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鋪上黃布的供桌,上面插著三根離心煙,兩旁是各式勒令旗,一帖黃符鎮壓著香案下,人形布偶縫得精緻,幾根黑絲纏繞在頸項。
昏暗的光線、不絕的香煙裊裊、小童的梵音、焚燒的紙錢,飛散在暗室的氣味是邪惡無比,令人驚心。
「你說二阿哥真的瘋了?」不知是痛是驚,玉奴兒心中五味雜陳。
愛他,所以傷害他?
大阿哥胤邪笑地勾起她的唇一啃,「全是愛妾你的功勞,想我賞你什麼?」
「為爺分憂解勞是妾身份內之事,玉奴兒哪敢討賞。」她回以媚笑的眼中有一抹厭世之念。
一時妒意蒙了心,做下令自己不齒之事,她有何顏面存活於世?不如塵歸土,從此煙滅。
縱使受制於大阿哥的淫威,但她並不想做出反叛二阿哥的事,即使如此,她還是讓心底的魔唆使,犯下不可饒恕的錯,將口口聲聲說深愛的男子推向絕境。
後悔嗎?
不!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她還是不會手軟。
得不到的愛就讓它徹底毀滅,誰也無法擁有二阿哥的專寵,就讓一切全歸於零,她會以生命相殉,證明她的愛是廣瀚無邊。
女人呵!就是癡在情關上。
「瞧你這小嘴甜人心坎,不枉我寵你月餘。」多美的臉蛋,可惜……他膩了!
玉奴兒沒聽出他的殘忍,「爺兒的疼寵是妾身的福分。」
「嗯,讓我再疼你一回。」沒有利用價值的女人留著浪費米糧。
沒有半分憐惜,胤撕開她的衣物,近乎折磨的捏揉她盈碩的胸房,在淤痕滿佈的肌膚上狠咬一口,沁血的齒痕明明白白。
她輕哼一聲張開圓渾雙腿,這是他的習慣,在狂肆的歡愛前必有的前奏,她已學會逆來順受。
反正,無所謂了。
她愛的人不愛他,作踐的身體無人憐,是誰都無妨,這是後宮妃妾的宿命。
「八皇弟、長春道長,我這侍妾夠浪吧?」他兩根手指猶在她幽徑抽插,說出的話邪惡而陰狠。
此話一落,在香案旁的暗門走進兩位赤裸的男子,一臉淫穢地盯著玉奴兒不蔽一物的橫陳玉體,邪佞的視線毫不掩飾對她的慾念。
一時驚駭的玉奴兒企圖以兩手遮住一身的春光,眼露害怕地往後縮。
「爺,不要讓他們這樣對我,妾身求你。」她還有羞恥心。
胤淫邪的表情一轉猙獰,反手甩上她嬌媚無比的芙容面,冷氣冷聲的鉗住她下顎。
「婊子生來就是讓男人玩,別在爺兒面前裝三貞九烈,胤那小子早玩爛了你,我是看你有幾分姿色才拾來過過癮,順便幫我做點事。」
「你利用我?」冷吸氣,她的下身被擠靠過來的胤硬拉開,一舉挺入她私處。
胤和長春道長一人一邊地狎玩她身體,原本細緻平滑的白皙肌膚已出現青紫色,豐乳慘遭蹂躪地在兩人手中抓擠。
眼淚干了,她空洞的美麗大眼,無助地看著一個接一個的男人在她身上出入。
連長春道長身側幾位年僅十三、四歲的小道童也禁不起引誘,在幾位爺兒發洩後,以不太純熟的技巧在她身上肆掠。
似乎過了好久好久,暗室內燃起幾盞油燈,累極了的男人、道童席地而睡,而玉奴兒睜著眼看著即將燃盡的離心煙。
她撐起受創極深的身子,一步步踩過一室的不堪,重新點燃三根香,插在施了咒法的香案上。
「爺兒,今日是你負了我,就陪我一道瘋吧。」她撫撫神似胤容貌的人偶。
紅顏憔悴,落花隨無情流水而逝。
她在哀悼心死的日子,等著心愛男子因咒術而發狂,再兩日,她就可以解脫了,化身幽魂陪伴在逐漸失勢的他身邊,日夜與之纏綿。
他會成為她一個人的阿哥,不再有如她般傻的姑娘來搶奪這份缺殘的愛。
他是她的,多美好的遠景。
想著想著,她竟笑出聲。
「誰?」
突地,一聲細微的聲音驚醒玉奴兒的奢念,一身黑色蒙面的曼妙女子躡足的現身。
「無恥!」
「是你。」玉奴兒沒有驚慌,嘴角揚起淡淡笑波。
「二阿哥待你不薄,為你安置一家老小,你回報他的卻是背叛。」女子壓低音量,怕吵醒地上光著身子的禽獸。
這樣的畫面她並不陌生,在八阿哥寢宮,她亦是其中之一。
同樣是二阿哥賞賜、贈予的侍妾,大阿哥對玉奴兒的信任度只有一半,因此利用她去竊取二阿哥的毛髮之類,順便試驗她的忠誠度。
而自己雖然極力伺候八阿哥,不時為二阿哥探聽消息,但八阿哥防人之心甚重,除了自身外不相信任何人。
她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在他疏於防患之際潛入守衛森嚴的密室,發現了這個想毀去二阿哥神智的神壇,桌下一隻已死的大公雞一身黑血,及香案前染滿血污的布縫人偶,顯示出曾作法的痕跡。
「塔拉,你不恨他嗎?」恨他輕易將自己的女人轉送政敵。
塔拉一怔,隨即釋然的說道:「一開始二阿哥就言明我們的定位,是你混淆了自身的重要性,錯把阿哥當尋常男子來愛。」
「你敢說你不愛二阿哥?」玉奴兒疾言厲色的說道。
「我愛他。」這是肺腑之言。
「既然如此,你為何甘於成為他的工具?」多可悲的戀慕。
「因為我愛他。」
一句話道盡另一個女人的癡。
她的心態和作法恰與玉奴兒相反。
愛一個人應該包容他所有的不該,縱使被棄亦希望他能過得無憂,甘心奉獻出女人的青春和生命,完成一統大業,成就他的功勳。
至少,他曾經給過她身為女人的喜悅和愛慕,此生已無憾。
她愛他,無怨無悔。
「好個偉大節操,我不會成全你的。」玉奴兒美顏一沉,妒恨讓人心狹。
「讓開,別逼我殺你。」畢竟她們曾經是「姐妹」。
玉奴兒突中帶淒涼地側著螓首,「你的愛是犧牲,我的愛是佔有,不知老天會偏袒哪一方?」
「你……你想幹什麼?」緊張的塔拉握著劍,視線落在她身後的人偶。
「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我把二阿哥分你一半,我們一起下地獄。」她哀傷的大笑。
「玉奴兒——」
笑聲驚醒了一干放縱的男人,乍見暗室多了個黑衣人,立即警覺地抄起近身的武器,群起圍攻。
塔拉本就有武學根基,又經過胤請人調教過,本身功夫不弱,幾回交手下來不見敗跡,倒是一干小道士受了不少傷。
但是,終歸是女子之身不耐久戰,先天體形的差距使塔拉漸落下風,她自知再戰下去必定失手被擒。
為了二阿哥,她邊打邊退地利用狹小的空間退到神壇旁,假意受傷不支倒向香案,靈敏地探手取物,將人偶放入懷中暗袋。
「哪裡跑,納命來!」
回身一擋,塔拉身一低,正對著男人的那話兒提腿一頂,胤便當場趴跪下去,雙手捂著寶貝哀號。
已套上褻褲的胤鄙視一哼,「我替你砍了這膽大包天的小賊。」
其實,他是自私地為自己而不是為大皇兄報仇,手足之情在他眼中遠不及帝位的千萬分之一。
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他就多一份希望,手腕一反轉,胤舉劍刺向大皇兄,但卻被他機伶的閃過,左肩劃了一道好大的口子,噴血不止。
「八皇弟,你想殺我?」
胤冷笑的提著劍,「除去了二皇兄,放眼皇子中就只有你和四皇兄會擋道,不殺你,我寢食難安。」
「你夠狠——」胤防備地瞪視欲取他性命的八皇弟。
就在兩人欲放手一搏互攻時,幾個小道童喳呼著布縫人偶不見了,他們才暫緩對峙的奔往暗室外應付黑衣人。
塔拉此時已奔到暗室口,一腳正要跨出去,但感腰腹突然一疼,她低頭一瞧,一根尖銳法器刺入她身體,另一頭圓錐握在一雙嫩白小手上。
「玉奴兒,你……」
「我說過不會如你意的,瘋了的二阿哥才會屬於我。」她的眼神狂亂而帶著些許迷戀。
「你真是……瘋了。」她揚手一揮利劍,痛下殺意地抹向玉奴兒跳動的頸脈。
玉奴兒怔愕地鬆開手,摸摸早來到的死亡之血,「我還不……不能死、不能死……」
她抽動的身子緩慢地接近地面,口中不斷呢喃,然後,聲音漸歇,終至無語。
「留下人偶——」
胤的吼聲近在耳旁,失血過多的塔拉奮力一躍,顛躓的離開暗室,趁著昏暗夜色在她早已摸熟的地形中逃逸,毫不遲疑地奔向太和殿。
在她的執著中,血,流成一道長長的夜花。
「用不著追了,兩位阿哥。」
「為什麼?」捂著傷口,胤眉頭一皺的問道。
「因為我已在人偶上施了法,沒有破解方式等於無物,白費一場工夫。」匆忙穿上道袍的長春道長撩撩一臉長鬚。
「原來如此。」
胤一喝,調回追趕的侍衛軍,眼底有著得意,皇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只要再除去……
胤像是有感應似的,背脊一栗,心寒的回頭一視,瞧見八皇弟噬血的目光,他知道該計劃下一步了,肩頭的血不能白流,定要他付出代價。
各懷鬼胎的親手足面色一冷,腦中陰狠地轉著惡毒詭計,全為穩固自己地位而殘酷。???
時日漸漸逼近,太和殿宛如死寂的抑鬱不聞人氣,肅穆的氣氛蔓延四處,人人冷凝著一張臉,像是送葬。
雕工華美的大床上躺著當朝皇太子,他薄弱的呼吸似在數著日子,兩頰明顯的凹陷,顴骨尖凸無肉,髮色日見枯黃失去光彩。
微微龜裂的嘴唇有些烏色,而眉宇之間但見沉鬱,即使昏睡中亦舒展不開心底憂慮,叫人看了傷心。
「煒烈在搞什麼鬼?要他辦件小事比鑽老婆裙子還難。」都過了五天,探子營的精銳莫非虛有其名?
「鋒,別自亂陣腳,小心女諸葛損你。」同樣焦慮的海灝輕聲一喟。
「哼!女人。」
海灝苦笑的揉揉發疼的頭,「你又不是不曉得她的狡詐,說不定心一狠,就煽動我們娘子出走。」
「她敢?」上回要不是攔得早,他就成了「棄」夫。
「你說她敢不敢?」一個寧可以身殉義救友的剛烈女子,天底下沒有她不敢之事。
鋒氣結的冷哼一聲,大步地走向殿外眺望,旋即失望的踱回內殿。
「別提端儀郡主了,那個笨女人是怎麼回事?爺真瞧上了她?」不解的棣樊苦惱愛妻老是往鋒貝勒府跑。
「你說趙曉風?」
「天下有比她更蠢的姑娘嗎?」大概只有夢雪能和她較勁。
不過,此話不能當著海灝面前提。
海灝眼尖地道:「棣樊,我看見你的眼神在取笑我的少福晉。」眼睛是瞞不了人的!
棣樊嘴角牽動了下,「我……呃,你多心了。」娶妻如此,海灝的心思被磨細了。
「也許吧!」海灝笑了一笑,神色一黯,「爺是喜愛趙姑娘,可是……」
先是身份上的問題,再著是爺兒發瘋一事,兩人的情路多乖舛,走得崎嶇,不知有否白首之緣。
棣樊仍不苟同,「爺的眼光未免太差了,怎麼會挑中女諸葛的小師妹?」而且小師妹之下還有一個更令人發火的小師妹。
「你的蝶希在世人眼中是個異類,可在你心底卻是人間難得的至寶。」同理可證,爺兒何嘗不是這般。
「不一樣,我愛蝶兒……」棣樊恍然一悟,「你說爺不是單純喜愛她的天真,而是愛?」
海灝沉重地點點頭,「爺陷下去了,如你、我一般多情。」
「唉!五行一碰到情愛全亂了套,個個卸下尊貴身份向愛屈服。」他的翩翩蝴蝶如今飛到哪座貝勒府棲息?
恪恭郡王府?臨宣王府?還是鋒貝勒府呢?
「棣樊,你悲夠了春秋沒有,爺還躺在床上等著解咒法。」盡說些折損男子氣概的事,他寧可帶兵上陣打戰,也不願苦思無策的空等待。
坐立難安的鋒再一次走向殿外,急躁的心難以平復。
在戰場上,他可以大刀闊斧的砍掉敵人首級而不眨眼,但是對於邪法妖術他是一竅不通,唯有坐困愁城地期待奇跡出現。
「我們也急呀,但是煒烈還沒傳回好消息。」棣樊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是嗎?那他還有閒情逸致和女人在花前月下談情說愛?」鋒眼一瞇,黑暗中看不清女子面容。
但可肯定不是鄭可男,身形不符。
「你看錯了吧?八成是侍衛和宮女偷情。」海灝站在他身後一觀。
棣樊也在後頭仰首觀望,「就是呀,煒烈那婆娘子可潑辣得很,他哪敢……咦!還真是他耶。」得找地方避難,免得掃到七尺白綾。
才一說完,煒烈懷中橫抱個氣若游絲,臉色白得像鬼的女子走近,二話不說地掠過晾在殿口的三尊木雞,直奔內殿。
沒有溫情,只是一般對待手下的動作,他將人置於接近胤床鋪邊的軟榻上。
「煒烈,你太放肆了,把外邊私養的寵姬帶進宮,端儀郡主知情的話……」
煒烈冷眼一瞟。「看清楚,她曾是皇上賜給你的美人之一,棣樊貝勒。」
「嗄?」他走近一瞧,似有印象,「我不是早把她送給爺了?」
有了蝶希之後,其他的女人他再也瞧不上眼,只得早早打發走,免得引起閨房勃溪——
「她現在是我手底下的女探子。」見一法器插在她腰腹,他猶豫著要不要拔出來。
「女探子?」莫非是……「有消息了?」
煒烈費力地點住塔拉幾個大穴,不需要高明的醫術,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危在旦夕,拖不了多久。
救她是為及時挽回胤的命運。
「塔拉,你還挺得住嗎?」
勉力的撐開重如千金的眼皮,塔拉虛弱的想起身,「妾身拜見……四位貝勒爺。」
「省去這些繁文縟節,快把你得到的訊息呈報上來。」海灝將她輕壓回榻。
「大阿哥和八阿哥聯手……在仰闕宮……密室設置神壇……」她吃力的取出人偶,「妾身不負……使命地竊出縫有二阿哥生辰……生辰八字的人偶及……頭髮……」
「太好了,爺有救了。」鋒激奮地接過人偶一舒憂色。
「怎麼救?」
海灝一句話澆熄了眾人的喜悅,大伙怔忡的面面相覷,無措地注視神似胤的人偶。
他們以為只要拿回有關的東西就能化解咒術,可是胤仍然不見起色,呼吸弱得微不可聞,臉色照常白如臘。
可笑得很,堂堂京華四貝勒竟救不了自己的主子!他們一個個苦無對策的訕笑。
「可以……讓我見……爺的最……最後一面嗎?」一口濃腥的血由塔拉鼻腔溢出。
眾人相看無語,最後海灝將軟榻挪近,「煒烈,把爺叫醒吧?」
「真要把爺珍貴的半個時辰給她?」為了一個探子?
「你沒看見她用命來換命嗎?人情好還,情債難償。」海灝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一句情債難償,道盡天下癡兒。
「嗯。」
煒烈取出妻子交給他的銀針,依照奇經穴位下針,不一會兒工夫,胤即由昏睡中醒來,雙眼幽幽地一掃在場的眾人。
沒看見他心愛的人兒,他似惆悵似哀傷地勾起唇角苦笑,是他下的令,怎麼奢望有人抗旨?
他太想念他的曉曉了。
才短短數日不見,恍若已隔無盡個秋,儘管清醒的時候不多,那抹天真、無邪的笑臉卻老是佔據他的思維,清脆的笑聲好像近在耳畔。
人在身邊時總是不加珍惜,一旦夕了她才知空虛的可怕。
區區一個皇太子住哪比得上心愛之人相伴左右,他看破了,紅塵俗世的紛擾再也入不了他的心,誰要權位利祿全拿去,他只要曉曉一人。
「爺……你可還……記得……伺候過你的……小妾……」
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打斷了胤的沉思,「你是……塔拉。」
「爺能記……記得妾身……真好……」她露出一朵絕艷的笑花。
「你受傷了?」看來傷得不輕。
他看向四位貝勒,由他們的表情得知,她的性命恐怕過不了一刻鐘。
「能為爺效……效力……是妾身……的福氣。」只要爺沒事就好。
「你是個忠誠的部下,我會厚待你的。」他指的是後事。
塔拉抽噎的流下淚,「可否請爺……別當妾……身是你的……手下?」
「嗯?」
「塔拉……愛爺呀……妾身希……希望死……死前仍……仍是你的女……女人……」
血由她的嘴角緩緩流下。
「你太貪心了。」胤垂下眼皮說道。
「無怨……無悔……只愛你……」塔拉賭著最後一口氣拔出致命法器。
「你……」胤大為震撼,「你太傻了。」
「只為你……癡傻。」她覺得值得。
輕歎了口氣,胤示意靠他最近的煒烈,將塔拉佈滿鮮血的手放在他無力抬起的掌中。
「塔拉,我胤有生之年,定不會忘記你的深情。」他能為她做的僅有這些。
她笑得好真誠,緩緩地合上眼,「我……愛……你……」
一瞬間,幸福的光彩在塔拉臉上綻放,小小的血手由他手中滑落,成全了今生的愛戀,她帶著笑意離開了摯愛的人間。
「女人就是笨。」
鋒一句輕侮女人的話衝散傷感。
「鋒,她的後事就交給你處理,辦得隆重些,再給她家人一筆撫恤金。」
「我?」他不甘心地望向三個奚笑的好友。
「誰叫你瞧不起女人,報應。」煒烈諷刺的一盹,她的男兒可是諸葛再世,在她眼中笨的是男人。
諸如四貝勒。
「煒烈,她是你的手下,照理說應該你來接手。」此時,鋒不想離開太和殿。
煒烈輕佻的聳聳肩,「爺中意你那張俊臉,我能怎麼樣呢?」
「你……你想打一架?」可惡,敢拿男人的顏面做文章。
「有何不可,我悶了一肚子氣正待發洩。」沉鬱的壓力叫人喘不過氣來。
一觸即發,兩人當真在太和殿打了起來,看得棣樊和海灝兩貝勒手癢難耐,想加入他們的戰局。
大家太久沒切磋了,自從各自有了嬌妻之後。
「你們真當我死了不成?」
虛微卻有力的一句話止住了他們的動作,使他們訕訕然的回歸原來的位置。
「爺——」
「我是你們的主子嗎?」胤嚴厲地看向四位情同手足的手下。
「呃!我們……」
瞧著吶吶不安的四位貝勒,他緩下口氣,「進展如何?」
生與死他看淡了,只是捨不得曉曉。
「關係你神智是否清明的人偶已由塔拉冒死奪回,但是……」
「繼續說下去,我承受得住。」生死由命,半點不由人。
煒烈一臉悲恨的說道:「我們不會解。」
「誰說的?」
一道沙啞粗嗄的老人聲音由遠處傳來。
頃刻,兩個其貌不揚的怪老頭大方的走進來,手牽著手狀似親暱。
「兩位是?」
「他是漂亮奇。」
「他是瀟灑怪。」
兩個怪老頭互相介紹。
「奇……怪……」兩人未免過於……甜蜜。
眾人瞧在眼裡,體內卻直翻胃液,兩個男人竟然眉來眼去地互送秋波,這……
太駭世了!
「他們是天山二佬,我的師父。」
一位狀似灑脫的白衣儒生輕搖著折扇緩步入內說道,宛若天人之姿揚眉淺笑,至人間逍遙一遊。
「男兒。」
鄭可男啦地一聲合上扇,「我鄭可男沒有四位貝勒爺想像中冷血無情。」
她是為了風旋兒救人,不是出自他們的謾罵。
「我們……」
「得了,少惺惺作態,我看夠你們這些貝勒爺可憎的嘴臉,讓大師父和二師父救這滿清皇子吧。」
她手一揚,面色青紅交錯的貝勒們只好咬著牙退到一旁,以大局為重。
山水有相逢,他們定當討回這口鳥氣。
但是——
可能嗎?
對手是人稱女諸葛的鄭可男,周瑜再世也難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