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瓔很懷疑,堅持要跟我們出團的眾家萱姑姑們,真的還想再跟我們去一次歐洲嗎?上次她們好像個個有去沒有懂耶,玩了哪些地方,玩過後,她們都一臉霧煞煞。
定案後,找旅行社的重責大任當然就交代給做事超有效率的萱啦,瓔涼涼的在家負責把自己的稿子完成,以及準備好白花花的旅費就好,因為歐元升值,所以旅費可是粉貴的喲。
誰知道,美女萱在網上找團,左看右看,竟給她看到北海道美食溫泉豪華之旅,然後,美女萱變心了!
一直以來,日本都不在我們優先考慮的旅遊國家裡,這次美女萱竟會為它心動?
萱說,東歐有些行程跟上次相同,不但如此,要去東歐,也得在維也納機場下機,這瓔就不懂了,難道捷克沒有機場?
還有、還有,除了要在維也納下機之外,前兩天也得待在維也納玩一些我們已經玩過的地方。
接下來,美女萱開始跟瓔淘淘不絕的講述北海道有多好玩,有多少美食,什麼帝王蟹、龍蝦、生魚片,還有某某地的點心、蛋糕,講來講去,都是吃的在吸引她,而且旅費可是一點都不比東歐遜色哦。
美女萱這個瘦子,都不知道人家節食的辛苦,一直要拐瓔去嗑美食,不過,既然她不顧自己有海鮮過敏的毛病,拚著就算每餐都要吞過敏藥也要去吃海鮮的精神撩落去,瓔又怎能不被她這份偉大的好吃精神感動呢?
從東歐變成北海道,瓔還是老話一句,沒意見,反正瓔覺得,哪裡都很好玩啊,只要不要待在家裡就好。
然後,找了一天,萱跟瓔在萱老家連絡旅行社,已經叫人家報價北海道了哦,當我們出去通知姑姑們時,她們突然有意見了。
她們好像有抗日情結,直說不要去北海道,還說那裡的東西冷冷的不好吃,她們也不要泡溫泉等等等。
瓔看著萱,萱看著瓔,傻眼在我們眼波之間流動來流動去……
怎麼會這樣啦?!
如果說,日本從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內,那大陸更是瓔打算五十歲左右再去的地方耶。
但瓔想,打擊最大的不是瓔,而是萱堂妹吧?
小女生她一直想去東歐,老早向公司請好假,變成北海道已經很委屈了,現在變成大陸?叫她這個年輕人情何以堪啊!
瓔同樣沒意見,大陸就大陸,總比大溪好,而且瓔媽一天到晚在講大陸的好,瓔準備去看一看,然後回家當不孝女,吐槽瓔媽。
因為同行的姑姑們眾多,其中還有兩位七句的姑姑,因此我們挑了豪華行,旅行社的業務硬要推薦我們一款便宜天數多的,但我們堅持要貴的天數少的,情願住好、吃好,讓姑姑們玩得開心,這份孝心,真是連天地也為之動容啊。
集合當天早上六點,我們已經在澳門航空櫃檯前等了,領隊卻到六點半遲遲沒現身,扯的是,行程單上竟沒有領隊的姓名和連絡手機,真是酷!
「會不會告訴我們,是明天才出發啊?」左等右等等無人後,瓔說。
「更恐怖的是,告訴我們昨天已經出發了。」萱堂妹說。
我們兩個笑得東倒西歪,幸好沒多久,總算看到領隊出現,大家才吃了定心丸。
抵達上海之後,瓔立即發現一件事——
交通超亂!
不但人不讓車、車不讓人,還亂鳴喇叭,當地人開車超狠,瓔當下深深感覺到,身為台灣人還是幸福的,至少我們有交通規則啊,好安慰,從來沒有覺得有交通現則是那麼重要過!
第一晚我們是在蘇州市中心住的一間名字很神聖的大酒店,名叫「玄妙索菲特大酒店」,乍聽之下很像一間廟,也很像一個汽車廠牌——飛雅特,總之,我們怎麼也記不住酒店的名字。
雖然名字怪,但卻很豪華,地陪說「索菲特」在法國是浪漫的意思,當地只要有這二個字,就是連鎖集團的五星級大飯店,所以瓔的第一晚住得很舒服,蘇州的蠶絲被、蠶絲枕讓瓔一夜好眠。
第二天,我們主要的景點是寒山寺,遙想那「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的意境是多麼的悠遠、多麼的淒清啊!
帶著滿滿激動的朝聖心情走下遊覽車,瞬間,瓔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寒山寺?
這就是寒山寺?
在市中心,一點都不孤獨,還有售票?
而且,放眼望去人滿為患,數不清的旅行團,每個領隊都佩戴小型麥克風和旗子在講解,嗓門還超大,顯然都想幹掉別團領隊的聲音。
至於那「夜半鐘聲到客船」的「鐘聲」……
「現在也可以敲鐘,敲三下人民幣五塊。」地陪說。
至此,瓔已經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隔天,我們到達太湖,所謂「太湖風光美,精華在吳中」,安排了三國城古戰船游太湖的活動。
但首先叫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太湖的湖水怎麼都綠綠的、黏黏的?
還有,登上了古戰船,裡面不但有人在叫賣穿三國的衣服拍照,戰船的二樓還掛著周傑倫的畫相?
哇咧!
下巴等瓔——拾起。
當晚,我們在西湖欣賞國際名導演張藝謀一手打造的「印象.西湖」,據地陪說,我們是第一個行程中有這個點的團,不久前瓔正好在某節目中看到此劇的詳細介紹,覺得自己真是好運啊,有幸欣賞這麼棒的演出。
席上,瓔戴上耳機收音,就見萱家的姑姑們通通不戴耳機,她們的理由是,公共耳機很髒。
「姑姑她們都不戴,到底在看什麼?」同伴問我。
瓔也很費解,因為音樂很重要,如果不戴耳機,就跟在看默劇一樣,會覺得只是一些穿古裝的鬼在湖上飄來飄去而已,意境可是差粉多滴!
好不容易,在我們的勸說下,姑姑們終於戴上耳機了。
水幕拉起,不同顏色的巨型燈光打在湖水和園林景觀上,舞台、燈光、音樂,聲、光、影、霧、人,氣勢真是磅礡啊!
瓔正在專心欣賞,忽然同伴戳戳我,叫我看姑姑們。
瓔瞄過去,頓時瞪直了眼。
姑姑她們,每人在兩邊耳朵上各墊上一張呈不規則形狀的衛生紙,然後再戴上耳機,就見耳機下兩張衛生紙飄啊飄的。
表演結束後,就我們這一排,地上有排揉用過的衛生紙,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第四天,我們的重點是西湖。
講到西湖,當然會想到「蘇堤春曉」這四個字嘍,西湖的美景馳名中外,尤其是那「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州西湖更是令瓔神往已久。
我們跟隨地陪到了西湖,站在西湖邊等著搭船,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人頭,大約有——咳!一百萬名遊客而已吧!外國的、台灣的、中國內地自己的,加加起(此處缺字)
晚上在上海搭船游黃埔江時,瓔也只看到滿滿的人,船來時,領隊一聲令下,大伙奮力往遊船裡鑽,跑啊、擠啊、堆啊,好像要偷渡去台灣一樣。
遊船樓高三層,我們一行站在船艙外猛拍東方明珠塔,因為除了那個,好像也不知道要拍什麼,就在這時,瓔透過玻璃窗,看到居然有人坐在船艙的包廂裡,看電視、泡茶、玩紙牌?
這是什麼情形?
夜遊黃埔江不就是要看江兩岸的外灘美景嗎?要看電視、泡茶、玩紙牌不會回家去啊,幹麼跑來坐船?瓔實在很想把他們搖一搖,問問他們究竟在想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在歐洲時,走到哪裡,人也都很多,比如威尼斯和米蘭,瓔就曾被它密密麻麻的遊客嚇到,走歎息橋時,瓔甚至還側著身走路哩,因為遊客真的太多了。
可是瓔從來就不覺得那些遊客破壞了景致,因為自己也是遊客之一嘛,當然不能怪大家都跑來看美景嘍。
但是在大陸,當瓔看到神往已久的那些景致,都因為人潮洶湧而變得沒那麼美時,就覺得夢幻破滅,很昏倒。
回程時,我們的飛機誤點了。
因為不知道飛機什麼時候會來,從寄完行李的三點開始,瓔用力的給他逛埔東機場。
但因為實在沒什麼好逛的,所以瓔就努力的給他試喝自動販賣機裡的每一種熱咖啡,還狂戴我那足以遮掉三分之二臉的大墨鏡猛拍照猛錄影。
五點半,據說飛機七點才會來,航空公司發了誤餐券,這可是瓔生平第一次拿到誤餐券,好興奮哦,連忙把它放在桌上猛拍留作紀念,然後瓔這個低血壓的貧血人,因為怕在機上太餓沒東西吃會發抖,所以拿著誤餐券狂吃一大桶飯,因為飯是(此處缺字)
七點,飛機來了。
平行飛行之後……
「請問要豬肉飯還是牛肉麵?」
原來,空姐推著餐車,開始送餐了。
頓時,食物的味道充滿了整個機艙,瓔連一咪咪都吃不下,並且很不明白不是給了誤餐券,為什麼還要再送一次晚餐咧?澳航真是客氣啊。
因為吃不下,瓔把小餐包塗上奶油放到包包裡,這是預防萬一轉機又誤點時要吃的。
大概九點半吧,我們抵達澳門機場,下機後,馬上轉機。
上了飛機,瓔開始進入睡眠狀態……
「請問要豬肉飯還是牛肉麵?」
耳邊響起陣陣熟悉的聲音,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指地看到空姐竟然又在送餐了!
天啊!
瓔快吐了啦!
到底要叫我們吃幾次晚餐啊?雖然說有禮貌是對的,但這澳航也未免太多禮了吧?
回到台灣,昨天在看新聞時,突然看到一段「太湖藍藻提前爆發,引發無錫用水緊張,民眾搶購瓶裝水」的新聞,畫面帶到太湖邊的噁心綠色濃水,正好是我們登古戰船的那裡。
登時,瓔的心中一片豁然開朗,再也沒有疑問了。
原來,那綠綠濃稠的太湖水是生病了,新聞說水質惡化對魚、人、畜都有很大的危害,而我們那頓的中午還吃從太湖裡撈起來的魚咧!
好啦,瓔的神洲行執行報告到此為止,狂野奇跡這個系列很圓滿的結束了,瓔可是從第一本到最後一本都沒有拖稿,而且本本進度超前哦!
新系列「總裁一號」見啦!敬請舊雨新知繼續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