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苗小姐總是一對辮子和一身老氣的褲式套裝,如今辮子成了髮髻,套裝換成了剪裁合身的鵝黃色褲裙,整個人搖身一變就成了芙蓉美人,嘖嘖!太神奇了!
「還看!」
啪!斯文臉上立刻多出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嗚!好痛……
「看看也不行?美女大家共賞之,你凶什麼凶?」可惡!他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荊忍的事,今世才會被他當作沙包打?
「凶你是應該的,你跑來我這做什麼?沒事可做了嗎?」好友的視線讓荊忍感到萬分不爽,直覺的擋在苗水淨身前,不讓別人分享她的美麗。
「臭荊忍,我可是很認分的跑完工地耶,天氣這麼熱,口渴跑來跟你要杯水喝也不行喔?」這個沒人性的。
「廚房在後頭,你自己倒杯水喝,喝完後馬上給我滾。」荊忍拉著苗水淨走到沙發上坐好。
「哎,我才進門耶,你就趕我走,會不會太狠心狗肺了?」才四天不見,沒想到這男人狠心的程度又晉級了不少。
「我要是狼心狗肺,早在你色迷迷的盯著水淨看的時候,就一腳把你踹出去了。」
「水淨?!」
苗水淨和石宏凱異口同聲的喊出那個曖昧的稱呼,不過前者是一臉錯愕,後者是一臉酡紅不自然。
「以後我就這麼叫你。」寵溺的對她笑一笑,轉頭看著好友,卻馬上變了一張臉。「不是要喝水,還賴在這裡幹麼?」
石宏凱嘴角微顫。「你會不會差太多了?看苗小姐就笑得甜甜蜜蜜,看到我卻一臉大便,我是你的麻吉耶,你有沒有必要這樣見色『棄』友?」
「我就是嫌棄你,怎樣?」
還能怎樣?石宏凱摸摸鼻子走到廚房倒水給自己喝。
真可悲,本以為四天不見,好友見到自己會很開心,沒想到……嗚嗚,太傷他的心了。
解渴完,走出廚房,石宏凱自動遺忘喝完水就滾人的那段話,不請自來的坐到沙發上。
「我老哥說他真的沒轍了,半點線索都沒有,他實在無從緝兇,不過為了預防萬一,他在你家附近還有公司以及各地的工地,都派人二十四小時巡邏,不過這也是治標不治本,他要你好好想想到底招惹過誰、有沒有拿了人家什麼東西,如果有,跟他說一聲,他會幫你調解調解。」
「老話一句,我誰也沒招惹,也沒拿過別人任何東西。」荊忍閒閒往後靠在沙發上,長臂往兩邊伸,右手「正好」伸到苗水淨的背後。
苗水淨忽然起身,往沙發的另一邊移動。「石設計師和石警宮是好心幫你,你應該好好的想一想,給他們一點線索,讓他們好辦案。」
荊忍也起身,然後在她身邊坐下。「我說過了,我什麼都沒做,怎麼給他們線索?」
「他們都很關心你,你不該讓他們這麼擔心。」苗水淨話中有話,然後起身,再換個位置。
「是他們小題大作,不過是惡作劇而已,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起身,再度坐到她身邊。
「你們在幹麼?玩大風吹唷?介不介意我也參一腳?」石宏凱促狹的看著荊忍。哎呀呀!看樣子臭荊忍追求得不是很順利喔。
荊忍投去一記狠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怪了,我不說話你也嫌,說話你也嫌,你到底要我怎樣?」當初他到底是為什麼會交到這種朋友的?
「消失在我面前。」不留情的吐槽完,轉頭看向心愛的女人。「水淨,你肚子餓不餓?」
「還好。」苗水淨同情的看著石宏凱。
「我餓了。」摸摸肚皮,空空的。「我們出去吃吧。」
「我呢?」石宏凱指著自己。
「回家吃自己吧!」
「喂!你有沒有天良哪你?這四天你的工作都是我幫忙分攤耶,請我吃頓飯不為過吧?喂!你真的給我走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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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氣氛十足,鋼琴、鮮花、品味十足的擺設還有令人食指大動的餐點,從踏進來的第一瞬間她就愛上這間餐廳,雖然這裡的消費一點也不便宜。
不過即使不便宜,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卻一點也不在乎。
他是她見過最懂得生活的男人,雖然他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但是該享受的時候他絕不手軟,因此跟在他身邊的她,連帶的也受益不少。
「你應該請石設計師一塊過來的。」這種地方氣氛太浪漫了,只有他和她,感覺怪怪的。
「那個死色胚眼睛不檢點,一定會偷窺你。」他不是小氣不請吃飯,純粹是不想讓她的美繼續被人竊取。
「無所謂,我會當作沒看到。」被人多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雖然她不認為自己值得人注意。即使改變了穿著和髮型,但她覺得自己並沒有美麗多少,真不明白他和石設計師為何會反應這麼大。
「問題是我有所謂,我們現在正在約會,幹麼帶顆電燈泡……更正,臭凱子那傢伙根本是七彩霓虹燈,騷包又招搖,有他在,簡直糟蹋氣氛。」
他的話讓她瞠大眼。「我們只是在吃飯!」明明只是吃頓飯,什麼時候變成約會了?
「基本上孤男寡女一塊吃飯,就叫做約會。」他笑。
「歪理!」她會信他才有鬼!
「我是說真的。」他覆上她的小手。「我愛你,你應該好好正視我的心情,別老是逃避。」
「我……」他的話讓她驀然臉紅,直覺想把手抽回,但是眼角卻瞥見某個人影持續凝望的動作,讓她突然綻放出燦笑。
起身,她越過桌子上方,傾身將臉貼在他的耳畔,讓任何人看了都像是在獻吻。
「你左後方有個人很可疑,待會我會坐到你的身邊,請你配合我。」語畢,她抽回身子,然後轉身就要離開座位,沒想到荊忍動作比他快一步,搶先坐到她身邊。
拉著她坐下,他用自己高大壯碩的身子密實的擋住她纖細的身子,將她妥善的放在身邊保護。
「你做什麼!」她低喊,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哪一個?」他也笑,左手乘機環住她的細腰。
「兩點鐘方向,還有,快給我放手。」紅霞瞬間爬上雙頰,她不著痕跡的撥開腰上的大手,卻不敵他的蠻力。
「不是要裝情侶?這樣比較像。」他邊說邊順著兩點鐘方向望去,結果映入眼簾的男人卻讓他臉色微變。
該死的!他怎麼會在這裡?
發現荊忍投遞而來的目光,坐在靠近餐廳門口、年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立刻投以笑容,接著只見他起身,快步的來到兩人身邊。
「荊先生,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莊伯勳有禮的打招呼,心裡卻直呼幸運。其實他這陣子一直在找荊忍,打了無數通電話,卻始終沒得到回應,結果竟然讓他在這裡碰到他。
「莊律師。」荊忍反應令淡。
「那個……我可以坐下跟你談談嗎?」
「我們正在用餐。」不太客氣的下逐客令。
碰了一個軟釘子,莊伯勳也不尷尬,臉上依然是溫和無害的笑容。「這樣哪,那請問你什麼時候方便呢?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如何?我最近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你,不過你都沒接。」
「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所以沒時間回電,至於見面的事,我回頭再打電話給你如何?」
「也好,我今明兩天都有空,你打算什麼時候打電話給我?」莊伯勳眨眨眼,溫和的眼裡充滿智慧。
吃了這麼多的閉門羹,對於荊忍的四兩撥千斤,他早就練出一身「纏功」了。
這個死老頭!荊忍在心裡咒罵,臉上卻掛著微笑。「後天如何?」
「後天也好,我正好也有空,不過如果你又突然忙了起來,我不介意到貴府走一趟;聽你公司員工說你最近剛好放長假,待在家裡休息,我想我應該不會剛好撲了個空才對。」
瞪著莊伯勳眼裡的精明,荊忍的臉皮顫了幾下。
「你也知道,遺產的事情最好快點處理,否則!」
「莊律師。」荊忍突然插話。「我這個人不喜歡在私人時間談公事,『那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如何?」加重語氣。
雖然荊忍臉色難看,渾身還散發著一股不悅,不過莊伯勳臉上的笑容卻沒減少半分,只見他拍了拍荊忍的肩膀,一副感情很好的摸樣。
「也好,那我就等你的電話,不過請容我提醒你一件事,限定繼承的時效只有三個月,請你一定要好好斟酌斟酌時間,別放棄自己的權利,至於其他相關重要事項,一個月前我全傳真給你了,你應該都清楚了吧?」
「莊律師,你真的……」表情語氣都危險了起來。
「我真的很精明!」莊伯勳突然自己接話。「看你的表情應該是相當清楚了,那我就寬心了。你繼續用餐,我不打擾了,再見!」語畢,一溜煙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對臉色更黑的荊忍投遞一個無害的笑容。
「限定繼承?」苗水淨喝了口水,用平常的語氣開口問:「令尊令堂不是都過世了嗎?」
「是我父親那方的親戚,因為膝下無子,所以臨終前留了些錢給我。」該死的!那個死老頭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跟他作對!
「就我所知,你父親是獨子。」
她的記性未免好得太可恨了!微微一笑,他答:「是遠房親戚。」
「是這樣啊,不過遠房親戚竟然會把財產留給你,想必你們之間的感情一定特別好。」
「是還不錯。」她的語氣相當的稀鬆平常,但是聽在他的耳裡卻該死的讓他覺得很古怪,總覺得她似乎在刺探什麼。
「所以那位莊律師就是你遠房親戚的律師嘍?」
她記起來了,在公司的最後一天,有位「莊先生」打電話給他,而他卻沒有接,另外,在她上任的第一天跟著他回去的時候,她聽見公司裡的大雄也跟他說過,有位「姓莊的律師」打電話找他……該不會就是這位莊律師吧?
很明顯的,他躲著莊律師,為什麼呢?
「對。」他單一字回答,希望快快結束這個話題。
「他的名字是?」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丹鳳眼內精光一閃,但瞬間隱沒。「我有位名人朋發最近遇上了婚變,想找個可靠的律師幫她處理離婚事宜,我看那位莊律師談吐既誠懇又老實,應該是位可靠的律師,所以想問問他的事。」
「你看錯了,其實他很現實的,委託費高得嚇人,本事也普普通通。」荊忍努力的詆毀莊伯勳。
「可是……」
「我有很多律師朋友,你有需要,我可以介紹最好的一個給你。」
看他迫不及待想要結東話題的模樣,苗水淨嘴角揚高幾許,然後決定如他所願,終止這話題。「好吧,那我再找個時間打電話給我的朋友,到時再麻煩你了。」
見她終於肯結束這個話題,荊忍松子口氣。「沒問題。」
「不過……」苗水淨的一聲「不過」讓荊忍又戒備起來。「我另外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什麼事?」
「那位莊律師已經離開了,可不可以麻煩把你的手從我腰上栘開?」笑臉迅速變成警告。瞪著腰上那只一直不安分的大掌,苗水淨不悅的抿起嘴唇。
摟就摟,有必要上上下下的亂摸嗎?他根本是在吃她豆腐!
或許是因為怒極,她覺得自己心跳得好快,渾身熱血沸騰。
「你的腰好細。」他裝作沒聽到她的話。
「荊先生,請你自重,否則別怪我對你使出非常手段!」她不是暴力的人,但他總是有辦法讓她情不自禁的想揍他。
「打是情,罵是愛,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對我怎樣,所以來吧!我期盼你的情愛已經很久了。」一副等待迎接美好未來的模樣。
三條黑線滑下額頭,苗水淨無言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之前他的冷硬根本都是裝的吧?打從骨子裡他根本就是無賴一枚!
「怎麼?你不是要對我情情又愛愛嗎?」看著她敢怒不敢動手的模樣,他忍不住笑出聲音。
「你!」瞪著他,狠狠的瞪著那笑得猖狂的嘴臉,多想一腳把他踹到地上丟人現眼,但是她不能,因為保鑣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必須妥善保護僱主,並不能與僱主發生任何衝突,這是合約上明載的內文,而他就是吃定這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吃她豆腐!
「能這樣把你摟在懷裡的感覺真好。」明白她不能反抗,他變本加厲的更加摟緊她,並低頭汲取她迷人的髮香。
「你別這麼靠近我!」他的體溫灼燙了她的身體,他的氣息撩撥著她每一個毛細孔,一股強烈的電流自兩人相觸的肌膚間迸出流竄,讓她的身子不禁微微顫抖。
他聽不見她的怒語,只覺得眼前那張如櫻花辦般艷紅的櫻唇看起來可口極了。
舔舔嘴,黑眸瞬間變得黝黑深邃。「如果我現在吻你,你會不會賞我巴掌?」
聞言,她失措的瞠大眼。「你、你別開玩笑了!這裡是餐廳耶!」
「我不是開玩笑,愛人在懷,我很難保持理智。」一頓,撫觸她那精緻如貝的耳垂,他真的很想等到她接受他感情的時候,不過腹間的慾望是那麼強烈,強烈到他不在乎用一個巴掌換她一個吻。深深注視著那充滿誘惑的櫻唇,他知道理智已經離他很遠了。「一下就好,讓我親一下就好,好不好?」
「我才不……唔!」拒絕的話瞬間消失在濕燙的口腔裡。
瞪大眼,苗水淨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吻了她,就在她正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就在這眾目睽睽的餐廳!
「天,你的唇好甜,就算待會兒你要賞我十個巴掌,我都心甘情願。」他滿足的歎了口氣,然後托住她後腦,加深這個吻。
她應該甩他一個巴掌,或是在他的肚子揍個一拳,更甚者她也可以把他來個過肩摔,這些對她而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她一個動作……一個動作……
可是她的大腦為什麼那麼昏沉?竄流在全身的那股顫慄又是怎麼回事?
瞠大的秋眸逐漸鬆軟迷離,在黑眸的注視下,腦中的思緒一股一股的流失了,只剩下一種令人難耐的焦躁和渴望,讓她不由自主的攀附著他。
「咳咳!」
桌邊傳來清楚的咳嗽聲,聞聲,迷離的秋眸立刻睜大,理智也瞬間回籠,面對此刻兩人的動作,苗水淨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尤其當她發現兩人已經成為餐廳裡眾所矚目的焦點而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時,心中乍起的羞愧與震驚幾乎將她擊垮。
天哪!她在值勤,而她,竟然因為一個吻而失去戒心?!她、她真的太失敗了。
捂著酡紅的雙頰,苗水淨又羞又愧的將身體面向玻璃窗,不斷的在心中自我唾棄。
她真的太糟糕也太丟臉了,誰來告訴她哪裡有洞,讓她鑽一下吧!
「先生,請允許我打擾一下。請問田園熏雞白醬面是哪位的?」一位男服務生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端著兩份餐點,直挺挺的站在桌邊,彷彿眼前什麼事郡沒發生。
「你為什麼不晚點來。」當眾接吻被人看見,荊忍不但不覺得尷尬,還敢反過來瞪著那壞他好事的服務生。
「因為今天客人很多,因為餐點很燙,因為我不想多跑一趟。」彷彿沒看見荊忍不悅的眼神,該名服務生依舊面無表情端著餐點,而他不卑不亢、無懼無畏的態度讓荊忍感到很欣賞。
「東西放桌上。」點點桌面,荊忍決定不責備他了。
「是,那紅酒煙熏牛肉飯?」
「一樣,放桌上就好。」
「是。」服務生依言將手上兩份餐點放到桌上後,又問:「請問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暫時沒有。」
「那我可以給點建議嗎?」
沒料到他有話要說,荊忍挑眉無所謂的笑了笑。「你說說看。」
「大門出去右轉五百公尺的地方有間不錯的汽車旅館,您可以考慮考慮。」說完,服務生挺著身子,面無表情的轉身走了,然而一旁用餐的客人卻都因這段對話而爆笑出聲。
「噢……」聽見笑聲,苗水淨捂著臉,把臉埋得更低了。
這次她真的是丟臉丟光了,而罪魁禍首就是她身邊那個男人!回去後,她一定要找他好好的算帳!
聽著眾人的笑聲,荊忍只是摸摸下巴,思考了半晌,然後轉頭問:「我覺得他的建議挺不賴的,你去不去?」
再一次,哄堂大笑。
餐廳裡的每個人都很佩服荊忍處變不驚的態度,只有一個人例外。
「你混蛋!」憤憤的起身,苗水淨滿臉酡紅的用力踩了下腳邊的大腳,然後丟下兩張千元大鈔後,便拉著那哀號的男人快步跑出餐廳。
以後打死她,她都不會再踏入這間餐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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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情,罵是愛,今天你對我又打又罵,我真是高興!」
眼觀鼻,鼻觀心……
「不過就是浪費那些午餐了,那兩千元我會加在你的酬勞裡。」
眼觀鼻,鼻觀心……
「其實那個服務生挺逗的,你覺不覺得?」
眼觀鼻,鼻觀心……
「……你究竟要生氣到什麼時候。」受夠了獨白,被人忽視一整個下午的荊忍,看著眼前無論他怎麼逗弄都不理他的女人,頹喪的扒了扒頭髮。
將視線從窗外抽了回來,苗水淨看都不看荊忍一眼,兀自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喝。
荊忍跟著走進廚房。「下午的事是我的錯,我很抱歉,你不要生氣了。」
將耳邊的聲音當作空氣,苗水淨將水杯用水沖了沖,然後又走回客廳裡。
「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消氣?」荊忍自然一路跟著。「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吻你,是我的錯,汽車旅館那個問題也是我嘴賤,全部都是我的錯,要我說幾次對不起我都說,就是拜託你別一直生氣。」
該死的!當初他怎麼會以為用一個巴掌就能換到一個吻?結果呢,自作孽真的是不可活呀!被她冷落的滋味好苦。
冷哼一聲,苗水淨打開客廳的大門,走到門外,開始繞著屋子巡視。
「從餐廳回來到現在都已經過了八個小時了,你到底還要氣多久?」他照樣跟在她身後當跟屁蟲,並放慢腳步,完全配合她的速度。「你已經八個小時都沒開口說話了,你至少也出點聲音,就算罵我也沒關係,好不好?」
不理人就是不理人,藉著月光,苗水淨仔細檢查屋子周圍,確定有沒有任何可疑物品。
徹底被人冷落,荊忍除了後悔還是後侮!
早知道一個吻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當初就該吻久一點,這樣還比較划算,不過這個念頭在心裡想想就好,要真的說出來,恐伯今生今世他別妄想再跟她說到一句話了。
只不過他一直以為她的脾氣應該很好,沒想到生起氣來這麼倔,以後他得注意一點,別又惹她生氣,否則再來一次冷戰,他可吃不消。
摸摸鼻子,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頭,繼續低聲下氣的對她說:「好吧好吧,你不想說話也沒關係,但至少也吃些東西吧?午餐你根本沒吃,要是連晚餐都不吃,你會胃痛的。」
基於憐惜和歉意,自餐廳一回來,他馬上下廚煮了碗麵獻到她面前,結果她甩都不甩,就連晚餐他精心烘培的海鮮局烤飯也沒得到她的寵幸。
回到大門前,苗水淨望向外頭的大馬路,再次確定沒有任何動靜後,她才返回屋裡,而荊忍自然也跟著走進屋子裡。
在客廳裡,攤開沙發上的被子,苗水淨緩緩的躺到沙發上。
「水淨……」
「麻煩你別吵我。」她終於開口,不過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逐客令。「我累了,想睡覺。」說完,裹著被子躺到沙發上。
明白她只是想趕他走,但是看著她那假寐的安詳表情,他的心瞬間浮起一股柔情。
他沒有觀察過她的作息,但是他知道每次當他熬夜工作時,她一定不會休息,可是到了隔日早晨,她一定比他早起,只要他走出房門,就可以透過客廳的窗戶看到她在前院練拳。
一個多禮拜以來,她的睡眠時間永遠比他短,她一定累積了很多的疲勞,今晚他應該讓她好好休息。
蹲在沙發旁,凝視著那張如秋水般靜謐的芙蓉臉,他壓低聲音對尚未入睡的她說話。
「沙發不好睡,樓上有客房,你去樓上睡,恩?」這是他第四次要她上樓去睡,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不肯。
他知道保鑣需要待在最能保護僱主的地方,即使休息的時候依然,但是他實在不想讓她這麼委屈。
「……」她沉默的翻過身,背對他。
果然。
見她沉默拒絕的姿態,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不再吵她。「好吧,那就睡這吧,我幫你開冷氣。」
拿起冷氣遙控器打開冷氣,他體貼的把溫度調到最適合睡眠的二十六度。
回頭,又看了她一眼,他邁開輕巧的步伐走向書房門口,不願自己的腳步聲打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