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稱是契斯,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嗎?」安妮著急的問著。這個醫生怎麼慢吞吞的,一點也不急。
「為什麼你不出去散步,我都快被你弄得也緊張起來。」曼迪醫生溫和的建議著。
「什麼?一個男人在我床上被殺傷,你還叫我不要緊張?」安妮大聲的尖叫,「我絕不走,你最好快點把他搬走,我今天晚上還要做生意呢!」
「無情的女人?」曼迪對身旁鎮長的助理奈德搖頭歎息。
「他住在那裡?」
「旅館裡,醫生,拜託你快一點!」安妮生氣的回答。
「奈德,你能找到鎮長嗎?」
「不必叫醒他,我可以處理這件事,反正這個男人也沒死,只是受了刀傷而已。」
「不過,他需要有人照顧他,恐怕要好幾天呢!」曼迪醫生慢條斯理的說。
「他認識洛磯山谷的潔西卡。」安妮急急的說出來,她可不管潔西卡是誰,只不過剛剛偷聽到查爾他們的談話,也許這可憐蟲跟她是仇家也不一定。不過,管他呢,先把他弄走再說。
「奈德,去問問她在不在旅館裡,然後──」曼迪醫生仔細的清洗契斯的傷口。
「快點把她帶來!」安妮尖叫著,「最好快點把他帶走!」
「可是──」曼迪醫生吃驚的說,「這種地方不太適合年輕小姐來。」
「有什麼關係,我聽說她很凶悍,隨身還帶著槍呢!」
「好吧,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奈德,你快去吧。」曼迪醫生緩緩的點點頭。
然而潔西卡早就離開旅館,也聽到別人談起這件搶劫,她才不管這些雜事,一心只想快點找到契斯。她來到比利所說的酒吧,但是整個酒吧裡沒有一點他的影子,她決定再等一會,也許他會出現也不一定。於是她無聊的聽著三個男人的談話。
「上帝,這真是倒霉!如果你正想跟一個女人……」
「說得也是,誰會在那個時候注意到背後有人暗算你?」
「不過,我們也該慶幸一下,聽說那小子最近贏了一大筆錢,我卻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呢!」
「我以前看過那小子,他替洛磯山谷的牧場工作,誰知道他為什麼不幹?」
潔西卡不再想聽下去,她急忙跑到樓下,尋找安妮的房間,看到很多男人圍在一間打開的臥室門口。她慢慢地走近,卻聽到曼迪醫生的聲音。
「妳有沒有男人的長褲?安妮?」
「我怎麼會有男人的長褲?每一個男人走的時候,都不會忘記穿走他們的褲子。不過,我可以給你一條毯子。」
潔西卡從曼迪醫生的移動中,緊張的瞧著屋內的情形。可是除了安妮那頭耀眼的金髮以外,什麼也看不到。她用力地踮起腳尖,終於看到了床上躺的那個男人。
「他死了嗎?」潔西卡不顧一切的衝進來,尖叫著。
「沒有,潔西卡!」曼迪醫生嚇了一跳,連忙溫和的解釋,「不過,他需要仔細的療養和照顧,妳可以負起這個責任嗎?」
潔西卡幾乎快要崩潰了,她還以為契斯已經死了呢!忽地,她想起一件事:他為什麼會躺在這裡?難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冷冷的問著曼迪。
「搶劫。」
「他跟人家打鬥了?」
「這件事妳該問我,」安妮諂媚的笑著,「我是唯一和他在一起的人。」
「是這樣的嗎?」潔西卡緊迫盯人,毫不放鬆的盯著安妮。
「真……真的。」安妮結巴的回答,但是立刻又堅定的表示,「這個人喝得爛醉如泥,根本不可能跟人家打鬥。我猜強盜並不知道這點,才會從後面偷襲他。不過是我用力地尖叫,才讓強盜趕快跑走。」
「誰能證明妳說的不是謊話?」潔西卡犀利的逼問安妮。
「這就是全部,妳愛聽就聽!每天有那麼多男人出入,我又怎麼會注意這種事!」安妮不高興的大叫。
「那麼請你告訴我,強盜長得什麼樣子?有沒有任何特殊的印記?」
「我看不清楚,光線太暗了。」
「是嗎?請你再說明一下,為什麼你的身上一點血跡也沒有?」她繼續追問。
「我……我不知道。」安妮氣喘的回答,「我不想回答妳任何問題。」
潔西卡生氣地關上房門,用槍指著安妮,「告訴我事實,我絕不會告訴別人。」
「告……告訴你什麼?」
「你就是那個賊,否則,你為什麼身上沒有血跡?」
「不,我發誓不是!我當時不在他旁邊,我……」
「妳騙人!是妳把他誘上來的,還敢否認!」潔西卡憤怒的說。
「我沒有!是他自己要的。我已經注意他很久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找過我。誰知道今天第一次就──」安妮看到潔西卡噴火的眼睛,嚇得大叫,「醫生!她──」
忽然,一個粗壯魁梧的男人撞開了大門,「如果妳繼續待在這裡,擾亂我店裡的生意,別怪我──」
潔西卡正要發作,卻被曼迪醫生輕輕地抓住,「回去吧,帶著妳的朋友盡快離開這裡!小女孩。」
她不情願的點頭同意,臨去前,不忘深深的望著安妮,警告這:「如果讓我發現妳在騙人,我一定會在妳身上補一槍!」
***
直到次日早晨,曼迪醫生才穩住契斯的傷勢,並同意他可以上路,潔西卡立即帶著比利,一起運載契斯回洛磯山谷。她輕輕地托住他的頭部,雖然他仍沒有恢復清醒;不過曼迪醫生保證,再過不久,他一定慢慢恢復知覺。由於他喝了太多酒,才會甦醒得這麼慢。
潔西卡看著契斯昏迷的臉,不禁懷疑自己為什麼要救他;這個男人竟然跟酒女扯在一起,而且,就在自己想要告訴他已經懷孕的這個時刻。真是混帳!她的孩子絕不能有這種卑鄙的父親。她暗自下決定,永遠都不要告訴契斯這件事。只要住在山谷不出來,沒有人會知道她已經懷孕。
潔西卡聽到契斯在緩緩地呻吟著,趕快把他平放在墊子上,將他的頭面向另一邊。
契斯緩緩地睜開雙眼,又痛苦的趕緊閉上。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他一直感到有人在搖他?搖得他頭痛得都快裂開了。他試著再睜開眼睛,居然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一個大盒子裡。東搖西晃的,使他的胃翻攪得十分厲害,真希望這不過是場惡夢。
當他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不禁想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他迷惑的轉動頭部,驚訝的呻吟著。
「潔……潔西卡?」
潔西卡沒有回答他。一大清早就起來趕路,一路的顛簸使得她的胃比往常更加難過。她幾乎快要忍不住了,幾度想要大哭出聲。最後,她終於緩緩地開口。
「如果你想舒服一點的話,就閉上你的嘴,少說兩句話。」
契斯又慢慢地張開眼睛,幾乎有點口齒不清的說著:「我怕……我會麻煩妳很多事。」
「不必。」潔西卡冷冷的回答,「如果我不去帶你回來,人家還以為我害了你。你這個醉鬼!」
「我……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哦!老天,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她咆哮著,「你需要多休息,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多說話。」
契斯真希望能有個醫生向他解釋一下,不然,就算是再來一瓶威士忌也好。可是,他什麼也不能要求,只能閉上眼睛。或許,睡眠能幫他脫離痛苦。
馬車的空間這麼狹窄,潔西卡忍不住陣陣的噁心,想要躺下來休息一會。卻又不想再碰到契斯,只好縮在馬車的另一個角落。
契斯發現她遠遠的躲著自己,不禁得意的微笑起來,「怎麼了,這麼怕我?又不是傳染病。」
潔西卡真想大聲叫罵,但是她已經難受得沒有力氣吼叫。事實上,她真有點想笑,她當然看得出來契斯眼中不可遏阻的慾望,而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他們二個人都像病貓一樣,他居然還有熱情,真令人不可思議。
她還是決定要躺到契斯身邊,因為她實在忍受不了胃部的不適,「我只不過是有點疲累,需要休息。你現在最好轉向側邊,背向我躺著。」
「為什麼?我這樣很好啊?」
「我不想浪費時間同你解釋。你最好躺著不要亂動,否則──」潔西卡忿忿地躺下來,不再說話。
契斯生氣的慢慢轉過身去,緩緩地睡著。而潔西卡在一陣痛楚後漸漸地好轉。她默默的躺在馬車裡,不想起來。畢竟她不能否認,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
直到比利不停的叫喚逐漸清晰刺耳時,潔西卡才慢慢地睜開雙眼,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洛磯山谷。契斯仍然睡得很沉,她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發現他有一點發燒的現象,還好不是很燙。她輕輕撫摸他的臉龐,契斯忽然枕向她的手上,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她幾乎快壓抑不住心中激動的情感,但是她知道這只是他的自然反應而已。
潔西卡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往事又一幕幕的浮現出來。一股莫名的羞辱毫不留情地啃噬她,為什麼這樣可恨的男人還會讓她禁不住的渴望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對自己有什麼留戀。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她真後悔認識了他。
當潔西卡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在浪費時間,想這些無法挽回的往事時,馬車已經停在家門口了。蕾雪高興的迎了出來,她一瞥見車廂裡躺的居然是契斯,便不發一言的走回屋中。潔西卡聳聳肩,反正她不知道他受了傷。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改變剛剛的態度。她也最好能接受他,潔西卡想著:我才不可能一個人去照顧這個傷害她這麼深的男人。
「快去找賈伯來,比利。順便看看還有什麼人在,好把契斯搬到屋子裡去。」潔西卡命令著,「還有謝謝你,比利,一路照顧我們回家。」
聽到潔西卡的讚美,比利一陣歡喜,趕快跑到馬房,找來賈伯。
「有什麼東西要我幫忙搬嗎?」賈伯故意的調侃潔西卡,「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他呢?」
「他受傷了,否則我也不會帶他回來。」潔西卡不知怎地,居然溫和的對賈伯解釋,「曼迪醫生知道我們以前曾經認識,便把他扔給我。」
賈伯微微的笑著,不發一語。
「這沒有什麼好笑的。」潔西卡有一點不高興。
「我只是很好奇,他一直留在小鎮做什麼呢?」
「賭博、醉酒,還有跟酒女鬼混!」潔西卡冷冷的回答,「其它的人呢?快點把他抬進屋子裡吧。」
「他們都已經走了,潔西卡。」比利憂慮的說。
「我們二個人就足夠了,」賈伯看著潔西卡,「他一點都不能行動嗎?」
「他現在必須自己行動。」潔西卡淡淡的回答,「而且,他的腳又沒有受傷。比利,賈伯和我會扶著他,你先去把他的床鋪好。」
「他的傷勢嚴不嚴重?」賈伯關心的問。
潔西卡慢慢地從頭解釋,最後,她說道,「曼迪醫生說他需要完全的休息幾天,否則,我也不會把他帶回這裡來。」
潔西卡輕柔的搖著契斯,他似乎有點清醒,但是,當他轉身時,又開始低低的呻吟,「你最好抓緊一點,我想他一定很痛的,賈伯。」
「難道他被人從背後襲擊?」賈伯不可置信的問,他還以為傷在前面呢。
「有空我再告訴你酒吧的事,先把他弄出來再說吧!」潔西卡實在不想再提到有關安妮的事。
他們兩人費了半天勁,才把契斯從馬車裡拖出來。幾乎等他的腳碰到了地,他才痛苦的張開眼睛,試著自己移動。但是他還十分虛弱,根本不能行走。潔西卡只好和賈伯吃力地架著沉重的契斯,慢慢走回屋子。
他們把他安置在桑瑪以前住的房間,比利早就把一切準備好,興奮的等待契斯。
「還好這張床很低,我們把他放到床上吧。」
「哦!不!我的胃都快翻過來了。」契斯無力的叫著。
「閉嘴。」潔西卡不耐煩的說著,「從來沒聽過一個病貓還會挑剔他的床。」
契斯故意裝作愁苦的樣子,「奇怪,我記得妳今天也是胃痛得要死的樣子。為什麼不多同情我一點?」
潔西卡氣得臉色發青,她絕不能讓別人知道她不舒服。賈伯和比利看到她暴怒的眼神,互相望了一眼,就悄悄地退出房間。
潔西卡把她憤怒的眼睛,瞪向契斯,「我開始懷疑,曼迪醫生說的話是否有點誇張。」她冷漠的說,「如果你不像他說得那麼嚴重。明天一早,我就叫賈伯送你回小鎮。」
「又要忍受像今天一樣的顛簸?」他大叫著,「老天,我可不要再試一次。那個醫生說我什麼?我只不過是宿醉,還沒恢復罷了,用不著看什麼醫生。」
「你是真的不記得,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契斯聽了潔西卡的話,閉上眼睛,開始慢慢的回憶:「我有一點酒醉,或者是有一點酩酊大醉,不過,這又怎麼樣?我最近時常這個樣子。」
「也許,安妮這個名字,可以幫助你回憶起來?」
她生氣的聲音困擾了他!安妮?好熟的名字,她好像是……
契斯舉起手壓著太陽穴,這個動作使得他的背後疼痛不堪。他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只要一想到安妮,他的頭和後背都會像撕裂般的疼痛。老天,他怎麼會去安妮的房間?這根本不可能!他唯一渴望的女人,只有潔西卡!可是……難道他真的去了安妮的房間?
迷亂的睜開雙眼,他可以看到潔西卡的眼中,不僅是一點點的生氣,而是像火山快要爆發似的,充滿了盛怒。
「我可以解釋的,潔西卡。」契斯鼓起勇氣,希望她給他一個機會。
「你可以嗎?」她冷冷的看著他,「你想從那裡開始解釋?」
「別這樣,妳又沒去過酒吧,也不瞭解那兒的情況──」
「我去過裡面,幾乎全鎮有一半的人都在裡面!」她不耐的打斷的他,「我也看到一塊很大的標語,『小心酒醉和酒女的房間,你會損失自己的金錢和財物』。」
契斯瞇起了眼睛,「這有什麼,每一家酒吧都貼了這種類似的標語。」
「這就是你發生的事,先生。你難道不記得,你的背後被人插了一把小刀?」
他試著翻身,但是毫無力氣,「這就是我疼痛的原因嗎?」
「我想是的。」
「它很嚴重嗎?」
潔西卡淡淡的說,「曼迪醫生說你要完全的休養幾天,才能恢復體力。你最好安分一點。」
「既然我需要休息,為什麼你要趕這麼遠的路,帶我來這裡?」
「因為我在鎮上找不到人來照顧你!如果不是曼迪醫生堅持,我才不會帶你回到牧場。」她生氣的回答,「再且,蕾雪可能會照顧你。如果你有什麼想對她解釋的,你現在又有機會了。」
契斯皺著眉頭,「我懷疑蕾雲還會不會照顧我。她一定恨透了我。」
「難道你以為我會照顧你?」
「不,妳當然更不可能。」他自嘲的笑了起來,好像想起什麼似的,他不解的問著她,「你到酒吧去做什麼?」
「我去那裡找你。」話一出口,她便後悔自己的衝動。
契斯幾乎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話,「為什麼?」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潔西卡不再多說,冷冷的轉身離去。契斯並沒有立即疲倦的呼呼大睡,反而躺在床上,不斷的想著潔西卡說過的話。
***
晚餐的氣氛非常僵硬,蕾雪面色沉重的不發一言,比利匆匆吃完,找了個藉口,就一溜煙的離開這個不愉快的晚餐。
潔西卡則盡量的大吃。因為每天早晨她的胃都會翻騰得令她不能下床,晚餐是她唯一能補充養分的時刻。
她不願意多面對蕾雪,吃完以後,就準備離去。但是一看到蕾雪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禁不耐煩的說,「他不會留在這裡太久,最多只有一個禮拜,只要他一康復,我立刻請他離開牧場。」
蕾雪毫不表同情的問,「但是,你為什麼一定要帶他回來?」
「難道我想嗎?妳知道我比妳還恨他。但是整個小鎮都找不到人肯來照顧他,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他為什麼會受傷?」
「強盜從後面偷襲他,還搶了他的錢包。」
蕾雪不禁垂下眼瞼,「我想這還可以考慮讓他留在這裡,不過──」她有點嚴厲的說,「他的職業和嗜好──」
潔西卡不解的看著她,「妳以前就知道他的。而且,妳似乎也並不在意。」
「他已經不再是以前我所認識的那個契斯了。」蕾雪冷淡的回答。
「他早就已經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只不過不忍心棄他不顧罷了。妳放心,我早已經恨透他。」
「這樣我就放心了。」蕾雪放心的點點頭。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你真的那麼恨契斯?他一直對妳很好啊?」潔西卡依然滿腹疑雲。
「難道妳不恨他?你又為什麼拒絕他的求婚?」
「他問得太遲了。」潔西卡尖酸的回答,「事實上,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和我結婚。只不過想表現他的高貴而已!」
蕾雪的聲音霎時變得溫柔而興奮,像是乍見曙光般的,「你……你是說,如果他真心愛你,你還是會嫁給他?」
潔西卡搖搖頭,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麼會有這種古怪的想法?那個男人,他根本不愛我,我的意思是,他一直不停的在找女人,不同的女人,妳懂嗎?」
「妳確定嗎?潔西卡。也許,他非常愛妳,只是自己還不曉得罷了!不然,他為什麼不回到加州,反而一直留在小鎮?」蕾雪明白的指出。
「他自己願意。在那裡,他可以找到大量的酒精。」
「但是,總得有個原因吧!除非他愛妳很深,否則──」
「你在說些什麼?難道你要代他要求什麼?」
蕾雪低下頭來,「我只是忽然發現一些事實。我並不是在替他說情。」
「最好是這樣。因為我絕不會嫁給一個品性不良,酗酒──」
「妳看妳還是在乎他的!」
潔西卡感到十分憤怒,語調也不覺提高,「我不在乎!即使他在屋子裡餓死,我也不會在乎。我才不要去照顧他,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眼。當初是妳把他請來的,所以妳要負起照顧他的責任,我再也不要插手!」
蕾雪卻出人意料的堅決拒絕,「我絕不照顧一個毀了我女兒一生幸福的男人!」
潔西卡瞪著蕾雪,咆哮著,「誰說我被他毀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根本不在乎!」
「妳可以小聲一點!」蕾雪還是一樣的堅定,「不管你說什麼,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我絕不去照顧他!」
「但是,他是妳的朋友!」
「以前是。」蕾雪固執的回答,「如果一定要有人照顧他。去找凱特,我相信她不會介意。」
「當然她會介意,」潔西卡抗議著,「妳不能把燙手山芋,硬交給別人。」
「那妳也不應該把他扔給我,潔西卡。」
蕾雪冷靜的回答,然後不發一言的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