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亦明白，
告訴你我的心意，
讓你明白我有多愛你。
好吧好吧，我交代一切，我是真的很愛你，愛你愛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地球反轉……呃，有些誇張，不過卻是真的很愛你，所以啦……你也必須要很愛很愛我哦！
「哈哈，恭喜，你的告白傳遍全校了。」一入MN社，陳培培就已經笑著把手搭在於啟檬的肩膀上。很精彩的一段告白，不過她只是聽人轉述，而非是親眼看見。
「呵呵，客氣。」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兩聲，於啟檬撣開陳培培的手。真是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永遠傳得最快。
「告白後的心情如何？」陳培培繼續嬉笑著問道。
「很爽。」才怪！她是不反對表白心意啦，反正遲早都該讓赫泉明白她感受的，但是，為什麼偏偏是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呢？！
可以想像到，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裡，她在校園內的日子絕對不會太平靜了。
「對了。啟檬，聽小潞說你是中午在餐廳用餐的時候，被赫泉一路拉出餐廳？」一旁的夏小染閒來無事地插口進來道。
「是啊。」她點點頭，「我那時正準備讓隔壁桌的一個男生留下資料給MN社呢。」就因為赫泉的出現，導致她功敗垂成。
「你啊，遲早被你這花癡的個性害死！」夏小染晃了晃頭道。不用任何解釋說明，她都可以想像得到啟檬這女人見到帥哥時那副表情。赫泉沒有當場氣爆實在是因為他功力高深。
「沒那麼嚴重啦。」於啟檬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陳培培看著於啟檬，「那赫泉拉你出去，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於啟檬否認道，除了他吻了她以及她那不算告白的告白，基本上是沒出什麼事。
「你終於也打算拴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了？」夏小染打量著於啟檬道。向來信仰不必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片森林的女人，到了真正愛上人的時候，總該把她那性格收斂些了吧。
「哈！」於啟檬仰頭一笑，「本小姐才貌兼備，就算真的愛上了赫泉，也一定……」
「一定什麼？」陳培培和夏小染默契十足地把目光投向了於啟檬。
「一定……呃，會注意些、收斂些的啦。」至少要讓泉覺得放心。她不在意的事情，泉會在意、會介意。所以，為了泉，她一定會……一定會……
「真的？」懷疑的目光甚為明顯。
「當然是真的，我於啟檬說過的話向來做到。」抬起頭，挺起胸，她擺出一副「絕對做到」的表情。
「哦……」拖著長長的尾音，陳培培隨手撈起身旁的一張海報，「耶，這張貝克漢姆的海報不錯啊。」
哎？不錯？某女的兩隻耳朵微微豎起。
「真的是越看越帥啊，那種扣住人心的眼眸，那種綠蔭場上所獨特的氣息，那種迷人的風采，怪不得能迷死一大票的少女。」陳培培邊看海報，邊不斷地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哦？某女眼睛漸漸睜大，不住地向著海報斜瞟。
「還有那種常年運動保持的體形，真的很難不讓人流口水。」
「哇，真的耶，真的……好帥啊！」於啟檬一把搶過陳培培手中的海報，忍不住地讚歎道。
一旁的夏小染和陳培培互翻了個白眼。看來以後，赫泉和啟檬，還有得磨呢！
他愛她，而她也愛他……頎長的身影斜倚在窗台前，赫泉不自覺地微揚了下唇角。也許真的愛上了一個人，就會去不自覺地在乎那人的想法。
曾經以為自己不會輕易愛人，曾經以為自己對於愛情不會太過投入，但是……一切卻脫開了他的掌控，原來愛情是無法按照自己的意識來行動的。
「很少會看到你如此獨自發笑，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嗎？」溫潤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葉文皇踱步走上前來笑問道。
「你以為呢？」斜斜地瞥了眼葉文皇，赫泉撥開了額前的一撮髮絲。
「於啟檬。」葉文皇報出名字，並且知道自己一定猜對了。
「這麼明顯嗎？」赫泉揚了揚了眉，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事那麼容易讓人猜中。
「是因為她那突如其來的告白嗎？」葉文皇問道。全校都知道的事，他自然也知道。只不過，他有些好奇泉在聽到於啟檬的那一句話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赫泉沒有回答，僅是低下頭，輕斂著雙眸，「文皇，你有愛過人嗎？」
「為什麼這麼問？」葉文皇反問道。愛過人嗎？他算是有嗎？連他自己都不能肯定。
「愛人似乎容易讓人變得不自信。」患得患失的心情，以及無法確定對方心意的心情，可以讓人的自信磨滅。也因此，當他聽到她的口中明確地說出愛他的時候，心真的猶如不再是自己般地狂跳著。她愛他，她在他給予的時間裡告訴了他答案。
也許這就是愛人的代價，而他，則慶幸她也愛上了他。
「沒想到你的口中也會吐出這句話。」葉文皇顯得有些吃驚。
「我也沒想到呢。」赫泉輕笑一聲。
「後悔嗎？」問的聲音輕輕響起，葉文皇盯著赫泉道。
「我想——不會。」這份感情，他不想捨棄。所以，他承受。
她於啟檬向赫泉告白，成為全校師生談論的話題她不奇怪，但是，有必要連理事長一家都來摻一腳嗎？
「公公，她就是阿泉的女朋友嗎？」中年女人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之中響起。
「是啊是啊。」老人的聲音爽朗中帶著笑意，想來心情應該不錯。
「原來阿泉是喜歡這類型的女生啊。」中年男人的聲音亦隨之響起。
六雙眼睛，目標一致地看向了正坐在沙發上的女生，嘖嘖有聲地互相評論著。
「呵呵，好啊。」於啟檬舉起一隻手，乾笑著打招呼道。一下課，她才跨出校門，便被一輛黑色的轎車逮來這裡。若非是見到尚能稱得上熟悉的理事長的這張臉，只怕她會以為自己給人綁架了。
「嗯，不錯不錯，你看她多懂事，一來就懂得打招呼。」一旁的赫父已經開始笑吟吟地稱讚起來了。
「是啊，況且這女孩的長相不錯，一看就是討人喜歡的樣子。」赫母亦在旁邊附和著。
「對了，丫頭，你和我們家阿泉交往了有多久了？」赫老爺子已經開始了盤問。
「這……大概有幾個月了吧。」於啟檬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在學院理事長的面前談論這事，真的好像奇怪了點。
「幾個月了……哇，那阿泉一定是來真的，不是隨便玩玩的！」
「太好了，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赫家父母語氣激動地感歎。太好了，總算……總算是有這麼一天了。
「那個……你們不反對嗎？」於啟檬吶吶道，如果她沒有眼花的話，他們的臉上所揚起的表情，絕對可以稱之為「喜悅」。
「反對，怎麼會反對呢！」赫母急忙道，「你也知道，我們家阿泉長得那麼好看，從小到大一籮筐的女生跟在他身後，但是偏偏他從沒交過一個女朋友。讓我擔了不少心呢。」
這點她同意，於啟檬點點頭。至少在靜森兩年內，除了她之外，還不曾聽過赫泉曾和別的女生交往過。「可是……」總還是覺得，這樣的對話有點怪怪的。
「對了，你們接吻了沒？」赫母語出驚人地問道。
哎？於啟檬整個人差點滑下沙發。這是……為人母會問出的問題嗎？
「有沒有？」不光是赫母，連赫父和赫老爺子也「目光炯炯」地望來。
「有……」於啟檬硬著頭皮，說得萬分艱難。
「看吧，我就知道我們家阿泉絕對不會是什麼同性戀。」赫母說得一臉寬慰。上次公公來對她提這事的時候，她聽著連做了好幾個晚上的惡夢。
「是啊是啊，總算還好。」赫老爺子亦欣慰著，「我看等阿泉大學畢業，我們赫家就可以辦喜酒了。」
哎，喜酒？於啟檬一愣，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們要辦喜酒的主角之一，不會正好是她吧。
「看來用不著幾年，赫家又要加入新成員了，唉，我的孫子，或者孫女該取什麼名字呢？」
嘴角抽搐的程度加劇，於啟檬吶吶地望著已經在考慮孫子孫女名字的三位長者，現在說這個，會不會早了點？
於啟檬舔舔唇，開口道，「那個……我想……」
沒人理她，討論的人依舊在熱烈地討論中。
好吧，他們討論就討論吧，於啟檬單手撐著下巴，目光無聊地掃著客廳。紅木的傢俱，以及中國山水字畫掛在牆壁的正中央。還有那落地式的掛鐘，客廳的一切，顯得比較古韻。
目光由桌子掃到椅子，再由椅子掃到地板，一直掃到客廳的入口處。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印入了她的眼簾。
再往上看，赫泉正倚著門，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忙不迭地站起身子，於啟檬直奔門口，「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了。」他彈彈手指道。
「不介意你爺爺和你爸媽準備把你拍賣？」她指了指依舊在熱切討論中的三人。顯然那三個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談論的對象都在門口。
「偶爾讓大人們寬一下心，不也挺好嗎？」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好？有嗎？她懷疑地看著他。
「不過，我的希望和爺爺他們一樣。」他的手揉著她額前的發。
一樣？她猛然一怔，他這麼說的意思是……
「我想，我給你的會是一輩子的時間。」是的，可以用一生的時間來愛一個人。
「我……」她吶吶著，他那少有的認真表情讓她怔忪。
她亦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吧，即使是還不成熟的感情，但卻是真的。
小女孩跪在窗前，誠心地向上帝祈禱：「上帝啊，如果你真的能讓人實現願望的話，就請在將來我長大的時候，賜我一個帥得冒泡的男生當我的男朋友吧。」
於是上帝說：「好，我可以賜給你，不過那人在性格方面會有些偏差。」
小女孩說：「沒關係，只要帥就可以了。」
只要帥，真的就可以了嗎？這……好像有些問題耶！
也許……說不後悔，也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