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無所事事的沈小玉依舊是優閒又愜意的半躺在湖邊,昏昏欲睡的曬著暖和的太陽。
這幾日,小武已完全步上軌道,成為了徐伯得力的左右手;她與范舒行之間的感情也急速的加溫,親匿得彷彿一對小夫妻似的。
當然啦!也並非每件事皆能盡如人意。
范舒行的娘仍是沒完全接受她,每每見了她不是冷嘲便是熱諷,再不就是擺著一張臭臉給她瞧,害得她每次和范母同桌用膳都氣得食不下嚥;若非范舒羽在一旁使眼色要她稍安勿躁,她肯定會尊卑不分和范母吵起來,然後一翻兩瞪眼。
「真是氣死人了。」沈小玉想著就火大。
「氣啥啊?」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沈小玉睜眼一瞧,見到范舒羽一臉笑瞇瞇的站在她面前瞅著她,討喜圓潤的臉上儘是笑意。
「是你啊!」瞧見是她,沈小玉立刻心情大好的挪了個位子給她。「這兒坐。你今兒個不用陪你娘啦?她不是每次出門總愛把你帶在身邊嗎?怎麼你會有空過來找我?」
范舒羽笑著在她身旁坐下。
「我總有屬於我自個兒的時間吧!平常是我大哥成天著做生意,沒空陪她老人家,我當然要多抽出些時間陪著她嘍!你別瞧我娘好似一副精明幹練的模樣,其實她很怕孤單的呢!」
「是嗎?」沈小玉聳聳肩。「實在看不出來。」
范舒羽一陣好笑。「還在氣我娘啊?」
「我哪敢氣她啊!」沈小玉不以為然的哼了聲。「她可是我主子的娘親耶!我若敢氣她,我不就隨時都得擔心自己被掃地出門嗎?她說過了,這間客棧可是她出銀子資助的,所以我當然得安分點;別說氣了,頂嘴都不可以,省得她哪天又說我尊卑不分。」
范舒羽轉動著慧黠的眼兒,笑道:「其實我娘沒這般壞的。」
沈小玉又哼了聲。「她是你娘,你當然會這麼說啦!而且我也沒說她壞,只是我自個兒不討她歡喜罷了。」
「所以你更要好好表現啦!」
「表現?」
范舒羽頷首,盈盈淺笑。「再過幾日是我娘五十歲的大壽。」
沈小玉驀地瞠大眼。「啥?」
范舒羽再點頭,道:「這件事兒我已經和大哥商量過了,我們決定替娘好好的辦一場壽筵,屆時你再使出你的拿手絕活,做出一大桌好吃的點心來,我想娘肯定會很歡喜的。」
沈小玉沉思了一會兒,皺眉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嗯……」范舒羽思索了會兒,道:「壽幛、壽燭、壽桃、壽麵等等是少不了的,另外我娘還非常喜歡吃雪糕以及紅豆粥,這就得偏勞你了。當然啦!張燈結綵、唱戲這些也不可少,我和大哥希望能辦得隆重一些,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表現,我娘肯定會接受你的。」
沈小玉歎了口氣,攤攤手。「要我下廚自然沒問題,可就怕你娘不領情。之前我曾試著做些點心送去給她,她根本連瞧也不瞧,好似怕我會毒死她;拜託好不好,我已經夠忍氣吞聲了耶!她還是這樣也不滿意、那樣也不滿意,那你要我怎麼做啊?」
「不要讓她知曉不就得了?」范舒羽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們別告訴我娘那點心是你做的,待她自個兒嘗了後,她肯定會愛上的。說真的,你這做點心的手藝還真是不同凡響,我娘沒吃過當然不領情,等她吃過了,只怕想不領情都難嘍!」
「是嗎?」沈小玉二臉狐疑。
「怎麼,你對你自個兒的手藝沒信心嗎?」范舒羽糗她。
沈小玉翻了個白眼。「我是對你娘沒信心好嗎?我覺得你娘喜怒無常,誰知曉她啥時會變臉?就怕她本來很開心,見了我她便不開心了,那好好的一場壽筵不就這樣給毀了?」
「你幹嘛這般杞人憂天啊?」范舒羽笑她。
沈小玉瞟她一眼。「還不是讓你娘給逼的?」
范舒羽噗哧一笑。「好好好,不談這個了。倒是想問你,你和我大哥發展得如何啦?瞧他這幾日眉開眼笑的,做起事來有勁兒得很,你……」她曖昧的瞧著她。「不會是讓我大哥嘗了啥甜頭吧?」
沈小玉眨眨眼,有聽沒有懂。「啥甜頭?」
范舒羽拍了拍自己額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就是你有沒有讓我大哥親親這裡,或是咬咬那裡啦!」她邊說還邊帶動作。「再不就是碰碰這裡、摸摸那裡,否則他這幾日怎麼這般開懷啊!好幾日我瞧見你和他眉來眼去的──先別否認,我可是親眼瞧見啦!」
沈小玉被她說得雙頰通紅。
「你在胡扯啥啊?」
「難道不是嗎?」范舒羽賊笑。
「當然不是。」沈小玉惱羞成怒,難堪低吼著:「怎麼你思想這般齷齪?我和你大哥根本啥也沒做過。」
范舒羽再也忍不住,咯咯嬌笑出聲。
「早知曉你會這般害羞了,其實要真有啥,那也沒關係啊!反正我是已經認定你是我大嫂了,大哥也是這般想的不是嗎?你別看他平日正經八百,其實他一溫柔起來,啥甜言蜜語的話也說得出來哦!」
沈小玉紅了臉。這倒沒錯!
「如何,是不是讓我給說中了?」
「說中你個大頭!」沈小玉尷尬站起身。「你方才說的那些我心裡已有些譜了,我會記住的,只希望你娘壽辰那日一切皆能順順利利的,畢竟我可不想再惹她發火了。」
范舒羽拍拍她的背。「放心放心,會沒事兒的。」
「最好如此。」
這種事情,沒人能說得準哪!
很快的,范母的壽辰來臨了。
一大清早,徐伯、小武,包括已許久未踏進灶房的沈小玉,天才方亮便在灶房裡忙碌了起來。
「把那個遞給我,來,快把這洗一洗。」
「這湯滾了,可以下料了,先試試味道哦!」
放眼望去,窄小的灶房幾乎給擠得水洩不通,每個人皆忙碌得很,豆大的汗更是一顆一顆的往下掉。湯汁、汗水滴落在濕滑污黏的地板上,沒一會兒又讓不停歇的腳印子給蓋過。
「小玉,你那裡忙得怎麼樣了?」
沈小玉抬起手臂擦去滿額的汗,抽空回過頭來對徐伯一笑。
「雪糕和紅豆粥我已經做好了。這兩樣是舒羽待別指定要的,她說夫人非常喜愛吃這兩道甜點,我怕會忙忘了,所以先做起來放著。」
徐伯卻聽得皺起眉。「要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不會的。」沈小玉笑吟吟的解釋:「我先放在熱鍋裡溫著,熱度不會跑掉,也不會走味,頂多待會兒得費點時再熱過,所以不會有影響的。」
徐伯聽後才放下心。「我也做好五道菜了。少爺說要大肆慶祝,所以客棧今日雖不做生意,但只要上門祝賀的客人一律免費招待,所以我們還得多準備一些,否則東西不夠客人吃,那可就不好了。」
沈小玉點點頭,手仍忙碌的揮動著。
「這我知曉。我還要再多做幾道糕點,雙花糕、百香羹、一晶酥是宮中唯有在賀宴時才會出現的,我想夫人應該會喜歡。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多做一些招待客人的就可以了。」
才說著,一陣懊惱的嗟歎聲自外頭傳了進來。
「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
沈小玉一轉頭,只見范舒羽一臉煩惱的走了進來。
沈小玉當場放下手裡忙著的東西望著她。
「怎麼啦?瞧你眉頭都快打結了。」
范舒羽咬咬唇,然後才道:「我真是敗給我娘了,好好的突然說想梳梳宮中的髮髻,這種技術誰會啊?她不擺明了在刁難我們嗎?可她偏說今日她是主角、她最大,要梳不成這壽筵她也不辦了。」
沈小玉一聽,當然拉下一張臉。
「你娘怎麼這般愛使性子啊?」真是夠了!
范舒羽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都是我不好啦!前些日子向她誇了幾句宮中的髮髻多好看多好看的,誰知她今日心血來潮便要梳,從京城裡找來的梳頭小妹哪會啊?梳了幾個樣式給她挑,她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那小妹就給她趕出去了。」
沈小玉邊解圍裙邊道:「你娘可真會找麻煩。」
「小玉,你解下圍裙要幹啥?」
「幫你娘梳頭啊!」洗淨雙手,沈小玉轉過身來。「我在宮中待了十二年,啥流行的髮髻沒梳過?愛貴妃的頭髮都是讓我梳理的,你娘不是想梳宮中髮髻嗎?剛好我會啊!」
范舒羽一聽,簡直欣喜萬分。「真的?」
「我騙你作啥?」沈小玉板起臉,這可是她的另一項拿手絕活耶!
見她臭著一張臉,范舒羽這才又是鞠躬又是啥腰的道歉。
「對不起嘛!小玉,你就別氣了,我娘不是每次都這般難搞的,她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嘛!人都會這樣的,再加上我將宮中的髮髻說得活靈活現,她自然會想嘗試看看了。」
「我知曉、我知曉,咱們快走吧!」
迅速來到范母房內,范母見了沈小玉,立刻板起一張臉孔。
「你這丫頭跑到這兒來作啥?你不是在灶房裡忙著嗎?要忙便快去忙,我可沒要你過來伺候我,況且我也不敢當,倘若你跑去向行兒訴苦,那我不是要讓他給趕回洛陽了?」
沈小玉連哼了兩聲,還是忍下怒氣道:「舒羽說您想梳宮中的髮髻。」
范母聞言,不以為然的瞟了她一眼。「是又如何?你該不會是要來幫我梳髻的吧?你會嗎?我聽大五說你連做道菜也不會,這梳髻是何等困難的功夫,連飯也不會煮的人又怎會梳髻呢!」
見沈小玉臭著一張臉似要開罵,范舒羽趕緊拉住她搶著道:
「娘,小玉真的會梳髻,您忘了她曾在宮中待過嗎?所以宮中任何流行的大小髮髻皆難不倒小玉;反正您也想梳髻,不如讓小玉試試吧!」見范母想反駁,她趕緊利誘道:「娘,今日是您的壽辰,大哥為了幫您慶賀,可是自外頭請來了一堆的貴客,您不梳個漂亮的髮髻,如何襯托出您高貴的身份呢?您總不能讓大哥丟臉吧!」
果然,此話一出,范母當場啞口無言。
「所以您讓小玉試試吧!」說完,范舒羽將沈小玉推了過去。
沈小玉忍下怒氣,勉強裝出笑臉問道:「夫人,您想梳哪種髮髻?」
見范母不說話,她捺著性子再道:「宮中髮髻的樣式非常多,有鳳髻、花髻,叢梳百葉髻、雙環望仙髻等,也有百合髻、長樂髻,以及雲和同心髻。我想您今日做壽,不如便梳個長樂髻吧!取其好聽貴氣的名字,可好?」
見她說得一副頭頭是道、有板有眼的模樣,范母也忍不住心動了。
「好!就梳長樂髻,不過我可先說好哦!倘若你梳得讓我不滿意,那我這壽筵也不辦了。」
沈小玉皺了皺鼻子,這才道:「是。」
拿起木梳,她快速的梳理起范母一頭黑亮的長髮。從梳頭、分辨、挽髻再到最後的插簪,從頭到尾一氣呵成,手腳俐落、靈活熟巧;沒一會兒的工夫,一個高貴又端莊的漂亮髮髻完成了。
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范舒羽率先驚呼出聲:
「哇!娘,您變得好美、好年輕哦!小玉,你果然不是唬人的,三兩下便把我娘的頭髮梳理成這麼高貴的髮髻,你手還真巧。」
沈小玉朝她眨了眨眼,笑道:「其實這才沒什麼,因為我在宮裡天天做,做久了自然熟練啦!這長樂髻是宮中貴妃娘娘們喜愛梳理的樣式,我只是再稍加變化一下,夫人看來自然顯得年輕又貴氣了。」
反觀范母,坐在銅鏡前又是摸、又是看的,明明一副暗爽在心底的模樣,卻只是淡淡的應了聲:「勉強還可以啦!」
沈小玉與范舒羽兩人對看了眼,有默契的偷笑。
「娘,這會兒您總不會再說不辦壽筵的話了吧!倘若真不辦,可就沒人欣賞您這頭梳理得美麗的髮髻嘍!」
一句話,正中了范母的下懷。
「辦,當然要辦,誰說不辦了?」
沈小玉與范舒羽又是相視一眼,再笑。
一場突發狀況總算圓滿落幕。
又是天氣晴朗,鳥聲啼鳴的好日子。
范母的五十歲壽筵在上個月熱熱鬧鬧的結束。想當然耶,梳了一頭讓她看來起碼年輕了十歲的美麗髮髻,她當晚的心情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好了。
一整個晚上,只見她滿臉笑意的穿梭在前來道賀的賓客間,而且三不五時便刻意的撫了撫頭髮,像是怕人沒注意到她美麗的髮髻似的,看得一旁知道內情的人是好笑極了。
「娘很喜歡你梳的髮髻。」
當天晚上,心情大好的范舒行對她這麼說。
結果,以後幫范母梳理髮髻的工作便落到了沈小玉頭上。
所幸宮中髮髻樣式非常多,沈小玉一天便替她換一個,樂得范母是天天頂著一顆美麗的頭出門去炫耀,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慢慢的改善。到最後,范母已不再看見她便板著一張臉冷嘲熱諷了。
關係能改善,沈小玉自然開心,即使每天要絞盡腦汁設計新的髮髻樣式,她仍是甘之如飴。
就這樣,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他們也開了第二間分店。
同樣是一大清早的,新店裡便擠滿了一堆人,有的是在忙著掛上匾額,有的是一早便前來道賀,店裡的人是忙得暈頭轉向。
沈小玉早早幫范母梳理好髮髻後,也趕緊過來幫忙。
「有哪裡需要我幫的嗎?」
原本正忙著的范舒行一見她過來,立刻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
「幫娘梳理完了?」
沈小玉點點頭,笑了笑。「是啊!你娘說今兒個是新店落成的日子,所以要我幫她梳一個喜氣一點的樣式,還要我替她挑幾套好看的衣裳搭配髮型。你知曉我對選衣服這件事一向最沒轍的,選來選去根本選不出一件你娘喜歡的來,所幸舒羽在一旁幫忙,否則你娘恐怕又要惱我了。」
范舒行莞爾一笑。「委屈你了。」
沈小玉聳了聳肩。「其實也還好啦!不過幫你娘梳頭而已,每天除了梳頭,我還是啥事也不用做啊!」一想到這裡,她立刻樂得掩嘴偷笑。「還好你娘對我的態度稍稍改善了,否則她哪可能天天見我無所事事而不惱火?怕不一腳將我踹出門去才怪!」
范舒行點了點她的俏鼻子。「正好順了你的心了?」
沈小玉俏皮的用手比了比。「只有一點點啦!」
「你喔!」淘氣!
「這是啥?」她好奇的抓起擺放在一旁的大紅帷幔。
「人家送來道賀的。」范舒行黑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幫我?」
「好啊!」
范舒行笑了笑,立刻將帷幔拿起用手一甩,它便像有生命般往一旁飛去,露出了繡在上面的四個大字──高朋滿座。
「來。」
領她到裡頭後,他示意她抓緊帷幔的一角,然後一人一邊將長長的帷幔仔細的固定在廳堂的下方。
「大功告成!」
沈小玉拍拍手,笑瞇瞇的準備鑽出帷幔,卻讓范舒行雙手一扯,毫無防備的摔進了他懷裡。
「你作啥?」她納悶眨著眼。
「我們這幾日都非常的忙。」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沈小玉是聽得一頭霧水。
「是又如何?」
范舒行的黑眸閃過某種光芒。「所以我們也很久沒有親熱了。」
沈小玉愣了一下,雙頰立刻通紅。
「你在說啥啊?」她羞紅著臉推拒著他。「現在這情形你說這種話作啥?你沒瞧見外頭一堆人等著我們招呼嗎?快放開我,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我也得回灶房幫忙徐伯了。」
「我不准你走。」范舒行快手一拉,讓她重新跌回他懷裡。「徐伯一個人忙得過來的,況且還有小武以及大五在幫他,你根本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好久沒親熱了,我想吻你。」
他大膽的告白讓沈小玉是又羞又驚,嚇出了一身冷汗。
「現在?在這裡?」他沒說錯吧?
范舒行用力點頭,抬起她赧紅的臉,雙眸充斥著慾火。「沒錯,現在、在這裡,反正有這條紅色大帷幔圍著,外頭的人根本看不到我們在做什麼;再者,現在外頭這麼忙,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我不要。」沈小玉死命的搖著頭,臉色慘白。「要是這帷幔掉了,那我豈不是羞死了?」一想到那個情景,她就渾身發毛。
「我不要,死也不要,這種臉我丟不起。」
「不會的。」范舒行費盡唇舌遊說她,裝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來。「你知不知曉我這幾日憋得有多難過?每天不是你忙著替娘梳頭,便是我忙著新店的事,一天根本碰不到你幾面。今天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想向你討個吻你卻不願意,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他一副委屈的模樣,沈小玉倒好像成了罪人似的。
「好啦好啦!」她尷尬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先說好,就一個吻,吻完你便要放了我。」
范舒行笑瞇了眼。「沒問題。」
沈小玉都還來不及反應,范舒行已將她擁入懷裡,然後托高她的下巴,快速的印上了自己的唇。
「嗯……」
酥麻的美妙感覺讓沈小玉忍不住嚶嚀出聲,她微喘著氣,顫抖的承受他火熱的吻,一次又一次;感覺他舔吻著她抖顫的雙唇,滑入她微啟的唇間,悸動瞬間在胸口爆開。
「舒行……」她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小玉……」
范舒行激動萬分,又吮又咬的品嚐著她香甜的唇,慾火像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再也控制不住,原本置於她頰邊的雙手順勢滑下,覆住她隆起的胸──
「你在作啥?」沈小玉驚呼出聲。
「讓我摸一下,一下就好。」
他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沈小玉心慌意亂,想推拒又力不從心,小臉只好埋進他寬闊的胸膛裡,死都不肯抬起來。
她的默許像一劑強心針般注入范舒行的心頭,狂放的喜悅與慾望猛地沖閘而來,迫不及待的他急切的剝開她層層的素色外衣與束縛,雙手終於順利探入肚兜,覆住她早已因羞澀而翹挺的乳首。
「我的天!小玉……」
掌中軟玉衝擊著他僅存的理智,他急促的喘著氣,大掌密實的覆著它,然後開始揉動;他感覺她挺立的蓓蕾一下又一下的隨著他粗糙的手掌律動,他的理智差點崩潰,只能更用力的抱緊她。
「我的天啊!這簡直不可思議……」他喘著氣讚歎。
「舒行……」
耳邊傳來她迷人的嬌吟低喘,他僅存的理智終於宣告崩潰。
「小玉!我──」
羞人的愛語尚來不及說出口,原本扎得緊實的紅色大帷幔竟在此時搖搖欲墜。
刷的一聲,伴隨著沈小玉的尖叫,帷幔快速的自半空中落了下來──
只見帷幔內一雙驚愕的儷人和帷幔外一堆同樣驚愕的賓客,全張著大大的嘴巴,呆愣的對視著。
「啊──」
眾人的驚呼聲響起,范舒行率先回過神來,立刻將早已呆掉的沈小玉護在身後,掩去一切所有可能外洩的春光。
片刻後,沈小玉也回過神來了。
「范舒行,我早告訴過你帷幔會掉下來,你偏不聽,現在可好了,所有的人都知曉了,你以後別想再碰我!」
啪的一記響亮的巴掌後,佳人怒氣沖沖躲進內室,徒留范舒行一人苦笑撫著印上五指印的左臉。
半響後,所有的人全反應過來了,立刻相視大笑,紛紛埋首竊竊私語的討論起這一對迫不及待在帷幔後頭親熱起來的情人。
可想而知,京城裡怕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會有這麼一段「佳話」流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