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麼容易,不說他們的武功與背後的勢力,就只談他們的行蹤,都是不好掌握的。」
韓九笑地說道:「倒真是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十弟我倒有個辦法。」
「什麼?」
「把他們一網打盡,鏟草除根的辦法。」韓九悠悠一笑,「十弟,鑰匙的下落我們一定知道,而且地點也要讓他們清楚……」
韓十突然笑說:「九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倒是一個白道剷除黑道勢力的好機會。我會好好安排,只是九哥你的身體,只怕會有危險。」
「誰說我要親自做餌了?這麼危險的事兒,我可不會去,你去找個替身吧!」
韓十大笑,「九哥,即便你想去湊這個熱鬧,我也不准啊!被大哥知道了,還不剝了我的皮。我就知道九哥惜命得很。只是九哥,找替身並不難,但若他們懷疑起來,只怕……」
「你想說什麼?」
「九哥,嫂子能不能去啊?這樣才逼真。」
「給她也找個替身不就得了。」
韓十苦笑,「九哥,我屬下沒有長得像嫂子這般高壯的女子,若是要找,只得找男人扮了。」
「那就找個男人。」
「短時間內只怕不容易,這事兒不能耽擱,時間一長,只怕他們會疑心。」
韓九遲疑了一下,轉頭看李花朵。
李花朵道:「我可以去。」
韓十道:「嫂子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嫂子的安全。」
韓九微微蹙眉,「讓我再考慮考慮。」
韓十又道:「九哥,現在此地也不是很安全,等我帶著替身離開之後,九哥再走,最好早些回到韓府。萬一計劃洩露了,他們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進府去抓人。」
「嗯,我知道。」
太行山下唯一一家客棧內,韓飛快馬加鞭地趕到,求見住在客棧內的韓十。
「是韓飛啊!什麼事?」韓十問。
韓飛將一封信交給韓十。
韓十打開一看,愣了,「韓飛,嫂子離開了?什麼時候?」
「回到韓府之後。」
韓十苦笑,「九哥真是冤枉我了,沒經他同意我哪敢讓嫂子來啊!」
韓飛露出為難的表情,「十爺,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韓十無奈地搖搖頭,「好吧!你若不親眼見到,只怕也不會死心。」說完對身側之人一遞眼色,「叫他們出來。」
稍刻替身「韓九」與「李花朵」走了出來。
韓十道:「你仔細看看,他會是嫂子嗎?」
韓飛仔細打量了那位李花朵替身,雖然是一模一樣的外貌,但此人氣質整體看起來有些呆板,而夫人眉眼之間卻帶著一絲懶散與隨意。
「現在你看到了。」
韓飛點頭,「謝十爺成全,屬下會如實稟報九爺的。」
李花朵並不知道,韓九會花大力氣找她。更沒有想到,她剛離開韓府一天就被四爺的人逮到了。在此之後的四個時辰內,李花朵一直被關在客棧的一個房間裡。然後四爺出現了。
「我就知道你會離開。」
我自己都不知道。李花朵暗歎四爺的厲害。她也只是臨時起意,身上什麼包袱都沒帶,就拿一張銀票,外加十兩的碎銀子。
「九弟這次受傷你很內疚吧!其實這也不能怪你,是他自己任性,招惹什麼江湖人。結果弄得自己苟延殘喘,險些丟了命。」
是不怪我啊!要怪就怪那些貪婪之人。
「你想去哪裡啊?」
沒想好,只是隨便走走,走到哪算哪。
「無處可去是不是?」
誰說的,天下這麼大,總有她想去的地方。
「這樣吧,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去邊疆吧!那裡正急需軍醫,我給五弟寫了一封信,你到了邊疆就去找他。」
李花朵奇怪地看著他,他們韓府原來允許女人拋頭露面啊!還介紹她去邊疆,那是打仗的地方,會死人耶!
韓四道:「你不信?」
「四爺……」
「咦!你終於開口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被九弟毒啞了,不堪忍受他的折磨,終於離家出走。」
「……」對面這個人要不是四爺,她立馬拎脖領給他丟窗外去。
「原來不是。」
「四爺,我若真去邊疆,要是被人知道我是九爺的妾室會不會……」影響不好啊!若是被別人說她傷風敗俗怎麼辦?韓家不會對她用私刑吧!
「沒人會知道。」韓四笑瞇瞇地道,「即使知道了也沒什麼。」嫁進韓家的媳婦所有的都算上,沒有一個安分在家相夫教子的。何況眼前這位身份還是個妾,「放心,韓家的女人,沒人敢在背後嚼舌頭。」
李花朵想了想,「你讓我走,如果被九爺知道了會不會怪你啊?」
「他生氣才好呢!」
「……」李花朵無言了,還真是。
「其實我最希望你去的地方是富祥商號。」韓四用無奈的語氣說。
「嗯?」李花朵疑惑地望著他。
韓四道:「我的對手,最近我妓院的生意被他搶去不少。如果你去了,讓他們著著火,生生病什麼的。」
李花朵轉身就走。
韓四低頭喝了一口茶,對側的侍衛說:「去把信給她送去。我昨晚花了不少心思寫的,不能白寫啊!」
韓四微微瞇著眼,手指輕敲著桌沿,「啊!我若告訴九弟,她去了邊疆敵軍的陣營,九弟會是什麼反應啊?」
「屬下不知。」右側的侍衛回話說。
「那我就帶你去看看,不過要等到三個月後,等她到了邊疆我們再去說。」
可惜韓九的反應很讓他失望。只淡淡回了一個字:「哦。」繼續看他的書。
「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她又不會有事兒,倒霉的都是她身邊的人。」
韓四被噎地呆了一陣,繼而笑說:「看來九弟是深受其害啊!」
韓九頭都不抬,「不送。」
韓四笑瞇瞇地走了。
一旁的綠竹露出擔心的表情,「九爺,夫人她……」
「朵兒不會傻到跑到敵方軍營去。」被韓四牽著鼻子騙到邊疆倒有可能。
「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接夫人回來?」
「不用,過一陣子再說吧!或許她現在過得正如魚得水呢!何必擾了她的興致。」
綠竹想想也是,反正她自己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瘟疫她能挺過來,在殺人不眨眼的江湖人面前能全身而退。她能有什麼事兒!倒霉的一定是身邊的人。既然九爺不急,他更不急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多好啊!她一回來,他不是喝水被燙就是莫名其妙地扭腳脖子等等意外,舉不勝舉。
李花朵結結實實地連打兩個噴嚏,摸摸鼻子,心想,誰在背後說她壞話了?
「李大夫,你怎麼了?」
「哦。」李花朵回頭一看,是對街的鄰居,「沒事,有點著涼。」
「這回別吹噓你身體好了,你瞧不是病了,注意些,這邊陲之地不比南方,早晚涼著呢!」
「知道了。」李花朵笑,看他拎著水桶,「你這是拎水去啊。」
「家裡的水用光了。晚上我婆娘跟孩子要洗澡,得多拎些。先走了。」越過李花朵。
李花朵笑著點點頭。
這邊陲之地氣候雖惡劣了一些,卻勝在乾脆,白山黑水,看得人透亮,不似江南,總是透著一股纏綿勁,絲絲繞繞,感覺總覺有一天會繞得她透不過氣來。
現在多好啊!她覺得她的腰板又能挺直了,手腳又能放開了,呼吸又能順暢了。不像在韓府,每天每刻好像身子都是縮著的,總要低眉順目。只是心口總是空蕩蕩的,唉!長長地歎息。
推開木板門,李花朵進了院,這裡的建築不比江南的亭台樓閣,精細雅致,大都是用黃泥砌成,敦實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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