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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認栽 第2章(2) 作者:顏依依
    李雁一臉錯愕,沒想到邵圓緣會直接跟仲安嗆聲。她是否該告訴她,她直衝回嗆的對象其實是「隨緣」的大老闆,萬一惹火他,可能會被開除?

    呃,仲安不會真被激得生氣開除她吧?

    「很好。」他板著俊顏,瞇著眼撂話,「李姐,先別安排她的工作,我現在頭痛、脖子酸、肩膀僵硬,等她真有辦法解除我的不適,我再決定要不要讓她留在會館工作。」

    「你搞錯了吧,顧問哪有決定職員任用與否的權力?」邵圓緣沒有退卻的迎視他逼人的視線。

    「我這個特別顧問就是有這項權力。」

    「李經理,他說的是真的假的?」她微愣的望向李雁。

    李雁不好意思的笑笑,點頭。

    「喝!」她倒抽口冷氣。事情怎麼會這樣?

    可惜她還未低呼出心裡的驚愕,耳邊已傳來齊仲安不容妥協的聲音,「走吧,到芳療室去。」

    看著齊仲安拉著邵圓緣離開,李雁知道他似乎被惹火了,但她相信他會有分寸,只是他的存心刁難,不會把圓緣氣走吧?

    隨緣精緻休閒會館第五間芳療室內,邵圓緣正與齊仲安對峙互望。

    「從在公園知道我要在這間會館工作,你就想解雇我了不是?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根本是存心想整我。」原本該是愉快上任新職,怎知被眼前男人挾怨報復,使她的新工作有可能出現變量,邵圓緣很難不向他討公道。

    「誰說我在公園就想解雇你了?」莫名被抹黑,讓已經滿懷怏氣的齊仲安繃著臉欺近她。

    雖教他渾身乍現的迫人氣勢逼得迭步後退,但她仍毫未畏懼的回嗆,「假如沒這個意思,你不會濫用特權說要審核我再決定我的去留。」

    「那是因為你欺人太甚。」

    「我哪有……」

    「你有!」他伸臂撐在牆上,不悅的俯視已被他逼得背靠上牆壁的她,「你在李姐辦公室宣稱會咬牙忍耐我的那番話,無異拐著彎罵我糟糕,在會館是多餘的,把我貶得如此之低,還不夠欺負人?」

    他無法解釋總是無所謂笑看一切的自己,為何會在意起她的伶牙俐齒,聽她說必須咬牙容忍他,他的火氣就不由自主的直線上升,才會惱得他硬是撂下要考驗她的氣話。

    「我是說了那些話沒錯,不過那是因為你先表現出一副想氣走我的樣子,我才會反唇相稽,又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他嘴壞、花心這兩點是有點糟,可她哪有像他講的那樣貶低他。

    「要是想攆走你,在公園我就直接把你開除了,何必多此一舉帶你來會館?你真是……可惡,喔!我的頭……」突然產生的難受繃脹感,痛得他低咒的揉著太陽穴。

    見狀,邵圓緣霍地想起他被籃球砸中頭,忘記追究他罵她可惡的事,急著問:「你之前被籃球砸到,頭還不舒服嗎?」

    「你在想最好等一下我就昏倒是嗎?」他胸口悶氣未消,口氣不覺有些沖。

    「哪是啊!我是關心你。」

    一句脫口而出的澄清,讓時間忽地停在兩人同時愣住的凝眸相望裡。

    齊仲安定定的看著她,除了瞧見她黑亮如玉的大眼裡浮現出怔愣與窘促外,他捕捉不到半絲幸災樂禍的痕跡。她是真的關心他?!

    邵圓緣由他驚愣的眼神印證自己確實說了曖昧的話語。他們宛如天敵,見面就開戰,她怎麼可能會關心他?

    要命的是,她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兩人的距離比她脫口的話更曖昧……他右手撐在她左上方牆壁,她整個人就像被困在他懷中。

    天啊,她居然就以這樣親近的姿勢與距離跟他講了這麼久的話!她頓覺彆扭不自在,就連心跳也跟著快了好幾拍。

    「我……」邊思索要如何把那句關心他的曖昧話語拗回來,她邊移動步伐欲拉開兩人距離,豈料才移動腳跟,他的警告就擲向她。

    「你最好別說你剛是昏了頭亂說話,否則我就把你吊起來打屁股。」

    他才不管她怎會冒出關心他的句子,這句話他很滿意,奇異的令他胸中的鬱悶消散大半,她要是敢收回去,他真的會考慮把她抓來打屁股。

    邵圓緣驚訝得忘記要拉大兩人的距離,直睜大眼瞅著他。這人竟然威脅要打她的屁股!

    「你!你的頭到底是不是因為被籃球砸到而不舒服?」被他的威脅氣得不知如何罵他,她問出閃入腦中的唯一問題,暗自決定他若回答是,要回他「活該」嘔死他。

    豈料他回答,「不是,不過我現在腦袋的脹痛全是你害的。」

    「為什麼又是我?」

    「你害我昨晚睡不好,現在正飽受睡眠不足的頭昏腦脹與肩頸酸痛之苦。」

    「少來,昨天我又沒故意弄錯你女伴的住址,害你被她們吵,你別想把失眠的帳算在我頭上。」自己不知跑哪兒鬼混,也好意思要她背黑鍋。

    言下之意是她本來想故意弄錯Vicky和Emily的住址,想讓他被兩人煩死?這個女人真的是……他頭又痛了。

    他雙手輕揉太陽穴,拉過椅子坐下,決定如實揭發她的罪狀,「你絕對想不到你闖下的禍有多大,昨天你弄髒我的車,延誤我回去陪我奶奶的時間,結果我向她解釋,卻演變成她對我逼婚,要我挑女友定下心來,害我昨晚因這件事心煩到輾轉難眠,你敢說這不是你害的?」

    昨晚他曾想,乾脆借個女友回去交差,但遲遲無法決定對象。

    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他們齊家男人的第六感感應出他的未來老婆,然後一勞永逸把她娶回家,問題是他現在連感應美女的能力也出錯,要用它感應他未來老婆在哪裡,談何容易?

    就這樣,從不缺女伴的他,竟為了一個從缺女友傷腦筋到翻來覆去無法安眠,今早起來頭腦發脹,肩頸也不舒服。

    他本打算今天到會館處理些事再回去補眠,也就把失眠的微恙拋到腦後,哪知會遇見邵圓緣,被她惹得情緒起伏到那些不適症狀全加倍出現侵擾他。

    總之歸咎起來全是她害的。

    「你是說,因為我的關係使你被你奶奶逼婚?所以昨天你離開花坊才會說出如果我害你到時無法向你奶奶交代,看我怎麼對你負責這種奇怪的話?」邵圓緣驚愕的問。

    「就是這樣,不要問為何你只是不小心弄髒我的車,竟會害我被逼婚,但事情就是發生了;還有,別想說我女伴很多,叫我從想嫁我的對象中挑一個回去交差即可,我要是這麼隨便,早就找人回去敷衍奶奶了。」他一古腦防堵她可能提出的嘔人問題。

    在他人眼中他或許是個情場浪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一旦他真正動心,就是一輩子,那個能令他動心的人也將會是他呵護守候的唯一心上人,他壓根不想聽到她冒出他任何人都能娶的氣人話。

    至於有關齊家男人擁有特殊第六感這事,他無意多說,免得被她譏誚那是他用來把妹的爛理由。

    邵圓緣微微蹙眉。這人幹麼把她想問、想反駁的話全說了啊,不過他似乎很尊重他奶奶,只是他表明自己不隨便這點完全無說服力,他若不隨便,會花心劈腿這麼多女伴?

    「別在那裡偷罵我,能不能麻煩你趕快為我按摩,我是真的頭脹脖子酸、肩膀僵硬,很不舒服。」

    瞧見她小嘴無聲蠕動,想也知道她在嘀咕什麼,可他沒多餘力氣再與她爭辯,只希望她這個芳療師能為他驅除失眠的不適症狀。

    原本她沒必要理他,假使他真想公報私仇Fire她,那她就認命離職,偏偏見他揉完太陽穴換挲撫脖子,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她就是無法不理他。

    既然弄不明白這是什麼鬼情緒,邵圓緣便決定不去深究,免得再想下去又要生悶氣。她將背包放至置物櫃,順便脫衣服,好方便為他按摩。

    未聽見她的回答,闔眼扭動脖子的齊仲安睜開眼望向她,就見脫下米色長版大衣的她正在脫第二件拉鏈式外套,接著是毛背心,她原本圓潤的身子像皮球洩氣一樣瞬間消氣許多。

    「原來你真的不是肥肥的小胖妹。」她的臃腫當真全是過多的衣服撐出來的。

    他不曉得她套頭粉色毛衣下還有幾件衣服,此時的她比起他那些宛如模特兒的女伴的纖細身材,雖仍差了好幾分,但在一般人眼中她的身材已算是標準的了。

    「早就說過你的眼睛有問題。」她因他用了「肥肥」兩字用力嬌瞪他。

    齊仲安眉微挑。是她衣服穿得多得不像話,關他眼睛什麼事?要不要老實告訴她,即使她並非真正的胖妹,離美女依然有很大一段距離?

    渾然不知他的心思流轉,邵圓緣洗好手後,在置放精油的玻璃櫃上取出熏衣草及甜橙精油,與基礎玫瑰籽油調和稀釋成要為他按摩的復方精油。

    知道她在做芳療前的準備,齊仲安耐著性子靜候她,沒發現自己的視線始終定在專注做準備工作的她臉上。

    「熏衣草和甜橙精油具放鬆、鎮靜情緒和減輕失眠症狀的效用,我先調和這兩種精油,等會兒視情況再看是否需要使用其他精油。」拿著調和好的精油放到他旁邊的小檯子上,邵圓緣約略向他說明精油功效。

    「嗯。」他輕聲低應,沒說有她輕巧的手勁,即使不使用任何芳療精油,亦能解除他的不適。

    事實證明,他的頭脹不舒服彷彿就是在等待她雙手的按撫似的,當她沾抹精油的柔軟指腹輕揉上他的太陽穴,他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舒暢感,原本纏著他的繃脹難受頃刻間消除許多,就像在公園她為他按摩頭部時一樣。

    他不知芳療師的雙手是否均擁有如她一樣的瞬間療愈功效,然而他喜歡她的按摩,極享受她柔軟指尖在他肌膚上輕柔推拿的美好感受。

    他舒服的閉起眼享受。

    「你頭的繃脹好多了嗎?」片刻後,她問。

    「嗯。」繃脹感全數消散,他近乎滿意的歎息。

    「那請你把外套脫掉,我要按摩你的後頸部位。」

    她停止按揉他的太陽穴,齊仲安沒有異議的站起來脫外套。

    邵圓緣轉身再滴幾滴精油在掌心裡搓揉,可當她轉回身子時,卻猛地教映入眼簾的養眼鏡頭怔住,只見眼前的男人正拉起身上的棉T,露出平坦精實的腹部,再往上露出他結實的胸肌……

    她頓時泛紅著臉嬌喝,「齊仲安,你在幹什麼?」

    耳裡傳來邵圓緣的嬌喝聲,齊仲安停下脫衣動作,被問得莫名其妙的轉頭斜睇她回答,「脫衣服啊。」

    「我當然知道你在脫衣服,重點是我只叫你脫外套,你做什麼連最後一件衣服也脫?」邵圓緣紅著臉質問,視線很難忽略他現在的模樣。

    他的姿勢剛好停頓在脫衣至腋下的動作,那裸露在外、古銅色的肌理線條,結實勻稱的展現出它的力與美,加上他那斜睇的眼神,慵懶中帶著壞壞的味道,讓原就俊逸迷人的他更添加令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天啊,男人脫衣的樣子都像他這樣性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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