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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男別亂咬 第5章 作者:莫顏
    軟軟的唇瓣,自動往他嘴裡找甜頭吃。懷中的吸血鬼新生,笨拙的舔吮著殘留在他嘴裡的美味,還伸出柔軟的小舌,往他嘴裡吸吮著,試圖多分一杯羹。

    鍾易倫因為這意外的吻而一時怔仲,他沒有阻止她,只是瞪著眼,看著小傢伙雙手攀繞在他的肩膀上,不斷的吮吻他、舔他,還發出津津有味的啾啾聲,甚至連他唇角沾上的血跡,都舔得一乾二淨。

    他訝異的眸子逐漸轉成了幽深,因她無心的動作而燃起一絲闇火。

    他明白,小傢伙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因為體內產生對血的渴望,而驅使她單純的做出這個舔吻的動作。他也察覺到,一顆冷硬沒有跳動的心,因為她的無心挑逗而有了熱度。他是活了幾百年的吸血鬼,什麼女人沒嘗過,英俊的相貌加上吸血鬼特有的魅力,要迷惑女人太容易了。

    然而,他卻被她迷惑了。

    小傢伙舔完之後,又向他嗚嗚的抗議,彷彿在埋怨吃不飽。

    她那依賴孺慕的表情和眼神,深深吸引了他,冷硬嚴肅的五官線條,也不自覺轉為柔和。

    眼前的她,就像是剛出生的吸血鬼小貝比一般,令他心旌搖曳。

    「還想要?」

    她點點頭,毫無心機的對他露出渴盼的模樣。

    他試著成全她,吸了一口自己手腕上的血,低下臉用嘴餵她,而她也乖乖的張開嘴,承接他的哺啜,就像喝奶的小貝比一般,汲取他口中的甘甜美味,喝得津津有味,最後還會舔舔他的嘴唇,並回以開心的笑容。

    好可愛……恍若心湖被撩起餘波蕩漾,他竟然因她無心的挑逗脹紅了臉,緊盯住她的笑顏不放。這是什麼異樣的感覺?心口坪坪然的,很奇妙,就像剛當上爸爸一般,也像是初戀,有一股甜蜜,也有著悸動。

    黑眸凝望著她莖球迷人的小嘴,品嚐的慾望,像烈焰高張,他……想再多嘗一下。

    鍾易倫情不自禁的低下臉,啄吻她的唇,而她以為他又要餵她了,開心的迎合,試圖在他唇裡找尋那甜美的滋味。

    摟住她嬌軀的臂膀,悄悄縮緊,貪婪的薄唇,細細品嚐這兩片柔軟溫熱的唇瓣,滑入的火舌糾纏著。

    他很訝異,吻她竟是如此美好的享受,撩撥他塵封已久的熱情。

    放肆的舌尖,貪婪品嚐她的味道,他對她,生起了鮮血以外的渴望;他想吻她,也很喜歡吻她,並詫異的發現,自己下半身有了反應。

    江蜜雅昏昏沉沉的,像飄遊在夢境之中。她夢見自己和一個男人接吻,那感覺是那麼真實,他不但親她的嘴,還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結實的胸膛壓在她身上,火一般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罩住她胸前的渾圓,撫摸她的胸脯。

    在那大掌的揉捏下,她感到一股熾熱難耐,而渾圓上的蓓蕾也在指腹粗糙的摩擦中,變得挺立……

    咦?

    她像是突然從一場夢境中醒過來,當神智清醒時,赫然發現這不是夢,真的有一隻手放在她的胸部上,還有一張嘴在親她的臉,有個男人正在佔她的便宜。

    她猛然推開對方的懷抱,這突然的動作也讓鍾易倫一愣,下一秒,一個巴掌不客氣的送來。

    「色狼!」清脆的巴掌聲,打得絲毫不手軟。

    鍾易倫摸著火辣辣的左臉,錯愕的看著她。

    江蜜雅紅著臉,氣呼呼的指責他。「你怎麼闖進來的!臭吸血鬼,你、你竟然佔我便宜!」她雙手護著自己,急忙把凌亂的衣服穿好,想不到這個吸血鬼不但要吸人血,還要乘機吃人家豆腐。

    鍾易倫一時之間也糊塗了,他驚訝的望著她,奇怪她的態度前後一百八十度大改變,再仔細觀察,她的眼神已經不再迷離了,彷彿恢復了原先的樣子。

    他雖然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知道這肯定是變身吸血鬼的後遺症。

    該死,他被打得好痛!

    「大色狼,不要臉!」她指著他,氣得跺腳。

    被這般冤枉,他可不服氣了,要知道,通常都是女人投懷送抱的黏上來,他排斥都來不及,竟然被說是色狼?!

    他雖然是吸血鬼,但他可是很有格調的吸血鬼。

    「這位女士,請你搞清楚,是你自己先黏上來親我的。」

    「騙人!我怎麼可能會親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以為長得帥就自以為是了,她才不吃這一套呢。

    「你剛才對我做的事,難道全都不記得了?」

    「你少故弄玄虛轉移我的注意力。」眼兒一瞄,她赫然瞧見躺在地上的周建宏,趕忙跑到建宏旁邊尋求保護,不管如何,這時候房裡最危險的人是那個吸血鬼,她跟建宏之間的恩怨就先擱下。

    「建宏、建宏!」她慌張的扶起男友半個身子,察看他蒼白的臉色,抬起臉瞪向鍾易倫。「你吸了他的血?」

    鍾易倫感到啼笑皆非,這女人真的完全不記得了,還誣賴給他。

    「抱歉得很,他私生活很亂,不合我的胃口。」

    「胡說八道什麼,他看起來貧血的樣子,根本就是你的傑作!」

    鍾易倫現在更加肯定,這女人的身子正在起變化,也就是說,她剛才對他挑逗,全是在毫無意識之下進行的,而且是後遺症所致。

    在明白這一點之後,不知怎地,他竟然無端升起一股失望。

    「我不喝劣等血,那太侮辱我的品味。」不用親自品嚐,光是用聞的,他就知道這男人的血不好喝。

    她見鬼的瞪他。「劣等血?血還分劣等和優等?」

    「當然。」他神情孤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看他睥睨的樣子,讓她深深覺得這個吸血男真的好欠扁喔!「如果不是你搞的鬼,他為什麼臉色那麼蒼白?」

    他冷哼一聲。「因為吸他血的人是你。」

    不會吧?吸血鬼控告她吸血?吸血鬼說的果然不是人話,而是鬼話連篇!

    「我又不是吸血鬼,我怎麼可能吸他的血。」

    「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若非我及時阻止,你遲早把他的血吸光。」他一副施恩的表情。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是來救她的,讓她聽了很火大!剛才是誰親她的嘴,又是誰摸她的胸啊。

    她真的生氣了,就算他是吸血鬼,她也要罵個過癮。

    「臭吸血鬼!色狼!騙子!胡說八道!」

    每一個字,都像箭一樣,很不給他面子的射過來,鍾易倫一張俊臉被她罵得既錯愕又難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常人有機會當著他的面來罵他,他一向冷然看世間,不喜歡跟常人有牽扯,也討厭女人黏上來,他難得對她有好感,看在她是稀有動物分上,對她多方照應,她卻不識抬舉,罵他色狼就算了,居然說他是騙子,實在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真不信?」

    「鬼說的話,鬼才信咧。」

    他做了個深呼吸,還揉了揉眉心,告訴自己要保持格調,雖然他現在非常有打她屁股的衝動。

    懷中的人動了下,江蜜雅忙低頭,驚喜的發現周建宏醒了。

    「建宏,你醒了,有沒有怎樣?哪裡不舒服?」

    她語氣中的關心和緊張,令鍾易倫不由得擰緊濃眉,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周建宏從恍神之中,逐漸恢復了神智,一開始,他是茫然的,彷彿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直到他的目光對上江蜜雅,霎時變了臉色,像是見到怪物一般的連連爬著退開。「別過來!」他大吼著。

    「建宏?你怎麼了?」她不明白,為何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見鬼一般。

    「你是瘋子!神經病!」

    她呆住,目瞪口呆的看著男友,繼而冒起無名火,插著腰質問他。「你幹麼罵人啊!」

    「你這女人太可怕了,竟然吸我的血,我差點被你害死!」

    這話果然讓她大受震撼,低呼道:「我吸你的血,怎麼可能啊?」

    「你是怪物!你有病!」他一邊向後爬,一邊指著她大罵。

    她從沒見周建宏如此激動過,而且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假裝,是真的很害怕,這讓她心驚,心想難道……自己真的吸了他的血?怎麼會呢?雖然她沒印象自己所做的事,但她的確知道自己怪怪的,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覺得好渴,那種渴,並不像是對水的渴望,反而好像是對血的渴望?

    「我瞎了眼才會跟你交往!想不到你這麼可怕,你真的有病!瘋子!別再來纏我了!」周建宏一邊說,一邊退到門旁,開了門,急急忙忙逃走。

    江蜜雅呆立著,整個人動也不動,周建宏的話依然在耳邊迴響,讓她遲遲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現在你相信了吧。」鍾易倫輕哼,總算可以還他清白了。

    江蜜雅緩緩回過頭,狠狠瞪著他。

    被她這麼一瞪,他也愣住了,不由得收起輕鬆的態度,而且莫名其妙的連皮都繃緊了。

    「幹麼?」她那怨惹的眼神,令他沒來由的心虛。

    「都是你害的。」她指著他,憤怒的眼神幾乎要冒出火來,氣呼呼的瞪著他,一字一字的咬牙道:「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喂,話不能這麼說,明明是你來咬我。」

    「如果你不來惹我,我又怎麼會咬你!」她憤怒的走向他。

    一發現她逼近,鍾易倫立即往後退,一邊跟她保持距離,一邊辯解:「我怎麼知道你會吸我的血,又怎麼知道你會產生變化。」

    「你害我變成吸血鬼了!」

    他更正。「正確的說,你只算半個吸血鬼。」

    她氣呼呼的想打他,可他的速度更快,不管她怎麼追,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而且他甚至還能飛上天花板,像壁虎一樣貼在上面。

    既然她變得會吸血,不管再發生多麼駭人的事,她都不驚訝了。

    「你給我下來!」她憤怒的警告。

    鍾易倫一臉汗顏,他當然不要,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怕女人的一天,不知怎麼著,他對她就是怕。

    吸血鬼有著異於常人的身手,他們晝伏夜出,迅如猛獸,一躍上屋頂,力大無窮,可是一瞧見她怒氣沖沖的神情,他的反應卻是閃躲。

    好在她除了有吸血的反應,並無其它神力,所以抓不到他,看著她跳呀跳的,也想學他一樣貼在牆壁上,那笨拙滑稽的樣子,引得他不禁感到好笑。

    「別爬了,我說過,你只算半個吸血鬼。」

    江蜜雅試了好幾次都徒勞無功,而這可惡的吸血鬼竟然還嘲笑她叩禁不住氣得跺腳,突然感到一股委屈,令她悲從中來。她放棄找他算帳,突然轉身就走,這意外的反應,讓他愣住。

    江蜜雅走回臥房,坐在床上,眼淚就這麼一滴一滴的掉下來。

    天花板那抹影子,也跟著爬向臥房門口,由上往下露出頭,朝房間裡瞧去,見她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嗚嗚地哭著。

    她感覺到吸血男來到她旁邊,站著不動,她不想理他,哽咽的命令:「這是我家,請你離開。」

    她的眼淚,令鍾易倫眉頭不由得擰緊,因此他並未離開,反而坐在她身邊陪著她。

    那張佈滿淚水的臉,抬起來瞪著他。

    「你幹麼還不走?難道還想吸光我的血啊?」

    「你已經是吸血鬼了,就像人不會吃人,吸血鬼也不會吸同類的血。」

    聽他這麼一說,她哭得更傷心了。「嗚嗚嗚!我變成吸血鬼了!」

    他伸出大掌,想要幫她拭淚,他不喜歡看到她哭。「別哭。」

    她不領情的打掉他的手。「我錢被偷,先是失業,又是失戀,現在還莫名其妙變成吸血鬼,還有誰像我這麼倒霉?錢沒了可以再賺,工作沒了可以再找,男友跑了可以再交,但是我不要變成吸血鬼——嗚嗚嗚——我不要吸人血啊!血淋淋的好可怕,我不要殺人呀!」

    一想到她從此以後要過著可怕的吸人血日子,一向樂觀的她,也禁不住感到絕望害怕,再次痛哭失聲。

    「誰說當吸血鬼就得殺人?」

    她抬起頭,抽抽噎噎地說:「吸血鬼不都三更半夜的去找被害人,往他脖子上一咬,然後吸乾他的血嗎?」

    「當然不是,並非所有的吸血鬼都那麼嗜血,你別被電影誤導了。」

    她眨著迷濛的淚眼,一臉迷惘。

    他以前輩的身份,更正她錯誤的觀念。

    「好歹我們吸血鬼也活了幾百年,也會因應時代來改變我們的習慣,就算不咬人,也照樣可以生存。」別以為吸血鬼都那麼野蠻,把人咬得血淋淋,要知道,當吸血鬼也可以很優雅的,吃要有吃相,喝要有喝相,原則很重要,可別丟了他們的面子。

    還有,哪種血不能喝,哪種喝了會有後遺症,都得從頭開始教會她。

    既然把她變成了半個吸血鬼,他就得負起教育的責任,告訴她當一個有格調的吸血鬼並不是那麼簡單,這其中的學問可是很大的。

    聽到他這麼說,她又燃起了希望,吶吶地問:「真的嗎?」

    「我沒必要騙你。」他伸出大掌,為她拭去淚水。「別哭了,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

    他不喜歡看她掉眼淚,別的女人哭,都不關他的事,但她哭,卻讓他感到一陣心煩意亂,無法就這樣擱置不管,彷彿見到自己的小孩第一次跌倒般,會心疼。

    「你雖然已經產生吸人血的習性,但是並未完全進化成吸血鬼,而且你的牙齒也跟正常人一樣,在我看來,你只是有吸血鬼的特性,但外表還是跟正常人類一樣。」

    「嗚嗚……」她的眼淚再度撲簌簌的掉下來,哭得像小可憐,雙手揪著他的衣,就像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令人憐愛,看在他眼中,心疼極了。

    「如果你完全變成吸血鬼,放心,我會照顧你的。」

    當他說出最後一句話時,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他一向喜歡孤獨,不喜歡有累贅,但是對她,就是很自然的脫口而出。望著她,他心中升起一股熱,原本為她拭淚的大掌,禁不住將這哭成淚人兒的小傢伙摟入臂彎中。

    咦?

    江蜜雅泛著水光的視線,往下瞄著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以及未經允許圈住腰間的手臂,發覺自己被他給摟在臂彎裡,蹙起秀眉,不客氣的把他給推開。

    「誰說你可以抱我?走開走開,離我遠一點。」她忙保持距離,突然想到,這人有前科,是個色狼,不可以太靠近。

    被她如此唾棄,鍾易倫心中還真頗不是滋味,幾百年來,他一直很受女人歡迎,現在卻遇到一個完全不受他誘惑的女人。而且,他發現自己非常不喜歡她現在防備的模樣,老是不給他好臉色。像她之前多可愛啊,不但自動黏上來抱著他,還像小女人一樣撒嬌,那時的她,令他心頭沒來由的坪動,只可惜維持不久。

    每個人在蛻變成吸血鬼的過程,多少有些不同,後遺症也不同,這中間的原因他並不明白,心中卻不禁期待。

    他很喜歡剛才她一把撲向他懷裡,舔著他嘴唇的行為,令他沒來由的升起慾望,那是不同於對血的渴望。

    被她下逐客令,沒戲唱了,他只好拍拍屁股走人,還沒走到門口,身後便有一隻手揪住他的衣角。

    「喂,你去哪?」

    鍾易倫回過頭,奇怪的看著她一臉的質問表情。

    「你不是要我離遠一點?當然是爬回我的棺材去安眠,現在是白天,你以為吸血鬼白天能去哪裡?做日光浴找死嗎?」

    她聽了,臉色才稍緩。「那就好,別忘記你剛才說的話。」

    「我說了什麼?」

    「你說你會照顧我啊,是你害我變成吸血鬼,你可要負責啊,要是對我置之不理,我一定不饒你。」

    她就怕他死不認帳,要知道,歷經這巨大的變故,她其實是很茫然、很惶恐的,內心極度不安。

    那倔強的表情裡,展現小小的懦弱,像是擔心被拋棄的小孩一樣,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怕他真的一走了之似的。

    這一切,他全看在眼裡,一下要他走,一下又不要他走,不禁感到好氣又好笑。

    「我就住隔壁,還能走去哪裡?」

    「那可不一定啊,說不定你會偷偷搬走。」

    鍾易倫揉了揉太陽穴,真是麻煩的女人,可是,他內心卻似乎挺滿意她表現出需要他的樣子。

    「放心吧,我不會食言。」

    「你保證?」淚水未乾的雙眸,企求的望著他。

    黑眸轉為幽深,添了抹溫柔。「我保證,行了吧?」

    她這才鬆開手,點點頭。「好,那……你別睡太死喔,如果我叫你,你一定要趕快過來,不然我可不原諒你。」

    「遵命,行了吧,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嗎?」

    她猶豫了下,緊抓住手臂的兩隻小手才鬆開,他望了她一眼,便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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