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誠如大姐所說,除非對方是殺人犯或搶匪,要不我用我的性命擔保,我絕對不會對他動手動腳的,因為我會忙著裝文靜,扮演好淑女的形象。」
「嘖,你這丫頭說的是什麼話?既然要裝,就給我裝像一點。」
「是。」余巧巧頑皮的回嘴,不忘假笑了下。
包廂的門無預警的被推開了,帶著來不及收隱的笑容,余巧巧本能的回過頭去——
男人。
一個男人。
一個有著陽剛酷臉的男人。
雙瞳沉篤清明,得天獨厚的飽滿嘴唇,尤其下唇略顯豐潤,微揚的唇角和鼻樑上的眼鏡,神奇的軟化了他太過剛硬的五官。
他的模樣真好看!即便是穿上休閒的衣著,厚實直挺的胸膛給人剛正不阿的形象,渾身更是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嚴謹凜然。
乍見,余巧巧的一顆心竟怦然跳動,異常劇烈得叫她怎麼也無法忽視。
不,理智一點,她今天是扮演一個文靜的女孩,好讓自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嫁為人婦,所以,絕對不可以在第一次碰面,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對方瞧。
余巧巧收回目光,強忍住想多看對方一眼的衝動,一派大家閨秀似的安分端坐在母親身旁。
白振灝萬萬沒料到,推開包廂門,竟會見到一張如此美麗的臉蛋,他飛快的掃看過眼前的女孩……
眸亮如水,眉秀如山,鼻挺如玉,膚嫩如花,她的衣著簡單而優雅,沒有奢侈的花稍,也不是小家子氣的粗劣,尤其,她嘴邊來不及隱藏的淡淡笑紋,不禁令人想要問問,方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驚覺自己的好奇來得太突然,他趕緊收納心神。
「哈哈,真是抱歉,我們來晚了。」擔任介紹人的張督學突然從白振灝身後鑽了出來。
「哪兒的話,別這麼客氣,來,快請坐。」余母看著眼前偉岸出色的男子,頗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興味,不忘偷偷和張督學交換一抹神秘的神色。
「很抱歉,因為家中臨時發生一點事情,所以擔擱了些時間。
這位是白振灝,是我表姐的兒子。」張督學回頭又說:「振灝,這位是余夫人跟她的掌上明珠余巧巧小姐。」
「夫人您好,巧巧小姐你好。」他目不斜視,十分禮貌的問候。
儘管句子很短促,可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聽在余巧巧耳裡,卻有著一股難以抵擋的魅力,讓她很難不去注意他。
「別客氣,喊我伯母就好了。我看,我們先點餐好了,大家就邊吃邊聊,別拘束。」余母說。
「伯母,您先請。」他取過一旁的菜單,禮貌的送到余母手中。
點了餐,趁著上菜的空檔,張督學開始發言,「我們振灝啊,不是我自己人在誇口……」他不但把白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更誇得男主角簡直是人間少有的好男兒。
根據張督學所說的,這個白振灝是家中長子,少時負笈海外,學識淵博,學成歸國後不負眾望的進入家族企業,個性嚴謹負責的他所接手主導的每一筆生意,都為他們白家賺進了豐厚的獲利,是個有家底又有能力的傑出青年。
而且生活單純規律、嚴以律己的白振灝,從來不興應酬的酒國文化,對於人生規劃更是有自己的一套準則規範,堪稱是個循規蹈矩的正派人士。
瞄了一眼他執壺斟茶的手,指甲整齊乾淨,指節分明,應對進退不刻意熱絡也不冷漠疏離,態度拿捏完全依據在禮貌的準則上。
余母對白振灝很滿意,雖然一板一眼了點,但是談吐實在、不花稍,是個很不錯的女婿人選。再者,不管她問什麼,他統統據實回答,沒有一絲的作偽欺瞞,果然是個坦蕩蕩的好對象。
聽著他和母親的對話,再從母親的笑聲去分析,看來,老媽對這個男人很滿意,害余巧巧忍不住又偷偷打量起對方。
叫她難忘的,不是對方的陽剛酷臉,而是眼角那淡淡的笑紋,就不知道他笑起來的時候,會是什麼模樣?余巧巧暗忖。
正胡思亂想之際,抬起眼,就發現自己的舉動已全落入他清明的雙瞳,無所遁逃,余巧巧不由一怔!
白振灝將她偷瞄他的模樣逮個正著,只見她雙頰火辣辣的燒紅,假裝若無其事的專心用餐。那模樣,意外的有趣極了。
「余小姐平常有什麼興趣?」他嗓音低沉的問。
她努力的嚥下口中的食物,「武……」術。
突然腰間一緊,她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只見母親笑容可掬的搶白說:「是舞蹈!我們家巧巧實在是太文靜了,連興趣都是插花、烹飪、閱讀之類的靜態活動,我跟她爸爸總是希望她要多出去走走,別老是成天待在家裡,所以,我們非常支持她培養一些動態的興趣。」
余巧巧聞言麗容一僵。
舞蹈?虧阿娘說得出口。雖然她武功過人,但是對於舞蹈,她根本是個白癡好嗎?況且插花、烹飪、閱讀這些對她來說根本稱不上什麼興趣,充其量只是技能罷了,老媽誇大的說辭,讓她心虛得渾身冷汗直冒。
「學舞蹈好,學舞蹈好,很正面的興趣。巧巧是幼教老師,對小孩最有愛心了……」張督學趕緊附和讚許。
白振灝正盯著她,鏡片後的目光透著精銳。
從他的眼底,余巧巧完全瞧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只得努力掩飾心虛,盡可能的擺出一副溫婉文靜的模樣。
可是他的注視,就是讓她無法不在意。好窘喔,他該不會是看穿了她的謊言吧?
不,千萬不能鬆懈下來,要冷靜!一定要維持住她辛苦扮演的淑女形象!千萬不能破功。她那一卡車的嫁妝就指望在這男人身上了。
她抬起頭,鼓起勇氣的給了白振灝一抹羞澀的笑容。
「待會用過餐,有沒有想到哪裡走走?附近的小碧潭很熱鬧,也可以上烏來賞櫻,或者可以往東北角去看海。」負責熱場的張督學連忙建議。
「聽起來都很不錯呢!不過,就不知道白先生時間可方便?」余母詢問。
「這是我的榮幸。」白振灝沒有推辭,儘管他是突然從公司被抓來相親的。
「不如這樣好了,讓他們年輕人一起出去玩吧,也好多認識彼此。」余母代為決定。
「媽……」余巧巧愣喊了一聲。
母親轉過臉來,惡狠狠的對她使了個眼色,全然不容她拒絕。
OK!OK!她去、她去,這樣總行了吧?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東北角一望無際的海岸線,在陽光下恣意展現無涯的湛藍美景。
休旅車裡,余巧巧緊張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更是無暇欣賞窗外的美景。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多跟白振灝這個男人獨處一秒鐘,隱藏在心裡的悸動,就越是不受控制,彷彿有一隻燥動的小獸,被困囚在她身體裡多年,是白振灝誘發那頭小獸的抗爭,讓它不受控制的想要掙脫,強烈的衝撞著她。
即便是現在,將手抵在胸口上,她都可以感受到衝撞的力道……
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他,只能用眼角餘光偷偷捕捉他的身影。
他高大英俊,有著天生的威儀,可是,看著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見他操控車子的姿態,卻是讓余巧巧感受到一股慎重的溫柔。
有太多的男性總是愛在女伴面前炫耀自己對車輛的操控能力,他們用速度刺激女孩子的驚恐底限,不停的切換車道、甩尾,藉以滿足自己大男人可笑的自信,然而白振灝並沒有。
他握著方向盤,讓車速維持在舒適平穩,當一旁的車子不斷的從他們兩側車道呼嘯而過時,白振灝依然不被影響,全然無視那些速度的挑釁。
他讓她感到一份舒適的安全感。
只是,在安全感之外,白振灝簡直就像是一座大型發電機,源源不絕的體熱不斷朝余巧巧撲去,使她有些暈眩。
「你不舒服?」
打從她一上車,白振灝就注意到她的安靜,尤其兩頰的霞紅是那麼的熾艷醒目,叫人幾乎無法挪開視線。
「我、我沒事……」到這個時候,余巧巧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假裝文靜還是真不舒服了,她只知道,和這個男人獨處,讓她感到空前的緊張。
她不是沒和異性相處的經驗,道館裡的師兄弟多得不勝枚舉,對於異性,余巧巧熟透了他們那些叫人好氣又好笑的劣根性,跟他們在一起,她可從來沒有緊張過,她是會被他們氣得心臟衰竭,卻不曾從他們身上感受到臉紅心跳的感覺。
可是身旁的白振灝,就是讓她無端的心跳加速。
突然,他將車子往路邊停靠,「下來透透氣好了。」
他打開車門,越過車子來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朝她伸出手,余巧巧已經暈得沒有餘力抗拒,乖乖的搭了上去——
他掌心收攏,一股力量帶動她,讓她暫時從緊迫的空間裡解放。
憑欄俯瞰,岩石上的釣客顯得渺小,海風掠過臉龐,消滅了她臉上熾熱的溫度。
她閉上眼,試圖放鬆緊繃的情緒,再度睜開眼時,卻發現白振灝就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不想像個笨蛋似的只會臉紅,余巧巧拚命努力的壓制住體內那股陌生的悸動,力求平靜的給他一抹微笑,「謝謝,這裡的風景很棒!」可下一秒,她還是從他熾烈的注視裡,逃了。
「好點了嗎?」他關切問。
「嗯,沒事的。」該死,她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余巧巧雙手緊緊的扣在欄杆上,窘得不知如何化解尷尬。
海風翻騰的吹著,拂亂了她的頭髮,突然,白振灝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件薄外套,體貼的披上她的肩膀。
余巧巧愣了一秒鐘,「謝謝……」四目交會的瞬間,她當場潰守,倉卒低下頭,耳根子臊熱的比先前還要厲害。
她喜歡他,余巧巧發現自己正失控的對身旁這個男人產生源源不絕的好感,那跟師兄弟們之間志同道合的契合不一樣,是身為一個女性在面對喜歡的異性時才有的情愫。
「剛剛真的很謝謝你,不過你的手帕被我弄髒了,可不可以等我清洗過後再還你?」
方纔的相親宴中,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余巧巧在洗手問外的走廊,被一個滿手巧克力的小男孩撞上了,小男孩手上溶了一塌糊塗的巧克力,就這麼抹上她的粉色裙擺,小男孩傻愣在原處不知所措。
面對突如其來的倒霉意外,余巧巧只是一愣,接著不慍不惱的蹲下身子,面露笑容親切的問:「告訴阿姨,你有沒有撞傷?」
「沒有……」闖了禍的小男孩囁嚅的答,彷彿隨時就要哭了似的。
「乖,不要怕,阿姨沒有生氣,過來讓阿姨幫你把手手擦乾淨,好嗎?」她溫柔的問。
「好。」小男孩怯怯的點頭。
余巧巧拿出紙巾,仔細的擦拭著小男孩手上的巧克力醬,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頭挨在一塊兒,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原本還紅著眼眶的小男孩突然開心的湊上白淨的臉龐,靠近了余巧巧,親暱的和她用鼻尖碰觸彼此。
那一幕,看在白振灝眼裡,柔軟了他心裡的某個角落。
半晌,小男孩開開心心的走了,留下余巧巧一個人發窘的望著裙擺上的污漬。
「要是被老媽看見,鐵定少不了一頓叨念。」
見她進退維谷,白振灝走上前,不吭一聲的遞出自己的手帕。
「白先生……」完了,被看見了。余巧巧當下真是又窘又難堪,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把自己埋起來。
「拿去。你需要它,不是嗎?」
她不想在這種時候挑戰老媽纖細的神經,一番天人交戰後,余巧巧硬著頭皮收下了他的手帕,「拜託,請務必幫我保密!」旋即羞澀的躲進女用洗手間去。
一邊清理裙上的污漬,余巧巧不住的哀歎自己糗態百出。
然而余巧巧全然不知,正是因為她的出糗,讓白振灝深刻的記住了她。
聽見余巧巧的話,他沒有回答,只是專注的望著她。
她白淨的臉龐像花朵似的,經過整個相親宴的觀察,白振灝發現她是如此的文靜又溫婉,完全符合他理想中妻子的形象。
再者,她不驕縱,這一路上,她順從著他的每個提議,完全沒有頤指氣使的毛病。選擇跟這樣識大體的女孩子交往,無疑是最睿智的決定。
就是這個女孩了!白振灝很明快的在心裡作出決定。
「我們交往吧?」他突然說道。
「啥?」她瞠瞪雙眸看著他說話的唇,震驚得好像他說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
難道……他也喜歡她?
他想要跟她交往?
這些訊息不斷的激盪著余巧巧的思緒,使她完全忘了掩飾心裡的驚喜。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見她遲遲沒有回答,白振灝不無遺憾的說。
拒絕?怎麼可以!她可是立志要在今年順利把自己銷出去,在成功之前,她絕對不輕言拒絕。
更逞論她對他的好感,早已經氾濫得不可收拾了。
「不!我願意——」心急之餘,小手衝動的抓住他的手臂,試圖阻止他反悔。
然而下一秒,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驀然臉紅了。
喔,天啊!她不是故意表現的如此不知含蓄,一定是平日太常跟師兄弟們攪和在一起,讓她忘了女孩子該有的含蓄。
再者,短短一季之內接連嚇跑了七位追求者後,她的信心面臨空前大挫敗,對於白振灝提議交往的話,無疑珍貴得像是久旱甘霖,她怎麼甘心錯過?
「拜託,別笑我!」她赧聲求饒。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抹去她在他面前出糗的記憶。
凝視她通紅的小臉,對於她的單純真誠,白振灝眼裡露出滿意。
對他來說,一段關係的曖昧期拉太長,只是在時間上做無謂的浪費,假設一個禮拜約會一次,他希望在三個月後就能步入結婚禮堂。
雖然看似快了點,但是對白振灝來說,完全符合他的生涯規劃。
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商人,擅長成本與收益的控管,與其花大把的心神在談戀愛,白振灝認為,不如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然後把談情說愛的精力用在家庭經營上,還更實在些。
生命苦短,人生的路不該只是且走且看,而是要精準的規劃每一個階段,才不至於虛擲人生。
他相信,文靜乖巧的余巧巧將會是他最好的選擇。
突然,他騰出手臂往她腰際上一攬,在她還沒意會過來時,低頭吻上了她——
欸、欸、欸,會不會太快了?余巧巧瞪大眼睛。
她是很想把自己嫁出去,可是,她可沒心理準備在第一天見面就和對方接吻啊!照這種速度下去,不出三個月,她鐵定可以賺到一卡車的嫁妝,說不定還可以趕在農曆年前,生完第一胎呢!
進度嚴重超前……
然而儘管驚嚇,余巧巧卻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絕這個令人迷醉的吻,看似嚴肅的白振灝吻起人來,竟然超乎預期的叫人無法自拔。
貼近他的身體,那源源不絕的熱能,烘暈了余巧巧。
在他的主導與帶領下,緊繃的她漸漸放鬆,閉上驚愕的眼睛,選擇臣服他的吻,一開始不知所措的手,慢慢在他身上找尋依附,緊緊的揪住他身前的襯衫,回應著他。
這場相親宴從見面到現在為止,不過才短短的四個小時,他們卻已經從陌生人階段邁進了交往中的關係。
結束了那個吻,他們兩人顯然同樣深陷曖昧的紊亂中,呼吸急促,眸色濃黯,白振灝將微微顫抖的余巧巧摟在懷裡,心裡發出滿足的喟歎。
看來,愛情要在短時間內獲利了結,轉投資婚姻關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每次回想起白振灝的吻,余巧巧總要臉紅個大半天,這個看來有些嚴肅的男人接吻起來,竟意外的溫柔,像深怕傷了她似的。
他的手又大又暖,總是緊緊的握住她,原本迅捷的大步伐為了遷就她,也跟著放慢、縮小了。
一想到他無所不在的寵愛著身為小女人的她,臉上的笑容就甜得叫人無法直視。
答應跟白振灝交往,是余巧巧體驗過最甜美的一次戀愛。
「天啊,真不想醒來……」她埋在枕頭裡,甜蜜的低喃。
突然,床頭的行動電話響了,她第一時間馬上抓過電話——
「喂?」語氣甜得像蜜裡調油。
「起床了嗎?我現在要出發了,預計二十分鐘左右到你家。」是白振灝。
「早就起床了,我剛跟大嫂去市場買菜回來。」二十分鐘……她飛快的看了牆上時鐘一眼,「我等你,小心開車喔!」
掛上電話,假裝賢慧的心虛只停留一秒鐘,下一秒,火力全開的進行她的約會行前準備。
二十分鐘!別的女人她是不知道,但是對她來說,綽綽有餘了。
八分鐘的戰鬥澡、兩分鐘緊急保養、四分鐘的簡單彩妝、兩分鐘的換裝改造……
最後一次審視過臉上無懈可擊的妝容後,余巧巧利落的換上了簇新的洋裝,抓過包包就飛快的奔下樓,因為,從二樓她看見白振灝的休旅車已經到了。
「等等,巧巧——」沙發上的大嫂突然喚住她。
「大嫂,我快來不及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等一下,」大嫂伸長手臂,堅定的抓住她,「你洋裝上的吊牌沒有拆。」
「唔!」回頭一看,果然寫著標價的紙牌就掛在她背後。
答應和白振灝開始交往後,為了完美扮演真正的淑女,她特地添購了許多淑女行頭,她忙著採購,忙著把這些東西塞進衣櫥,卻忘了取下上頭的吊牌。
幸好先被大嫂看見了,要不,真掛著吊牌出門去約會,不糗死才怪。
手心往額上猛地一拍,「大嫂,快!快點幫我拿下來——」
余家大嫂從客廳抽屜拿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的剪下了吊牌,「好了,去吧!」
「謝謝大嫂。」余巧巧連連叩謝後,在玄關前套上了低跟的涼鞋。
定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氣後,伸出纖細的手輕輕推開大門,一名優雅的淑女從容的走出余家大門,氣定神閒的坐上了外頭的黑色頂級休旅車。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她帶著歉意說。
望著談吐總是優雅禮貌的余巧巧,白振灝默默的肯定了自己的選擇。
「沒關係,我也才剛到。」
他操控著方向盤,車子駛出巷道,滑入小區外頭車水馬龍的主幹道,兩人正式約會才兩個月,算是熱戀期,但是由於白振灝工作實在太繁重,他們並不能隨心所欲的見面約會,為了不讓初萌的愛情太早熄火,白振灝還是在百忙之中安排了一個禮拜一次的約會。
時間也許不長,但是這段時間內,他不接任何電話,不去想任何工作上的事情,獨獨把心思放在眼前的女孩身上,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幸好余巧巧總是能夠體諒,完全的配合他。
為此,白振灝十分感動,心裡又再一次肯定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不要緊張,只是和我爸媽吃頓飯而已,他們很期待見到你。」
他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安撫她的不安。
「嗯。」余巧巧對他露出靦腆的一抹微笑。
白振灝頓時氣血翻騰,深深的呼了口氣,藉以排解她對他的影響。
有個事實是他怎麼也無法否認的,那就是對余巧巧的喜歡似乎越來越多了。即便她不說話,只是用一雙澄澈的眼睛全然無私的望著他,都會讓他有股衝動,想要親近她多一點、保護她多一點。
每每想到有個女孩子這麼全然的信任他、崇拜他,白振灝就恨不得把天底下她所想要的東西,全都送到她面前,好換取她的一抹笑容。
不,理智些。他的人生講究規則與計劃,衝動這種愚蠢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他的人生裡才對!
白振灝深深的呼吸,花了點時間找回他的冷靜自持,繼續戴上他不苟言笑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