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來不及表現嬌羞的一面,就先感受到體內言紀東的慾望勃發。
第二次他就真的花時間「慢慢來」,讓她完全無法招架,只能任由情慾攻陷,然後渴切的想要他。
當他在她體內時,只是瞧著他,她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縹緲感,她是在作夢嗎?一切都輕飄飄的,心窩被滿滿的幸福塞滿,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
然後她在歡愉後睡去,迷迷糊糊的聽見水聲,過了一會又被人往浴室抱去,朦朧中她看見裡頭點滿蠟燭,經過鏡子前,她才發現一絲不掛的言紀東跟相同的自己,一瞬間她清醒了,尷尬的鑽進他懷裡。
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陣陣笑聲牽動胸膛的起伏,他為她取下鑽鏈,然後將她放進有著蘭花香的泡泡浴裡。
她被溫熱的水包圍著,完全不敢看坐在一旁赤裸裸的他。
他看著緋紅從她的臉一路蔓延到胸前,卻什麼也沒做,只是更加性感的凝視著她,她不敢對望,怕只要一眼就奪了她的心魂。
但是他後來「很好心」的怕她尷尬,所以乾脆一起坐進浴缸裡。
然後……她記得浴室裡的回音好大,她卻一直無法克制的叫出聲。
至此,言紀東總算是放她一馬,她被浴巾裹著放上床,那巍峨的身軀貼著她擁她入睡,她幾乎沒有跟任何人共枕過,但感覺一點都不壞。
在搭機離開香港前的時間裡,他們只是待在飯店房間,一有空就是親吻與撫摸,晚上幾乎都在做愛,她沒辦法拒絕他的熱情,也不能抗拒自己的慾望。
被言紀東擁抱著,真的會讓她覺得這輩子已經足夠的錯覺。
然後她好像養成習慣,就算回來了,她還是喜歡枕著他的手臂睡覺。
一根手指不懷好意的自她肩頭滑下,挑逗似的一路到她手肘,她不動聲色的騰出左手打掉,側首白了他一眼。
「不要亂來!」她用唇形說著。
「為什麼?」他倒是很自然,「剛剛出門前也不讓我吻你。」
「奶奶在看啊!」她紅著臉,這傢伙行徑越來越明目張膽。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奶奶不會見怪的!」言紀東直接勾住她的腰往身邊攬,「我看不習慣的是你吧?嗯?」
「幹麼啦!」她慌亂的抵抗著,「司機!司機在看!」
「他習慣了。」他說得自然,瞧著頸間空隙,直接吻了下去他習慣了?是啊,這部車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跟他打情罵俏過,司機要是不能做到眼盲耳聾,怎麼待下去。
從香港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早過了她承諾他搬出去的期限,不過他們極有默契的誰也沒有再提起。
現在出席公眾場合時,他總是會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身為女人當然會很開心,因為至少言紀東再也沒有跟別的女人約會,也沒有跟誰舊情復燃,他們維持固定的生活習慣,一起上下班,一起生活,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
然後半夜,她還會爬到二樓去找他。
搞到奶奶後來直接叫她到二樓去睡,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但身為秘書,她就非常的尷尬了。她在工作上試圖維持專業水準,但這男人人前人後毫不避諱,總是用昭告天下的方法告訴大家他們一定有關係,搞得她心亂如麻。
希望他記得,他是言紀東,過往有數不清的女伴、名模,甚至還有個魏芸芸。
她享受他給溫柔,卻仍有種不踏實感,她害怕自己只是他那片森林裡的過客。
「別鬧!」她越想心情越不好。
言紀東當然注意到她突然沉下的臉,偏偏故意勾著她不讓她閃躲,他喜歡跟她把話說明白,不喜歡她生悶氣。
回想著方纔的對話,他很快察覺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讓她在意的話。
「你又在生氣?」他放柔了聲音。
「別哄我。」她輕歎口氣,「我遲早會習慣的,只是你得給我時間。」
「習慣什麼?」
「習慣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她笑得有點淒涼,「我本來該守住界線的,是我自己不想後悔……但既然我選擇了,我就會去調適。」
言紀東睨了她一眼,對她的言論相當的不以為然。
他不否認他過往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但那不代表他不會擁有唯一。
總是會有一個值得他用真心去付出與對待的女人,他以為方婕宇應該感受得到他對她的特別與重視。
「我不懂該調適什麼?」他微慍,撫弄著她的耳環。
「你說呢?我總不能把所有的情感都投注下去吧?」她有點難受的撫上他的臉:「我很怕受傷,你知道的,我真的很害怕。」
「那你就要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他壓住她的手,那眼眸裡透出的是一種肯定的耀眼。「除了你,我不想要別人。」
方婕宇有些驚愕,她不知道言紀東會是做承諾的人?
之前他跟莎莉或其他女人調情時,從來也不見他回應任何關乎承諾的事。
這讓她更害怕了!
害怕萬一她信了,最後又成一廂情願怎麼辦?
言紀東是她擁有過最美好的事物,她不能再承受屬於自己的東西又一次被奪走!
「早啊,兩位!」還沒進辦公室,娃娃就賊頭賊腦的站在外頭打招呼。
「早……」有別於言紀東春風得意的樣子,方婕宇倒是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你幹麼笑得那麼噯昧?」
「嘿,看過早報了沒啊?」她雙手放在身後,想必手上拿的就是報紙。
「沒有。」言紀東也沒有,他們早上在餐桌討論要不要幫奶奶辦畫展,在車上時他又動手動腳的,沒時間看。
「登登登登!」只見娃娃刷的把報紙攤開,「我們方秘書特寫上報啦!」
咦?方婕宇錯愕非常,集中視線瞪著全版的新聞看。
滿版全是她的照片,從小到大都有,連十六歲的生日會照片都挖得出來?最大張的是香港開幕酒會時她穿著那件粉紅色禮服,身邊站著言紀東,而他該死的正緊握她的手!
她螓首低垂,粉頰嬌羞,淺淺的笑漾在嘴角:斗大的標題寫著——方家落魄千金,攀上花心少東!
「有沒有搞錯!」她尖叫起來,一把搶過報紙,「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還有雜誌耶!上面拍的是你們一起上班的樣子。」娃娃祭出雜誌,那彩色的頁面拍的是他們手牽著手一起上車的模樣。
天啦!為什麼會有這種事?媒體為什麼要挖她的過去?她憤怒的看著報紙上的報導,從她是方利的千金開始,週歲時她父親為她舉辦多盛大的慶生宴,接下來每年都有奢侈的生日宴會,宣佈破產那年,還送給她一條價值一億元的鑽鏈!
前頭陳述她過去的奢華,然後再挖出她後來的生活,每一個打工的地點與性質,全部被寫得清清楚楚。
「這張拍得真好。」言紀東來到她身邊,指著那張她穿著粉紅禮服的照片。
「娃娃,你打給這家報社,問有沒有這張照片的電子檔,請他們把原檔傳過來。」
「喂!」她不可思議的瞧向他,「他們都寫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情要照片?」
「我覺得很好看啊,尤其我喜歡你這種含蓄的嬌羞樣。」他的重點還在照片。
「言紀東,這是挖我隱私,而且連我們住在一起的事都寫了!」
他瞧著她難得的高分貝,竟只是微微一愣,然後說了句「好可愛」,就輕扣她的下巴,當眾啾了一下。
「我想大家都知道。」他聳個肩,目光掃視大家一圈,再回過身子,吩咐一聲,「咖啡麻煩了!」接著走進他的辦公室。
氣、氣死她了!她才在為報章雜誌的揭人隱私生氣,現在他又當這麼多人的面吻她?她都不知道該氣哪個了!
「我們是都知道啊!太明顯了吧?」娃娃還幫忙補充,「你們一起上班的那一周就知道了。」
「是啊,香港行還特地提早三天去,想不發現都難。」另一位特助如是說道。
「回來後更是熱情如火,看了都快被烤焦了。」
咳!方婕宇紅了臉,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同事們,千錯萬錯都是言紀東的錯,他根本沒在避諱。
她疾步走進辦公室裡,躲掉後頭吃吃竊笑的一群。
「這下糟了。」她把咖啡杯重重的放在他桌上,「我會被電話煩死!」
「你每天都需要接很多電話不是嗎?」言紀東維持輕鬆姿態,讓方婕宇為之氣結。
「你明知我在說什麼,我指的是你那些女朋友的電話!」在公司裡,她一向保持著上司下屬的界線,就算再生氣還是努力表現平和。
「女朋友?」他終於停下手邊的事,抬起頭朝著她一笑,「不正站在我面前?」
方婕宇難掩驚喜,怒氣莫名其妙被澆熄了一大半。女朋友?這句話從言紀東嘴裡說出來真彆扭,她從未以女朋友自居,是因為不敢奢望。
但聽見他親口講出來,挺舒服的。
「我不敢當。」她最後還是聳了聳肩,一笑置之。「現在娃娃在幫我過濾電話,你幫我想個辦法解決這件事。」
「為什麼要想?這上面寫的、報的,是事實的我們改變不了,不是事實的我們無力改變。」他指了指雜誌上的照片,「反正你住在我那是事實,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說得容易。」她大歎一口氣,這男人根本事不關己,「你那群女朋友才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
「她們不是我的女朋友!大家逢場作戲,好聚好散,今天要是我突然沒了錢、沒了身份地位,你說她們還會是我的女朋友嗎?」他意有所指的瞥了她一眼,「這點你比我清楚。」
她瞭然於心的微笑,這方面她的確是前輩,感受得很徹底。
「那我呢?」她自嘲的向他問起自己。
「你是因為我的身份才跟我在一起嗎?」他反問,但臉上卻掛著泰然的笑容,彷彿早就知道了答案。
如果她是為了錢,只怕她會為他那迷人的笑容而感到心虛。
如果她不是,她就會因為那笑容而趨上前親吻他。
所以她難得俏皮的側首,接著繞過辦公桌,走到他的面前,彎了身,給了他一記深長的吻。
她不是,愛上他的理由說不定不超過五個,但她可以說出一百萬個不愛他的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