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吧!強勢的佔有,有力的臂膀像是要將她給揉進骨子裡,但或許是她,雖然說得百般羞怯,但確實是要他更加用力而且深入地佔有她,柔軟的嬌絨之地再也沒留任何餘地,將他的硬與熱完全地吞沒而入。
他們的肌膚相熨著彼此,燙得就像要著了火,熱得他們完全無法再思考,此時此刻的他們,再也無法思考從今以後,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盡情地享用彼此的情與愛,可以一輩子想抱就抱著,想親吻就親吻,想愛就愛。
但或許他們心裡是明白的,明白就算有一輩子也不夠,所以他們一刻也不願意浪費。
哪怕只是眨眼間的須臾,他們都要深愛著對方,直到感到滿足,直到這一生再也沒有遺憾為止……
尾聲
細細的雪花,像撒鹽似地,淡淡地將大地妝點出一層雪白色。
熱鬧的廟會,到處都是熱鬧的話語笑聲,除了鼎盛的香火之外,還有食物的氣味,商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大好機會,用的、吃的,凡是能賣錢的,都端出來叫賣。
鳳八樂穿著一身銀白色的裘氅,額上罩著顏色略微深灰的貂覆額,白嫩的臉蛋被寒風吹得泛起兩團嫣紅,看起來十分可愛,絲毫不似已經嫁做人婦,而且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親了。
原本應該在馬車邊等待夫君去替她買熱糕回來的,可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鑽進了圍在算命攤旁的人群裡,莫名其妙地就被算命仙給招呼坐了下來,讓他隨口替自個兒批命。
「唉呀呀!你這是紅顏薄命啊!你是當小妻的吧!你這輩子沒正妻命了!嗯……子息也薄。」算命仙煞有其事地掐著手指,「就算你家老爺再疼惜你,知道你生不出一兒半女的話,遲早也要冷落你。」
鳳八樂聽他說得天花亂墜,不停地眨著美眸,說她是雅哥哥的小妻?這輩子還生不出孩子?
要是她生不出孩子,那他們家的愍兒不就是偷抱來的嗎?
算命仙見她聽得一愣一愣的,看她這身嬌貴的打扮,知道自個兒有大魚上鉤了,「不過呢,我看你是命薄,不過福厚,就當做我大發慈悲,救你一命,只要你給我五……五十兩,我就替你解了這個局,如何?」
就在鳳八樂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之時,兩錠加起來總共五十兩的白花花銀子被擱在算命桌上。
「換個說法,這錠銀子就是你的。」岳頌雅一手抱著兒子,一手越過嬌妻按在桌上,「你說她是什麼?小妾?嗯?」
「這……?」算命仙看著擱在桌上那錠亮澄澄的元寶,貪婪地吞了口唾液,就像翻書似的,改換上一張討好諂媚的笑臉,「不不不,哪裡是什麼小妾命呢?是正妻,德澤福厚,多子多孫,受到夫君疼愛幸福快樂。」
說完,算命師抄起兩錠銀子,就連算命的傢伙都還來不及抄,就一溜煙地逃進人群之中。
岳頌雅向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要他們追上去,不是為了追回銀子,而是要把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敗類趕出岳家的地界,再也不想見到他!
「他擺明了就是胡說八道,為什麼要給他銀兩?」鳳八樂站起身,勾住夫君的臂膀,隨著他一同走向馬車,這幾年,或許是因為嫁做人婦的緣由,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傻呼單純,也明白了這世上好人不少,但是壞人也忒多。
或許是長了心眼,所以能夠聽出剛才那算命仙根本是在胡謅,壓根兒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因為想聽他究竟可以胡說八道到什麼程度。」他說得好認真,挑起眉梢瞅著她,唇邊勾起了一抹詭謫的微笑,「難道你就不想聽?」
她被他那抹近乎惡劣的表情給逗笑了,可是明明是惡劣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卻仍舊是如此好看迷人。
「雅哥哥從以前就是這麼壞的人嗎?」她不否認自個兒是真的想聽,可是,還是覺得他的做法有些惡劣,存心就是要教人出醜難看。
「你說呢?」他笑著說完,俯首輕吻了下她的臉頰。
這時,他們的兒子有樣學樣,也親了下他老子的臉,一家三口笑了起來,鳳八樂笑著伸手替夫君擦掉兒子留下的滿滿口水。
「要回去了嗎?」她偎著他的肩,笑著問道。
細細的雪花飄在他們身上,也覆上人行漸稀的道路,在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了兩雙相並跟隨的足跡。
「嗯,回家吧!」岳頌雅將妻與子抱上了馬車,自己也坐了上去,揚聲吩咐車伕啟程。
「回家要做什麼呢?」鳳八樂一隻手被兒子給捉住,小傢伙剛好學會站立,捉著什麼都想站起來。
「你忘了嗎?」岳頌雅附在她耳畔低語的嗓音,輕得只剩下愛撫般的氣息,「你還欠我九個胖小子呢!」
「雅哥哥——」她又氣又笑地叫道,一張臉兒紅得像是出水蝦子,羞不自禁地將臉兒埋進夫君的胸懷裡,好片刻不敢抬頭。
岳頌雅看見她的羞態,大笑不已,將她接進了懷裡,對她的滿心憐愛,是筆墨難以形容的。
馬車漸行漸遠,在雪地上留下了兩行軌跡,在馬車之後,細細的雪花逐漸地止歇了,天邊露出了日陽,將一片雪地照得璀璨光華……
後記
真是一年容易又書展!
還記得去年拿到《花信未晚》這個書名時,想寫的就是岳頌雅與鳳八樂的故事,因為季璃對鳳八樂的設定,就是書中那株老是開不了花的蘭花,難養、慢長,說穿了就是遲鈍。
當然,這是季璃自個兒對蘭花的詮釋,好幾年來,因為比起別的花朵,季璃真的覺得蘭花長得很慢,而且好像很容易就養得半死不活,當然,憑季璃家姊的厲害程度,那可就不是半死不活而已,絕對是死定了。
說起來,季璃與植物是相當有緣分的,又或者該說,季璃喜歡植物勝過於動物,尤其是老樹,花花草草當然也是喜歡得不得了,雖然不是太會照顧,但很多養過的花花草草,都很有義氣地存活了下來。
高中時,曾得到了一顆萱草球根,隨便挖土種下,忘了大概是多久的時間,就長成了一大片,每到花期時,那花朵迎風搖曳的景色真是美不勝收。
不過呢,就在大學時,被我家娘親給刨掉了,因為她老人家覺得花朵不能吃,想拿幾盆上來種菜,好吧!反正人都在北部,也照看不到,季璃也只好認了,不過說到不能吃,川七總能吃了吧!高中時也隨手養了一大片,但後來也是慘遭娘親毒手,被刨得連一點都不剩了!
這幾年,養過了蘭花、到手香、黃金葛等等一些植物,說它們活下來是有義氣,是因為季璃常常一忙就忘記它們,但它們仍舊是長得好好的,蘭花花期到了,還是會很有義氣地開花。
蘭花是買的,到手香是隨手折了人家盆裡的一小段,這次搬家前,已經長成了一大盆,把根帶到了新家,還沒時間去買盆和土,擱在小臉盆裡拿水養著,也是生得極好,那天告訴姊姊說,原來到手香也是能用水耕的,不過沒有土壤的礦物質供養,怕是沒有藥效吧!
至於黃金葛呢,季璃覺得它活下來應該不是有義氣,是因為它真的滿好生養的吧!自從某一天從一個舊土盆裡冒出頭以後,約莫有一整年的時間,就一直只是一株小小的芽,不怎麼有變化,我也不怎麼搞得清楚這株小芽是什麼東西,就只是一直沒出手去把那芽給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