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一整夜,直至天際泛白,蒼霙才累倒在長孫桓的懷裡熟睡。
愛憐地看著她的睡臉,他情難自禁地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他的需索無度讓她累壞了,他沒有片刻休息地要了她一整夜,直到她真的快昏厥時才肯罷手。而她連睡著了也捨不得和他分開,被下兩人的身軀仍緊緊交纏。
雖然他沒有絲毫的睡意,卻也不願離開她的身體起身,依然躺在她的身邊,眷戀她可人的嬌軀。兩人都盡量延長相處的時光,因為,今晚的逃離如果沒有成功,這將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夜。
他將手探進被裡,眷戀地撫著她的身軀。她無瑕的頸子佈滿他烙下的淡紫色吻痕,他憐惜地撫著她身上的印子,每一個痕跡都是他的愛意。
他的手繼續往下探,她最敏感的一對玉乳總是讓他忍不住地逗弄它們,不管是吸吮、搓揉、輕咬,還是撫摸,它們都會誠實地有反應,讓他愛不釋手。
當他的手來到她平滑的腹部,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揚。不知她有喜了沒?
這些日子不管是兩情相悅的交歡還是他霸道的強佔,他們歡愛的次數可不少,而他每次都將他的精華射進她的體內,他私心裡希望她能懷有他的孩子,這樣她就無法拒絕和他在一起,就不知道他邪惡的打算是否能如願。
下滑至她修長的雙腿,他的手停在她的纖纖玉腿上。她的人和他比起來顯得嬌小,她的腿卻不短;歡愛的過程中,她的雙腿都會乖乖地圈緊他的腰不放。
她的天真無邪總是牽扯著他最深處的心弦,令他無法放開她。
曾經發過誓要同生共死,但若真的到了生命的盡頭,他願以自己的命換她的命,絕不讓她白白地跟他共赴黃泉。
「霙兒,如果我活不成,我希望你能勇敢地活下去,就當是為我而活可以嗎?即使黃泉路上僅有我一人,我也會在奈何橋前等你陽壽已盡,再與你攜手走過奈何橋。如果我違背誓言無法陪在你身旁,你也要堅強地活著,你一定要答應我這唯一的請求!」他輕聲對著蒼霙請求。
熟睡中的人兒沒聽見他的話,當然也就不可能拒絕或答應。
見她仍沉睡,似乎沒有被他所打擾。
試了好久,蒼霙不但沒有如他所願醒來,反而是夾緊雙腿想趕走煩人的騷擾,他的手就這樣被她夾緊而動彈不得。看來她真的是累極了,竟然對他的挑弄沒有任何反應。
挫敗的長孫桓使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引來她在睡夢中發出不依的抗議聲。
「嗯……」蒼霙不安地扭動,似乎睡得不安穩。
「寶貝乖,你繼續睡,沒有事的……」他溫柔地哄著她,希望她能靜靜地睡,別再恣意扭動來引誘他。
像是聽到他安撫的聲音似的,她不再扭動,乖乖地靠在他懷裡。
今晚勢必無法歇息,他該讓她養足精神才有體力逃命。
睡了舒服的一覺,蒼霙終於悠悠轉醒,她的眼睛一睜開就見到長孫桓正不懷好意地直盯著她瞧。
「早!」
「不早了!現在都已經快夕陽西下。」長孫桓壞心地提醒她。
「天啊!我睡了這麼久。」她感到驚訝。
她大概真的累壞了,否則她不會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裡睡了大半天。
「睡飽了嗎?」他關心地詢問。
「精神飽滿!」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寶貴,就算她還是很想睡,她也不能浪費時間在睡眠上。
「起來吧!我們到你爹的墳上祭拜。」他想告訴蒼田,他已經和蒼霙拜過天地,要他別掛心。
他的這份心意令蒼霙很感動,她一旦離開長白山,就可能沒有再回來的機會,去祭拜爹爹順便也能向他告別。她想起身時才發覺異樣,她的雙腿似乎正緊緊夾住了什麼東西,她嚇得趕緊鬆開腿。
「怎麼?你現在才發覺嗎?」原來她是屬於後知後覺的人。他才感到奇怪,為何容易害羞的她竟然在醒來後還仍然沒有放開他的打算,結果是這個小女人根本沒有察覺她的腿夾緊他的手。
「剛剛你放在我腿間的是什麼?」她驚慌地問。
見她驚慌的模樣,長孫桓打算好好地戲弄她。
「是我的手!」他還惡意地伸出手來讓她看個仔細。
「你……你的手怎麼會……怎麼會在我腿間?」在她一陣結巴之後,終於斷斷續續地說出完整的意思。
關於她的這個問題,他可以坦白以告,就怕她不會想聽到他的解釋。
「我還是不要說好了,我怕你會受不住。」他故意吊她胃口。
「快說!」她的耐心快要被他磨盡。
「是你要我說的,可不能怪我喔!」既然她堅決想知道,他當然將自己所做的事一五一十、毫無保留的告訴她。
天啊!他怎麼能趁她睡覺時對她做這種事?蒼霙實在不敢相信,在他做了這樣的事後還如此大言不慚的說出來,他難道不會覺得羞恥嗎?
「我當然不會覺得羞恥。」像是聽到她心底的話,他好心地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用我的方式愛你並沒有錯;要不是你睡得太沉,我可能還會好好地再愛你一次。」
聞言,蒼霙一時語塞。他就是這樣,每次都以似是而非的理由讓她無法反駁。「我……我不理你了啦!」既然辯不過他,她乾脆整個人縮進被子裡來個不理不睬。
長孫桓也跟著她鑽進被子裡。
「你進來做什麼?」
「當然是求老婆大人饒了我啊!」
「貧嘴!」
「你原不原諒我?原不原諒我?」他對著她上下其手地搔癢。
「啊……啊……」蒼霙左閃右躲,被子早就不知被踢到何處。
「啊……我原諒你……求你饒了我……」現在換她討饒。
聽到她的話,他停下手氣喘吁吁地癱軟在她身上。
不只是被搔癢的人會喘不過氣來,連他這個攻擊的人也同樣快沒氣地喘息著。
待兩人氣息平順之後,四目相視,移不開彼此的視線。
過了許久,長孫桓低下頭封住她的唇。他以舌撬開她的貝齒,在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難分難捨地交纏,盡情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情慾一旦被挑起就一發不可收拾,一個吻根本滿足不了他。
就在他想和她歡愛之際,他耳中聽到遠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以為有大匹的人馬到來,他連衣衫也沒穿就立即跳下床,匆匆忙忙地關上密室的門。
「怎麼了?」看他緊張的模樣,蒼霙也跟著緊張起來。
「快將衣服穿好!」他一邊吩咐、一邊穿妥自己的衣衫。
聽到他的話,她立即下床穿衣。
轟隆隆的聲響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絕非是人類所能製造出來的音量。
「桓……」她嚇得顫抖。
「別怕!有我在!」他緊緊地摟住她。
「雪崩!是雪崩!」不會錯的,她絕對不會聽錯這種驚天動地的巨響。
「雪崩?」原來這只是雪崩。「你放心,我們在地底下不會有危險的。」
蒼霙當然也希望只是這樣,怕就怕雪崩之後他們無法如願地逃離長白山。
然而,躲在密室內的人完全不知這場雪崩將造成他們意想不到的結果……
外頭靜悄悄的再無聲響,長孫桓想雪崩大概已經過去,他試著想打開密室門,哪知才移開一道小縫隙,白雪就由縫隙落下。他立即關上門不敢打開,怕一打開門,雪就會直洩而下,填滿整個密室。
「怎麼了?」收捨好東西的蒼霙走過來問。
「沒事!你拿著包袱過來,我要衝出去了!」為了預防萬一,他決定以內力震開密室門,然後再迅速離開。
蒼霙拿著包袱等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他。
長孫桓將所有的真氣凝聚在掌心,用力地對門擊出一掌,門立即開了一個大洞,就連上方屋子地板也無法倖免。
雪快速地流下,眼看密室就要被雪填滿……長孫桓抱著蒼霙,使勁一蹬,躍上屋舍。看著窗外的雪已經將房子掩埋過半,他知道不能開門,環顧四周,終於找到一個不錯的出處。
「霙兒,我們走吧!」
護著她的身子,他衝破屋宇,踏上屋頂揚長而去。
趁著夜色,長孫桓不敢稍作停歇,在祭拜過蒼田後就抱著蒼霙趕路。一路上,他沒有見到狼虎的爪牙,就連埋伏的人也不見蹤影,他在心中暗自感到奇怪。
「桓,這場雪崩一定造成許多人被活埋。」
「哦!何以見得?」
「我們越走越遠,這積雪就越淺,依據村裡被雪掩埋過半的情形看來,雪蒼村並非是在雪崩落下的正下方,相對的,位於雪崩正下方的村落有可能整個村都被大雪掩埋。」
「依你看,哪個村落可能成為雪崩的首當其衝?」
「你放我下來!」
長孫桓依言放下她,讓她立於較高處。
看著遠方山上該有雪的地方崩落一大角,順著雪滾落的方向看來,有可能是雪狼村被大雪淹沒。
「不會吧?」怕自己看錯,她重新再審視一遍。
「怎麼了?」看她吃驚的表情,他不放心地詢問。
「雪狼村可能被大雪掩埋,村人有可能都被活埋了。」
「真的嗎?要不要我過去查看一下?」
「不要!」蒼霙阻止他的行動。
如果狼虎沒有被活埋,桓就會有危險,而且,說不定雪還會二度崩落,她不要他去冒險。
「那我們就到山下等幾天,看有沒有消息傳出來。」
「好。」蒼霙同意地點頭。
坐在人多嘴雜的客棧裡,長孫桓和蒼霙靜靜地聽著別人的談話。
等了許多天,他們開始感到失望,因為除了東家長、西家短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之外,沒有他們想要知道的消息。
「桓,我想……大概是我料錯了,我們別再等了。」她怕這樣無止境的等待會招惹來不必要的禍事。
「沒關係,我們再多等幾天。」他打算要是再沒有消息,他就偷偷地上山一趟。
忽然,客棧外有人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各位、各位!有好消息。」
眾人一聽到有人要說好消息,全都圍了上去。
「山上發生大雪崩,有許多村子被雪掩埋、許多人被活埋。」
「去!死了人還算什麼好消息!」
「這你就有所不知,被雪掩埋的村子也包括雪狼村,據說狼虎也被大雪活活掩埋,人已經死了。」這才是他說的好消息,因為狼虎也經常欺壓山下百姓,眾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哈!他也有這一天。」
「這就叫做『惡有惡報』!他作惡多端,死得好!」
「他這一死,我們就能夠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了。」
聽到眾人的談論,蒼霙摀住嘴不讓尖叫聲脫口而出。
「霙兒,狼虎真的死了!」
「我……我……」她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心想要復仇,現在狼虎真的死了,她卻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
報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要是她或是桓真的殺了狼虎,她和桓的手也沾上血腥,那他們和作惡多端的狼虎又有什麼兩樣?
「霙兒,別想這麼多!」他知道她的心思。
「桓,我很慶幸你那時沒殺了狼虎,我不要你的手上沾滿他骯髒的血。」如果真如眾人所說的有因果報應存在,她不要他去造這樣的惡業。
她的一席話讓長孫桓緊蹙著眉。「霙兒,我們不是說好不再提起這件事的嗎?」
「我知道!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早知狼虎的下場是被雪活埋,她又何必堅持要殺了他。
旁邊的人還熱烈討論狼虎生前所做的惡事,其中也包括雪蒼村被滅這一事。
「霙兒,我們走吧!」長孫桓拿起包袱,留下銀兩就起身擊去。
蒼霙知道他要回洛陽,她跟過去緊緊抓住他的手。
長孫桓深深的凝視她一眼,將無限的情意傳遞給她。
蒼霙羞澀一笑。
他將她抱上馬匹,然後也跟著跨上馬背。男女共乘一馬不合禮教,不過他不在乎,一個男人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何錯之有?
她靠在他的懷裡,小聲地問:「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沒有,你從沒說過。」他激動地道。
他們在一起曾發過誓、相許諾言,他們也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就是不曾說過這三個字。
「桓,我好愛好愛你!」
聽到她說出他一直以來想聽的話,無視於兩人是在大庭廣之下,他立即低頭吻她。蒼霙嬌羞的回應他,而想開口問他「你愛不愛我」的話被他的吻吞沒,她根本沒有機會問出口。
算了!來日方長,她總有機會可以問。
離開她的唇,長孫桓深情款款地說:「我也很愛很愛你!」
「桓!」她以為他不會說出口的,無視於四周早已目瞪口呆的人群,她給了他一個深深的熱吻。
怕她會因四周觀看人群的目光而害羞,他立即策馬離去。
自此之後,長白山山下人人口耳相傳一段佳話──有對俊男美女坐在馬上互訴愛意,還大膽在眾人眼前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