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靜間的事與你無關。」衛世傑僵硬的嘴角驀地牽動了一下。
「我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很熟悉,可我卻想不起來她究竟是誰。」
她看著他,是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嗎?不,她心裡很清楚,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可能讓他回心轉意,不可能喚醒他過去對她的感情,只會讓他更加厭惡自己。
可是,又有什麼關係?當他背轉過身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的愛,已沒有任何價值。既然這樣,她蘇宛月還有什麼好在意的?一切都已經毫無意義……
「她很像我,像過去那個我。那個在人前假裝乖巧,住人後任性跋扈,那個喜歡麻煩衛世傑,喜歡和衛世傑抬槓,喜歡和衛世傑傾吐心事,什麼事都喜歡依靠衛世傑的我。」蘇宛月堅定的說著。「你要娶一個和我如此相似的女子,是因為你可以把她當作過去的我來疼愛嗎?是因為她也同樣愛你,你就可以把她當成我,當作我也愛著你,是不是?」
「蘇宛月,你少自以為是!」他猛地轉身,剛才還冷漠無比的眼裡進射出憤怒的光芒。「文靜她是和你截然不同的女人,她有她的獨特和可愛之處,她完全與你不同!」
「是嗎?原來你知道她和我不同,那你是因為真的愛她而娶她嗎?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是愛上寧義靜,而不是她身上的我的影子!」張著盈滿淚水的大眼,她提高分貝控訴著,幾乎像在質問他!
衛世傑擰起濃眉,他就知道自己不應該來,不應該來這裡聽她胡說八道,不應該再與她蘇宛月有任何牽扯!
「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什麼,我會娶寧文靜,更會讓她一輩子幸福。比起你,她才是那個值得我付出真心的女子!」他冷冽著雙眼,聲音堅定而嚴肅。
「是啊,她是比我更值得你付出,可這是愛情,不是商場上做生意,或者在商店裡買東西,可以講究公平交易、你不愛她而娶她,對她更加不公平。難道你不覺得嗎?」她要逼他看清事實。人在絕望到極點的時候,是不是會忽然感到什麼都可以不必在乎?
此刻的蘇宛月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再也不想斟酌自己的一字一句,再也不想有任何隱瞞和猶豫,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他要怎麼看不起她,要怎麼認定她,她都不在乎了。
「蘇宛月,你果然還是那麼自私。」看著她那雙漸漸恢復生氣的眼,聽著她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語,他反而覺得自己的心情漸漸明朗。
但這樣的她,才是他認識的蘇宛月,是他過去所愛的那個女人。她適合這樣富有生氣,而不是楚楚可憐,柔弱無助。
「沒錯,我還是蘇宛月。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她咬了咬自己已經發白的嘴唇,語氣堅定的說著。「就是你說過你愛著的那個蘇宛月,也是那個一直愛著你,卻愚蠢得不知道自己真正心意的蘇宛月。衛世傑,你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嗎,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向你證明我是真心愛你的嗎?」
她用專注的眼神看著他,淚水停在眼眶,此刻的她不再需要淚水.只需要他的回答。下一刻是天堂還是地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如果你願意,可以來參加我明天的婚禮。」衛世傑沒有思考,他以同樣專注的表情看著她,表情冷硬的說出這句話。
蘇宛月的眼前一陣發黑,而他卻在瞬間轉身,向門口走去。
他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蘇宛月,離開剛才那些震動他心靈的話語。即使他表面看起來依舊冷靜,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她竟可以那樣輕易的看穿他,那些關於寧文靜的話,哪一句不是說到他的心坎裡?只不過這些感覺一直被他深埋著,被他所忽略,被他所漠視。
可是,她只是那樣望著他,就揭穿了他所有的偽裝和掩飾,難道他真的無法逃脫蘇宛月的魔咒?
他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他早已決定把對她的愛埋藏起來,也已經找到寧文靜這樣可以讓他真正疼愛一輩子的女人,他現在應該想著文靜,而不是蘇宛月!
「世傑.就算你現在離開我,就算你永遠不再見我,你也會一直在我心裡永遠永遠。」她哀戚的聲音在遙遠的一方響起,衛世傑則更加快自己的腳步。
他要離開她,他下定決心,不走不行!
「我愛你,世傑,我會一直這樣愛你……不論你相不相信,不論你是否還愛著我……」她閉起雙眼,任由淚水滑落,起碼現在,她還能哭,還能用眼淚來表示自-己的真感情。
她要盡情哭泣,因為她已經失去整個世界。這美好的世界曾綻放在她眼前,如此唾手可得,但她卻不知把握。
她的身體漸漸朝地上倒去,她眼前成了一片漆黑,或者從這一刻起,她的世界注定要變成一片黑暗!
「宛月。」衛世傑朝著她衝了過去,他不應該回頭,但還是回頭了。他知道他正要走向地獄,正要背叛另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可就他無法不回頭,無法全然放下!
衛世傑衝到她的身邊,抱起她完全癱軟的身體,用一種異常焦躁和關切的目光注視著她的臉,她是如此消瘦,如此憔悴,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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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宛月在他呼喚的同時即從黑暗裡醒來。她依然感覺無力,思緒依然混亂,她的腦袋仍是一片空白……可是她的心卻如明鏡般清澈。
她知道抱著她的人是衛世傑,那個她深愛的男人……淚水開始瘋狂落下,悲痛在剎那間上升到最高點。
蘇宛月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用力抱緊,再也不願鬆開手。
他回來了,他沒有真的走掉……
「世傑,你抱緊我,再也不要鬆開手!」她無助的喊著,盡情發洩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衛世傑那張深具男人味的臉龐掠過一種心痛和絕望,他在她的聲音裡聽到絕望和驚喜,也感受到她的顫抖
他擁著她,如她所願將她緊摟在胸口。他的表情堅硬如鐵,目光堅定如矩,他想要擁抱的一直都是蘇宛月,無論怎樣壓抑,怎樣遺忘,她還是住在他心裡,一直都不曾離開。
歡喜的淚水落下她的臉頰,她將臉緊緊埋在他懷裡,貪婪的汲取他的溫暖,還有他熟悉的氣息,寬闊的胸膛。
「世傑,你是不是不走了?是不是願意原諒我過去的任性和愚蠢,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世傑,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如果你真的走了。我會受不了的,我真的會撐不下去。」
她說的都是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只要一想到,未來將永遠失去他,她就痛不欲生。
失落的痛苦紮在心底深處,每一次呼吸,都比上一次更加難受。
衛世傑的臉上滿是憐惜與不捨,壓抑已久的感情瞬間爆發出來,照亮他那雙明亮而堅毅的眼。
他對她的愛是這樣頑強,他對她的愛也是如此強烈。可以這樣將她擁在懷裡,和她共度一生,也是他衷心所願。
可是,已經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他狠下心,語帶沙啞的說:「不,不可以。宛月,我不能留下來,也無法永遠留在你身邊。」
「為什麼?」驚恐立刻染上眉梢,她更加用力摟緊他,心裡閃過真實的恐懼。
「為什麼不可以?你愛我,對不對?世傑,我也愛你,我們是相愛的,相愛就應該在一起,難道不是嗎?」
衛世傑緊抱她的嬌軀,心裡也掠過一種絕望般的疼痛。可是他是男人,無論何時都無法讓自己顯得軟弱。
他用深沉的聲音說:「明天還有一個婚禮必須舉行我不能對不起文靜,我也不能背叛自己許下的諾言。」他抿緊嘴唇,語氣堅決如鐵。
「不……」她在他懷裡絕望的低喊,那樣悲痛欲絕的聲音迴盪在他心裡,變成揮之不去的回音。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她哭得肝腸寸斷,而他只是默默無言,用力的抱住她。
這個時候,除了讓她發洩悲慟,他再不能給她任何安慰。他已經給不起,也不能給。
他不想去追究誰對準錯,命運也好,他們倆的錯誤也好,事實已演變至此,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世傑,我知道我這樣很壞,可我不想失去你……」她失聲痛哭,那哭聲哀慟得讓人心碎。「ˍ那我去求寧小姐原諒我,我去向大家道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讓她懲罰我,我讓她罵我,打我……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要……」蘇宛月已經哭得無法呼吸,她的心好痛,怎麼辦?
她要永遠失去他了,她明明已經知道他還愛著自己,她怎麼可以失去他呢?
「宛月,你知道這不可能。」他的聲音平靜裡帶著顫抖,聽到她這樣傷心欲絕的聲音,他怎麼會不受到震撼?
「我不能那麼自私,不能對不起她,在我們的故事裡,她是全然無辜的,她更不應該受到傷害。」
蘇宛月鬆開他的手,心如死灰般的抬起頭,被淚水洗滌得無比清澈的眼眸直直注視著他「不可以嗎?我們不能夠自私一次嗎?」
他堅定的搖頭,顯然沒有再商榷的餘地。
蘇宛月閉上雙眼,只要知道她愛他,她就應該知足了。
「我是不是不該繼續貪心下去?我是不是不該自私的要求你離開文靜?三年前,我做了不可原諒的決定,因為我只是想到自己,而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現在,我理應受到懲罰,我不配得到你的愛,不配得到你一輩子的呵護」她再一次哭著撲進他懷抱,淚水瘋狂、無聲的流下,她的心一樣在淌血。
他抱緊她,眼裡閃過一抹猶疑。「不能完全責怪你,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能堅持自己的真心,如果我沒有負氣的決定永遠忘記你,如果我沒有違心的以為文靜可以代替心中的你……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我們只能面對現實。」」是啊,只能面對現實。」她靠在他肩頭,淚水沾濕他的肩膀。「世傑。在明天米臨以前,你可以就這樣抱著我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她已經不再期待什麼,也不再奢望什麼。
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嘗!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這樣與他依偎在一起,直到天明,直到最終時刻的到來。
衛世傑的胸口彷彿快要窒息。「在明天天明以前,我不會放開你。」
她哭著閉上眼,哽咽著點頭。「我們這樣,也算真正相愛過,是不是?曾經擁有過彼此,曾經互相擁抱在一起。明天我就把你還給她,我也不會再求你愛我。
明天起,你就屬於另一個女人了,今晚,你可以只屬於我嗎?」
聽著她卑微的哀求,他將她抱起來坐到沙發上。
「世傑,只要知道你相信我的愛,我就心滿意足了。」地依靠在他的胸膛上,緩緩閉上雙眼,這個懷抱就是她最渴望的地方,她曾經可以擁有,現在卻要永遠失去。
「宛月,我愛你,過去和現在,都只愛你。」他在她耳邊低語,然後吻住她的嘴唇。
那是個熱烈卻讓人心碎的吻,他們彼此都知道沒有未來,因此吻得無比投入。
可是,注定要分手的未來,也讓他們吻得無比傷痛。
當他們終於分開,卻依然彼此依偎,在天亮以前,他們是可以相互擁有的!
「宛月,你還記得你曾經給過我一個許諾嗎?我可以對你有個要求,無論是什麼,你都必須達成。」衛世傑提醒著她。
「我記得,我還給過你一個髮夾。」她抱住他的腰,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就是這個。」他淡淡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那個粉紅色的髮夾。
「你居然還留著?」她眼裡寫著驚喜和傷痛,她驀地獻上一吻,再一次深深吻住他的唇。
「那是我好不容易討來的,怎麼可以不留著?」他對著她微笑,想要掛上過去一貫玩世不恭的笑容,可是嘴角卻顯得僵硬。
「你想要我做什麼?」彷彿明白他的意思般,她握住他的手,他們十指相纏,彼此的目光皆定定的鎖住對方。
「答應我,從明天起要做一個開朗的蘇宛月,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也要活得快樂幸福。每天要按時吃飯,不准再這樣消瘦憔悴,要保證每天都有充足的睡眠,不准因失眠而整夜不睡。如果將來,身邊出現愛你的男人,不要輕易拒絕,要給對方相處的機會,這樣才不會錯過幸福。要努力忘記我和你對我的愛,別再讓自己痛苦,別再這樣流淚不止……」他說得緩慢而深情,每一句話都打在她的心上。
「等一下。」再度淚流滿面的蘇宛月輕聲打斷他的話。「你不可以這樣霸道,我只答應給你一個要求,你怎麼可以苛求我這麼多事?我只答應你,即使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會好好過日子,不會消沉頹廢,不會怨天尤人。至於其他的我做不到,我怎麼可能忘了你?怎麼可能還去愛上其他男人?」
「不行……」
「你聽我說。」她握緊他的手,堅定的看著他。「我會讓自己快樂起來,也讓自己過得很好。我是蘇宛月啊,你不是說過我詭計多端嗎?我不會讓自己吃虧,所以你不要為我操心。你也不能對我有過分的要求,有些事你知道我根本做不到,又何必強求於我?」
他靜靜的看著她,然後俯身上前,吻住她眼角的淚滴,「好,我答應你。只要你過得很好,我就滿足。」他不會強求她任何事,衛世傑知道,自己這一生也無法強求她什麼。
只有今晚,只有今晚他們可以相依偎,她不要讓無謂的談話打斷他們,她只想安靜的享受他的氣息,並且記住這個感覺,記住這份安定與溫暖,她就可以依靠這份回憶活下去,儘管過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衛世傑摟緊她,對於他來說,他們擁有的也只剩這晚。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如此,他還記得他曾經有過那樣的雄心壯志,要讓蘇宛月一輩子幸福,要她一生一世只愛他!
可是現在,他卻只能讓她哭泣。
蘇宛月,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但此刻他卻無力挽救什麼?
這一晚,衛世傑一直緊緊抱著自己深愛的女子,直到天明的那一刻,直到他們必須分別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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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宛月看著收拾完的行李,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知道現在應該就是婚禮進行式,悠揚的婚禮進行曲,滿室祝福的賓客,以及新郎和新娘相互注視的目光
她合上行李箱,她要去法國和父母小住一段日子,她答應世傑要好好生活,要快樂……雖然她現在無法微笑以對,可她還是會努力讓自己走出陰霾。
昨夜,世傑說了他愛她,這就夠了……她的目光望向窗外的碧空,是一片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啊,這樣的好天氣適合遠行,適合別離。
她剛想提起箱子,房門就忽然被推開。
蘇宛月的皮箱倏地摔落在地,她怔怔的望著來人。
衛世傑左眼紅腫,襯衫的領口被撕開,右邊臉頰也紅腫著,一條血絲還掛在嘴角,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狼狽,彷彿遭到洗劫一般。
「宛月,我回來了。」他努力眨著酸痛的左眼,向她微笑著,那笑容如往常一樣帶著些玩世不恭。
蘇宛月摀住嘴,她害怕自己會驚呼出聲,也害怕自己的心會進出胸口。怎麼回事?世傑,他出了什麼事?
「我的左眼是被文靜打的,然後還狠狠吃了他父親一拳。」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然後「呵呵」一笑。「他們說,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我,再不要和我有任何關係。」
宛月用力眨了眨眼,再瞪大眼瞧,眼裡開始泛起淚光。在她眼裡,此刻的衛世傑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
「你……你……」她想說些什麼,可是心卻在劇烈顫抖。
「我在婚禮上告訴文靜,我不能娶她,因為我不愛她。」他向著她走去,眼裡流露出一種溫情。「你告訴過我,如果我不愛她而娶她,才是對她最大的不公平。我沒辦法在上帝面前撒謊,不能在不愛她的情況不許下諾言,所以我只能對她說抱歉。」
淚水滑下眼眶,蘇宛月卻努力讓自己微笑,世傑最喜歡的就是她微笑的樣子,她要笑得很燦爛,笑得足以配得上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所以,我就成了這副樣子。」他開朗的笑著。「這也算是我應得的報應,是不是?只是,真的很痛。」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連眨眼都很困難。」
「你這個笨蛋,他們打你,你不會躲開嗎?」蘇宛月向他跑了過去,又一次聽到他帶著調侃的聲音,她感到無比幸福。
「我不能躲開,這是我應得的懲罰。他們再怎麼打我,也是應該。」他接住她飛撲而來的身軀,目光變得柔和。
「等一下我替你擦藥。」淚止不住的狂落,遲鈍的心思開始明白此刻的意義。
「宛月,你不只要替我擦藥,也得為我的受傷負責,你知道嗎?」摟緊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他嘴角的笑容促狹裡帶著深情。
「負責?」她吸了吸鼻子,一種狂喜般的情緒開始在心底氾濫。
「是啊,負一輩子的責。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身邊,一輩子要愛我,陪著我。
過去,我陪伴你度過許多日子,現在你必須三倍四倍……無數倍的還給我。」他的語氣霸道而堅定,卻聲聲溫暖她的心。
「我不會再離開你永遠……也不會。」她哽咽著,心卻飛揚起來,陰霾散去了,陽光照人她乾涸已久的心靈,只要在他身邊,這個世界就沒有任何可以傷感的事。
即使未來會有爭吵,會有摩擦,也可能會有誤會,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沒什麼可以擔心的。
「那就先不要哭了,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很醜。」他想要微笑,卻無意間扯動嘴角的傷口。這就是他不負責任付出的代價苦
衛世傑原本以為,寧家不會那樣輕易原諒他,本來就做好承受一切刁難和漫罵的準備,因為,在走進禮堂的那一刻,他就做好這個決定。
無愛的婚姻,欺騙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他愛的是蘇宛月,一直都是,讓文靜去做宛月的替身是他的錯誤,他已經犯了一個錯,不能一錯再錯。
如果他當時不果斷做出決定,如果真的步入禮堂舉行婚禮,將來的痛苦可能會無邊無際,對文靜也會是更大的傷害。
「丑就丑,我才不怕。」她噘著嘴,眼裡含著熱淚,也飽含著欣喜與深情。
「丑也好,美也好,我跟定你一輩子了,你休想把我甩開,或者再離我而去。」
「一輩子很長的,蘇宛月,你知道一輩子的意思嗎?」他拉開她,他們四目而視,兩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天亮時,他們還以為今生會永遠分開,誰會想到,現在居然又能相互擁抱,並且許諾一生一世?
「一輩子,當然就是賴定你的意思。」她努力綻開笑顏。「我愛你,世傑,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緩緩點頭。「我也愛你,宛月,所以我也一樣要定你了。」低下頭吻住她的笑顏,那燦爛的笑容原來一直停留在他心裡,未曾消失。
就為了這個笑容,他會一輩子用心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放開永生永世。
陰霾真的已過去,只剩下一片陽光燦爛。
蘇宛月在沉浸於衛世傑甜蜜的親吻前,忽然想起十六歲那年關於愛情的夢想和期待,她記得自己在一張紙上寫下這樣的話語:
愛情,我雖然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但請你賜給我無限的勇氣和幸運,讓我可以一輩子賴定那個愛我的男人!
她深深回吻衛世傑,夢想,終於實現。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