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情還在顫抖的身子被粗魯地塞進車後座。聶徹連車都沒熱,就筆直地往前衝去。後作力使得藍可情狠狠地撞了一下。
原本四十分鐘的車程,他只花了不到十分鐘。
八年了,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窮困、血氣方剛的聶徹。現在的他是個沒感情,而又冷血的撒旦。
「啊……」她驚呼了一聲,被他拋在床上都還沒來得及坐起身,她的上襟已被他不耐煩地扯開。
隨著扯裂的衣裳的動作,彈出的狼形項鏈赫然展現在聶徹眼前。
他看到了嗎?藍可情緊張兮兮地握住垂放在胸前的指環。
「你不配!」他突地一把扯下那條鏈子,丟得老遠。
塵封的記憶如同烈火般燃燒著他,冰冷的心霎時被恨意包圍,原本要幫她換藥的念頭,早已為強烈的恨意所覆蓋。
「啊……」她倒抽了一口氣,上半身僅存的內衣瞬間落下。
他任自己如同魔鬼般羞辱著她,一隻大手在她胸前游移。
「別這樣……」她低聲地請求。他的手輕佻地覆上了她的渾圓,隨意的擠搓。
她……好難堪。
「白尚禮允許你在床上還帶著那骯髒的東西嗎?」他的手更加放肆了。
「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
「我……」能解釋什麼?說她沒有背叛他、沒有傷害他?即使她不是故意的,但畢竟做了。
來不及多想,身子便被他推倒在床上。他正野蠻地扯下她的褲子。
他把她的答不出話當成找不到藉口,燃燒的恨意使他更加瘋狂。這刻他只想報復,利用她來澆息那令人窒息的慾火,以及那血淋淋的過往。
沒有前戲、沒有愛撫,他粗暴且無情地佔有了她。像個沒有感情的野獸般發洩那塵封已久的傷痛。
藍可情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咬住了唇。
淚,悄悄地滑過她的臉頰。
她無語地任由聶徹在上方不斷地加快速度,一顆心卻隨著他瘋狂的動作愈來愈冷。
感覺到他的抽離,她蜷曲著身子,屈辱地哽咽了起來。
須臾,她耳邊傳來陣陣流水聲。他……他連碰她都覺得髒嗎?
好冷!她慌亂地觸摸床面,想找衣物來遮掩身軀,卻只是徒勞無功,大概……都被他扔到地面上地了吧!
她爬下床,雙手搜尋著,頸部、肩部,還有下腹部,都不斷傳來疼痛感。
肩部——是槍傷,她苦澀地笑了一下;頸部是……她狂亂地找著那鏈子,那是她和他曾經相愛的證據啊,不能丟,千萬不能丟……
當他沐浴過後,看到的就是這幕情景——
她跪坐在靠窗邊的瓷磚上,光裸的身子擁著早已破碎不堪的衣物,斷成線狀的鏈子被緊緊握在胸前。
剛平息的慾火又再次被挑起,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她胸前的衣物被聶徹奪了去,身子騰空,下一秒已降落在先前的床上。
「別……」她脆弱的身心,承受不了他再一次的發洩啊!
「別什麼?」見她嬌柔的軀體,他壓抑得好辛苦。
「別再來一次了。」她低聲請求。「這裡,」她比了比胸口。「會痛。」
「那是你的事。」他故意漠視的話對他所造成的影響,冷冷地回答。
他伸手拆掉已染血的繃帶,動作流利地幫她換藥。身為殺手,第一個要懂得的便是如何處理傷口。殊不知熟練的動作裡,卻摻雜了以往不曾有的輕柔。
他丟了件衣服給她,卻不待她穿好就用大哥大叫了輛計程車。
「去哪兒?」可情茫然地問著。
「你說妓女在供男人洩慾後會去哪兒?」他盯著她血色頓失的臉龐,冷笑一聲。「回哪裡,你自己跟司機說去。」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如果這樣羞辱我,你會比較好過的話,」她的心疼到不能再疼了。「我無所謂的……」
兩顆破碎的心,迷失在愛情交織的情感裡。
夜,更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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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等病房的特製單人病閒上,擠了兩隻TOTORO,一隻沾了血漬,弄骯了絨絨的毛,另一隻完好得宛如剛從店裡買來。
八年了,它們陪度過每一個想念他的夜晚。
此刻,正緊緊地抱住那只曾經浴血的TOTORO,沒有焦距的眼睛令人猜不透心思。
醫生說傷口被處理得很好,絲毫沒有感染。他是不是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關心她?否則沒有必要幫她換藥的。
她悄悄地從枕下拿出了紙條,那是他的地址,那天他強迫她離開他的住處時,她偷偷地托司機留下的。
憑著觸覺,她按一通電話。
「杜媽媽,我是小情。」
「小情,最近還好嗎?我聽芷芸那丫頭說……」
八年了,不算短的時間,正常壽命的九分之一了。這些日子杜媽媽已從喪女之痛中恢復過來了。她現在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照顧院中的孤兒,芷芸主便是其中的一個。
隨著時間的流逝,杜媽媽把一切都看淡了,當年的事她也釋懷了。
這段日子以來,她已相信了藍可情。即使她不辯解任何當年的事,杜媽媽也能隱隱約約地明白她的苦衷。或許只能說是造化中弄人,上天有意要考驗這兩個年輕人吧!
聶語蓮在聶徹入獄後,便在藍可情的安排下遠離這個圈子,由王媽陪著到英國唸書。那時候可情也是用心良苦,一方面把小蓮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一方面負起了照顧小蓮——聶徹最親也最放不下的人的責任。
小蓮已經亭亭玉立了,看著她每個月寄來的照片,芷芸知道她過得很好。王媽把她照顧得很好,她也安心了許多。
只是到現在聶徹都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可情做的,他只知道小蓮在杜媽和嚴浩的幫忙下到英國求學了。
八年前聶徹入獄的那一天,藍可情因車禍導致雙眼失明,院方說只要有合適的眼角膜,隨時都有希望復明的。但是小情卻堅持維持原狀,任王媽怎麼勸都沒有用;因為她相當清楚白尚禮不會要一個瞎了眼的老婆的,尤其是她坦承她被聶徹「用」過以後,那種人傲氣太高,不可能願意屈就一個「二手貨」的。
那個時候藍可情還躺在醫院裡,她很平靜地接受了眼睛看不見的事實。但白尚禮可沒這麼大方地放過她,畢竟他一輩子從沒這麼想過——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藍可情,當個瞎子的滋味如何?」
「比起面對你,我情願永遠看不見。」該死的,白尚禮這個人渣居然還敢到醫院來騷擾她。
「喔?是嗎?」他肆無忌憚地在她臉上摸來摸去。
「白尚禮,你給我放尊重點。」氣憤使可情的音量提高許多。
「噓,小聲點,別忘了還有記者在外面,更何況,我現在可還是你的未婚夫呢!」
「下流!」
「想不到你連生氣時都是那麼……」
「呵!」她嘲弄地笑了出來,惹得白尚禮極度不悅。
「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終究是輸給聶徹了。」她知道這是唯一可以打擊他的方法,讓他不要這麼囂張。
「我沒有輸。」
「是嗎?你就快要娶幫他溫過床的女人當老婆了。」只有這樣說,他才有可能不娶她。
「不要以為這樣子說就能改變什麼,你是我的。」他的憤怒顯然已被挑起,欺身下去打算吻住她的嘴唇。
藍可情卻一反往常,沒有反抗,任他繼續進行下去,還故作熟練地挑逗他。
「怎麼樣,聶徹教得不錯吧?」她很高興地感覺到他停下動作。「你是不是該替我付些學費給他,以表達謝意?」
「你不要臉!」
「跟你學的。」她又輕佻地笑了幾聲。「怎麼,你不請你那些記者朋友進來照幾張我們恩愛的鏡頭嗎?」
「放心,只要你不說,把我侍奉好好的,我或許會考慮不跟別人透露……你的妻子是被人用過的破鞋。」聽他沒有答話,她愈是火上加油。
「反正既然你都不介意了,我也樂得當上白夫人,享盡榮華富貴。」呵!不介意才怪,藍可情在心裡冷笑。
「砰」的一聲,門狠狠地被甩上。
她知道白尚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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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多久白尚禮就另結新勸,雙方解除了婚約。而且,因為白紙企業白尚禮的父親白立彬不願別人說閒話,還給了藍可情一筆為數不小的撫慰金。
藍可情將這筆款項當做小蓮的教育基金與生活費,其餘的全數捐給了孤兒院。
藍氏企業在七年前被白尚禮併吞,藍父心臟病發送入醫院。在宣佈半身癱瘓之後,回加拿大由第二任妻子照顧著。藍氏,算是完全地在商場上消失了。
聶徹在兩年前出獄後,便失去了消息。聽說是被嚴浩接走了,但誰也不知道事實的弄虛作假相。就像是風箏斷了線,再也沒了聯繫。
不過有個人例外——小蓮會不時地接到聶徹由各地發出的信。他們之間的關懷,從沒有斷過。
「杜媽媽……」
「嗯?」杜母在電話的另一頭回過神來。
「你可不可以來醫院一趟?信愛醫院。」
終於,在杜媽媽的協助下,藍可情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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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如夢挺著大肚子倚偎在老公孟允天的懷裡。
「允天,報告上說是雙胞胎喔!」對老公這些時候的體貼照顧,她由衷感激。
「辛苦你了。」孟允天輕吻了愛妻。「謝謝你。」
「你說孩子要叫什麼名字好呢?」
「報告上有沒有說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女孩,兩上小公主,唉……」說到後來蔣如夢居然輕歎一聲。
「怎麼了?」
「只可惜她們太慢出生了,不然……」
「不然聶徹和嚴浩就可以是你的女婿了。」畢竟是恩愛的夫妻,心靈契合得沒話說。
「天……」
「怎麼了?」
「我真的好希望阿徹和小情可以把以前的是非恩怨解開。」
孟允天把妻子擁得更緊。他的小女人就是太多愁善感了,總是為別人擔心……
是的,八年前就是阿豹開著接送如夢的轎車撞到藍可情的。
頗令人意外的是,藍可情醒過來以後,面對肇事者,居然一點責怪也沒有;還和顏悅色,平靜得像根本沒有這回事的樣子。
蔣如夢與藍可情相處了八年之後,一直到前幾個月,才從杜媽與可情的談話中隱隱約約地得知了她坎坷的過去。
但是她並沒有告訴可情,就是聶徹現在頂頭上司的夫人,也沒有對可情透露有關聶徹的任何事情。
在沒有聶徹的允許下,她並沒有權利把好了的事告訴可情;即使那是個愛他愛得徹底的女人。
那年聶徹從獄中出來,便由嚴浩帶入「孟幫」門下。
這些年來,無數嚴苛無理的要求與訓練,聶徹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在組織裡,他冷靜得可怕,大概沒有人可以從他那張從來不笑的臉上看到第二號表情。交給他的任務沒有一次失手,且從不邀功,也從不要求任何屬於他的戰利品。
大概陽他的行事判斷能力與冷傲孑然的個性讓孟允天欣賞有加,進而重用。
這樣的一個男人合該與深愛的女人在一起,不是嗎?上天該給這對相愛的戀人一個圓滿的結局。
更何況,小情的眼睛看不見,雖然是她自己橫衝直撞所造成的,但蔣如夢也脫不了責任,她該幫她的——替她找回她深愛的男人。
只祈求諸神能眷顧他倆,讓這次計劃如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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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徹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
不,他不認為那是一個家,那兒只是一個他休息的地方。
他接下了孟允天旗下的建設公司,正式走馬上任。在獄中,他沒有浪費過一點時間,出獄後,他更是以最短的時間完成所有的訓練。
是他該還擊的時候了!
他不放有白尚禮,還有……
她!
他沒有殺她,只是想折磨她,當年的賬怎麼可能用一顆子彈就可以解決。
孟老大的好意,使得組織裡對他失手一事沒人敢再提,對於這件事,他心領了。所以對於拉下建設公司的事沒有異議,況且他也需要用它來打跨白尚禮。
在要把車開進庫前,聶徹突然緊急煞車,加速磨擦的聲音,刺耳震天。
媽的!她在搞什麼鬼!難道她以為這樣做就能改變什麼嗎?不可能的!
一個緊急的回轉,他朝剛剛來時的方向飆去。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他……怎麼還不回來?腳站得好麻,她緩緩的沿著鐵門跪坐了下來。
藍可情把TOTORO抱得更緊,似乎這樣就可以再溫暖一些。只要再一下子,再撐一下子,他就會回來了。
願意再賭一次,不管用什麼方式,反正,她也沒什麼好輸的了。
會的!會的!她會成功的,她強迫自己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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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昏暗的燈光下,嚴浩仍然一眼就看到了聶徹的身影。
「來一杯威士忌。」他重重地拍了下早已不知灌了多少酒的聶徹。
聶徹沒搭理他,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有勇氣把小妞帶走,卻沒勇氣面對?」根據他得來的情報,藍可情第二天就回到醫院了;只不過,現在她人在聶徹家門口。
「日本那邊的狀況處理得怎麼樣?」聶徹岔開話題;對於她,他不願多談。
「和解當中,畢竟錯的是我們。」晃了晃玻璃杯,發出冰塊撞擊的聲音。
日本飛鷹組與孟幫維持著相當良好的關係,但因為年初的行動,孟幫有人洩密,千萬對方的龍頭老大入獄。當然,洩密的雜碎早已見閻羅王去了,於情於理,孟幫都欠他們一個公道。
「現在飛鷹內做主的是誰?」
「表面上還是入獄的黑岸羽籠。但川崎造二很可能進行奪權。」他看了眼根本就不關心這檔事的聶徹,眼光又轉向杯中金黃色的液體,自言自語般投下顆炸彈。「小妞快撐不住了。」
「別多事。」是她自己要來的,就算有事,也是她自找的。
嚴浩無所謂地笑笑,好一個情字最難。是誰說過的?流血的傷口,總有復合的希望;而在心中永不肯痊癒的,是那不流血的傷口。
好久沒去看看迎秋了,他……想陪她,今夜。
嚴浩一口飲盡所剩的液體。「她的命只有一條。」語畢,即起身離去,留下聶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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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照燈的光束下,聶徹遠遠地看見了那團瑟縮在門邊的身影,她……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一陣車門的開關聲把藍可情驚醒了。
「阿徹?」她一雙毫無焦距的雙眼,茫茫然地注視著前方。
「阿徹,她是誰呀?」一陣嬌滴滴的女聲從前方傳來,頗為盛氣凌人之感。「這麼大了還抱著玩具,丟不丟人呀?」
「先進去。」是聶徹的聲音。
「阿徹……」他帶了另一個女人回來?那她……她沒想過這樣的情況。
瞥了眼那個還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他的聲音更冷了。
「進去,聽見沒?」
「那我先進去沐浴了,別讓我等太久喔!」做這行的不可以太不識相,這點道理她史燕妮還懂,不然也不會是當家公主了。這次聶徹肯破例帶她出場,不知羨煞了多少姐妹們。
「怎麼,還不走?」他直勾勾地看著似乎不知所措的藍可情。「難不成你想玩三人行?」他極盡殘忍地說。
「阿徹……」
「我是無所謂,就不知道燕妮肯不肯嘍,畢竟有些人不願意和瞎子……」
「阿徹!」她難過地打斷了他的話,雙手摀住耳朵,不可置信地猛搖著頭。
不是這樣子的……不是這樣子的!
「走不走隨你!」聶徹用力地甩上門,隔離了兩個人。
同一時間,屋外夜風蕭索,佳人愁腸寸斷。
屋內,卻是春色滿溢。
「十分鐘內離開。」雲雨過後,聶徹往床下丟一疊千元鈔票。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要錢的。」
「不要讓我再重複一次。」
「砰」的一聲,他頭也沒回的走進浴室。
他任冷水陣陣地沖刷著自己,洗去汗水,洗去慾望,卻怎麼也洗不去那刻骨銘心的記憶。
原本以為早已淡逝的情感,卻又如決堤的海水般兇猛地湧進,他該怎麼做?
放她走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他不是聖人,他沒有辦法面對她而不去傷害她。他無法說服自己在看著她的時候,不去想那些過往的點點滴滴。
走出浴室時,床上已空蕩蕩。史燕妮果然識相。
深夜兩點,寒意飄了進來;除些之外,室內靜得可以。
「哈啾!」小小的噴嚏聲在此時卻格外響亮。
「該死!」聶徹匆匆地抓了條薄被,打開了門。
「謝謝……哈啾!」被子罩在她的峰上,她知道剛剛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已經走了。
「你進去吧,這裡好冷。」身上一滴一滴涼涼的,大概是露水吧?她可不希望他著涼了。
沒有動靜?「她……已經走了。」他大概是出來找剛才那個聲音嬌媚的女人吧,拿被子給她只是順道。
還是沒有反應,他是在氣她為什麼還沒離開嗎?
「我看不見,沒辦法叫車。」剛剛那個女人離去的時候,她就是開不了口請她幫自己叫車。在她向自己炫耀聶徹和她的魚水之歡後,她還想保留僅剩的那麼一點點可憐的自尊。
「哈啾……啊——」頓時之間,她的身子連同懷中的TOTORO被他抱了起來。「好痛!」早已凍僵的四肢麻得刺痛。
「還有大袋子。」裡面還有一隻TOTORO,那可是她的寶貝,千萬丟不得。
就這樣,她和她的行李們通通進了屋內。
「我好餓……」她可憐兮兮地說著。
「洗個熱水澡,我去弄吃的。」聲音沒什麼感情,他幫她放滿浴缸的水,而後往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他看見她仍呆坐在床上。
「我……看不見。」在家裡,她可以憑著記憶自己盥洗,但在這裡可不行了。
「白尚禮都是怎……」還沒等他說完,她就急急下了床,往水聲的方向走去。
她不要聽他說出傷人的話!她一個勁地走著,絲毫沒注意隔間的門檻—
「啊!」就在要撲倒之際,及時地被抱住腰。
抱著拚命掙扎的身軀,聶徹意識到自己的殘忍,他僵直地站著,任由她盡情發洩。
「夠了沒?」他朝著早已淚濕的臉龐低語,聲音輕得像羽毛。
他溫柔地幫她褪去衣裳,卻惹來她一陣臉紅。
「你……你抱我到浴缸前就可以了,我可以……」她的聲音好輕。
他執意照著自己的意思去做,如果不是那次……那為她梳洗就是他的義務,也是權利。
「阿徹……」她任他行使像丈夫般的行為——雙手在她身上揉搓。她靜靜地感受這份除了他以外,再沒有人可以帶給他的親暱感。
一切是那麼地自然。
擦乾了身體,他在她的大袋子裡翻出了一隻髒髒的TOTORO和她所帶來的衣物,幫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吃吧!」他端給她一碗熱騰騰的面,交給她筷子和湯匙。而後,他獨自向陽台走去。煩躁地點起了煙。
那支TOTORO提醒了他當年的往事,干戈著他的心。看著她羸弱的樣子,他硬是壓下了那股憤怒,現在忍住了,但以後呢?免不了一次又一次互相傷害了。
按熄了煙,他走向她。「天亮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放下筷子,急急地站起身。
「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這女人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我……」的確沒有任何立場可以和他談條件,是她害他的,一輩子也補不回來了。
但她,想留在他身邊……
「身體。」她說得好小聲,但他還是聽到了。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身體?」好鄙夷的語氣。「你跟多少人講過怎麼條件?」他剛平靜的心又被觸怒了。
「我沒有,我的身體只有你……」
「我不想聽!」他吼道,粗魯地扯開她的前襟,卻看見她驚慌地用手抵擋。「反悔了?」
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柔軟。「條件是你自己開的。」語畢,即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
一想到曾用身體和別人作交易,他就怒不可遏。
理智被情緒覆蓋,他把她拋在床上,毫不猶豫地覆上她……
激情過後,只留下他在她身上所留下的印記。她像是被摧毀的花兒,感覺到陣陣傳來的痛楚。
「我要留下。」她細細地開口,仍是十分堅持。
「隨你。」看著死抓著棉被的她,兩眼空洞無神,他居然不忍拒絕。
她虛弱地朝自己笑了笑。
他這句話,算是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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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建設公司的負責人齊聚一堂,參與一場工程招標的會議。
白尚禮坐在最前席,臉上儘是得意洋洋的笑容。
望眼看過去,大概沒有任何一個集團是他的對手。
這幾年,白氏企業在他的手上,經濟成長了一倍,如果再把這次的工程給攬下,那他就幾乎可以稱霸東南亞的建設界了。
一陣鼓聲在會場傳散開來。
聶徹由會議主席引領進來,他的地位明顯地比白尚禮尊貴了許多。
一群人圍了上去,開始進行「巴結」工作。場上就是這樣現實的,誰強勢就依附誰。
聶徹被安排坐在白尚禮的鄰座。
喊價開始了,由七十億一直到一百億,到後面幾乎是白尚禮與聶徹在競爭了。
白尚禮每喊一次價,聶徹就比他多一塊錢,就這樣一直持續……
白尚禮開始冷汗了,死!現在這項工程不但沒賺錢還得虧呢!但卻對聶徹的挑釁又不想認輸……
他絕不能輸他……
一百七十億了……
「我棄權了。」聶徹起身冷冷地開口。「白先生,真不好意思,害你損失了這麼多。」
「你……」白尚禮氣得說不出話。
在此時主席開口了:「由於孟氏集團的代表棄權,所以這件工作由白氏奪得,恭喜了,白先生。」
狗屎!說什麼恭喜,這次虧死了。
主席又開口了:「由於有人提供可信證據,指出白氏曾使用不法建料,罔顧消費者安全,所以這次的工程進行將由本會派人監察,鑒定是否真的有依白氏所提的營建內容材料施行。」聶徹看都不看白尚禮一眼,轉身離去。當年他所失去的,他會一步一步加倍地討回!
白尚禮還震驚在原地。什麼?他居然是代表「孟氏」的,怎麼可能……
孟氏的財力在亞洲稱雄,遠遠超過了白氏,這麼說來,他是在玩他嘍……
白尚禮終於覺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