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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醫生的貓咪情人 第6章(1) 作者:懸苑
    下班的時候天空中居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早晨出門還是晴空萬里,幸好安絮有時時刻刻帶把雨傘在身邊的習慣。

    明明說今天是晴天的,撐開傘,安絮有點憤然地走進細雨裡。

    街上有許多奔跑的行人,來的往的,安絮在他們中間悠哉悠哉,這場雨下得真沒道理。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每天必經的那個分岔路口,安絮想了想,那一次,她好像是要去買什麼東西吧,然後在那條路上看到了司睦心理咨詢室。

    像這場雨一樣,一切都沒有預兆,讓人沒有選擇的餘地。

    紅燈又變成了綠燈,安絮穿過馬路,對行人來說,人生是沒有黃燈的,任何時候都沒有。

    她繼續往前走,腦海裡盡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然後就看到了趙司睦。

    他就在她的前面,與她隔著十來步遠的距離,沒有撐傘,他的灰色西裝上有一些小雨珠,漸漸有增加的跡象,他走得很慢,慢得像是在雨中散步。

    行人從他身邊匆匆經過,都要不自覺地看過去一眼,這個男人是遇到了什麼失意的事嗎?

    不知不覺安絮停了將近一分鐘了,她覺得她跟趙司睦之間的距離好像又遠了一點,歎了一口氣,她忍不住抱怨今天這場不受歡迎的雨。

    頭頂突然多了一片粉紫色的天空,趙司睦錯愕地回頭,目光愣在傘下的秀顏上。

    安絮把手伸出傘外,雨絲很快吞噬她的指尖,晶瑩的雨珠停在白皙的肌膚上,她呆了一下,雨好像下得比先前密了些。

    收回手,她又在衣服上擦乾,不過不是她的。

    趙司睦看著衣襟上的濕手印,為什麼這個人做這些事從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而他已經學會不那麼吃驚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還是走得很慢,安絮先打破沉默:「聽說下雨天不撐傘還在外面走,腦袋會進水哦。」

    趙司睦微笑,「是麼?」

    「不知道,」安絮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小時候我不喜歡撐傘,書包本來就很沉了,媽媽還非要塞把傘進去,每次她一轉身我就把傘偷偷拿出來,安飛看到了就說下雨的話他絕對不跟我共傘。可是真的下雨了他又會等我一起回家,舉傘的手還盡量往我這邊靠,結果回到家他自己卻淋濕了。有一次我跟安飛吵架了,那天也跟今天一樣,放學時突然下起大雨,我在教室門口等安飛,可是等了好久他都沒有來,我就淋雨跑回家。回到家,爸爸一邊給我擦頭髮一邊說,下雨天不撐傘的話,腦袋就會進水。我抓住爸爸的手,非要他把我的頭髮擦得一絲水汽也沒有。

    「頭髮剛擦乾安飛從外面衝進來,跳到我面前怒沖沖問我跑哪裡去了,原來他一直在自己班的教室等我。後來我給安飛擦頭髮,我跟他說,下雨天不撐傘的話腦袋會進水,他卻說,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相信。」

    趙司睦以為她會哭,所以一直小心觀察著她的神情,安絮說完微微低下眉,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終於放下心來。

    上一次她流著淚的臉還會不時地盤旋在他的腦海,把她弄哭他覺得罪不可恕,為此他怨恨那樣的自己。

    安絮抬起頭,剛好撞上趙司睦的視線,目光交織片刻,趙司睦溫柔地笑開,「我不覺得那是笨蛋。」

    安絮一愣,隨即笑著看向前方,「是麼?」

    趙司睦沒有應聲,安絮沒有等到他的回話也不再說話,周圍的空氣慢慢地沉澱下來,與他們一同沉默。

    兩個人安靜地走下去,沒有人問這是要去哪裡,或者這是要去做什麼,他們只是在同一把傘下,撐傘的人往哪邊走,另一個人就跟著往哪裡走,也許是去一個未定的地方。

    安絮不知道自己一下子變成了掌舵手,她暗暗地留心趙司睦在他們之間刻意留出來的距離,一路走來他永遠與她保持兩個拳頭遠,她靠近一點點,他會立刻退開她靠近的距離,走了這麼久,一直如此。

    安絮乾脆停下來,「趙司睦。」

    趙司睦微訝,「在。」

    安絮斜著眼睛看他,「我身上是不是有刺?」

    「怎麼會這麼說?」他不解。

    安絮指指他們中間,「我身上要是沒有刺你為什麼非要離我這麼遠?兩個人共傘,中間還能淌條河,知道結果是什麼嗎?就是這樣。」安絮把傘換到另一隻手裡,空出的手往那隻手的手臂上輕輕一抹,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朝趙司睦的臉上甩去。

    他側頭避開那些飛濺的水珠,歉疚地看著安絮,「我……」

    「你什麼你。」安絮氣焰正高。

    趙司睦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乖乖地往她的身邊靠,哪敢再有什麼。

    被阻斷的旅程重新開始,一直延伸到安絮家的樓下。

    從她手中接過傘,趙司睦對她點點頭,「上去吧,記得要把頭髮擦乾。」她的話,應該會故意忘記吧。

    安絮猶豫地看著他,後來雨越下越大,他幾乎把她整個護在懷裡,為她擋去大部分的風雨,結果當然他自己被淋濕了。

    叫他上去?不叫他上去?叫,不叫?叫!不叫!叫!不叫!叫不叫……

    「還有事?」趙司睦低聲詢問,不然為什麼還不上去。

    安絮別開臉,背在身後的手不安地絞著衣服,「那個,上去把頭髮擦乾再走吧。」

    趙司睦目光一緊,追隨著她跑開的身影,猶不置信她剛才說了什麼。

    安絮一邊等電梯一邊注意身後的動靜,周圍的感覺告訴她,趙司睦沒有跟上來,可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就在她愣神之際,電梯的門開了。

    從裡面迅速地跑出一個小男孩,安絮被他撞了一下,身體下意識往後退,不期然又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裡,她詫異地回頭,正好對上趙司睦溫柔的黑眸。

    安絮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說話也開始結巴:「謝、謝謝。」

    趙司睦剛準備開口,就被人搶先了,小男孩一把抱住安絮,「媽媽!」

    趙司睦全身一怔,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小男孩,眼睛裡一瞬間閃過各種情緒,驚愕的,灼痛的,這個孩子是、是……

    安絮蹲下身,伸手替小男孩擦去額際的汗珠,又整整他身上的衣服,「謙謙要去哪裡呀?」

    小男孩笑嘻嘻地看著她,「爸爸跟奶奶帶我去吃兒童玩具套餐。」

    小男孩身後的男人對趙司睦點點頭,趙司睦臉色微白,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

    男人四十歲的樣子,看上去應該屬社會上的成功人士,他就是……不會的,不會的,他這麼對自己說。

    「謙歉,媽媽還有客人,我們不要耽誤她。」一邊的奶奶把小男孩拉開,又對安絮說:「安小姐,我們先走了。」

    「媽媽再見,你的客人很帥哦。」小男孩被奶奶牽走,回頭對安絮擠眉弄眼。

    安絮的臉還是紅紅的,卻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她先走進電梯裡,又轉身等趙司睦進來。

    趙司睦站在原地與她對視,忽然垂下目光,這道門他還進得了嗎?心裡一聲喟歎,現在才想拒絕會不會太遲了。

    進去他站在靠近按鈕那一邊,所以他問:「幾樓?」

    「七樓。」

    跟著安絮進屋,趙司睦無意中發現她的鞋櫃裡擺放的全是女式鞋,為什麼沒有小孩子的鞋?唯一一雙男式鞋還穿在他的腳上,他又想起小男孩的奶奶離開前喊她是喊安小姐,為什麼?

    那一聲不能錯聽的「媽媽」又算什麼?

    「愣在門口乾嗎?進來呀。」安絮朝他招手,這個人怎麼突然變得奇奇怪怪起來。

    脫了鞋,趙司睦換上安絮為他準備的棉質拖鞋,進到屋裡,他發現這裡怎麼看都像是單身女人住的地方,心中的疑惑忍不住又加深一分。

    安絮把乾毛巾遞給他,斜眼打趣,「你知道你的樣子像是進了什麼地方嗎?」不等趙司睦回答,安絮又自己給出答案,「好像進到了賊窩,處處小心翼翼的模樣。」

    「抱歉。」趙司睦看了一眼手中的毛巾,走過去很自然地為她擦起淋濕的秀髮。

    安絮背脊一僵,竟然無法做出正常的反應,隨著擦頭髮的動作,她感覺到他的手偶爾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廓,溫溫的,一直傳到心底最深的地方。

    安絮不敢大聲呼吸,害怕失速的心跳洩露出心底的秘密,然而她執著地不把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彷彿第一次把他看清楚一般。

    每一個人都說他帥,她其實沒有什麼感覺,男模中長得帥的多了去了,所以見到他的時候她並不覺得他有多帥,可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為什麼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好像他真的有那麼帥。

    他的臉就在她的眼前,目光似水,安絮像受了蠱惑般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的唇會比他的人更溫柔嗎?

    頭頂上的動作什麼時候停下的她不知道,在她快要吻上去的時候趙司睦突然偏頭避開了,安絮呼吸一窒,如夢初醒,卻無法面對眼前尷尬的場景。

    把頭上的毛巾扯下來,一古腦地塞到他手裡,安絮扔下一句「我去換衣服」便飛快地躲進房間裡。

    心撲通撲通像是要跳出胸口,安絮靠在門上哀歎,她一世的英名全毀在今天了,毀了……

    門外趙司睦也還在發呆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開,可是他卻躲開了,抬手撐住額頭,他唇邊的笑容要多苦澀就有多苦澀。

    安絮換好衣服一直呆在房裡,她現在是做賊心虛,完全不敢出去面對趙司睦。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她,她主動跟他共傘,主動邀請他上來,還主動……結果差一點啦。可是給他的印象還不是一樣,一想到他將要把她想成那種女人,她就覺得悲從中來。

    趙司睦擦乾頭髮又等了許久,可是還是不見安絮出來,發生那種事誰都會尷尬,他抱歉讓她陷入這種境地,可是不能任由她這樣鴕鳥下去,他們必須談一談。

    拿定主意,趙司睦起身去敲門,「安絮。」

    安絮嚇得從床上跳起來,心裡忍不住埋怨他怎麼還不走,她現在哪裡還有臉見人。

    房門又被敲了敲,趙司睦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安絮頹然地坐下去,「進來吧。」她忘了這裡是她的閨房。

    她忘了可是趙司睦沒有忘,開門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一下,不過也只有一下,打開門他要找的人就端坐在床上,小臉幾乎全被頭髮遮住。

    趙司睦提步走過去,注意力突然被她身邊的東西吸引去,以他1.5的視力,要站在這裡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綽綽有餘。

    一件男人的外套而已,他吃驚的是為什麼他會覺得曾經在哪裡見過?

    目之所及,床頭櫃上疊放的男式外套,布娃娃脖子上系的手絹,為什麼?

    「進來了幹嗎又不說話?」安絮說得自暴自棄,現在不是裝深沉的時候吧。

    她很認命地等著他的質問,沒想到他卻只是沉默的,從垂下的髮絲裡偷看一眼,奇怪,他正在看哪裡?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安絮忍不住尖叫:「啊!」

    她的寶貝!

    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贓物塞進被子下面,安絮再一屁股坐上去,毫不顧忌她的行為只是欲蓋彌彰。

    趙司睦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喃喃自語般說:「原來被你拿走了。」

    「我什麼也沒拿!」安絮立刻反駁。

    趙司睦走過去,想把安絮從上面拉開,安絮突然扯著嗓子喊非禮,他的手嚇得停在半空中,再也不敢往前半寸。

    放下手,趙司睦有點無奈地在她身邊坐下,他看著她,一點也不介意她現在的貞子模樣,「安絮,你要這些做什麼?」他想不通。

    安絮想了想,開始跟他討價還價:「我要是告訴你,你就把它們送給我?」

    她為什麼這麼緊張它們?趙司睦不再猶豫,「好,送給你。」

    安絮挪了挪屁股,底下凹凸不平她坐著其實一點也不舒服,不過還是不能放鬆警惕,小心地看了一眼趙司睦,他似乎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她可以放心地講了。

    「我知道,你肯定以為我說我有失眠症是騙你的。」

    趙司睦微窘,不過換作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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