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支著下頜頻頻歎氣,一臉的悶悶不樂。
自從席恩娜來了後,雷諾大哥就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她心裡除了有些不是滋味與「失寵」的感覺覺外,心底更複雜地充斥著莫名的愁緒和酸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唉!」她今早第十八次歎息。
威爾斯聞聲而來,看到她的苦瓜臉也不禁替她難受、不捨。「水藍小姐。」
「我覺得好奇怪,」她悶悶道,「我居然很後悔提議讓席恩娜住進來。」這應該和席恩娜最近的日漸驕縱、自大態度有關,她現在讓水藍和全屋子的傭人都對她觀感壞透了。
「那的確是不智之舉。」事實上連威爾斯都氣她的「呆」,幹嘛引狼入室,難不成她不伯雷諾被人搶走?
「可是她那時看起來好可憐。」她被她的第一印象騙了。
「『看起來』。」若是席思娜真的將雷諾先生拐走了,屆時水藍才真是「可憐」哩,威爾斯沒好氣的哼道。
水藍哎喲了一聲,「我不該心眼這麼小,竟然想把她請離家裡。」雖然席思娜愈來愈尖酸的嘴臉令她受不了。
家裡?威爾斯精神一振,莫非水藍小姐對先生也有意?
他咳了一聲,「家裡的確不適合有兩位女主人的。」
「女主人?」她掏掏耳朵,「那是什麼意思?」
威爾斯一笑,「如果照這情形下去,席恩娜小姐也許會和先生陷入愛河。」
「陷入愛河?!」她突然心一震,口乾舌燥,「你的意思是……雷大哥會娶她?」
為了撮合水藍和雷諾,威爾斯只好犧牲一下,暫時充當「三姑六婆」了。「嗯,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不要,」她直覺激烈道,不敢想像那種可能性。
「可是你要怎麼阻止他們呢?」他煞有其事的繪聲繪影道,「先生的意志可不太容易動搖。」
「我……」她心都亂了,「我不希望雷大哥娶妻子,可是我又有什麼立場可以阻止他?我不能。」
威爾斯相信自己「老奸」的嘴臉幾乎能拿下一座奧斯卡金像獎了,他危言聳聽道:「你要眼睜睜看白己心愛的人被他人搶走?」
心愛的人……
「雷諾大哥和我又沒相愛。」她本能道。
他一怔。天哪!該不會全是他一相情願的想像吧?如果他們沒相愛……那問題就大了。
威爾斯以罕見的焦急道:「你確定?」
「我對雷諾大哥只是有點傾慕、崇拜,有點喜歡,在見不到他人時會有一點想念,迫不及待想趕快見到他的感覺。」她沒注意到這些點聚集起來就是一大點了。
威爾斯整個人歡愉起來,「那就是愛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她嚇得倒退三步,「這……這就是愛?」
敢情她是全沒愛過,所以「哈米攏不知」?
威爾斯清清嗓子,對她「諄諄教誨」:「你是不是對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對呀!你會這句古諺哪?」她對威爾斯另眼相看。
「你是不是在他不理會你時會心酸神傷?」他再問。
「嗯!」她點頭,黯然地想著這就是她這些天的心情。
「你是不是在他和席恩娜小姐一起說笑相處時,會感到有忍不住的醋意和妒意?」
「是!」她答得更堅定了。
「這就是了,讓你心窩暖若陽光,或是使你失意嫉妒欲狂,這就是愛情。」他下結論。
「我……我愛上雷大哥?」她傻住了。「我愛雷大哥?呃……是的,我愛上他了!」
威爾斯滿意地看她正視自己的感覺,於是悄悄帶上房門讓她有思考的空間。
說了這麼多話,喉嚨都有些乾了,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話講得最多,也最雞婆的一次吧!
但是值得!威爾斯偷笑。絕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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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藍足足在房裡沉思了一下午,最後終於豁然開朗。
她愛雷諾.嘉伍德!
從他好心收留她,對她百般呵護時開始。除了他,還有誰能在她傷心時溫柔的擁著她、給予她溫暖?還有誰能在她淘氣悶禍或耍小奸詐時寬容的包容她、給予她歡悅?
是的,她愛他。
她樂觀豪爽的性子立時發揮——太好了,她愛雷大哥,這真是一件美妙的事,現在只要讓雷大哥也愛她就一切OK了。
她一掃鎮日來的陰霾,喜悅地跳出房門,只覺全身精神百倍,快樂不斷在她體內漲大。
因為大開心了,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席恩娜的身子。
「哎呀!你走路不會看路,臉上沒有長眼睛哪?」席恩娜瞪了她一眼,不客氣道。
自從她知道水藍在這屋子裡毫無地位,而且雷諾對她也毫不重視關心,就把水藍看得好不屑,連帶地跛起來了。
水藍面對她的惡聲惡氣,心裡也有些不快。這些天任她挑釁而不理她是因為心中鬱悶不解,懶得和她計較。可是她愈來愈囂張,新愁舊恨加一加,她決定讓她沒那麼好過日子。
「你的眼睛也不見得有長出來啊!」水藍毫不退讓。
席恩娜氣得一奎。「你是什麼意思?」
「你沒讀過書,聽不懂呀?」
「我會議嘉伍德先生知道你的粗蠻行為的。」地哼了一聲,漂亮的眸子陰狠地瞇起,「就算你是他的嬌客,也難保他不會生氣。」
「丟臉,請不過人家就用告狀的。」她毫不畏懼。
「我有那個本錢哪!」席思娜冷笑,「怎麼?嫉妒?」
這些天雷諾已經對她較專注,相信過陣子他就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任由她擺佈了。
「本錢?你瘦乾得像片春卷皮,有啥本錢?」水藍的嘴在必要時是夠毒的,平時的單純、傻氣全不復見。
「你又好到哪裡去?」席恩娜不敢相信水藍居然嘲笑她,雖然她不知道何謂春卷皮,但是水藍話裡嘲諷的意思表露無遺。
「至少不像你病懨懨的樣子,一天昏倒三次。你怎麼不乾脆睡一覺算了?這樣連下午荼和消夜的份都一起算上了。」水蓋學現代的字彙相當快,更是現炒現賣。
「你的嘴倒是挺利的,可惜再利也不過是寄人籬下的過客,凶得了幾時?」席恩娜努力按捺被撩撥起的怒氣,冷笑道。
水藍有一霎黯然,隨即抬頭,「你別五十步笑百步了,至少我還是雷大哥『好友的女兒』,那你呢?你也不過是個過客。」
「這種情形不會太久了,我終究會是這裡的女主人。」席思娜自信滿滿,驕傲地昂首。
「是喲!作白日夢比較快。」水藍朝她扮鬼臉。
「你是死鴨子嘴硬,我不想和你做無謂的爭辯。」席思娜倨傲地撞了她一下,高貴地走向長廊。
水藍皺皺鼻子,決定暫時不理會她,因為她有一大把「玩意兒」可以慢慢「伺候」她!人家說:「寧願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現在這個番邦情敵不知死活地把她看得這麼扁,想把「人單勢孤」的她踩在腳底下,她才不會讓她如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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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來,雷諾感覺得出土屋子的人對他都不太諒解,不懂他幹嘛讓席思娜住下來?
尤其水藍,她頹然無趣的小臉蛋更顯現出她不愛看他對席恩娜如此溫柔。
對水藍他深感抱歉和不捨,但是眼看席思娜漸漸以為自己已經將他迷惑住了,他不禁難掩喜悅。
他必須扮演好這個角色,等待狩獵成功後他就會向水藍解釋一切的。在這之前,他故意對她和席思娜的過招視若無睹,假裝不知道有這回事,因為他曉得水藍絕不會吃虧。
她的小腦袋瓜可不笨,遇敵則強是她的個性,因此他繼續讓水藍「修理」席恩娜——
這天早上,雷諾先吃完早餐去上班,留下一臉算計的席思娜和滿面春色的水藍。
坐在水藍身旁的席思娜,故意不小心打翻柳橙汁濺了她一身,然後噙著笑嬌聲叫:「哎喲!真剛好潑到你。」
水藍擦擦衣服,笑道:「不能怪你,你沒長眼睛嘛!」
席恩娜微怒,可是表面仍佯裝冷靜,「你真是寬宏大量,既然如此……」她故意拿起水杯往水藍臉上潑。
在威爾斯勃然大怒正要阻止時,水藍已經手腳奇快地拿瓷盤擋住,「順便」讓盤子裡的荷包蛋噴上席思娜的臉蛋,整個過程只花不到幾秒鐘,令人「目不暇給」
席思娜氣得一把抓下黏呼呼的蛋,嫌惡地尖叫:「你好大的膽子……」
水藍哪管她去大吼,自顧自和威爾斯兩個人笑得亂沒氣質,笑聲響遍餐室。
笨蛋,她如何和一身武藝的水藍比拳腳快?
「你這沒教養的野丫頭,我一定要把這件事跟雷諾說。」席恩娜怒目相視,一邊猛力地用餐巾擦拭臉上的蛋黃,「他會教訓你的。」
「威爾斯,瞧!她又在作白日夢了。」
「你走著瞧。」席恩娜怒氣騰騰地衝上房間。
「唉——這樣就跑啦?我還沒玩夠呢!」水藍佯作失望的歎道,笑壞了一旁站立服侍的威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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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斯,我不管,我要你幹掉任水藍。」席思娜撥通電話,充滿恨意的道。
「你是說寄住在雷諾屋子裡那個女人?不行,我的人沒有辦法突破那裡精密的保全系統,你自己設法解決掉她。」話筒那端傳來陰冷的聲音。「哼!你不是說你已經吸引住雷諾.嘉伍德了?叫他趕走那個女人。」
「現在還不可能,他對我還沒有到達迷戀的地步,我這項要求他不會准的。」她憤然道。
「你的進度太慢了,」他森冷道,「如果你再不快點偷到他電腦內所有資料的磁碟片的話——嗯哼!」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的書房隨時都鎖著,門上面的密碼只有他會解,我沒法子進去……」
「那你最好快點把他弄上你的床,將他馴服得服服帖帖,完全聽你的。」喀地一聲,他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
「是的。」她對著空話筒說道,深呼吸一日氣,唉!摩斯.路的女人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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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的露天音樂廳今日演奏精緻的管絃樂「歌劇魅影」的曲目,吸引了大批愛樂人士前往聆賞。
西蒙和潔芬在節目完結後隨著散場的人群漫步走出。潔芬迎著風深吸了一口氣,微風吹動她粉嫩色的洋裝裙擺,曳出一片風情。
西蒙帶著純粹欣賞的口吻道:「你應該多穿些像這類粉色系的衣裳,看起來很美。」
「你喜歡看我穿嗎?」潔芬喜道。
他大笑。「你不覺得它比暗沉的套裝適合你?」
「可惜在法庭上不適合穿得這麼春意盎然,」她笑,「法官不會認同不穩重的律師。」
「但下了班後和男朋友約會可就不能再穿套裝。」
「我目前沒有男朋友。」她有所期待的望向他的眼睛,「早就都分手了。」
西蒙紫眸內毫無特別色彩,淡然道:「哦?」
她主動勾住他的臂彎,無限嫵媚的一笑,「你呢?現任女友是誰?」
他腦子裡突然浮現東方靈嬌俏的臉蛋,心窩有一陣暖意。
東方靈現在還不是他的女朋友,不過或許不久後她會是他的情人——他對她的好感是不可言喻又無法否認的。
「你怎麼不說話?」她緊張的問。
「沒有,我*目前*沒有女朋友。」
潔芬釋然,隨即輕輕地貼近他堅實的身軀,「那麼我們有可能再復合嗎?」
西蒙瞥了她一眼,微笑地搖搖頭,「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心一緊,突兀地急問:「為什麼?」
「感覺一逝就不復以往,在多年後我們之間存在的該是雋永的友誼吧!」他淡淡地笑道,「你明白的。」
「我明白。」她苦澀地道。
「不要讓過去的尷尬破壞現在的寧謐,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他心已坦蕩蕩。
不好,一點都不好!潔芬在心底吶喊。經過這些年,她在與多位男士交往後,始終覺得她與他最契合。
她和他是天生一對;曾經他們之間的熱焰燃燒得那麼猛烈,它一定會再重現。
這幾個星期內,她一定要讓它再燃燒起來!
但是現在,她只是無言的偕著西蒙走向車子。
在他們身後的束方靈怔怔地讓人潮穿過她,雙眼盯緊他們倆依偎的樣子,心底突然間湧上的酸澀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見鬼了,撞見西蒙和美女親密又沒啥好吃驚的,他長得這麼英挺迷人,女朋友本來就該是一卡車那麼多……而且又關我屁事?」她極力說服自己,一邊走向腳踏車的停放處。
滿天星斗閃爍如燦鑽,她仰頭看天空——
今天該是明月時吧!???
在「陰謀」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時,席恩娜已經決定先把炮口對向水藍,發誓一定要趕走她,否則怎麼消得了肚子裡那口鳥氣?
這天晚餐時間——
雷諾優雅地切展著乳酪牛肉卷,一邊和她倆閒談。
突然間,席恩娜臉色蒼白,一副怯憐憐、像是隨時會昏倒的模樣。
「你不舒服嗎?」他問。
她回給他一抹柔弱的笑。「老毛病,有些頭疼。」
「東施效顰。」水藍咕噥一聲,看她造作的樣子都有點反胄。
「你……你可以幫我揉揉額嗎?這會讓我好很多。」
「當然可以。」他別了滿臉古怪的水藍一眼,無奈的佯裝慇勤,「來。」
「嗯——」水藍突然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都冒出來了。
雷諾心一震,顧不得再假裝,立刻起身擁住她,焦急地問道:「水藍,你怎麼了?」
威爾斯也惶急地奔出餐室,「我馬上去叫醫生來!」
「我肚子好疼!」她更加偎緊他,可憐兮兮道,還抽空拋了個勝利的眼光給氣得牙癢癢的席恩娜。
要裝大家一起來裝,反正她籍由內功心法逼出汗,可以比她逼真一百倍。蹙眉、昏倒算什麼?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雷諾可是心都摔疼了,急急將她攔腰抱起,送上臥房休息。
水藍呼吸著他身上清新的男人味,心跳陡地亂了規律,就連全身都好像被他臂彎的溫暖給融化了。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靠得那麼近……可是雷大哥的懷抱讓她感覺好好……
偎在心愛的人懷中,她全然忘記要看席思娜跺腳的模樣,實在太可惜了。
他輕柔地將她放要在羽毛床上,柔聲問:「你的肚子還疼得厲害嗎?」
「老實說,我想吐。」
他心疼地撫著她的頓,「忍著點,醫生馬上就來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吐?」她的臉頰逐漸回復紅嫣。
他搖頭。
水藍卻嫣然一笑,扮了個鬼臉,「因為看到她的造作讓我胄疼兼噁心。」
他一怔,訝然失笑,「老天,水藍……」
「你會氣我對她不禮貌吧?可是我不喜歡雷大哥都不理睬我了……我吃醋。」她羞窘道。
「水藍……」他沒想到自己的演技太過火,竟然傷了她。
「我……我愛你。」她聲若蚊炳,但總算鼓起勇氣說出口。
老天,他大大震驚。但是心底隨即漾開濃濃的狂喜,散向他的四肢百骸……老天!水藍……愛他!
她羞澀地將頭埋人枕頭中,不敢看他的反應。他會笑她傻嗎?
他輕輕抱起了她,深深凝視那雙日閃亮的美麗眸子,含著無限感動與歡悅,低頭吻住了那兩片嬌艷輕顫的玫瑰唇瓣……
反覆地吮取她動人心扉的甜美,他和她同時迷失在那份馨香美好的滋味中……久久不捨分開。
這是水藍神迷的初吻,卻是雷諾最心醉的一吻……???
洛杉磯警局
「摩斯企業否認涉案,我們目前沒證據,但是我們已經安裝了電話竊聽,也放消息由線民去打聽殺手的線索了。」羅傑報告道,「摩斯企業果然難纏。」
「這是意料中的事。」西蒙點點頭。「好,你下去吧!」
「是。」他打開門,看到東方靈立在門口似乎不很訝異。「東方小姐?!」
東方靈一臉堅決地走進來,「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麼?」西蒙微笑,「瞧你正經八百的模樣。」
羅傑體貼地替他們帶上了門,滿臉竊笑。
東方靈雖然直視著西蒙,但還是瞥見羅傑的表情。「耶?你的探員幹嘛笑得那麼賊?」
他笑了笑,「也許是因為他心情好,萬事如意吧?」
「講正經的,我今天是來宣佈一件事的。」她神色一斂,語氣不再嬉鬧。
「你先坐下。」他柔聲道,「什麼事?如果是你以身作餌那件事就免提了。」
他幹嘛那麼聰明?東方靈悶悶地說:「真不巧,我指的就是這件事。」
他的笑容不見了,換上探思不郁的表情。「不行。」
「不是我污辱你們洛城警方的實力,但是這種怪案子就應核用特殊的方法解決。」她這次絕不會再被他說服。「不然要等到哪一年才能破案?等兇手白己老死?」
他又好氣又好笑,紫眸堅毅又含笑意,「不論如何,我不可能批准。」
「那我就白己上報社登報或向他們說,我相信一定有人會想寫這種熱門的新聞,屆時我一樣可以把兇手引出來。」她改用威脅的手段。「怎樣?」
他沒想到她態度這麼堅決,怔了怔,發乎自然地輕喚:「靈兒——」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親蔫地叫她,東方靈心一震,在羞澀甜蜜之餘仍不忘把這當「武器」。「如果你不答應,就不要叫我靈兒。」
「你可知道這樣做危險性有多大?」他希望她考慮清楚。「只要你一公開曝光,不但兇手會找上你,連帶的各種媒體會以死纏爛打的手段騷擾你,你平靜的生活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帶來的困擾並不僅是一時的。」
「凡事總是有得有失,輕重權衡下我別無選擇。」她已經思考過了,無論如何,兇手得以伏法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希望兇手或主使者再去傷害第三人了,更何況沒把兇手逮出來,她多沒面子啊?她追不及待想讓他嘗嘗她的厲害。
西蒙實在對她的精神很敬佩也很感動,他一拂銀髮,沉思著這件事讀如何策畫……首要的原則是:絕不能讓她有一絲危險。
「幹嘛皺眉不講話?到底要還是不要?」她揮揮手,喚醒他。
「好吧!」在她的歡呼聲過後,他笑著道:「不過你得發誓一切要按計畫行事,不能做任何驚人之舉。」
「OK!」她笑得好開心。
他的心卻沉甸甸的,已經開始為她擔心起來,好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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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拓,什麼事?」
「有人也和我們一樣在鎖定同一個目標。」
「誰?」雷諾蹙眉。
「洛城警局。」
他笑了。「太棒了,難得英雄所見略同,摩斯這次真的惹毛了不少人?」
「他這次做得太激進囂張,自然會招來注意。」英拓沉聲道,「我們和洛城警方合作嗎?」
「不,各人捉各人的,到最後搜集出可觀的證據時再交給他們,反正咱們不便出面。」
「好的。」
「還有,嚴密的監控了摩斯企業對外的所有通訊嗎?」
「是的,而且拜席思娜一通訴苦的電話所賜,我們也追蹤到了摩斯.路的秘密專線,錄到了不少「好料」的。」
「很好,我等著她再給我好機會擒獲獵物。」
「祝你成功。」
「順便視我幸福吧。」
「啊?」英拓嗆到,不可思議地張口結舌,「你……」
「我找到了我的寶貝!」他想到水藍,語氣不禁放柔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它就是這麼發生了。」
「真的?」不簡單,居然能打動這鐵面大亨的心,這女子一定有其過人之處。「她是何方人物?」
「一個精靈、女俠。」他開朗地笑,掛上了電話。
他知道英拓一定好奇死了,不過他打算吊吊他的胃口……戀愛的人最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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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庭園特別美麗,不但花朵、樹葉上都沾染上輕如紗的露珠,四周煙嵐更罩滿遍地,如夢似幻……
水藍采剪著沾露玫瑰,噙著歡愉滿足的笑,那模樣活脫就是個戀愛中女人的煥發光彩。
深深吸著那沁心的花香味,她將籃子放在水池邊,脫下拖鞋將腳浸入那他冰涼,輕輕戲水。
這幾天一到半夜,雷大哥就會帶著溫柔到她房中與她說笑誥天,讓她帶著滿心的甜笑入夢。
她覺得雷大哥應該也是喜歡她吧?否則他怎會對她如此憐惜、親愛?
可是有一點她想不通,為何只要一到白天,他就收起對她的愛憐,待她活像個禮貌的陌生人?
尤其在席思娜面前,他更是對她慇勤不已,相對地對水藍卻不聞不問……
她搞不懂,卻不敢問,因為她害怕那答案是她最不願意聽到的!所以只好一日復一日地感受憐愛、感覺困惑。
「這就是愁滋味嗎?」她抓抓腦袋瓜子想著。
爺爺沒教過她愛情到底會包含哪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