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走開。」他對黑狼側側頭,黑狼回到它剛才趴的老位置上。鍾宇羿停在樊音面前,仔細地看著她的氣色,看來是沒什麼異狀。
她微垂著頭,心跳聲大得她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毫無預警的,紅暈又佈滿雙頰,她緊張的交握著雙手,不敢接觸到他的視線。
又臉紅了,真是的。鍾宇羿用自己都不解的溫柔伸手將她的鬢髮撥回耳後,她一頭如瀑布般的長髮今天用大髮夾夾了起來,讓她娟秀的臉蛋全顯露出來。
他的手指畫過她耳後柔細的肌膚,喝!連這兒都紅了。他可以感到她暖烘烘的熱氣,小女孩嘛,體溫果然比較高。
哎!這水般纖細的娃兒還那麼年輕,怎麼成為妻子呢?他敢打包票,她不但沒經驗,而且鮮少和男人相處,可能連接吻都沒有過。
「你的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對勁的地方?」鍾宇羿輕聲問,在樊音面前蹲下,強迫她看著他,柔怯的水眸對上黝黑的眼眸,馬上驚惶地移開。樊音搖了搖頭,又慌張地點點頭,他被弄糊塗了。
「有、還是沒有?你要老實告訴我,不然有些菌種是有副作用的。」鍾宇羿皺著眉頭,考慮該不該為她做徹底的檢驗。
「我……我來之前一直……一直都很好,可是……可是現在,我……我心跳得好快……也好熱……」樊音的聲音愈來愈小,到他幾乎聽不到的地步。
「是嗎?」鍾宇羿漾出一抹笑。沒事,她這反應再正常不過了,輕托起她的下巴,他給她一個蠱惑的笑容,邪魅的說:「來,我給你一帖特效藥,眼睛閉上。」
樊音合上雙眼,他看著那如蝴蝶拍翅般抖動的長睫毛,唇接近她,攫住那微啟的櫻唇,她錯愕的輕呼還沒發出,已經被侵略的唇給吞掉了。
他纏綿的吮住柔軟香甜的唇瓣,深深地探進她的口中,翻攪挑逗著她從未被別人碰觸過的丁香小舌,試探的搜遍她小嘴內的每一寸甜蜜。
「唔……」樊音昏沉沉地癱滑下椅子,鍾宇羿順勢向後坐在地毯上,將她摟進懷中。
熱吻仍未中斷,他用結實的雙臂鎖緊她嬌軟無力的身子,手一挑,鬆開她的髮夾,讓柔軟的髮絲披散下來。
放開那誘人的甜唇,他將臉埋在她頸項旁,深吸著她暖暖的香氣,她星眸半合,呼吸急促,脈搏快得嚇人。
「還好吧?」鍾宇羿抬起頭,黑瞳中是掩不住的激情痕跡,他憐惜的看著那張小臉掩上更深的紅暈,被吻腫的唇呼出更燙人的氣息,他該更溫柔一些,而不該像急色鬼般的激烈掠奪她的甜美,會嚇著她的。
他……吻她耶!樊音喘著氣,暈暈的想,她是沒經驗,並不是無知,他騙人,這根本不是什麼特效藥嘛!
但好像沒那麼不舒服了,心跳漸趨平穩,呼吸也不再那麼急促後,樊音悄然張開雙眸,迎上那對深邃的眼眸,她羞怯地對他微笑,不再那麼緊張了。
鍾宇羿回她個笑容,盯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眸,她再啄吻了吻紅艷艷的唇,抱起她,放回椅子上,告訴她,「不用害羞,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
樊音點點頭,視線隨著他移動,看著他走到藥櫃前準備好,再回到她身邊,用酒精棉花擦拭她的上臂。
「會有點疼,忍耐一下。」他先警告著她,小心的讓針頭扎進白細的肌膚中。
「嗯……」雖然已經深吸口氣,有所準備了,樊音仍是痛得輕哼著,抿緊唇,她顰著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忍住淚,在他為她揉著打針處時,可憐兮兮的說:「好痛,以後還要打嗎?」
「不用了,以後小心一點,知道嗎?」鍾宇羿丟掉針筒,拭去她滑落的淚珠。
「對了,」她輕叫起來,隨即遲疑了一下,舔了舔下唇,猶豫的問:「昨天的小貓呢?」
「小貓?」鍾宇羿站起來去洗手,一面說:「它害你打了那麼痛的針,你還問它幹麼?」
「是我不好,我自己要去捉它的,小貓只是害怕,才會抓我的手。」樊音為小貓辯白著,「不是它的錯,它活下來了嗎?」
「你說呢?我有沒有辦法叫人救它?」鍾宇羿對她揚揚眉,問道,「你要小貓嗎?」
「要。」樊音毫不考慮的回答,用眼睛乞求地瞅著他。
「過來這兒,親親我,就送你小貓。」鍾宇羿坐回書桌後的大皮椅上,朝她招招手,誘惑的說,「來啊!」
樊音咬著下唇,為難的站起來,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他對她笑,昂起臉等待著。
樊音鼓起勇氣,低頭快速的在他唇上貼了一下,馬上離開,他扯住她的手,讓她跌坐在他腿上。
「二十分,音音,這個吻不及格。」他捧住她的臉,調侃的輕笑著。
「你只說親親你,又沒規定分數。」她的抗議讓他笑得更開心,他將額貼在她額上,笑容亮眼得讓她有點看呆了。
「音音,等到我們結婚後,我每天教你一百分的吻。」鍾宇羿順勢吻了吻近在咫尺的小嘴。
「我們……如果結婚的時候,我可以通知媽媽嗎?」樊音眨著眼睛,小心地問。
鍾宇羿笑容消失了,音調平板的問:「你想回台灣去嗎?」
「嗯,很想。」樊音沒發現他神情異常,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真的很想媽媽,如果告訴媽媽她的近況,媽媽才不會擔心吧!她好一會沒聽見他的回答,疑惑的望進他的眼中,其中的冷意嚇了她一跳。
「不許你回去,也不許你再提台灣的事,知道嗎?」鍾宇羿嚴厲的說,捏住她的下巴,他狠狠的吻住她。
結束了懲罰性質,卻同樣讓她透不過氣的吻,樊音圓睜著眼睛,噙著威脅要滾落的淚珠,不安的扭絞著手指,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反應那麼激烈?
「乖乖的待在島上,別再提回去的事了,知道嗎?」鍾宇羿摟緊她,將她的臉按在懷中。
樊音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頭又暈了,倦意突然就淹沒了她,她長吁口氣,在他腿上移動了一下,更深的埋進他溫暖的懷抱。
藥性又生效了吧!鍾宇羿拍拍她的背,哄著,「睡吧!等你醒來,就把小貓送你。」
樊音喃喃地說著他無法辨認的話,他撫著她的長髮,直到確定她睡熟了,才小心的挪好她的坐姿,讓她舒服一些。
真糟糕,她還是在想著她的媽媽,鍾宇羿歎口氣,想到剛才看到的E-mail,上面提到音音家裡發生的事。
傷腦筋,要怎麼告訴音音,她的媽媽殺了她的繼父,自己也瘋了,現在人正在療養院。音音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所以還是別告訴她吧!鍾宇羿打定主意。
樊音低喟著,手繞過他的後背環抱住他,彷彿睡得極不安穩般的蠕動著,他拍撫著她的肩背,等她呼吸再度沉穩下來,才透過通訊器喚道:「炫日。」
一向在門外守侯待命的炫日出現在門口,看見窩在鍾宇羿懷中的樊音時,他瞠大雙眼,被地毯絆了一下,好在尾隨而來的耀月身手敏捷地拉他一把,他才沒跌個狗吃屎。
「炫日,你幹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昨天那隻貓呢?」鍾宇羿斥責著他的呆樣,語氣不太高興。
「貓?救起來了,在實驗室。」聽出鍾宇羿語氣中的不悅,炫日趕緊恢復正常。
「去捉來,用個籃子裝起來,把它的藥、食物都準備好。」鍾宇羿吩咐完,炫日馬上離開去辦。
「少爺要送少夫人回秋院嗎?」耀月問道,清澈的眼中有著淡淡的笑意。
「不了,她才睡熟,挪來挪去的怕吵醒了她。」鍾宇羿仍在輕拍著樊音,「你跑一趟秋院,通知蘭姨說音音在我這兒,讓蘭姨別找她了。還有,告訴蘭姨,我要把婚禮提前到下個星期,知道了嗎?」
「知道,少爺,耀月出去了。」
輕輕合上門,耀月眼中的笑意迅速延伸到唇邊,對著屋外的好天氣伸個懶腰,她腳步輕快的移向秋院。
站在柯子翔的房門外,樊音遲疑著該不該敲門。
她知道他今天要回台灣去了,她希望他能幫她的忙,所以問過雁雁,知道他住在夏院的客房中,她一大早就溜來了。
還好早,他不曉得起床了嗎?樊音正在猶豫不決時,門被打開了。
「喲,是你啊,怎麼,你找我有事嗎?」柯子翔提著簡單的行李袋,看見站在門外的樊音,他有點驚訝。
「是這樣的,你今天要回台灣去是嗎?」樊音問道。
「嗯,現在要去搭飛機。」柯子翔回答著,一面猜想她要幹麼。
「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樊音懇求地看著他,「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好不好?」
「什麼事那麼神秘,該不是你想和我回台灣吧?那可不行,宇羿會很火的。」
柯子翔的話讓樊音怔了一下,她完全沒想到要回去,她搖搖頭。
「不是,我並沒有要離開這裡,只是想拜託你替我告訴我媽媽,我現在很好,快結婚了,可以嗎?」只要讓媽媽放心,她就安心了。
「沒問題。咦,你怎麼不叫宇羿替你通知呢?」柯子翔不解的問,照理說,宇羿不會不肯幫她的。
「他不肯讓我提台灣的事。」樊音想到他昨天那突如其來的火氣,抿了抿唇,她有點委屈的說,「他發脾氣了,所以可以請你不要告訴他嗎?」
「當然可以。」柯子翔接過寫有住址的紙,放入口袋中,對樊音眨眨眼,頑皮地說:「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樊音點點頭,同樣笑了起來。
「你在這裡幹麼?」冷冷的嗓音響起,鍾宇羿不甚高興的瞪著眼前明顯十分開心的兩個人。
「小嫂子是來送我的,對不對?」柯子翔故作神秘地對樊音挑挑眉,無視於鍾宇羿愈來愈沉的臉色,事實上,他還有點故意呢!他不知道宇羿還會吃醋喲,真是新鮮。
「嗯!我回去了。」樊音瞄了瞄鍾宇羿,忙不迭地快快離去。
「音音找你做什麼?」鍾宇羿問柯子翔,他老覺得不對勁。
「沒事,怎麼,你怕我搶了她啊,」柯子翔調侃的說,「別醋勁那麼大,會嚇著小女孩的。」
他斷定宇羿是怕樊音想回台灣去,才會緊張兮兮的不准她問起台灣的事,真是的,超級大醋罈子一個,他就偏要讓宇羿疑惑不安,柯子翔壞壞的想著。
「我沒有在吃醋。」鍾宇羿橫了柯子翔一眼,算了,子翔不至於作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你回去後記得調查我叫你查的事。」
「我知道。」喝!敢情這夫妻倆當他是私家偵探了;柯子翔在心中歎氣,而且還是不收費的那種,哎。
議事廳中
聽完佐籐雄一的報告,鍾宇羿滿意地點點頭。
「事情要確定處理得乾淨俐落,我不希望以後有什麼麻煩,明白了嗎?」鍾宇羿合上眼前的報告書,交代著。
「我明白了,少爺放心,我會盯著泰國那邊的。」佐籐雄一接過報告書。
鍾宇羿用深沉的黑眸看著眼前的管家,問道:「佐籐,你來島上多久了?」
「快滿三年了吧!」
「是嗎?」鍾宇羿揮揮手,微笑著說:「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看著佐籐雄一離開議事廳,鍾宇羿唇上的笑仍存在,但眼神是冷的,他輕拍了拍黑狼,沉吟著,「三年了嗎?」
「少爺。」佐籐優子出現在門邊,嬌媚的喚著,蓮步輕移、婀娜多姿的向鍾宇羿走來。
她身上一襲全紅的和服,烘托出她日本女人特有的氣質。隨著她的步子,隱約顯現雪白渾圓的大腿,讓男人產生衝動的遐思,她走到鍾宇羿身前幾步停了下來。
「有事嗎?過來吧!」鍾宇羿懶懶地對低低咆吼的黑狼說:「黑狼,出去。」
很怪異,黑狼並不喜歡優子,若優子靠近,它就會一直兇惡的瞪著她,自喉嚨中發出駭人的低吼聲。黑狼一邊盯著優子,一邊聽從主人的指示,慢吞吞的站起來,走出議事廳。
「少爺。」優子走到鍾宇羿身邊,將手搭在他的上臂,撒嬌的說:「少爺這些天都沒上優子那兒去,優子好想少爺哦!」
鍾宇羿不語,眉梢微揚高,她半彎下腰,親吻著他的唇,特意讓他自敞開的領子中,看見她和服內什麼都沒有穿。
「少爺下周要結婚了,優子好擔心少爺忘了人家喔!」優子用手臂纏上他的頸項,性感惹火的身體已經坐在他的腿上蹭著,嗓音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若少爺不要優子了,人家一定會傷心得死掉的。」
「是嗎?」鍾宇羿唇角噙著詭譎的笑,眼眸半瞇了起來,將一隻手由和服寬大的袖子探入,他握住她豐滿的胸,毫不留情的推擠揉搓著。
「優子最愛少爺了,少爺不能拋棄優子哦,嗯……好舒服……」優子嬌喘著,為他的撫弄燃起了慾火,她解開宇羿的衣扣,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肌,另一隻手悄悄下探,游移過他的小腹,再向下……
「停,我今天沒興致。」鍾宇羿收回探進她衣內的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
「少爺?」優子不解的看向他,她一向能挑逗他的,今天怎麼了,他的眼神冷靜得讓她有些忐忑不安。
「蘭姨一會兒就會過來,你不希望被她看見你這樣子吧?」他拍拍她的背,「下去,你先回去吧!」
「少爺晚上要到優子那兒嗎?」優子不敢違背的離開他腿上,她整理著他的衣服,用渴求的語氣說。
「不一定。」鍾宇羿任她為他扣上衣扣,淡淡的回答著。優子還想說些什麼時,蘭姨走了進來。
「蘭姨。」優子恭敬的喊,不敢停留的快步走出去。她很怕蘭姨,因為她知道少爺一向對蘭姨十分敬愛,蘭姨的話少爺大部分都會聽從,所以她不敢得罪蘭姨。
「哼!」蘭姨自鼻子中不屑的冷哼著,斜眼看優子走出去,狐狸精,她在心中罵著。
「蘭姨,怎麼了,瞧你氣呼呼的。」鍾宇羿好笑的看著她一臉的不悅。
「我說宇羿啊,你好端端的把喜事提前,我忙得暈頭轉向,你在這裡跟那狐狸精廝混?」蘭姨罵著,掏出手帕遞給鍾宇羿,「把你嘴上那嚇人的口紅印擦了,別讓音音看見。」
他接過手帕,擦掉剛才優子吻他時留下的口紅印,問道:「你沒有通知爸,我的婚禮提前了吧?」
他答應蘭姨的條件就是,他會好好對待樊音,但不要父親來參加他的婚宴,所以把婚禮給提早。
「你放心,我沒有通知他,倒是你,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你還是不能原諒你爸?」蘭姨歎著氣。
鍾宇羿閉緊唇不說話,她再歎口氣。
「不提這個了,宇羿,蘭姨要慎重警告你,既然你已經要和音音結婚了,你和優子的事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優子那女人不是什麼好貨色,你若慣著她,只怕她以後會欺負音音。」
「她膽子沒那麼大。」鍾宇羿站起來,討好地拉著蘭姨的手說:「別生氣了,我們去試禮服吧!」
「你喲!還記得今天要試禮服哦,音音等你好久了,要讓你看看哪一套好,你卻老半天不來,真是的,時間那麼趕,禮服如果不合適,怎麼來得及改嘛……」蘭姨一邊嘀咕埋怨著,一邊跟鍾宇羿走了出去。
優子回到房中,重重關上房門。
「優子,你幹麼?」佐籐雄一早就在房中等她,看見她怒氣沖沖,不解的問。
「哥,都是你害的。」優子瞪著哥哥,氣憤的說,「當初你要去替少爺找女人時,不是保證會找個條件、身材、樣貌,樣樣不如我的人嗎?怎麼我聽說人家說少爺的新娘子長得很漂亮,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因為老爺臨時決定和我一起去,那女人是老爺看中意的,而且我起先看到她父親那猥瑣醜陋的模樣,怎麼知道女兒那麼漂亮?」佐籐雄一一副無奈的表情,轉而埋怨妹妹來了。
「要不是你不能生,少爺也許會考慮娶你,早就勸你年輕時別那麼愛玩,你就是不聽。」
優子十八歲時,因為不當墮胎,導致終生不能再懷孕,因此不論鍾宇羿如何迷戀她的肉體,都不可能讓她坐上島主夫人的位置。
「我不管,少爺已經許久沒到我這兒來了,若是他真的中意那黃毛小丫頭,我不就沒希望了嗎?」優子說道,她一直認為少爺極為沉溺於她的魅力中,現在看來,她的地位是岌岌可危。
佐籐雄一歎著氣,勸說著,「傻子,算了吧,少爺是不會娶你的,你還是像哥哥一樣,撈些好處,轉身走人,別再癡心妄想了。」
「我是真的愛少爺,絕不會輕易放棄的,倒是你,哥,你背著少爺搞鬼,被少爺知道了,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優子瞄著佐籐雄一,警告著他。
「你少囉嗦,我這一次賺的錢夠我收山了,不過不急,我還要等下一波的機會,到時候,優子,你非得跟我離開不可。」佐籐雄一瞪了瞪妹妹,表情猙獰了起來,狠狠地說:「你可別壞我好事,否則我不會饒你的。」
「知道了,我現在哪有空去管你的事。」優子坐下來,在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對付鍾宇羿將娶的女人。
為了慶祝島主的婚禮,島上席開百桌,工人連休三天,但除了島上的人之外,沒有外邊的人進來。
但柯子翔例外,他大少爺總是來去自如,拿小島當他家般的要來便來、要走便走。
席上也只有他膽敢拚命灌鍾宇羿酒,等到蘭姨過來勸時,兩人已經都半醉了。結果在蘭姨的堅持下,他們各自回房去休息。
同一時間,樊音早已回到秋院中為他們準備的新房,換下身上的新娘禮服,她緊張的坐在梳妝台前。
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樊音想著,用梳子梳理著長髮,她有點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喵!」已經恢復健康的小貓爬到桌上,對她撒嬌著。
「咪咪,我好怕哦!」樊音對小貓低語著,「我從來沒有和男人在一起過,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喵——」咪咪叫著,趴在桌上看她。
「等一下他進來後,我該怎麼辦才好?咪咪,你也不會吧,問你也沒用,我又不好意思問蘭姨,」她歎口氣說:「如果媽媽在就好了。」
鼻頭一酸,樊音眼眶紅了,眼淚順著雙頰滾下來,她喃喃地說:「我好想媽媽哦,咪咪,我真的好想媽媽哦。」
咪咪瞄瞄叫著用臉磨蹭著她的手,樊音摸摸它,哽咽地說:「你在安慰我嗎?你真好。」說著她更是淚如泉湧般的止不住。
她痛哭著,直到門被敲了敲,炫日扶著鍾宇羿走進來,她才手忙腳亂的擦著淚水。
原本在炫日的攙扶下步伐蹣跚的鍾宇羿,一進房後神情就變了,不再是醉醺醺的模樣。赫!照子翔那種強攻猛灌的喝法,若不裝醉只怕真的要喝到醉了,子翔才肯放過他。
如果真被灌醉了,他怕進房後自己會失控而嚇到音音,鍾宇羿想著,直接走到樊音面前,瞧著那張淚痕斑斑的臉。
「怎麼了?」他溫柔的外呢,她搖搖頭,垂下眼瞼,抹著淚水。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鍾宇羿拎起小貓,放在黑狼背上,對炫日一揮手,說:「去休息吧。」
小貓出乎意料之外的乖乖趴在黑狼背上,任它帶著走出房門,炫日也離開,替他們關上房門。
「來。」鍾宇羿將樊音自椅子上拉起來,帶到床沿邊坐下,他輕抬起她的下巴,用黝黑的眼睛直盯入那雙仍是霧氣氤氳的眼眸深處,溫和地問:「誰欺負你了?怎麼哭成這樣?」
「人家……人家想媽媽……」樊音囁嚅的說,又開始淚眼汪汪,她不停的掉淚,把鼻子都哭紅了,臉蛋也一片通紅。
「乖!不哭。」將她摟進懷中,他搖晃拍撫著哄她,「別哭了,音音,別哭……」
她把臉藏進他的懷抱,小聲地啜泣著,鍾宇羿傷腦筋的輕撫她的長髮。
天啊!這真的只是個小女孩嘛,而且還愛哭得要命。他歎著氣,不停的哄著她,直到她平靜了一些,啜泣也變成間斷的抽噎,他才親親她的髮絲,溫柔地問:「好些了嗎?」
樊音點點頭,吸著鼻子。
鍾宇羿抱她上床,將被子蓋好,拂開她被淚水浸濕得粘在頰邊的髮絲,他對她說:「你先睡,我去洗個澡,你乖,困了就睡吧,別等我了。」
她眨著酸澀的眼睛,看著他走進浴室,輕吁了口氣,真的倦了,長睫毛無力的掩了下來,半晌後她的呼吸均勻,陷入熟睡中。
鍾宇羿沖了個澡,換上睡衣,走出浴室。
看來今晚是別想碰她了,他邊擦頭髮邊想著,十八歲的女娃兒,真的是太小了,他想起她穿的米老鼠圖案的睡衣,就有點無奈的笑意。
走到床邊,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床上的人兒,他敢發誓,絕沒有人會想到卡通圖案的棉布睡衣會形成性感撩人的景象。
樊音又踢被了,被子被她踢到腳踝處,鵝黃色的睡衣因她的側睡而下擺掀高到大腿,把她晶瑩雪白的玉腿全都顯露出來,鍾宇羿眼中揚起一簇火焰。
她沒有乖乖的睡在枕上,而是將臉蛋埋在枕頭角上,枕頭絕大部分都被她用雙手抱在懷中,烏黑柔順的髮絲隨意的披散在白被單上,形成誘人的景致,潔白的頸項、柔美的身段,讓他一時之間看呆了。
他忍不住低頭輕吻了吻細滑的香腮,小心的讓唇游移在樊音的臉頰及頸項邊。她好香啊!不是一般女人那種特意要勾人情慾的香水味,而是一種淡淡的、甜甜的、暖暖的幽香,該是她洗髮精或沐浴乳的味道吧!
樊音被驚擾了,顰顰眉,她低喟著,無意識地挪了下身子,彷彿感覺冷極的用腳在扯著被子,被子幾乎完全筵在她的腳踝,讓她無法扯動。
鍾宇羿眼中慾火加深,盯著那因她的動作而愈向上掀的睡衣,直到看見她的……小熊圖案的內褲?
他笑了出來,真是有意思,他的慾念突然消退了,這小娃兒可愛得讓人無法對她動邪念。
樊音放棄扯那已經糾成一團的被子,身子縮了起來,鍾宇羿拉開被子,輕手輕腳的溜上床,把枕頭由她手中抽走,回到原本該在的位置上,將她護進懷中,再將被子拉上來蓋住兩人,他抱緊她,不希望她著涼了。
樊音抗議地喃喃囈語著他無法辨別的話,轉過身來,用雙手環住他,將臉埋入他的肩窩,滿足地歎了口氣。
赫!敢情他成了她的大枕頭了。鍾宇羿低頭看著酣睡的小臉,不意外的在她唇上看見一抹笑容。
罷了,當枕頭就當枕頭吧!他收緊雙臂,將她摟了個密實。
她安靜了半晌,又開始動了起來,不只用雙手環住他,連腿都搭上他的腿,緊緊地勾住,兩個人緊貼在一起,姿勢曖昧的讓鍾宇羿心跳猛然快了好幾拍。
見……見鬼了,這小妮子的睡相和她那甜美乖巧的外表全然相反,差到了極點。
鍾宇羿咬了咬牙,感到他那已經起了反應了,下腹正好和她柔軟的小腹緊密相貼,她蠕動了一下,讓他不由得呻吟出聲。要命!若不是知道音音那純潔無邪的個性,他真的會認為她蓄意在挑逗著他,鍾宇羿鼻息粗重起來,炙熱的吹在樊音的耳畔。
老天保佑,這折磨真是既痛苦又甜蜜,當她又動了動,蹭著他的身體時,他合上眼,幾乎要撲上她的身子。
樊音絲毫不知道她給他帶來多大的折磨,彷彿睡得不安穩般的不停地蠕動著。
鍾宇羿苦笑了起來,他無法忍耐了,當軟玉溫香的小身子在身上磨蹭時,男人總是會變成大野狼的。
「嗯……」好熱,樊音輕歎著,她感到羽毛般的輕觸碰著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揚起一波又一波的熱潮,她低吟著,赤裸的身體掠過一長串的輕顫,變得濕熱滾燙。
「音音,醒醒。」鍾宇羿喚著她,滿意的看著她扇了扇睫毛,慵懶的站開眼睛。
她的臉蛋一片酡紅,朦朧的星眸中,濃盈著激情的痕跡,半啟的唇瓣微土著丁香小舌,因燥熱難耐而輕舔著唇,她看起來是準備好能承受他了。
他吻住她的唇,糾纏吮吻的同時,悄悄地分開她的腿,抵住她的柔軟,他一個有力的推進,突破了她的處女防線。
樊音僵住了,疼痛地推拒著他的入侵,他緊緊抱住她,將吻細細的落在她的臉上,吻去那因痛楚而滑落的淚水,他有耐心的哄誘她習慣他的存在。直到她放鬆下來,他才試探地緩緩移動著。
駭人的疼痛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快感,她無力的嬌喘著,隨著鍾宇羿的加快律動,沉進迷醉的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