我,他說他願意幫助我找姐姐,但是有一個條件,我必須成為他的手下。當時我已經絕望了,他的出現無疑是一盞明燈,我不在乎他是誰,只要能幫我找到姐姐,就是和魔鬼打交道出賣自己的靈魂給惡魔我也願意。我接受他的安排回到學校,課餘的時間則接受嚴格的訓練。在過了近一年的時間後,他告訴我在埃及發現姐姐的下落,我在他的陪同下前往埃及接回姐姐,可是……」
說至此,豆大的淚珠狠狠滑下臉龐,滴落在裴珞風赤裸的胸膛,灼熱的淚水也灼痛了裴珞風的心。
「可是什麼?」他溫柔的抹去她不斷落下的珠淚,深情的眼中有明顯的柔情。
他可以想見在尋姐的過程中,她所承受的折磨和痛苦絕不像她所說的平淡。想至此,他更是心疼這個倔強的小女人。
見她如此傷心,他暗恨那些傷害她的人,也在心中發誓要呵護、疼惜她,絕不讓她再傷心落淚。
「可是姐姐她不認得我了。」她語音悲愴,哽咽的說道。
說完後,撲進裴珞風結實偉岸的胸膛,雙手緊緊攬住他的腰,放聲痛哭。好像要將多年來未流的淚水一次流完。
裴珞風不住輕聲低喃,安慰懷中的淚人兒,不想再看她哭下去,見她哭得如此悲痛欲絕,他的心也痛得像被撕裂成兩半一般。
過了一會兒,龍成鋼才止住淚水,抽抽噎噎的繼續說下去:
「我到了埃及,在一家妓院裡找到姐姐,可是姐姐她一點也不認識我,她再也認不得她最疼愛的妹妹了。我從和姐姐一塊被抓的同伴口中得知,姐姐運氣不好被賣給一位富商,那個臭男人很快就玩厭姐姐,然後把姐姐轉賣給當地一家低級的妓院,姐姐好幾次想要逃跑又被保鑣抓回來,後來妓院的老闆為了防止姐姐逃跑,他們竟然……竟然用毒品控制姐姐的行動。我見到姐姐時,她就像一尊失去靈魂的木偶娃娃,因為毒癮太深破壞了腦中樞的記憶神經,所以她連我也認不得了。我還來不及帶她回美國治療,她就死在我的懷裡,到死前的一刻她始終沒有認出我。」
憶起姐姐悲慘的遭遇,淚水又如珍珠不斷的滴落。
裴珞風實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水,吻住她紅潤飽滿的唇瓣,希望他豐沛的愛意能融化她心中的仇恨和哀傷。
龍成鋼過去的悲傷完全被揭露出來,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再加上之前翻雲覆雨的纏綿,早已使她筋疲力盡。如今,她偎在裴珞風的胸膛沉沉入睡,一雙深邃蘊滿深情的眼眸片刻也不離她恬靜的睡顏,就像是她的守護神,小心翼翼的守護她難得的安寧。
她就像誤墜凡塵的仙子,原本美艷的臉龐不復見艷色,反而多了純潔的清麗和脫俗的飄逸。
裴珞風緊緊抱住她柔軟的嬌軀,心中的愛意日漸加深也如潮翻湧。
可是小龍呢?小龍對自己是否也有相同的感情呢?
他看得出來小龍也是喜歡他、在乎他,只是這種喜歡和在乎能不能轉變成真摯的情愛?
他又該如何做才能確定小龍的心意?他煩惱的蹙起眉。
望著沉睡的佳人,他拉高毯子蓋好,避免心上人受寒。心裡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後半生來呵寵她。
想為她建立一個能遮風擋雨又充滿愛的家,想讓她忘記所有哀愁和悲傷的往事,只記得他滿滿的愛意。
佳人在抱,他滿足的閉上雙眼休息,作了一個美美的夢。
夢中描繪著他為她打造的家,充滿愛及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