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瑄蜷在床上輾轉難眠,她知道宇森自從沐浴後就獨自待在書房裡,他並沒有外出,但他也始終沒有進房裡來。
也許他預備永遠不理她了,說不定來個順水推舟將她打進冷宮,更可冠冕堂皇的娶妾進門。
她那麼深深地愛著他,怎捨得和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他?若他真要妻妾成群,那麼她只想遠走高飛。
隱約中她聽見開門的聲音,昏黃的燈下,她看見宇森進房裡來了,她匆匆閉上眼睛假裝已入睡。
寂靜中她聽見他的腳步聲正朝她接近,且帶著一身的煙味上床來她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再和她同床共枕了……
酸澀及溫馨同時襲向她的心頭,她腫腫的眼睛又泛紅,很快的她聽見他沉穩的呼吸聲,但她卻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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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眼看婚宴就在今晚,但語瑄和宇森卻從那天起都不曾開口和對方說過話,兩人雖共處一室卻形同陌路。
廣闊的庭院裡早已是衣香鬢影、冠蓋雲集,隱約還可聽見交響樂團傳來悠揚的樂聲,但語瑄卻一點也沒有喜悅的心情,她悶悶地坐在梳妝抬前,像個美麗卻沒有生命的洋娃娃,任女僕們幫她上妝、做髮型。
宇森穿上一身名家設計的白色西裝,逕自就去了會場,臨走前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繁複的化妝終於結束,女僕們取來禮服為語瑄換上。
「少奶奶你好美,好像小仙女哦!」小艾在一旁艷羨不已的驚歎。
語瑄往鏡中的自己瞧,發現這白色的蕾絲禮服有些過於詩意夢幻,和她的心情一點也不相符。「我想換上銀白色的那件。」
語瑄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念頭,竟想換上那件看來有些暴露的銀白色細肩帶緊身禮服。
也許她下意識想向宇森抗議,也許她希望吸引他的注意力;但她隨即悲觀地想,也許他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對她無動於衷……
當她出現在婚宴的會場上,在一片茫茫人海中,她輕易地發現宇森,他容光煥發,優雅且俊逸,正被一群美艷的名媛淑女包圍著。
「美麗的月光仙子,華大哥有這個榮幸伴你走進會場嗎?」華爾沙見到語瑄,立刻前來表達自己的愛慕,且展現了恰如其分的紳士風範。
「我不是什麼月光仙子——」而是深閨怨婦,語卷勉強地微笑,並沒有勇氣把真正的感覺道出。
宇森其實老早看見語瑄的到來,在眾人中她清麗絕倫的模樣及性感,深深地攝住了他的心魂,吸引了他的目光焦點,但沒想到華爾沙那小子竟已捷足先登。
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其實是打發走身邊這群三姑六婆,將那個性感的小女人據為己有。
但她不就是他的嗎?今天這場婚宴,他們不就是男女主角嗎?
老實說,他對她一點把握也沒有,他總是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這段日子以來,他其實很在意她對他的漠視,但他的自尊及與生俱來的大男人主義令他不肯輕易向她低頭。
而此刻他不滿她用那雙迷人的眼睛,放電般的盯著華爾沙瞧,更不滿意華爾沙主動對她親近。
雖然華爾沙是他的哥兒們,但華爾沙總讓他感到威脅。
「容我失陪,各位美女。」宇森禮貌地向周圍的女賓客致意,當下邁開步伐朝那性感魔女走了過去。
語瑄正要接受華爾沙的護航,但當她伸出手,握住她的卻是宇森堅實的大手。
「來吧,我美麗的老婆。」宇森的黑眸深不見底,口吻是那麼慵懶且不經心,但掌握住她的大手,可一點也不容許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強硬地將她帶開。
華爾沙感到不可思議,他以男人的角度觀看,輕易的發掘了宇森的敵意!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對璧人由他身畔經過,不禁搖頭失笑。他不過是以一個大哥的出發點來看待語瑄,完全是坦蕩蕩的,瞧宇森先發制人那態勢,就像怕被搶了寶貝似的!
不過由此可以證明,宇森是愛著語瑄的,而他當然是只有祝福他們的份兒。
「這禮服是你挑選的?」
語瑄聽到嘈雜的人聲、樂聲中,有個特別低沉的聲音在問她,她抬起小臉看著身畔英挺的宇森,從他深切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也許得到了預期的效果,受到了他的注目,但她一點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而此刻目光的交集,令他們彼此的心靈都悄然的悸動!他們已經好久沒有正眼看過對方了。
「你喜歡嗎?」她故意這麼問。
「沒有男人不喜歡眼睛吃冰淇淋。」宇森說得有些憤慨。
「你在生氣嗎?」語瑄探問。
「是啊!舊『氣』未了,新『氣』又添一筆。」宇森半認真地說著,挽著她走進人群中。
「原來你既花心又愛生氣。」語瑄突然想笑。
宇森瞇起眼,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
「你的妾進門也會有這麼大排場嗎?」語瑄取過侍者盤中的雞尾酒,不假思索地問他。
「你這麼在乎嗎?」宇森唇邊有個揶揄的酷笑。
語瑄如夢幻化的小臉漾出一個滿不在乎的微笑。「那不干我的事。」
「是嗎?」宇森輕嗤。
「別請我參加就行了。」語瑄事不幹己的說著,輕啜了一口雞尾酒,看著那琥珀色的液體,暗自在心底輕喟!人說一醉解千愁,那麼她的愁可能要十幾加侖的酒才能解了。
「為什麼你總想惹惱我?」宇森沒好氣地問。
「有嗎?你又生氣了?」語瑄調侃他,以為在人群中她是絕對安全的。
宇森不語,深深地盯著她輕噘的小嘴,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會立刻給她一個吻作為懲罰。
「別惹我。」他淡淡地給她一句警告。
「我會銘記在心的。」語瑄說得一點也不順服,聽在宇森耳裡就如同她在對他宣戰一樣,他的面色霎時凝重。
這時侍者經過,語瑄將喝完的雞尾酒杯放到侍者的盤子上,隨手又取了一杯。
宇森心底的火苗已開始燃燒了。「你也有酗酒的惡習嗎?那男人把你教壞了。」
「什麼男人?」語瑄不以為然地反問。
「那個姓巫的傢伙。」
「你非得提他嗎?」他詆毀的口吻刺傷了她。
「怎麼,說到你心底的痛處嗎?」宇森冷酷的諷刺。
「我不想和你吵架。」語瑄坦承的說。
「把酒杯放下。」宇森嚴正的下令,他臉上冷硬的線條令語瑄又起了反叛之心,她當真「放下」了酒杯,且是惡作劇的將手一放空,讓酒杯跌到了草地上。
宇森諱莫如深的雙眸幾乎噴出火來,他生氣,真的很生氣,他沒想過她會如此大膽地挑釁他。
「給我進房裡去。」他沉重的聲音顯得那麼忍無可忍。
「做什麼?」她警覺到他正傳送來的危險訊息。
「要我架著你,還是自己走?」他不耐地低語。
「宴會要開始了。」這是個足以令她脫身的理由。
「我隨時可以將它結束。」他專橫地道,且當真扣住她的手臂強行「架」著她走向大屋。
一路上許多賓客投來祝福的目光,但那已救不了語瑄。
「蔚董事長,恭喜您,尊夫人真是花容月貌。」有個文質彬彬的紳士公然的祝賀。
語瑄神色閃爍無法應對,但宇森竟然是一臉氣定神閒地向對方說了句:「謝謝。」
語瑄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笑容可掬的模樣——
他明明對她生氣的,不是嗎?她駭然的意識到他的自制力原來是那麼收放自如。難道她一直都被他的「表面功夫」給蒙蔽了嗎?從前她總以為他是個天使,最後掀開了面具,才發現原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上了樓房門被狠狠地踢開,又狠狠地關上,她被他強悍的壓抵在門上。
「立刻道歉。」他森然的語氣令她毛骨悚然。
「我沒有做錯什麼。」她不想向他的惡勢力低頭。
「你在向我挑戰嗎?」他掐緊了她的手腕,怒火在爆發的邊緣。
「我們不是才剛冷戰過嗎?」她心底有個聲音要她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她的自尊卻要她勇往直前。
「道歉!」他的怒火燃燒在他豎起的濃眉上,惡劣的情緒完全顯露在他額頭緊繃的青筋上,這次他絕不輕饒她。
「為什麼你總叫別人道歉,我沒有做錯什麼。」
「你沒有嗎?」他緊握的拳頭揮了過來,語瑄以為他要動粗,沒想到他竟是一拳揍在門上。
語瑄側過頭,驚駭的瞥見厚重的木質門板出現一道嚴重的裂痕,宇森的指節流下鮮血,但他沒有因此停止,他一拳接著一拳的揮擊。
語瑄震驚的紅了眼睛,她沒想過宇森傷害的竟是他自己!
無數的罪惡感直襲向她的心頭,他手上的血如同她自身的切膚之痛!她死命的抓住他的手臂哀求他。「不要,求求你……」
宇森停止了火爆的情緒發洩,不以為然地甩開她的手。
語瑄眼中凝聚著淚霧,她怔怔地瞅著他,終於誠心誠意的向他說:「對不起,對不起……」
「你並沒有錯,不是嗎?」宇森冷冷地道。
「我不該惹你生氣。」語瑄後悔地說。
「只有這樣嗎?」宇森質問。
語瑄點頭,眨著淚眼對他說:「我去找藥——」她心急地想包紮他的手,但她才跨出一步就被他攔腰抱住。
她慌亂得不明所以,但他懲罰的吻已不容分說地烙下了!他深切且狂野地訴說著他的不滿,他不滿她道歉的理由,更不需要她勉強來的歉意。
他的大手隔著薄薄的衣料撫疼了她柔細的肌膚,她沒有抗拒,以為服從可以換來一時的休戰。
但他根本沒有停止懲罰的意思,他拉開了她禮服背後的拉鏈,任細細的銀白色肩帶滑落。
霸道的吻自她的粉頸直下,逗留在她雪白的雙峰之間。
她的身子在輕顫,晶瑩的黑眸泛著羞澀的波光,不知所措地瞅著他。「晚宴要開始了……」
他由喉間發出粗嗄的低吼,吻住她多話的小嘴。
而他的懲罰在不自覺中竟轉變成熱情的挑逗,陣地移轉到大床上,他將她壓抵在身下為她去除最後的障礙,將灼熱的硬挺送進她濕潤的深谷之中,狂熱的釋放多日來對她的渴望。
「喜歡嗎?」他問。
「嗯……」她輕聲地應著。「可是……」
「如何?」
「宴會要開始了,而且你的手該上藥……」她擔憂著。
「要我停止嗎?」
「……」她紅著臉,難以啟齒。
他的大手貼上她置於枕上的小手,交纏住她的十指,傾下身吻住她紅艷的唇——
他的吻悠長而細膩,她真心地回吻他,這個吻令兩人無法消退的熱情更添激情,他的律動速度更猛烈,讓她享受了馳騁在草原般的快慰,而他也達到歡愉的頂峰,她銷魂的輕吟恍若一首美妙的歌,兩人在熱血沸騰中一同超越了舒暢的性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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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正式開始時,舞池乍現的燈光全投射在一座十二層的大蛋糕上。
樂團演奏出動人的音樂,每位嘉賓皆引領企盼著新人。
當宇森偕同語瑄再度出現在會場,人們只注意到他們臉上的笑容,及自然流露的親密舉止。
沒有人注意到新郎的手受了傷,因為他們緊牽著彼此的手,更沒有人注意到新娘子的禮服不一樣了,因為她璀璨動人的笑靨勝過一切。
在眾人的祝福歡呼聲中兩人站上高台一同切蛋糕,舉杯向眾賓客致意。
應邀致詞的嘉賓一一上台為兩人祝賀,華爾沙也是其中之一。
當他站上講台,他先是很有趣的看了他們恩愛逾恆的模樣一眼,再清了清嗓子說道:「想必大家都對這樣幸福的畫面感到嫉妒,我也不例外——」
華爾沙的風趣引起所有賓客的一陣歡笑,他意猶未盡地又說:「但我偷偷告訴你們,他們前些天才吵過架。」
華爾沙公然的幽了兩人一默,宇森和語瑄相視一笑,並不以為意。
華爾沙繼續又說:「這個姓蔚的小子生來就是銜著金湯匙,但老天卻又特別厚愛他,現在又賜給他一個美麗的仙女為妻,為什麼所有的好處都被他一個人給佔了呢?」台下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但誰叫他天生多金又有張迷惑女人的俊臉,那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當然只有祝福他們了,大家說對不對?」華爾沙高舉了手中的酒杯,全場的來賓都歡欣鼓舞的應和他。
就在致詞落幕,湖邊放起了七彩煙火,五光十色的照亮了夜空,舞會接著展開。
「好漂亮!」語瑄臉上流露著少女般的純真微笑。
「仙女,開舞吧!」宇森邀約了癡望著絢爛煙火的語瑄。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她的小臉上移開,他們儷影雙雙的進了舞池,相擁起舞。
在悠美的樂聲及柔和的燈光中,他們像兩顆彼此吸引的磁石,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而全世界都在為他們祝福歡笑。
一曲終了,許多男士來向新娘子邀舞,華爾沙也在其中,而宇森雖不情願卻也適時的表現了風度。他退到安靜的樹下,獨自喝著雞尾酒,打老遠的看著舞池中舞姿曼妙的女子。
她像一個夢幻娃娃,當她露出迷人的笑臉,他恨不得遮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他慶幸她換下了先前那件暴露的銀色禮服,他靜默的欣賞她的美,愛意無限的眸光總凝聚在她身上。
「森——」驀然間一句柔柔如夢的叫喚聲出現在他的身後。
「雪子?!」宇森回首發現貿然出現在婚宴上的森田雪子。
「你……真的不要我了嗎?」雪子柔媚的小臉上佈滿淚痕。
宇森放下空酒杯,若有所思地走向她。
「為什麼那天接到我的電話答應到機場來接我卻臨時變卦?連我下榻在哪家飯店也不聞不問?」雪子心緒激動地質問道。
「我們之間結束了。」宇森冷笑地道。
「不,你雖娶了那個女人,但你仍可以像你父親一樣娶妾的。」雪子表明自己的意願。
「我想怎麼做不是你可以干涉的。」宇森面無表情。
「難道你不預備讓我進門嗎?」雪子恍若遭受晴天霹靂。
「沒錯。」宇森漠然地給她答案。
「為什麼?」雪子得不到他的允諾,傷心轉變成厲聲尖叫。「你不怕我立刻到處嚷嚷——你娶的那女人曾是別人的情婦嗎?」
宇森面不改色地道:「你名下的房地產我不會變動,我們之間也不再有任何瓜葛,我相信你是理智的。」
雪子神情一震,她的威脅不但沒有一點用處,還反而會對她自己不利。「我相信你和她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雪子激動的詛咒,憤然離去。
宇森沒有多看她一眼,因為他對她毫無歉疚,對任何一個情婦他都問心無愧,她們在他這裡得到的,老早超越她們所付出的。
「嘿,你在做什麼?剛剛和你說話的女人是誰?」語瑄翩然來到宇森身邊,其實不只宇森注視著她,她人在舞池目光仍跟隨著他。
「不就是個女人嗎?」宇森毫不在意地道,摟住她問,「舞跳得開心嗎?」
「我只想跟在你身邊。」語瑄倚偎著他,輕柔地對他說。
星空下宇森默默地注視著她,此刻他願意欺瞞自己去相信她說的這句話,相信她美眸中的那份無邪。
他低下頭吻住她,無言地對她傾訴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感情。
其實那夜在琴屋她將鑽石項鏈丟還給他之前,他就已拒絕了雪子。
他並不想讓自己母親所承受的痛苦,再發生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
雖然蘭姨及芬姨都是好女人,到頭來也和平相處,但他不想像父親那麼累,真心愛的人兒一個就足矣!
「喂,你們到底要吻多久啊,放著那麼多豪華餐點不去吃——」華爾沙十分殺風景的來到。
「怎麼,眼紅啊!」宇森放開臉紅的語瑄,睨了華爾沙一眼。
「說真的是有點兒,不過……」華爾沙故弄玄虛。
「不過什麼?」宇森勾搭住華爾沙的肩。
「明天我就得走了。」
「原來如此,那就放你一馬。」宇森露出難得的笑容。「幾時的班機?」
「下午一點。」
「祝你一路順風,華大哥。」語瑄道別。
「小美人兒,若這小子欺侮你,你可以打電話到瑞典來通知我,我會趕來為你主持公道的。」華爾沙面授機宜。
「你少來了,瑞典到這裡要轉多少班機。」宇森嗤笑。
「叫我『少來』,你這小子簡直見色忘友。」華爾沙當面挖苦宇森,隨即又正經八百地道。「你得記得你娶的不只是一個美人兒,她還是語凡的妹妹,你可別讓她受委屈,否則別說語凡不原諒你,我也不原諒你。」
「沒想到你這麼有正義感,看在你這麼有正義感的份上,明天我和語瑄一起送你去機場。」
「呵,那就謝嘍。」
「一起用餐去!」宇森提議。
「太好了。」華爾沙附議,於是三人一行走向美食區,華爾沙還故意繞到語瑄身邊挽住她的手臂。「這叫雙星拱月。」
宇森突然豁達的不再介意華爾沙對語瑄的慇勤,更不再被無謂的妒意蒙蔽。
他們在愉快的談天說笑中一同享用美食,今夜的婚宴不僅充滿了星光,也充滿了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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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宇森和語瑄親自送華爾沙到國際機場,揮別了華爾沙之後宇森便要司機送他到公司。
回程的車上只剩語瑄,她臉色顯得蒼白,精神不佳,有些想嘔吐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暈車,那感覺更明顯,一回到家中,她忍不住一路衝進洗手間,唏哩嘩啦的大吐特吐!
在客廳中的蔚母關心地過來問道:「語瑄,你還好嗎?」
「沒什麼的,媽媽,我只是吐了!」
「會不會是有喜了?」蔚母逕自猜測。
「我不知道。」語瑄驚訝的臉紅,她自己完全無法確定。
「我請家庭醫生來幫你檢查檢查。」蔚母親自連絡了家庭醫生。
一個小時後答案揭曉——
「恭喜您,蔚老夫人,您就要升格當祖母了。」白醫師宣佈。
「太好了,太好了,這真是入門喜!」蔚母開心不已。
「媽媽,什麼是入門喜?」語瑄在白醫師離開後,不好意思地問。
「就是你嫁給森兒那天就有了,我得將這好消息帶給宇森!」蔚母忙著去打雪話到公司找宇森。
語瑄下意識的撫著平坦的小腹,原來裡頭已經有一個小寶貝在形成了——她心底好溫馨、好期待啊,不知道宇森知道會不會和她一樣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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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夜晚宇森回到家中,語瑄親自告訴宇森這個消息,她的眼底眉梢洋溢著喜悅和幸福;但她卻沒有在宇森臉上見到相同的情緒。
宇森沉默的走向落地窗邊,背對著她解下領帶。
語瑄安靜地走向他,由背後環抱住他。「我好開心。」
「嫁給我一個多月就懷孕了,我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厲害。」宇森冷冷的語氣就像黑暗之神的告白。
語瑄觸電般的放開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宇森轉過身來,無言的瞥她,這時語瑄才驀然發覺他闔合的雙眸密佈著烏雲,平時愛笑不笑的唇線變得冷硬,一臉風雨欲來的前兆!
「我才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宇森冷峻地問。
「我不懂你說什麼?」語瑄困惑地搖頭,他質詢的表情、酷寒的模樣,令她連呼吸都困難。
「我再怎大方也沒辦法接受你生下別人的孩子!」宇森沉重的直言不諱,而他所說的話就像重音符,字字敲擊著語瑄的靈魂!
「這不是別人的孩子!」她想向他說明,但宇森無情地打斷她—
「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拿掉,第二是……給我滾。」
語瑄感到氣溫似乎在一瞬間降到了冰點,寒凍的空氣從四面八方貫穿進她的腦門,侵蝕著她的四肢。
原來他自始至終都對她抱持著懷疑,那麼她還有什麼可說的,無聲的淚從她傷痕纍纍的心間直淌而下。
「我後悔從小就愛著你!」語瑄的臉上爬滿淚,她顫抖地說完,移動麻木的四肢,一刻也不留的奪門而出。
她最後的一句話像一枝箭,射穿了宇森的心,他冷漠的面容閃過一絲痛苦,但他極力的克制自己去喚回她。
當她消失在門口,他的一部分靈魂彷彿也跟著消失,心情如同黑暗中的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