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因為趕戲而嚴重睡眠不足的凌睿晨因突然搭上他肩頭的手,和那陰陽怪氣的叫喚聲嚇得大叫出聲。他迅速地回過頭,揚手給了凌睿堯一記爆栗,「老六,你嚇人不要找我!三更半夜在後肩頭鬼叫個什麼!」他只是起床喝個水而已,現在瞌睡蟲全被老六給嚇跑了。
昏暗的飯廳裡沒有任何燈光,所有光線的反射全部來自窗外的月光,在銀白的月色下,凌睿堯向來蒼白的臉色更添了一份青意,加上他一頭及腰的長髮、復古唐褂的白色睡衣,若非那張臉是自己見了二十幾年的兄弟,自己還真會當有女鬼出現。
「二哥,二姊完了。」凌睿堯幽幽地歎氣,臉上的哀愁比女鬼還逼真。
「什麼老五完了,你長得像鬼就算了,幹麼連說話都要死不活的?」凌睿晨雙手叉腰,瞪著自己毫無生氣的小弟。
凌睿堯輕輕地歎了口氣,「完了,她今天沒送我回家。是我不好,我不該贊成二姊去住你那間妖裡妖氣的公寓。」
「她沒送你回家就說老五『完了』,那等她嫁出去你不就早晚三位香詛咒她死?」凌睿晨擰眉瞪著他,對他說自己買的公寓妖裡妖氣非常的不高興,「她現在住的是我的房子,不是公墓,哪裡『妖裡妖氣』?」
凌睿堯眉間濃蹙地搖頭,「唉,我怎麼說你都不會懂的。」
「我哪裡……」
「老三、老六,三更半夜不睡覺,你們兩個在這裡鬼叫什麼勁?」凌家老大凌艾倩被凌睿晨的叫聲給吵醒了,她皺眉打開燈,手上還拿根棒球棍,「害我以為有人遇害了,抓起棒球棍準備出來打小偷。」
凌睿堯趕緊遮住眼睛,防止突來的光線刺痛眼睛,朝著凌艾倩哀號,「大姊,我見光死,把燈關掉啦!」
「我管你是不是見光死,只要你還是凌家的人、我的小弟,你就把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收起來。」她改瞪向凌睿晨,「老三,剛剛那聲叫聲是不是你叫的?」
凌睿晨睨著小弟,「始作俑者可不是我,他突然出現。在我背後,害我以為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全部不睡覺,你們在開家庭聚會嗎?」半夜三點半,凌家的長子倒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他身上運動服都穿好了,八成準備出門去掃街。
凌艾倩回頭看著一臉訝異的老二,「老二,你起來了,」她望著他全副武裝的打扮,「現在掃街不會太早了?」
凌睿唐但笑不語,「該不會是老媽叫你們幾個都別睡,專門阻止我出門吧?」
「大哥,我們誰敢阻止你?」凌睿堯望著大哥長年在外頭運動出來的壯碩胸膛,「沒被你一拳打到西班牙去就不錯了,快去、快去,我們還有事要談。」反正大哥和二哥對家庭的觀念比較淡,跟他們說二姊出事了他們也不見得會幫忙。
凌睿唐微微挑高了一邊眉,「你們有什麼事,」能讓貪睡的三弟也半夜起床,這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他放下肩上的毛巾,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對啊,究竟什麼事?」凌睿晨順口跟著發問,都怪老大嚇了他一大跳,萬一老六說不出個所以然,絕對會遭到上頭兄妹的一致圍毆。
凌睿堯望著六隻瞅著他的眼睛,臉上泛出一抹緊張的神色,「我是說……二姊出事了。」
「老五?」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凌睿晨不耐地又發出抱怨,「就是老五沒送你回家,你就非得把事情想得這麼糟糕嗎?」
「可是,今天早上她的神情舉止就很怪啊!而且二哥的隔壁就住著一隻吸血鬼,我擔心二姊會翻他的垃圾。」
「我隔壁住了一個『吸血鬼』?」凌睿晨怪叫了一聲,「我都不知道了,你怎麼會曉得?」
凌睿堯著急地辯解,「是真的,我的塔羅牌算出二姊搬出去後就會有奇遇發生,而且還是跟豬血糕有關。結果今天早上她就告訴我她養了一隻蝙蝠,早上就不見了,害她以為遭小偷,後來她說要去找那個三餐只吃豬血糕的鄰居借翻一下垃圾,然後……我不放心晚上打電話給她,結果都沒人接。」
「這是什麼鬼話?你講的我全部聽不懂。」凌睿唐咕噥地發出不平之語,「老五已經搬出去了,說不定出去玩,就憑這些,你就說老五不見了?」
「可是你想想,三餐只吃豬血糕的怪人、蝙蝠、二姊怪異的舉動、奇遇。剛才我心思不安,占卜的結果告訴我二姊現在人正在長距離遠行中。二姊不可能沒告訴我們一聲就出國旅行,所以大概是她發現了那個吸血鬼的秘密,被吸血鬼抓走了。」凌睿堯一逕地吐出他的憂慮。
「哇哈哈哈!」凌睿晨忍俊不住,終於失笑出聲,「老六,你的想像力真驚人!連電視劇都不用的爛劇本你還想得出來,老五人不在台灣?你在說笑話嗎?」
在場的凌艾倩也低低地笑了起來,她拍了拍一臉執拗的老六,「老六,你太迷信了,這種捕風捉影的小事你也擔心?」吸血鬼?呵,太離譜了吧!
「你們都不相信我占算的結果?二姊就要變成吸血鬼了!」凌睿堯想起當他占算的結果出現「惡魔」、「情侶」和「世界」三張正牌並排,他簡直快要嚇傻了。
凌睿唐無奈地搖搖頭,決定不把老六的話放在心上,他拿起毛巾離開桌子,「我出去了,你們慢慢講吧!」
「大哥……」
「我也要去睡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凌艾倩也跟著準備離開。
凌睿堯望向二哥,連他也伸著懶腰打哈欠,「啊——我還要睡,周公在找我。」
「你們都不關心二姊嗎?」凌睿堯難以置信地吼了出來。
三個人中最後離開的凌睿晨懶懶地回給他一個微笑,「說正格的,今天我們不跟你計較你把我們吵起來的事情,至於老五,我相信她是我們全家最有辦法生存下去的人,就算世界大戰爆發了,她也會從一堆垃圾裡頭找到可以吃的食物,你想她還用得著我們擔心嗎?」
「但是二姊會……」凌睿堯眼巴巴地看著兄姊出門的出門、回房間的回房間,不禁臉色一陣慘白,罪惡感深深地揪住他的心。完了,沒有人相信他,都怪他一時興起叫二姊去翻那個人的垃圾,他不說二姊怎麼會知道?二姊,都是我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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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雪儂嫌惡地用腳尖翻了翻在腳邊蜷成一團的軀體,優美的鼻頭微微地皺起,「唔……她好像死了。」
「她沒死,我施法讓她昏睡。」耿震華對於辜雪儂輕蔑的動作很反感,他坐在沙發椅上蹺起二郎腿,「小儂,她是個人,不是你豢養的寵物,不准你對我的人這樣動手。」
「哼,她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個『人』嘛!」辜雪儂抿了抿嘴,扭著曲線完美的臀部一把坐到他椅子的手把上,塗著暗紅色蕙丹的指甲輕輕滑過他的臉,「耿,難得你回來,怎麼還帶了個小累贅回來?」
「別忘了你曾經也是個『人』。」耿震華冷冷地提醒她,撥開她的挑逗,逕自望著地下蜷縮睡成一團的凌艾羽,「尚恩回來了嗎?我這次找他有事。」
辜雪儂不依地嘟起嘴,「尚恩、尚恩,一回來就找尚恩,你不想我嗎?」雖然地明白自己並非生來就是血族的人,而是尚恩一時興起想找個小娃娃照顧而生的產物,但她現在也是血族的一員啊!與耿相同享有漫長的生命,何必將她過去曾經為人的事實提出來說?
「想你是應該的,小儂。」說人人到,擁有一張如阿波羅般俊美臉蛋的笑顏出現在耿震華的面前,他自戀地撫著額前的劉海,笑睨著耿震華,「唷,十年血宴才剛過,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咦?地上這一團黑黑的是什麼東西?」他的腳不留意踩了凌艾羽一下,這才發覺在他的面前還有個障礙物。
「哦……」凌艾羽在他的腳踩上她時喃喃地痛呼了一聲,她的柳眉顰蹙,又掉進無邊無際的幻夢中。
耿震華頓時為她臉上的神情心頭一顫,銀眸中掃射出些微慍意,「你踩到她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為她受了一點傷而對尚恩感到憤怒,血宴時就算尚恩用的是嬰兒血釀的血酒,他也不覺心頭有什麼不對,僅是有些不滿,這會兒尚恩也沒殺了這個笨女人,他卻發覺自己對尚恩的舉動想發怒。
尚恩望了望他臉上不悅的神色,故作萬般無事地嘲弄,「我該向你,還是向這個躺在地上睡覺的女人道歉?」耿的臉色很有趣哦!很少見到他會露出這種表情出來,地上的女人跟耿是什麼瓜葛?
為了掩飾自己對她過度的關心,耿震華朝辜雪儂示意了下,「小儂,你出去,我和尚恩有正事要談。」事關那維之戒,讓小儂在現場,恐怕事情會愈弄愈糟。
辜雪儂正想讓尚恩撐腰,但她見尚恩和耿震華都是一副要她出去的神色,她的眼睫眨了眨,朱唇一抿,悻悻然地走出房門。她是很想聽,但尚恩要她做個聰明的女人,所以她只好暫時先離開,反正遲早尚恩會讓她知曉的。
尚恩望著辜雪儂走出去,回頭又甩著自己淡金色的頭髮,「耿,你不是有事找我嗎?什麼事能讓最不願回希臘的你回到這個地方?」
耿震華微瞇了下眼,「為什麼耶維之戒不在原本的位置,反倒會在台灣出現?你是那維之戒的守護者,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尚恩與耿震華相同的銀瞳飛掠過一絲光芒,「那維之戒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他頗感興趣地望著昏睡中的凌艾羽。「戒指在她的手中?」果然是枚笨戒指啊!找到的女人一點也不起眼,比起他的小雪儂差多了。
「別想裝蒜,你下一句大概告訴我你不認識她。」耿震華冷淡地笑道。
尚恩覺得自己很無辜,「我是真的不認識她啊。」
「那這怎麼說?」耿震華從口袋中拿出那維之戒,「這枚戒指你看管了近兩百年,不可能不認識它吧?」他的眼神一凜,「為什麼你看管的那維之戒會在她的手中?」
尚恩為他凝重的神情失笑,聳聳肩,「你別像在問供行不行?好吧,那維之戒是不見了,但是怎麼到她的手中我可不知道,也許戒指寂寞太久了,自動消失去找這個女人當它的新主人也說不定。」
耿震華難耐地緊捏著戒指,「尚恩,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尚恩的笑意裡增添了幾分奸詐,「我沒跟你說笑話,那維之戒之所以會成為血族的後戒,除了它的歷史還有魅惑血族之王的魔力,這麼具有靈性的戒指還會自己選擇它的女主人。如今那維之戒在我這兒莫名其妙地消失,卻在這女人身上莫名其妙地出現,足可證明一些很明白的事實。況且……」他緩緩地望了凌艾羽一眼,「如果是我搞鬼,以我的品味,這樣的小娃娃我還看不上眼。」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雖然口頭上這麼說,但是耿震華的心裡不禁有些動搖,他盯著昏睡不醒的凌艾羽。尚恩說的會是真的嗎?這個怪女人就是那維之戒所選定的女主人?以她先前全然不知情的態度,再加上尚恩也說不認識她,他所得到的答案全都和他預期的答案相反。
尚恩咧嘴,臉上滿是得意樣,「該不會你以為我和她聯手騙你,結果把人綁架到希臘來了吧?全世界綁架可都是重罪哦!這個小娃娃真是無辜,莫名其妙被捲進我們血族的事情裡面。」
「尚恩,你該明白多嘴的下場。」耿震華對自己輕狂的舉動有些心煩意亂,他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太馬虎了,萬一放她回去,自己的秘密也許有被發現的危機,更何況以她的個性她絕不可能善罷干休,他是可以很輕易地擺脫掉
她,問題是她又怎會拿到那維之戒?難不成真像尚恩說的,那維之戒自動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你打算拿她怎麼辦?」嘿嘿,很難得看得到耿也會有出錯的時候,尚恩
指了指凌艾羽,「現在就馬上空投回台灣嗎?」把她講得跟個包袱似的。
耿震華的銀眸黯了一下,仔細瞅著她娟秀的面容。他說不上來當自己聽尚恩說把她送走之時,心中居然有一股衝動想把她留下來,而他也真發覺自己說了,「不用,我要知道,她為什麼得到那維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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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艾羽睡得迷迷糊糊、渾身酸痛,當她發覺自己的頭疼得難受時,不禁懷疑她是否已經睡了十幾個鐘頭,把腦子裡的腦細胞睡死了一大半。她低低地呻吟一聲,撫著太陽穴坐起身來,對於自己哪時候睡著的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起來啦,看來我逃過一次死劫。」尚恩泛開懶懶的微笑,「再睡下去,耿就以為我把你給踩死了,我的老骨頭怎禁得起他的折騰哦!」
「你說什麼?」凌艾羽搖了搖腦袋,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她瞇細眼睛望著在她面前的外國帥哥,嘩……又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但是他開嘴咕嚕咕嚕的,到底在講什麼?她改用發音純正的英文發問:「抱歉,請問你會說英文嗎?我聽不懂你的語言。」
「啊,SORRY!我忘了你是中國人,聽不懂西班牙語。」尚恩居然直接以有些走調的中國話對他說道,笑容裡帶著一份傻氣地摸了摸頭。
「你會講中文?」凌艾羽的聲音裡很是驚訝。她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約三十來坪大的房裡佈置得古色古香,頗有十八世紀浪漫時期後期的風格,而她所躺的古銅色圓柱大床,床柱朝上形成另一個格局,一片片的深紅色輕紗落了下來,散落在白色綢質床單的四周,她的床大得連一個籃球隊都躺得下。
尚恩將她驚訝的表情盡收眼底,「你叫什麼名字?」呵呵,原本地還以為那維之戒笨極了,找個毫不出色的東方娃娃當主人。可是當她張開眼時,他才發現這個小娃娃當真是個「東方娃娃」,大波浪鬈的秀髮、黑白分明的雙眼、又長又捲翹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在黃種人中算得上白皙無瑕的肌膚……她渾身散發出一種獨屬於東方人的氣質與神秘,偏偏又像個想讓人捧在手心好好呵護的洋娃娃。
「凌艾羽。」她朝這位看起來很和善的外國帥哥一笑。
「凌……愛玉?」尚恩困難萬分地念過她的名字。啊,娃娃對他笑了,好可愛的笑容啊!笑得好甜美哦!前言更正,她比小雪儂可愛多了。
「是『艾羽』、不是『愛玉』。」凌艾羽笑著糾正他的發音,可是尚恩還是念成愛玉,她朝天翻翻白眼,「啊,算了。還好老媽沒把我取成『豆花』,那我乾脆就撞豆花自殺好了。」她彎起嘴角,盯著拚命想把她名字念好的尚恩,「這位先生,請問這裡是哪裡啊?」
「愛魚,這裡是希臘。」這次他應該念對了吧?
「希臘?」凌艾羽眨了眨疑惑的眼,她怎麼可能一覺醒來就在希臘?就算她會夢遊,她也不會飛啊!她臉色古怪地再問一次,「你說的希臘是在愛琴海旁邊的『希臘』嗎?還是這兒是名字叫『希臘』的大飯店?」她只聽過希爾頓大飯店,沒聽過什麼希臘大飯店。
難怪她那麼驚訝,尚恩微笑,「這裡真的是希臘,正確來說,這裡是愛琴海外海的一個小島,叫作『血月牙島』。」
「『血月牙島』?」凌艾羽眨巴著眼重複一遍,更加迷惑了,「我連聽都沒聽過,這裡到底是哪裡?我怎麼來的?你又是誰?」
「這裡就叫血月牙島,你是耿坐私人專機帶來的,而我的中文名字翻譯叫作尚恩。」尚恩一樣樣地解答她的疑惑,見到這個可愛的東方娃娃,他的心全都倒向她了,全然忘掉了他「養」大的小雪儂。
「你就是那個上廁所便……」凌艾羽的聲音頓時隱去,暗暗吐了吐舌頭,她還好沒把難聽的話講出來傷帥哥的心,要是他曉得他的譯名很爛會很難過。她燦爛地泛出甜笑,「尚恩先生,那我為什麼會被你說的『耿』帶到這裡來?你們是黑社會的人嗎?」也許她現在正在某個幫派的大本營,而那個不配拿槍的英俊小癟三沒有殺了她,把她交給上頭的人。最重要的,她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被賣掉了?
尚恩微皺起一端的眉頭,用手捧在他的胸口頻頻搖頭,「OH,NO!愛魚,你傷了我的心,我看起來像是黑社會的人嗎?」
「我怎麼知道,混黑社會的人又不像幼稚園裡的小朋友,都會接上手帕和名牌,你也不會在臉上寫上『我是壞蛋』四個字吧!」凌艾羽微笑地以口頭整他,誰教他怎麼也沒辦法把她的名字念好,「請問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那個人把我賣掉了嗎?」她還記得自己睡前正在見那個男人,而之後那男人不知對她怎麼樣,她就睡著了,她沒喝東西、所以他不可能下藥,說不定是他把她給打昏的。
尚恩神秘地微笑,「誰教你拿到了那維之戒,那就是你被綁來的原因。」
「那……什麼之戒?」凌艾羽覺得這個名字很拗口,腦中靈光一現,"你是說我被偷走的紅寶石戒指嗎?那個戒指有什麼重要性?為何你們要綁架我?我是不是無意間拿到了什麼天大的機密?「天哪!或許在那戒指裡面藏有微縮晶片,而某個間諜把它放在垃圾楊裡頭等人來拿,結果被她撿走了,後來她的房子遭小街,而他們認為她和戒指有關係,所以綁架她。
凌艾羽任瘋狂肆放的想像力無限延伸,把她看過的老套間諜電影上的情節全拿來用,現實生活中,難道她真碰上了這種事?
尚恩抹了抹臉,無奈地失笑,"MYGOODLESS!愛魚,你的想像力真是豐富,那維之戒沒什麼天大的機密,它只是對我們血族很重要而已,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請你來血月牙島也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怎麼拿到它的,你能告訴我嗎?」
「那個那什麼之戒是我從垃圾桶裡頭撿來的啊。」凌艾羽毫不考慮地脫口而出,「現在我告訴你了,總可以放我回去吧?」
「垃、垃圾桶裡?」尚恩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在垃圾桶裡找到戒指?」血族的後戒,族裡有多少女人想得到這個戒措,而這麼名貴、具有權勢身份的戒指居然淪落到垃圾堆裡頭?
凌艾羽很肯定地頷首,「從垃圾桶裡撿來的,你不信嗎?當時我身邊還有一個朋友可以作證,那戒指真的是在垃圾堆裡撿出來的。」說到此她又不禁抱怨了起來,「要不是看那戒指好像很名貴,也許掉了戒指的人會很著急,我才不會帶回家等著隔天送到訓導處去等人認領呢!現在連帶害我被你們綁架,還以為我是那個戒指的擁有人。」
尚恩的銀瞳微微地轉了下,他才不相信那維之戒會有人把它丟到垃圾桶裡頭。就算它真的找到了它的新主人,在新主人尚未成為血族之後前,戒指根本連拔都拔不下來,怎麼可能把它弄丟?他極其和善地笑了笑,「那你有沒有把戒指試戴在手上?」像這麼美的戒指,怎麼會有女人不動心把它戴上的呢?如果愛魚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戒指又沒黏在她的手上不肯下來,他就能確定她不是戒指認定的新主人。
「又不是我的戒指,我幹麼試戴看看,那戒指我是要交給別人去認領的。」凌艾羽古怪地瞅著尚恩,「現在看來你們好像就是戒指的主人,我把它物歸原主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還不行。」尚恩咧嘴無聲地笑著。原來愛魚還沒有戴過戒指,那麼他非得等耿將戒指交回給他保管後,讓她戴戴看。
「為什麼不行,我戒指都還你們了啊!」凌艾羽發出不滿的叫聲。
尚恩聳了聳肩,「耿交代我還不能讓你走,沒有他的命令,我不能私下放你回去。」他索性就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耿震華的身上,其實在她還沒戴上戒指前,他也不想讓她白白跑掉。
「你們這是綁架!」她生氣地說道,「我才不管那個『哽』在哪裡,人是誰咧!我、要、回、家!」
「就算是綁架吧,血月牙島除了專機,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離開這座島,除非你能游泳而不會被暗流捲走,這裡的人沒有耿的同意,沒人可以活著自行離開這座島。」尚恩微笑地說道,「好啦,愛魚,就當你是來這裡度假,陪陪我們這些無聊至極的人,等耿同意了,你就可以回台灣。」
凌艾羽憤怒地擰起眉,「那麼那個『哽』在哪裡,我去找他說去。」這個哽是什麼神秘人物,隨隨便便就可以枉顧法律把人關在他的私人島嶼嗎?
「耿現在不在島上,你可能要等幾天他才會回來。」他面帶笑容地封殺掉凌艾羽最後的希望,「就只有幾天的時間,你捺下性子等一等,沒有耿的命令,沒有人會送你出島。」
凌艾羽氣得臉色嫣紅,她重重地槌了幾下枕頭,她告訴自己先別氣,氣死了自己可樂壞了別人,幾天就幾天嘛,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就算現在她再怎麼想回家,尚恩也不會放她回去。
「愛魚,別生氣,生氣起來人老得快哦!」尚恩笑瞇瞇地望著粉頰白裡透紅的凌艾羽,不愧是可愛的東方娃娃,連生起氣來都很漂亮,他簡直迫不及待地想把那維之戒戴在她的手上,確定她不是後戒的新主人。那麼他會將她收歸己用,讓她成為自己的伴侶。
凌艾羽深深地連吸好幾口氣,告誡自己不可以拿無辜的人出氣,尚恩不是不肯放她走,只是不得已,她勉強地拉開自己的嘴角笑著。算了,反正還要等好幾天的時間,那麼她也不用把自己悶著,既然來到血月牙島,她應該多做點研究,看看血月牙島的生活究竟是怎麼樣?
思忖及此,她臉上的笑意也不勉強了,她泛出甜美可人的笑容,瞅向對她笑容有些失神的尚恩說道:「請問,你知道這間屋子的垃圾集中處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