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門亭的柵欄前,他搖下車窗,服務員遞進了一把附有遙控器的鑰匙,她驚羞地垂下頭閉上眼睛,希望沒人看見她心中的窘迫。
柵欄開了,他把車開進庭院深處,在一道鐵卷門前按下遙控器,門緩緩開啟,她心底漸覺難堪;在他眼底,她好不過廉價的阻街女郎吧!所謂的愛人只是肉體的交易,不是心靈的相依,直到現在她才完全懂得,是不是太慢了點?眼看著他把車停進車庫,她心底的沮喪和受傷難以言喻。
「下車。」韋翔傑回頭瞥她。
她沒有看他一眼,裝作無所謂地下車,她寧願自己看起來像個成熟自信的女人,不要表現得像個青澀的丫頭。
他也下了車,她知道他正望向她來,她飄忽的目光就是不和他有交集。
韋翔傑將她冷淡的態度看在眼底,心底微慍,她不理他也就算了,還給他臉色看?沒人敢像她這麼大膽。
他逕自走上右側階梯,開了旅館房門。她腳步艱難地跟著他進了華麗的客房,中央那張圓床和房內陌生的氣息教她緊張得心裡發顫。
「你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嗎?」他甩上房門,嘲弄地對她說。
她羞恥地不敢看他,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後心庭的委屈化成眼淚在臉上奔流,她問自己在哭什麼,既然她別無選擇,就只有忍受,有什麼好哭的?
她承認自己的確喜歡他,心中期待能擁有他溫柔的對待,可他沒有附和她的必要啊!
她手指輕顫地寬衣解帶,拿掉脖子上的絲巾,苦澀地跨進豪華的浴缸裡,洗去一身他所厭惡的油煙味。
半個小時過了,韋翔傑立在窗口望著山下台北的夜景,等待著那個惱人的丫頭,她是故意讓他等吧!
他的獵艷慣例中似乎沒有「等候」這兩個字,他對女人通常毫無耐性可言,只要他不滿意的就立刻換人,甩人的功夫和換衣服一樣快。像她這麼放肆的小女人,他該甩了她,立刻走人,永不再搭理,莫名其妙的是他移不開腳步,覺得不能就這麼放她鴿子。他其實很想弄清楚,她在跟他拗什麼,他是說錯了什麼得罪她了,還是他哪個表情犯了她的禁忌?
呃!他竟在這裡自我檢討起來,這有違他聲名狼藉的浪子之名!
終於,浴室的門開了,她一絲不掛的柔媚身影映在暗夜裡的窗上,緩緩走進他的視線範圍,他漠然地盯著她的倒影,她的模樣像是無視於他的存在,甚至逕自上床,仰躺的姿態充滿無奈,像只待宰的羔羊。
她不該如此挑釁他的,他耐心用盡,將會毫不留情地對待她。他面容森沈地轉身,大步走向她,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這突來的風暴令雪凝大吃一驚,她半跪在床上,長髮飄散如霧,雙眼也蒙著水霧瞅著他。他整個人繃得死緊,不知哪來的衝動,他擄住她纖細的腰,傾身將她摟進懷裡,瘋狂地吻她,當他看見她滿眼的淚,原本懲罰的念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想安慰她……
「你到底怎麼了?」他低啞地問,揉著她令人心神俱焚的柔軟身子,他幾乎把持不住自己。
她溜出他令人心顫的懷抱,看見他深炯的雙眼沒有絲毫冷酷,詫異地搖頭。「沒什麼。」
「別騙我。」他將她擄近自己。
她揪著眉心,懷疑他會關懷她。「如果你要,就快點,不要說那麼多廢話了。」
韋翔傑臉上風雲變色,黑眸熾焰狂燒,粗暴地將她壓抵在床上,蠻橫地吻她,無情地撫觸她的身子,心底的柔情因她輕率的言詞而消失殆盡,他迅速褪去衣衫,托起她的雙腿,剛強匆匆和她的柔軟密合,渾身奔騰的怒火注入她的最深處。
她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畏懼的叫聲,儘管她好痛、好怕……
「不必露出那麼害怕的表情,你是罪有應得。」他扣住她嬌小的下巴,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低吼。
她臉色蒼白的閉上雙眼,只求一切快點結束!
「給我睜開眼睛。」他殘忍地命令。
她不肯,淚無聲地從她眼角墜落。
他低咒一聲,阻止自己同情她,但事實上,他知道自己太過火了,她不過是第二次,還相當青澀。他壓抑著怒火,吻過她身上每個敏感處,更不放過她雙峰上粉嫩的蓓蕾,用最快的速度激起她體內的情濤;在層層潤澤的包圍下,他再也難耐濕軟銷魂的引誘,盡情地要了她。
她喘息著,迎接他每個激烈的衝擊,雙腿顫抖的圈住他的腰際,自以為堅定的意志又被他瓦解。當他又吻她,濕潤的唇充滿技巧的探索她,熱烈地纏著她,她連僅剩的一絲理智也被他給吮去了。
她的身心不斷告訴她,她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灼熱的氣息竄流在她體內,她喜歡這份親密,她心底愛著他……但她不能愛他啊!—個床伴不該有那麼多的要求。
她悄悄回應他的吻,悄悄地透露了自己的感情,永遠不讓他知道她對他有愛,因為她始終明白他不要負擔,一個月後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牽絆!
他敏銳地察覺她的投入,剛硬的心稍稍柔軟了,怒火也消了大半,她可知如此細緻動人的回應,更加驅動了他體內的熱情?他的唇遊走到她的耳畔,順著她紅暈的耳垂廝磨直至她嫩白的頸項,烙下新的吻痕。「還不睜開你的眼睛嗎?是不是怕我看清了什麼?」他柔聲刺探,換個方式溫柔愛她。
她睜開眼,輕輕喘息地瞥他。「誰說的。」
他直視她嫣紅的小臉,楚楚的眼神,愛撫她的柔波,低聲警告:「別再激怒我,我並不想傷害你,我知道你不過是第二次。」
她紅著臉,突然無言以對,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乖一點,我不會虧待你。」他淡聲說,衝刺猶如萬馬奔騰,在她體內引爆了璀璨的煙火。
她仍無言以對,算是默許也罷。她知悉他這麼說已是最動聽的承諾了,她怎能索求無度?她無奈地交出自己,心在哭泣,拚命想拒絕去感受他炙熱的體溫和他所帶來的快慰感受,但她禁不住逸出軟軟的呻吟,緊緊和他交纏。
他深知她的倔強,說不出的心憐,卻一點也不肯透露,儘管他喜歡她,但她總得知道誰才是主子,當他的女人就得聽從他,這是唯一且不變的道理。
他狂妄地要她,緊密地纏住她的心思,他要她完全記住他注入她體內的力量,讓她眼底心底只有他……
她在他身下狂顫,感覺到他熱烈的心跳,他更狂肆地衝刺,她的心也跟著燃燒,最後一刻他精實的身子緊覆在她身上,她情不自禁地緊抱住他,發現他們的心跳緊密貼合,且循著相同的軌跡在跳躍,她心底有份不確定的驚喜悄悄地擴散,但她沒說,兀自沈默地沈浸其中。
「你會送我回家嗎?還是我們要留在這裡?」她小聲地問,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間遲遲沒有移開,那股灼人的氣息教她心悸。
「如果我要你留下呢?」他仍沒有移開。
她輕輕搖頭,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頸項問,引起她陣陣的心悸。
「告訴我。」他的唇輕刷過她的纖頸,像情人般對她低語。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在外面過夜,尤其是旅館,我有點……怕。」
「有我在你怕什麼?」他雙臂支撐起自己,離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朦朧的雙眼,她美麗的頰上有兩朵紅雲,微亂的發在枕上散成雲霧,說不出的動人。
「別說你會保護我。」她咬著唇,不只臉紅,連嬌嫩的身子都泛著一層薄薄的紅暈。
「我當然會保護你,傻瓜,你只是個小女人。」他躺到她身側,將她擄進懷裡。
「那你是什麼人?」她淺淺地笑著,心底交雜著一點心酸和感動,她可沒當過什麼小女人。
「你的大男人。」他說。
她笑出聲來,臉埋進他的胸膛裡,沒察覺在她主動倚近他時,他的身子驀然繃住了。
「這樣躺著,我會睡著。」她移動身子到舒服的角度。
「我看著你睡,三點前叫你。」他微啞地說,看著她安逸的表情,說不出的愉快。
「哦?」她抬眼疑惑地看著他。
「你必須在四點前到家才不會讓你媽起疑不是嗎?」
她難以相信他會記得那麼清楚。
「睡吧!」他輕哄,聲音醉人。
她心神迷惑著,貪戀著他的柔情,後悔自己曾和他僵持不下。「真的只要我乖乖的……你會對我很好嗎?」
「當然。」
他的低語軟溜地竄進她的心間,給了她一點勇氣,奔向他誘人的懷抱。她信賴地倚偎著他,閉上眼睛。
他淡笑,女人就是這麼容易哄,尤其她,他終於讓她像只乖巧的貓咪般蜷在身邊,不過他心底那一小簇的罪惡感是怎麼回事?
怕是她太年輕不經事,會不夠理性的愛上他吧!他是寧願要激情,不要愛情的男人,他並不要地愛上他,改天有機會他得提點她,以免她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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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雪凝展開英倫之旅,她的機位安排在頭等艙,舒適地享受旅程當然是無話可說,只是一個人很寂寞,韋翔傑並沒有和她同行,而是從日本打電話來台灣提醒她記得登機時間。
事實上這半個月她一直沒見到他,他們在旅館相處一夜後,隔天他就隻身飛往日本視察他的產業。
他會不固定的和她通電話,有時打她公司的分機,有時打到家裡,而她期待著每次的電話鈴響,沒有接到他電話的那天地會心神不寧,可她從不曾主動打電話給他,就算她萬分想念著他,一個人在孤獨的夜輾轉難眠地思念他,卻情願苦等。
她的心思變得敏感,以前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她怕著許許多多的事,她怕自己會不小心表露了對他的情意,怕自己愛得太多會收不回來,更怕分手的那天她會像個耍賴的孩子,不肯和他分開……她望著窗外的晴空,心紛亂地糾結。
「藍小姐,如果可以,請你關上窗好嗎?」隔壁座位傳來男人低沈的聲音。
雪凝困惑地回頭,她坐在飛機上快三個鐘頭了,都不知隔壁的人是圓是扁,怎麼人家會知道她姓藍?
「不好意思,我要入睡了,如果你看夠了窗外的雲,請你關上窗。」那男子又說。
雪凝發現他是個相當粗獷性格的男人,有雙犀利的眼睛,由他臉上瀝青的鬍髭看來,若是他不修剪鬍子,肯定會有一臉的落腮鬍。他身著皮衣外套、牛仔褲,看得出他身軀壯碩,長腿結實有力,古銅色的健康膚色顯示他常接觸陽光……他是誰?
「你怎麼知道我姓藍?」
「你是狼主在台灣的新女友,藍雪凝不是嗎?」
「狼主?」韋翔傑有這樣的別稱嗎?聽了教人膽顫!而且他還特別強調了「台灣」的,乍聽之下好像他還有日本女友、韓國女友……的感覺。
可是她沒有得到回答,他只說:「我叫向豪捷,別號『玩家』,是他的合夥人,也是好友,他要我順道護送你到英國。」
他派人護送她!這麼周到,為何沒有事先告訴她?
「他人還在日本嗎?」她問。
「那傢伙應該在法國的沙灘度假吧!我不清楚,他常周遊列國去探視他的『寵物』。」玩家有意無意的說。
啊∼∼雪凝相當吃驚。
玩家懶懶地瞥一眼地震驚的表情,深知目的已達到,她一定是聽懂了他的寓意,狼主的女人是一個換一個,她身為其中之一,可得要有自知之明才好。但說真的,狼主那傢伙也真是夠了,知道他要從台灣回英國,特別派了這好差事給他,要他當壞人給這女孩「暗示」,這女孩看起來清麗單純,狼主竟然忍心對她下手,真是太壞了!
看在狼狽為好多年的分上,他幫了狼主這一回,下不為例。接下來他打算小睡一覺,打發無聊的搭機時間,才要閉上眼睛,這位藍小姐卻扯扯他的衣袖,他斜眼瞧她,她紅著臉放開他的衣袖。
「不好意思,請問……他是養了什麼寵物?是蛇還是豹?」
噗∼∼他怔住,不只想笑,還想爆笑,原來她並沒聽懂他說的,真糟,既然「寵物」聽不懂,他可得說白一點。「不是蛇也不是豹,是和你一樣的。」
和她一樣?
那就是女人了,意思是他有許多女人?!
雪凝有半刻鐘腦子是空白的,手顫抖,心泛寒,如果這不是在機上,她真想立刻打道回府。灼熱的淚衝上她的雙眼,忍不住就要決堤,她拉上窗,離開座位躲進洗手間,以免讓他的朋友看笑話。
密閉的空間裡,她搗著臉傷心流淚,在她為他害相思時,原來他抱著別的女人,他不只去了日本,還去了法國,享受帝王般的艷福。
她為什麼要這麼笨,明知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仍為他而心碎?她告訴自己,停止哭泣吧,他並不值得她痛苦。
「是……若再為他掉一滴淚,我就不叫藍雪凝……」她堅強地告訴自己,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寬容地說——還是把心底的酸楚哭出來吧,但這是最後一次,這次哭過後,你必須學會和他一樣無心也無情。
她看著鏡子裡落魄的自己,終於明白他當初說要教會她無情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而他真的讓她感受到了其中的精髓,今後她得脫胎換骨,教他也嘗嘗無情的滋味,當她走出這斗室,她再也不是那個期待愛情會突然降臨的女孩了!
她把哭花的臉洗淨,深吸了口氣走出去,再回到座位時,她的心異常的平靜。
「你還好吧?」玩家看了下她通紅的眼睛。
「我沒事。」她迫不及待地想去見「狼主」,讓他知道她是個好學生,終於得到他的真傳。
到達倫敦國際機場時,雪凝本是在玩家身後一步遠的距離走到入境處,她並沒有預期韋翔傑會來接她,當她發現人潮中他高人一等的身影,她故意忽略他存在的事實,快步跟上玩家的腳步,並伸手挽住他。
「真謝謝你。」她笑得燦爛。
「哪裡。」玩家覺得詭異,在機上她一直都沈默不語,現在竟然反常地對他熱絡,完全不明所以。看到狼主來接機,他對狼主點頭打pass,表示他完成了任務。玩家領著她走向韋翔傑,正要把人交出去時,沒想到這女孩竟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左右兩頰還貼了貼他的,輕聲說道:「再見,我會想念你的,玩家。」
玩家被吻得莫名其妙,尤其她還是好友的女人,頗令人尷尬。
韋翔傑瞪著兩人這一吻,詫異地變臉。他放下工作,提前從法國趕來接機,她吻的竟然不是自己,而且她該看到他的,卻裝作沒瞧見,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玩家不以為然地聳肩,很快撇清關係地離去,留下兩人。
「他人真好。」雪凝看著玩家的背影歎道。
「我不好嗎?」韋翔傑冷著臉問。
她回過頭瞥他,迷人地淺笑,柔聲問他:「你吃醋啦!那不過是個法式之吻,你住在歐洲難道連這都不知道?」
「是嗎?」他相信玩家那小子,卻不相信她,她雖在笑,眼中卻有種疏離的冷漠,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他伸手將她摟近,察覺她些微的僵硬和不自在。他邪佞地警告:「最好停止你愚蠢的舉動,我非但不會吃醋,還會覺得你的行為幼稚可笑。」
「我本來就是幼稚可笑的,只可惜我自己發現得太晚了。」她淡淡地說,眼神清冷,壓抑著內心的苦澀。
他掐緊了她的腰肢,讓她牢牢地貼著自己,低沈且冷厲地說:「那今晚我就可以見識你成熟的媚力了。」
她羞紅了臉,瞪著他;他黑眸神秘莫測,唇上有抹自信的笑,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別惹我,你該明白。走吧!」他的唇刷過她的耳畔。
這小小的觸碰令她惴慄,她才知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何況說什麼她都是輸家,她本來就欠他。她無奈地垂下雙肩,被動地隨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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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日子過了兩天,雪凝的住房被安排在韋翔傑房間的隔壁,兩房之間有道相通的門,他卻從未進過她的房間,更末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知道他的房子很豪華舒適,周圍有千坪綠地和私人泳池,但那吸引不了她,她從沒離開房間一步,她意志消沈,也無法適應時差,一個勁兒地昏睡。
韋翔傑也沒有出門,他等了她兩天,心底期待她能像個可愛的小女人和他親近。他多麼想念她,他身在法國時就已暗自數著日子,渴盼見她從台灣飛來,他甚至做了件連他自己也感到詫異的事,他拒絕了他的法國情人琴娜,除了雪凝,他不想要別的女人。
如今她來了,他大可進她房裡,瘋狂地愛她,不必等待,不必折磨自己。但事實告訴他,她已是個陌生人,並不是他渴望見到的那個女子,這教他失望莫名。
都怪他要玩家去提點她,他後悔莫及。
「先生,晚餐要送到房裡來嗎?」女僕進門來問。
「去把隔壁房的小姐喚醒,說我在餐廳等她。」他早已厭煩一個人用餐。
「是。」女僕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女僕匆忙地跑了回來。「先生,不好了,小姐醒來吐得一塌糊塗!」
韋翔傑心神一震,大步走向兩房間相通的門,進入她的房間,她不在床上。女僕指著浴室,他走近浴室握住門把,裡頭是鎖著的,仔細一聽,發現她是吐得厲害。
「開門,雪凝。」他眉心緊鎖,急躁地想立即看到她,擔心她水土不服病了。
「我……沒事……」她虛弱的聲音教他一刻也不能平靜。「立刻開門,我要見你。」他奮力地扯著門把,整扇門猛然搖晃。
她才開了鎖,門就被扯開,她身上寬鬆的睡衣顯得凌亂,臉色像紙般蒼白。
「哪裡不舒服?」他緊盯著她弱不禁風的模樣問。
「沒有啊……」她才開口,便體力不支地倒下去。
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攔腰抱起,命令女僕。「去請醫生來。」
女僕急忙而去。
他心緊揪著,抱著她定到床邊,輕柔地把她放到床上,握著她冰涼的手,在唇邊呵氣,輕揉著,想給她最多的溫暖。
她睜開眼,難以相信他竟會這麼做。「你別那麼小題大作……我大概是餓過頭了才會吐。」
「別說話……」他低喃。
她沒再開口,兩人默然相對,她看見了他的關懷,壓抑在心底那份對他的愛,悄悄地從心間溜出來,流露在眼神。
他瞅著她,喜歡她用這樣的目光看他,這樣的她才是他所熟悉的模樣,他心底豁然開朗。
兩人相視而笑,突然間對峙的氣氛已經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溫馨柔情,他們誰也不想破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