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晴娘相信,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這麼、這麼用力地瞪過人,而她在短時間裡,屢次超越極限,不只眼睛快瞪凸了,還想殺人。
唐藍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利用辜琦整她?簡直小人到了極點。
藍凰斜眼瞧著憤怒的杜晴娘,嘴邊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並不在意自己已經被她瞪得無處可躲,心情……可以說是好得不得了。
不否認,他還挺享受被注目的感覺。
有反應總比沒反應來得有趣。
看看藍凰,又看看滿臉哀怨、忙裡忙外、不忘瞪個幾眼的杜晴娘,青鳥終究還是忍不住靠到藍凰的耳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大,如果是我眼花了,麻煩你糾正一下,你是不是玩得很樂啊!」
杜晴娘之所以這麼忙碌,全為了藍凰對辜琦說的一句話。
在努力勾引他的辜琦面前,藍凰用愛戀的目光看著社晴娘說:「她看起來好像閒閒沒事做,杵在遠遠的地方一個人無聊,不如叫她過來,大家一起聊聊天如何?」
藍凰立即把巴不得能跟他獨處、根本不歡迎第三者來打擾的辜琦惹毛。
氣炸了,她沒把氣發在藍凰身上,反而全出在杜晴娘身上。
二話不說,辜琦找了一堆工作給杜晴娘,限定她在日落之前做完,讓她想停下工作喘口氣的空檔都沒有,再也無法像是閒閒沒事做。
辜琦就是要杜晴娘閒不下來,沒有辦法干擾她和唐藍的相處時光。
舉凡擦桌、掃地、倒茶。倒水!任何雜事、跑堂的工作全落在她的身上,倒是教原本負責這些工作的人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誰都看得出來,辜琦因為唐藍把杜晴娘視為眼中釘。
偏偏,杜晴娘跟店裡大多數的人一樣,命運被辜氏姐妹掌控在手中,在這場戰役中處於弱勢,只有成為待宰羔羊的份。
唐藍對她多感興趣一分,她就會被辜琦加倍惡整。
「呵呵呵——」
藍凰挑挑眉,但笑不語。
「老大,我想不是我多心!你笑得很恐怖耶。」
青鳥湊得更近,還是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
雖然他從小就不瞭解藍凰,而且有可能永遠都不會瞭解,但他還是禁不住產生好奇心。
出來的這幾天,藍凰一天比一天怪異,比正常的時候還教人難以捉摸,更別提:藍凰的目光一直跟著一個女人轉,簡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拿放大鏡瞧,他還是瞧不出所以然來。
杜晴娘那女人美是美,倒也不是有宛如天仙的姿色,更何況他們什麼樣的絕色美女沒瞧過,也沒見藍凰的目光移不開過。
以公正的角度來說,他認為辜倚的外貌都比她還要出色幾分。
就算辜琦不會願意承認自己魅力不足,他以旁觀者的身份說話,藍凰的目光的確從來不曾停留在她的臉上超過三秒鐘。
相反的,杜晴娘成了藍凰注目的焦點。
杜晴娘是何德何能?真教人好奇啊!
在青鳥感到好奇時,藍凰輕輕搭上他的肩,教他不由自主地起了疙瘩之後,還將溫熱的唇湊到他的耳朵旁,吐氣如蘭地朝他問道:「要是我的發現錯了,你可以儘管糾正我……你對我想對她做什麼很感興趣是不是?
青鳥沒表態,他也心知肚明,大多時候青鳥躲他都來不及。
除非大家都在,或者他特地要青鳥去見他,否則青鳥一個人的時候,幾乎從來不曾晃進他的視線裡頭。
藍凰比誰都清楚,青鳥從小就對他感到莫名畏懼。
要不是還挺享受其中的樂趣,他本來是會弄明白青鳥畏懼他的理由。
嗯,該不會是因為在孤兒院的時候,他曾在冬天把他丟進河裡洗澡,還是因為他曾經逼他生吃河魚當晚餐的緣故?或者是……做過太多事,藍凰很難猜到原因,不過應該不會吧?他對其他人也是如此,就沒見過其他人有什麼後遺症。
想想,他也沒錯什麼。
髒到一種程度,他們本來就應該洗澡,不然大家都臭死了豈不是更難過?
而且他還要費好大的勁,才能抓到河裡的魚去餵常常處於飢餓狀態的他們。
青鳥不肯吃,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個人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吧?
人數眾多,他能餵飽他們,他們就應該偷笑了。
在藍凰的印象裡,那段時期餵養跟著他的小蘿蔔頭,其實就跟餵養小貓、小狗沒兩樣,從來不認為他們有挑食的權利,本來就應該他喂什麼,他們就乖乖地吃什麼,要生冷不忌才能百毒不侵地長大。
至少,活著長大的幾個傢伙的確個個頭好壯壯。
「沒有,老大你多心了,我怎麼敢去干涉你的事呢!
整個人僵在那裡不敢移動半分,青鳥立即陪笑地否認!生怕不小心藍凰的唇就貼上他的臉,到時候他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是老愛粘著藍凰的黃雀,他可是很少跟藍凰如此親密,怎麼也不習慣。藍凰在他耳畔一呼一吸,快要讓他整個人發瘋。
雖然是男人的呼吸,但因為對方是藍凰,他不至於覺得反感,可是他很清楚藍凰是故意這麼做,存心要他為自己輸矩的舉止受到懲罰。
早知道好奇心會害死一隻笨鳥,偏偏他總學不會乖。
天哪!他身上的寒毛全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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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
好不容易逮到藍凰,杜晴娘立即二話不說衝到他面前,一臉上門興師問罪的氣憤神情,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
可惡的人,害她累慘了,全身筋骨酸痛不已。
自己逍遙卻見不得別人快活的傢伙,她非把他罵到奧頭不可!沒罵個痛快,不能讓她發洩莫名其妙做了一整天苦工的怨氣!
平常,她的工作不過是上街拐些條件不錯的男人回來,把人交給辜氏姐妹就沒有她的事了。
曾幾何時,她竟然得淪落到跑腿、打雜去。
「我以為你不怎麼想跟我說話。」
早就發現她虎視耽耽地盯著自己,只要有機會就會朝他撲過來,反而故意製造機會給她的藍凰,面對她凶神惡煞的模樣自然是從容自在。
想吃了他,她也得有本事才行。
他倒想瞧瞧她有何本事。
「我是不想!
她皺皺鼻子,沒好氣地一哼。
經過這幾日,她已經後悔極了在街上相中他和唐青,替自己惹來一堆煩惱。原本,辜琦和辜苑應該會感謝她帶他們回來,偏偏辜琦一點也不感恩圖報,反而把她當成假想敵,讓她覺得困擾不已。
半點好處也沒撈到還惹來一身腥,真不知她是招誰惹誰。
該不會,這是她做了太多缺德事的報應吧?老天爺真不長眼,她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些不想做的事,不是存心害人的啊!
「那麼,我就不被你打擾了,恕我告退。」
藍凰頗為紳士地點點頭,十分尊重她的感覺般,轉頭就走。
「你給我站住!」
他一轉身,她立即氣急敗壞地大喊,一點也沒有被尊重的感覺。
什麼話嘛!竟然說不想被她打擾了,分明就是在說她佔用了他的時間。
照眼前的情勢看來,似乎是她在佔用他的時間沒錯。
可是追根究底起來,這一切還不都是他造成的結果,造成別人有一大堆困擾的人,哪有資格多說什麼。
「又有何貴幹?」
在幾步的距離處,藍凰從容地回過身來。
「什麼貴不貴幹!我又沒叫你走。
開什麼玩笑,她都還沒出到氣咧,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杜晴娘咬著發白的下唇,懊惱不已地瞪著他老謀深算似的表情。
還沒開罵,她就覺得自己位居下風,不知如何才能扳回一城,懊惱又沮喪不已,恨不得有人能夠替她出一口氣。
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懷疑他說不定是她的剋星。
要不然,她為什麼老是栽在他的手裡,讓她百思不解。
「喔,如果我沒搞錯的話,大小姐的意思是……」藍凰挑起眉,緩緩地走回她面前,以一種溫柔得教人寒毛直豎的聲音笑問:「你叫我站住我就得站住,你沒叫我走……我就不可以自己亂動?」
想令他服從,那她可真得有本事才行。
除非能讓他服氣,或他自己心甘情願,不然要他服從可難了。
看他露出含諷的笑容,杜晴娘微微漲紅臉,當然明白自己說了什麼丟臉的話。
沒有利害關係的時候,通常沒有人能左右另一人的行動自由。
都怪他,害她氣昏頭、害她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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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
藍凰充滿興味地看著社晴娘臉色紅白交替的變化,突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極為自然地撫過她的唇瓣,忍不住用拇指和食指招了她柔嫩的下唇一下。
喔,感覺還挺不錯的嘛!
在她受到極大的驚嚇、登時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往後一跳、懷疑他做了什麼而瞪著他的時候,藍凰卻像看著奇怪的東西一樣,專心地看著自己指過櫻唇的兩根手指,意外自己竟產生異樣的感覺。
「你、你在做什麼?」
好一會兒,她才克服驚嚇,有些結巴地質問他。
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缺乏證據和證人,回想起來,讓人感覺彷彿是一場夢,然而,她一清二楚記得,當他招她的嘴唇剎那間,她的心臟像是觸電一樣震了一下,所以那絕不可能是出自於她的想像。
忍不住,她開始懷疑他是惡魔,才能讓她的心震了一下。
「我做了什麼?」
視線從她的手移到她的臉上,藍凰像是在問她也像在自問。
事實上,不管他做了什麼,似乎都挺有趣的。既然覺得有趣,依照他的行事作風,就沒有不繼續下去的道理。
「別跟我裝傻,我不吃你這套。」
捉摸不透一個人的無力感,讓她有點生氣。
在他面前,她就像只被貓玩弄的小老鼠,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
而這只養尊處優,八成還血統純正的貓,之所以不吃她這隻小老鼠,不過是因為平常吃慣山珍海味,根本不缺食物也不屑於吃老鼠。
沒有比這更嘔人的事了。
藍凰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每每一生氣,整個表情就大變、顯得更為艷麗的臉蛋,忽然扯開一抹十分詭異的笑容,突如其來地將她一把攬進懷裡,貼上她的臉頰,輕聲問道:「你吃哪套呢?」
逗弄她,讓他熱血沸騰。
不能否認,他欲罷不能。
杜晴娘被嚇呆了,旋即滿臉通紅、在掙扎中亂了心神地驚喊:「你做什麼?還不快點放開我,我要告你性騷擾啦!」
她完全不明白,他突然調戲她的理由。
可惡,八成他是一時無聊。
「告我?」藍凰的黑眸一亮,顯然覺得她的警告很好笑,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在她耳畔笑誼:「如果尋求法律途徑可以替你討回公道的話,請便。」
在他聽來,她說的話無疑是茶餘飯後供人消遣的笑話。
警方要將他拘提到案,得先知道他是誰,還得找到影子組織的大門才行。
而影子組織不時改變大門的方位,有時候要是沒有負責看門的影子通報,連他自己都不是很確定大門在哪裡,恐怕也不得其門而入。
影子組織,一直帶給外人無法窺探的神秘色彩。
杜晴娘妞來扭去,就是擺脫不了他的掌控,只能惱羞成怒地陣罵:「你別跟我耍無賴!快點放開我,不然……」
「不然,你要殺了我嗎?」
藍凰不急不緩地搶了她的話,十分好奇地問。
經她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有點像是在要無賴。
要是任何一個熟人發現,不但每一個人的下巴都會掉下來,他維持多年的形象也將毀於一旦。
如此新鮮的感覺,他不好好品嚐一下怎麼可以。
「如果我可以的話,我會。」
杜晴娘在他懷中氣呼呼地瞪著他。
「顯而易見.你是不可以。」
慢條斯理地逗著懷中的女人,藍凰的心情十分愉快。
軟綿綿的身軀在他懷裡扭動掙扎,他像是抱著不安分的小動物。
對於從來不曾特別關注女人的他來說,這的確是個很新奇的經驗。
他沒想過,女人可以這樣被他玩弄!還能為他帶來樂趣。
「你到底想怎樣?」
發現彼此的力量懸殊,看似斯文的他比她想像中有力氣多了,她終於放棄壓根兒毫無作用的掙扎,仰臉瞪著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
狂亂的心跳節奏,已經讓她失去冷靜分析的能力。
受怪異的情緒干擾,她只想趕快從他的懷中逃脫,最好能找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擺脫渾身不對勁的感覺。
運呼吸都短促而困難,天曉得她是不是快死了。
藍凰盯著她火紅的雙頰,察覺自己開始捨不得放掉懷中溫熱的嬌軀,下意識地建議:「一個吻,可以讓你解除現在的窘境。」
他的言下之意,唯有主動獻上一吻,她才能獲得自由。
事實上,他從來不曾要求女人獻吻,亦毋需要求,所以對自己提出的條件有些愕然。
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一直多如過江之鯽不曾間斷,許多女人渴望他的青睞,不知道有多麼想要她現在擁有的機會。
只不過,杜晴娘顯然不這麼想。
她不知道她有多麼幸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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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腦子壞了嗎?」
杜晴娘瞪大雙眼,像看見一隻大怪獸。
如果他不是腦子燒壞了,怎麼可能提出這麼不講理的條件?一直覺得他很惹人厭,可是她從沒想過,他竟然會是喜歡吃女人豆腐的大色狼。
枉費她原本還不認為他會有這麼糟。
「是好是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決定。」
憑他所佔的優勢,要掠奪她的吻不是難事,可是他要的是她主動。藍凰貪戀著懷中的溫暖嬌軀,看她的臉上浮現壞壞的笑容,知道她似乎心意已定。
既然捂下去玩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我不答應,你又能怎樣?」
認定他不可能永遠抱著她不放,杜晴娘索性跟他賭起氣來,準備跟他來場耐力賽,看他能厚臉皮抱著她多久。
反正抱都被抱了,生氣也不能改變事實。「我能怎樣?」
藍凰黑亮的雙眸閃著晶光,笑得有些邪氣。
她思考不夠清楚的話,無疑像是惹禍上身。
從另一層面去看,對男人而言亦是曖昧意味十足的邀請。
「不能怎樣就放開我,不要整人了。」
以為自己料中他的確不能怎樣,她有些得意地命令。
感覺略勝一籌,她抬起線條優美的美麗下巴,態度可是高做得不得了,簡直像是高高在上指揮士兵的皇后。
可惜,藍凰末如她所願將她放開,還有了與她料想不同的反應。
「為了不辜負你的期望……」像是銜命出擊,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忽然收緊雙臂,「我可以這樣……可以那樣…」
在杜晴娘的驚呼聲中,他的一雙大手爬進她的上衣,立即摟住她的腰。「啊——你做什麼?不要、不要玩了——」
一雙不肯安分的大手,在她再度掙扎時,存心搔著她的腰部,讓她不停喘息,更是驚叫聲連連。
方圓百里外的人,恐怕都聽見她淒慘的叫聲了。
不想引人注目,她卻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