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看了看,凌晨四點。
她的睡意全消了。
昨晚他們原本帶著嘟嘟沿著綠葉成蔭的行道樹散步,但他接了通電話,好像有什麼急事,把她送回家後,他就走了。
他說堂口有事要去處理,雖然語氣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但她還是看出了他所謂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是什麼事呢?。
就算她問他,他也不會說的,就算說,也是避重就輕,也許他已經身處在危險之中了,而她還在家裡睡覺……
想到這裡,她更睡不著了。
這幾天她的身體產生了微妙的小變化,好朋友也晚來了,她覺得自己好像懷孕了。
如果有了孩子呢?
她摸摸右手的婚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下個月就要嫁給他了啊,婚禮的細節都安排好了,他說交給黑厲的老婆負責,她只要請好婚假就行了,其它什麼都不必煩惱。
所以嘍,現在有了寶寶也無所謂吧?他會很高興吧?
她突然好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懷孕,但這麼晚跑去便利商店買驗孕劑,被他知道會被慘罵一頓吧?
沒錯,他一定會罵她的,所以呢,她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等他回來再一起去買。
才四點多耶,難道她就這樣胡思亂想到天亮嗎?天亮他也不一定會回來啊……
符采掀開被子。
算了,不要亂想了,與其亂想,不如起來煮頓豐盛大餐等他回來吧。
他回來時一定很累,她親手做的大餐絕對可以消除他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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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蕭狼推開大門立即聞到一陣誘人的飯菜香,他訝異的挑挑眉毛,才六點不是嗎?小采這麼早爬起來做飯幹麼?
他走進屋裡,看到一抹忙碌的倩影,她穿著墨綠色圍裙,正將一條紅燒魚從鍋裡剷起放入盤中,然後再細心的裝飾幾片九層塔。
「怎麼不多睡一下?」他從身後摟住她。
符采一關掉抽油煙機就聽到背後的說話聲,她驚喜的轉過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蕭狼吻吻她額心。
他果然是一臉倦容的回來啊,她猜得沒錯,他去處理的事情很不簡單。
但是他平安回來了。
這就夠了!
她就什麼都不要想了。
在他懷中旖旎片刻,她興匆匆地把他帶到飯桌邊。「快坐下來吃飯吧,吃過飯,我放水讓你泡澡,然後你再好好補眠一下,我今天休假哦,等你睡夠了,我們去看電影!」
他看著滿桌子的菜,蹙起眉心。「你都沒睡嗎?怎麼準備了這麼多?」
他知道她很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但那些事她不但幫不上忙,說出來只會增加她的煩惱,與其這樣,不如三緘其口。
「快吃吧!三杯小卷炒得很嫩哦。」符采輕快的為他盛飯、盛湯,能夠為他而忙就是種幸福。
「我去放洗澡水嘍。」符采朝他笑了笑就跑進浴室裡去忙了,不久就聽到她哼著歌在放水。
蕭狼坐了下來,他看著愛心早餐——一頓過於「澎派」,但讓他很感動的愛心早餐。
他知道符采絕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心愛的人,他不會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讓自己好好的,這是他愛她的方式。
他的手機響了,他皺了皺眉,不會是有什麼沒處理乾淨吧?
他拿出手機。
一個陌生的來電。
「喂,我是蕭狼。」
「蕭狼。」一道中年男性嗓音。「我是蓓蓓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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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空陪我去買東西?」符采看著好友,不確定地說:「今天是週末耶,許安升不會說什麼嗎?」
她就快結婚了,想買些東西送給蕭狼,但又不想蕭狼在場,因為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才會約竹瑩逛街。
竹瑩一口答應她,這反倒讓她很不好意思,因為竹瑩剛交了個男朋友還不到一個禮拜。
「你快嫁人了,身為好朋友的我,有樣東西要送你。」竹瑩曖昧的朝好友眨眨眼。「這樣東西一定要你親自試穿才能買,所以今天就當你告別單身的派對吧,我請你吃好吃的,再一起去血拼!」
下班後,兩個人先去百貨公司十樓的意大利餐廳飽餐一頓,然後竹瑩拉著符採到內衣部去。
「你要買內衣啊?」符采不明就裡地問。
「對啊,但是要買給你的!」
竹瑩嘿嘿邪笑,在知名內衣專櫃裡挑了一套白色的性感內衣褲,硬是把符采推進試衣間裡試穿內衣。「白色看起來最無瑕了,蕭狼一定喜歡這型的!」
「我不敢穿啦!」符采直想逸。
「如果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出來!」竹瑩把試衣間的門一關,想到符采尷尬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她笑彎了腰。
那女人怎麼會這麼純潔啊,連性感內衣都不敢穿,真的是太可愛了。
「怎麼樣,可以嗎?塞斯OK嗎?」等了幾分鐘,她沒耐心的在外面一直問。
裡面的符采一臉苦惱,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OK是OK,但我不習慣啦。」
竹瑩好大膽,挑的內褲是丁字褲,她根本不敢穿,至於內衣就更不用說了,幾乎只包住三分之一的胸部。
這樣真的很奇怪耶,如果蕭狼脫掉她的衣服看到這個,她會害羞死。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保證某人一定會愛死你的!」竹瑩還在門外給她精神打氣,她聽得啼笑皆非。
性感內衣褲在竹瑩的堅持下包起來了,竹瑩還買了三件性感的薄紗睡衣送給她,她很懷疑自己有穿上的一天。
買完內衣,竹瑩陪符采在男裝部替蕭狼挑了兩套西裝、一雙皮鞋和幾套內衣褲,之後兩人興致勃勃地轉戰生活雜貨部。
符采對這個樓層充滿興趣,想到可以挑些日用品和蕭狼一起用,她就很開心,而竹瑩剛和男友同居,也想買些屬於自己的東西放在男友套房裡。
仔細挑了好久,符採買了一樣款式、不同顏色的盥洗杯,又買了一樣款式、不同顏色的馬克杯,還替蕭狼買了件深藍色的浴袍,連嘟嘟都有份,她替嘟嘟買了個新碗。
「一共是兩千三百元。」雜貨部的小姐對符采說。
符采拿出一張信用卡結帳,被眼尖的竹瑩看到。「等等!你手上的是白金卡吧?你哪來的白金卡?」
「這個——」符采靦腆小聲地說:「他給我的附卡啦。」
「他?」竹瑩發現新大陸般的叫了起來。「天啊,他有白金卡!那麼,他很有錢嘍?」
符采一愣。「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她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還不知道勒!」竹瑩撞撞她的肩膀,羨慕的說:「她對你那麼好,連附卡都給你了,我真希望許安升也有點經濟基礎,也給我一張附卡讓我刷刷刷,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個小小的房仲業務,唉。」
「別這樣啦。」符采安慰著好友。「許安升一定會發達的。」
竹瑩翻了個白眼。「發達也不一定會給我幸福啊!男人是很不可靠的,有錢了就會作怪,我才不信他會對我多好哩。」
「你要有信心啊!」符采不停替好友加油打氣。
「算了吧,」竹瑩聳聳肩。「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可以遇到那麼優的真命天子的。」
兩人逛完雜貨部,又去街上逛了一圈,竹瑩嚷著要吃冰淇淋,兩人又去知名的連鎖店吃冰淇淋,符采帶著大包小包東西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
她買了滷味回來想跟蕭狼一起吃宵夜,但家裡卻沒人。
「奇怪了,嘟嘟,哥哥怎麼還沒回來?」她不死心的在三間房間找了找,他果然不在家。
她撥他的手機,竟然末開機。
她告訴過他,下了班要和竹瑩去逛街,會晚點回來,可是她也說,不會超過十點回來的啊。
洗完澡,蕭狼仍未回來,撥他手機也還在關機中,這種情形過去從沒有過,她想了想,覺得他昨晚好像就有點怪怪的。
昨晚她替他放好洗澡水出來時,看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但她並沒有多問,以為他只是太累了。
難道昨天就有事了?是什麼事呢?是他幫裡的事嗎?
一整夜的胡思亂想,到了半夜三點多,符采終於因為倦極而睡去,但閉上沉重的眼皮之前,手機還緊緊握在手裡,擔心蕭狼可能會打來。
然而當鬧鐘響起,她再度睜開眼睛時,晨陽已經在窗外籠罩大地了,但她旁邊的床位依然是空的。
她擔心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另一半床,又撥了他的手機一次,結果仍是未開機。
他到底去哪裡了?。
她忍不住去他房裡翻箱倒櫃,然而卻一無所獲,她現在才懊惱對他的瞭解太少了,她連他口中的「玄武堂」在哪裡都不知道,只知道大概位置,更別說天火幫了。
顧不得一大早,她找了竹瑩求救。
「竹瑩!你表弟不是認識一些道上兄弟嗎?可不可以幫我問問,他知不知天火幫的玄武堂在哪裡?」
在等待竹瑩給她消息時,一陣惡意湧上來,她連忙奔到洗手間去吐。
許久之後,她忍不住輕揉著胃。
天啊,好難受,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她是不是真的有了啊?
手機響了,她連忙又跑回房裡去接。「喂!竹瑩!有消息嗎?」
「你可能要再等一下哦,我找不到我表弟耶,不過我已經留話了,如果他回家,家裡人會叫他連絡我。」
「好,謝謝你!有消息馬上打給我。」
掛上電話,她又打給蕭狼,一樣末開機,與其在家裡等的時候胡思亂想,不如趁這段時間去買驗孕棒,如果真的有了,找到他時就可以馬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了。
「嘟嘟,你陪姐姐去買吧!」幸好還有嘟嘟跟她作伴。
她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驗孕棒,又買了個包子和一瓶鮮奶當早餐,看著平坦的肚子,她微笑起來。
都還沒確定呢,她就已經在為寶寶的健康著想了,她可以說是個及格的媽媽吧?
寶寶,你真的來報到了嗎?不知道結果怎麼樣?她好想知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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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玄武堂竟然是一間酒店?
猶豫的站在「金豹酒店」的門邊好久,符采根本不敢走進去。
會不會是竹瑩的表弟搞錯了?玄武堂怎麼會是一間酒店呢?而且雖然鐵門沒拉,一部優雅的白色進口轎車如風輕巧地在酒店大門口停了下來,駕駛座走下來一名俏麗的女郎,她翩然打開後車箱,正要動手搬時,幾名年輕人連忙從裡面跑了出來。
「大嫂,我們來就行了!」他們誠惶誠恐地搶著搬東西。
「那就麻煩你們啦。」白葵笑得神清氣爽。
「兄弟們!搬。」小弟們立即將後車廂裡的大量花束一一搬進店裡。
「不好意思,各位弟兄,後座還有三箱道具也要搬進去哦!」白葵補充道。
「是!大嫂!」小弟們聲若洪鐘地應道。
白葵滿意的看著他們,然後微微笑。
今天玄武堂的副堂主阿魏辦滿月酒,她替他佈置一不會場,用的是進口的粉紫玫瑰,只是不知道他們識不識貨就是了。
白葵愉快的揚著嘴角,正要走進去,驀地看到門邊一抹怯生生的身影,她好奇的停下來。
「哈囉,小姐,你要找人嗎?還是要來應徵?」她打量著陌生女孩,很清純的模樣,不像是幹這行的。
「我……」符采潤潤唇。「請問——這裡是玄武堂嗎?」
「是啊。」她看起來好瞻小,白葵親切的對她微笑。「你要找人?」
「嗯。」符采忐忑地點點頭。「我要找蕭狼,蕭就是蕭亞軒的蕭,狼就是野狼的狼……」
「你是符采!」白葵興奮的指著她。
符采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你……你是?」
「我是白葵!黑厲的老婆。」白葵自我介紹著,一邊打量著符采頻頻點頭。「果然跟蕭狼講的一樣,你像朵茉莉花,形容得可真貼切啊,而且你長得真秀氣,我決定了,要用海芋和熏衣草來裝飾你的婚禮,但這個時候海芋可能不多,要先預訂才行……」
看她那麼熱衷,符采實在不好意思打斷她,但她實在急著要找蕭狼。「白小姐,你可以告訴我……」
白葵微微一笑,「叫我白葵就行了。」
「呃,好,白葵,你知道蕭狼在哪裡嗎?他在裡面嗎?」符采迫切的問:
「蕭狼不在這裡,但晚點會過來,因為阿魏的雙胞胎今天滿月。」白葵揚睫看著符采。「你知道阿魏吧?玄武堂的副堂主魏清義。」
符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又再一次的體認到,自己對他的瞭解太少了,他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只因為怕聽到不敢聽的就什麼都不問,她實在不該這樣鴕鳥的。
「你不知道?」白葵是有點驚訝。「沒關係,那不重要,反正現在我告訴你,你就知道了。」
符采急在心裡。「那他……」
「他在幫裡吧。」白葵想了想。「我出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他車在車庫裡,不過我前天才從美國回來,昨天睡了一天,所以不太確定他的行蹤,這樣好了,我現在要回去一趟,不如你跟我回去看看吧!」
「可以嗎?」符采不太有把握地問。
「當然可以啊。」白葵笑了笑。「你已經快跟蕭狼結婚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你早應該到幫裡去的,大家都想認識你哩!」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符采上了白葵的車。
但願她在天火幫可以見到蕭狼,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