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了,然後呢?」
「我就會原諒雅哥哥。」
「你知道我對你所做的事,代表什麼意思嗎?」
「是……我知道。」她點點頭,臉頸泛起了紅潮,可是在她的眼底,卻有著一抹害怕的蒼白閃逝而過。
岳頌雅凝視著她圓潤的嬌顏,眼神宛如兩泓深潭,是莫測而高深的,驀地,他勾起一抹淺冷的微笑,「不,我不會說。」
聽見他的回答,她不敢置信,也同時覺得震驚,彷彿此刻站在她眼前的人不是雅哥哥,而是一個可怕到了極點的陌生男人。
但他是!他明明就是!
忽然,他毫無預警地揭開蓋在她身上的被褥,令她赤裸的嬌軀一絲不掛地坦露了出來,她一時驚慌失措,低喊道:「雅哥哥你在做什麼?」
他的眼神彷彿完全無視她,大掌按在她平坦嫩白的小腹上,「我要把留在你肚子裡的精血逼出來,要不,你可能懷上孩子。」
「懷上孩子……不好嗎?」她捉住他的鐵腕,小聲地問道。
在這瞬間,她訝異自己竟然不介意生下雅哥哥的孩子!因為是生下他的親骨肉,所以她的心裡就連一點遲疑也沒有。
「當然不好,如果你懷上孩子,我就必須要娶你了。」他看著她,唇畔勾起一抹冷冷的苦笑。
如果她能懷上孩子,對他而言不失為一個手段,但是,對她而言卻不然!他不想用孩子逼她上花轎,不想讓她因為懷了他的孩子,所以不得不嫁給他,哪怕只是一絲毫的不甘願,他都不要!
第13章
鳳八樂張著嫩唇,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他看著她的眼神太過冷淡漠然,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話。
因為不想與她成親,才會把留在她肚子裡的精血逼掉,好讓她無法懷上他的孩子嗎?
「不要!雅哥哥,不要……」她不住地搖頭,眼眶裡有著淚兒在打轉,卻無法阻止他施行內力逼掉留在她肚裡的精血。
她感覺到一股溫熱,揉合著些許的處子之血,從雙腿之間汩流而出,不過是短短的一會兒,就在她還來不及推開時,他已經收回手。
「雅哥哥……」她喊著他,雙手摀住了眼睛,卻止不住滾滾的淚水。
岳頌雅靜默地立在床畔,聽著她悲傷的哭聲,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就在這時,東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雅爺,譚大人要回去了,大人問您是否還有話要交代?」
看著眼前哭得哆嗉的人兒,他低沉的嗓音平靜到了極點,「要譚大人慢走,告訴他,剛才他所說的事情,我心裡有數了。」
那一日,被人給當成束包似地扔了出去,宋亭嫣心裡有千萬個不甘願,好不容易聽說最近貴妃表姊的氣終於消了,她娘親從京城捎來消息,說她如果想回京城,隨時都可以回去。
在沒到岳家鎮之前,她想盡了辦法要進掖廷,自信能夠讓皇帝青睞於她,但也就是因為太過積極,才惹怒了她貴妃表姊,硬是褫去了她秀女的資格,甚至於想要隨便將她指給一個地方小官為妻。
來了岳家鎮之後,她忽然想明白了,就算回了京城,貴妃表姊真的讓她進宮,憑表姊爹親洪國舅的勢力,始終也是一塊壓在她身上的大石,最多讓她撈個貴人或是小嬪的牒紙,要是沒有天大的好運氣得皇恩盛寵,她只怕就要待在後宮裡淒涼地過完後半輩子。
原想回京之後,讓爹娘給她談門親事,對方至少要是三品以上的大官,可是來了岳家鎮,親眼見到岳家的財勢,教她改變了心意,雖說依照士農工商的排名,商賈的地位一向不是太高,但是能夠一輩子吃穿不盡,那才真正是天大的福分!更何況,所謂的大官,不就是皇帝的奴才,得權時呼風喚雨,要是一個不慎失勢,那可就是落水的鳳凰不如雞了!
「上次,是亭嫣太過冒失了,請岳當家恕罪。」宋亭嫣一進門就福著身子,向岳頌雅低頭致歉,「回去之後,亭嫣向爹娘寫信稟報了那天的事情,兩老無論如何都要我親自簽門向當家賠不是。」
「那天發生什麼事情,岳某已經全然忘記,宋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岳頌雅勾著淺笑的臉龐冷冷的,想看她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竟然把她爹的四品官銜給抬了出來。
不過是區區的四品官,就想拿來壓他嗎?
「是。」聽見他說不必放在心上,宋亭嫣松心地笑了,站直身抬首打量他俊雅的臉龐,不禁臉紅了起來。
要不是抬出她爹的官銜,又豈能輕易讓他答應見她?她想讓他知道,宋家是在朝為官的,跟官家摹上關係,不只是做事方便,更可以在官場上走動,疏通人脈關係。
不過,不同於她娘親的積極勸進,她爹則是持不同意見,要她千萬小心,說岳頌雅這男人不好惹,惹不得!
「雅爺,樂兒小姐來了。」門口的小廝揚聲稟道。
「讓她進來吧!」岳頌雅回答,一雙深沉的眸光盯著大門,看見鳳八樂讓左花在門外等候,自個兒走了進來。
「她來做什麼?」宋亭嫣聽她來了,難掩一臉失望,原先還以為可以與他兩個人獨處,趁機培養感情。
「她當然應該要來。」岳頌雅看著她,一臉理所當然,「無論如何,那件事情是你們兩人私下授受的,一切與岳某無關,宋姑娘,如果你有話想說,就只管對樂兒說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往通向內室的小門,卻被宋亭嫣衝上前給拉住了,「岳當家,不許走!我……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我……」
「放開雅哥哥!」鳳八樂見她扯著岳頌雅不放,沒及細思,箭步上前就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給硬生生拉開。
宋亭嫣訝異她的力氣如此之大,愣了一愣,忽然按住了自個兒的手臂,「好痛!我的手骨斷了!你把我的手骨給扯斷了,好痛!」
鳳八樂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連忙地放開手,黑白分明的大眼晴裡閃過一絲惶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好痛,我的骨頭一定是斷了!」話才說完,立刻聲淚俱下,或許是因為被鳳八樂扯到的地方真的有些疼,所以演起來特別逼真。
「宋姑娘是大夫嗎?」岳頌雅冷冷地瞅著她的表現。
「什麼?」
「要不,怎麼立刻就能知道自己的手骨斷了呢?」他輕沉的嗓音不疾不徐,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就算……就算骨頭沒斷,也一定有裂痕了。」宋亭嫣頓了頓,連忙改口,一臉幽怨地瞅著鳳八樂,「八樂,你好狠的心,我究竟是哪裡對不住你了,你有必要這樣害我嗎?」
「我不是故意的……」鳳八樂看了看她,又轉眸望了岳頌雅一眼。
「不是故意的?」宋亭嫣刻意地揚高了語氣,忽然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對了,我忘記了,你的食量大如豬,想必力氣也是大如牛吧!如果沒有存心都能這樣傷人了,我還真不知道如果你存心要害我,我是不是就要讓你給弄死了?說啊!你是存心把我給弄死的嗎?」
「我……」鳳八樂圓潤的臉忽然漲得像一顆紅蛋。
食量大如豬,力氣大如牛。
這句話就像一根尖銳的針,不停地螫得她的心疼痛了起來。
生平第一次,她有著被人深深剌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