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啦!」
只是這麼早回飯店幹什麼?
雲雨過後,他沒有立刻離開她,抱著她,在她身上撒下點點細吻,直到她緩過氣了,他才放開她,輕輕地離開她的身體。
沒了他的支撐,虛軟的雙腿順勢分開,像只被壓扁了的青蛙,四腳朝天,他笑著,拿著紙巾擦拭著她的雙腿間。
他們沒有避孕,童子璇沒有說一定要避孕,所以單哲典就決定隨遇而安,有了就生,沒有也沒關係,他們還年輕。
「很累?」他親吻著她的額頭。
在看到那幅畫的時候,他就隱約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她愛他,雖然她沒有說出口,可他心領神會,因為嫉妒,所以她不想畫中男子的容貌被人看到,而他就是被她給藏匿起來的男人。
心情好,食慾大開,就架著她回飯店好好「吃」一頓,可很顯然,躺在床上半天還沒回過神的女人不知道。
「你太過分了!」一點也不顧慮她,情慾被餵飽是舒服的,可他太蠻橫了,除了舒服,明天早上起來又會腰酸背痛,他一點也不節制。
輕含住她指控的食指,他承認,「是我不好。」
他的認錯總算讓她舒服一點了,她動了動身子,不想自己像一隻青蛙,舒服地側過身子,曲線畢露的後背對著單哲典。
男人爬上床,雙手鑲住她的腰,剛發洩過的下身此刻又生龍活虎地對著她的股溝,她臉一紅,狠狠地拍了他一下,「不准再做了!」
通常一次是滿足不了他的,可今天他沒有後續了,「好,明天我們一起去看首展。」明天是她的畫展第一天。
「不要啦。」
「明天你不是童子璇,是我要帶著我太太去看。」知道她不太擅長交際,他體貼地說。
他的意思,他們明天僅僅是一對普通的夫妻嗎?
「我們今天不是看過了嗎?」還要看?
「子璇,為什麼這麼討厭去公共場合?」他反問。
她的嘴巴無力地向兩邊下垂,「我……」
「因為這個?」他的手輕放在她的左耳上。
她的身子立刻打了一個顫,「我……」
「你有我,子璇。」單哲典摟緊了她的腰,「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
童子璇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開口:「其實我一直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情,我也學著不去在乎,可是阿哲,他們看我的眼神好奇怪,讓我……我不想去接觸他們。」
「傻瓜,為什麼這麼在意別人的目光?」單哲典親了親她的耳後。
「能不去在乎嗎?」她低低地說:「每個人第一眼看見我時,都會很親和,可知道我的殘缺,他們的神情就會不一樣。」
「阿哲,其實我覺得你好奇怪,為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都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厭惡?為什麼,是因為你的職業關係嗎?」
單哲典搖搖頭,「我早就知道了。」
「哦。」她安靜了。
「子璇,人都是膚淺的,你不給別人機會瞭解你,別人永遠只會記住你的缺陷。」
「那你呢?也會這麼膚淺嗎?」童子璇疑惑。
「當然會。」單哲典直認不諱。
「那你又為什麼後來……」童子璇一聽,心裡有一塊地方塌陷了,他也曾經把她的缺陷當一回事嗎?
「難道你不會嗎?」單哲典反問,「如果有一個人模樣髒兮兮的,你願意接近他?」只是從他第一次看見她到現在,他關注都不是她的缺陷,是男女之間的賀爾蒙在誘使著他。
童子璇瞇著眼睛想了想,鄭重其事地搖搖頭,「不敢。」她怕是瘋子。
「人是膚淺的,看的都是表面一隻是有些人把這種膚淺當作是一個交朋友準則,要有金錢、權勢、地位,我覺得沒必要了,只要人好就好了。」
單哲典侃侃而談,一低頭,懷裡的小女人以敬仰的神情望著他,他一頓,「怎麼了?」
「阿哲,你說的好有道理哦!」童子璇雙眼儘是仰慕。
單哲典優雅地一笑,「所以你要相信你老公。」
「可是我會怕……」她轉了個身,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可她更怕的是他跟著她被人說三道四,一身狼狽。
「子璇,你只是一隻耳朵不好,不是還有另一隻嗎?比起那些一生下來就生活在無聲世界的人,你已經很幸福了。」
確實,她有時候可以不帶助聽器,只是聽力比較弱,聽不真切。他說的話,別人也都跟她說過,可為什麼他說的話會這麼容易就打動了她的心暱!
「去,好嗎?」他輕問。沉長的安靜之後,她說:「好。」
第9章(1)
瑪麗的嘴皮說爛了,童子璇都沒有公開露面過,今天倒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來看自己的畫展,不過旁人不知道她是童子璇就是了。
現在的心境和昨天晚上不可相提並論,昨天晚上是放鬆的、開心的,而現在她的眼睛都沒有在看畫,她忙著看人。
單哲典始終笑著,為她單純可愛的反應,其實她是很想知道的,那些人看自己畫時的神情和心情。
看畫展的人三三兩兩,不多,可是氣氛很好,她的畫展講究的不是名氣,而是一種靜靜的欣賞,沒有一些名作家的炒作,沒有媒體的瘋狂報導,僅僅是供人欣賞。
人們交頭接耳,輕聲討論,臉上帶著讚賞、驚訝,各種神情都有,童子璇著迷地看著那些人的神情,第一次覺得原來人沒有了惡意,沒有了攻擊性,看起來會是這麼平和。
「聽說畫家是一名千金小姐。」
「咦!千金小姐能畫得這麼好,真是難得,畫得很不錯呀!」
她聽到有人讚賞她,她像是第一次拿獎一樣喜悅,臉上掩不住的開心。
「不過這個畫家的耳朵好像不好。」
「這不是正常的嘛,藝術家嘛。」
在世人的眼中,藝術家都是不凡的,他們的不凡遮掩了一切瑕疵,童子璇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觀點,臉上有些迷茫。
看著一直抓著自己手的男人,童子璇靠了過去。
「怎麼了?累了?」單哲典俯下身子,低聲問道。
「沒什麼。」她就是突然想靠著他。
單哲典沒說話,大掌摟住她的腰部,靜享著這一刻。
「這幅畫畫得真好!」前方有人在歡呼,說的正是那幅jeaous。
童子璇偷偷覷了單哲典一眼,眼尖地發現他心情極好,「有人誇你哦。」
單哲典低下頭,「他們是誇你畫得好。」
「也是在誇畫裡的男人帥呀!」她糗道。
「我承認我帥。」
「自戀狂!」童子璇笑罵道。
旁邊的人又說道:「不知道這個男的是畫家的什麼人哦?」
「是呀,好想知道廬山真面目。」
兩人相視一眼,互牽著手離開了。
離開畫展後,他們一起逛了一會兒街,風起時,童子璇下意識地伸手摸摸左耳,單哲典接過她的動作,順順她的長髮。
「沒有吹亂。」她的頭髮留得很長,直到腰部,在家裡時她總是嫌頭髮長麻煩,可是出門的時候她總是垂放著頭髮,儘管現在是艷陽高照。
她沒有任何秘密隱瞞著他,她一有動作,他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有時候她都覺得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每次出門,她都會綁著頭髮,並用頭飾固定住,她不想別人看見自己的左耳,即使二姊從美國帶回來的助聽器已經做得非常的精細,不仔細瞧根本就不知道,她還是不願意。
「阿哲。」
「嗯?」
「晚上我想去夜市。」她長這麼大,卻從來沒去吃過夜市的小吃,偶爾大姊、二姊會外帶回來,讓她嘗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