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了?」何墨寒注意到了宇宸用的是「你」,劉韻如卻用了「您」顯然奉承的意味濃了些。
「總裁,不知您是否有工作要交代?」劉韻如不滿何墨寒的眼光始對著宇宸瞧,她忍受不了被忽視。
「劉秘書,麻煩你去幫我找出有關香港匯豐集團的合約資料。」何墨寒試探著她這幾天是否將公司的客戶資料給弄熟了。
「匯豐集團!」天呀!劉韻如在心裡暗自叫苦,她怎麼會知道那資料放在哪裡。
這幾天的資料都是宇宸在整理,也只有她才清楚資料放在哪裡。
劉韻如將眼神投向宇宸求救。
宇宸當然知道劉韻如那眼神代表的意思。
她說:「資料是我放的,我去拿給你。」宇宸轉身就要去拿。
「不用了。」何墨寒並不是真的要看,只不過是在測試她們。「我現在不想看了。」
「你不想看了?」宇宸從何墨寒莫測高深的眼神中實在看不出他賣的是什麼膏藥,但管他的。
「既然沒事,我出去工作了。」她還有一堆東西還沒整理好,如果不加快動作,只怕下班後她又無法去雜誌社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經知道劉韻如來何氏上班的目的,她是為了何墨寒來的,反正她也不可能幫她,所以她就得認命!
「等一下。」何墨寒又叫住了她。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人事部主任推門進來。「總裁,您有什麼事吩咐?」
「陳主任,你待會兒請財務部將劉秘書這幾天的薪水算一算給她。」何墨寒的話已經非常明顯了,甚至連個解釋也沒有。
「是的。」陳主任也不便多問。
「總裁,我做錯了什麼嗎?」劉韻如當然知道她是被開除了,何墨寒怎能一回來就二話不說的開除她,她無法接受。「我什麼都沒做呀?」
「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何墨寒站起來,走到劉韻如的面前,用一雙銳利的眼盯著她看。「何氏要的是肯做事、肯學習的員工,而不是一個擺在那裡好看的花瓶。」
「你——」劉韻如羞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陳主任,帶她去財務部領錢。」
劉韻如就算再不願、再不服,也只能百般無奈的跟著陳主任離開總裁辦公室。
沒想到短短一個星期,她就被開除。這要傳出去,教她以後怎麼見人?
宇宸則見識到何墨寒的冷血無情,傳聞中,只要是他不要的女人,他通常不會有絲毫的憐惜之心,就算這個女人在前一分鐘還在他的床上,下一分鐘他也能馬上翻臉無情。
只是一個什麼事都沒做的人,他也能二話不說的要她滾蛋!
或許是這種強硬作風,才能讓何氏交到他手中短短的幾年,成為國際間排名前五十名的大企業之一。他的商業長才,只證明了青出於藍、勝於藍。
「你都是這麼處理你身邊的女人嗎?」宇宸忍不住的問。
「你很想知道?」何墨寒直覺宇宸來何氏企業似乎另有目的,只是目的為何,他並不知道。
「算了,我要出去工作了。」
「等等。」何墨寒第三度叫住她。
「你是不是也想叫我一起走路?」
何墨寒從公事包裡拿出他這一次去香港簽訂的合約書,及一些有關的事宜。「你把這拿去重新整理、建檔。」
宇宸接過來之後,直接走了出去。
何墨寒看著宇宸的背影,她並不像一般的員工見到他會有一種懼怕的心理,而她對這份工作似乎也不是那麼的看重。她那可有可無的態度,著實引起了他的興趣!
如果宇宸不是為了工作、為了這份待遇優渥薪水,她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接近他。
只是,宇宸的眼神,和劉韻如那灼熱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她的目的絕不會是為了成為他的女人,實在太不像了。難道她會是個商業間諜嗎?
何墨寒在心裡說著: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決定陪你一起玩這個遊戲。
因為宇宸之所以會被錄用,完全是他的意思,也等於說這個機會是他自己給她的。
他等著……
???
宇宸一早到何氏企業上班,何墨寒就丟了一堆工作給她,宛若是要考驗她的能耐,單單是要重新建檔的客戶資料就有十幾家。
她忍不住要懷疑,何氏企業是不是都沒有人了,否則這種工作哪需要用到他的私人秘書?
而令她火氣大到快要抓狂的另一個原因便是從一早到現在,桌上的電話從未斷過。每一通都是找何墨寒的,且每一通都是女人打來的。
何墨寒卻交代只要是女人的電話一律不接,害她為了應付那些女人,還被罵得狗血淋頭。她想痛罵回去,因為她們大都是想問何墨寒什麼時候才要再去找她們?
簡直是丟盡女人的臉,渴望男人竟然渴望到這種程度!真不知何墨寒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可以讓她們如此不知廉恥、拋棄女人應有的矜持而去問男人何時要去眷戀她們?
宇宸真不知是要同情她們,還是要為她們感到無盡的悲哀!
來了,又來了!
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了?
這不知是今天早上的第幾通電話,宇宸連看也沒看,抓起電話劈頭就大罵:「何墨寒己經死了,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找他了。」
宇宸連給對方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一口氣說完,啪一聲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只是電話掛斷不到三秒鐘,隨即又響起。
「我跟你說何墨寒他死了,你不懂嗎?」
「宇秘書,你在說什麼?」何墨寒莫名其妙的被詛咒,心中頗不是滋味。
「是!總裁。」宇宸在心裡暗自叫苦,這下該死的人換成了她自己。「總裁,你有事交代嗎?」
「你現在進來。」何墨寒丟下這句話後,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宇宸看著手中的電話發呆著,看來她這次死定了。
一個人就算有再好的脾氣,她不相信親耳聽見別人詛咒他,還能不生氣。
她能肯定,何墨寒絕不會是有這種修養的人!
宇宸只能硬著頭皮進去,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敲了一下門,就直接推開門進去。「總裁,你有什麼吩咐?」
宇宸的頭低得不能再低,她實在有些害怕見到他一張氣炸的臉。
何墨寒見她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心中一股怒火頓然煙消雲散。他的嘴角勾起了一股淡淡的笑容,雙手環抱於胸前。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像剛才電話中的聲音,令人聽起來就嚇到四肢發麻。
「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詛咒我死嗎?」他的聲音好輕、好柔。
「我……」宇宸還是不敢抬起頭看他,雖然他的聲音裡似乎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我不是有心的。」
「既然不是有心的,為什麼不敢抬起頭看我?」
「我……」宇宸依舊沒有抬起來。
何墨寒離開辦公桌後,走到她的面前,用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宇宸竟然還將眼睛給緊緊閉起來。
「把眼睛張開。」何墨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得很清楚。
宇宸硬是不肯張開,想必何墨寒現在的臉色一定氣得比青面獠牙還要難看。她可不希望白天在何氏企業上班已經是個夢魘,晚上睡覺還會做惡夢。
「我是因為被你那一脫拉庫的女人搞得煩死了,才會在一氣之下乾脆說你死了,讓她們別再打電話來煩你。」
「一脫拉庫?」瞧她把他說成了寧濫勿缺型的男人,只要是女人,管他是胖是瘦、是老是少、是美是醜都來者不拒。「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必詛咒我。」
「對不起。」宇宸知道是她的不對,因此氣焰不敢太高張。「但是可否請你那堆女人別在上班時間打電話來吵我?」他又不接電話,害得她每一通電話都要解釋好久。對方高興就溫柔的掛斷電話,要不高興還先痛罵她一場,再將電話給摔掉。
「你知不知道秘書的工作是什麼?」
「當然知道。」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去問問她大哥宇擎的秘書,看以前她是怎麼應付宇擎那堆女人的電話,她真的有需要去向她請益、請益。
「那你一定也知道幫上司擋掉不想接的電話也是工作的內容之一吧!」
「那是沒錯,但是總沒有人像你一樣,女人多得跟燒餅上的芝麻一樣多吧?」宇宸忍不住嘮叨。
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好奇他如何能有這般的能耐,她也不會一個人身陷狼穴,只為得到真正的答案。誰教「實」雜誌所報導的事一定是要有憑有據,否則她也不需要如此糟蹋自己,把自己累得像頭牛。
「芝麻!」何墨寒對她的遣詞用語實在感到佩服。「我還頭一次聽人將女人比喻成芝麻,不過還頗為貼切。只不過我很好奇你是一粒白芝麻,還是黑芝麻?」
「我?」宇宸瞪大了眼驚,看著從他眼神中迸出那灼熱眼神,令她的一顆心揪了一下,心跳漏跳了幾拍,呼吸也益發急促。
怎麼會這樣,她單是被他看著,體內就好像有一把火在狂燒著她,她感覺到好難過、好難過!
不行,她如果不出去吸口新鮮的空氣,一定會因窒息而亡。
宇宸突然用力的推開了和她僅有幾公分距離的何墨寒,轉身要衝出他的辦公室。
然而她才剛轉身,手臂就被他給拉住了。
何墨寒一個用力,便將要逃出去的宇宸拉進了懷中。
宇宸拼了命的在何墨寒的懷中掙扎著。「你放開我,我還有很多的工作還沒做完,我……」宇宸接下去的話全被吞進了何墨寒的口中。
何墨寒趁著她喋喋不休時,吻住了她的唇,更利用她張著嘴說話的時候將舌頭滑了進去,與她的丁香小舌輕微碰觸。她的味道竟然這般甜蜜,口中一股酸酸甜甜的檸檬昧,清新迷人。
何墨寒原只是想制止住她的講話聲,誰知道他一沾上她如上了三秒膠的唇,再也離不開。他的手在她的背後上下游移撫摸,透過衣服,亦能感受到從她的皮膚上透出來的熱度。
這小女人外表十分強悍,可是內心深處裡卻如一顆火球般滾燙,只待有人將外面那層包裡著火球的外殼給剝開。
他很樂意為她剝開那層外殼!
何墨寒感覺到她的身子愈來愈軟,人都快癱軟在他的懷裡。他為了不想嚇壞她,也不想在第一次就將她給搾乾。
他終於離開了她紅艷的唇上,然後又在她的面前用舌尖舔舔自己的雙唇,那樣的動作極盡挑逗意昧,讓人看了不禁臉紅心跳。
「這是你的初吻?」何墨寒從她笨拙的反應,猜想她在這方面應是毫無經驗。他的心裡因她的笨拙感到欣喜,這還是他第一次吻一個沒有接吻經驗的女人。
現在的社會,有一些還是小學生就已經是接吻高手。更別說她是個已經二十四歲的女人了,竟然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
她的保守或許己能列入稀有動物受到保護。
「才不是。」宇宸說什麼也不會在他這個「濫」愛高手的面前承認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過接吻的經驗。
宇宸雖然沒接吻的經驗,卻也能感覺到何墨寒是這方面的箇中高手。否則又怎能讓一脫拉庫的女人對他死心塌地,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是嗎?」
「總裁,現在是上班時間,難道你連員工也不肯放過嗎?」宇宸有了理智,便恢復了她慣有的伶牙利齒。
何墨寒贊同的點點頭。「這個建議值得參考。」
「喂,你不是從來不沾惹你的員工嗎?」難道外面的傳聞是錯誤的?
何墨寒是個怎樣的人她很清楚,他又怎麼可能不善加利用機會,捨近求遠的去外面找女人。即便他若想要一個女人,不管他人在哪裡,只要開口,就有女人自動送上門。
「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破例」的,不是嗎?」何墨寒的笑容裡帶著一絲的邪佞,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
「可是……可是我……」
「還是你希望我不要破例?」
「我當然希望你不要破例。」她只是來調查他,才會來何氏企業當秘書。她可不希望真相都還沒查到,她就失了清白。
何墨寒真是個魔鬼呀!一個專門吃女人的魔鬼,而且還是吃漂亮女人的魔鬼!
宇宸從來都不曾覺得自己的長相有多美,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自己其實還是可列入美女之列,否則又怎麼入得了何墨寒的眼呢?
「這麼說,你是要我先把你開除之後,再納為己有嗎?」這他倒是可以考慮,只不過,如果宇宸能夠繼續當他的秘書,無聊時能找她拌拌嘴、舔舔她的滋味、抱抱她,這不比將她關在他金屋裡,只有回到家時才可能見到她來得好。
況且以宇宸的個性,她也絕不會是個聽話的金絲雀,願意乖乖的被豢養著。
「你要把我開除?」宇宸瞪大眼睛,大聲的問他。
「你很需要這份工作嗎?」何墨寒看她的反應,好像一旦他要開除了她,她就活不下去的樣子。
「我當然需要。」
「你很缺錢嗎?」
「不缺。」雖然她個人不是很有錢,卻還不至於缺錢用。
「這份工作對你來說應該可有可無。」
「我不缺錢不代表我不需要這份工作。」宇宸急著回答,她的反應又增加了何墨寒心中的懷疑。
宇宸會真的是別家公司派來的商業間諜嗎?
看她的樣子似乎又不像。
不管她來何氏企業有著什麼樣目的,總之她絕不會稱心如意。反之,他還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想他何墨寒在女人堆裡打混了這麼多年,還從沒遇上她這一型的女人。對他來說這是新鮮的感覺,也會是一個大挑戰。
「你為什麼這麼看我?」宇宸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身上好像有千萬隻毛毛蟲在爬。
「你這麼冰雪聰明,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看你。」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宇宸似乎忘了自己現在還被何墨寒擁在懷中。
「那你要不要當我肚子裡的蛔蟲?」
「我才不要,我人當得好好的,我什麼要當那種噁心巴拉的無骨生物。」一想到那白色的生物,宇宸就感到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何墨寒對她的反應是實到感到好笑,她所擔心的竟然不是會被他吃了,而是那種無骨生物!
她的直接,更加深他想瞭解她的心。
「誰要你當那種無骨生物?」
「是你自己說的,要我當你肚子蛔蟲,蛔蟲不是無骨生物嗎?」他這種記憶怎有辦法去經營這樣的大公司。
「我說要你當我的蛔蟲的意思是指當我的女人,如此你才有機會來瞭解我。」何墨寒說著說著,又想要吻她,才吻過一次,他已經戀上她口中的味道。
宇宸意識到他的舉動後,突然用力的推開他,往後退了好幾大步。「我外面還有一堆的工作得趕快去做。」話一說完,便拉開門逃了出去。
何墨寒的嘴角漾出了一絲詭譎的笑容,就像看到美味可口的獵物,他是需要一些時間,設計好陷阱讓獵物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