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聲音夾雜著惱怒的尖叫聲在球員休息室裡陡然響起,傳遞至球場的每個角落,球員們先是一呆,接著聳肩露出理解的笑容,低頭繼續手邊的工作。
聽這響亮的憤怒叫聲,就知道球隊經理杜之毓出現了,而且他們的明星球員傅建韋,又闖禍了!
倚著走廊,傅建韋自然沒有忽略那響亮的呼喊,他唇邊仍是帶著笑,好聲好氣的安撫著面前幾位迷姐迷妹們……
「練習時間到了,經理在發飆,我該回去了。」傅建韋緩緩地勾起嘴角,那笑容看來格外危險,還帶著一分期待。
她……又發火了?這一次,她會氣得頭頂冒火?還是臉色發白?
無論是哪一個表情,他都很有興趣看上一看。
幾位迷姐迷妹們聞言,也知道該識相離開,依依不捨的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傅建韋刻意拿起褲袋中的煙盒,悠閒自在的點了煙,吞吐著白煙,倚在牆上等著佳人到來。
不負期待的,沒幾分鐘時間,杜之毓就衝到他面前。
「你的球鞋沒有鞋櫃能放嗎?一定要放在走道上嗎?你脫下來的球衣,不能放在洗衣籃裡嗎?丟在垃圾桶旁邊是什麼意思?」杜之毓大吼著,纖細的手臂比著休息室,指責傅建韋百年不改的壞毛病。
「我這次記得把球鞋放進鞋櫃了不是嗎?」傅建韋俯下俊臉,在她耳邊輕笑。
「那是左腳!你右腳的鞋在走道上!」杜之毓怒瞪他,滿腹的憤怒不曾消減,反倒更加洶湧。
從小接受的良好教養,全被憤怒擠到九霄雲外去了,杜之毓簡直想撲上前,親手撕掉傅建韋臉上那可惡的笑容。
人言道,朽木不可雕也,眼前這萬人迷的傅建韋,用朽木來形容他真是委屈朽木了,她寧可用「爛泥糊不上牆」來闡述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喔,是這樣啊,我下次記得了。」傅建韋絲毫不以為意,只是點了點頭,揚手將煙往嘴裡送。
「你又抽煙?!」杜之毓的怒火果然燒到頭頂上。「待會兒就有友誼賽,你這個時候給我抽煙?!更別說過幾天就是大學籃球聯賽,你不能專心一點嗎?」
「就算抽煙,我也不會影響比賽成績啊!你有看到我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還是跑得比別的隊員慢?」傅建韋修長的食指點住她的唇,制止她滔滔不絕的怒罵,還志得意滿的奉上笑臉。
杜之毓的澄眸微瞇,對於這一點,她還真是無法反駁,只是愈是有潛力的球員就更該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偏偏他不珍惜。
「我不管,我說不能抽就不能抽!」杜之毓倔強的抬起下巴,直直地瞪了他一眼,對他伸手,示意他乖乖將煙交出來。
傅建韋不意外的挑眉,早知道她會這麼說,不過……
「我是不會交出去的,有本事自己來拿。」傅建韋高舉夾煙的手,笑得像一匹可惡的狼,他不是個太紳士的男人,能佔便宜的事,他可不會錯過。
「傅建韋!」杜之毓懊惱的瞪著他,陷入進退兩難的處境。
她知道球隊裡謠傳著他們之間有曖昧,只因為他老愛鬧她,但是天地良心,誰會喜歡這個花心的大菜頭,她的心可是另有所屬。
這傅建韋也知道這些謠言,卻偏偏還老愛氣得她頭頂冒煙,叫她忍受不住。
「啥事啊?」傅建韋好整以暇的回應道,就愛看她束手無策的模樣,既可愛又有趣,讓他心情好極了。
只是氣壞的杜之毓可沒有他的好心情,她正握緊拳頭,被他不知悔改的態度氣得火冒三丈。
「算了,抽死你好了!」杜之毓雙手插腰,撂下一句話就打算轉身走人。
今天她這麼快就放棄了?
「你不管了?」傅建韋黑眸一瞠,一臉錯愕,高舉的手不自覺放了下來。
杜之毓澄亮的眸閃過一抹慧黠,看著他臉上的錯愕表情,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他夾在指間的煙。
「笨蛋!」杜之毓挑起柳眉,澄眸在那張俊臉上掃視,直接捻熄了煙,往一旁的垃圾桶丟去。「上當了吧!」
傅建韋微怔,薄唇微揚,湊得更近,沒被激怒,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拿走一根我還能再點,你有辦法一直盯著我嗎?」傅建韋好心的提醒,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果不其然,她小手沒半點遲疑,先是摸索過他胸前的口袋,然後直下他的腰,下一步就直接探進他的褲袋裡,掏出一包剛拆封的煙。
他的視線鎖住她遊走的指尖,在屬於她的溫度滲進他的肌膚時,瞳眸轉黯,眸光深處更掠過些許火苗。
沒有注意到他的眸光轉變,杜之毓那雙晶亮的眸子瞅了他一眼,澄眸裡滿是得意。
「你買一包,我就丟一包,看是你的財力雄厚,還是我的實力堅強。」杜之毓的小手握住煙,雪白的貝齒咬著紅唇。
傅建韋一手撐著下顎,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在心裡遺憾著,屬於她的暖意,竟那麼快就結束了。
「下一次我要把煙擺在內褲裡,有本事你就掏掏看。」他用最輕最輕的聲音說道。
「哈哈,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曉得,還怕你不成?!」杜之毓皮笑肉不笑的答道,下個動作,就是直接將整包煙丟進垃圾桶裡,還挑釁的看了他一眼。
傅建韋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俯視身高只及他肩膀的杜之毓,望著她因生氣而紅潤的粉臉,她閃亮的雙眸總是能捉住他的視線,他忍不住伸出手來,揉亂她一頭如瀑的黑髮。
「好吧,這次就算你贏了。」傅建韋勾著薄唇,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這令眾家女子極端渴望的接觸,卻是杜之毓避之唯恐不及的,她趕忙扭頭撇開小臉,不想讓謠言繼續蔓延。
她知道傅建韋就愛找她麻煩,這種接觸也是刻意要讓她困擾的其中一種方法。
「快點去換衣服,再二十分鐘就要比賽,別想再去買煙抽。」杜之毓哼了聲,語氣頗不以為然。「我去看看其他人準備的怎麼樣了。」
「是去看看解彥廷準備的怎麼樣吧?!」傅建韋淡淡道,危險地瞇起眼,下顎的肌肉繃緊,黑眸中隱約有著怒意。
離去的腳步頓了下來,美眸轉回怒瞪著他。
「別再亂講話,要不然……」
「不然怎麼樣?」他詢問著,不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杜之毓啞口,她還真不知道能怎麼樣,只能用力搖頭,怒斥他的無稽之談。
「別亂說話,解彥廷有女朋友了……」她咬咬牙,出口的聲音不覺有些艱澀。
傅建韋瞇起眼,被她弄得有些心煩意亂,她那委屈受傷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像是最該死的混蛋,在她的傷口上灑鹽!
這感受,讓他的胸口突然一緊。
「好啦好啦,什麼都不說可以了吧!」傅建韋半晌之後才開口,聲音有幾分的怪異,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你不是最潑辣、最不像女人的女人嗎?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還不好意思承認。」
傅建韋咬牙說道,看見她眼中的難受,皺起眉頭再次揉亂她的發,動作間帶著隱藏的溫柔與複雜的情緒。
「我才沒有!你怎麼可以說我……說我……」心事被抖了出來,杜之毓羞憤得說不下去,用那雙清澈的眼睛指控著他。
「好,你說沒有就沒有。」傅建韋沒好氣的說,他也很希望沒有,只是她臉上的嬌羞,總是在談到那個男人時才會出現。
而他,該死的討厭她這樣的表情。
「我要去換衣服練習了。」他皺起眉頭,冷冷轉身。
杜之毓愣了愣,顯然沒料到這話題會這樣輕易結束,傅建韋一向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人,她只能勉強露出尷尬的笑容。
「好,那我先去球場。」杜之毓匆忙從另一個方向逃走。
停下腳步,傅建韋轉身,視線追著她的身影,深幽的黑眸不自覺的變得柔和,還有幾分說不出的眷戀。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時候竟注意起這個既凶又狠、還心有所屬的杜之毓,但他發現時,他的視線卻已經愈來愈離不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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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籃球聯賽現場,體育館裡擠得水洩不通,全是來自各大專院校的支持者,為自己學校的球隊加油。
經過一番龍爭虎鬥,這一場已經打到冠亞爭霸,到了下半場,隊員們的體力都有透支現象,中場休息時間,球員坐在椅子上略顯疲態,一邊聽著教練的指示。
杜之毓看著計分板上的分數,他們還落後四分,對手是強敵,其中還有幾位國家代表隊相中的球員,表現十分優異,雖然大家表現可圈可點,但仍一路追趕的很辛苦。
想到此,杜之毓不免轉眸看瞭解彥廷一眼,身為控球後衛的他,一如平常的沉穩,速度快、身手敏捷,每每能準確傳球,順利得分。
美麗的唇不經意揚起笑容,她就是喜歡解彥廷的沉穩,而他果然沒讓她失望。
「口水快流出來啦……」傅建韋薄唇靠在她耳邊,用最輕的聲音說道,眸中有一抹不悅,但被隱藏的很好。
「不關你的事!」杜之毓嚇了一跳,小臉一紅,倔強的撇開頭不理會他,轉身走了開來。
傅建韋沉著黑眸,看著她再一次轉身離去,黑眸閃過一抹黯然。
她的眼,永遠只追隨著一個男人,無論自己表現有多好,仍舊無法換得她的注視……
難得自嘲的撇了撇唇,傅建韋努力擺脫難解的情緒,回到球員區裡,試圖讓自己專心的聽取教練指示。
下半場球賽開始,解彥廷找到傳球的空檔,將球傳給負責得分的前鋒傅建韋,兩人默契良好,將比數追平,球場上一陣騷動,還傳來啦啦隊們的加油聲,直吶喊著「傅建韋加油」。
縱使在緊張的球場上,傅建韋還是沒正經的舉起手,向他的親衛隊揮手致意,杜之毓在一旁看得翻起了白眼,連教練都跟著搖頭。
「連這個時候都不專心,這個大混蛋!」杜之毓紅唇吐出咒罵,氣得想上場揍傅建韋幾拳。
球場上依然緊張,對方在一個傳球失誤裡,控球權再次回到他們手中,幾個快傳,籃球來到今天的得分王傅建韋手上,一個跳投,完美的拋物線將球丟出,籃球穩穩的進袋,歡呼聲再度響起……
同時間,急忙趕來阻攻的對方球員一個煞車不及,撞上正跳投落地的傅建韋,他一個踉蹌,被拐了腳跪跌在地。
裁判哨音響起,判了撞人犯規,球進算分之外,還需加罰兩球。
判決再度引起掌聲,因為如果再罰進,分數將會拉開四分,勝利在望。
傅建韋俊臉微微發白,但仍從容起身露出迷人笑臉,面對洶湧而來的歡呼聲,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到罰球線上,深吸了兩口氣,球出手——
進!
歡呼聲跟著響起,比賽再度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只是站在一旁觀戰的杜之毓,臉色卻愈來愈難看。
傅建韋有些不對勁……
雖然他仍帶著笑,雖然他跑步的速度仍然很快,雖然他投球的準度還維持著,但她就是覺得不對。
他流太多汗了!那種冒汗的速度,像是在強忍著什麼痛楚一樣,莫非……
杜之毓臉一白,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趕忙到教練身旁耳語著,教練只用了幾秒的時間思考,便在眾人疑惑中舉手喊了暫停。
「教練,我們氣勢正旺,怎麼喊暫停啊?」傅建韋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他說話向來沒遮攔,就連對教練也是一個樣。
教練還沒開口說話,杜之毓就丟了一條毛巾罩住傅建韋的頭,難得溫柔的扶住他,往椅子上坐下。
「你是不想繼續打球了嗎?扭了腳也不說?」杜之毓壓低聲,微微拉開毛巾,看著他被罩住的俊臉,望進那雙帶著訝異的黑眸裡。
傅建韋瞇起眼,盯著蹲在自己身前的杜之毓,黝暗的黑眸望著她,蒼白的唇微微揚起,薄唇上綻出淺笑。
「大家都沒注意到,你倒注意到了?」傅建韋徐徐說道,笑得十分溫柔。
沒錯!腳傷很痛,痛得他直冒汗,但沒想到注意到他受傷的人竟然是她,光是想到這,他就覺得受傷也是值得的。
傅建韋的神情,教杜之毓驀地心口一熱,她垂下眼簾,掩飾心裡的波瀾。
見鬼了,竟然心跳有些失了准,她不會花癡看太多,也被傳染了吧?
「我當然要注意你們每個人的狀況,這有什麼好訝異的?!」禁不住那擾人的視線,她忍不住開口。
傅建韋心情好得無法形容,火熱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還以為你的眼睛只會盯著……」他歎了一口氣,語氣像是甚為惋惜。
「閉嘴!」杜之毓沒好氣的打斷他。「我去拿冰塊來冰敷,你休息一下。」
暫停的時間很快過去,教練在看過傅建韋的情形之後決定換人上場,激戰再度展開。
拿來冰袋,杜之毓蹲在傅建韋身前,裹住他已經腫得有些變形的腳踝,紅唇忍不住又叨念起來。
「那麼愛耍帥,小心以後連路都不能走,一聽到掌聲就什麼都不管了,真是受不了你……」連她都知道腳對球員的重要,偏偏傅建韋無關緊要的讓人生氣。
傅建韋不以為意,偉岸的身軀靠在椅背上,黑眸裡帶著幾分笑意。
看著她難得溫柔的模樣,這腳扭的果然有價值。
一抬眼,杜之毓看到他唇邊的笑,瞪了他一眼。
「不痛了啊?」她睨著他,柳眉一挑,作勢要起身,打算把冰袋丟到他臉上。
「痛,還很痛。」這可騙不了人,他頭上的汗還滴著呢。
「那你還笑?」杜之毓自然也沒忽略他的汗如雨下,冰袋沒丟成,倒是拿起了毛巾,幫他拭去頰邊的汗。
「沒有,我哪有笑。」傅建韋否認得臉不紅氣不喘,聲音裡有著濃濃的笑意,俊臉靠近她低垂的小臉,灼熱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肌膚,像是最輕柔的撫弄。
「喂!別太超過,我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杜之毓瞪了他一眼,自然感覺到這動作太過於親匿,當傅建韋強烈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時,她全身一陣發毛,有種將會被一群愛慕者圍攻致死的覺悟。
知曉可能會發生的情形,他聳了聳肩,決定暫時不逼迫她。
傅建韋彎起嘴角,露出一個謎樣的笑容,他是多麼渴望能輕撫她披散的長髮,只可惜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恣意的享受她難得的溫柔。
冰袋很冰,鎮定了他的痛楚,只不過他的心很暖,這小妮子在他的心裡燃起一把火,幾乎要將他給融化。
只是就在這時,傅建韋卻發現,籃球場上好不容易拉開的比數,在幾分鐘內竟然又被追平了……
「該死!」傅建韋的臉色難得凝重,杜之毓跟著轉頭,也發現情況不對。
「小陳的命中率太低,防守的能力也不好……唉呀,球又被搶走了。」杜之毓心急的咬住了唇,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馬上就沒了。
傅建韋盯著場上的情形,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踝,幾秒鐘內做了決定。
「教練,換人吧,我要上場。」傅建韋站起了身。
「你這種情形怎麼上場,今天不能打了啦。」聞言,杜之毓臉也跟著白了。
「不打不行,今天是冠亞軍賽,輸了就沒機會了。」傅建韋低頭望著她,眸中有著她前所未見的認真。
「輸了就算了,你的腳已經受傷,搞不好以後都不能打球了……」杜之毓強烈反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不能輸,我已經大四,這是最後一年打籃球聯賽,畢業之後我不會再打球,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他伸手拉近她,讓他的額抵住她的。
杜之毓頭一次沒有避開他的接觸,任由他的呼吸包圍著她,因為他眸中的認真而震懾。
「可是……」剛才他痛得直冒汗,好不容易疼痛舒緩了,現在又要下場,那一定會更疼。
想起他經歷過的痛楚,與接下來可以預測到的疼痛,杜之毓的眼眶忍不住就酸澀起來。
原來,這男人也有這麼認真的時刻。
第一次看到她心疼的表情,而且還是為了自己,傅建韋真的是受寵若驚,掌心撫著她細緻的肌膚,他真捨不得鬆手,只是再拖下去,比賽就要結束了。
「幫我用護帶把腳踝綁起來,愈緊愈好,沒時間了。」傅建韋不捨的鬆了手,重新坐下來。
杜之毓也只能聽從他的話,專注的替他將腳踝纏緊。她的臉因為用力而紅了,手指也覺得有些疼,但是她動作沒停,只因為她明白,綁的愈緊,他就能暫時不會感到疼痛,而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在傅建韋的堅持下,教練果真讓他上場了,杜之毓在場邊看著傅建韋額邊的汗一顆顆的滴下,像是滴在她心裡。
她第一次為之前對他的差勁態度後悔,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吊兒郎當,對什麼事都不認真、連球賽都不當一回事的人……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誤解,看著他疼到連眉頭都皺起來,還是奮力的跳起來搶球,杜之毓見狀只覺得鼻頭一酸,心裡被一種說不出的感動漲滿,剩餘的時間裡,她的眸光只能專注的看著傅建韋,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那場比賽,他們以一分險勝,拿下那年的大專聯賽冠軍,而在那場比賽之後,傅建韋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必須用枴杖支著腳走路。
那場比賽雖然沒停止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休息室裡還是常常能聽到杜之毓大聲吼著傅建韋的聲音,但卻讓兩人的關係悄悄往前邁進了一大步。
至少,那個月沒再見到傅建韋叼著煙的模樣,只因為拄著枴杖的傅建韋身旁,都有個扶著他走路的杜之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