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曉蕙吃完晚飯後,無聊地看著戶外。
近日來她的作息一向很有規律,因為沒法出去玩,整天呆坐在這同樣的地方也很無趣。上回她發現了一間書房,裡頭有不少的書,杜賓說她可以借用這裡的書籍,不過三樓是屬禁地,她不能隨意亂闖。
於是抱著好奇的她,踏上三樓,只看到一間一間的房間,雖好奇裡頭有什麼,但既然人家說不能進去,她也不想進去了,於是她便直闖書房。裡頭的書桌上有一盞暈黃的燈,她沒瞧見人,於是就打開一旁的燈,希望室內亮一些,站在書架旁大咧咧地找尋她要的書。
石傲風原本是累得睡在離書桌最遠的沙發上休息,但門一開他就醒了,他望著樊曉蕙的背影沒有起身,靜默地等她發現自己。
樊曉蕙仔細地看著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籍,沉迷在一片書海中,直到翻到她要的書她才轉過身,卻發現一道目光正注視著自己,不經意間迎向石傲風難得平靜無波的懶洋洋眼神,她嚇得把書掉到地上。「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直在這裡。」他動動身子,稍微休息一下,他覺得精神好多了。
「抱歉,我以為這裡沒人……」她彎下身撿起書想掩住自己的心慌,都怪之前的燈昏暗不明,害她根本不知道裡頭還有別人在。
她心不在焉的,於是起身時,才發現一個影子在她面前,石傲風不知道何時站在她面前。此時他眼中又覆上了一抹保護色,她還是比較喜歡他剛睡醒懶洋洋的模樣,格外性感。
石傲風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憑你的身世和女強人的身份,為何你還會擁有一雙清澈的眸子呢!」一個女強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眼神,她應是幹練的才是呀!
「我的身份又如何了,那只是我投對胎,女強人我可不敢當,雖任主管,但我靠的不是在口頭上爭鋒相對,否則客戶早跑光了。」她靠的是一份運氣和膽識遊走商場,或許她的運氣特別好,每回都打對時機,剛好讓公司賺錢。
他還是難以想像此時這張面孔怎麼會生存在商場上這麼多年,碰觸在她臉上的手見她沒退縮,大拇指輕撫著她的唇,眼神隨之而到,樊曉蕙心揪緊,呼吸不穩了起來,他和自己想的是同件事嗎?
他低啞地道:「你欠我一個債。」
「什麼債?」她不瞭解他的話,不知道何時欠他債。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竟然提這種殺風景的事?
「推我下海的一箭之仇。」
「那你打算怎麼辦?」當他的眼神這麼深邃時,她只能呆呆地回答著,她此時只想吻他而已呀!
他的大手已輕摩挲她的下巴。「我剛想到一個主意了。」
「什麼主意呢?」隨著他的臉愈靠愈近,她開始慵懶地低喃。
「就由你的唇來償還吧!」說完,他摟住她,也剛硬地覆上她的唇進行侵略!
樊曉蕙閉起眼睛享受他的吻,或許他並不溫柔,但也不至於讓她感到粗暴,他略帶霸氣的吻輕易地擺盪了她悸動不已的心,她呢喃了一聲,本能地搭著他的肩想更親近他……
兩個火熱的身子緊緊地癱在一塊,石傲風一開始是被她熱情的反應弄得一愣,但隨後他把被動化為主動,引起她的回吻,他慢慢地離開她的唇,看到她紅透著一張非常女人味的臉頰,他差點又失控了,硬是壓下滿滿的慾望輕輕推開她,他想都沒想到一個吻竟會讓他如此投入。
樊曉蕙輕撫著自己的唇,她不用想也知道唇有點腫了,只是心中更納悶他為何推開她,難道她沒有讓他感到快樂嗎?「為何推開我?我沒有取悅你嗎?」
「你為何要取悅我?是因為我要你用人來償還?」石傲風被她的大膽嚇了一跳,但更氣她配合度真高,只是因為她要還他的債嗎?
「為何你要如此說?你明知不是的!」樊曉蕙輕咬著唇道,她是喜歡他的,只是為何他要這樣傷人呢?
「如果今日換成是別人呢?你仍會熱情地回吻嗎?」他不敢想像自己竟會像一個妒忌的丈夫這麼質問她。
「如果你想聽的是有幾個男人吻過我,我坦白地承認你不是第一個吻我的人,但那大多的吻是基於禮貌,少數幾個人的吻,很抱歉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你滿意了嗎?」樊曉蕙氣他明明知道她的生澀,卻開口羞辱她,她握緊拳,轉身就走。
在走近門旁,石傲風從背後擁著她,在她耳邊輕道:「抱歉!」
「不要這樣對我?我不喜歡。你可以坦白地問我,但別傷我。」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說出這些話。
「別生氣,好嗎?」他把臉靠在她的肩上,聞到清爽的香味,偏過臉在她的頸上印下一吻。
她知道這似乎是他最低聲下氣的時候,憑他的身份和地位何需對自己低聲下氣,何況她此刻的身份只是個俘虜罷了!他印下一吻後,她轉過臉,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吻她,於是他忍不往地又吻了她,好半晌才離開她。
「你不急著走吧!」他等她回過神才問。
「嗯。」樊曉蕙就算還不太高興,也氣消了,當他願意時,他是很溫柔的。
「那……留在這裡多陪陪我吧!」他居然露出小孩子般天真耍賴的頑性。
「如果你不嫌我礙眼的話,我很樂意。」第一回聽到他這種話,她很樂意照著做。
「不會!」他拉著她的手走到沙發旁坐下。
「這是你的書房?」她試著不因他的舉動而引起心中的顫動,轉移話題。
「嗯,有看到喜歡的書嗎?」石傲風看著她望向一大片書牆,一臉欣喜。
「有,我喜歡看偵探及恐怖小說。」
「我這裡有,你可以挑著看。」石傲風猜得相去不遠矣,一個好動的人,要她乖乖地看國家經濟的書,太為難她了。
「我……」樊曉蕙才想和他多聊聊時,一個敲門聲很不識相地響起,而那個嬌俏的女聲更是破壞了原有的氣氛。
「風哥——」艾瑪知道大多時候石傲風會在書房裡辦公,所以她才找藉口來這,沒想到一推開門見到他們兩人並肩地坐在沙發上,倏地打住話。只有在私底下,她才敢叫他一聲風哥。
「什麼事?」石傲風並不太高興此時見到艾瑪,他皺著眉。
「我……」艾瑪一見到樊曉蕙擺明了不想在她面前講。
樊曉蕙知道艾瑪的心意,她不等艾瑪用白眼瞪她,她就起身往外走。「你們有事談,我回房了。」
艾瑪見樊曉蕙一走,心情馬上大好,算她識相,不然自己准不輕易放過她呢。
「什麼事?」石傲風的話中沒有任何溫度。
「今天早上你要我幫你趕出來的報告文案,我有些地方不太懂,你解釋給我聽。」艾瑪把手中的文件攤開在他面前。
「去問杜賓也一樣。」
「可是除了這件事外,我還有事要告訴你,所以我只能問你呀!」艾瑪努力在他不悅的表情下,找藉口。
等艾瑪說出她的「要事」時,石傲風眉更緊了,他發現這個丫頭該好好管教一下,愈來愈無法無天;她竟然對自己抱怨曉蕙曾對她出言不遜,這是什麼話!曉蕙不是那種愛諷刺人的個性,若是沒人惹她,她哪會如此呢?
「夠了!你只要做好你份內的事,不用管她、也不要去惹她就好了。」石傲風說得很直接,希望她明白。
「可是她……」艾瑪仍想力挽狂瀾。
「我說夠了就是夠了!不要讓我把話重說一遍。還有,若是你白天的工作無法做到我要求的地步,你可以跟杜賓換工作。」
「我不要去陪那個女人。」拜託!當初調配工作時,她極力爭取和石傲風去公司,讓杜賓留在家裡看住樊曉蕙,而現在她說什麼也不能前功盡棄。
「你口中說的那個女人是我們的貴客,請你記住!不要以為有石川岡當你的靠山,就得寸進尺。」
「我沒有!我只是……」艾瑪委屈的紅了眼眶,她沒有以為和石川岡有親戚關係就作威作福,她只是因為石傲風太在意那個女人,她在意呀,看到石傲風那副冷淡的表情,她好傷心,她老遠跑來是因為他呀!「我錯了嗎?我關心你被她騙了,我不想要你受傷,不是因為什麼,只因為我愛你呀,你知道嗎?」
「愛?我負擔不起,把愛放在我身上是浪費了,我不適合你,也不想再去愛人。」他決定攤開來講,艾瑪對自己有好感,他是經過石川敦的點醒才知道,但在他的心底艾瑪只是個小孩子,縱然她已到了花樣年華的年齡,這項事實不會改變,以前他既沒有愛上她,今日的他就更不可能有動情的可能。
「不,不是這樣的,你本來不是個無情的人,你不要說這種話。」艾瑪哭訴著,不,她要聽的不是這種話,她努力了這一切只想要配得上他。
「艾瑪,別花這種心思在我身上了,你也該清醒,以前我只待你為小妹,今日也是如此,我可以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待你,但絕不會是另一種身份。」石傲風語重心長地說出這一番肺腑之言。
「不!你騙我,你曾說過我長大會很漂亮的,我確實也是如此,難道我努力學習做你的左右手,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你很漂亮,但漂亮的女人何嘗之多,不是你不夠努力,你在公事上表現得非常好,但你絕不會是我要的女人。」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艾瑪內心無言地嘶喊,想甩掉他的話,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不會這樣傷她的心。
「艾瑪,石川岡知道你不適合我,石川敦也知道,他們會允諾你來這裡,也只是想點醒你這件事情,現在的我就是石傲風,以往的我早死了。」
「你騙我,你騙我,我不要聽。」艾瑪傷心地跑了出去。
石傲風無奈地瞥了門一眼,他不後悔告訴她這些,畢竟她早該結束這段不可能的戀情,重新去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感情了才是。
「你這樣說會不會太傷人了?」一道男聲冷不防地湊進一腳。
石傲風看到杜賓正指責地看著自己。「讓她早一點認清會比較好,我還以為三年前她早就對我死心了。」他輕吁了口氣。
「她沒有,她一直在期望你的回來。」杜賓知道艾瑪對這個打擊一定會受不了的!
「別怪我傷她,如果我婉轉地拒絕她,她不會死心的,唯有這個方法……」
杜賓沒有聽完他的話,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走了。
石傲風見到好友為艾瑪擔憂的眼神,沒說一句話靜靜地杷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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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淚流不止地跑回房,躺在床上她仍是不相信石傲風那些殘忍的話,這對於她的打擊太大了,三年前她期待琳達的消失,沒錯,她人是死了,但三年後的他,身旁又來個女人,而那個人竟不是她。傲風喜歡的不是她,不是她呀!
不,她不信!每個人都喜歡她,每個人都稱讚她漂亮,但她最希望這句話是由石傲風的口中說出來,如今他是說了,但那不是她要的。
當敲門聲響起時,她的心情由谷底升到山頂,他畢竟不是這麼狠心,他畢竟對自己是有感情的,但當她開了門看到的不是石傲風而是杜賓時,臉上的喜悅立即退去,不是他……
「你怎麼來了?」艾瑪擦去淚水,努力擺出一臉沒事的表情。
杜賓輕歎一口氣。「抱歉,你之前沒關起書房的門,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了。」
艾瑪請他進了門,見他知道了也不強裝堅強,杜賓在她的心中一直像個哥哥似地照顧她、護著她,她本能地撲進他的懷中。「他不愛我!」
「別哭、別哭。」以往她都是神采奕奕、面帶笑意,杜賓第一次見她這麼脆弱的模樣,他的心都擰疼了。
「我不好嗎?」艾瑪淚滿面地抬起頭詢問他。
「不是你好不好的問題,只是你真的不適合他!」杜賓輕拭她臉上的淚漬。
「連你都這麼說?」那石傲風說的是真的了,石川岡他們早知道如此,才讓她來。
「石傲風有些話是重了些,但他的用意也是好的,他不要你一直迷戀著一個不能給你相同感情的人。」
「杜賓,你知道嗎?在這三年內,我一天一天數著他回來的日子,為得就是哪一天到來時,我能配得上他……而今,我卻希望他對我說謊,也不願意承認這一切。」
「會有比石傲風更好的人,你不要這樣!」
「不會了,不會了!」她一直認定今生她只會愛他一個人呀。
「會的!」杜賓仍是如此堅持,而艾瑪只能再一次地放聲大哭,她的戀情,竟然是在再次見到石傲風的幾天內就結束了,快得讓她來不及回憶前幾天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的單相思已劃下個句點。
真的不行了嗎?她過去所努力的一切,不是全白費了?艾瑪第一次覺得她的心受傷了,而且傷得好重喲。
今晚,是她有生以來最悲慘的一夜。
而杜賓擁著她,也度過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晚,雖然佳人在懷,但她所中意的是別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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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從房子往外頭看去,隱約還可以看到白霧纏繞在其中,或許是這房子建在半山腰上的關係,更許是天氣漸涼的變化。
樊曉蕙睡得很好,一早起床精神特好,淋浴後便逕自出門了。
打從她不是囚犯後,她的房門就不會自動上鎖,一切都由門把來控制,這是讓她感到最方便的地方。下了樓,石傲風正在看報紙,眼角餘光瞥見她下來,他把報紙移開。
「起床了?」
「嗯。」樊曉蕙對四周的人——也就是白莊的警衛們點點頭,就自動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上頭。來這一陣子,她已能對四周散落的人無動於衷,杜賓說過這些都是為了保護石傲風的安全人員,好玩的是從外頭沒人知道這裡有警備人員,可見他們做得多隱密。
她看到石傲風又把早餐推到自己面前,這回她沒接受,反推回去,卻得到他的濃眉一揚。「怎麼了?」
「早餐不吃對你不好,很傷胃的。」她搖頭,雖然她的食量並不小,但要吃還有,沒必要硬是跟他搶著吃。
「我早習慣不吃……」石傲風尚未說完,就看到樊曉蕙已伸手把早餐拿到自己的面前,且還塞進嘴巴,他硬是白了她一眼。
「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耍脾氣,以前我有個朋友就是不吃早點,因此把胃弄壞了;我沒要你全吃,但多少吃一點總行吧!」
石傲風見她強硬的表情,但眼中的關心是掩不住的,他難得順從地吃了一個三明治;接著她又倒了杯牛奶推到自己桌前,他笑了笑,接過手一次喝完,樊曉蕙才很滿意地點點頭,吃著自己的早餐。
當她吃完早餐,才發現其他人不見了。「咦,奇怪了,杜賓和艾瑪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沒下來?」
石傲風平靜地道:「他們一早就來找他表示想帶艾瑪出去散個心。」石傲風馬上允諾,放他們幾天假再回來,希望艾瑪的心境會好一點。
「是嗎?」他們這麼早出門做什麼呢?她看看時間,不過此時很晚了,她知道石傲風除了是這裡的頭頭外,另外有一份工作,所以他常會忙得不見人影。「你上班快遲到了。」
「沒關係,我今天不打算去。」杜賓和艾瑪都放假,他也正好偷懶一下。
「那你今天有什麼打算?」樊曉蕙興致勃發地詢問著。
「沒有!」
「喔。」她悶悶的神情,讓任何人一見便知她心情不好。
「你有心事?」石傲風關心地問。嗟!這小妮子苦著一張臉,分明是有話想說嘛!
「或許。」
「說來聽聽。」
「杜賓說我不能出這房子一步,連院子也不成,這是真的嗎?」
「嗯,最近不太安全,最好少出門。」
「你會保護人嗎?」
「會。」
「如果我不能自己外出,那如果我是你一道出去呢?你保護得了我嗎?」
「你想出門?」石傲風的眸光閃,望進她極渴望外出的眼神中。
「嗯!不然,院子也行!」她撇撇嘴,退而求其次地道,這樣總比沒有好。
石傲風瞥了外頭一眼,最近有人一直再監視他們,所以他們的警備更嚴密了,
但他不想讓樊曉蕙擔心,去院子,還不如就出去算了,看她一臉無精打采樣,或許出去一下也無所謂。「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出去走走也好。」
在一旁的林廷皺著眉,無言地告知石傲風這不是個好主意,但石傲風眼神中仍是堅持著,林廷只能遵從。
「真的?你願意帶我出去?」樊曉蕙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早知道她早開口要求了。
「等你準備好就可以了。」石傲風見到她愉快的臉,原本後悔想收回這個承諾時,又壓下了,就讓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閒吧。
不久,兩個人就出發了,石傲風難得自己開車載她出門。他在一出門就發現有雙眼睛盯著自己,但他無動於衷,那個人若要跟就會跟來,不用去理他。
一雙眸子在遠處閃了閃,顯得相當的詭異。
石傲風丟開顧慮問樊曉蕙:「想去哪?」
「隨便走走嘍!啊,我們可以去遊樂場嗎?」樊曉蕙拍著手大叫,興奮地提出意見。
石傲風重複著一次,遊樂場——好遙遠的名詞,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去過了。「好,就去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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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遊樂場,一向以「大」和「刺激」聞名,雖這裡不是著名的狄斯奈樂園,但一樣可以讓人玩得很盡興。
樊曉蕙一直拉著石傲風到處跑,由於不是假日,人並不如往常的多,所以他們可以很盡興地玩樂。而這時石傲風才知道樊曉蕙的個性有多瘋狂,看她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自己也不自覺地感染了那份興奮之情。
樊曉蕙難得看著石傲風一臉笑開的樣子,她知道自己選擇遊樂園的決定是對的,他其實也很興奮。他有很多種面貌,有嚴肅、冷酷的一面,有天真、有愛笑的一面,之中她最愛看他嘴角蕩漾著喜悅的笑容,那把他冷酷的一面融化了,讓人感到他並非是冷不可侵的。
石傲風在多年的創傷以來,頭一回拋開一切的憂愁,在這裡盡情地玩樂,由於樊曉蕙也很愉快,所以兩個人就像小孩子般地在這個遊樂園裡一一探險。
若不是日落西山,石傲風怕林廷的人擔心個半死,雖他不相信林廷沒派人保護他,但唯有白莊是最隱密的地方,他不能讓林廷太為難,於是打電話給林廷交代一些事,就拉著樊曉蕙上車,回家了。
開車回家時,夜色已暗,恐怕他們是過了晚餐的時間。
白莊一片黑暗,因為這是他們的習慣,只要石傲風不在家,白莊是不點燈的,那是為了要讓外人以為這裡只有他住而已。
樊曉蕙回到家裡嘴邊仍然掛著微笑,手裡還拿著在遊樂園買的爆米花和零食。
石傲風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也湊過去吃了一些,口齒不清地問:「你還沒吃飯呢!」
「沒關係啦,這是開胃菜而已。」樊曉蕙一臉正經地告訴他。
石傲風沒繼續答話,只說:「下車吧!」
樊曉蕙點點頭,不過在他熄了火的時候,她瞥了一眼才說:「謝謝,謝謝你願意帶我出門。」然後在他吃驚地揚起眉時,快速地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吻。
石傲風黑眸變得深邃地看著她走入屋子,不久,才跟著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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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和杜賓兩人休息了三天才回到白莊,艾瑪的心情是比三天前的她好多了,或許是杜賓默默地陪她,也或許是杜賓主動地跟石傲風告假讓她出去散散心,所以她的心不再這麼失落了,但她的心仍是有一個牽念在。
當一進門看到石傲風坐在餐桌上時,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沸騰了起來,但又在他冷漠不苟言笑的神情下,黯然神傷,她像個受傷的動物般,回到自己的房間躲起來療傷。
杜賓輕歎了一口氣隨她去了。
石傲風只是淡淡地問:「這些天好嗎?」
杜賓草草地點頭,石傲風要他先下去休息,他欣然接受。
樊曉蕙看到石傲風突然板起臉來,又看到艾瑪眼神的閃爍,她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石傲風沒有給她答案。
樊曉蕙眼神飄向三樓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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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曉蕙吃完飯,替艾瑪端了晚餐上樓。
她敲敲門,見艾瑪允許就進去了,不過艾瑪卻一臉也不高興見著自己,樊曉蕙暗自納悶為何艾瑪老是對自己擺臉色。「哪,你的晚餐。」她把它放在桌上。
艾瑪瞪了她半晌,才氣恨地道:「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你鬧了什麼笑話,不妨說來聽聽?」
「你!」
「我又沒惹你,你不用老擺著一張臉給我看,我也知道你非常不滿意我。」樊曉蕙決心把話挑明了講。
「你不如我想像中的笨嘛!」
樊曉蕙見她孩子氣地嘟著嘴,差點失笑。「你應該是屬於陽光的女孩,老闆著臉不太好,也不適合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根本一點都不瞭解傲風哥,你根本配不上他。」艾瑪對她嗤之以鼻。
「我配不配得上他,是我的事,套用你的一句話:你沒資格管那麼多。」樊曉蕙的確是不瞭解石傲風,他像風般讓人捉摸不定,這幾天他總是微笑地目送她出門,或許只是個半天,或是只坐在院子裡,但她很快樂,只因為他願意放她出門。雖然石傲風還是不願意讓她打個電話向趙婷報平安,畢竟他不希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況且不是她不想打電話,在白莊裡頭只有大哥大,而沒有電話,在外頭,她想打卻連一毛錢都沒有,沒法子打。
「誰知道你是不是如外表這般童叟無欺,會不會是第二個琳娜。」艾瑪語出驚人。
「誰是琳娜?」她不解。
「傲風哥的情人。」艾瑪沒猜錯,她果然還不知道,既然自己沒希望了,她也不讓她好過,反正琳娜的問題永遠存在,早點讓樊曉蕙死心也好。
「你不會告訴我答案。」樊曉蕙從她眼中看到答案,艾瑪眼中有著情傷的神情,是因為石傲風嗎?那晚艾瑪和石傲風在書房談事情,出了什麼事嗎?不然隔一天艾瑪怎麼會和杜賓一早就出門了?但她從艾瑪這裡是問不到消息的。
「對!我累了,麻煩你出去。」艾瑪是惡意的,如果她笨到去問石傲風本人那是她的事,至少自己可以整她一下,畢竟她才是失敗的人呀!
樊曉蕙臨走前,留下一句話。「我很希望和你是朋友,但我想我們永遠做不成朋友,晚安。」
艾瑪閉起眼睛發現她很難去討厭樊曉蕙,因為樊曉蕙不是以前那些死纏爛打黏在傲風身旁的女人,樊曉蕙的個性很奇特,雖然外表像男孩,但相處愈久愈覺得她有種特別的韻味,介於男人和女人之間,很能引起石傲風的另眼相待,愈想她就愈無奈。
她不想再留在這裡,這裡沒有她的依戀,她是該走了!再留下來,只會把自己傷得更重而已。
她趴在床上,口中念的是:傲風,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