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被發現了,他可真敏銳,明明藏得十分隱密也能一眼看透,不愧是她看上眼的男人,果然有著異於常人的能力。
岩石後面搦娜地走出一位艷麗佳人,髮色偏金有雙銀藍色媚眸,衣著輕薄漾著波浪,腰身緊貼窈窕曼麗,刻意剪裁的低胸花領遮不住波濤洶湧的豐胸。
陽光照在頭髮上閃著金色光芒,人稱「黃金女孩」的阿伊莎款擺著腰,狀似挑逗地移動蓮步。
其實一開始她對眼前的白髮男子並不感興趣,是她兄長一再逼她前來,用意是迷惑他、引誘他,讓他陷入女人的溫柔鄉里,不再和夏家扯上關係。
可是她沒想到竟有男人能抗拒她的魅力,不僅對她的投懷送抱視若無睹,還刻意迴避她,讓她很沒面子地在意起他。
因為得不到,便更加激起她的好勝心,她就不信真有人能漠視她到這種地步,她要跟他磨呀磨地耗盡他的意志力,再將他收為己有。
「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不想對女人使出非常手段。」如果她再不知收斂,休怪他不客氣。
「你挺厲害的,居然知道我一直跟在你身後,是不是有什麼絕竅,教教我吧。」阿伊莎胸一挺,準備往他胸膛一偎。
「請自重。」司徒五月眼露冷意,身形一閃地避開直衝而來的大乳牛。
「夫!不解風情,你就不會扶我一把呀,害我差點絆了腳。」可惡,他閃得真快。
「不合宜。」沒摔倒真是可惜,他該伸出一腳絆倒她,省得糾纏不清。
「哪裡不合宜了,你覺得我不夠美嗎?」她對過人的姿色一向很有自信,但……
「不美。」
「什麼,不……不美?!」正打算接受女王級讚美的她匆地一頓,撥發的手停在耳後。
「很醜。」醜得不堪入目。
「很醜——」她用力地抽了口氣,大受打擊。
「眉是割的,鼻子隆過,削頰削下巴,唇是填厚的,抽脂換膚除雀斑,抽胸提臀除小腹。」
「等等,我全身上下都是真的,沒動過整形手術。」她天生麗質,從小到大都是男孩們捧在手心的公主。
「是嗎?但還是醜。」
「你——」阿伊莎被他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要嘔出鮮血。
不可否認她被男人寵壞了,以她富裕的自家背景和讓人迷戀的出色容貌,她根本沒受過這樣的羞辱。雖然感到憤怒,但她卻更欣賞無視她美麗的人,在氣憤過後又端起柔媚的笑臉,意圖接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大石頭。
她要征服他,讓他成為她一人所有,和天下男人一樣用愛慕的眼神注視她。
「心不美,人自然醜陋,再怎麼搔首弄姿也是徒勞無功。」
聞言,送媚的眼角嚴重抽搐,嘴邊的媚意完全凝結。「你很瞧不起我。」
「不敢,媚影,你的專長是以美色蠱惑男人,將他們所長貢獻給鷹海盟。」而他絕不會輕覷對手的實力。
「你……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聽到這個稱號,她臉色微變,不自覺地後退兩步。
「很意外我知道你的身份嗎?」司徒五月輕揚嘴角。
她咯咯地假笑。「你真壞吶!跟人家玩什麼猜一猜的遊戲,男人想要什麼我最清楚,你若是熱衷角色扮演,我一定配合到底。」
哼!她哪裡露了餡?十幾年來隱藏的身份皆不曾被發覺,為何他能一言點明連親人都不得知的秘密?
她七歲那年曾差點溺斃在女神湖中,幸好一個戴著鷹形面具的少年救了她,並吸收她成為影子。
只是她是吃不了苦的干金小姐,所以真正學到的殺人技巧並不高明,幸好她有一張令男人癡迷的嬌艷臉孔,多少彌補她這方面的下足。
「叫你的同伴離孜然遠一點,我不與貴盟對立,但別逼我與你們為敵,下一次我下手絕不留情。」這次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她驟然一驚,「藍影的手是你傷的?」
一出口,她驚覺自曝身份,眼神一利轉為防備,戒慎地盯著他的臉。
「龍門水使者,司徒五月,在此致上深深歉意。」司徒五月嘴角微勾,譏諷一誚。
「你……你是五行使者?」她臉色又是一變,暗自驚慌。
該死的血影竟然隱藏這麼重要的訊息,讓她失了制敵先機,才會落入對方的掌控中,簡直可惡至極。
當年她也不過是試著勾引她喜歡的男生罷了,沒想到一試成功被捉姦在床,血影就記恨到現在,還趁機擺了她一道,隱埋部份事實推她上戰場。
叫她引開這男人的注意力,好方便藍影取回盟內重要聖物月。淚,結果卻是把最厲害的對手留給她,讓她去送死。
「我們不是怕事,而是不想惹事,你們最好好自為之,不要惹我們動怒。」真讓他發起火,後果絕對是她難以承受的。
阿伊莎雖然驚訝,卻仍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裡。「嘖!難怪你的胸肌練得堅硬無比,讓我心癢難耐地想摸一摸。」
如果她能迷倒五行使者之一的水使者,那可是大功一件,鷹王定會大大地獎勵她一番。
想到此,她也不隱瞞蠢蠢欲動的企圖心,一手輕卸羅衫,采向渾圓胸脯愛撫呻吟,另一手撩起裙擺露出雪白大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摸。
她認為沒男人抗拒得了渾身赤裸的女體,儘管他嘴上說她醜,可她惹火的胴體卻是男人的最愛,他們總是一次次吻遍她的全身,銷魂欲死地馳騁在她體內,風流快活一番。
「穿上衣服。」司徒五月冷斥道。
「咯咯,你心動了嗎?是不是感覺氣血往上逆流,身體開始發燙,口乾舌燥地想一逞獸慾?」阿伊莎笑得淫蕩,渾身上下脫得一絲不掛。
「傷眼。」他不屑地轉身就走,不看她淫穢肉體。
誰知一顆小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來,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小腿穴道,他只覺腿一麻難以舉步,因此顛了一下,差點曲膝一跪。
就這一秒鐘的停頓,他竟被由後追上來的阿伊莎撲倒在地,她一碰到他厚實胸膛就春心大動,順應本能地上下其手,想讓他熱血沸騰,神魂顛倒,再也離不開她。
「住手。」這只難纏的八爪蜘蛛。
「呵呵,別假正經了,來嘗嘗我酥胸的滋味,保證你意猶未竟地想一嘗再嘗……」噢!好舒服,她快受不了。
「滾開,別逼我動手。」他捉住她恣意的雙手,狠狠一瞪。
「你瞧,我都準備好了,你還不趕快……」她突地一頓,笑得更加淫蕩。「噢!小可愛來了,我們要不要邀她一同快樂?」
一雙小腳出現在兩人眼前,血色驟失的小臉佈滿驚愕和難堪,面容慘白身子猶如風中枯葉,隨時有倒下的可能。
「孜然?」司徒五月看向夏孜然身後的阿漢得,頓時瞭然於心。
他被設計了。
「來嘛!艾莉亞,我們正玩得高興,你不要覺得害羞,我們一向打得火熱,不怕多個人來湊熱鬧,我……哎呀!你輕點,弄痛人家了……」哼!敢傷我,我就讓你後悔一輩子!
手骨幾乎被掐斷的阿伊莎怒瞪身下的男子,雖然痛得眼都快流出眼淚,卻仍故意搖擺著身體,似在享受他給予的快感,嬌吟連連。
赤裸女體跨騎在男人身上,這畫面看起來多麼曖昧,兩人似乎樂在其中。
眼眶倏地一紅,夏孜然以手捂著嘴,怕自己會痛哭出聲,她的心像是被鋒利的箭穿過,留下無法修補的破洞。
她退了又退,直到退至阿漢得身前才停下,轉過身想逃開這令人難過的一幕。
「你敢走試試看!」醇厚的低喝驚人魂魄,傳至背向他的女子.
照理說她是聽不見他的聲音,因為她背著他,所以讀不到他的唇語,但是她卻能感受到那股深情的震動,源源不斷地衝向她胸口。
回過頭,她抿抿微干的唇瓣,看向那雙始終注視著她的黑瞳,蒙上陰霾的心豁然開朗。
閃過阿漢得伸出的手,婉拒他善意的扶持,她面露堅決地走向交疊的兩人,拉開以為她會傷心欲絕的阿伊莎,口氣十分堅定地說道:「他是我的男人,請不要意圖侵犯他的貞操。」這次該她捍衛自己的愛情,她不會再逃避了。
「貞操?!」阿伊莎大笑她荒誕的言詞,但是看著眼前女人認真的表情,她慢慢止住笑意,露出不可置信的錯愕神情。
「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自己,我愛我所選擇的男人。」夏孜然溫柔地低視大手一張,躺在冰冷地上的男人。
「很好,你是勇敢的女孩,沒被自己的心魔擊倒。」終於等到她勇於面對自己的一刻,他很欣慰她能相信他。
「是很好。」個性柔弱的佳人朝他一笑,將眼中的淚眨回去。「但我不能原諒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被手無寸鐵的女人撲倒。」
「嗄?!」他怎麼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要跟你冷戰,在我忘記你的手曾抱過另一個女人前,我都不要跟你說一句話。」他必須接受懲罰。
「什麼?!」他被拋棄了嗎?
「沒用的男人。」臨走前,她還氣呼呼地踩了他的重要部位一腳。
「噢!你……天呀!你不能換個地方踩嗎?我還沒開葷耶!你不能害我一輩子吃素,至少得讓我先吃了你,子孫滿堂再說……」最毒女人心。
俐落地一翻身,漂亮地一躍而起,司徒五月趕緊追上悶頭直走的小女人,不斷在她身旁抱怨她的殘忍,叨叨唸唸著一生的幸福要她負責,即使她完全聽不見。
嘈雜聲漸遠,眼見計畫失敗的阿漢得握掌成拳,憤恨地擊向一旁的樹幹,鮮血緩緩往下流。
「既然拆散不了你們,就是逼我使出更殘暴的手段。艾莉亞是我的,她是我今生的新娘,誰也搶不走!」
一旁的阿伊莎望著幾近瘋狂的兄長,膽戰心驚地和他拉開距離,她是奉命而來卻不想丟了性命,這遊戲她若玩下去等於自尋死路。
雖然她是鷹海盟幫下的一名影子,但並不那麼忠心為主,該自私的時候絕不會跳出來逞能,先保重生命要緊。
風一起,樹葉發出沙沙聲,像是樹在大笑,阿漢得微瞇起眼撫上染著鮮血的樹幹,神情陰沉地揚起一抹冷笑,不知又在想什麼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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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有火在燃燒,好痛,好痛,燒著手臂,燒著身體,燒著賴以吸附養份的根。
著火了,著火了,全身浴著烈火,樹葉全枯乾了,化為一片片飛舞的火花,在星空下燒成灰燼,被風吹散,什麼也不留下。
快要死了嗎?千年的壽命終於要結束了,只是還來不及和摯愛的小女孩告別,終究得孤單地離開。
還不想死的椿樹學不會老樹的豁達,急忙和年輕的樹木們一起高聲呼喊,希望將微弱的聲音送出去,找人來救救它們。
救命呀!救命,誰快來救救我們,我們快要被燒死了,請來救救我們,火好大,好大……
救命,救命……救命呀……
「啊——老樹有危險了!」
什麼冷戰,還不到一天就破功了,單純的夏孜然終究是敵不過狡猾的司徒五月,她剛入睡時便發現有人在脫她的衣服,正想呼叫卻被吻個正著,自此野火干燒無法控制。
之後她累極地在他臂彎中沉沉入睡,不料卻被陣陣呼喊驚醒。
「怎麼了,你作惡夢嗎?」坐起身,司徒五月輕拍愛人雪背。
「不,不是惡夢,我聽見樹木在哀嚎、哭泣,求我快去救它們。」它們哭得好淒厲,讓她的心都痛了。
他失笑地將她抱在鑲中輕哄。「你怎麼可能聽見樹木的聲音,你的耳朵……」
等等,如果她真的聽到呢?
司徒五月神情一正,這才猜想她也許真擁有和植物溝通的異能,雖然有點匪夷所思,卻不是不可能,他本身就是一名異能者,擁有別人所沒有的能力。
之前取笑她能聽見花草樹木的聲音,純粹是一句玩笑話,但眼下她驚慌的表情是如此真實,讓人無從懷疑她所言屬實。
「幫幫它們,月,我真的聽見了,它們很害怕又很惶恐,可是……它們沒辦法離開……」說著說著,她眼眶盈滿淚光。
「好,我幫它們,你不要哭了。」她的淚會讓他心疼。
「你相信我?」她一臉難以置信。
司徒五月笑著替她拭淚。「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就算你說太陽從東邊出來我也信。」
「月……」她感動得直掉淚:心中漲滿愛意。
「好了,別哭得像花貓,眼淚擦一擦振作起精神,我們還要趕著去救你的朋友。」遲了,真要來不及。
「嗯!」她輕點頭。
於是夏孜然匆忙著裝,並在最短的時間叫醒眾人,不管他們是否相信她所言,就要一行人備妥救火工具,好及時搶救被火困住的樹木。
雖然睡眼惺忪的大夥兒都懷疑她在作夢,可是越靠近樹林區,那股燃燒的熱氣就越明顯,灼熱的火光讓空氣變得稀薄,呼吸也開始困難。
終於,他們知道她所言不虛,所以全都奮力地提著水桶,和她一樣急迫地往前衝,怕火越燒越大,最後波及民居。
但是當他們看到衝向天際的熊熊火光,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見那火龍一般的巨焰幾乎籠罩整個天空,盤旋下去地焚燬老樹的生命,也燒紅他們絕望的臉。
這要怎麼救?光憑幾十人的力量根本無濟於事,這場火燒的範圍太大了,大到連他們都要擔心自己會被火舌吞沒。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叫我放火的。」
驀地,一個滿臉被煙燻黑的男人跳了出來,指著司徒五月大喊他是主謀,他要燒光夏家的土地。讓它們寸草不生,無法放牧。
「你確定是他?」開口的是阿漠得.
這時從夏家大宅出來的人才發現,原來火場外圍早已來了一群人,個個整裝待發地準備全力救火,就等一聲令下。
但奇怪的是,來的大部份是鎮上的居民,就連胖得快走不動的鎮長也在人群當中,但離夏家最近的羅勃勃家族竟無一人在場。
是他們睡得太沉了嗎?火的光亮競未引起他們的注意?
「是的,他給我一百塊美金,要我在樹林裡點火。」黑臉男的指控強而有力,擲地有聲
群眾中紛起騷動,皆露出狐疑的神色。
「先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教唆犯罪對你有何好處?」阿漢得儼然是正義人士,痛心指責縱火元兇。
被冠上罪名的司徒五月淡然一笑。「憑據在哪裡,請那位放火的先生拿出我給他的一百塊美金,只要上面有我的指紋,我立即認罪。」
居然玩起這麼不入流的把戲,真是太小看他了。
「這……」原本振振有辭的黑臉男強尼忽地一吶,眼神閃爍地看向另一個男人。
「你這根本是脫罪之詞,強尼是個酒鬼眾所皆知,他一拿到錢就買酒喝,哪還有你給的錢。」阿漢得對答如流地予以反駁。
「好吧,那退而求其次,他在哪裡買酒,買了多少,又是誰賣酒給他?正好大家都在現場,把酒賣給他的人請站出來。」他倒要看誰在說謊。
火場外沒有一人往前站,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窒,人人交頭接耳地談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這不是在為難鄉親嗎?要是真有人承認賣酒給強尼,不就是間接的幫兇,同樣有罪。」他比他想像中難應付,而且聰明。
「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活該被栽贓,認不認都是我倒楣,你們寧可聽信一個酒鬼的話,也不願調查事情的真相,真教我訝異你們之中的某個人心腸竟惡毒至此,非將我逼入死路不可。」想玩他還早得很,這點道行還上不了檯面。
「你……」
司徒五月氣定神閒地走到阿漢得面前,涼涼地反問:「我有一個疑問,肯尼家族遠在島的另一頭,為什麼你們會發現火災,還比我們早到一步?」
「這……」他答不上來。
「對,我也有這個疑問,就算有人發現不對勁也是我們先吧!你來湊什麼熱鬧。」這時才趕來的沙魯不太滿意自己居然是最後到達的。
阿漢得表情一變,看著前面的兩個男人,微露怒氣。「難道你們沒有發現,自從這個人來了之後,我們一向平靜的小島就陸續有事發生,先是死了牲畜,後又是森林大火,你們不認為他很可疑?」
話題一轉開,大家又把懷疑的目光轉向司徒五月,議論紛紛著他來以後所發生的一連串古怪的事情,全一面倒支持阿漢得的說法。
畢竟他是外來者,島上的居民不知道他的出身及背景,只見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閒地待在夏家,什麼事也沒做地當個閒人。
「我相信不是他。」一道女聲幽幽響起,驀地止住了所有人的臆測。
夏孜然走到眾人面前,要求沒事的人先去救火,三大家族的繼承人都在這裡,他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她話一落,人群便立刻敞開,全力投入救火工作。
「艾莉亞,你別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了,此人來歷不明,必然有所圖謀,你不該一味地沉溺在他的謊言之中。」他必須先說服她,才有機會除掉阻礙。
「說謊者必遭烈火焚身,你有沒有勇氣接受火神的考驗,我們一起衝進火海裡,看誰活著走出來。」手環胸的司徒五月冷笑著下了戰帖。
阿漢得神色複雜地一睨四竄的火焰。「火中無神,我不會中了你的挑撥計謀,走進你布好的陷阱。」
「說穿了就是沒膽又怕死,你還是個男人嗎?」真教人瞧不起。
「你……」他竟敢羞辱金雀王朝的後裔子孫!
阿漢得徹底被激怒了,臉色難看五官扭曲,眼看著一場衝突就要發生,一道女音適時地介入。
「夠了,你們不要再吵了,我有辦法分辨誰說的是真話,誰才是這場混亂的主謀。」
「什麼辦法?」
雙手顫抖的夏孜然先是撫著額心的月ソ淚,遲疑了許久才將之用力一扯,咬緊牙根等著巨大的聲浪沖擊而來。
果不其然,眾聲音紛擁而上,讓她痛苦得抱頭呻吟,渾身發抖幾乎站不住腳,額上汗水如雨下,嬌柔的小臉一片死白。
她的情形讓在場的人都慌了手腳,不知她發生什麼事,想幫也幫不上忙。
但是司徒五月一眼就看出端倪,立即伸出大掌企圖扳開她握緊的手,將那只新月形狀的水晶凝石放回她眉心,壓抑她的苦痛。
「不……不要,讓我試試……」好吵、好吵,吵得她的頭都快裂開了。
「可以嗎?不要勉強,你現在感覺怎樣?」看她自我拔河地掙扎著,他十分不忍。
「聲音,好多的聲音,他們一直在說話……我的頭好痛……咦?是誰,誰在我腦子說話……」好清晰,隔開了所有的聲音。「……什麼,要我照你的方法冥想……」
突地,夏孜然的表情變得寧靜,似在聆聽天籟般微閉起眼,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後,她才微笑地睜開眼睛,臉色紅潤得像沾上朝露的櫻桃。
她走到阿漢得和強尼面前,緩緩一啟桃花似的芳唇。
「我聽見了,我聽見你們的心在說,這場火是我放的又怎樣,你們能查出是我所為嗎?一群無知的島民,腦滿腸肥的鎮長,就算在水裡下毒毒死大半鎮上的人,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
聞言,兩人同時神色一變。
「阿漢得,對不起,辜負你的情意,我不曉得你愛我愛了這麼多年,始終不變地只為我一人,可是我不能愛你,也無法給你我的愛。」
「為什麼不能,我會輸給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外來客嗎?」他忍不住吼出積壓多年的怨恨。
「因為我一直很怕你,你太冷靜而且深沉,我看不到真實的你,所以我選擇避開你。」他是一團霧,黑色迷霧。
「這就是你的理由?」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原來他隱藏的本性竟是最大致命傷。
她點頭,「你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也是女人心目中最好的結婚對象,可是你不該為了一己之私而拿他人的生命、財產開玩笑,他們和你一樣是人,並不比你低賤。」說到最後,她痛心地揚高音量。
「愛情必須自己去爭取,並且小心呵護經營,不能什麼都不做就想要擁有它,自以為高貴地不屑言愛,只等著別人主動來愛你。你太自大,其實在愛面前你只是卑微的僕人,是驕傲毀了你……」
夏孜然握住身側男人的手,對他展露笑顏,以行動告訴阿漢得,這才是愛的真諦——
沒有猜忌,沒有算計,沒有條件,彼此信任,彼此扶持。他們手心交握願意迎向任何挑戰,這是屬於他們的愛情,誰也毀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