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她們出示了邀請函,穿過由氣球與百卉打造的拱門,兩位兔女郎笑意盈盈的為她們拉開門,優雅的音樂聲隨即流洩而出。
這是一場不得了的化裝舞會,憑著上流社會的魅力,學生會聘請到知名演奏家伴奏,還有一流的樂團炒熱現場氣氛。
舞池裡千奇百怪的人在裡頭共舞,襲嫚蘋與孟小函從吸血鬼打扮的侍者手上拿了杯雞尾酒。
這時一位宙斯走了過來,紳士的伸出一隻手邀請。「有榮幸認識兩位嗎?」
襲嫚蘋微笑的搖了搖頭,孟小函倒是大方的把手放進他手裡,轉頭用眼神詢問。
憑著兩人的默契,襲嫚蘋立刻眨了眨眼笑說:「放心吧!好好去玩。」
點了點頭,孟小函反客為主,拉著宙斯走進舞池。
襲嫚蘋則往裡頭走去,雙目四處梭巡,從舞池再轉到角落一張張小餐桌,企圖找出夏樵,但是找了老半天,就是沒看到英國貴族打扮的人。
不過,美人總是不會被冷落的。
在找尋過程中,她先後接受了虎克船長與怪醫黑傑克的邀舞,體力消耗得快,沒兩下就感到飢腸轆轆。
當下她決定到點心區覓食去。
長方形桌上有著琳琅滿目的小點心,全是出自一流點心師父之手,襲嫚蘋敵不過點心的頻頻呼喚,拿了滿滿一盤,打算全都要嘗嘗看。
可惜天不從人願,才剛咬下一口鬆軟酥脆的葡式蛋塔,還沒吞下肚去,耳邊就傳來了充滿笑意的男音。
「這位淑女,可否放下蛋塔,賞臉跟本公爵跳一支舞?」
美食當前,怎麼可能?
襲嫚蘋正想拒絕,回頭一看卻是公爵裝扮的楊志崎。
「哇喔!學長,你這身公爵打扮可真氣派。」
楊志崎笑了開來。「配妳的仕女裝剛剛好,怎麼樣?肯不肯賞臉呀?」
「那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得排隊。」揚了揚手上的盤子,得等她解決完再說。
「不能插隊嗎?」楊志崎可憐兮兮的哀求。
他有趣的回答,果真逗笑了她。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她忍痛放下小點心,跟隨他步入舞池。
兩人登對的造形,立刻吸引眾人的目光,舞池中央,楊志崎熟練的帶著襲嫚蘋轉圈。
好一會兒,楊志崎才緩緩開口,「妳最近在躲我。」他使用的是肯定句。
聽到他這麼說,襲嫚蘋慌了手腳,趕忙澄清,「才沒有呢,我們不是幾乎每天碰面,還一起去餵大妞牠們嗎?」
楊志崎突然放開她的手,想要摟她的腰,卻嚇得襲嫚蘋話也忘了講,反射性的立刻退後一步。
「被我抓到了吧?我只是小小測試一下,妳的反應騙不了人,之前妳不會排斥我這舉動的。」
他笑笑的重新抓起她的手,接續舞步。
「學長,我……我沒騙你,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襲嫚蘋懊惱的垂下頭。
「我知道。」
音樂的旋律忽然轉柔,情侶們紛紛步入舞池,深情的相擁,楊志崎也紳士的把她擁在懷裡,點到為止。
「你知道?」襲嫚蘋驚訝的抬頭。
「這是一種愛的表現,妳戀愛了,有人在妳身上施了魔法。」
「魔法?」
他點點頭,「上次陪妳去夏樵家後,回家我想了很多,也明白愛情是勉強不來的,但我……」閉了閉眼,他艱澀的說:「就是死腦筋,放不下。」
「學長--」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深吸口氣,楊志崎給面帶擔憂的她安撫一笑,「別擔心,小嫚,妳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也想通了,我不會放棄妳,但是我希望妳幸福。妳有權去追求喜愛的男孩子,我會獻上祝福的。」
「學長,你--」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激動的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你放心,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回摟著襲嫚蘋的身子,楊志崎閉眸細細品味這一刻,天知道他想做的不只是她的朋友啊!
但他最終還是克制的輕輕推開了她。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二哥--」襲嫚蘋驚喜的呼叫。不知怎地,整個會場逛下來,就是不見大哥、二哥和夏樵的蹤影。
聽見了她的呼喚,襲邵廷穿過人群,看到的就是小妹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當下加快腳步,朝他們走來。
剛好一曲舞畢,楊志崎牽起了襲嫚蘋的手,在手背烙下一吻。「謝謝妳的賞臉。」
這時,襲邵廷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伸出手向襲嫚蘋邀舞。
「不好意思,我可以嗎?」
楊志崎大方的把襲嫚蘋的手交到他手上,點了下頭,轉身就要離開。
襲嫚蘋卻突然拉住他,低聲的說了聲:「謝謝你,學長。」
楊志崎百感交集的回握了下她的手,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句曾經聽過的話--有些人注定只能跟她當朋友。他和襲嫚蘋或許就是這樣吧!
這次他真正釋然了。
襲邵廷看著他離去,改而牽起襲嫚蘋的手,隨著旋律款擺身子。
「發生什麼事了?他不是妳繫上的學長?太久沒見面啦!瞧妳這麼激動。」
「才不是呢!」看著學長離去的背影,她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人家只是太高興了嘛!」
襲邵廷當她是參加舞會的關係,也沒多問,話題一轉,他問:「妳怎麼遲到了?又瘋到哪去了?老大還問起妳呢!不過話說回來,小妹,妳打扮起來還真不賴!」他露出男人本色,瞇眼吹了聲口哨。
對於他的誇獎,她還以白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函後來陪我回家拿鞋,所以我們才會遲到。」害她沒看到夏樵上台致詞,好遺憾喔。「二哥,你說夏樵有問起我,那他人呢?還有我怎麼沒看到大哥,他還欠我一支舞呢!」
「他好像被老大叫去辦事。」聳了聳肩,詳細情形他也不太清楚。「至於老大嘛,剛剛還看到他跟季玲在一起,之後我就不知道啦!」
「他們一直在一起?」昂高頭,她問。
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他好笑的說:「別胡思亂想,她是公關組長,這種場合陪在老大身邊,是很正常的。」
「我……我哪有胡思亂想。」襲嫚蘋羞窘的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悶悶的說:「難怪……」
「難怪什麼?」
「沒什麼啦!」她從他懷中抬起頭,臉上的紅霞還未褪盡,「只是我剛剛還在想,怎麼都沒看到英國貴族裝扮的人?」
「英國貴族裝扮?誰?」
「夏樵啊!」她理所當然的說。難道不是?
「誰跟妳說的?」襲邵廷不以為然的撇嘴,「難怪妳找不到他,老大今年是扮海盜,季玲因此還特別打扮成吉普賽女郎呢!」
襲嫚蘋一愣,沒聽懂他的話。
「海盜?二哥,你說夏樵扮成海盜?」那他怎麼跟她說是英國貴族?害她……
「是啊!他們挺顯眼的,妳仔細找找應該會發現。」
她已經發現了!就在吧檯那兒,三五成群的人聚在那兒喝酒,夏樵和顏季玲就身處其中。
俊男美女本就不容易被人忽視,更何況他們兩人就像發光體,人們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的朝他們看過去。
哼哼,美女的手幾乎勒斷他的脖子,他還笑得那麼高興?
她吃味了。
忽然,她燦笑的對襲邵廷說:「二哥,我跳舞跳得好渴喔!你放我去喝口水好不好?」
「行!不過別亂喝啊!小心喝醉被人拐走,二哥可救不了妳。」捏了捏她的鼻頭,他關心的叮嚀著。
「知道啦!」說完,她笑容滿面的朝吧檯走去。
小小的吧檯可不因為設置在角落而顯得寒酸,凡是想得到的淡酒、烈酒,甚至調酒,這邊都有。
調酒師是一位年輕俊帥的男子,只見他輕巧的身手,耍弄了一套花式調酒,把酒瓶在空中翻了兩滾之後,穩穩的接在手中,倒出來的七彩顏色,漂亮得讓人不忍心喝下肚。
他笑笑的把剛調好的夢幻彩虹端到一位運動芭比面前,「娃娃,妳的酒。」
調酒師一轉頭,就看見襲嫚蘋好奇的盯著那只高腳杯,他興味的上下打量她一番,熱心的替她介紹。
「那是夢幻彩虹,妳可別看它七彩顏色漂亮得緊,其實酒精濃度不低,後勁很強,酒量不好的人最好不要嘗試,否則隔天起來,肯定不好受。」
「可是它好像很好喝。」她依然渴望的盯著那杯酒。
「我可以為妳調一杯適合妳的酒,美麗的仕女。」
「適合我的酒?」
他微微點了下頭,綻開一抹致命的微笑。「紅粉佳人,就是適合妳的酒,所謂酒如其名,就不知佳人的芳名是?」見獵心喜,他技巧的想拐她說出名字。
「我……我叫襲嫚蘋。」被人用這麼侵略的眼光招呼,出於女性本能,她害羞的低垂頭。
所以她也沒見著,當她報上名字之後,旁邊有人馬上抬起頭來。
「好的,我馬上為妳調紅粉佳人。」
「給她一杯橘子汁!」
旁邊的人突然出聲,制止了調酒師的動作。
「嗄?」調酒師回頭一看,「我說是誰咧,原來是咱們大會長啊!」
「邵風,給她一杯橘子汁。」夏樵邊說邊凝視著她。
「橘子汁?那不是給小孩子喝的嗎?」邵風匪夷所思的說,居然叫領有國際調酒師執照的調酒師做橘子汁?!唯有眼前這傢伙做得出來。
「我要喝紅粉佳人。」頭一偏,她非常堅持。
她當然知道夏樵就在旁邊,所以故意要做給他看,他老是把她當成小孩子,這也不准、那也不准,自己卻在這邊跟別的女人喝酒調情,教她看了就有氣。
這時,夏樵不再說什麼,只是審視著她。
邵風再笨也看得出兩人之間暗潮洶湧,他搔了搔頭,認命的歎口氣,不敢再打佳人的主意,乖乖調了杯淡口味的紅粉佳人送到襲嫚蘋面前。
襲嫚蘋瞪著那杯酒,足足有十秒鐘之久,失望的左看右看。
「顏色怎麼這麼淡啊?」
跟剛剛那杯七彩顏色比起來,這杯簡直就像白開水。
邵風一聽,腦筋動得快,馬上露出畜生無害的笑臉,搖了搖手指頭。「NO!NO!NO!BABY,這妳就不知道了,剛開始嘗這種酒的人,都必須先嘗嘗它這個味,等喜歡了之後,下次有機會再點重一點的口味。」
他說得頭頭是道,襲嫚蘋聽得一愣一愣,還傻呼呼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l她欣然的接受了他的建議。
「小姐喜歡就好。」眼角餘光瞄到那張冰塊臉,臉色總算好看了些,他才偷偷為自己捏了把冷汗,還好自己聰明,兩邊都沒得罪。
但事實上是,打從襲嫚蘋一出現在吧檯邊,就得罪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顏季玲。
她原本就艷冠群芳,今天一身吉普賽女郎的行頭,更是搶走了在場所有女士的風采。
為了今晚的舞會,她費盡心思打扮,為的就是要跟夏樵速配,整場舞會下來,她沒離開他身邊半步,小手硬是搭著他,企圖吸引他的注意。
誰知他甩都不甩她,只顧著跟旁人喝酒聊天,倒是那醜女一來,就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這情形無非是賞了她一巴掌。
顏季玲暗暗咬了咬牙,柔若無骨的小手就搭在夏樵的肩膀上,嬌聲說道:「喲,我瞧是誰呢,原來是會長助理呀!跳舞跳累,來這邊喝點東西?」她掩住嘴角,假笑了下,繼續說:「呵呵,平常看妳也沒喝什麼酒,妳還是聽樵的勸告,改喝橘子汁算了,反正……」她鄙視的上下打量她,「也滿適合妳的年齡的。」
說完,她轉頭掀起自頭上罩下的薄紗,啜了口薄荷蛋酒。
什麼跟什麼嘛!擺明了冷嘲熱諷她幼稚的發育。襲嫚蘋氣不過,瞄了瞄她隔壁的傢伙,他不說話盯著她看幹嘛?是不是他也這麼覺得?
好,既然他們都瞧扁她,她偏要做給他們看,不准她喝是不是?
襲嫚蘋豪氣萬千的端起酒杯,也不管自己是第一次喝酒精類的飲料,仰頭就咕嚕咕嚕的一口灌了下去,未了她還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她得意的倒了倒杯子,表示自己一滴都不剩,再看看旁邊的那傢伙,臉已經黑了一半,不禁像個老母雞似的咯咯笑了出來。
顏季玲看她這麼粗魯的灌酒,形象全都沒了,故意拍了拍手。
「真看下出來,襲助理還真爽快!對了,怎麼就妳一個人?剛剛跟妳共舞的男伴呢?」
「男伴?什麼男伴?」甩了甩頭,她試圖聽清楚顏季玲在說些什麼,她怎麼一直覺得有許多鳥在眼前飛來飛去,吵得她都聽不到人講話。
「襲助理是貴人多忘事,還是感情事也這麼豪爽?就是剛剛很親熱的擁著妳跳舞的公爵,你們一滑入舞池,就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呢!」
「公爵?」這回仔細讀著她的唇,襲嫚蘋可看懂了,「他才不是我的男伴呢!」妳手裡的男人才是,她氣呼呼的暗忖。
「喔?他不是?」顏季玲疑惑的揚高柳眉。
「不是。」
「那就怪了。」點了點嘴唇,她偏頭說:「你們一個仕女,一個公爵,站在一起登對極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們事先講好要聯袂出席呢!」
「喔!那個是巧合啦!」
襲嫚蘋托著頭,慵懶的笑了出來,無意中流露出的小女人嬌態,讓旁邊一票男士看呆了。
「原來是我們誤會了。」顏季玲歉然的笑了笑,傾身對夏樵說:「樵,我就說一定是我看錯了,否則怎麼看到那公爵又是親暱的在襲嫚蘋耳邊講悄悄話,又是摟著她的腰,最後還親了她一口,那模樣喲,還真像對熱戀的小情侶呢!」
當場,這番話又嚇呆了一票男士,他們倒抽口氣的看著夏樵。
襲嫚蘋和學生會會長同進同出,他們是情侶的傳聞,早就在校園內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已經有人在賭,最後伴在會長身邊的,會是小助理呢?還是校花顏大美人?
不過,現在看來,顏大美人獲勝機率可能要高一點,看看夏樵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仍是悠哉游哉的喝他的酒,擺明了這個女人不歸他管。
但是也有英雄看不慣小助理被人欺負,想跳出來英雄救美,帥帥調酒師就是其中一個。
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有人先他一步。
「不,妳說錯了。」
大家的視線又調往發聲處,原來這次跳出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襲嫚蘋本人。
只見她神色凝重的跳下高腳椅,搖搖擺擺的定到顏季玲與夏樵中間,還差點因腳步不穩而跌個狗吃屎,幸好夏樵及時扶了她一把,她才免於當眾出糗。
等她一站穩,馬上神情嚴肅的伸出食指,在顏季玲面前晃了晃。「妳剛剛講錯了,妳說學長跟我講悄悄話,摟腰還親了我一口,可是他才沒呢!」
「對呀,我想現場人這麼多,季玲可能一時錯……」邵風也在一旁打圓場,但還沒說完,就有人扯他後腿。
「學長只有對我講悄俏話,還有摟著我的腰而已,嗝,他……他沒吻我啦!」打了個酒嗝,襲嫚蘋自顧自的昭告天下。
嘩!不打自招,是不是在說這種人?邵風傻眼的看著這笨娃。
顯然她這番真情自白,終於踩上了獅子的尾巴。
「他沒親妳,妳很失望?」夏樵危險的開口。
「失望?」襲嫚蘋偏頭想了下,之後搖了搖頭。「倒是……」
睜著迷濛的大眼,她湊到他鼻前三公分處停了下來,二話不說固定住他的頭,豪氣萬千的把唇湊上去,四片唇就這樣結結實實的黏在一起。
呵,沒吻到這兩片唇,她才失望呢!
眾人先是看傻了眼,緊接著口哨鼓噪聲立刻響起。
女主角倒好,佔了便宜之後,就癱在男主角懷裡睡著了,留下爛攤子給他收拾。
夏樵鎮定地垂下眼,淡漠的看了看在自己懷中睡得香甜的小人兒,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那一瞬間,他的心情並不若表面的平靜。
但她敢當著他的面,像個酒鬼似的猛灌酒,就該打!
「先暫時放過妳,回家我們再算。」他在她耳邊輕聲撂下話,就一把抱起她,打算突破人牆。
手臂這時卻被人扯住。
「樵,你是我的男伴,要負責開車送我回家。」顏季玲拉住夏樵的手臂,不讓他走。
「我沒空。」
「你沒空?就為了這女人?」
顏季玲護恨的看著襲嫚蘋偎在夏樵身上,動手就想把那不要臉的女人從他的懷中拖出來,手還沒碰到她,就被夏樵撥開。
「動口就好,不要隨便動手。」
另外一邊,隨著人群逐漸朝吧檯靠攏,襲邵廷聞訊,也拋下剛釣上的小美眉趕了過來,一來就看到雌雄對決的畫面,雄的手裡還掛著一個睡昏的小不點。
定睛一看,那小不點不是他寶貝妹妹是誰?
「小嫚--」
他皺眉,用眼神向老大詢問是怎麼一回事,同時走上前,想把小妹抱過來。
怎奈,他伸出的手卻撲了個空,夏樵表明不想假手他人,只淡淡吩咐了句,「今晚,你負責送季玲回去。」
「什麼?!」
「不要!」
男女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夏樵野蠻一笑,他一向不接受拒絕,也不囉唆,首先就挑上襲邵廷開刀。
「不要也得要。」他態度強硬得毫無轉圜餘地。他以為這是賣菜呀?還給他討價還價。搞清楚,這是命令!「我管你要怎麼送她回去,就算你車裡塞滿了今晚釣上的女人,塞也要給我塞到你的後車廂去!」
襲邵廷有苦說不出,只能悶著頭安排等會兒的接送事宜。
顏季玲的臉色更難看,自己的男人當著眾人的面琵琶別抱,還把自個推給別的男人,這口氣,她可嚥不下去。
「樵,你今天非把話說清楚不可!你要她,還是要我?」下巴一抬,她激動的嚷著,大小姐脾氣一來,也不怕人看,人越多越好。
在大家的見證下,她就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
於是乎,眾人的眼光投射在夏樵身上,等著他吐出答案,一顆心提著老高--
「她!」
不期然從他口中蹦出這個字,震懾全場。
「我只要她。」怕她沒聽清楚,夏樵不厭其煩的重複一次。
「你……有沒有搞錯啊?」顏季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這女人背著你跟別的男人搞七捻三,你還要她?!而我一直以來對你從來沒變心過,你也沒有否認我們倆的關係,為何你今天還……」說到後來,她泫然欲泣。
美人垂淚,立刻引起在場人士的議論紛紛,說到底,顏季玲仍是這所學校的校花,愛慕她的人不計其數,只是礙於夏樵,他們只敢做壁上觀,看看這齣戲最後會如何發展。
顏季玲知道自己得到了同情票的支持,淚水更是止不住的一顆顆往下掉,再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要不捨。
除了夏樵。
「妳廢話說完了嗎?」他仍是無動於衷,蠻橫的眼掃過全場,等到吸引全數人的注意力後,他才緩緩開口,「聽著,這女人誰喜歡就夾去配,跟我無關。」
此話一出,徹底劃清兩人界線,哪個女人是他要的,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顏季玲眼看自己無望了,這教她情何以堪?守了他這些年,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果,內心那股對他的愛意,漸漸被恨意所取代。
賭著一口氣,她憤怒的指控他。「吃干抹淨之後,你是想連我們的關係也一併否認?」
「吃妳?!」夏樵不屑的冷哼,「我胃口沒這麼好,至於別人,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淫蕩,他最清楚。
在他身邊,她最常使出的手段,不外乎是利用自己的美貌跟身體,把她安插在公關組是再適合不過,她也的確是有腦袋的女人。
用手指滿足過她幾次之後,她食髓知味的總在交代的事情辦妥之後,跟他要求獎勵,久了,他也膩了。
今天把話說開也好,省得他老是要費神去應付她的糾纏。
「大家跳舞去吧!」夏樵淡淡的一聲令下,所有人就做鳥獸散,跳舞的跳舞,品酒的品酒,氣氛又活絡了起來。
校花身邊也圍了些愛慕的男士,畢竟最強的勁敵已經宣稱心有所屬,那大家都有機會囉!
扛著自己選中的女人,夏樵就像個山大王,大搖大擺的走出會場,沒注意到身後緊跟著一道怨毒的目光。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個念頭上:回到家他該如何擺佈她?是讓她跪地討饒?還是逼她做盡她不想做的……
瞄了睡得不省人事的傢伙一眼,冷肅的眸子湧起笑意,他已經想到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