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異性相吸這種事是不分年齡的呀,真是感傷。南慧不由得感慨。
時間已經接近十點,玩累的歡歡在他們還沒走到停車的地方,就已經累到睡著了,現在則安穩的睡在她懷裡。他們三人正在回家的路上。
「幹麼這麼安靜,擔心吵到歡歡睡覺嗎?」褚力馭開口問。
「不是,我正在感慨。」南慧老實回答。
「感慨什麼?」
「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每天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讓歡歡敞開心胸接受我這個媽媽,沒想到你卻只用了一個晚上——不對,應該說三個小時而已,就讓她愛你愛到不行,真是讓人鬱悶。」她歎息的說,語氣裡儘是自我可憐與哀怨。
「別裝可憐,難道這不是妳的目的嗎?」褚力馭一語點破。
「什麼目的?」她的語氣超無辜。
「裝完可憐,現在又想裝傻了?」
「什麼裝傻,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才怪。」他輕哼了一聲,「別以為我每天早出晚歸,就不知道妳在做什麼。」
「我做了什麼?」她的語氣更無辜了。
「收買人心,顛覆朝政。」
「什麼?」她愕然叫道,他卻趁著車子停下來等紅綠燈的時候,突然傾過身來吻了她一記,讓她完全措手不及。「謝謝妳,老婆。」他突然無比感性。車窗外的街燈照著他凝望她的雙眼,將他眼中的溫柔與感謝完全照映出來。面對這樣的他,南慧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謝什麼,我又沒做什麼值得感謝的事。」她尷尬的抿抿唇。
「妳讓歡歡有了媽媽,讓她接受了我這個爸爸,讓我們父女倆終於擁有一個完整的家。」
「你們本來就有一個家,而且豪華舒適。」
「卻不完整,是妳讓它變得完整的。」他認真的凝望著她,「謝謝妳,老婆。」
哇,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啦。
「你別盡說一些噁心巴拉的話,這樣我很不習慣耶。」她忍不住動了下肩膀,卻因想到懷中的女兒而僵住,小心翼翼的讓肩膀垂下來。
紅燈變綠燈,車子再度往前走,他的視線也暫時轉移了開來,南慧因此而偷偷地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剛才說的有些話,讓她突然產生了些許疑惑,感覺上,他好像也一直在苦惱自己和女兒之間的關係,卻苦無解決之道似的。是她太敏感,想太多了嗎?
「老公。」她猶豫的開口。
「嗯?」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和歡歡相處對你而言,有任何一絲勉強的情緒嗎?」她透過車窗外照進來的光線,目不轉睛的緊盯著他的側臉。
褚力馭一開始只是沉默,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接著卻驀然輕歎了一口氣。
「妳知道了?」他問,目光始終直視著前方。
「嗯。」
「許伯說的?」
「我問許嫂你和歡歡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許嫂和許伯才告訴我的,你不要怪他們。」
「我沒有要怪任何人,要怪的只有我自己。」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開口。南慧有些訝異。他不怪任何人是對的,但是他為什麼要怪自己?「為什麼?」她把疑惑問出口,「許伯和許嫂都認為你願意收養歡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但是妳並不認為對不對?」他轉頭又看了她一眼。
「我覺得既然決定要收養孩子,就該盡到父母的責任,而父母的責任並不是只有提供物質的享受或給予,最重要的還得有關心和愛。」她老實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同意,」他點頭道,「所以我才會再婚,替歡歡找個媽媽。」
「這就表示你其實是有在關心歡歡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責怪自己?」
「沒有人知道歡歡的爸爸是誰。」
「我知道,許嫂說歡歡的媽媽不願意告訴任何人。」
「她不是不願意,而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怎麼會?」南慧忍不住驚愕的叫了聲,因而驚動了在她懷裡安睡的女兒。婷歡蠕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換趴到她另外一個肩膀上,繼續沉睡。她小心翼翼的安靜了一會兒,確定女兒是真的又睡著之後,才敢再度開口說話,並小聲的控制自己的音量。
「怎麼可能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呢?這怎麼可能。」她眉頭緊蹙的看著褚力馭,聲音中充滿疑惑與不解。
「為了報復我,她在那段時間常和不同男人發生關係。」
南慧被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嚇得雙目圓瞠,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
「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夠多在乎她、關心她一點,多花點時問在經營婚姻上,而不是只懂得經營事業的話,也許她就不會變成那樣了。」他低沉的說,語氣中有著掩蓋不住的自責。
即使如此,她的行為舉止也太過份了,一個結了婚有丈夫的人妻,竟然還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而且還是「常」到連懷了孕都還搞不清楚孩子的爸爸是誰,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但是等一下,他剛才是不是說了「報復」這兩個字?歡歡的媽媽要報復他什麼呢?「你曾經背叛過她?」她衝口問。
「沒有。」他迅速的回答,「雖然我從來不曾期待過婚姻,但是既然結了婚就該忠於婚姻,這是我對婚姻的想法和原則。」
南慧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那你剛才說的報復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愛她。」
「所以你欺騙過她的感情,跟她說過你愛她,她因為相信你才答應和你結婚,結果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嗎?」
「我從沒有跟她說過我愛她,我只說過我會忠於婚姻。」
「問題是忠於婚姻對女人來說就是愛她的意思,結果事與願違,期待就變成傷害了。」南慧歎息道。
褚力馭無言以對,這奇怪的邏輯也是後來歡歡她媽媽和他的關係鬧得不可開交,她咆哮的對他哭吼出她對他的恨意之後,他才知道。忠於婚姻就等於愛嗎?他從不覺得這兩件事可以劃上等號,如果硬要劃的話,忠於婚姻對他來說頂多就等於責任而已,絕不可能等於愛。愛這種東西雖然虛幻,他卻從來不曾否認過它的存在。它就像空氣一樣,看不見,卻是真實的存在著,而且是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它或等於它。
他也是最近才領悟到這個道理的,因為他愛上了一個人,他愛上南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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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歡和爸爸關係的改善,讓南慧好像突然失去了生活的重心,變得好無聊。
依照她的計劃呢,原本是打算要花一個月時間來和女兒培養戚情的,再花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來幫他們父女倆建立起親情的橋樑,甚至於還有了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將別人的孩子視如己出,尤其那個孩子還是自己老婆背叛了婚姻,為別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可是,該怎麼說呢?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還是把褚力馭想得太膚淺、平凡、冷漠、無情了呢?他竟然只花三個小時陪女兒逛夜市,便顛覆了過去冷漠嚴肅的父親形象,變成一個疼愛女兒的好爸爸,而且從此不再故態復萌。
許伯、許嫂為了這件事,不知道對她說了幾百次感謝,害她完全是受之有愧,
因為她根本就什麼都沒做呀,一切全賴褚力馭有一顆比任何人都還要寬大與充滿愛的心。
他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她能夠嫁給他,可以說是三生有幸。
然而,這個幸運、這份幸福原本是屬於名莉的,根本就不屬於她,她是從名莉那裡搶奪過來的。
幸福的心情很沉重,這矛盾的感受,她到底該如何抒發呢?唉!
「怎麼了?為什麼要歎氣?」
一隻鋼鐵般的臂膀突然從側邊圈住她的腰,將她攬進一堵寬大厚實的胸懷裡。
南慧已經完全習慣依偎在他胸膛上,被他充滿男人氣息所環抱住的感覺。
「什麼時候進房來的?我還以為你會在書房裡處理公事,處理得更晚些。」
為了履行「爸爸回家吃晚飯」的約定,他從這個星期開始,每天都準時七點下班,回家吃晚飯,然後把沒處理完的公事帶回家處理,通常都得忙到十二點之後,有時候甚至會超過一點,才有辦法回房間休息。
「今天的工作大多都在公司裡處理完了,只有兩封英文的信要回而已。妳為什麼歎氣?在煩惱什麼?」他一頓,言歸正傳的問道,沒讓她轉移話題。
「沒有呀。」她說,立刻感覺腰被緊摟了一下。
「不要騙我。」
南慧不由自主的輕歎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歎氣,在煩惱什麼?」他再度問,堅持的語氣大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
「我只是在想,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屬於名莉的。」她又輕歎了一口氣,才不疾不徐的低聲道出。
「妳在胡說什麼?」他皺起眉。
「如果我當初沒有自以為是的去找你,又自作聰明的取代名莉和你結婚的話,今天和你結婚的人就是名莉,能夠住在家裡享受許伯、許嫂的照顧、歡歡的喜愛和你的寵幸的人也是她。我搶去了原本該屬於名莉的幸福。」她愧疚自責的說,語音因喉嚨微哽而變得有些沙啞。
「妳錯了,」褚力馭伸手扳著她的肩膀,將她轉向自己,認真的凝視著她。
「如果我當初娶的是安名莉,現在的生活就不會是這樣了,因為我並不愛她。」
「你也不愛我。」
「我愛妳。」他衝口道,她則整個人呆住。
「你……你……」她結結巴巴的沒辦法正常說話。
「我愛妳。」他深情地凝望著她,再次認真的對她說。
南慧真的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震呆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對他說什麼。
她該跟他說謝謝,別開玩笑了,她不相信,還是說她也愛他?
他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要愛上他真的很容易,但是問題是她何德何能能讓他愛上,而且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沒有自信的人,但是,愈是知道他的好,她就愈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沒有良好!事實上連正常都及不上的家庭背景,長相雖不難看,但也稱不上美女。至於學歷也只是一間私立科大觀光餐飲系畢業的,根本就端不上抬面。如果厚臉皮一點的話,因為出過一本書,第二本已經在印製中,她勉強可以把作家的頭銜往自己臉上貼,但是即使如此,她也完全配不上他呀。
喝過洋墨水的他有著雙碩士的學位,老闆職位雖然是父傳子,卻是個將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的企業家,人長得帥又有錢,最重要的是優點一大堆,讓他即使沒有養父母的光環籠罩,也是個會讓女人爭相想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而她,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夠嫁他為妻,還讓他所愛呢?她真的是愈想愈搞不懂。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愛上我哪裡?」她開口問。
褚力馭聞言朝她皺了皺眉頭。「妳不相信我愛妳嗎?」
「不是不相信,而是想不透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你愛上的。」她眉頭緊蹙的露臉煩惱與迷惑不解的表情。「妳對自己這麼沒自信?」
「我本來對自己很有自信,是你讓我變得沒自信的。」她說著忍不住瞪他眼。
「怎麼說?」他不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的條件有多好。」她撇唇道。
「所以妳覺得自己配不上我?」褚力馭頓時恍然大悟,而且覺得難以置信。
她不置可否的再次撇了撇唇瓣。
「妳覺得自己哪裡配不上我,身世嗎?如果當年我沒有被我現在的父母收養我也是一個沒父沒母的孤兒。妳應該知道這一點,我跟妳說過記得嗎?」
「我知道。」
「那還有什麼配不上的?」
「你很帥。」「妳也很美。」
「說謊死後會下割舌地獄的。」
「我沒有說謊。難道妳沒有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嗎?對我而言,妳的確比任何女人都美,親愛的。」他輕撫著她柔嫩的臉頰,深情款款的對她說。南慧只覺得雙頰發燙。
「你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到底愛上我哪一點?」她固執的問道。
「不是一點,是很多點。」
她沉默的看著他,等他一一說明。
「剛開始我是被妳的勇氣與義氣吸引才認真注意妳的,接著我便像被雷劈到一樣對妳產生了興趣——」
「這說法會不會很怪異?」她忍不住插口。
「也許。」他同意的說,嘴角輕輕地揚起。「妳知道當時我就想要妳了嗎?對於一個剛認識的女人產生性慾,是我這一生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就像是被雷打到一樣,從沒發生過。」
南慧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你——」她該說什麼?下流、不要臉、色狼?她真的是作夢都沒想到他在那時候就對她產生了慾念。但是話說回來,經過了那天下午和晚上之後,她早該想到的。
「你是因為想要性才和我結婚的?」
「我是因為想要『妳』才和妳結婚的,就結婚當天而言,我不否認。但是從妳搞失蹤之後,我就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妳的身體,還有妳的人,妳的心,我想擁有的是全部的妳。不過即使是在那個時候,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麼妳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直到從許伯、許嫂那裡聽到妳為歡歡所做的事,我才知道自己早就愛上心地善良的妳。
「我愛妳的勇氣、妳的義氣、妳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有妳讓我迷戀妳、愛上妳的魅力,但是我最愛的還是妳的善良與無私的大愛。我愛妳,老婆。」
南慧完全無法阻止眼淚從眼眶裡滑落下來,她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夠擁有他的情和愛呀?
「謝謝你。」南慧淚眼婆娑的凝望著他。
「我比較想聽另外三個字。」褚力馭溫柔地撫去她臉上和懸掛在眼眶邊的淚水。她微笑,說出他想聽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他的黑眸閃閃發亮,遏制不住的低下頭來,熱情親吻她。
很快的,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身上穿的衣服則隨著兩人雙手的忙碌而消失不見。
燈熄了,房裡除了兩人的喘息與呻吟聲之外,只有肉搏的聲響,持續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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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告白固然讓人心喜,但南慧卻因此而更加自責與不安,每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時、總會不由自主的一會兒笑,一會兒歎息,緊蹙的眉頭始終相隨。
許嫂對這種情形煞是擔心,也曾經偷偷地跟先生稟報過,先生說他知道了,他會處理。但是從那天之後又過了好幾天,她也沒見到太太的心情有任何好轉,真是令人擔心。
「唉!」看!太太又在歎氣了。「太太、要不要喝杯果汁,我打果汁給妳喝?」許嫂走上前輕聲問道。
南慧抬起頭來,微笑地對她搖頭。
「太太,發生了什麼事?」許嫂忍不住趁機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關心的問。
「怎麼這樣問?」南慧輕訝。
「妳最近總是在歎氣。」
南慧眨了眨眼,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歎氣有頻繁到讓許嫂用「總是」來形容。
「我真的總是在歎氣嗎?」她問。
許嫂點點頭。「事實上就連小姐都曾偷偷地問過我,媽媽怎麼了?」
「我不知道有這麼嚴重。」南慧苦笑著說。
「太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許嫂再次問,「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幫不幫得上忙,但是妳把事情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裡好,告訴我好嗎?」這樣她才好告訴先生,讓先生對症下藥。「我沒事。」南慧輕搖了下頭。「沒事怎麼成天歎氣?」許嫂一臉不信的表情。
「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這樣更奇怪。幸福不是應該要笑嗎?為什麼要歎氣?」
「我—-—」南慧欲言又止的搖搖頭。
「太太,有話就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裡。這樣會生病的。」
南慧猶豫的看著許嫂。
「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許嫂鼓勵的對她說。
南慧抿著唇瓣,皺著眉頭,又掙扎猶豫了一會兒,終於緩慢地開口。
「許嫂,妳知道我並不是先生當初本來要娶的那個人嗎?」她低著頭己的手說。
「我知道,先生當初本來要娶一位姓安的小姐。」許嫂稍微沉默了一下才說。
「名莉-安名莉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原本要嫁給先生的人應該是她,但我卻搶走了原本該屬於她的幸福。如果不是我,現在坐在這裡被幸福包圍著的人應該是她,是我搶了她的幸福。」南慧遏制不住泛紅了眼眶,哽咽的向許嫂說出自己的卑劣。「不對。」許嫂義正辭嚴的說。
南慧抬起婆娑的淚眼看她,只見她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雖然我不知道太太的朋友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是如果不是太太的話,這個家不會像現在一樣幸福和樂的,因為幸福是太太所帶來的。」
「如果是名莉的話,她也做得到,因為她比我還要優秀。」南慧聲音都沙啞了。
許嫂卻對她搖搖頭。
「過世的太太也是一個優秀的人,不僅長得漂亮-這可以從小姐的長相看得出來,阿松說小姐和她死去的媽媽長得很像!還有學歷也很高,聽說在美國留過學,對人也有禮貌,還會彈鋼琴、跳芭蕾。我記得當初我還為了他整天太太長太太短的,吃醋了好久。
「雖然我沒見過過世的那位太太,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很優秀,所以才會讓老爺和老夫人相中當兒媳婦,但是結果呢?」許嫂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太太,我覺得一個幸福家庭的組成,和組成成員外在條件優劣無關,而是和人的心有關。先生愛妳,小姐愛妳,妳也愛他們,這才是你們幸福的原因,如果換了其中一個成員的話,我想這個家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幸福了。難道妳不覺得嗎?」
南慧沉默不語,其實她也不是沒這麼想過,而且褚力馭也跟她這樣說過,但是,愧對名莉的良心依然不斷地折磨著她。如果沒有得到名莉的原諒,她想她一輩子也跳脫不了這種自責的心情,沒辦法過得心安理得。
鈴……
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許嫂移身去接聽。
「喂?先生?」
南慧驀然抬頭看向她。
「是,有……嗯。現在嗎?好,我知道了。」許嫂點頭說,然後將電話掛斷。
「先生說什麼?」南慧不由自主的看著她,開口問。
「先生請太太去公司一趟。」南慧眨了眨眼,一時之間像是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樣。「去公司一趟?」她茫然的問。
許嫂點點頭。
南慧又眨了眨眼,半晌之後疑惑不解的開口,「為什麼?」
「先生沒有說。」