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若寒站在大門前,卻始終沒有勇氣跨進裡頭一步。
她怎麼會來了?想著想著,她就自個兒跑到離時少颯最近的地方。
他說他要結婚了,可是,他有女朋友嗎?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話,他怎能帶她去度假,甚至還對她……
其實她根本不需理會,但是她像是被困在夢中,依舊清醒不了。
是因為她把對劉再基的感情轉移到時少颯身上的緣故嗎?
可是就算是這樣,賴若寒也不能接近他,因為她想要接近他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太酷似劉再基,因為長相的相似度而讓她混淆。這對時少颯而言,一點都不公平,可是……她明知道不該再接近他,卻又……情難自抑。
不要再見面比較好,可是她偏偏又想見他……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明知道時少颯對她已有感情,儘管他始終沒有明說,但她卻感覺到了,只因他對她付出的方式和劉再基是一樣的……
唉!但時少颯終究不是他,而她對時少颯的感情也不一樣,再見他,只會傷了他。
「你不是……」
身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賴若寒有如驚弓之鳥般,驀地抬頭,瞪大了眼,才發現不是時少颯。
想不到臉長得像,聲音竟也是這麼地相似,可再怎麼相似,她還是可以一眼辨認出他們兄弟的不同。猶如現在,她也慢慢地可以分辨時少颯和劉再基的不同。
「呃,我找時先生。」藏在心裡的話直接地脫口而出,連賴若寒自己都嚇了一跳。不對,她只是來看看而已,或許可以和他來個不期而遇,或許可以在外頭偷覷他一眼,她並不是非要找他不可,可是……話還是說出口了。
「哪一位時先生?」時乃謙帶著捉弄的笑,一語雙關地說:「我家裡頭有三位時先生,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一位?」
「我……沒有、沒有。」賴若寒連忙搖手轉身就想走。
時乃謙見狀,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拉著她踏進辦公大樓。「我知道了,你是來送賀禮的對不對?你也真厲害,少颯要結婚的消息還沒有對外公佈,你倒是知道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少颯從身邊隨便挑一個當新娘,自然也要通知落選的幾位嘛,不過你倒是挺有心的,居然還送賀禮來。」
時乃謙邊說邊笑著,心想:哼!這年頭還有這種有心人嗎?她當然不可能是送賀禮來的,他只不過是閒著無聊,找個人逗逗罷了。
「他真的要結婚了?」賴若寒詫異極了。
雖說那一天時少颯有提起,但她以為他是開玩笑的,畢竟哪有人說要結婚便結婚的。
但是他說時少颯有許多的女人……那她,是不是不該再打擾他?畢竟他要結婚了,若是她再來找他,豈不是增添他的困擾?
往後,她都不能找他,更不能見他……
「你不知道?」時乃謙假裝驚訝地回眸看著她,然卻沒鬆開緊抓著她的手。
「那你是來……」
「我……」賴若寒強漾出笑。「沒有、沒有,我不是來找人的,我只是路過而已。」
「路過?」這麼巧。
「對啊、對啊……」她笑得極為勉強。「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賴若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覺自己被他擒得極緊,她不禁抬眼看向大廳,發現眾人都閃得遠遠的,沒人敢多看他們一眼……這感覺有點像她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調戲。
「時乃謙,你在做什麼?」
樓上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咆哮聲,賴若寒抬頭往樓中樓設計的樓層探去,卻見著在幾層樓高的欄杆邊,有一抹教她思念的身影。
不行,她不能見到時少颯,要是再多見幾回,到時候她要是把持不住自己,那怎麼辦?
賴若寒掙扎著要離開,時乃謙的手剛好一鬆,她便急忙往大門跑。
「賴若寒,你要是敢再跑的話,我就從這邊跳下去!」站在四樓欄杆邊的時少颯見她掙脫了時乃謙的箝制,不禁惡聲怒喝著。「時乃謙,你在搞什麼?既然要抓為什麼不抓緊一點?」
時乃謙懶懶地抬眼看向他,「你剛才的口氣好像不滿我抓著她,現在又嫌我沒抓緊,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你給我住口,不要給我耍嘴皮子,把我給她擋下來,我馬上下來。」話落,時少颯隨即轉身奔進長廊裡頭。
「你不是要跳下來嗎?」時乃謙不忘再叮嚀他一聲,像是怕他忘了。
時乃謙回頭看著賴若寒還真是乖乖地定在一旁,不禁搖頭笑著……唉,她哪裡真想要走,她真要走,誰攔得了?
她分明就是為了見時少颯而來的。
既然是要來見他,她何不大方地跟總機說一聲?
時乃謙緩緩地走到她面前,為了以防萬一,正要再抓住她的手時,卻見到樓梯口竄出一道身影。
「誰准你碰她?」儘管時少颯已氣喘吁吁,可還不忘咧嘴大罵。
時乃謙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頓了一下,緩緩地收回身側。
「你真難伺候,一下子要我抓住她,現在又不准我碰她,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你到底要怎樣?」嘖,這麼快就忘了他的恩情了。
不過,時少颯也太神了吧,居然這麼快的從四樓跑下來,當初爸媽沒栽培他,真是讓國家痛失英才。
「囉唆……」時少颯壓根兒不睬他的譏諷,逕自拉著賴若寒的手走進一樓的貴賓候客室。「不要來打擾我。」
時乃謙挑起眉,「我沒那麼閒。」
他可沒興致看他人的愛情爆笑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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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賴若寒拉進貴賓候客室裡,時少颯隨即鎖上三道鎖,整個人貼在門板上粗喘著氣息。他快要死了,胸口痛得像是要爆開一般,還好只有四層樓高,要是再多一層樓,他可能會猝死在階梯上。
他垂下眼眸瞅著侷促不安的賴若寒,低啞地開口:「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怎麼?見鬼了,一見到他就想逃?
他身上要是有鬼,也是劉再基附身的,她怕什麼?
「不是,我只是路過。」賴若寒直搖著頭,想見他又不想見他,不,是不該再見他,她不能再增添他其他的煩惱了。
光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教她渾身打顫,要是再見著他,她很怕真的會控制不了自己。
「你人都踏進辦公大樓裡了,你跟我說是路過?」時少颯怒聲咆哮。
「我……」
「看著我!」見她打從進入貴賓室之後老是盯著地板,時少颯不禁更惱火,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大手硬扳起她尖細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著他。「你以為腳下這一塊大理石會比我還要吸引人嗎?」
「不是,我只是……」她明亮的水眸蒙上一層霧氣。
天,真的是他,一見到他,她便可以清楚地知道他是時少颯,這濃揚的眉,這囂狂不可一世的姿態……但是有的時候,她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劉再基還是時少颯。
太相似,反倒是讓她在夢境裡錯亂了神志。
「想要挖寶,麻煩你靠近一點,老是站在外頭,誰知道你到底是在挖寶,還是純粹來看寶的?」見她瀲潑的水眸裡又藏著淚水,他不禁輕歎一口氣,緩和了些急躁的口氣。
「我不是來挖寶的。」賴若寒忙否認。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反倒是被他擒得更緊,想要把身子往後縮,卻被他的雙腿夾緊……太過親密的舉動令她不知所措。
「那你是來幹嘛的?看你想要的寶物是不是已經變成別人的,看我的身體是不是已經被另一個女人佔有了?」他硬抓住她掙扎不休的手。「說啊,你是想要見我,你是受不了思念才來的,對不對?不要再告訴我你是路過,百多條的路,我可不認為你會這麼巧合地路過這裡!」
他的計劃已經奏效了,賴若寒總算忍不住了,這是人的天性,倘若以往不知道他的存在,她的心情頂多是跌進谷底沒有半點期待。
可問題是,她已經遇見他了,明知道有一個酷似她短命心上人的人,她怎麼可能不多看他幾眼。
況且他和她相處過,更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只要他完全斷絕音訊,她肯定會自動來找他。
先不論她這份情到底是不是把對劉再基的感情轉移到他身上,但她肯來,就表示他可以仗著這一點擄獲她。
他的氣息噴撒在她的頸間,他暴怒的言語帶著某種難以理解的魔力蠱惑著她,教她傻愣地不知道怎麼回應。「我……我是聽說你要結婚,所以……我是來恭喜你的……」
時少颯瞪大黑眸,怒不可遏地收緊力道。
「你是來恭喜我的?」
真是教他不敢相信她的答案竟然會是這樣。
他忍著不去找她,為的就是要逼她自動走出蝸牛殼,可誰知道她是走出來了,但卻不是為了要爭取他。
「對啊,你之前說過你要結婚,所以我……」她抬眼看到他惱怒的臉,不由得輕蹙起眉。「我想我以後不能再見你,不能增添你不必要的困擾,所以趁現在……」
「不用!既然你根本沒打算要和我在一起,現在就算是多看一眼又如何?又有什麼意義?」
他一手握拳往後槌在門板上,不知該如何消彌心中的怒火。
「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更不認為你只是因為我和劉再基長得相似便對我獻身,我們好歹也相處一段時間,就算只是替代,也會有替代的感情!」
混蛋,非要他這麼卑微地示愛嗎?
他時少颯何時對人示愛過了?他通常只有接受的份,何時角色互換了?
不要逼他說些情啊愛的,他說不出口,他沒有辦法將這些肉麻的字串成句子放在嘴裡朗誦。
「可是……這對你並不公平。」
時少颯鬆開了箝制,賴若寒卻感到失落……她不知道該拿這份心情怎麼辦才好,想走不想走,卻又不得不走。是她自己闖的禍,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之中。
她不該讓時少颯對她抱有任何的想像,她根本不能回應。
「這個世界哪裡公平過了?」聽她這麼—說,時少颯心底的死灰殘苗不禁又燃起了一線希望。「反正我從小就接受不平等待遇,早已習慣了,現在就算再加上你一筆,我也不會感到不平。」
他怕的是失落,是無法掌控的空虛……
「我不能這麼做,要是我真的跟你在一起,那再基怎麼辦?」要她把心底的劉再基給忘了?要她怎麼做得到?
「什麼跟什麼?」時少颯不解地看著她。
「要是我們在一起,那我該把再基放到什麼角落去?」
劉再基在雨中孤獨地死去,要她怎麼不把他牢記在心裡,要她遺忘嗎?她寧可守著他過一輩子。
「你真不是普通的死腦筋……」時少颯乏力地倚在門板上。「照你這麼說,你的心要是滿滿的都是劉再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你為什麼要獻身?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他會附身在我身上吧?」他不禁苦笑。
「我沒這麼想,我只是……」她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會有想要圓夢的想法,只是覺得不想再錯過了,「難道,這就不是背叛嗎?」時少颯笑得極為駭人。「如果你打算為他守身一輩子,你就不該招惹我,不是嗎?
可話又說回來,那是因為他已經不在了,你沒必要為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守身,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為什麼硬是要替自己訂下這麼嚴苛的戒條?」
「我……」賴若寒眨了眨眼,眼淚終究是忍遏不住地掉落。
「我不相信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要是一丁點的情分都沒有,你不會獻身,就算是圓夢,你也不至於這麼濫情,對吧?」時少颯幾乎是肯定的。
「更何況,我也沒要你把劉再基給忘了,不是嗎?他在你心裡的哪個地方,你就繼續把他放在那個地方,不就好了?」
他時少颯是那麼沒度量的人嗎?他會跟一個不存在的人計較嗎?他要的只是一點空間,佔有她心房一丁點的空間,別讓他一點棲身之處都沒有,讓他覺得只是他一個人狂熱地唱著獨腳戲。
「我不知道……」她緊蹙著眉,慌了心。
賴若寒不知道自己想接近他的原因,除了因為他長得像劉再基以外,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她只知道想要見他,見不到他,就覺得心情嚴重的失落,沉重到讓她對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一趟東部之遊,非但沒讓她的心情放鬆,重拾往日笑顏,反而讓她的病情更加嚴重。
這心情,是一份轉移、還是一份愛戀?
如他說的,獻了身等於是背叛,愛戀也等於是背叛,如果她再接近他,那……
可是她又想他……如果這一份思念不是轉移而來的,那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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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作不知道?」他都已經退讓到這種地步了,她居然只想拿一句不知道堵他?
天曉得他這一輩子還沒這麼寬宏大量過,如今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為了她,可以大方地後退一步,這麼委曲求全,居然只得到一句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賴若寒推開他,拉開與他的距離。
她的心一片混亂,他再怎麼問,也問不出答案的。
「你一句不知道是把我當成什麼?」難道在她的心裡,他一丁點份量都沒有?
「不知道!」她混亂得發火,「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要再問。」
「我不問你要問誰?」要他去問劉再基嗎?
「不知道?」她想要推開擋在門板上的時少颯,卻見他文風不動的站在原地,她不禁又哭又罵地道:「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我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你是當事者耶。」可惡,又縮回蝸牛殼去了,她以為他會放任她退縮嗎?
「我都敢明著說我要你、我愛你,要你當我的新娘了,你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
這麼噁心的話,他都已經說出口了,她還要怎樣?
她驀地一愣,心有如遭疾雷打中,一陣酥麻之後,她竟覺得一股暖流滑過心頭,連忙搖著頭。「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你不要愛我!」
她居然覺得開心,她居然會因為他的告白而感動……怎麼辦?再待下去,她肯定會控制不了自己,到時候、到時候……
「混蛋,你以為我想愛你?是你讓我愛上你的,你以為這一份感情是我能控制的嗎?」要是可以控制的話,他需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你控制得了自己,是你了不起,我沒有你那麼了不起!」
「可是我……」看著他猙獰的怒容,她的淚水不禁又緩緩地滑落。「我也沒有那麼了不起……」
要是他再不放手,她真的好怕自己會撲進他的懷裡……她不想背叛,可是她的思念、她的心,全都跑到他身上去了,她要怎麼面對背叛劉再基的自己?
時少颯倏地瞇緊黑眸。「你的意思是說……」她也控制不了自己?
「我不知道!」賴若寒使盡全身的氣力,硬是將貼在門板上的時少颯推開。
「你明明對我有一絲好感,為什麼你又不敢面對?」他一手按在門把上。
「如果是我會錯意,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但是你……你明明對我有好感,你為什麼不承認?是因為劉再基?我又沒有要你背叛他,況且背叛的人是他,要是他還好好活著,又怎麼會牽扯出我們這一段感情?」
賴若寒緊抿著泛白的唇,硬是撥開他按在門板上的手,不能聽,他言語中強烈的爆發力震得她六神無主,讓她不知不覺聽著他的話左右了自己的思緒。
她必須趕緊逃走。
時少颯見她堅決要離開,索性鬆了手,轉過身背對著她,粗嗄地低喃道:「倘若你不當我的新娘,我一樣要結婚,一旦你走出這扇門,就是我們無緣,往後……
我不會再見你。」
他說不出口……明明是她傷了他,為什麼還要他開口留她?
是她招惹他、是她玩弄他,為什麼還要他那麼卑微地開口要她別走?要他怎麼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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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若寒手握在門把上,輕輕打開了一條門縫,卻聽見時少颯低沉的嗓音裡透著濃濃的鼻音,不由得疑惑地拾眼看著他,透過模糊的眼,瞧著他頎長的背影,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竟是一身狼狽。
貴為總裁的他,竟如此狼狽地從四樓狂奔到她面前,速度之快有如一陣颶風,以狂傲不羈的姿態站在她面前,用他有力的臂膀將她鎖緊,讓她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如果她踏出這一步,會不會又後悔?
她真要抱著對劉再基的思念孤獨一世嗎?
時少颯說得沒錯,假使劉再基還在人世,他跟她之間絕對不會有交集,但是因為他不在了,所以冥冥之中安排了他們兩人的相遇……
是劉再基背叛了她,他沒有遵守白首偕老的承諾,是他丟下她不管,所以他不能干涉她往後的生活,除非他再一次地回到她的面前……但這怎麼可能?
望著時少颯失落的背影,視線再次地模糊。要她上哪去找像他這麼好的人?這麼地疼惜,幾乎是把她給捧在手心裡寵愛,儘管是被她給傷了,他依舊一再等待她的回應。
一旦錯過,她知道她再也遇不上一個像他這樣真心待她的人。
賴若寒的手一顫,門縫又拉開了一些,發出了些微的聲響,卻見眼前的身影一震,倏地回頭,暴喝著:「別走!」話落的瞬間,她意外地驚見他滑下的淚,整個人已被他緊緊地圈住。
「不准走,我不准你走!」時少颯發狠地吼著,收緊了力道,像是要將她揉入體內一般。
他以為她就要走了,以為她真的寧可選擇不存在的男人,也不願意選擇他……他居然如此駭懼得瀟灑不了。
賴若寒戰慄不止的雙手緩緩地撫上他的背,滑上頸項,輕輕地捧住他的臉,睇著他佈滿血絲的大眼,不禁輕笑出聲:「你看起來好狼狽、好猙獰……」不像啊!劉再基從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這般強烈的情緒。
見她突地揚起笑容,時少颯沉痛的心驟然鬆懈,帶著猙獰的俊臉也跟著緩和不少。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讓他這麼窩囊地掉淚……要是被時乃謙見到的話,他豈不是鬧笑話了?
「看來……好像是皆大歡喜。」微開啟的門縫傳來時乃謙譏誚的聲音。
時少颯忙抬眼,胡亂地抹去淚水,重咳了幾聲。
「走開!」他一把將門關緊。
該死,說曹操、曹操就到……時乃謙真是天生來克他的。
微惱地歎了一口氣,才要轉身找賴若寒把話說清楚,誰知道他才一轉頭,她的吻便毫不客氣地落下,他倏地倒抽一口氣,任由她羞澀地吻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又是獻身?「等等,你知道我是誰吧?」時少颯不捨地離開她的嫩唇。
「我當然知道。」她又哭又笑的說。
「真的?」她可是有前科記錄,他不知道要不要再相信她,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再承受一次打擊。
「你不要我?」賴若寒問得有些膽怯。
「誰說的?」他倏地一把將她摟住。「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怎麼可能不要?」
他的吻狂烈而霸道,大手更是放肆地拉扯她身上的衣服,兩人緩緩的倒臥在沙發上,放任熾烈的慾火燃燒著彼此,借由對方的體溫確認彼此的存在。
「再基……」
時少颯猛然停止掠奪,粗喘著氣息,以雙手撐起身子直瞪著身下陷入情慾裡的賴若寒,寒鷥地逼問:「你在叫誰?」
「我……」她羞得滿臉通紅。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不要在他一身火熱時給他一大桶的冰水!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她滿臉愧疚。
「不用跟我對不起,這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銷的事。」時少颯想要抽身,卻被她摟得死緊,他怒目瞪著她,見她滿臉愧色,他又氣又惱……又心猿意馬。
「這種事還能有以後嗎?」
既然她已經掃除過去的悲傷面對現在,她是不是就該要好好地正視他的存在。
早知道她有前科,早知道她不可能那麼快進入狀況,這對他一點保障也沒有,可他偏是控制不了自己。
「少颯……」她怯怯地低喃著,帶點不知所措。
「絕對不能再有下次!」時少颯斂眼瞅著她,驀然勾笑,惡狠狠地撲向她,緊擁著她,佔有性地侵略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慰借他因思念而發痛的身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