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臭女人的話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不只是林長青,還有她,相對之下他對春兒的在乎就變得更加愚蠢,愚蠢到他都開始恨起自己。
她想要跟哪個男人恩愛是她的事,她要獻身給誰也是她的事,與他蘇季風有何干?是她用計嫁給他,他要怎麼對她她也都是活該!自作自受!
「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有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春兒吃下的絕不是春藥,要不她早拉著你發惰了,怎麼會全身無力昏迷不醒?」楚藍馨一點也不覺得理虧。人家笨嘛,關她楚藍馨什麼事。
「你早就知道了還故意要我請你救她?」越想蘇季風就覺得越不是滋味,這個女人當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我不是提醒過你嗎?她若吃的是春藥,能解的也只有男人,我又不是男人,我答應幫她解,自然就不是春藥了。」
「你這個……」
「喂,說話小心點,你還欠我兩份情呢,聰明點的話就別自找麻煩。」
「哼,快說。」
「本姑娘我還沒想到,等想到再說吧。」楚藍馨揮揮手,「人你可以帶走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蘇季風的腳才要踏進竹屋內,又聽見那個臭女人在喚他,只好非常不耐煩的再次轉過身,「你可以把話一次說完嗎?藍大小姐?」
楚藍馨眨眨眼,她姓楚,又不姓藍,這個大笨龜!
「你的傷才剛剛好些,你最好找人來把春兒帶回家,不要自己來,否則你回到家舊傷復發可別再來找我,我很忙的。」
「我要死了也不會再來找你,你儘管去忙。」蘇季風冷冷的丟下一句,便大步的走進竹屋把人帶走。
他蘇季風今年真是諸事不順!一下子是皇上下旨賜婚,一下子又差一點死於非命,現下又三番兩次的求起這個臭屁女人,他真的真的很倒楣!而這全部的原因都來自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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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納依依為妾。」
聞言,春兒手中正在燉煮的藥暱噹一聲掉落在地上,碎片反彈到自己光裸的手背上劃了一道血痕,藥汁四濺燙傷了她的手也都不覺得疼。
「我看看。」蘇季風皺眉拉過她的手,卻讓她給抽回。
「恭喜你。」春兒的心刺痛得好厲害,嘴角卻還是掛著笑容祝福他。
蘇季風挑了挑眉,見到她的笑容竟覺得有點生氣,「你不介意。」
「我該介意嗎?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是嗎?」
「是很正常。」
舂兒又是—笑,「所以我可以接受。」
「你在廚房做什麼?」見她一臉的灰,又瞥見地上的藥汁,蘇季風微微皺眉。剛剛要不是人家告訴他她在此處,大概翻遍了整個蘇府也找不到她的人。
春兒抬起頭來柔柔一笑,伸手攏了攏不小心散落的長髮!「阿福跟我說你受了傷,我想燉個藥給你補補身子。」
看了她一眼,蘇季風淡淡地提了一句,「我已經交代阿福,以後你不必再做丫環做的工作,這種事交給其他人做就可以了。」
「我不介意做這些事。」她想親手燉東西給他吃,很想。
「我說不必就不必,再讓我看見你做這些事,就自己回汴京去。」說著,蘇季風拉起她的手便將她扯出廚房。
「季風,那藥掉了一地……」
「我會叫人去收拾。」
「可是……」
「回房去。」他不高興的凝眉。
「我……好,我回房去,你要多休息,記得要請人燉藥給你補補身子……」
蘇季風不耐的打斷她,「我不喜歡有人在旁邊囉囉唆唆的,你最好記住。」
「我知道了。」春兒黯然的垂下眼,靜靜的走回房間。
她不懂,真的不懂,從他把她自林長青那裡將她帶回來之後,對她就益發的陰冷沉默。他會來看她,卻老是拿著那雙令她怎麼看也看不懂的眸子瞧她,彷彿她是毒蛇猛獸,隨時會幻化成妖怪把他吃了。
現在,才短短三天,她額頭上的傷還纏著繃帶.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告訴她,他要納柳依依做妾,她能說她十分十分介意嗎?她為了他差點遭受凌辱而喪命,他卻回頭要把柳依依娶過門……
春兒苦笑著,淚卻無聲無息的淌下,加諸在身上的任何傷口永遠比不上心口的痛呵,不過,她說過不輕易放棄的,她相信蘇季風是愛她的,就算不,她也會努力的讓他愛上她。
破暖輕風,弄晴微雨、欲無還有。
賣花聲過盡,斜陽院落;紅成陣,飛鴛禁。
儘是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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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讓一片山林的氰氳所圍繞。傳說中這個湖乃龍鳳吐珠而成,因此這裡的遊客總是絡繹不絕,莫不爭相想沾一點靈氣風華,而西湖的最大島嶼孤山島旁的西泠橋更是其中一絕,景致秀麗萬千,堪稱人間仙境。
丫環小竹在春兒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從清晨到日落,她看著春兒傷春悲秋的容顏,也看見春兒偷偷伸手拭去的淚,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陪著她,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但天黑了,總該要回家,而且西湖風冷,站一天已經夠她一個弱女子受的了,總不能讓她繼續站到天亮吧?
「少夫人,該回府了,晚上的氣溫低,天冷,小心受了風寒。」小竹終是開了口,說話的模樣穩穩當當,倒不像是個尋常人家的丫環。
「嗯。」難得,府裡竟有丫環關心她,春兒回以一笑,這才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才走到橋中間,就見一對姑娘家擋路,春兒想繞個路走也不讓,硬是擋在她面前。
「好狗不擋路,偏偏有兩隻狗擋在路中間,不知是兩條笨狗呢,還是瞎了狗眼見不到前頭有人?」小竹不悅的看了柳依依和地身邊的丫環小青一眼,擦起腰來擋在春兒面前。
「你敢罵我們家夫人是狗?」小青氣呼呼的站出來想為主於出氣,卻被柳依依拉回來。
「夫人?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別叫夫人叫得這麼早!」
「什麼八字沒—撇?蘇公子明天就要把夫人接回府上。」
「那又如何?接回府中可不代表什麼,頂多也是個妾而已,需不需要我替你家主子敲鑼打鼓上大街去宣告一番啊?」
「你說什麼!蘇公子說讓我們家小姐當妾是暫時的,只是礙於剛娶妻不好馬上再娶,所以才先收來當妾,以後自然是我們小姐當家,你再渾說,小心被人給踢出府去。」
剛娶妻才不好馬上再娶……
那此人就是江南新任花魁柳依依嘍?春兒苦苦一笑,轉眼望向湖面兀自怔忡不已,突然間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嗎?古往今來還沒聽說哪個花娘可以當正室的?我看你是在替你家主子編白日夢吧?」
「你!再胡說,我把你的嘴給撕爛!」
「別生事,小青。」柳依依拉住自己的丫環。
「可是小姐,是她不知輕重……」
「夠了,給我住嘴。」數落自己的丫環一句,柳依依才轉向春兒一笑,「姐姐,妹妹管理下人不周讓你見笑了,只是,妹妹柳依依今日是特地來見見姐姐,姐姐怎地不領情裝作不識轉身就走呢?難道依依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姐姐你?若是,姐姐可要說啊。」
要她說什麼呢?說她歡迎她人蘇府跟她分享相公?還是說她很高興在這西泠橋上見到她讓她擋路?
「沒有的事。」
「既然沒有,那姐姐怎地對妹妹裝是陌路?」
「她根本就不認識你,難不成還半路認親戚?再說,是不是親戚還很難說呢。」小竹冷哼了—聲。
「你這丫環是怎麼回事?蘇府管事是這樣管下人的嗎?」柳依依有些不悅了,從沒見過這麼不懂尊卑的丫環。
「是啊,難不成柳姑娘還沒進我蘇府的門,就要管起蘇府的丫環來了?恐怕還得再等等吧!」
「你!」柳依依氣得臉色鐵青不已。
「小竹,別這樣。」春兒輕輕地拉了拉小竹的袖子,一向圓融處事的她不太喜歡這樣劍拔弩張的場面,不過有一點倒是令她十分意外,那就是小竹這個丫環對自己的態度……也許她是新來的吧,才沒有蘇府裡的丫環對自己的不以為然與無禮。
「我也不想這樣,是有人不識相,越過了界。」
「你只是個丫環!明兒個進了府,我就叫季風把你踢出府!」
「何必呢?」春兒嬌嬌柔柔的開口,「是我的錯,依依姑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一個丫環計較了,好嗎?」
這乙春綠說起話來的嗓音又柔又軟,又嬌又媚,卻又是那般自自然然毫不虛假,柳依依一愣,竟覺自己一下子便被比下去似的全身不自在,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舌頭。
「姐姐都說話了,妹妹當然依從。」
「那就好,依依姑娘若沒事,我要回府了。」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不以為兩個人再杵下去會有什麼好結果。
「姐姐,你會接納依依吧?」柳依依喚住了她。
春兒柔柔一笑,「他喜歡就好。」
說完,春兒正要走,小青卻故意伸出腳來絆了她一下,她身子踉蹌,—個不穩就要掉人湖中,身旁一隻手卻飛快的扶住她的腰身,一隻腳則很快地回勾朝站在身後的柳依依的小腿上一踢——
撲通—聲。柳依依的身子落入西湖中。
湖水冰冷無比,手—觸即冰,何況整個人掉進湖中更是足以把人給凍死,只見柳依依-—落湖中便不住揮動著雙手,寒意加上不諳水性,讓她好幾次差一點就滅頂。
「啊!救命!快救命!我……快要死了!救命!」柳依依死命的揮著手,身子卻不住的往下沉。
「小姐!小姐!」小青驚慌的探頭往下看,伸手要拉也拉不著。「小姐,你撐著點,我去叫人來救你!」——
「是啊,快去叫人,否則她死了你得負大半的責任。」小竹笑瞇咪的說起風涼話,看柳依依在湖中浮浮沉沉,竟覺快意。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小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不過現在沒時間跟她爭辯,找人救小姐要緊。瞪了小竹一跟,小青很快地跑步離開。
「小竹!你也快去找人來幫忙!快啊!」春兒心急如焚,她可以容忍小竹做任何事,但人命關天,玩笑不得。
「幫什麼忙?這裡的湖不深,她只要乖乖的站好根本就淹不死她……」
就在此時,突然飛來一個人影,瞬間已將柳依依從西湖上撈起,柳依依的身子就這麼柔柔弱弱、驚魂未定的靠在來人的懷中,雙手緊緊抓住來人的身子不放。
「沒事了。」蘇季風心憐不已的將柳依依緊擁在懷,「沒事了,乖,別哭,怎地不小心會掉進湖中?」
「是……是……沒什麼……」柳依依緊緊的抱著蘇季風,「既然依依沒事就好,依依不想節外生枝。」
一雙犀利的眼眸突地掃向一旁的春兒,「說清楚,依依,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湖裡的?」
柳依依搖搖頭,抬起一雙楚楚可憐的眸子,「是……有人推我落湖的。」
「喔?」蘇季風的眸子再次掃向春兒。
春兒被他的那雙眼看得心好疼,他在怪她,依依沒說是誰,他就已經判定她的罪,認為他的依依之所以落水是因為她……
唉!
她無話可說,轉身就要走。
「站住,我准你走了嗎?」蘇季風受不了春兒那雙冷冷的眼,彷彿不把他的存在當一回事。
「有事?」春兒背對著他。
「轉過頭來看著我,說清楚你為什麼把依依推下湖?;」
小竹瞪大了眼,忍了好半天還是開了口,「蘇大少爺,依依小姐又不是少夫人推下去的!」
「不是她?難不成是你?」蘇季風挑高眉,對這丫環的多管閒事與多嘴很不以為然。
奇了,她是他府上的丫環嗎?他怎麼沒見過?
「當然……不是我,是依依小姐自己踩到裙角掉下去的,我親眼看見,沒想到她卻想要誣賴少夫人。」
「我沒有!」柳依依委屈不已的流下淚,「真的是有人把我踢下湖,不然我怎麼會無端自己掉下去!」此刻小腿都還疼著呢!該死!
「踢」下湖?蘇季風皺皺眉。春兒不懂武,一隻腳就能把人踢下湖?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接著,他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丫環,那丫環見他看她,眼神不回不避,坦然得緊。
「先回去吧,我找大夫替你看看,嗯?」
「季風,我說的都是真的。」柳依依見蘇季風似乎沒動氣,也沒打算要好好懲戒春兒,不由得倍感委屈的嘟起嘴。
「好好好,真的真的,現在我比較關心你的身子,我們無回去再說好嗎?」蘇季風溫柔的哄著她。
「嗯。」柳依依柔順的點點頭,偎著蘇季風緩緩提步離去。
兩人越過了春兒,她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少夫人……」
「我們也回去吧。」春兒打斷小竹即將出門的話率先離去。
什麼安慰的話也不想聽,她乙春綠並不是個易碎的琉璃,心中的傷口可以自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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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柳依依堂而皇之的住進蘇府,春兒在蘇府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下人們之前是跟主子一鼻孔出氣,覺得是她自己硬要嫁進來,有些瞧不起她,現下她被擺明的冷落,更是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這一切,春兒都心知肚明,也許是整天的無所事事讓她可以比以前陪在小姐身邊時看清了更多事情,人間冷暖她早早便知,如今還比往日家道中落被那些人指指點點的日子來得好些。
該知足了,只要季風沒有開口要她走。
「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小心翼翼地愛著。」小竹右手端了碗湯藥,左手提著籃子進來,見春兒又倚窗相思,日日盼那郎君回心轉意,心裡就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
如果可以,她寧可春兒愛上的是整天會向她搖著尾巴示好的小狗,也比那個風流多情加蠢蛋一級的蘇季風來得好。
「你不懂。」春兒嬌嬌的笑了笑,卻沒了往日的撒嬌活潑。
她幾乎一日比一日憔悴,一日比一日落寞,看得小竹的心都隱隱揪疼廠起來。
「你可以離開他的。」小竹放下手中東西,不請自坐的在春兒面前坐下來,「回到八王爺府去,八王爺還是會拿你當寶,犯不著待在這裡受氣。」
「小竹?」春兒抬起頭來看她一眼,總覺得跟前這個人似乎很瞭解八王爺府的一切,也很瞭解八王爺,「你……待過八王爺府當丫環嗎?」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她從來不曾在八王爺府中見過小竹,除非是她真的漏掉了一些人沒見周。
「不,我是第一次當丫環。」小竹一笑,知道自己漏了破綻也不以為意,春兒不是蘇季風,她沒必要太小心翼翼。
「少夫人快把湯藥喝下吧,你的身子越來越瘦弱是不行的,現在說話已經沒份量,再瘦下去連人都看不見了就更沒份量,怎麼把柳依依比下去?」
春兒笑了笑,「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依依姑娘比。」
「也對,她是比不上你,只不過是個花娘。」小竹說起話來的模樣倒像是感同身受。
春兒搖搖頭,輕聲道:「小竹,花娘也是人,人與人之間的尊卑不是這樣比較的,我之所以不跟她比不是因為她是個花娘,而是錯不在她;男人有三妻四妾是男人自己造成的,而不是女人,不是嗎?如果這個男人不夠愛你,就算沒有依依姑娘,還是會有其他姑娘。」
「你既然知道蘇季風不愛你,你為何還留下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除非我死了,否則我都該留在他身邊……而且,我愛他,我也相信他愛我。」
「傻瓜!」小竹搖搖頭,走到桌前從籃子裡拿出了一隻烤香雞出來,「你不出去吃東西,我就把蘇府的廚房搬到你房裡來。瞧瞧我替你帶來了什麼,有香雞、脆腸、芙蓉包子……」
—陣乾嘔聲突然傳進耳朵,小竹—眼往春兒身上瞄去,見她摀住嘴,臉色蒼白不已,忙不迭放下手邊的東西奔上前,「少夫人!你沒事吧?啊?怎麼了?」
「我……好想吐。」那些東西的味道讓她反胃不已,整個胃都快要翻過來似的攪動著。
「想吐?」小竹柳眉一掀,一把抓過春兒的手把起脈來,不一會便放開,睨了她一眼,「你有身孕了。」
「嘎?有身孕?」春兒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
「是啊,我沒見過他碰你,也沒看過他跟你同過房,你是怎麼辦到的?」小竹有點生氣又有點納悶地道。
春兒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柿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他……新婚之夜有來找過我。」
「新婚之夜?那小子倒是不會虐待自己1」小竹冷哼了一聲。
「小竹?你跟季風有仇嗎?」為什麼她的眼神像是想把季風給大卸八塊似的?
「有仇?是啊,深仇大恨呢。」
「嘎?真的?」春兒擔憂不已的拉住小竹的袖子,柔柔地問道:「所以你來這裡當丫環只是為了想報仇嘍?是嗎?你不會是想殺他吧?可以的話,他欠你的我來背,你不要傷害他,好嗎?小竹?」
「你……笨蛋!」真是受夠這個笨女人!
「你要怎麼罵我都沒關係,我只要你答應我不會傷害季風,好嗎?你答應我!」一想到蘇季風可能受傷害她就難受,心慌慌地像是要馬上失去他。
「就算我不傷他,也有人會傷他。」
「是這樣……他有這麼多仇人嗎?」他是那麼好的人,除了對她不好之外,她想不出他去哪裡得罪那麼多人。
「是啊,很多,如果他真膽敢納柳依依為妾的話。」小竹低語。
「什麼?」
「沒什麼。」小竹突然正經八百的拉過春兒的手,「你現在有身孕了,酒可千萬不能沾,對娃兒不好,知道嗎?」
「嗯。」春兒點點頭,癡癡地笑了笑,「我真的有小娃兒了嗎?小竹,你沒騙我吧?」
「沒騙你,這種事可以開玩笑嗎?真是!」見她笑得一臉癡樣,小竹心裡竟有點羨慕。
何時,自己也能有這樣動人幸福的笑容呢?
難吧!天下的男人她看多了、看透了,在她眼中就什麼都不是了。
可那個今她又愛又恨的他,何時才會注意到她呢?
愛情,離她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