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任仲毅雙眼注視著前方,專心的開著車。
亦晶不服氣的嘟著一張小嘴,不依的低叫:「等一下,等一下,我已經等了好多下了!」
「就快到了,你就忍耐一下嘛!」他輕聲安撫著旁邊的火爆佳人。
亦晶仍是嘟著嘴,怏怏不樂的別過臉,放任自己的眼光瀏覽外邊的景色。
為什麼好好的一個星期天她要陪任仲毅下高雄來呢!他們出門的時候,齊朗天還一臉神秘兮兮的對她說什麼醜媳婦早晚都要見公婆,要她好自為之,聽得她滿頭霧水,莫名其妙,一點也不懂他在說什麼?
自齊朗天那兒知道了任仲毅過往的事後,亦晶的心一直平靜不下來,她在想,她可以為他做些什麼嗎?想來想去只有替他們父子解開彼此的心結。
可是她要如何讓他們父子倆合好呢?一個在台灣,一個在美國,光是見面就很難了,想要他們化解對彼此的心結,那真的是難上加難啊!
「到了。」任仲毅將她從冥想中喚回。
「到了?」怎麼這麼快?她還以為還要再等好多下呢!
跟著任仲毅下車後,亦晶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地方,一座別苑,一座只會在三十多年前才會出現的復古別苑,而且光是站在門口,就可以嗅到陣陣的花香。
「這裡是哪兒?」她眼睛打量著這座宅院,詢問著身邊的任仲毅。
「我媽住的地方。」他只是輕描淡寫帶過,然後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進了這棟宅院。
亦晶來不及知曉他話中的意思,眼睛即被四周圍的花草所吸引住,她的雙眼在頓時睜得如銅鈴般大,一副不可置信樣。
「怎麼會有這麼多花?」有許多花她還叫不出花名。
「他為我媽所種的。」又是淡淡的帶過。
亦晶不贊同的轉過頭,「『他』可是你父親,你怎麼老是叫他呀他的?」她聽起來就有氣。
「打從我懂事起,我就是這樣叫他,想要我改過來……不太可能了。」
「只要你肯開口,沒什麼不可能的。」亦晶對於他的解釋非常的不以為然。
「我們可以別談他嗎?」他今天帶她來,並不是為了談他的父親。
「你想一直逃避下去嗎?他終究是你的父親,你們之間有斬不斷的血緣……」
「亦晶!你想吵架嗎?」任仲毅不耐煩的低吼。
「我不想跟你吵,是你逼我的!」誰喜歡跟他吵?一點也不想想姓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歎了口氣,任仲毅道:「我們暫時別談這個問題好嗎?」他拉著她的手,快速的走過庭園,來到了後院。
「少爺,你又來了,老爺前幾天也有來喔!」一個頭數斗笠的老人,一見到任仲毅即浮現出一個笑臉。
「是嗎?」任仲毅輕淡的哼道。
「他是誰?」亦晶在任仲毅耳邊低問。
「你看不出來嗎?他就是照顧這棟大宅還有整理這片花圃的園了,他照顧花草及維護這間大宅已有三十年了。」任仲毅低聲的向她說明。
「喔!」亦晶明白了,原來這棟大宅還有專人照料,難怪保持得很好。
任仲毅向老人微微點個頭示意後,帶著亦晶走上細長的紅磚道,來到了他母親長眠之地。
亦晶看著這片特意栽植的小竹林,才感受到任世華對妻子的愛是如此的深,如此的不悔,這樣的愛情讓她感動。
「這裡是我母親的故居,所以當她生下我去世後,他特她將她的骨灰運回台灣,替我母親買了這塊土地,然後在這兒造了這塊墓地……」他邊解說邊走向竹林正中央的圓形墓地。
「看得出來你父親有多愛你母親,這裡真是一處世外桃源。」亦晶忍不住的讚歎道。
「所以他我是應該的。」任仲毅在墓碑前席地而坐。
亦晶在他身邊坐下,與他相依偎著,「你為什麼一直認為你父親還恨你?或許他早就原諒你了,只是你……」
「你別說傻話了,這是不可能的,尤其在我做出那麼多損害任家聲譽的事後。」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回想起那一段荒唐的青春年少,至今卻成了他揮不去的惡夢。
「你是說十五歲以後你所做的一切?」亦晶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他些許的悲痛。
「阿天都告訴你了?」任仲毅瞅著她問。
「難道你不想讓我知道嗎?」亦晶不答反問。
「不是。只是那段往事讓我不堪回首,我不願去想,那已成了我的惡夢之一,不過或許也是我自作自受,我為了想肯定自己存在的值價,而做出了這麼多侮辱任家聲譽的事。」他真的很後悔。
亦晶握住了他的手,「仲毅,其實你一直都很在乎你的父親,不然你不會做出那麼多不該做的事,你一直都愛著他,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亦晶,你不瞭解,我和他之間的隔閡不是一、兩天就可以解決的,從我出生到現在,已經三十年了,他仍不時的提醒我,是我害死我的母親的。」他凝望著墓碑,語氣中儘是痛悲。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相信你父親他不會是那種人的。」任世華看起來不像,而她也不相信他會把自己的痛苦一再加諸在自己兒子的身上。
「你不瞭解,不瞭解……」任仲毅搖著頭,否決掉亦晶所說的。
「我不瞭解?我哪裡不瞭解?我知道如果你的母親看到你們父子倆,為了她的離開而鬧了這麼多年的彆扭,她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亦晶生氣了,為什麼他這麼冥頑不靈?「你和你的父親都只會一味的逃避,為什麼你們不好好談談呢?你們是父子啊!不是仇人。」
「談談?」他冷哼一聲,「這種事我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做過了,結果呢?結果就是我被他踢出書房,而且還揚言他不想再見到我。」
他猶記得當時任世華的眼神,是多麼清楚的寫明著:「我恨你!」這令他還存有的一絲希望全都打碎了,他一直以為父親是愛他的,只是母親的去世更令其悲痛,所以才會對他漠視,冷淡,可是他錯了,他太天真了,父親恨他!一直恨著他,所有對父親的希望和心思在這一瞬間已蕩然無存,他知道父親不會愛他,永遠不會了,所以他選擇了逃離。
「這就是你十五歲離家的原因?」原來他離家並不是沒有理由的,而是心碎了,且碎得徹底。亦晶如此想。
「所以我不會再做這種嘗試,我不想再作無謂的努力。」任仲毅雙手用力的捶著地,神情激動。他恨!他恨自已經過這麼多年之後,居然還是深愛著父親,依舊渴望著他的父愛,哪怕只是施捨的愛……
「夠了!夠了!」亦晶奮力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再自我傷害下去,「仲毅,你已經不是十四歲的你了,而時間也將過往都沖淡了。你試試看,你再試試看好嗎?『,
「不可能!不可能!」他咆哮著,他不想再嘗到那種椎心刺骨的痛了,也不想再次碎了心,失去希望。
「你不試,怎麼知道不可能?你不說,你父親怎麼會知道你一直都愛著他?而你又為什麼一口咬定他至今仍恨你?」亦晶抓著他,一句一句的硬聲道。
「你別逼我!別逼我!」任仲毅推開她,理智和情感正在掙扎,父親不可能會愛他,不可能!任仲毅提醒著自己。
亦晶不死心的靠近他,「一次的失敗算什麼?心就算碎了還是有復合的一天,你一再的逃避,只會令你們父子倆同時痛苦,備受煎熬。」
「亦晶,我真的……我再也提不起勇氣再接受另一次的傷害了,我所有的勇氣在十四歲那年全用盡了。」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任仲毅撇過臉,擺明了拒絕她,也拒絕再繼續討論這件事。
亦晶看著他的眸中寫滿了淒楚,她見了,話再也說不出口了,她一直逼他,只會讓他傷得體無完膚,而且關鍵人物任世華此刻在美國。她一直相信只要他們坐下來談談,就可以解決一切,可是現在,再看看他一臉的堅決,她不這麼認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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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美國一趟,我想知道我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仲毅他父親?」亦晶將齊朗天拉進廚房,劈頭就丟下了一個震撼性的炸彈。
「你瘋了!」這是齊朗天此刻唯一所想得到的名詞。
「我正常得很!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父子倆的關係繼續惡化下去,我知道仲毅他有多在乎他父親,我想,只有找到他父親……所有的一切全繫於他父親身上。」她只想為任仲毅做點事,所以她下了這個重大的決定。
「如果阿毅知道了會生氣的。」齊朗天拍拍她的肩道。
「我又不是沒見過他生氣。」亦晶努努嘴,一副強悍的模樣。
「說得也對。不過要見到『華恆』的總裁不容易啊!」
「就是知道不容易,所以我才找你想辦法。」不然她找他幹什麼?
「我是有個方法;只是你千萬別告訴阿毅說是我教你的,不然我就……」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個殺頭的手勢。
「我知道,我不會讓他知道的。」亦晶露齒一笑。
「你就這麼說……」齊朗天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著。
「你這個方法我不喜歡。」聽完他的辦法後,亦晶覺得其爛無比。
「不然你還有什麼辦法呢?」齊朗天看向她。
「好吧!我勉為其難的接受這個爛方法,可是你要對仲毅保密喔!」亦晶欺進他身邊警告著。
齊朗天發現亦晶此番的威脅,好像跟任仲毅如出一轍,看來人是會相互影響的,只是亦晶好像是被帶壞的一方。
「我會保密,但是我可不保證他不會發現。」齊朗天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說道。
「等他發現,我也到了美國了,反正我明天就要出發到美國去,在這之前,你千萬,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我去美國了,知不如道?」她低聲恐嚇著佯裝害怕的齊朗天。
「知道,我知道了,我絕對會保密的。」可是如果不說出來就不好玩了。齊朗天在心裡歎息著,可是隨即靈光一閃,嘿嘿,他想到了個好方法,反正他只要不用「說」的就行了。
亦晶見他又開始神秘兮兮的傻笑了起來,不禁搖頭。基本上她是認為阿天是沒藥救了,所以她也不再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回房去打包行李,明天飛到美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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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晶提著一小袋行李,懷著沉重的心情,拿出一張便條紙仔細再看了一遍,然後再抬頭看了看門牌。
老實說,她現在沒什麼心情找地址,尤其是在她臨出發前,知曉了亦敏與耿紹傑之間所發生的傷心事,而亦敏現在又失蹤了,所以她的心情就一直是這樣沉重,她擔心亦敏會想不開,但一方面卻不能放下任仲毅的事不管,於是她懷著不上不下的心情來到了美國。
幽幽歎息了一聲,暫且將亦敏的事放於腦後,努力看著眼前的門牌。應該是這裡,她總算找到了,幸虧老天沒太虐待她,讓她再繼續走下去,要知道美國不比台灣,在美國都是用車代步,住家與住家間都有一段距離,好在及時讓她找到了亦愛住的地方,她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藍亦愛!你親愛的二姊來了,快開門!」亦晶靠著一道矮鐵欄,對著裡頭大喊。
時間經過一秒,兩秒……結果回應她的卻是狗吠聲,接著出現一隻大狗,後頭緊接著是兩隻小狗,再後頭居然是個男人……?
男人?!亦晶不相信的猛眨了好幾下眼,直到男人站在她眼前,對著她說:「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標準國語?她居然聽到標準國語?可是這個男人她並不認識,難不成她走錯屋子,也找錯房子了?
「對不起,我好像走錯了,對不起!」亦晶向他鞠躬作揖,轉身就要走了,可是那男人卻抓住了她的手。
「你要去哪兒?這裡是你住的地方啊!」他看著亦晶的臉上堆滿了詫異。
「我住的?」亦晶指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也住在這裡?」
「當然啦!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伸手想要去探探她的額頭,卻被她閃開了。
「你別碰我!你是誰?你……」亦晶驚懼的步步往後退。
男人打開矮鐵欄,三隻狗也衝出了鐵欄,圍繞在她身邊,男人則是一把抓住了她,「你的玩笑開大了!」臉上開始出現不悅的表情。
亦晶拚命的想甩開他,她最痛別的男人碰她,除了任仲毅以外。
「放開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愛呢?我要找她!」亦晶相信此刻只有亦愛可以替她解答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你在胡說什麼?亦愛就是你啊!」男人不解的對著她喊。
「我是亦愛?」亦晶吶吶的問,搞了半天,他把她當成亦愛了,這玩笑真是開大了。
「我不是愛,我是亦晶,藍亦晶!」亦晶試著表達自己的身份。
「藍亦晶?」他放開她,回憶著自己曾聽過的這個名字。
「對!我就是藍亦晶。」很高興他聽明白了。
圍繞在亦晶腳邊的幾隻狗開始不友善的對她叫吠了起來,她睨了身邊的三隻小狗一眼,拍了下額頭,「我的天啊!她居然養起狗來了。」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你有意見嗎?」一輛車無聲無息的駛到她身邊。
亦晶循聲看去,車主正是她要找的亦愛,「對!我有非常多的意見。」如果不是亦愛,她也不會又被人誤認,第一次是耿紹傑把她誤認為亦敏,第二次就是這個男人,居然把她誤認成亦愛,她哪一點不像自己?除了那張臉……
「我第一次厭惡我們的臉生得一模一樣!」亦晶咬牙切齒的看著亦愛從從容容的從車子後座抱出一堆食品。
「你以為我喜歡啊?可是沒辦法啊!誰教我們是三胞胎。」亦愛將手中的食品一樣一樣的丟給那個男人。
「他是誰?」亦晶看著男人的背影,問著亦愛。
「他是我的奴隸啊!」亦愛微笑的給了她答案。
「你少唬我了!哪有奴隸長得這麼英俊的?」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謊言體想騙倒她。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啊?」
「我一點也不羨慕,更別談是嫉妒了。」近四個月不見,亦愛還是沒變。亦晶心想。
「你怎麼突然來美國找我?」太久沒跟亦晶鬥嘴了,差點讓亦愛忘了問這事兒。
「你可以先把這三隻狗牽開嗎?」亦晶措指繞在她身邊叫個不停的狗。
「哎呀!我給你介紹一下。」亦愛臉上堆滿了惡作劇的笑容,「這只牧羊犬叫小小,這隻馬爾濟斯叫大大,還有這只博美叫棕棕,怎麼樣?我取的名字不錯吧?」
「不錯個鬼!」居然連大中小都用上了,而且還顛覆了常理,一隻大狗居然叫小小,一隻特小的狗居然叫大大,至於另一隻博美可能是因為它的毛是棕色的,所以叫棕棕,亦晶真想剖開亦愛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裡是裝了什麼東西?
「是嗎?我真的覺得不錯耶!」亦愛一臉惋惜的模樣。
「好啦!好啦!真的很不錯啦!你可以將這三隻狗牽走了吧?」亦晶只要一遇到狗就沒轍,這全拜了亦愛所賜。
「這還差不多。」得到她滿意的答案後,亦愛吹了幾聲口哨,將狗趕進家裡,讓亦晶鬆了一口氣。
「你這次來美國是專程來看我的嗎?」亦愛問。
「當然不是,誰有空來看你這個狼心狗肺,沒良心的傢伙?」對於亦愛棄她於不顧的潛逃來美國這事兒,亦晶還記恨在心。
「喂喂喂!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是你不敢跟老媽說你要跟我一起來美國的,怎麼把罪過全怪到我身上來?」這讓亦愛可感不平了。
「那我那天送你到機場,你幹麼一路嘲笑我?」要翻舊帳,大家一起翻。
「那是你……」
「亦愛,你快進來,我今天煮了你喜歡吃的咖哩飯。」從屋內傳出一個男聲。
「我的奴隸做好飯了,你也進來吧!亦愛接過了亦晶手上所提的小提袋行李,等她恢復精神後,她會好好的拷問,拷問亦晶此行的目的。
說實在的,亦晶也沒力氣跟她再吵下去了,她好累、累得想睡上一個舒服的覺,等一覺醒來,她再告訴亦愛她來美國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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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任仲毅憤怒的拿著齊朗天傳給他的紙條,審問著齊朗天。
只見齊朗天又快速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任仲毅見了差點昏厥過去,「什麼叫做不能說?你現在不是在說了嗎?」
齊朗天又快速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傳給任仲毅看,任仲毅看了只覺得自己頭頂正在冒著三把火,「我要你給我用『說』的,不准給我用『寫』的!」他厲聲警告。
「好嘛!好嘛!」齊朗天委屈得像個受虐的小媳婦,他好心相告亦晶飛去美國的事,任仲毅居然不懂知恩圖報,還擺臉色給他看,說真格的,只要他遇上他們兩個人就沒轍!
「快!」任仲毅忿忿的說。
難怪今天一整天都不見亦晶的影子,現在都快半夜了,她還沒回來,在他急得團團轉之際,齊朗天居然遞給他一張紙條,說亦晶跑去美國找他父親去了。
「什麼說?她就到美國去了。」齊朗天已經認命了。
「她真的跑去美國找他了廣任仲毅狠狠的捶了沙發一拳,」我已經跟她說過沒用的,她為什麼……「
「人家都是為了你,她不想你繼續跟你父親鬧彆扭,尤其當她知道你仍深愛著你父親的時候,她認為今天這一切都是你父親造成的,所以她想找你父親談一談。」齊朗天輕描淡寫的將亦晶的想法說出。
「我已經跟她說過沒用的!」任仲毅不相信父親會因為亦晶去找他談談而會消除他對他的恨意。
「阿毅,我可不贊同你這話,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而且我相信一個做父親的,是不會恨自己兒子一輩子。而且你們兩父子到底鬧這個彆扭要鬧到哪時候?都三十年了,你母親在天上看了也會傷心,她為了生下你而犧牲了自己,你不能再讓她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吧?」齊朗天一臉正經的對著他說道。
任仲毅沉默著,這些話亦晶也曾對他說過,現在連阿天也……
他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緊握的雙拳像是在作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許久,他看向齊朗天,「我要明天清晨從台灣出發到美國的機票,你弄得到嗎?阿天?『,
「我當然弄得到!我一向都是神通廣大,沒什麼難得倒我的!」齊朗天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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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華恆『,你可以帶我去嗎?我不知道地點在哪兒,你在舊金山也住了一段日子,應該知道』華恆『在哪兒吧?」亦晶邊喝著牛奶,邊說出了今天她要去的目的地。
「我是知道,可是你去那裡做什麼?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企業,跟我們『藍彩』應該扯不上關係吧!」亦愛用怪異的眼看著她,心想亦晶該不會想發財想瘋了?
「我是有些私人的事想找『華恆』的總裁。」亦晶邊拿了塊吐司入口道。
「你別癡心妄想了,你是見不到他的,而且人家才不會理你這個天天想發財的女人。」亦愛當下就給亦晶隔氣。
「我想見他跟我想發財有什麼關係?」亦晶狐疑的望著亦愛。
「你不是想來找那個『華恆』的總裁大談你的發財夢的嗎?」難道她想錯了?
「誰跟你發這種神經?我會這麼不自量力嗎?」亦晶忍不住啐罵出聲。
「那你找『華恆』總裁幹什麼?你跟他是八竿子也扯不上邊的。」亦愛再次潑了一桶冷水給亦晶。
亦晶不以為意的又喝了一口牛奶,「愛,你知道『鴻鷹』嗎?」
「知道啊!它的總公司在洛杉機,不在舊金山,你好端端的幹麼扯上『鴻鷹』?」這令她感到奇怪。
「那你知不知道『鴻鷹』現任的總裁是耿紹傑?」亦晶又問。
「我知道啊!」亦愛隨口應著,拿起牛奶灌進口中。
「他現在是我們的姊夫了。」亦晶輕淡的帶過卻引來亦愛一陣強烈的咳嗽。
亦晶立刻與亦愛保持距離,以測安全,這種被人噴湯、噴汁的事,她不願再經歷第二次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亦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再說一遍?也行,你要帶我去『華恆』,而且不許再問我去『華恆』做什麼?可以嗎?」
「可以!」亦愛一口應允。
「好吧!你仔細聽嘍!敏嫁給了耿紹傑,所以耿紹傑現在是我們的姊夫了。」亦晶這次說得較清楚,而亦愛這會兒也是真的聽清楚了。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啊?敏居然結婚了,而且還嫁給了耿紹傑……Oh!MyGod!」亦愛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哎呀!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當初我也是被敏嚇了一跳,她就這樣悶聲不響的結婚了,害我被她嚇得好幾天都睡不著。」
亦愛的接受度比亦晶來得好多,她一臉賊兮兮的盯著亦晶,「也難怪你會被嚇得睡不著覺,因為敏一結婚,接下來就換你慘了。」
「那我結婚的話……」亦晶頓了頓,逼近亦愛的臉龐,「那就該你慘了,老媽是不可能放你一人逍遙的,她一定會來美國把你抓回去相親。」
「你少嚇唬人了!」不過她還真的被亦晶嚇到了。
「是不是嚇唬人,等我結婚後你就知道了。,『亦晶一副老神在在樣,反正現在她有了任仲毅,老媽是暫且不會逼她結婚的,反而是現在仍是孤家寡人的亦愛比較危險。一想到自己已經脫離險境,亦晶就開心的吃吃笑了起來。
「晶,你說!你是不是有結婚的對象了?」不然她不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你管我!」她才不告訴亦愛呢!她和任仲毅八字都還沒有一撇,而眼前還有要緊事要處理,結婚?哼!滾到天邊海角去吧!
「走走走,我們出門了!」不等亦愛繼續發問,亦晶已經將亦愛從椅子上拉起,拖著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